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人如果想要返回越南怎么办什么手续?

  百般推托不领结婚证

  2013年7月7日下午4点,牛志忠请的3天假到期,就去钢厂上班了,他本以为日子会变得好起来。但他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当时天色刚黑,正下大雨,哥哥在电话中说,晓兰不在家,到处找都找不到。牛志忠立即给王晓兰打电话,但对方已关机。半夜12点后,牛志忠下班回到家,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

  他后来听说,王平在当天下午让公公送王平、王晓兰以及王晓兰的另外一个妹妹去县城办事,公公先回来了,但那3名女子始终未归。

  王平也是在此一个多月前经当地媒婆介绍过来,自称家是越南的,前何仲村30岁的王强花了8万把王平接到家。

  王晓兰和王平的电话始终提示关机状态。牛志忠和王强都想报警,但又不敢,他们听说这是拐卖人口罪,买卖同罪。人财两空,牛志忠只能认命,继续工作,挣钱还债。

  他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接到了一个归属地显示为广西钦州的手机号来电,电话刚接通,他就听出来对方是王晓兰。

  “我问你干啥去了?她说回家了,她妹妹王平拿着彩礼钱,不让她打电话过来,她不敢打,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她这样说我就信了,也没追问”,牛志忠说,王晓兰告诉他自己过几天就回来。牛志忠希望她能带上户口本、身份证等证件,回来后两人到民政部门登记结婚,但对方说,因牵扯到跨国结婚,她的户籍信息想要调到中国非常复杂,需要半年时间,太麻烦。牛志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又信了,两人始终未领结婚证。

  又过了一个多月,王晓兰独自一人在中秋节前两天回来了。王晓兰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家插水稻。为何不辞而别?王晓兰还是那套说辞:妹妹不让打电话不让告诉他,牛志忠也没再追问。他想,既然回来了,应该就能好好过日子,追问太多也没意义。

  王晓兰开始每天给牛志忠做饭、洗衣服、做家务,邻居也夸王晓兰勤快。因为白天几乎都在上班,牛志忠也没见王晓兰和外人接触,但知道她的电话打得特别多,“她有两个手机,每天都会打很多次,每次基本上不低于半小时,不知道说的是广西话还是越南话,我什么都听不懂”,牛志忠说,自己曾经问过王晓兰在跟谁打电话,王晓兰回答她在跟自己在南宁做生意的表姐打电话聊天,有时说在给别人介绍对象挣钱。

  牛志忠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也猜不出什么问题。他挣的工资要还债,王晓兰花钱添置了沙发、衣柜、茶几等家具。她还时常抱怨牛志忠穷,日子不好过,但牛志忠也没办法,“没钱,腰板也硬不起来”。

  又过了一个多月,王平也回到了王强家。王强发现王平经常用方言跟别人打电话、经常去找王晓兰,她们说的话都听不懂,王平还有两次分别领了四五个不同的越南女子去他家,说是从广西过来的给附近村子的人介绍媳妇的。对于王平的这些举动,王强很反感。他感觉王平的心思不在这里,不知道每天在做些什么,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王强开始动手打她,一个多月后王平离家,再未归。

  王晓兰则一直呆在牛志忠家,两人相处还算融洽。牛志忠曾问起过王晓兰的过往生活,但均被对方含糊蒙混,两人几乎未有过深入聊天。

  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然而王晓兰却始终没闲着,先后给周边村镇的10名多未婚男青年介绍了越南媳妇,并收取彩礼钱。

  2014年2月16日,王晓兰通过当地媒人把阿花介绍给冯建军。冯建军的母亲说,当天共交给王晓兰彩礼钱6.6万元,加上另外5个媒人每人1000元,家里共支付7.1万元,把阿花领回家。

  阿花自称越南人,23岁,是王晓兰的表妹。在冯建军母亲看来,阿花嘴很甜,“爸爸妈妈”叫得很勤,还为家人做越南菜。阿花平时不爱打扮,来家后不怎么花钱,还和冯建军一块到附近的纺纱厂做工,两个人关系看起来挺甜蜜。

  阿花嫁到白官屯村后,也和王晓兰一同做起了媒人,并在2014年4月初带来了何仙明和阿红。当年4月4日,冠县辛集镇杨洼村的杨松林用5.5万元将何仙明领回家,贾庄村的陈江涛用6.6万元将阿红领走。杨松林的父亲说,何仙明也经常带越南女子来家里,说是要在当地嫁人。

  然而,进门不久后,这些越南媳妇集体出逃了。

  2014年4月14日早上7点,王晓兰给即将下夜班的牛志忠打电话,说去县城办事。但上午11点多,她又给牛志忠打电话说,嫁到河北的一个妹妹和丈夫家人打架了,丈夫要把她赶走,让王晓兰拿钱赎人。对方要价5万,她只有4.5万,需要牛志忠再拿5000。牛志忠想到事态紧急,赶紧去亲戚家借来5000元交给来拿钱的王平。

  王平走后没多久,牛志忠再给王晓兰打电话,对方手机已关机。而王强说,王平在2013年底离家后再未回过家。

  几乎同时,30多公里之外辛集乡几个村子,越南媳妇的出逃也开始了。这天早上,白官屯村的冯建军刚娶进门两个多月的阿花,以要跟杨洼村的一个朋友去买衣服为由骑车离家。杨洼村杨松林家刚进门10天的何仙明,以“要送两个妹妹走”为由,让杨松林送她和另外两个尚未在当地找到对象的越南女子到辛集乡搭车。杨松林送走3人返回家中后,却发现何仙明已带走所有个人用品。杨松林预感不妙,立即联系介绍人阿花的丈夫冯建军,冯建军亦发现阿花的手机已关机。而贾庄村的陈江涛也发现无法与阿红取得联系,3人和杨松林的父亲一同赶到辛集乡找人未果,遂到冠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报案。这才发现,刑警大队已有七八人和他们有相同遭遇。

  据警方向京华时报记者提供的消息,在此前的4月13日,王晓兰接到在河北邯郸的越南籍妇女打来的电话,获悉邯郸警方开始调查非法入境的越南籍妇女,就打电话通知了其他越南籍妇女。

  据法院判决书,当天同时消失的还有河北馆陶县魏僧寨镇赵官寨村杨盛娶的郑小红、路桥乡果子园村秦玉伟娶的洪小花,以及冠县兰沃乡后王羡村孙少杰娶的王明明、工业园区马宋店村马超杰娶的王婷婷,还有冠县东古城镇正疃村吴辉娶的王小玲、后田庄村张跃文娶的李婷婷等人,这几人均由王晓兰介绍。

  何仙明供述,王晓兰去年4月份给她打电话,“让我从广西南宁过来到冠县骗人”。2014年4月14日当天,王晓兰给何仙明打电话,让何叫上阿花一起逃走。

  牛志忠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直到王晓兰离开半个月后,警方找他了解情况,他才知道王晓兰已在当年4月29日被抓。

  此案经立案后,冠县警方曾赶赴广西等地展开侦查,先后抓获越南籍嫌疑人凌光辉、文体英、何仙明3人。警方表示,由于涉案人员众多,使用假名、化名联系,关系网较为复杂,且交替作案,涉案地域广、作案跨度大,加上语言不通和翻译不便,给案件侦查带来多重困难。

  京华时报记者在当地调查发现,在和牛志忠相处期间,王晓兰先后介绍梁秀兰、文体英、李美和、阿花(化名)、王婷婷(化名)、王小玲(化名)、何仙明7人,文体英介绍王明明(化名)、无名越南女子、小红、海虹、洪小花(化名)、郑小红(化名)、袁海丽7人,李美和介绍李美花(化名)、李婷婷(化名)2人,何仙明介绍阿红及另外一名女子,共18人给当地未婚男青年做媳妇,以介绍婚姻为由诈骗彩礼钱,涉及彩礼金额从3.9万元到7.6万元不等,共计近百万元,文体英及李美和、何仙明所得部分诈骗款均交给了凌光辉。

  凌光辉即是牛志忠“迎娶”的王晓兰,在广西浦北县张黄镇十字村被抓,出生于1958年,与29岁的牛志忠相识时不是38岁,而是55岁,其户籍地在广西浦北县小江镇西塘村。据西塘村村主任介绍,凌光辉系从外地嫁到西塘村,但不确定是否从越南嫁过来,她已离家10多年,丈夫已经去世,20多岁的儿子在广东打工。警方证实,凌光辉为越南籍,有中国户籍登记。

  文体英于2014年4月30日在冠县东古城镇杨召村一农户家中被抓,其出生于1976年,国籍不明,自称系越南人,但侦查机关通过越南官方渠道却查询不到其信息。

  杨松林在何仙明离开月余后外出打工,不久接到何仙明电话,“说她在南宁的亲戚家,希望我能去找她。我也担心有危险,但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就去了”。两人在南宁摆地摊卖蔬菜,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

  2014年8月5日,杨松林奶奶去世,何仙明拿着杨松林的身份证去南宁火车站买车票,被警方抓获。

  广西驮卢镇政府工作人员回复京华时报记者采访时称,何仙明10多年前从越南来到广西崇左市打工,2002年左右嫁到驮卢镇渠邦村,并在当地落户。何仙明已离家七八年,其家人上个月才获悉她已被判刑。

  警方表示,介绍凌光辉嫁给牛志忠的王平真名叫陈海琼,已于去年4月被网上追逃,其他涉案的非法入境越南籍妇女,无任何有效身份证明,不使用真名,居无定所,警方对其追逃面临极大困难。

  凌光辉被抓后已分两次上交62.5万元赃款,文体英也已分两次上交赃款20万元,侦查机关已分批上缴国库。警方介绍,具体诈骗数额很难确定,对于涉案赃款是否应该退还给被害人,因此案件有些具体情境非常复杂,无法确定赃款具体属于哪些人,且找不到法律支持,专门请教了山东省高院和省检察院后,决定上缴国库。

  今年7月13日,冠县法院以诈骗罪判处凌光辉有期徒刑12年,文体英有期徒刑7年,何仙明有期徒刑1年8个月,对3人还分别处罚金人民币20万元、8万元、1万元。

  失调的比例与沉重的彩礼

  冠县人民法院研究室相关负责人表示,当地此前并未出现过以介绍越南新娘为由进行诈骗的案子,此案是进入法院范围内的唯一一起。

  他分析称,当地未婚青年男多女少,又有一些未婚女青年外出打工时嫁到外地,更拉大了本地未婚青年的男女比例。且近年来冠县离婚率有增高趋势,离婚后女青年再婚较容易,但男青年因为彩礼、婚礼花费等导致家庭财力下降,加上年龄偏大、又是二婚,更不容易再婚。这导致部分男青年很难娶到媳妇,为越南新娘诈骗提供了土壤。

  梁堂乡50多岁的媒婆王凤(化名)说,近年当地彩礼上涨较快,一般家庭的男青年很难娶到媳妇,“(我们这里)10个女的,有9个要求男方有楼房有车,还要求高个子、工作要好。如果只是普通工作,还嫌你没本事呢。”

  她说,十多年前,当地婚龄男女的比例还在持平状态,彩礼才几千块钱。自己儿子在2009年结婚时,彩礼刚6000元。但此后,彩礼先是涨到8000,又涨到1.1万、3万,近三四年涨得更快,6.6万、8.8万,“今年连6.6万的都没听说过,还有的要到了10多万,小妮儿都去哪儿了呢,怎么这么少呢?”

  多名村民表示,当地很多村子都有大龄未婚男青年,“哪个村都有好几个,家庭情况中等的都很难娶到媳妇,越来越难”。

  京华时报曾报道,去年11月底,河北邯郸市的曲周、广平、馆陶、肥乡等县也出现过上百名越南媳妇集体失踪的案例。安徽合肥出现5名越南新娘在骗取50万元彩礼后集体逃跑,月余后这5人中有3人已被警方从广西抓获,因涉嫌诈骗犯罪在今年10月底被移交审查起诉。

  冠县警方表示,我国很多地方尤其是农村,有不少婚龄男性人口属于单身,而在越南、柬埔寨,多种原因导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性比男性多,她们就想嫁给我国的“剩男”,由此也造成了我国多地涉外婚姻和投诉纠纷日益增多。此案中,这些越南籍外来妇女没有有效身份证件和入境手续,均涉嫌非法入境。有的群众在“迎娶”此类人员时,已知道对方没有合法身份,也没有到民政等部门进行登记或询问。警方希望群众增强防范意识,“毕竟和不明身份人员结婚存在被骗风险,且可能涉嫌收买拐卖妇女罪”。

  今年10月28日,牛志忠从记者口中得知,王晓兰的真名叫凌光辉,他很惊讶。他用10年打工积攒的钱盖好了房子,现在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说自己对凌光辉没有怨恨,“恨也没用,或许我上辈子亏欠她,这7万块钱是在还上辈子的债,12年后她出狱时,都快70岁了”。

  如今,他刚还完接凌光辉进门时欠的4万多块钱,他正在努力上好每一天班,重新攒钱。对于娶媳妇的事该怎么办,他说自己并不强求,“有媳妇更好,命中没有也没办法”。

  他的微信昵称叫“我想有个家”,个性签名是“路在脚下”。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出现的被骗者均为化名)

“古在南邦成原例山河之永固;今朝北国敬严村社稷之遗风”。

上面这是一副很有气势的对联,其作者是19世纪末期的京族领袖苏光清,当时这位领袖受到鼓舞,欣然为漓尾岛的哈亭(“哈亭”为京族民族建筑,是祀祖、祭神和民间娱乐的公众场所)写了这副对联表达喜悦。

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呢?公元1887年,中法两国划定了中越边界(彼时越南已经被法国殖民控制),当时确定了北仑河北面的“京族三岛”归属中国。对于划归中国的决定,京族人民欢欣鼓舞,他们欣然接受了从越南人变成中国人的事实。

京族,目前中国少数民族之一,人口很少,不到三万,绝大多数都生活在巫头、万尾(漓尾)、山心三岛上,俗称“京族三岛”。如果只听名称,可能并不会注意到京族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实际上,“京族”就是“越族”,为越南主体民族。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京族就是越族,为何当年中越划界的时候,他们却对划归中国表示欢欣鼓舞呢?这就涉及一段特殊的历史。

先说说 “京族”这个名称的来历吧,这还颇有渊源:

越南北部地区自秦汉一带被中国纳入版图,被中国直接控制1000余年,至唐代当地已经彻底汉化,当地大部分居民和汉人已经没有区别,且均认为自己的汉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另一个民族。但当地毕竟属于边疆,有些偏僻地方的人还没有汉化。

五代十国乱世之时,越南当地势力趁机打败了南汉独立,但当时他们仍然认同自身属于“中国割据政权”,不过由于后继宋代不争气没有成功收复越南,而越南本身又无统一中华的实力,所以其才渐渐自成一国,并于公元1174年与中国建立正式的“国与国之间的宗藩关系”(这之前虽然越南仍然向宋朝进贡,但越南人认为宋朝属于正统,自身为割据,双方并不是“中国与外国”的关系;而宋朝则视越南为国土,属于暂时无法控制的藩镇)。

虽然正从中国分离,但越南人的民族认同一时仍然没有形成,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汉人而不是越人,属于汉人分离政权,于是住在京畿(河内)地方的人自称为“京人”;将清化、乂安一代还没彻底汉化的人称为寨人,将山区的少数民族称为蛮人(有意思的人,当地山地民族也认为京族为汉人,称呼其为“交人”(Keo),这个名称源自历史上的交趾郡)。一直到14、15世纪后,越南自身的民族认同才渐渐建立。近现代建国后,由于越南也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将主体民族称为“越人”不合适,于是将“越族”改为“京族”,1958年,我国也将境内的越族改名为京族。

越南古籍中普遍称呼自己为“汉人”

也就是说,京族本来就是一个跨境民族,出现这种情况当然也并不少见,我国境内很多民族都是这个情况,典型的便是朝鲜族,不过京族的情况比朝鲜族要复杂很多,朝鲜族多是当年不堪日本侵略者压迫,而移民到中国东北的朝鲜人后裔;而京族历史,则牵扯到中越两国上千年的和相互移民的历史:

11世纪之前,整个越南都是中国直属领土,当时越南地方(交趾)和内地自然有不少人文交流,没有任何隔阂。交趾地方的人到了内地定居了,那就成为了汉人;而内地人如果去交趾当官,之后定居此地,后来便成了越南人。

11世纪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当时越南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政治实体(尽管此时他们仍然认同自身为中国人),之后越南和北宋冲突不断,边境地带有不少纠纷。

今天大家对“国界”这个概念习以为常,不过“详细划分国家边界”实际上是近现代民族国家的行为,其起源于西方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在古代的东方,一般情况下并不会详细勘界,也没有“领土概念”。

举个例子吧:明朝前期,东北地区大批女真部族,同时向明朝皇帝和朝鲜国王两国进贡,这领土算谁的?清朝雍正之前,整个贵州西部、台湾东部没有任何官方势力介入,清政府也根本不认为当地原住民(苗族和高山族)是自己管辖的居民,那么这算是疆土吗?雍正、乾隆年间开拓贵州西部的时候,朝廷普遍认为这是“开疆拓土”。

在当时,这些并不是问题,除非到了必须管理的时候( 比如康熙时期因朝鲜边民过境问题,中朝双方开始详细勘定中朝边境),一般情况朝廷并不会解决这些问题。因为这不会带来纠纷。

同时向明朝和朝鲜两国进贡的东北女真部族

但是到了晚清,由于要和西方列强打交道,所以中国也被迫要详细解决边境问题。由于国力不振加之在地理考证问题上不如西方国家精细,中国在边境划分上大多吃了一些亏(中缅、中俄等边境均如此),不过中越划界是例外:此处划界中国方面还是相对有效的保护了国家的主权,占了上风。

中越边境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实古代中越虽然有过边境纠纷,但从未详细勘探过边境,自10世纪越南分离出去后,中越边境就一直存在大量的模糊地带,中国从宋朝开始,这附近几乎就只有一些羁縻机构,任由当地部族自治,中国方面不在乎这些地方,但越南在乎,自独立开始便不断渗透,蚕食了这些羁縻机构,于是和历代中原王朝纠纷不断。

而“京族三岛”更例外,因为中越双方均不重视此处,越南刚分离出去的时候,这里虽然属于中国但实际是荒岛。这里完全没有人烟,越南李朝的时候蚕食了江平镇等地,“京族三岛”也连带属于越南控制,不过仍然是荒岛,中越均不争夺这里的主权。

一直到明朝武宗正德六年(1511年),越南北部涂山等地的越南渔民打鱼时发现了该岛,才开始移居该岛进行渔业生产,由于中国并未对“京族三岛”进行实际性的管控,所以当地实际形成了“地方乡绅自治”的局面(越南政府似乎也没怎么管理过此处)。岛上的越南人与邻近地区的中国人交往的时候称呼中国人为“唐人”;而中国居民称他们为“安南人”。

由于他们与中国人有明显差异,所以最初这些移民仍然还残留有越南臣民意识,这从当地留下的“乡约”等文献能明显看出,明清两代“京族三岛”居民普遍普遍使用越南的年号。说明当时京族先民仍然认同自己为“越南人”,这种状态一直延续。

当时“京族三岛”在建制上是什么情况呢?这一开始理论上属于越南的永安州(即唐代时的陆州,原名潮阳镇,1023年越南李朝改叫永安州,治所在今广西东兴市江平镇,但后来被废)。这也是为何中国的地图上会出现“永安州”这么一个奇怪建制。

永安州问题很复杂,其原本是中越模糊地带,后越南独立后蚕食此处,丁朝、前黎朝以前为潮阳镇;李朝改为永安州;陈朝为海东路;明朝初期曾吞并越南20年,此处为为靖安州之地,隶新安府;越南独立后,后黎朝改称安邦镇。越南独立初期(1428年),由于明朝溃败,越南开始沿着边境蚕食,大大扩大了控制范围。之后越南国内内乱,莫朝受到明朝武力震慑上表请降,将安广(即安邦镇,越南黎中兴朝后,避英宗讳,改为安广,英宗名维邦)永安州的澌凛、金勒、古森、了葛、安良、罗浮诸峒等一片地方再还给中国然。然而,由于越南耍滑以及明朝官员的不负责任,之前蚕食的明朝疆域并没有完全归还。

这就导致今广西防城港地区所有的入海口和伸向海洋的半岛这些失地明朝并未进一步索取,于是这一片成为模糊地带。越南在这一“飞地”上置有蠔丫村、啼鸡村、松迳村(三村皆在今广西防城港与钦州湾所夹之半岛上)、永安州(治所在今广西防城区南,后虽被废,但原属钦州的江平、黄竹、白龙尾仍为安南占据)、江平村(今广西东兴市江平镇)、春兰社(今芒街东南)、万宁州(其外为罗浮、古森、河洲、澌凛诸处)。一直到明末趁着黎莫相争之际,广东地方官员才招抚收回部分地带。但仍旧造成了令后世很困扰的“飞地”问题。

不过京族三岛却基本上一直都是越南在控制。中方并没有太大异议,由于该地区基本都是越南移民居住,中国朝廷的存在感很低,中国长期以来也均认同这里归属越南(从现在中国出版的历史地图册也能看出)。

我国官定的历史地图集中,“京族三岛”在清前期是划在越南的

但是到清末,局势发生了相当严峻的变化,法国扩大对越南的侵略,并与清王朝发生冲突,中法战争爆发。此时京族人也卷入了抗法战争。

中法战争清朝打得比较好,并未战败,虽然仍然丧失了对越南的宗主权,但在之后与法国进行中越边境谈判之时,清朝却并未落下风。1885年中法签订了《中法新约》,随即开始了勘界工作。

当时中越边境可谓错综复杂,但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均对法国有着强烈的抵制,1886年开始,法国军队频繁入侵越南与广东边境的争议地区,企图蚕食疆土。但受到京、壮、汉等族人民的顽强抵抗,以至于在中法谈判之时,清王朝占上风。法国侵略军只能无奈地于1887年撤出江平,承认“竹山使命(即把竹山、江平等中国地方划归法属越南的侵略计划)本身己被这火焰所吞嗦。”

中越勘界完成后,光绪十六年(1890年)清朝立刻在今广西防城港市东兴镇竹山村设立界碑,即大清第一号界碑

这算是划分边境时很罕见的情况了:当时争议地区居住了相当的越南移民,但他们几乎均希望划分到中国境内而不希望归属越南。

当然,中国方面对于这些地方归属版图也是有名义证据的,上文已经提到,此处原本按照传统习惯线就属于中国,只不过被越南渗透。一直到道光年间廉郡、钦州等地的志图上皆已提及“中越界在古森河海口之东,江平、黄竹、白龙尾一带皆内地”,清朝官方在谈判时期已经指出:争议之地乃系中国领土,边局混乱之时,越人越界耕凿,以致华夷参错,地由民间自垦,民人就近纳税,或有越官征收,不应动摇天朝对此地之皇权。

法国方面也拿出了越南方的证据,比如越南广安省的纳税人名册;实际上这个地方属于中越传统模糊地带,各方杂处,很难说清究竟是谁的,毕竟中、越两国历来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边界线。当时出现很多奇特的情况:广东钦州府与越南芒街接壤,很多钦州籍中国人会选择到芒街经商或耕种土地,却又送他们的子女到钦州府的书院学习,从而才能拿到资格参加中国的科举;但若是中举,却可以回越南做官。所以关于这一地区硬说归属,实在是一股糊涂账。比如江平镇,由于北方有山与其余陆地隔绝,早期比较容易由水路到达,最早移住此地者为越南的京族渔民。历史上也长期由越南实施实际管理,属于一种飞地。但中国政府历来保持了对此的名义主权。

粤越划界时的中越边境争议地区

由于越南原本就是中华文明圈的一员,中华文明认同感相当强烈。而此时越南已经被法国控制,所以京族人普遍希望归附中国以免受法国殖民统治。最终在谈判时清朝占了上风,以通商为代价争回了东兴、江平、白龙尾半岛的主权。 对此决定,生活在当地的中国人和越南人均极为欣喜,文章开头的对联,便是在此背景下做出的。

“广东界务,现经两国勘界大臣勘定边界之外,芒街以东及东北一带,所有商论未定之处均归中国管辖。至于海中各岛, 照两国勘界大臣所画红线,向南接画此线正过茶古社东边山头, 即以该线为界 (茶古社汉社东边山头, 即以该线为界 (茶古社汉文名万注,在芒街以南竹山西南) ,该线以东,海中各岛归中国,该线以西,海中九头山 (越名格多) 及各小岛归越南。”

京族三岛目前仍然属于江平镇

而京族三岛呢?这块从李朝时期开始被越南实际控制了800多年的传统越南“飞地”的领土主权也连带划归中国了,于是,中国就有了京族这么一个少数民族,“京族三岛”也成为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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