武松打虎连环画那类流氓,自称好汉什么什么的。除了打虎,杀官,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的无辜妇孺,丫鬟仆人,弱势群体

撕下武松的英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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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武松的英雄面纱
毋庸置疑,在绝大数人的眼里,武松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庄稼老汉却不这么认为,这看法俺若不说出来,实在是如鲠在喉。不过,朋友若想骂俺,可否先想想庄稼老汉说的是否在理?再查查俺列举的论据是否为《水浒传》、《金瓶梅》中的原话?若错一字,再开尊囗不迟!俺庄稼老汉这骂挨得也心服囗服!
【一】在《水浒传》第二十三回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中,“武松听了,笑道:“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大虫?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便有大虫,我也不怕!”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信时,进来看官司榜文。”武松道:“你鸟子声!便真个有虎,老爷也不怕!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吓我。”酒家道:“你看么!我是一片好心,(武松是不相信酒家的话,才敢一个人上景阳岗,朋友若不服气,请接着往下看。)
武松乘着酒兴,只管走上冈子来。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武松住了脚读时,上面写道:阳谷县示:为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伤害人命。现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行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各宜知悉。
武松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欲待转身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存想了一回,说道:“怕甚么鸟且只顾上去看怎地!”(武松这会有些后悔了吧,从这儿分析,武松打虎的初衷是怕丢了自己的面子,而不是主动地去为民除害。)
【二】在《金瓶梅》第八十七回《王婆子贪财忘祸 武都头杀嫂祭兄》中, 晚上婆子领妇人过门,换了孝,带着新(髟狄)髻,身穿红衣服,搭着盖头。进门来,见明间内明亮亮点着灯烛,重立武大灵牌供养在上面,先有些疑忌,由不的发似人揪,肉如钩搭。进入门来,到房中,武松分付迎儿把前门上了拴,后门也顶了。王婆见了,说道:&武二哥,我去罢,家里没人。&武松道:&妈妈请进房里吃盏酒。&武松教迎儿拿菜蔬摆在桌上,须臾烫上酒来,请妇人和王婆吃酒。那武松也不让,把酒斟上,一连吃了四五碗酒。婆子见他吃得恶,便道:&武二哥,老身酒勾了,放我去,你两口儿自在吃罢。&武松道:&妈妈,且休得胡说!我武二有句话问你!&只闻飕的一声响,向衣底掣出一把二尺长刃薄背的朴刀来,一只手笼着刀靶,一只手按住掩心,便睁圆怪眼,倒竖刚须,说道:&婆子休得吃惊!自古冤有头,债有主,休推睡里梦里。我哥哥性命都在你身上!&婆子道:&武二哥,夜晚了,酒醉拿刀弄杖,不是耍处。&武松道:&婆子休胡说,我武二就死也不怕!等我问了这淫妇,慢慢来问你这老猪狗!若动一动步儿,吃我五七刀子。&一面回过脸来,看着妇人骂道:&你这淫妇听着!我的哥哥怎生谋害了?从实说来,我便饶你。&那妇人道:&叔叔如何冷锅中豆儿炮?好没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事?&说由未了,武松把刀子(忄乞)楂的插在桌子上,用左手揪住妇人云髻,右手匹胸提住,把桌子一脚踢番,碟儿盏儿都打得粉碎。那妇人能有多大气脉,被这汉子隔桌子轻轻提将起来,拖出外间灵桌子前。那婆子见势头不好,便去奔前门走,前门又上了栓。被武松大叉步赶上,番在地,用腰间缠带解下来,四手四脚捆住,如猿猴献果一般,便脱身不得,口中只叫:&都头不消动意,大娘子自做出来,不干我事。&武松道:&老猪狗,我都知道了,你赖那个?你教西门庆那厮垫发我军去,今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西门庆那厮却在那里?你不说时,先剐了这个淫妇,后杀你这老猪狗!&提起刀来,便望那妇人脸上撇了两撇。
妇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饶,放我起来,等我说便了。&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
旋剥净了,跪在灵桌子前。武松喝道:&淫妇快说!&那妇人唬得魂不附体,只得
从实招说,将那时收帘子打了西门庆起,并做衣裳入马通奸,后怎的踢伤武大心窝,王婆怎地教唆下毒,拨置烧化,又怎的娶到家去,一五一十,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王婆听见,只是暗中叫苦,说:&傻才料,你实说了,却教老身怎的支吾。&这武松一面就灵前一手揪着妇人,一手浇奠了酒,把纸钱点着,说道:&哥哥,你阴魂不远,今日武松与你报仇雪恨。&那妇人见势头不好,才待大叫。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在他口,就叫不出来了。然后劈脑揪番在地。那妇人挣扎,把(髟狄)髻簪环都滚落了。武松恐怕他挣扎,先用油靴只顾踢他肋肢,后用两只手去摊开他胸脯,说时迟,那时快,把刀子去妇人白馥馥心窝内只一剜,剜了个血窟窿,那鲜血就冒出来。那妇人就星眸半闪,两只脚只顾登踏。武松口噙着刀子,双手去斡开他胸脯,扎乞的一声,把心肝五脏生扯下来,血沥沥供养在灵前。后方一刀割下头来,血流满地。迎儿小女在旁看见,唬的只掩了脸。
武松杀了妇人,那婆子便叫:&杀人了!&武松听见他叫,向前一刀,也割下头来
。拖过尸首。一边将妇人心肝五脏,用刀插在后楼房檐下。
那时有初更时分,倒扣迎儿在屋里。迎儿道:&叔叔,我害怕!&武松道:&孩儿,我顾不得你了。武松跳过王婆家来,还要杀他儿子王潮。不想王潮合当不该死,听见他娘这边叫,就知武松行凶,推前门不开,叫后门也不应,慌的走去街上叫保甲。那两邻明知武松凶恶,谁敢向前。武松跳过墙来,到王婆房内,只见点着灯,房内一人也没有。一面打开王婆箱笼,就把他衣服撇了一地。那一百两银子止交与吴月娘二十两,还剩了八十五两,并些钗环首饰,武松都包裹了。提了朴刀,越后墙,赶五更挨出城门,投十字坡张青夫妇那里躲住,做了头佗,上梁山为盗去了(从这儿看武松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哪里有半点英雄的样子?最后扔下亲侄女不管,席卷了王婆的钱财后仓皇逃走了。)
【三】在《水浒传》第三十一回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 武行者夜走蜈蚣岭》中话说张都监听信这张团练说诱嘱托,替蒋门神报仇。(其实,武松醉打蒋门神纯粹是被人利用,插手黑社会争端。根本谈不上什么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要害武松性命,谁想四个人,倒都被武松搠杀在飞云浦了。当时武松立于桥上,寻思了半晌,踌躇起来,怨恨冲天:“不杀得张都监,如何出得这口恨气!”便去死尸身边,解下腰刀,选好的取把,将来跨了,拣条好朴刀提着,再径回孟州城里来。
当下武松入得城来,径踅去张都监后花园墙外,却是一个马院。武松就在马院边伏着,听得那后槽却在衙里,未曾出来。正看之间,只见“呀”地角门开,后槽提着个灯笼出来,里面便关了角门。武松却躲在黑影里,听那更鼓时,早打一更四点。那后槽上了草料,挂起灯笼,铺开被卧,脱了衣裳,上床便睡。武松却来门边挨那门响,后槽喝道:“老爷方才睡,你要偷我衣裳,也早些哩!”武松把朴刀倚在门边,却掣出腰刀在手里,又“呀呀”地推门。那后槽那里忍得住,便从床上赤条条地跳将起来,拿了搅草棍,拔了。却待开门,被武松就势推开去,抢入来,把这后槽擗头揪住。却待要叫,灯影下见明晃晃地一把刀在手里,先自惊得八分软了,口里只叫得一声:“饶命!”武松道:“你认得我么?”后槽听得声音,方才知是武松,便叫道:“哥哥,不干我事,你饶了我罢!”武松道:“你只实说,张都监如今在那里?”后槽道:“今日和张团练、蒋门神,他三个吃了一日酒,如今兀自在鸳鸯楼上吃哩。”武松道:“这话是实么?”后槽道:“小人说谎,就害疔疮。”武松道:“恁地却饶你不得!”手起一刀,把这后槽杀了。一脚踢过尸首,把刀插入鞘里,就烛影下,去腰里解下施恩送来的绵衣,将出来,脱了身上旧衣裳,把那两件新衣穿了。拴缚得紧凑,把腰刀和鞘跨在腰里,却把后槽一床单被,包了散碎银两,入在缠袋里,却把来挂在门边。又将两扇门立在墙边,先去吹灭了灯火,却闪将出来,拿了朴刀,从门上一步步爬上墙来。
此时却有些月光明亮。武松从墙头上一跳,却跳在墙里,便先来开了角门。掇过了门扇,复翻身入来,虚掩上角门。都提过了,武松却望灯明处来,看时,正是厨房里。只见两个丫鬟,正在那汤罐边埋冤说道:“伏侍了一日,兀自不肯去睡,只是要茶吃!那两个客人也不识羞耻,得这等醉了,也兀自不肯下楼去歇息,只说个不了。”那两个女使,正口里喃喃讷讷地怨怅,武松却倚了朴刀,掣出腰里那口带血刀来。把门一推,“呀”地推开门,抢入来,先把一个女使角儿揪住,一刀杀了。那一个却待要走,两只脚一似钉住了的,再要叫时,口里又似哑了的,端的是惊得呆了。休道是两个丫,便是说话的见了,也惊得口里半舌不展。武松手起一刀,也杀了。却把这两个尸首,拖放灶前,去了厨下灯火,趁着那窗外月光,一步步挨入堂里来。
武松原在衙里出入的人,已都认得路数。径踅到鸳鸯楼胡梯边来,捏脚捏手,
摸上楼来。此时亲随的人,都伏事得厌烦,远远地躲去了。只听得那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武松在胡梯口听,只听得蒋门神口里称赞不了,只说:“亏了相公与小人报了冤仇,再当重重的报答恩相。”这张都监道:“不是看我兄弟张团练面上,谁肯干这等的事!你虽费用了些钱财,却也安排得那厮好。这早晚多是在那里下手,那厮敢是死了,只教在飞云浦结果他。待那四人明早回来,便见分晓。”张团练道:“这四个对付他一个,有甚么不了?再有几个性命,也没了。”蒋门神道:“小人也分付徒弟来,只教就那里下手,结果了,快来回报。”正是:
暗室从来不可欺,古今奸恶尽诛夷。
金风未动蝉先噪,暗送无常死不知。
武松听了,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三千丈,冲破了青天。右手持刀,左手叉开五指,抢入楼中,只见三五枝画烛荧煌,一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朗,面前酒器,皆不曾收。蒋门神坐在交椅上,见是武松,吃了一惊,把这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说时迟,那时快,蒋门神急要挣扎时,武松早落一刀,劈脸剁着,和那交椅都砍翻了。武松便转身回过刀来,那张都监方才伸得脚动,被武松当时一刀,齐耳根连脖子砍着,扑地倒在楼板上。两个都在挣命。这张团练终是个武官出身,虽然酒醉,还有些气力。见剁翻了两个,料道走不迭,便提起一把交椅抡将来。武松早接个住,就势只一推,休说张团练酒后,便清醒白醒时,也近不得武松神力,扑地望后便倒了。武松赶入去,一刀先剁下头来。蒋门神有力,挣得起来。武松左脚早起,翻筋斗踢一脚,按住也割了头。转身来,把张都监也割了头。见桌子上有酒有肉,武松拿起酒钟子,一饮而尽。连吃了三四钟,便去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来,蘸着血,去白粉壁上,大写下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把桌子上器皿踏匾了,揣几件在怀里。却待下楼,只听得楼下夫人声音叫道:“楼上官人们都醉了,快着两个上去搀扶!……”说犹未了,早有两个人上楼来。
武松却闪在胡梯边,看时,却是两个自家亲随人,便是前日拿捉武松的。武松在黑处让他过去,却拦住去路。两个入进楼中,见三个尸首,横在血泊里,惊得面面厮觑,做声不得,正如“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急待回身,武松随在背后,手起刀落,早剁翻了一个。那一个便跪下讨饶,武松道:“却饶你不得!”揪住也砍了头。杀得血溅画楼,尸横灯影。武松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一死。”提了刀,下楼来。
夫人问道:“楼上怎地大惊小怪?”武松抢到房前,夫人见条大汉入来,兀自问道:“是谁?”武松的刀早飞起,劈面门剁着,倒在房前声唤。武松按住,将去割时,刀切头不入。武松心疑,就月光下看那刀时,已自都砍缺了。武松道:“可知割不下头来!”便抽身去后门外去拿取朴刀,丢了缺刀,复翻身再入楼下来。只见灯明,前番那个唱曲儿的养娘玉兰,引着两个小的,把灯照见夫人被杀死在地下,方才叫得一声:“苦也!”武松握着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搠着。两个小的,亦被武松搠死,一朴刀一个结果了。走出中堂,把拴了前门,又入来,寻着两三个妇女,也都搠死了在房里。
武松道:“我方才心满意足,走了罢休!”撇了刀鞘,提了朴刀,出到角门外来,马院里除下缠袋来,把怀里踏匾的银酒器,都装在里面,拴在腰里。拽开脚步,倒提朴刀便走。到城边,寻思道:“若等开门,须吃拿了,不如连夜越城走。”(残暴至极!连无辜妇孺也不肯放过,这样的魔头也配称英雄?他在“马院里除下缠袋来,把怀里踏匾的银酒器,都装在里面,拴在腰里。拽开脚步,倒提朴刀便走。到城边,寻思道:“若等开门,须吃拿了,不如连夜越城走。”朋友不妨将此处与《金瓶梅》中杀潘金莲时的情景对比一下!)
朋友,若因庄稼老汉毁了武松在你心中的伟大形象,无话可说又甚感郁闷的话,俺在诚恳致谦之余,再送上一个崭新、伟大的武松形象,即庄稼老汉版的《景阳岗打虎》。有兴趣的朋友请阅读本博客中的《风雪金瓶梅之七星剑传奇》第十五回 除暴安良 景阳岗武松打虎 、《风雪金瓶梅之七星剑传奇》第十四回 恃强行凶 悟聪血溅飞云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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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恃强行凶 悟聪血溅飞云浦
忘恩负义 玉兰魂断鸳鸯楼
武植还没来到县衙门口,潘金莲就远远地迎了上来,关切地问:“你可算回来了,武植哥,你让我好担心啊。武植哥,那阵旋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武植叹了口气说:“无非是阴魂不散的野鬼拦路鸣冤罢了。”
潘金莲瞪着眼睛,吃惊地问:“什么?那旋风果然是股妖风?武植哥,它没把你怎么样吧?”
武植微微一笑说道:“我——,我一身正气,区区孤魂野鬼能耐我何!唉,只是这股妖风引出了一桩人命案子,曲折离奇,实在是令人惨不忍睹。哼,师爷还给这案子起了名字,叫什么‘花瓶子虚案’呢。”
潘金莲长出了口气,笑了笑说:“什么花子虚,瓶不瓶的,我们就不要再提它了,怪晦气的。既然公主千岁已经下旨,说武松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我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把你兄弟释放出来?”
武植听了高兴地说:“对对对,我怎么光因为那个什么花子虚瓶不瓶的人命案子晦气窝火,竟然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呢。走,我们一块去接武松出狱。”
武植刚一进牢门,便与武松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兄弟二人放声痛哭起来。潘金莲擦净了脸上的泪珠劝道:“如今二弟无罪开释,你们兄弟团聚,干嘛非得哭哭啼啼的呢?”
兄弟二人这才松开了手,武植一指潘金莲介绍道:“武松啊,这是你未来的嫂子潘金莲小姐。”
武松听了赶忙扑通跪倒说:“小弟武松见过嫂子。”
潘金莲羞地满脸通红,慌忙双手拉起武松说:“都是一家人,弟弟何必行此大礼呢?我们快离开这晦气的地方吧。武松啊,你哥早已为你收拾好了房间,准备了几身新衣服,你快去好好洗个澡。然后,我们到客厅说话吧。”
武松谢过哥嫂,随差人去了。武植扭过头来不解地问道:“金莲,今天我一直在忙着审案,没记得替武松准备房间与新衣服啊?莫非是你……。”
潘金莲见四周无人,才调皮地笑了笑说:“我的武大人,要不是我暗中帮忙,武松待一会就不会喊你哥哥了,因为你让他脏兮兮地穿着囚衣住在空地上了呗。”
武植听了,忙煞有介事地一抱拳,然后深深地鞠了躬,恭恭敬敬地说:“武植多谢潘小姐提携,待你我结婚之后,必会重重报答……。”
“哼,你想得美。”潘金莲羞赧难耐,一转身笑迷迷地走了。
武松洗完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匆匆来到了客厅。武植站起来,一把拉过了武松说:“武松啊,这几年不见,你竟然长得如此英俊魁梧,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男子汉。唉,只是咱爹没能……。”
武植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下来,潘金莲也禁不住呜咽起来。武松抹了一把泪水说:“刚才嫂子还说我爱哭呢,看你们现在不是正比着哭吗?哥哥、嫂子,我们的血海深仇迟早会报的。我就不相信西门庆这小子逃过了初一,他还能再躲过十五去!”
武植擦净了泪水,抽拉着说:“金莲,我们久久沉溺于痛苦之中不能自拔,这不但于事无补,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武松,你在少林寺学艺,是怎么知道父亲遇害的消息的?”
“唉,一言难尽啊”武松叹了口气,详细地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武松自从来到少林寺做了俗家弟子之后,练功极为刻苦。他的师傅悟真禅师与方丈看在眼里,爱在心中。方丈几次设计试探,武松均表现出了光明磊落,敢于惩强扶弱的品格。
有一次,武松正帮助师弟打扫院子,忽然发现方丈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便赶紧过去施礼。方丈拉着武松,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半天,才迟疑地说:“武松啊,目前少林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人去处理。唉,只是此行十分危险,九死一生啊,老衲考虑了很久,始终认为你是最佳人选。武松啊,因为你至今还未受戒,并非少林寺的正式弟子。所以你完全可以拒绝……。”
武松扑通跪倒了说:“方丈,徒孙虽然尚未受戒,至今仍为少林寺的一名俗家弟子,但是,徒孙自从进了少林寺寺门的那一刻起,便时常告诫自己;武松生是少林人,死为少林鬼。能为少林寺排忧解难,是徒孙的份内之事,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就请方丈吩咐吧。”
“善哉,阿弥陀佛。”方丈十分高兴地说,“武松啊,那你就跟随老衲来,让老衲一边走一边给你讲个故事吧。”武松忐忑不安地跟在方丈后面,很快便沉浸于那曲折悲惨的故事中了。
从前,少林寺里有一个武僧,法号悟聪。他不但对武学的参悟天赋极高,而且练武也十分刻苦,方丈对他寄予了厚望。后来,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猛虎,经常在少林寺附近出没。这悟聪便跟踪了这只老虎很多天,悉心研究老虎扑杀猎物时的动作,聆听老虎发威时的吼声。最后,这悟聪竟然独创了虎啸神功,这可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功啊。
有一次,悟聪正独自在山中练功,突然听到一阵凄惨的呼救声,他这才发现老虎正追赶着一位少女。悟聪情急之中,出手打死了这只老虎。这个获救的少女名叫张玉兰,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位都监。这张玉兰见悟聪长得英俊魁梧,又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便主动提出,如果悟聪还俗,她便以身相许,与悟聪做一对恩爱夫妻。唉,罪过啊罪过,那悟聪佛根未定,凡心又起,便欣然答应了。张玉兰说她须回家恳求父亲应允此事,二人约定第三天夜晚,悟聪到张都监府上后花园相见,以便张玉兰诉说她父亲对亲事的态度,并商量悟聪以怎样的方式出面求婚。
第三天夜里,悟聪私自下山,他头戴假发,身穿俗人穿的华丽衣衫。悟聪刚刚来到张都监府的后花园中,就听到有人大喊捉贼。随后,一些手执刀剑的家丁围了上来。悟聪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过一会张玉兰小姐出面解释,这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如果自己大打出手,死伤了一些家丁,自己与张玉兰小姐的亲事就不好办了。于是,悟聪极力申辨着束手就擒,被家丁们五花大绑起来。
为首的一个家丁冷笑着说:“今天早上,我家老爷的莫逆之交许员外突然派人送来请柬,请老爷全家去赴宴。一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回来,也许是住在许员外家了。你说自己是我家小姐的救命恩人,这次夜闯张府是来与我家小姐约会的,来商定如何向我家老爷提出求婚的事。哼,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无凭无证,不如你随我们到许员外家去见我家老爷,玉兰小姐正好也在那儿。如果事情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家老爷对你也满意的话,你与玉兰小姐在许员外家订婚也不是不可能的。到那时,我们几个不但会向你赔罪道歉,还会衷心地祝贺你呢。”
悟聪听地十分顺耳,心里美滋滋的,他却不知是计,乖乖地被他们押着去了。当时,虽然刚刚入夜,却因为天空中电闪雷鸣,月黑风高,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悟聪见他们把自己带到了荒郊野外,不免渐生疑心,于是暗暗地提防起来。后来,他们来到了一个石板桥上,悟聪辨认出这儿叫飞云浦,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悟聪突然听到脑后生风,急忙弯腰缩颈,他感觉到冰凉的利刃擦着自己的头皮削了过去。悟聪顿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逃生,他在躲过利刃袭击的同时,一条腿站稳了,另一条腿猛地向后踹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个偷袭自己的家丁横着飞了出去,摔到桥下的万丈深渊里去了。
几乎与其同时,又有三把利刀从不同方位向自己砍来。悟聪向旁边一闪身,十分轻巧地躲过了刀剑的竖劈横削。然后,悟聪大吼一声,牢牢捆在他身上的绳索顿时断成了好几截,这三个家丁吓得抱头鼠窜。
悟聪三两步赶上了一个家丁,抓起来随手一扔,正好砸在了正在前面逃命的另一个家丁身上,二人惨叫着跌下桥去。
最后一个家丁见此情景,吓得顿时瘫倒在地上。悟聪赶上去一脚把他踏住了,恶狠狠地问:“你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说!你到底说不说?”
悟聪发现那家丁不但一声不吭,连挣扎也不挣扎一下。他弯下腰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家丁早已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悟聪冷冷地哼了一声,狠狠地将他踢下桥去。
悟聪拍了拍手,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才猛地想起了不知去向的帽子与假发。他在桥上愣了半天,突然狂吼道:“此仇不报,今后我悟聪何颜再苟活于这天地之间?”悟聪刚走出一步便觉出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把被家丁丢弃的利剑。悟聪把剑握在手中,一溜烟地向张都监府冲去。
很快,悟聪潜回了张都监府里。他发现里面已有几处亮光了,便蹑手蹑脚地摸到了一座十分精致的小楼下面。门的两边挂着一对亮堂堂的大红灯笼,上面各印着一个很大的双喜字。门的上方有一块匾额,上书“鸳鸯楼”。悟聪见上面灯光明亮,窗纸上人影晃动,便悄悄地摸了上去。
悟聪听到屋里有两个年轻女子在说着话,便用手指轻轻地抠破了窗纸向里窥看。悟聪见张玉兰正坐在桌边若无其事地嗑着瓜子,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唉,那和尚救过我的命,好歹也算是我的大恩人。如今我们却要害他的性命,让他死地稀里糊涂的,连个退婚保命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爹做地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一个小丫环斟了杯茶,放在了张玉兰面前说:“小姐的心地就是善良。老爷这样做不是怕他这个赖哈蟆没吃到天鹅肉,就赖在这儿大吵大闹一番,白白坏了小姐的名节吗?如果那样的话,小姐与知府家少爷刚刚订下的婚事不就泡汤了吗?所以,老爷才派人将那秃驴骗到飞云浦去。那儿地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干掉算了。”
“啐。”张玉兰吐掉了一点瓜子皮,漫不经心地说:“这样也好,等我们以后有空的时候到庙里给他烧烧香……。”
悟聪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小丫环见了大惊失色,刚刚喊道:“来人……。”便被悟聪一剑刺进了胸口,剑尖竟从后背露出一寸多长,悟聪猛地一抽剑,小丫环的尸体喷溅着鲜血栽倒了地上。悟聪用血淋的剑一指张玉兰喝道:“小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玉兰原本娇美红润的脸蛋顿时变得煞白,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她紧盯着悟聪向后退缩着说:“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的事……这……这都……这都是我……我爹安……安排的……我……我……我是爱……爱你的……。”
这时,悟聪突然听到一男一女说笑着走上了鸳鸯楼。张玉兰没反应过来,早被悟聪一剑削了过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顿时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乖女儿啊,你干什么啦?叽哩咕咚的,与知府家少爷的婚事你不是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吗?还说摆平了那和尚以后,就在这鸳鸯楼上等人家知府家少爷来和你……。”一个妇女叫嚷着跑上楼来,她刚一进门,便被屋里的情景吓得栽倒在地。紧随其后的那个男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悟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张都监吧?哼!我就是悟聪,我就是拼着性命在老虎嘴里把你乖女儿救下来的悟聪!我就是在飞云浦被你暗算了却大难不死的悟聪!”悟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男人,慢慢地说道,“不愿将女儿嫁给我也就算了,你干什么还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呢?”
张都监突然一转身跃出了窗外,随即跳下楼去。他双脚刚一落地,便被吓呆了。原来,悟聪正冷冷地笑着站在面前。悟聪用血淋淋的剑指着张都监说:“都监大人,贫僧已恭送你的女儿与夫人上路了。黄泉路上厉鬼甚多,她们两个女人家会害怕的。都监大人,你不想去给他们做个伴吗?”
张都监慌忙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好汉爷,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人的狗命吧。都是小人的一念之差,害得好汉爷虚惊一场。既然您已经杀了小人的妻子与女儿,也算是出了口气。好汉爷,你就抬抬手,饶了小人的狗命啊。只要您不杀我,尽可以开个价来,小的都会依你。”
“要多少钱,你也会舍得给吗?”
“当然,当然,好汉爷尽管开个价。”
“哼!一条狗命有那么值钱吗?再说,你的那些钱都是自己收刮来的民脂民膏。你这贪官也不想想,你配用老百姓的血汗钱来为自己买命吗?现在,我只想要一件东西,那就是你的狗命。哼,这也是我非要不可的!”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给我留条路了?”
“路?我当然给你留着一条路呢。哼,也是你今天非走不可的!都监大人,你的妻子女儿早己在这条路上等着你呢,哈哈哈哈……。”
悟聪正仰天大笑着,张都监突然一跃而起,挥拳向悟聪的双眼打来。悟聪的狂笑声嘎然而止,他向旁边一闪身的同时把剑一挥。随着一声惨叫,张都监的整条胳膊滚落到了地上。
张都监向前一趔趄,一声也没吭。他站稳了随即猛地一拧身,左腿又狠狠向悟聪的心口踢去。悟聪又是很轻松地一挥剑,张都监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他被砍的半条腿正好落在了那条胳膊旁边。
悟聪看了一眼哀号着满地打滚的张都监,把剑往地上一掷,便大踏步地走了。张都监扯着嗓子喊道:“悟聪,你这样做就不怕报应吗?”
悟聪听了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哼,你说的对极了。你欺榨老百姓时不怕有报应,你派人暗害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时不怕报应。张都监你平时恶事作绝,如今这报应就临到你的头上!哈哈哈哈……。”
“悟聪,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吗?”张都监终于捱不过剧烈的疼痛,不得不哀求道。
“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悟聪听了张都监的话顿时惊呆了,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悟聪的眼前浮现出被自己在飞云浦打死的那几个家丁,浮现出在鸳鸯楼上被自己杀死的小丫环与张玉兰母女,又浮现出了对自己疼爱有加悉心栽培的方丈……。悟聪的双手猛地抱住了头,发疯似地大叫起来“啊——。”
悟聪终于冷静下来,他再没听到张都监的惨叫声。悟聪回过头来一看,张都监实在忍受不了剧痛的折磨,便爬了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利剑自尽了。悟聪悔恨交加,泪流满面地朝张都监与鸳鸯楼中的小丫环、张玉兰母女各磕了一个头,便失魂落魄地回少林寺去了。
悟聪连夜潜回少林寺,他不堪忍受良心与佛法的谴责,终于鼓足了勇气向方丈忏悔了一切,方丈见悟聪前后杀了八条人命,气得非要废去他的武功不可。方丈平时待悟聪视如己出,他咬了半天牙,双唇上鲜血直流,还是没狠下心来。最后,方丈念他能主动回少林坦白忏悔,并发誓今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决定从轻发落。方丈对悟聪说:“前天,有个少林弟子在山间发现了一只嗷嗷待哺的幼虎,便救了回来,买了些羊奶喂养着。这样看来,你三天前打死的那只猛虎,肯定就是这幼虎的母亲了。阿弥陀佛,这只幼虎也是一条性命啊。现在,你就带着这只幼虎悄悄下山,今后何去何从就好自为之吧。”
武松听方丈讲到这儿,猛地从心底涌起了一股寒意,不由得激凌凌地连打了几个冷战,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这幼虎虽然也是一条性命。但是,它今生今世注定是要吃肉的,长大以后注定是要残害很多人性命的。再说,悟聪师叔他佛心未定,一旦到了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之中,很可能会把握不住自己而……。”
“唉,养虎为患纵虎归山啊,这是老衲今生所犯的唯一错误。正是老衲当初的一念之差,竟然给许多家庭造成了灭顶之灾。那悟聪下山以后,张玉兰以仇报恩的事便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什么海底针女人心,什么再毒莫过妇人心,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些烂七八糟的说法严重地扭曲了悟聪的心灵。最后,他终于在阳谷县景阳岗沦为山贼,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采花淫贼,江湖人称花蝴蝶,这是老衲刚刚得到的消息。唉,千真万确的啊!”方丈悔恨交加地说,“这都是老衲当时的一念之差,纵虎归山,养虎为患,害得多少花季少女惨遭蹂躏,家破人亡。多少前去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命丧他手啊!”
“方丈,您不要过于自责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悟聪师叔丧尽天良,迟早会遭报应的。”武松正说着,突然发现方丈把自己领到了少林禁地,不由地惊叫道:“达摩洞。”
方丈回头对武松说:“老衲决定派你去阳谷县景阳岗为少林清理门户,为当地百姓除害。那悟聪武功高深莫测心狠手辣,你敢去吗?”
武松扑通跪倒说道:“为少林寺赴汤蹈火,徒孙责无旁货,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是徒孙的武功不敌悟聪师叔,恐怕误了大事。”
方丈很严肃地说:“武松啊,悟聪早己被老衲逐出少林,他不再是老衲的徒弟,你更不必口口声声地称他师叔,悟聪如今早己与少林毫无牵连。但是,他所用的功夫是少林武功,就连他独创的虎啸神功也是源于少林的。少林武功从来就是匡扶正义的,绝不可以去残害无辜。这次老衲把你引到这儿来,就是要传授你达摩神功。武松啊,你也知道,这达摩神功是少林绝学,在天下整个武林之中至今还未遇到过对手。普天之下会这种武功的真可谓凤毛麟角。即便是在少林寺,也只是我与为数不多的几个德高望重的禅师练过这达摩神功。”
“徒孙地位卑微,功底浅薄……。”武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说,“徒孙实在不配修练这种少林至高无上的武功……。”
“武松啊,老衲最欣赏的就是你那满腔的浩然正气,一身的铮铮铁骨。在老衲众多的徒子徒孙之中,你对武学的悟性最高,练功最为刻苦,你最有希望成为武林的一代宗师。”方丈拍了拍武松的肩头说,“我坚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从现在起,老衲决定正式收你为徒,传你达摩神功。”
武松又惊又喜,慌忙跪下来磕头拜师,方丈乐呵呵地扶他起来。武松忐忑不安地跟着方丈进了达摩洞。发现山洞的四壁上依次刻着许多各种姿式的人形图案,方丈转身对武松说:“徒儿啊,这些石壁的人形图案所刻的就是达摩神功的各种招式,你在此参悟一下其中的奥秘,三柱香之后,为师再来指点。”
“师傅稍候,您先看看弟子哪儿练地不对……。”方丈听了武松的话转过身来。他看到武松参照着石壁上的人像练起来,一招一式竟然基本准确到位,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武松练完第一遍后,看到方丈目瞪口呆地用手指使劲掐着他自己的手背。慌忙扑通跪倒了说:“弟子哪儿做错了,请师傅责罚。”
方丈猛地从惊诧中清醒过来,乐呵呵地说:“徒儿啊,你没错,练地也很对。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世上竟然还有对武学有这么高悟性的人。对达摩神功这么高深的武功竟然一看就会,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徒儿啊,为师现在传你达摩神功的心得口诀。”
当武松练到第九遍时,已经不再偷眼看石壁上的人像了,而且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方丈再也挑剔不出一点不足了。
“太好了,武学奇才啊,太好了,为师果然没有看走眼。”方丈赞不绝口,忽然说道:“徒儿啊,当你练达摩神功的时候,是不是感到头晕目眩,胸闷气短,明显地感到了力不从心啊。”
武松吃惊地问:“师傅,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丈微笑着说:“你浑身是汗,脸色苍白,这明显说明了你目前的内力修为还很薄,根本无法满足自己发挥达摩神功威力时的需要。来,武松,让为师将毕生修炼的元气全部输给你。”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师傅您年事己高,如果元气尽失,您肯定会受不了的,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岂不是弟子害了您吗?”武松吓了一跳,慌忙跪下来推辞道。
方丈猛地把脸色一沉,严厉地喝斥道:“这是命令,不是什么商量,绝对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武松,你这样推三阻四的,难道是想违抗师傅的命令吗?唉,为师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也算是向那些为戬除悟聪而英勇献身的侠士们与那些受害少女们赔罪了。”
武松见方丈面带怒容,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不得不按照方丈的吩咐在一个蒲团上凝神打坐,闭着眼睛向前伸出了双掌。方丈在武松的对面坐好,他们的四掌相接,武松顿时感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十分平稳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迅速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突然,方丈一头栽倒在地。武松慌忙睁开了双眼,见方丈脸色苍白倒在了地上,赶紧扑上去扶起了方丈。方丈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微微笑了笑,非常吃力地说:“快……快去让悟真……召集全……全寺僧人……到大……大雄宝殿……集合……。”
少林寺里紧急集合的钟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响起来,僧人们不知道寺中发生了什么大事,顾不上猜测打听,纷纷扔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飞快地向大雄宝殿跑来。方丈见全寺僧人均已到齐,便竭尽全力,提高了声音说:“今天,老衲要向你们宣布两件事。第一,老衲已正式收本寺俗家弟子武松为徒,并准许他在达摩洞内闭关修练七天,你们一定要全力协助他。七天后,他会下山为少林寺……做一件非常重……重要的事情……;第二,是老衲要辞去方丈职位……让位于悟……悟真禅师……你们要……。”
方丈刚说到这儿,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站在他身后的众位禅师慌忙扑上来抢救。很快,悟真禅师站起来,泪流满面地向众僧人宣布道:“阿弥陀佛,方丈他修成正果,圆寂归天了。”
少林寺的所有僧人跪在了方丈周围,蒿山的上空回荡着凄惨悲凉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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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除暴安良 景阳岗武松打虎
见义勇为 阳谷县李平除害
七天后,武松练成了达摩神功,英姿勃发地从达摩洞中走出来。他由现任方丈悟真禅师陪同,前往塔林拜祭了自己的恩师前任方丈。
在寺门外面,武松正要向前来送别的方丈与其他高僧们辞行,山下有人呜咽着爬上来。武松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自己清河老家的邻居冯忠。还没等武松张口,冯忠早已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武松哭道:“二少爷啊,武员外他被西门庆害死了。二少爷啊,您快回家吧。”
“你说什么?冯大哥,你说什么?我爹被西门庆害死了?爹啊!”武松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追问了几句以后,便惨叫了一声晕了过去。方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武松,别的高僧随即接了过去进行抢救。
“西门庆?”方丈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猛地拉住了冯忠问道:“西门庆?施主说的是哪个西门庆?”
“就是在清河县城里开生药铺的那个杂种,如果天底下还能再找出第二个像他那样的禽兽,就一定是他爹西门达了。”冯忠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猪狗不如的西门达休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又去调戏别人的老婆,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后来,西门达被一个和尚带走了,现在也不知他死到哪儿去。”
“唉,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啊。”方丈深深地叹了口气紧接着又问,“那西达家里别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冯忠冷笑了一声说道:“哼,西门达他爹娶了个年轻的续弦,叫什么邬水月,反正人们都习惯喊她‘月娘’。你想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妇人怎么能安心守着个糟老头子呢,她暗地里与一个小白脸私通,并设计赶走了绊脚石般的西门达夫妇。后来老头子暴病死了,哼!准是邬水月与她的奸夫合谋下药给毒死的。”冯忠没注意到方丈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险些栽倒。他继续说道,“后来邬水月招他的奸夫进门,他们堂而璜之地成了两口子。真是恶有恶报,从前几年起,那奸夫经常在外面招花惹草,还动不动就对邬水月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方丈拣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问:“西门庆是从哪儿长大的?他母亲还好吗?”
冯忠清了清嘶哑的嗓子说:“说起来真是老天没眼,西门庆那个孽种被他爹扔到大街上以后竟然没有被野狗叼去。正巧被他早己愤然出家的娘碰上,捡到尼姑庵里扮成女孩养着。后来,西门庆长大了,有一次他强暴了正在沐浴的小尼姑华平。为了平息众怒,他娘不得不提出要严惩西门庆,谁也不会想到,西门庆突然拔出了尖刀,亲手杀死了他的亲娘陈如意陈如意临死前,哀求那个华平原谅西门庆,并嫁给他做妻子,华平不忍心让师傅抱撼而去,只好答应了。随后,西门庆与华平一起回到了清河。在路上,华平不顾西门庆的反对,奋不服身地救起一位跳水自尽的妇女,华安在劝慰时才知道,这位妇女居然是西门庆的奶奶月娘,月娘轻信了西门庆要侍奉她安度晚年的承诺。不忍心让师傅抱撼而去。在帮助西门庆夺回了家产以后,便被西门庆送上了法场,和她的奸夫一起给砍了……。”
“不必说了,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方丈脸色苍白,身子晃了几晃,站起来逃跑似地去了。
这时,武松清醒了过来。他紧咬着牙,长长地叹了几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对冯忠说:“冯大哥,你先赶紧回家吧。我还要先绕道阳谷县为少林寺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然后,我便火速回家。”
武松辞别了冯忠与少林寺的高僧们,快马加鞭向阳谷县驰去。数日后,武松来到了景阳岗。他刚刚在山下的一家小酒店里坐下来,就看见一个腰佩宝剑的少女跌跌踉踉地闯进来。她一身酒气,东倒西歪地闯进门来嚷道:“酒,掌柜的,拿酒来。”
酒店老板看见了不禁一愣,随即又狡黠地向四周看了看,便快步走了过来。他一边架起了那位少女向里走去,一边叹着气说:“唉,真是女大不由爷了……。”
武松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多想,便向店小二买了一些饭菜。他吃饱喝足了以后,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很久。武松直到再也察觉不到连日躜程后的疲惫时才站了起来,将马匹寄存在酒店里后,就径直地向景阳岗走去。武松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虽然练成了达摩神功,却还未与人交过手,一点实战经验也没有。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武功极高心狠手辣的对手。自己只有蓄精养锐全力以赴,才会有较大的把握取胜。
这景阳岗虽然不很高,倒也十分险峻,山上古木参天,野草没膝。武松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会,见山寨大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对斗大的红双喜字,好像并没有人把守。这肯定是山贼掳来了谁家姑娘,正强行拜堂成亲呢。武松悄悄地摸了过来,一纵身跃过了寨墙,这才发现守卫寨门的喽罗们都已喝得酪酊大醉,模七竖八地躺卧在地上睡得正香。武松见山上果然正在操办喜事,毫无警戒,便顺着大路奔上山来。
这时,山寨的一处院子突然冒出了滚滚浓烟,很快便火光冲天了。众山贼顿时乱成了一团,纷纷涌过去救火。武植躲在暗处听了一会,知道是粮草仓库失火了。武松绕过了火场,径直向山顶奔去。
武松刚来到一片修建地十分豪华气派的院落外面,便听到墙内有个男人冷笑着说:“哼,刚才粮草仓库无缘无故地着起了大火,老子立即猜出又有人看不惯老子广收美女立妃的做法,先去纵火制造混乱,然后趁火打劫,企图打我‘后宫’的主意。我万万没想到这次虎口拔牙的竟然是郑老六刚给我送来的小美人。小美人啊,你佯装酒醉混上山来,想救这些小贱人逃走呢?还是想除掉我这只花蝴蝶呢?哈哈哈哈……。你也太低估自己男人了吧!小美人,赶快扔了剑,乖乖地给我回洞房等着,否则……。”
“呸!你是谁家男人?竟然还想占姑奶奶的便宜。哼,还否则……,否则你能怎么样?”有一个少女气贯长虹般地喝斥道,“今天,姑奶奶不但要救这些受尽蹂躏的姐妹们脱离苦海,而且,还要取你们这些禽兽的项上人头,为这一方百姓除害!”
“哈哈哈哈……。”那男人狂笑着说道,“从前,老子玩惯了战战兢兢百依百顺的物色,今夜有幸换换口味,倒也新鲜,哈哈哈哈……。”
“花大哥先在一旁歇着,养足精神。今晚良霄,您与这位新嫂嫂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岂不是更好吗?”这时,又有一个男子下流无耻地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啊,就让小弟劝一劝这新嫂嫂,让她先学地温柔一点。”
武松听了急忙跃上了墙外的一棵大树,躲在浓密的枝叶间向院内窥探,这才发现那位持剑的女侠竟然是在山下被酒店老板架进去的那位姑娘。
武松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侠并不是酒店老板的女儿。当她查访出酒店老板是景阳岗山贼的耳目时,便将计就计,佯装醉酒,故意让坏人把自己当作普通的漂亮女子送上山来。这样就可以直接进入山贼的老巢,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些受害的女子,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啧啧,这女侠既有这样的胆略,必然有出众的本领。”
女侠身后是一些十分憔悴的少女,她们畏缩在一个墙角里,因为极度的恐惧与绝望而忘记了哭泣。三个彪形大汉带领着一些喽罗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时,一个大汉笑嘻嘻地晃过来。他来到那位女侠面前“铛”地一声把刀扔到了一边,嘻皮笑脸地说:“小弟万一伤了新嫂嫂的一点冰肌玉肤,实在无法在花大哥那儿交待。不如让小弟先从新嫂嫂的手中接过利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可不能……。”
那大汉说着猛地向女侠的胸脯抓去,众人谁也没想到那女侠身形极快,还没等大汉的手伸过去,女侠早已匪夷所思地闪到了他的身后,随着一声惨叫,大汉一头栽倒在地,他的后心咕咕地喷涌着鲜血。
女侠动作干净利落,下手又准又狠。令所有在场的人都着实吃了一惊。
“兄弟慢走一步,待哥哥把这臭婊子打发了,为你报仇!”又一个大汉怪叫着扑了上来,他双手紧握着大刀,照定那姑娘连肩带背地劈了下来。
这个大汉一刀劈了下去,却不见了女侠的人影。这时,那女侠莺声燕语地在背后笑道:“替你兄弟报仇?哈哈哈哈……。还是在黄泉路上去给他做个伴吧。”
这大汉听了顿时吓得肝胆欲裂,慌忙向旁边一跃,紧接着又是一个就地十八滚逃到了一边。大汉随即一个鲤鱼打挺,刚在数丈远的地方站起来,立刻用刀封住了门户,摆出了殊死相搏的架式。还没等喽罗们为大汉这套避中有守,守中有攻的招式叫出好来,大汉猛地仰面倒了下去,只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死去了。原来,这大汉的咽喉不偏不倚地钉着一把飞刀。刀把上系着的白绸在风中飘扬着,好像招魂送葬的灵幡一样。
“好,实在太好了!既如花似玉秀色可餐,又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哈哈哈……。真不愧为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我花蝴蝶今生若与这样的女子同结连理,也不算枉活一世了。”剩下的那个大汉竟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同伙双双横死而惊恐不己,更没有怒不可遏地扑过来为他们报仇,而是忘情地赞叹起来。
“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花蝴蝶这回该轮到你了。看你长得倒也魁悟英俊,哼!只是所作所为就太禽兽不如了。”女侠猛地用剑一指,冷冷地喝斥道,“花蝴蝶你就别再磨蹭了,早晚一个样。”
花蝴蝶似乎并未提防女侠随时都可能发出的攻击,仍然用十分赞许的口气说:“飘乎不定的八方幻身术,绝无虚发的夺命飞刀,这样来,小姐是尽得一剑神尼的真传啊。”
女侠听了眉尖一颤,吃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师傅?”
花蝴蝶有些惊慌地将头扭向了一边,才若无其事地说:“啊,果然是一剑神尼的高徒。一剑神尼以她的八方幻身术与夺命飞刀闯荡江湖数十年,天下谁人不知啊?”
女侠听了,漂亮的大眼睛随之又流露出了轻蔑的目光,她一边用脚尖蹭了蹭剑尖上的血迹。俨然准备将宝剑插入鞘中的样子,一边懒洋洋地说:“哼,还算你不是个井底的哈蟆。既然知道这些,你还不自我了断,难道非要让姑奶奶送你上路不可吗?”
花蝴蝶丝毫没有发怒的样子,而是举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地说:“看你长地细皮嫩肉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下手。小姐若肯下嫁于我,我花蝴蝶从今以后绝不再碰别的女人一下,真心真意地与小姐做一对快活神仙……。”
女侠顿时被激怒了,用剑指着花蝴蝶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姑奶奶这就打发你上路,到阴间找你娘去做一对快活神仙吧!”
“如果小姐非要玉陨香销不可的话,就请给我徒儿当一顿午饭吧。”花蝴蝶很轻巧地躲过了女侠快如闪电的攻击,身体随即暴退了数丈。他闪电般地往一间石室的铁门上一伸手,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铁门上的一把大锁被拧碎了,随手扔到了地上。花蝴蝶“哐当”一声把门打开了,然后往旁边一闪身。几乎与其同时,从那石室里窜出了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来。它长啸了一声之后,十分温顺地蹲在花蝴蝶的脚下。
花蝴蝶用手抚摸着老虎的花头皮,冷冷地说道:“小姐,你现在回心转意还不算晚。你如果在这景阳岗上做了我的压寨夫人,我便对天发誓,就立即放了这些女人回家,从今以后不再碰别的女人一根汗毛,实心实意地与小姐过日子,白头偕老。如若不然……。”
那女侠见从石室中猛地跳出一只老虎来,不禁大吃一惊。她转身看了看那些面如土色瘫倒了一地的女人,长叹了口气说:“唉,既然你真心向善,愿意重新做人,就先放了这些女人回家,明天我便与你拜堂成亲。”
花蝴蝶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那位女侠,随后冷笑着说:“你今晚与我在洞房中共度良霄,明天一早我便恭送她们下山……。”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鬼,你以为姑奶奶真就怕了这只病猫了吗?”那女侠勃然大怒,话音未落,已有二道寒光分别向老虎与花蝴蝶的咽喉射去。
那只老虎看见了,不慌不忙地把身子一扭,便十分轻巧地躲过了那把飞刀,随即咆哮了一声向那姑娘扑来。那姑娘毫不畏惧,竟然不闪不避双手执剑向老虎的咽喉刺去。老虎在半空中又将身子一扭,避开了剑锋,它的两只前爪也未能扑中女侠。老虎前爪落地的同时,后爪立刻向少女掀来。女侠躲闪不及,袖子被撕开了个大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宝剑也“铛”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几乎与其同时,老虎的尾巴猛地竖了起来,如一把钢鞭似地向少女狠狠地抽来。
女侠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她猛地把眼一闭,心中叫道:“完了!”女侠突然听到“嘭”地一声闷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早已被人紧紧地抱住掠到了一边。
女侠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早已放开了自己。他又飞起了一脚,将刚刚从地上挣扎起来的老虎踹倒在地。那少年随即扑了上去,一只手抓住了老虎的花皮头顶,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老虎的四只爪子拼命地刨着,企图挣扎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将另一只手攥成了铁锤似的拳头,狠狠地向老虎头上砸去。
那少年刚刚砸了三下,突然从老虎身上飞身而起,一下子掠到了女侠的前面。这时,花蝴蝶早已扑到了老虎的身边,他看到老虎七窍流血毫无气息了,撕心裂肺般地大叫起来:“徒儿慢走,待师傅为你报仇!哈哈哈哈……。”
随着花蝴蝶的狂笑声响起,这院子内外顿时飞沙走石,很粗的树枝也纷纷折断了。众喽罗与那些受尽凌辱的少女们无一不抱头捶胸,满地打滚。很快就一个个七窍流血倦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女侠也感到极其强大的力量从四周压抑过来,她头疼似裂,心口发闷,喘不上一点气来。女侠慌忙凝神运气,拼命抗拒着这翻江倒海似的笑声。
“啊——。”那少年见此情景急忙运起全身的内力长啸了一声。花蝴蝶的笑声顿时失去了威力,一切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少年指着十分惊恐的花蝴蝶喝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生不改名死不易姓。你就是悟聪,何必再叫什么花蝴蝶呢?”
花蝴蝶脸上的皮肉动了半天,才挤出几分冷笑来,强作镇静地反问道:“不错,老子就是当年的悟聪。你是什么人?小小年纪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老子的虎啸神功?”
那少年冷冷地一笑说道:“哼,你果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少林叛逆,你连少林寺的达摩神功都不认识了吗?在下是少林寺弟子武松,奉方丈之命前来为少林清理门户!”
悟聪的气焰一落千丈,他倚着一棵大树站稳了说:“武松?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你从自己娘的肚里开始练功,到现在你也练不成达摩神功!哼,你休想拿大话吓唬我。小子,你若看上了这位小姐,尽可以带她下山,去过男欢女爱神仙般的生活,而我则金盆洗手,影息山林……。”
“张都监府上的八条人命,算是罪有应得,可是你过去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与她们的家人,他们就白白地死去了吗?你刚才用虎啸神功震碎了这么多人的心脉,他们就白白死去了吗?”武松愤怒地吼道,“今后你真地能够改恶从善?悟聪,你自己相信吗?哼,还是快过来受死吧。”
“武松,你真地不肯放过我吧?难道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悟聪绝望地嚎叫道,“武松,你真地以为能杀得了我吗?”
武松义正辞严地说:“悟聪,你说错了,并不是我非要赶尽绝不可,而是师命难违,是少林寺方丈不肯放过你。悟聪,你恶贯满盈,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悟聪,你还是过来领教一下少林寺的达摩神功吧。”
“唉,其实我一开始就看出你使用的是达摩神功了,达摩神功在武林中是上上乘的少林独门功夫。现在,我要是真地动手与达摩神功对抗。不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少林叛逆了吗?我自幼孤苦伶仃。就在我饥寒交迫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少林寺收留了我,养育了我。是少林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少林寺对我恩同再造。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实在是愧对少林。唉,好好好!我现在就还少林一个清誉吧。”悟聪说完,运气在手,猛地一拍自己的天灵盖。悟聪一声没吭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武松怎么也不会想到,悟聪会良心发现自我了断了。说心里话,自己对付悟聪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刚才自己表现出咄咄逼人稳操胜券的样子,全凭着心中的浩然正气和鱼死网破的决心支撑着。武松猛地看到悟聪死于非命,却没有一丝一毫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被悲哀与婉惜压抑着,透不过一丝气来。
这时,那个女侠早已包扎好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走过来扑通跪倒说:“小女子李平谢过壮士的救命之恩……。”
武松见状,慌忙双手拉起了少女说:“刚才在下出手相救也是在奉师傅之命,为少林寺清理门户。小姐侠肝义胆除暴安良,小姐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谁?”
这时,门外有几个人贼头鼠脑地向院内窥探了两眼,他们见自己被武松发现了,慌忙逃了回来。过了一会,从外面涌进来许多官兵来,他们个个剑拔弩张如临大敌。为首的是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他用刀一指武松,扯着嗓子喊道:“大胆山贼,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武松扭头一看,见他们个个并腿弯腰,这才发现这些官兵的裤裆无一不是湿淋淋的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武松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微笑着一抱拳说道:“在下清河县武松,在回家路上听说景阳岗上有强人出没,他们为非作歹,祸害这一方百姓。在下便与这位女侠一起铲除了这伙豺狼一样的家伙。”
那位将领半信半疑地问道:“听说这伙山贼为首的是一个少林寺的和尚,他荒淫无度,糟蹋了许多姑娘。这人武功十分高强,竟然让很多惩恶扬善的侠义之士有来无回,让前来围剿的官兵一次次地大败而归。就凭你们两人怎么能……。”
武松听了暗暗一惊,仍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少林僧人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但是无一不是洁身自好之人。而这些山贼只不过是一群狐假虎威的酒囊饭袋罢了,大人怎么能相信那些以讹传讹的谣言呢?其实那山贼头子所仗恃的只是一只被他从小养起来的老虎罢了。这只老虎对山大王极为温顺听话,对于山大王所指的人凶悍之极。刚才,山大王又故伎重演,放出了老虎,想让它制我们于死地。老虎咆哮了一阵,这些喽罗与被掳来的女子禁不住惊吓都死去了。你们看,就是地上躺着的这只老虎,刚才被我三拳两脚打死了。”
官兵们听了无不目瞪口呆,张着大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天,那个将领才心有余悸地说:“怪……怪不得……我……我们来的……来的时候……刚上山就听……听到一阵怪叫……原……原来是这老虎叫……叫唤啊……吓得我们……。”
那个将领结结巴巴地说到这儿,突然止住了话语,下意识地并了并双腿。武松与李平相对一笑,告辞了官兵下山去了。
清河县县衙的客厅内一片寂静,人们都沉浸于武松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中了。过了半天,武植猛地问道:“那位女侠后来到哪儿去了?”
武松叹了口气说:“唉,李平随我一同来到了清河。在路上,李平告诉我说,她师傅一剑神尼把她的父母埋葬在清河城南的一片荒地里。旁边还立了块石碑。李平还有个亲生哥哥在仇人残杀她父亲时被吓跑了,至今下落不明。不过,他哥哥后背上有一片很大的黑色胎记。李平听她师傅说,那仇人缺少左耳与左臂……。”
“就是她,肯定是她!”武植猛地站起来说,“怪不得她那天在法场上舍命救你,原来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怪不得她刚才抢走了苗天秀的首级,原来她就是当年李员外夫妇的女儿。快去,你快去把李平找回来。一个什么‘花瓶子虚案’,苗天秀家都死光了,那些遗留下的全部财产本来就是李平家的,快去,你快去把李平找回来吧。”武植说着就把武松推了出来。
清河县城南边有一片专门埋葬穷人的荒地,那儿杂草没膝,野兽出没。武松远远地就听到有个年轻女子在坟地里嚎啕大哭。武松急忙扬鞭策马,来到近前一看,那身披重孝的人果然就是李平。李平伏在坟头上哭诉道:“爹啊,娘啊,您们的在天之灵安息吧。杀您们的仇人已经身首异处了,他的人头就供在您们的坟前,爹啊,娘啊,您们听到了吗?爹啊,娘啊……。”
武松跳下马,快步跑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朝那坟墓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过身来安慰道:“李平,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吧。我想,令尊和令堂的在天之灵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因为过分悲痛而伤了身子吧。如今大仇已报,小姐也应……。”
李平猛地抬起头来,瞪着又红又肿的眼睛,发疯似地吼道:“谁说我大仇已报?谁说我大仇已报?我的哥哥也被人杀死了,杀兄之仇我还没报呢。”
武松听了连忙说:“你的杀兄仇人是谁,小姐尽管说出来,在下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助小姐报了此仇。”
李平猛地站了起来,用剑指着武松的咽喉,冷冷地问:“我的哥哥就是前些天在狮子楼被你打死的李外传!武松,这杀兄之仇,你能替我报吗?”
“李外传是你哥哥?”武松吃惊地问,“你与你哥哥从小失散,至今已十几年了,你怎么确定李外传就是你亲哥哥呢?”
“哼,那天我路过狮子楼,见那儿聚集了很多人,听人们说有个叫李外传的人被打死了。他们还议论说这李外传从小父母双亡,又与妹妹失散。我心中一惊,慌忙挤到人群中最里面。仵作正给那死人脱衣验尸,我看到那死人的后背上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
武松闭上了眼睛说:“李平,那李外传真的是你的哥哥。不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心中也一定十分清楚。我杀了你的哥哥,完全是一场误会,严格地说,你哥哥是死在自己手上,是死在西门庆手上。李平,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开心,就请动手吧。”
“哥哥,现在我就替你报仇了。”武松听到李平一声大喊,浓重的绝望与悲凉顿时涌上了心头。他仍旧很自然地闭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这时,武松听到一声马嘶,忙睁眼一看,李平早已跃上了马背,狠狠地用剑鞘朝马的屁股上连抽了几下,那马驮着李平像刚刚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暮霭之中了。
坟前的那堆纸钱仍在燃烧着,不时从跳动的火苗中跳出几片灰烬来,蝴蝶般地徘徊翻飞着,随后依依不舍地飘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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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也摆脱不了世俗的事儿,毕竟不是超人蝙蝠侠那样的超级英雄。。。
网易论坛,天天相伴
做情郎就要象奥特曼,有需要的时候就来,一句话不说就干,完事了就消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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