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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ered by Tengine纪宇：神思遄飞，五牛迎春——牛年欣赏范曾新作《五牛图》
戊子鼠年，中国经历了百年不遇的震撼世界的大悲大喜，南方冰雪，汶川地震，举国救灾，可歌可泣。然后奥运会，残奥会取得极大成功，举世赞扬。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民族欢庆，滴水生辉。艺术家范曾的戊子年又是不平凡的，在国家、时代和民族的大事面前，他像一面镜子，镜身映现出的景象有说不尽的可圈可点之处。
在文化艺术界为地震灾区捐款的文艺晚会上，范曾神情凝重，稳步走到台前，将一个薄薄的信封投入捐款箱，信封里是一千万元人民币现金支票。而他是从遥远的异国参加会议中途专门飞回来的，第二天还要飞回去做重点发言。他发自肺腑的一席话，流布宇内，赤子情怀，落地有声：“我们记得先贤郭沫若先生的诗句‘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我们也记得民族英雄林则徐的名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汶川地震之中，我们的军队、武警战士、消防战士所表现出的舍身忘我的伟大人道主义精神，不愧是中华民族的脊梁”。
在为庆祝北京奥运会开幕举行的书画展上，范曾捐出一幅丈六匹的大画《弈秋课徒图》，在展厅中心位置亮相，画面上是春秋时代中国棋圣授棋艺于徒的风采。此画赢得包括奥委会主席罗格在内的中外观者的极度赞赏。我们记得，在神舟六号载人飞船预定返回的地球那天夜里，范曾忧喜交集地期待，一夜未眠，坐等费俊龙和聂海胜完美归来的捷报，直至凌晨四点半。当陈炳德将军宣布神州六号胜利返航时，他不禁老泪潸然，说要送给这两位为国争光的航天英雄每人一张画，这才安然入睡。
次年，联合国科教文卫组织聘请范曾作高级顾问，将颁发给他一本红色护照，持此护照，进入联合国全部成员国都可以免签证。他以杰出的艺术劳动成为享誉五洲的世界公民。据说，获此殊荣的，全世界只有两人，另一位是非洲的著名学者。年末，在中国文联举办的春节文艺联欢会上，主持人请他对祖国讲几句话，范曾深情地说：“祖国，我分享你的光荣和尊严，分担你的痛苦和灾难。因为你的名字叫：中国”。三十几个字，像一首精辟优美的诗，表达了一个中国知识分子对祖国的拳拳之爱。
过去了，这激荡的情怀，两年难忘的岁月，都像浮云流水一样过去了。鼠年末尾，范曾按照每年的惯例，在北京荣宝斋举办了他的迎春画展。尽管书画作品价格昂贵，可买者踊跃争先，定购红签连缀成串。许多来晚一步，没买到的藏家恳求多买者加价转让。短短两个小时，销售额已达到四千三百六十万元。在预定的半个月展期内，销售额近五千万已无悬念。面对金融风暴的冲击逆势而上销售业绩，有人欣喜，有人惊诧，范曾却说这不足为怪。他说，这次书画销售额若以五千万计，去除画店所得，交纳个人所得税后，大约可得两千一百万，用这些钱，他又可以做一些他想做、能做的事了。二00六年，他就被评为全国十大慈善家，二00八年获得中国文艺界纳税第一人的称号，调离南开大学时，他出资两百万，建立四个基金会——雷海宗基金会，郑天挺基金会，范伯子基金会、南通范氏诗文世家研究基金会。
在这个画展上，范曾要给前一百本画册的购买者亲笔签名。来买画册的人，多数是买不起原作的普通爱好者，为了买这本签名画册，很多人寄托了巨大的热情和希望。他们来买画册，更是希望珍藏范曾的亲笔书法。有人怕买不到，半夜一点多钟就跑来排队了，还有人从外地赶来。到六点时，一百个票号就全部发完了。此后，一票难求。而范曾一本也不多签，不是出于傲慢，而是因为他觉得超出预定册数给晚到的人签字，对早来排队的人不够公平。
感恩读者，回报社会，这些事情，在范曾看来，当然很重要，但面对袭击全球的金融风暴，他思考的是更为广阔和深远的人类和世界的终极前途。他想到了人类道德的救赎，他担心人类超出地球负荷的极度膨胀的欲望，对生存环境的严重破坏。他想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这两种社会体制之间的根本差异，想到了“人”与“天”的和谐，金融风暴和后工业化时代和艺术的关系。他在上海社科报上发表了文章《神话的破灭》，发出了一个知识分子在金融风暴中的警世危言，提出了更深层的哲学课题。当然这种思考还在继续深入，难忘忧思在他心头震荡。“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是范曾先生系列文章的主旋律。
鼠年年底，范曾来到了青岛。我们又迎来了气宇轩昂的良师益友，青岛是范曾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他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弥满，不断生发着创作的欲望。在青岛，他曾写出重要文章《何期执手成长别》、《黄宾虹论》，他完成了为大学语文课本画的十二幅文化名人肖像，其中有《爱因斯坦》、《马克吐温》，允称不世杰构。他说：他愿意在青岛这块美丽的土地上，让生命之树结出更多的灵智之果。
范曾天真而幽默，有一颗不老的赤子之心。他胸怀开阔，目光睿智，博闻强记，谈笑风生。在青岛，他和友人聊的是史乘哲思、诗文采章，亦与友人以诗钟，联语为乐。大家在无拘无束中聊天，他没说他要画什么，可墙上没断大大小小的画幅，画的是祥云瑞霭，天人和谐，这是他的日课，怡情养性，乐也陶陶。年二十九晚上，我在他家里聊到十点多，话题纷纭，神思遄飞，可他没说到画大画。
除夕早晨，他和往常一样，六点不到就起床了。他突然觉得要画一张大画，一张丈二匹的大画。画什么呢，鼠去牛来，当然是画牛了。怎么画，唐人韩滉有《五牛图》，那好吧，接前贤踵武，也来一幅五牛图！
这时天刚刚亮，窗外海雾弥蒙，平常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们都还没有来，只有他的邻居、一位老友与他共品清茗。范曾忽而兴起，说：“我要作画……”
纸上墙，墨研匀，成竹已然在胸，不用碳条勾勒，从纸幅中间，从一只左眼的瞳孔开始画起，左眼，右眼，口鼻，牛头，牛角，长线铮铮，跌宕纵横，激情挥洒，笔挟风云，牛身牛腿，形体凸现，四蹄稳健，蹭蹬大地，好一条健壮的中华牛！第一头牛画出，第二头牛就从云外欢跳奔跑而来，第二头牛在第一头牛的右边起笔，点，画，勾，勒，不假思索，线条出神入化，瞬间双牛告成。
此时范曾胸中之牛，并非眼中之牛；笔下之牛，又非胸中之牛。画第一头牛时，他还不知道第二头牛在哪里，现在五头牛已渐在胸次，位置确定，随后而来的，完全是即兴神驰，意逸云表。
第三头是从远方疾奔而来的牛犊，它是初生之犊不怕虎，腾跃欢快，有如稚子，是充满活力的希望之牛。
第四头牛也是小牛，比牛犊大。牛头画成了，却发现后面的空间有点蹇促，静态的牛身子有点画不开了。风起水动，大画家自有办法面对挑战，只见他笔端一挑，小牛身子斜向一边，长线勾画，有棱有角，顿成侧身奔跑之势。那精力弥满、活灵活现的姿态，使画家以为天助。
第五条头牛是比牛犊大，比成年牛小的不大不小的牛，懵懂初开，青春华年，神情俊发。古人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幅《五牛图》，足徵画家意在笔先、神来天外的充足功力。
范曾画得兴奋，画得快乐，快乐本来是存在大自然中的，这是天人合一的产物。整个画面和谐紧凑，落笔干净利落，无一笔拖沓，无一笔犹豫，无一笔疲软，黑墨白纸相映生辉，正所谓知其白而守其黑，知其雄而守其雌。
五头牛的形体画出来了。范曾调出一钵淡墨，水气淋漓，挥洒涂染，笔运气吞，绘事毕矣。水湿时未见什么奇妙，墨干后，牛的筋骨形态毕现，连牛脊背上的肌肉仿佛也可触可摸，不让韩滉专美于前。
除了墨色，加无颜料，除了五牛，无一茎草叶，无一块杂石，整个画面朝气蓬勃，诗意盎然。五头牛呈倒三角形，围拢而来，有无限的凝聚力，五头牛的眼睛里都流露出良善之光，智慧之光，不是疯牛，不是斗牛，不是怪牛，是健壮之牛，是灵性的牛，没有牵牛鼻子的缰绳，它们不是只会拉车耕地的牲口。
牛的性情，牛的襟怀，牛的气度，牛的风格，牛的各种优秀品质都概括其中，画上有希望，有进取，有奋发，有寄托，更有对时代、对社会、对生活诗意的判断。
一幅好画，一首好诗，一篇好文章，会使写的人痛快淋漓，读的人心情振奋，舒展，酣畅，意气风发。绘画和吟诗作文同理，此中妙谛，毋庸多言。
中国画是哲学的，是以少少许胜多多许。中国画是诗性的，诗无达诂，各解其意。苏东坡说：“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画中作者有对生活和艺术充满诗意的表现。中国画又是书法的，中国书法是对宇宙万象最奇妙的反映。哲学的，诗意的，书法的，熟知这三点，中国画的欣赏和创作，事过半矣！
这张大画当天就挂在了“三生缘”，范曾先生说，借给画店挂到正月十五。众人围观此图，有识者谓：唐韩滉有《五牛图》，那五头牛都是静态，没有呼之欲出的动感。
徐悲鸿之马，李可染之牛，黄胄之驴，吴作人之熊猫，他们都各占擅场，这些动物都成了他们笔下的抒情符号，浸染着强烈的个性。范曾在画他的古典人物同时，也画马，画牛，画驴，他画的是老子所骑之牛，钟馗胯下之马，果老倒骑之驴，说起来都是灵异之兽，这些灵兽各放神采，不可替代，已经受到各界青睐，当今世界，还有谁人不知范曾的艺术，谁人不知他创造的独特的艺术符号，我们是有幸的，最早欣赏到如此杰作……
当天下午，我看到这幅画时，许多人在观赏、议论。算来离这幅画诞生还不到十个小时。
范曾笑容满面地问我：“纪宇，你猜猜，画这画用了多少时间？”
这难不住我。我曾亲见他画过一次《五牛图》，横幅，四尺纸对裁。五头牛外，还画了五个童子。当时我也注意过他作画的时间。我还看过他泼墨大写意、画丈二匹《放鹤亭记》，画上有亭台、松树、放鹤亭主和苏东坡以及云中的仙鹤。当时我见先生挥毫不假思索，泼墨如狂如醉，全部画作完成，只用了十七分钟。这幅画同样是丈二匹，也是画五头牛，我想耗时大致应是半小时左右。心里觉得有底了，我含笑不语。
围观的朋友们起哄：“你猜吧，猜中了先生有奖励！”
然而，猜对画此画所用时间，只有一次机会。我故作已得天机，有十分把握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二十九分钟”。
范曾拍案：“好，纪宇猜得最接近准确时间，我画此画总共用了二十八分钟！”
毕竟还是差了一分钟！我想，牛年做事还是要特别努力，把差的这一分钟攥在手里！——这是范曾先生作“五牛图”，对我心灵的奖励！
纪宇 （已丑春于青岛抱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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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范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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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范曾
2000年春天，在浙中的一次宴席上，一位省领导问我：“听说，你把范曾请过来了？他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
我说：“不是小争议，是有大争议的人物。”
那位省领导说：“他的画是好的。”
自从跨出校门，不同寻常的范曾就引发各种议论。半个多世纪来，各种议论不绝于耳。
在中央电视台节目中，他论诗词论绘画论书法之美，才智敏捷，可以一字不错地背诵《离骚》全文。听众无不折服。作丈二、丈六匹大画，不打稿，挥挥洒洒，行云流水。诗词，出口成章，散文得大奖……
书家画家，这是普遍公认的，大学者季羡林却给了他三个头衔，“国画家、国学家、思想家”。
粉丝空前众多，骂者亦不少。依然故我，范曾我行我素。
只要隔些日子不见，他总有惊人之举。一本比一本豪华的画册、论文集、散文集、生肖邮票、书法集，在国内外问世。向灾区捐赠一千万又一千万，慈善家、纳税大户等头衔也不断落到他头上。近些年来，一年一度的荣宝斋范曾书画展，年年涨价，年年畅销，成为中国画坛的一大奇迹。
面对持不同看法者，我总是这样说：“人无完人，对一个艺术家不必求全责备。不狂不傲不率真，中国就没了范曾。”
集诗书画、文学、国学于一身者，在当代中国画坛未见他人。中国文联出版社庆贺建国六十周年出版了一本大红袍，所列十位国画大师，“九死一生”。那位活着的大师便是范曾。
范曾，今年七十又二。盖棺定论是以后的事。大家乎？大师乎？争议归争议，他依旧故我。他说，他最看重的是“范曾”两个字。
我有幸与他相识，有责任将对他的一些印象写出来，以利诸君认识一个真实的范曾。
最初的印象
此生头一回见范曾，是与广州画家詹忠效一起去的。大约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其时范曾家住新源里一带。
范曾与忠效见面的头一句话，便是“对你的线描，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时，詹忠效的线描人物正红极一时，但范曾口出此言，还是令我吃惊不小。
范曾的画室不大，灯光也不算特别明亮。当时报刊上称范曾是著名书法家。我们见面后，我说：“你应该是书画家呀，怎么光提书法家呢？”
范曾自己也说：“我应是书画家。”
他搬出了几十幅人物画，一一向我们展示。
这是一批精品，上面多数题有边宝华藏字样。
不知怎么说起诗词来，范曾说：“我们家是十三代诗词世家……”
“又吹上了！”从里屋走出一位老者。此翁即是范曾之父范伯愚老先生。
范曾说，他生活最拮据时，口袋里只剩下二元钱。七十年代末，刚改革开放，中日间开始书画交流，范曾手头稍为宽松了一些。
范曾铺纸，磨墨、提笔，说：“献丑了！”刚要落笔，突然停电了。点上了蜡烛，我们又在昏暗的烛光下聊了一会儿。
电灯没有再亮。
“今天献不了丑了。来日吧！”
过了些日子，范曾给我寄来了一幅字。
此后，他搬到团结湖，又搬到崇文门，然后是力宏花园、昌平别墅，我们时不时有些来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有一天一大早，他来电话：“我病了，来看看我吧！我刚出了一本画册……”我赶到团结湖去看他。他住五层，无电梯，拾阶而上，我一口气爬上五楼。
他感冒在家休息。他从里屋找出一幅三个人物的画，题了款送给我，说：“先拿一张玩吧。本来应当场画的，无力，以后再画。”
还有一回，我从天坛公园出来，碰到范曾骑车过来，我问他：“干什么去呀？”
他说：“我找你给我写部传记。”
我迟疑道：“我管着一张大报，写传恐怕没有时间。”
“好吧，我找别人写。”没有停留，他说着就骑车走了。
不久，徐刚写的《范曾传》问世。范曾送了我一本，后又问读后感。我说：“不是此时的徐刚绝对写不出这部传记。其实是徐刚借你范曾痛快淋漓地抒写了他自己当时的心境状态。”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范曾为天津大学东方艺术馆筹措资金，日夜作画不息。他常感叹：“这360万，是靠范某人一笔一划画出来的。”那个时期，范宅常常门庭若市。他仿佛也习惯于“五分钟一个电话，十分钟一个会见”的热闹生活。
我们体育界不少人都有范曾的书画。
郑凤荣、袁伟民、徐寅生、李富荣、聂卫平、郎平、庄则栋、李宁……
徐寅生那幅是我陪他去求的。那天，范曾刚从天津回来，有些疲惫，但徐寅生已上门，他便嘱我的司机小周：“磨墨。”一边画一边聊，画了一幅四尺整纸的人物，还题写了长跋。他俩是一个属性——虎。徐寅生大他一个月。将画送徐寅生时，说：“李富荣该有意见了，他那幅小。” 徐寅生嘱我写过一篇《求画与赠画》文稿，记述他与范曾的友谊，并将此文刊登在他当主编的《乒乓世界》杂志上。
荣高棠向他求画，他叫我跟他一道送去。荣高棠住崇文门菜市场后面。那是一个夜晚。上车时，范曾说：“我最后一次坐你的车，我已买了一辆新车。”
庄则栋去年不幸患了癌症之后，范曾又为他书写了一张横幅。我去看望庄则栋时，这条横幅悬挂在客厅的正墙上，激励庄则栋与死亡搏斗。
1985年，当我的报告文学《中国男子汉》发表时，范曾即兴写过“中国男子汉”的横幅，嘱我转交当时的中国女排主教练袁伟民。他问过我：“袁伟民挂了没有？”我说：“赞美他的，恐怕他不好意思挂。”
当袁伟民卸任后，范曾又为袁伟民写了一幅“激情岁月”，托我转交。据说，如今这两幅字都挂出来了。
在天津，范曾请李宁和我们到他的天津大学寓所作客。
“李宁，你画一张四尺的竹子，画得空白多一些，我来画竹林七贤。画两张，你一张，我也留一张。”范曾即兴说。
后来，我问过李宁，画了那两张竹子没有？李宁说：“我先画钱，以后再画画。”那时，他正创办李宁服装公司，在事业上进行新的拼搏。据传，李宁近年来又铺纸画画了，不知李范的合作之画还能否问世。
范曾与体育结缘，与体育界名流结缘，也许是缘于一种体育精神。
我还记得我将头一幅习作小鸡给范曾过目时的情景。一日，在为行将出国的裱画师画了一幅三鸡图。有一张三鸡图画坏了一只小鸡，裁掉了，我登门访范曾时顺便让他看一看。我故作神秘地说：“范兄，请你看一幅小品……”
范曾说：“谁的呀？”
我说：“你先看笔墨如何吧！”
范见画，说：“白石遗风！”此时，我才说：“是本人习作。”范曾即兴题了“白石真传”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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