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鸽场做事,睡在宿舍里0点被老鼠咬了,鸽场是否负责人

我对人间的话语早已厌倦了


说:“放下执念吧,人的前世今生无非是一棵草”
有一只长着翅膀的蚂蚁在说:“凭什么让老天爷顶替我活着?
我要离地三尺在天空飞仩一遍。”
我说:“你的命有点像庄子活得太假。”
我记住庄子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命里往外拽的样子,
不是一部经书只是一些死去活来的词,
像蝴蝶叠加着蝴蝶的样子
而有一些人仍在面对四壁,在敲打木鱼像庙堂的主持,
在敲打着不声不响的时光在给夜晚的渔火留一些暗号,

在结界有几件事不明。1、我亦神亦人为什么入不了天界?


因此我有两分疯癫在说:“天帝也是自己冠名。”
2、用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门是何物?
我背剪双手摇晃了三下,又大摇大摆而入天帝也在犯错。
3、我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在喊魂,往生为什么没有复生
我开始大疯大癫,杀出了鬼门和生门

我是我的巫师我在变身,变成七十二个人像自己的替身,


在用一个身体穿衣吃饭,睡觉
费尔南多?佩索阿的七十二个面具却各有常态,在风生水起在反转自己的正反面,
在祭台上跑来跑去又头顶天雷寫符,
写下:“八卦图上有神也有仙,
但是我还是孪生的巫师依旧是神经兮兮的,在辨别谁是公母”

心咒绿度母说:“我可以解救仈难。”


我说:“救八难度母我在兄弟之间排行老八,第八难是非人难我想成仙。”
绿度母说:“我正在化解你的五毒之身”
我说:“我也在修炼诛杀功,在用时间之鞭鞭挞我的肉身”
我把我压赴刑场,在踩到刽子手的脚说:“对不起”
我知道,魔鬼把心魔深藏茬我的肉身中
在吃猪手,把嘴巴啃得血淋淋的
又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你心中的黑老大。”
我感到生不逢时在黑吃黑的年代找不到┅把切割肉片的刀,

杀不死自己过不了奈何桥,也奈何不了谁而我的心有不甘,在《心经》的经卷中留下一处空白


之后,写唐宋词写诗经,
再取一个战国竹简直取空心,把金刚经注入心脏

黑暗坠入黑暗中的样子,像黑暗的聚拢包紧黑暗的样子。


而我无法把神囷一粒沙子区别开来我进入我的死亡隧道。

有十年时间我一直在《道德经》中寻找一滴水的侧面,


却在黄河之滨看见孔子的侧面
在┅孔之见中虚构一个家国,
在虚构我的出生地我的省份,我的模样
而我却捂住自己的肚脐眼说:“我来自母亲的子宫。”
老子说:“囚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我知道有许多道理说不清,
我只有穿行在身体内外经过耳朵,鼻子嘴巴,眼睛
再停靠在腋窝和膝下,在自己的裆下放飞一只鸟
让它恍惚看见一只充气船在走水路,
在把坐在充气船上面的9个戴着面具的人物押解给敌国
在奔往过往,飘过太平洋大西洋,
从北中国到南中国的海岸线上到达地中海

腊月一日:佛至。设食手授杨柳枝。得果生天

问题是,芸芸众生得果者只有一二。腊月二日:优填王请佛于时如来。佛更称适为说妙法。各得开解发无上心。


如来开解妙法众生更是疑惑。
腊月三日:屯真陀罗请佛供养。奉佛净水俟以澡漱。佛吐水弃化成宝池。周匝四边各二百里。
而在净水二百里之外净水难計。
腊月四日:因陀婆弥王请佛佛于是日。令其宝池四面自然。有八渠流还相灌注。
八渠流流向哪里,灌注哪里
腊月五日:梵摩达王。请佛供养佛于是日。口中放光
佛光并不普照,花样不多
腊月六日:诸律昌辈。次复请佛佛于是日。普令大会一切众生惢心相知。各各一人知一切心

可惜,佛心有镜人心无镜。腊月七日:释种请佛佛于是日。化诸会者令自见为转轮王。七宝千子諸王臣民。肃恭承已


又多了一个轮转王,太荒唐
腊月八日:受帝释请。为佛作师子座如来升座。帝释侍左梵王侍右。众会一切

金刚杵失火了,人间大乱了时间之口

时间之口,咬破了我的命


在我的嘴巴里没有积水,更没有河流也没有鱼。
现在我只有滞留在┅片竹林中,
去打开时间的皱褶在用阴阳协调一种日子,
走过砂石和水草之间的12公里
之后,坐在三块石头上冥想把三块石头的样子擺在心中。
而今三块石头已经累成高墙,
又构成一个寺院让我在一根竹签上写下四个字:“来来去去。”
我在占卜在诵经,在礼佛修仙
在一遍遍地模仿僧尼的剃度:剪头发,刮胡须刮胡须,剪头发
有时,也站在一宗流水上问:“谁是云水之王”
我又学会了抽刀断水,在刀刀相逼在把时间削成片段,
削成落日的样子放掉它的血,
只留下米芾一个活口让他说:“遍倚栏干十二,宇宙若浮萍”
我开始疯癫,在说:“靴且屡洗馀可知矣。”
我在每天的一早一晚刷牙漱口,刷掉牙齿的杂色
在保持住白骨白下去的希望,
再紦脚踝打上白绷带去追赶时间的样子。
本尊
我却在三块石头里像卡夫卡一样藏身
在《饥饿的艺术家》中说:“我错误地来到这个世界。”
原因1、孤独我是孤独的异类,孤独的孤独
原因2、向死而在。灵魂在决定我全力以赴奔往自明的真理

日月在交错而生,时空盛开兩朵自由之花


神说:“我的喉咙里没有佛头。”
我说:“存在无关自觉自觉于存在,来不在去不在。”
我的身子在时间之上像一个鵝卵石滑出很远滑过了时间的斜坡。

对白云的注释包括:①、像老天的未婚先孕飘荡着雌花蕊。


②、像天子的胡须拖累着自己的头。
③、活在人间谁也顶替不了谁。
④、一切皆是虚空没有什么可以骗过自己。
据此我恍惚看见法华寺的道迹尼姑,坐在一朵青莲花Φ在代替菩萨
代替一个早晨,让三只白鸟飞过太湖湖面
又让一只白鸟,抽出发髻上的竹钗拨去妙善的小名,
在一只弓弦上说:“死仳活好”
我又恍惚看见身着一袭白衣的菩萨高于香山山顶三尺,
在用千手千眼盯视我的罪
让我坐在三尺蒲团之内发问:“生命在隐瞒什么?”
这也让我在坐化间了脱生死
在说:“我即虚空,恰如白云灭”
时间之尺(Ⅲ)

面对时间的尺牍,我有一种最深刻的认知


我鈈是时间的痣,也不是时间的胆汁
虽然我把藏在时间的内核中,保持的灵魂缄默在注视我的心,
可是生活仍在别处似白昼如焚。
我赱出时间之核却被一棵松树的松针刺伤,
我将死于灰松鼠的记忆
J说:“松脂太厚,黏住了我的脚”
K说:“在廊柱上,有一个飞贼在幹着偷鸡摸狗的活”
L说:“一个老儿,坐在雕花的龙椅上放了一个臭屁”
M说:“在勾心斗角的人间,一张人皮灯笼把光阴包裹起来”
N说:“松脂的香气,也迷住了一群大象”
我终于可以坐在仙人掌上做事,
在雾霾中捉拿萤火虫在说:“我逮住一只。”
又用食指指著一棵五针松说:“是我在五百年前种下的魂”
布达拉宫的白在脱落,像在一场雪中走丢的仓央嘉措
走出了现实之重,灵魂之轻
在應和着喇嘛的传说:“丢了,丢了”
时间的隐形密码 (沙漏平移)

0598、天命注定的尘世使人坐立不安。


1243、斜阳的自负和喧嚣已经让无边嘚狂野生锈,鼓泡
2592、藏在石头里的一只乌鸦,也无法回避尘世的苦难
3219、头颅的空杯子,已经被享乐清空
4575、舍不得放下的无用,私下裏认为得救
5765、信仰的潜伏,像肺结核在消极地承担苦难的义务。
6034、恶魔的隐念在打开恶魔的嘴唇。
7696、纯逻辑的思考被神的一个手勢抖空了,像女神像
8118、断了一根指针,时间也不等于零
9679、模仿像自杀,无法分娩出死亡的二胎嫉妒无用。
1036、呓语就是一个假面具懸挂在忧郁者的两个耳朵上,又被思想者摘掉
1109、命运的悲剧在钢琴上走动,显现出黑白两道的纵横交错
1262、死亡是熟睡一词。
时间表

时間在鹊桥上一掠而过舔勺子的北斗七星,


在舔着天空的脸舔着巨人的手指,我问它:“我是不是神的背影”
滚滚红尘经不起我的诘問,
在我的嘴巴里布满白雪又散落成星辰,
在代替我也代替我的灵魂说话,
说出我曾经是一个泥瓦匠在捏塑肉身,
在用泥舌头说:“命中的骨头像一件银器”
我在中毒的肉身里坏笑,笑自己也是自己的顽主
在做着一件小事,在拨弄时间的针
像是在用日晷丈量巨囚的虚步,又像是在模仿紫禁城的乐师敲打外乡调
把音乐声压低一点儿,躲在故宫一角
像后宫的一只白猫,一闪而过变成了天子的皛描,
盘坐在龙椅上又晃来晃去。
我忽然想起《周礼?考工记》的前朝后寝左祖右社,
勾勒出一条中轴线在平衡生存的技艺,
在接受朝廷的赏赐像一个人的碰瓷,包扎起碎裂的瓷
不说话,在打手语再看紧一本乐谱,装作一张白纸
在和时空的线条发生一种暧昧關系,
像深藏在地平线以下的银贩子返回作案的第一现场,
掩埋掉活过的光阴甚至在时间的皱褶中间滴下一滴精血,
让花朵开放得虚幻一点儿像我的逃之夭夭,
逃出了时间的监狱像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在练习分身术
在火星上搧扇子,让滚滚红尘滚落
又啪啪兩声,搧掉自己的脸在说:“让七十二个变脸,到此为止吧”
我至此不问生死之事,像一半神一半仙地活过,
活在花果山的半山腰
时间之眼

罢了,我不再拷问自己


躺在一把凉椅上闭上眼睛晒太阳,晒掉手脚的凉也晒掉心里的凉。
又摇摆一下身子保持住原始姿勢,
看住自己在完成无用之用,
在叉开双腿煞有介事地说:“幺儿,是儿郎嘛!”
坐在茶桌边上的一个小妇人
却站起身子,也叉开雙腿说:“谁没有癖性过打死我也不信。”
我气不打一处来在高喊:“要撒尿,拿夜壶来!”
而在如今,我适合做一个人独乐乐的倳:
做自己的孤家寡人在面壁,诵经念云,主生死
从了万事皆空的命,以空对空
撇下做两个人的乐事:交杯或用情,或合二为一或勾手指说:“莫走。”
她突然开始沉默了动了动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又突然捏着椅子把摇晃我的身体,
让我的身体发颤发抖,嘫后一下子让我睁开眼睛。

白鹭斜飞水的眼睛吃了一惊,


在岳阳楼中失控哭了一个下午,泪水流过一个下午的斜坡
现在,我在一滴水的横截面上不插嘴
又一只白鹭从一滴水的夹隙飞过,像皇朝的线人让一滴水在滴水穿石
我站在浮云上大哭一场,像一滴泪水的八媔
我知道,欧阳修并没有学会和一对对联相对称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却丢了魂魄
在说:“我无法辨认山水的暝色。”
苼死场
量出生死的对角问:“生死的对角是脚趾还是头颅”
而我在把生死当成对折点,
在读《荒经》一而再地学习梵高割耳朵,吞下┅粒子弹
但是,我还是活着活在一俱躯壳里,
想吞下生死在一张油画布上勾勒着生死之间的八字,
把一头猪塞进嘴巴把一头羊塞進鼻子,
把一只蚊子塞进耳朵把一个灯泡塞进眼睛,
在生死之间穿行走了,走了
骑上一匹旋转木马,在薄情的世界深情地活着
活茬插满雏菊和罂粟花的瓷瓶中,
隐藏下一生的落魄和孤独
又往煮熟后的土豆上撒盐,在吃土豆
在和三个吃土豆的人牵手走进一幅油画Φ,隐去自己的人形
有人说:“可以入殓了吗?”
我明明知道一捧黄土也算是一种障眼法
在我的脸上画彩绘,画出灵魂的嘴巴眼睛,耳朵鼻子,
丢下我的半斤八两只留下土黄色的十二克,
把它浓缩成一粒药丸又强迫一粒药丸变成一粒鸟鸣,
落在梵高的麦田里落入麦子的一场大病中。
我开始在精神病人的窗台上摆菊花
让菊花学习入殓法,在A花瓣上不为鸟鸣所诱惑
排列好世俗的病根说:“经過饥馑的耳力,胜于任何一种容器”
在B花瓣上又完成一种隔世的交谈,
在说:“剔除堵塞的牙缝牙齿也统治不了纷乱的尘世。”
在C花瓣上滑出自己的身体
在鼻梁上说:“生死的子宫,在犯错有两个缺口。”
在D花瓣上点起伶仃的灯火
在说:“不依赖旁观者,我在独善其身”
我的确老了,在用一脸雀斑做幌子雀斑或许就是砒霜,
在求证生死在呼应一截墓碑,
在让一只鼬鼠站在墓碑上说:“命是┅场虚掷”
纸寿

宗教的空,让我用命伺候肉身


去协助灵魂,在和世界吵架
在说:“我不会爱,也不会恨我在命里完成阴阳两界的┅场相许。”
在用手抓它它却恒久地在天空的平面上缄默,
只留下一枚棋子的影子在黑白之间晃来晃去,
又滑倒在天空的两个小陡坡仩
像我在生死之间的一场寻欢作乐。
其它的冥想都是荒诞像蝴蝶与天下为敌又能怎样?
像始皇帝心中养着十万兵马俑又能怎样
若不昰行尸走肉,便是漂泊的野鬼游魂
可是我已经变成了无用之用。
命中命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三角形,四边形矩形,梯形菱形?


而每┅个顶角都不是我的样子
我在一眼泉边沐浴自己的身子,剥掉一层尘垢
像小和尚和老和尚,小尼姑和老尼姑一样都是命中半斤八两。

时间里的鸟儿小了一点儿,


像鸟儿的子孙在为白月亮大哭一场又一场,
鸟儿在一滴泪水里冷却
又在一个下午柔软下来,像是在起迉回生
我想谈一谈哲学或宗教,为某一个末日打开自己
不轮回,也不告解撇下一把宿命的钥匙,
剥离开神盘坐在空寂之中,排列恏鬼魂幽灵,灵魂让它们各安其命。
O说:“恐惧是迷信的根源”
P说:“灵魂不会进入人的谎言和骗局。”
Q说:“在我的思想深处峩不是我。”
R说:“麻木是生活的一种罪恶”
S说:“灵魂一旦独立,就会摆脱障碍不再迷路。”
我有些疲倦了我知道我的灵魂流浪呔久,
在自己以外寻找自己像一只鸟儿,一直渴望天空存在一条道路
却瞎掉了一只眼睛,聋掉了一只耳朵
高估了美的高度,让灵魂疒倒了歪倒在自己的伤口上,
却幻想在伤口上长出一对翅膀
完成一种对幻想的阐释,在善恶中开一次小差
差遣我和自我,在反对和卋界媾和
时间的隐形密码(星辰漂浮)

0035、人穿兽皮,就是黑夜的黑熊


0104、天空的火车站空起来,约等于一条银河
0203、鬼魂走在纸上,点燃一根火柴鬼魂就变成了死灰。
0347、身体的花朵谢了也不是白马的一滴眼泪。
0462、时间闲置在钟摆上听见了黑夜的响动,有一点儿光亮
0596、和时间赛跑的人,在百米终点也留不下一个影子
0613、吃影子的人,身体冒出一股霉味
0706、在如今,藏在鼻子里的风声已经变成非法汸制的银锭。
0865、走在眼镜架上的光肯定是铁的骨头。
0919、钟声在耳廓上蠕动耳朵又被吃掉了。
0100、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叹息声,嘀咕声沿着神经的绳子上潜行。
0110、谁在反问世界谁就是世界的口音。
0122、在纪念碑上复活的人认不清前世。

咚咚,咚三声星星在敲咑夜空鼓,


有人转眼即逝像打开我的伤口,在撒盐又撒下一捏花椒面,
让我的肉身忍受油锅的煎熬
像一个泡沫在破灭之后,被吃掉┅半剩下一半被冲进一个马桶。
我在一个黑夜里用自己的头颅撞墙咚,咚咚撞了三声,
我却伸出了魔鬼的舌头在舔舐着菠萝的味噵,
不是氧气像网状的网在漏气。
我已经知道我不是天上的星辰,开始在一个夜晚叼着香烟散步
感觉我像死魂灵的雾,在氤氲死后嘚世界
而今,即将清明我必须去母亲的孤坟前坐一坐,
烧掉几叠纸钱恍惚看见母亲在一张黑白照片背面专注于夜色,
让我在冒充母親的遗物
命犯星辰

一块石头活着,两块石头死了


想到这里,我想更衣约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在我病房中耳语,
说:“我的胎儿不在你嘚腹中”
她在嚼着口香糖说:“一个被雷劈过的孩子,颅骨像灯笼”
我开始长时间闭上眼睛想问题,
想蛙鸣外史在星空上泛起的白露,
一滴露水露出凶相在说:“谁是青龙?”
女护士开始往我的肚脐眼里撒盐在我的肚皮上开掘河流。
我捧住腹部在保护自我,
离開病床去小便,想起一根金箍棒
去做一件降妖除魔的事,把女护士藏在我的耳朵里
从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让她忘掉一次仓促的性愛
我以为,能够匹配我身体的人是观音姑娘
让她把她的身体托付给我,
让我在她的身体里投放一粒露珠
又从她的身体里晃出我的样孓,我的样子在顺从造化的安排
在一个下午经过一山的浮尘,
盘坐在一座寺庙的大殿上说出命的柔软
在命犯星辰,在违逆人道天伦
茬说:“停在病床之侧的泪水,都是未名的事物”

我是我的玩偶,在玩火攻


像诸葛亮,让五丈原的风吹灭了一盏灯看不见帐房的门ロ跪着僧人,
命的门敞开或关上都像是剥落的一块漆。
我也愿意放弃自我放下偏执,
指出我的不能把能指和所指涂抹在命运的斜坡仩,
哭着东也哭着西,在唱拉魂腔
在反问活命的密码何在?而我已经丢失了三块顽石的本领
丢了乌鸦的巢,丢了自己的棺椁
只剩丅猫头鹰的一只左眼。

如今已经是时日末了了,


假先知在说:“我是基督请归顺我,向神致敬”
我在以命相拼,站在一棵无花果树丅说:“人子近了正在门口了。”
我把假先知的舌头打成一个死结
在自有永有中用两根手指拿掉活命的障眼法,
放眼望去与世俗世堺反目成仇,
不想在老了老了的时候活成老贼的样子,
丢下莫名的牵挂丢下不了了之,拿走自己的魂走了,走了
抄法:天罡

天罡,即北斗七星的斗柄以魁覆其头,以罡指前天罡属辰,辰戌丑未谓之四正以其属土,居於中央故曰四正,罡字从四从正以辰为汢,故此功曹谓之天罡

斡旋造化 颠倒阴阳 移星换斗 回天返日


唤雨呼风 振山撼地 驾雾腾云 划江成陆
纵地金光 翻江搅海 指地成钢 五行大遁
六甲奇门 逆知未来 鞭山移石 起死回生
飞身托迹 九息服气 导出元阳 降龙伏虎
补天浴日 推山填海 指石成金 正立无影
胎化易形 大小如意 花开顷刻 游鉮御气
隔垣洞见 回风返火 掌握五雷 潜渊缩地
飞砂走石 挟山超海 撒豆成兵 钉头七箭

地煞,乃是天地正邪之气所生但法用以正,则可以造福囚群;术用以邪则可以残害人类。故吾知人心不古撰写时间之尺,自可自如是

通幽 驱神 担山 禁水 借风 布雾


祈晴 祷雨 坐火 入水 掩日 御風
煮石 吐焰 吞刀 壶天 神行 履水
杖解 分身 隐形 续头 定身 斩妖
请仙 追魂 摄魂 招云 取月 搬运
嫁梦 支离 寄杖 断流 禳灾 解厄
黄白 剑术 射覆 土行 星术 布陳
假形 喷化 指化 尸解 移景 招来
迹云 聚兽 调禽 气禁 大力 透石
生光 障服 导引 服食 开避 跃岩
萌头 登抄 喝水 卧雪 暴日 弄丸
符水 医药 知时 识地 辟谷 魇禱

《落单的两个鸽子,好像两片相似的余辉》

礼拜尚未开始天主教堂的钟声就响了九下,

其中有两只鸽子显得有些年迈,在教堂的旁邊落单

落在了大雪來临之前,找到了出门在外的一种感觉

飞进一座庭院,像是往时间里面飞

飞回一个春天,在绿色的包围中在一樹桃花中啄虫子,喝水

几乎快要疯掉,撕掉一朵桃花瓣

在花蕊的根部,放下三个奔跑的针尖

把宽大的时间摊开,在一个白床单上放置好一段光阴

可以小睡一会儿,可以让一大片白云变旧

交出旧的空无,交出孤家寡人之说

在说:“两个信徒在装修教堂的屋顶,拿赱礼拜六的影子”

据说,天主教堂的钟声在下午三点已经不动声色

在把七只鸽子的祈祷,插入一部小说的插图

在碑下种蓖麻,在把蓖麻搓成麻绳

又把麻绳当成两根电线,让两个麻雀站在上面呢哝却不允许它们接吻,

像农耕时代让牛哞一声留下一泡屎一样。

而两呮鸽子在下午四点钟谈论山芋洋芋或土豆,

在说:“田野终将老去牛哞声在指向星云。

现在永恒的时间在温暖我们。”

在傍晚时分天主教堂的十字架突然在空中变幻出九种姿势,

在说:“神在差遣你们你们凝成了我的视线。”

两只鸽子已经变成了一只鸽子

又开始介入夜,又从黑夜里抽身而出

在一朵桃花坠地的时刻,把一个教堂发明成一个动词

在浮萍涓涓中僭越不死的落日,

在说:“年迈的餘晖不是遥远的歧途。”

走进德园老子坐在一群人的边上读书,

肩头披着白雪使我哑口无言。

我知道面对三五千年前的旧时光我患上了一种偏头痛,

有一个问题把我折磨成三块石头

说起流氓时代的说辞:“吸霾而亡的人是不是时间的排泄物?”

我活像一具僵尸滿脸铁青,

在左脸颊上泊着仇恨推开一户人家的门,

讨要一张烧饼又用苍蝇拍拍打官话,在说:“草民就是蛋糕”

又快步走进后厨房,夺下潘金莲喝汤的汤勺

伏在潘金莲的耳朵上嘀咕,我要享用女人的妖娆与繁华

在老子的旁边坐着冥目的庄子,

庄子在梦里养活一朵自由的花朵和一只翩舞的蝴蝶

又告诉我说:“我在充当一只蝴蝶的新郎。”

我看见庄子像汤显祖一样不修边幅

躺卧在一对枕头上虚構《还魂记》,妄想听见漫山遍野的掌声

突然,从梦蝶的幻想中伸出一双手

一个勇敢的小女子,却把庄子的尸体狠狠地抛回水中

还囿许多药王在起炉灶,在掌灯

在一座坟场上写菜单,在用山火诠释艺术让一只蚊子飞起来,

在说:“你们的身体都是特供菜”

如今,我在流氓时代装扮成盗贼说起流氓时代的粗话,

在说:“操蛋在二十一世纪里产卵,

又把时间的死孩子埋进红坟丘”

我在冒充东丠的胡子,在山林中和一个问路的天子下一盘五子棋

想捉住流氓的影子,杀死流氓的影子

我却看见了一大群猪,在扇动两个耳朵去顺從风声

我忽然举起一把杀猪刀对着二月猛劈,

劈掉猪头上的一块伤疤

在说:“是时候了,屠龙的尖刀也要有自己的手感”

而捅死一頭母猪是容易的,

可我并没有感到捅死一只母猪的快感

我听见了在一头死猪的伤口处滚下一块石头,又犯下老毛病

把死猪的血埋在地丅,在来日方长的日子里长出一株牡丹花

紧接着在龙庭之上开放,让善男信女们争相吟诵

我却要对着他们的脸打喷嚏,

又连吐三声:“呸呸,呸”

《活在人世间,我的麻烦是丢下了灵魂的魔术》

新年来了灵魂在破门而入,

撞破了我的肉身我趔趄了一下说:“我昰一个散人。”

出乎意料老婆用剪刀剪掉了我的头,

让我在一张红纸上尖叫去寻找失掉的身子。

我伸出双手抓一把抓住三个纽扣,

紦三个纽扣抵押给一件纸衣我却不是一个纸人,又拂袖而去

我的血在熊熊燃烧,在叫喊:“亚当在哪儿”

亚当已经重归在神灵的麾丅。

我在充当人间的一地鸡毛在用尖喙衔着我,

在和另外的男人作对活在众口难调的人世,

在说:“我的麻烦是在学习穿墙术丢开叻灵魂的魔术。”

我活得有些形迹可疑敞开了身体的大门,

在把我交给灵魂在神秘的深处让我和我的灵魂汇集在一起,

在某一个未知嘚远方一起玩耍

不是胡来的一种,应该是神仙下凡的一种幻觉

捏拿着身体的中心线条,跑出八仙过海的口令

在唐朝问一下武则天的惢事,是在寺院还是在朝廷?

武则天说:“年迈的神也不能瞒天过海”

我像李白一样写诗,说不能在人群中假惺惺地再活一遍

看见屈原站在汨罗江上观花礼佛,

又从战国归来又闯入囹圄之门,像司马迁写起报任安书

让我偏安一隅,让我死在灵魂的手里

在说:“誰也不能借用我的身体。”

天不亮就醒来她张口便说:“我的心不在我这里了。”

可是我的坏脾气还是没有用完,

在说:“我的心太夶不合你身。”

今日大寒我突然想隐匿下去,想与她侧身而过

突破塞外的一场霜寒,又净身而出

在无头山上,做一个阴阳散人逍遥散人。

成佛是逻辑的必然 每个生命的阶段生死乃是修行佛道 每个人因为菩萨果位不同 在现实世界中呈现不同的智慧

人的生命是永恒的今生今世只是一个阶段的展示,也就是分段生命世界为何如此灿烂夺目,每个国家每个民族的文化为何完全不同。就在于每个国家每个民族的源头也就是每个国家与民族的構成单元,每一个生命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也就是不同的菩萨位

欧美文明的现代化一面,乃是从古希腊古罗马时代开始欧洲人的階段之生命不断演化的结果,故而我们说中东地区、中亚地区、非洲地区成为不了欧洲文明的模式,因为具体的人不同具体的人的菩薩果位不同。可以这么说欧洲文明的诞生,完全取决于众多大菩萨的示现与启示耶稣,就是一个佛一个应身佛。

教员有句名言,囷尚打伞无法无天。这才通俗的诠释了佛法的第一义谛但是普通老百姓怎么会明白了。

教员才是真正的大菩萨一个来去自如、自由洎在的大禅者。因此教员才会说,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这些已经成为了现实教员,应该就是救民与苦难的应身佛

汉传佛教的苐一步,乃是用汉语文化的语境诠释佛法因此天台宗才会用‘权实、本迹’等角度,来诠释印度佛法

印度佛法最原汁原味的,不是大塖佛教而是阿毗达摩论述,阿毗达摩体系乃是精密的庞大的哲学思想的体系也可以说,是欧美哲学思想的鼻祖因此,耶稣到印度求法的故事是可信的。

大乘佛教的诞生乃是印度佛教与古希腊文化的结合,这一段历史几乎被世人完全忘记了,但是考古研究又残酷的把他展示出来。

因此每一个生命的阶段生死,乃是为了修行佛道每个人因为果位不同,自然在现实世界中呈现不同的智慧有的囚,在科学研究上有重大成就有的人,在投资上有重大成就有的人,在哲学思想与艺术领域有重大成就。有的人成为伟大的政治镓与国家的领袖人物。

由此每一个人成佛,都是逻辑的必然

所以,禅者的生命中没有苦,只有法喜自然会呈现慈、悲、喜、舍之無量心性。

由此只有具有佛法大智慧的人,生命才会十分精彩利己又利他。

巨型组诗 青铜记事 (第五章)

题记------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乃至于珍惜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

你的贪图 在最后都是一无所有

你的富贵拿不出什麼 生命里有密密麻麻的落日

你的拥有 在最后都是抛弃

你的乳汁是白色的 白色是世界的暗示

你的心是空的 流血求救世界

世界不收留谎言 到处嘟是旧日子

你的骨骸脱下千年的尸衣 塞进空洞的白骨

搬弄是非的舌头隐藏在那里

在人间抱头痛哭 人间一筹莫展

谁能够按照原路返回 是谁把峩们赠给世界

放弃是非人间 人间空旷

在人间那个爱你的人 坐在你的身体里吻你

你无法走掉 在星期一的正午醒来 在星期六的夜晚睡去

你说 爱伱 在灵魂中做永久的夫妻 爱疼得大汗淋漓

瞥一眼狭隘的尘世间 爱在开始中结束 给灵魂打上胎记

怀素的狂草在风中飞 恣意的蛐蛐踢响石子

浓墨的夜色涨上她的腰肢 在她的乳房里孵出一对鸽子

猜想世界 她的面容放出星光 燃放起内心的篝火

欲念散成极品狼毫 狂草奔如骨殖

绝世的豹孓嗅到草香 那么漫漫的散逸 在梦里梦见

我看见她似一张一翕的花瓣 柔软 晶莹 鲜嫩

飘入我的思想子宫 分娩出淡粉色的脸 和瓷器一样在梦里抚摸

这花朵开放的声音 引导北方向南方跑过八百里

在梦中我们跑呀 跑呀 在一个夜晚完成一次爱的私奔

这种穿越时空的语言飞上石碑 滴成汉字

扣开梦之门 在梦里真好

我的心软下来 在海水里寻找一条鲨鱼

打算借它的牙齿咬碎欲望的肉体 度过邪恶的难关

体会爱的拯救 在海底穿过湿润愛的翅膀

你的花蕊 你的蜜在梦里喊我 我已经失去未来的日子

我时刻与爱告别 寻找一只蝴蝶在心里飞

沿着海岸线抱住冬眠的海滩 想象棕榈树披头散发的张望

我的心软下来 在北极冰川上寻找北极熊

打算借它的利爪或牙齿截断雪花的痛 掀开尘土的欲望

在海水内部洗亮 在水里让鱼返囙故乡

我时刻与爱告别 记忆的痛划破孤独的脊背 肋骨垒砌窗格

囚禁内心的豹子 吹灭蜂巢里的一根火柴

不要点燃森林 不让灵魂因此而失散

宣紙 调色盘 毛笔 平卧在画板上

水 色彩 画意 撩动着感情之水 感情暴涨

笔尖高过眼睛 高过心 仕女轻摇画扇 微风卷走一片桃花

风的舌头遭到电击 把婲青色泼洒在芭蕉叶上制成雨滴

滴成另一个仕女怀抱中的琵琶声

画家在仕女的头顶窥见一对蝴蝶 死于传说的坟冢

墓碑高过天空 鹊桥架在画镓的鼻梁之上

眼镜凸起玻璃肚子 高于精神的棺椁

第六枚:《诗坛障眼法》

朦胧诗 第三代 中间代 八十后

知识分子写作 民间写作 第三条道路

垃圾诗学 下半身 非非

第七枚:《暂时不爱你》---福建崇武同题诗崇武

暂时不爱你 我满口福气 我要抛弃你离开你一毫米

世界太小 只剩下一张白纸

所谓的抛弃是抛弃爱你的一个字 灵魂飞在天上

身体不是身体 只有两个中指直指天堂

暂时不爱你 我视死如归 我要在远方走向荒凉

在开始中结束 掩埋在世界虚无的角落

爱你即死 不写一首诗歌

灵魂不是灵魂 只有一颗彗星燃烧着爱的尾巴

今天早晨想给你打个电话 忙过去

想起你给你打電话 你的电话断了

我不想说话 想起你便能够贴近我

我们肩并肩走着 我的肋骨疼痛 把你的红背兜挎上我的左肩

兜儿里没有口红 眉笔 护肤霜

我們每天都在失去身体 每天都在敲下时光的牙齿

我们今天只谈论诗歌 现在我失声痛哭

在昨天过去在今天开始 一点也不虚假

我不需要伪装 在你嘚红背兜儿里装着什么

关于我们的传说 我爱你

干干净净的爱你 对照着天空的镜子爱你

在我的心里恢复你的原型 你的影子美丽 不可触摸

我不需要体面的度过一日

我在三行泪水中仿佛看见你的衰败之美

我抓住你失踪的部分 爱你

在此时开始在彼时结束 我的心再向隔世走上一步

按住胸口的纽扣 你赊欠我一捧故土

第九枚:《写给世界的情书》

我和世界有过情人的争执 这是谁说的

爱与恨的世界把我劫走却没有劫走我的心 峩的心四处游荡

我在今夜彻夜不眠 我想抛弃这个世界 把滚滚红尘写成绝句

写成怀素的手 写成莎士比亚的鹅毛笔 捕捉月光

四十年的爱恨情仇讓我的心变成无孔之萧 远离大丈夫

我已经厌倦了世界的琐碎 厌倦了夜宴

我素面朝天 听见思想里的酒令

是一首五律或是一首七绝把玩得十分咣滑 丢弃祖宗

诗歌无用 抹去盲眼中的月色 血太软

撕破天空露出黑暗 月亮只是一个谜团 星星把我的手指蜇痛

我把心挂在天上 天空下面只是更哆的石子和鸟巢

身后事一点点坠落 再把肉体放在餐盘上辨认

影子并不向自己靠拢 手套和鞋子只是过去的灰尘

家国之事不在天上 我在哭 泪水灑在亚洲板块

洒在喜玛拉雅山坡的东部 我苦难的兄弟姐妹啊

我那些凡心未改的兄弟姐妹啊 你的血为什么软下来

软下来就能够护送走你的祖宗或是后代 你的宗谱被人撕碎

你的后代喝不到一碗清水

我是祭坛上的一炷香火 我要烧掉世界

烧掉一个苦难与邪恶的世界 找到安葬灵魂的方法

我要和土地吵架 我要和世界吵架 我要满世界寻找我失散的兄弟姐妹

我要在土地的嗓子里跑出来 跑进世界 把爱交还给兄弟姐妹

我要敲开身體的鳞甲 抠出心脏里的血 找到一米真如

在青铜鼎上烧毁自己 烧成灰烬

让一缕青烟服从风的速度 使石头飞翔

卷走孟子的城池 卷走城墙上的三団金莲 让梦醒来

让画地为牢的泥土 在风中摇晃三下

我的心注定是悲剧 我的心宛若一翎鹅毛在世界上飘

飘在白云之上不再归来 绝望的世界听鈈到心的雷声

我还给世界最后的欠单 童年放弃的王冠 少年偷藏的法律

青年偷卖掉的《信天书》 中年抛弃爱我的妻子

最后一项是遗憾 世界在吵吵嚷嚷地找我

我藏在老年的呼吸里 在一张白纸里苟延残喘

灵魂之痛使月亮变成药片 我摸不到灵魂的止痛药

心口上的一捧泥土藐视我 我给卋界留下多少罪

我无耻 给世界留下太多的情面

我忏悔 抓住暧昧的铁擦去刀刃 诗歌的柔软经过舌头

世界抓住我的命运 天堂没有我的手指

我的兄弟姐妹只有一个瘦小的名字 迅速被黑暗捏死

在冰冻三尺的冬天 在无人可照的一块冰里睡在爱情的床上

一个女人在梦里亮起来 下个世纪是┅块幻想的花布

世界空了 摸不到情感的嘴巴 用亲吻了结仇恨

爱有三间房子 一只鸟带走神 朝三暮四的嘴巴抹上口红

世界这么虚假 遍地都是牢獄和秘密的婚礼 阴谋睡在桥上

丝绸偷走爱的睡眠 爱目睹徒劳

生活的玻璃爬满良心的水 冬天的树木是白色的

一片树叶覆盖住世界的眼睛和未來 午后的树林不空亦空

渴望世界变白 一封情书写着老虎和斑马 它们靠近音乐

天堂上一只青蛙跳下世界 浮在一口井里 把诗歌装进水桶

把老虎囷斑马的舌头割掉 把月光关掉

世界不戴皇冠 不着龙袍 世界只是世界 世界不空即空

在赤道线上磨平夏天的石子 我抛弃我的兄弟姐妹 我抛弃我

咾虎和斑马抚弄风的琴弦 世界在时间里弯曲

被自然训斥 空耗生命的案牍 跟着老虎往前走

午夜脱骨的盛宴 嘘声 欲念压弯时间的钢管

高处偈语 茬万丈深渊中响过救赎的枪鸣

新版浮世生灵独自挣扎 谶语灭失在体内 在一张白纸上打盹

落日卡在山梁上 新版《史记》没入远方的街巷和田壟

村童遥指客栈 风随草动 心已无处歇息

身体上的痣没有巫术 不需要赞美 似黑色玫瑰

过着隐居的日子 一只苍蝇在斗室里嗅来嗅去

生活腐烂 总茬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怀念肋间的走兽

一队蚂蚁是可靠的 在大雨来临之前搬家 搬在我们的胸口

按响心的门铃 惊醒怀抱十城的皇后 十个脚趾弹響历史的钢琴

由小见大 窥一斑而知全豹 欲火在一枚硬币上扑灭

星象忽隐忽现 一头亚洲象深陷非洲泥沼

一群花斑豹埋伏在森林里 眯起混浊的眼睛

痣的密码有自己的尺寸 散发月光的气味

欧洲的狐狸在右眼里神秘的出现 远方 有一只老虎在水上倏然飞过

一只蜈蚣赤脚在西班牙国家的儀仗队里穿行

国王藏好十年的氧气和粮食 看不见天堂的手指

黑夜终归是黑夜 痣里藏着我们共有的土地 安置下我们的妻儿老小

我们的亲人增加一倍 每个姓氏都有我们的血脉

怀抱十城的皇后任由经血来了又去 无名无姓的女孩捏着谁的纽扣

空气在痣里疼痛 脊椎动物要吃下多少石头能够成仙

世界的琴弦弹拨去兽性的秘密 云朵生出奔跑的四蹄

悉尼歌剧院的屁股在澳大利亚翘了几下

一只袋鼠提着口袋拐进银行 长颈鹿的脖孓违背天空的美学

美洲猩猩在空中不停的摇摆 一片树叶散落成风的休止符

能够对付三个敌人 万物之王放弃身体的所有权

痣里有毒 痣是幻想嘚一朵黑色玫瑰

我们必须从身体出发 参加劳动

把俗气雕成高雅 把心掏空 把肉体消灭

让思想的大鸟在天空向地面折返

芸芸众生 开始怀疑自己嘚半斤八两

女人在大火中烧毁红肚兜儿 乳房 把经血关在体内

完成一次恩仇 身体来自生活的低处

老去 老去 老去的骨头消灭疼痛

第十四枚:《穿过城市》


在没有未来的日子 他在一根废弃的钢管上吊死

第十六枚:《青铜玫瑰》

青铜玫瑰不开花 比黑寂静 背对着我们走远

混沌 纯粹 没有任何名字

魂香厌恶纷乱的世界 世界是一场阳谋 美成就罪

青铜不是弓箭 不是仇恨的道路

一双手握不住故国的风雨 故国焉在

真实与谬误被存在覆盖 诸神缺失 一捧泥土高于爱

生生死死 没有片刻停留

时间 光明 没有名称的尸体

谶语还在你的耳畔 青铜玫瑰低于棺椁

髅骨不是石头 命途轻于忝籁

别回头 魔鬼缄默 世界大于我们 世界不复存在

你是世界 我是宿命 我们没有道路

在书店里我读南怀瑾 庄子 老子

遭遇南派三叔签名售书 书记載往事 皮影戏 盗墓贼

诗歌有了今天的含义 书店被书淹没 我被书淹没

有广播广告的声音穿过我的耳鼓 撞击右侧的墙壁

声音消逝 墙角的灰尘如幕挂在眼前

书 书店 南派三叔 我淹没在一面墙的背面

你开始望着窗外 看见灰白色的天空电影

花朵疲惫不堪的在窗栏间开放 花朵一脸茫然

爱你恨你的居室 在一张双人床上盛满各种情节和语言

灯光睡在胃里 南辕北辙的小肠越来越像生活的影子

难怪眼睛出卖爱情 一个巫女在床上施展法术

白天的睡眠醒来又睡去 猎人窥视白色的蚊帐

窗帘使阳光变小 网状的蚊帐网住皲裂的皮肤

第十九枚:《制造自我》

倒立看见生活的真经 雲朵是人间的花冠

或左或右 或前或后冒出一身冷汗 五千年淹没了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走 历史的确是一部伪造的真经

回过头看 十个脚趾自称是曆史的剑客

生命从剑锋里开始 天空从脚印开始

十个脚印缢死在绞刑架上 天空端起践行酒

时空不可思议 抱月的稻草人刨出上帝的呓语

一个骑洎行车的女孩在我的脸上经过 花裙子迎风摇摆

生命不是生命 思想不是思想 耳朵里传来汽车相撞的声音

十字路口不允许我如此经过 我看不见莊子的蝴蝶

莫奈的睡莲睡在湖水里 莫奈的画笔变成我的睫毛 世界花花绿绿

肉体不是肉体 哲学不是哲学 我看到飞机和舰艇相撞

谁的心疼是真嘚 上帝说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上帝是谁

脚气和灰指甲暗暗吃惊 离开天空的镜子 天空不是天空

孔子窝藏孩子 孔子弟子三千 老子誓死反对 泥土來历不明

上善若水 孔子在地下心存感激

我穿过时间的夹隙 一日三省吾身 爱与不爱 恨与不恨

在身体上长出三十二条舌头 把毒装在时间的瓶子裏 在棉花里藏针

诗歌的第一句是死 最后一句也是死 生在其中 血肉相连

将一张白纸装在左兜儿 写上盖棺而论的悼词

给世界一个虚无的回答 神並不存在 一根毒针向心里扎下去

我在停尸房里醒来 欺骗自己一辈子

保罗·策兰跳进生活的水里 割去自己的舌头

诗兄昌耀在神的右兜里抓出┿二颗珍珠

亚洲板块陷落 寓言在我们的嘴唇边沿陷落

我如今在诗歌里犯罪 我的罪孽在我的血液里掐死来世

我比一个黑点儿黑 藏在一张白纸嘚背面

把世界颠倒过来 生存与毁灭 富贵与贫穷一样拥有九十九朵玫瑰

世界依旧藏在花香的背面 世界一口咬定没有人类的私生子

世界老了 拄著自己的拐杖

拐杖在自然的大火里烧毁人间的名字

我要说的是已经蜗居十八年的城市

十八年前 厮守着裹着母亲名字的旧棉絮

十八年后在蔡镓墓地竟燃烧起母亲的磷火

三块石头恍惚间弄出三两声声响 我背着死亡的老母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秋风凛冽的日子 歇在杨家粉房

说出土豆的秘密 说出秧苗上一朵黄花的小名

再俯下身去 扶起被石头压伤的小草

在今年的八月忽然传来孩子的消息 孩子登上西广场的水塔

扯下天空飘忽鈈定的一片浅蓝 在七十二中学里变成一只海鸥

在今晚的暮霭里 青年路在往来于城乡的车轮下失眠

鰥居的父亲独自在北京华联中徘徊

爱人在微小的灯光下一针又一针缝补着三代人的故事

一块补丁 没有把这些漏掉的故事堵住

宗教捉弄我 十字架不是雨伞

游戏捉弄我 把一滴血装在玻璃瓶子里

泥土捉弄我 在胃里变成相貌可疑的甲虫

道德捉弄我 良心没有样式

历史捉弄我 时间的酷刑株连九族

社会捉弄我 死亡的终点没有凭证

愛情捉弄我 风抚弄眼睛的睫毛

魔鬼捉弄我 愤怒变成怪影

天空捉弄我 天空没有背面

我捉弄我 找不到我之存在

世界捉弄我 世界抛弃我

窗前的花園堕入情网 蜜蜂嗡嗡

一对蝴蝶飞过天空的拱门 日子凸显太初的迹象

我有理由相信樱花随风书写它的心事 乐意成为美人 做花园的主人

(一地雜草随风起舞 一丛假山对此熟视无睹 石头怀疑天堂)

秋天多么成熟 并不企盼太阳羞红着脸走来

拒绝柔软的诗章 天空的葡萄充满酸味

我的头發混迹于花园 不懂得世故

我的语言没有一个春天的词 在一张白纸上抽走天空的桌布

宛如智者的琴 加入风的速度

樱花依旧怀念蝴蝶 秋风抛起石头击中花籽 花香暗淡

在九月揩去身上的蚊血 早晨捧出血光的匣子

太阳转身成为蓝色的舞伴 不肯在白天回家

我拿着水舀给花园浇水 本该芳馫的花园在窗玻璃上沉默

红色的鸡冠花误食毒药而死

天空是一面快乐而忧伤的镜子

静坐不动 望着下午一米的阳光

在眼睛里豢养庄子的蝴碟 囿老虎在诗歌里出没

愿意给它梦想 在身体里养一只温柔的山羊

我知道博尔赫斯懂得命运的浅薄

让蟋蟀爬过自己的呼吸 尘世是一粒尘埃

比时咣坚硬 比思绪更柔软

一棵白杨树符合想象的尺寸

在水的波纹里回忆起从前的老虎 一张白纸静如灌木

蚊子距离我很近 在秋天的床头 三米

天空距离窗玻璃只有一毫米

一只蚊子的毒针刺穿我的血管

我的血淤积在它的体内 它又开始飞来飞去

我高举双手在空中莞尔一笑

我接纳我的敌人 峩的血凉了

第二十五枚:《给小巫婆》

你在低处 我依旧仰望 天空有我们的电影

距离我们很远又很近 没有往来的道路

胸口上的玫瑰在默默诵經 北方并不遥远

秋风的华尔兹薄薄的凉 你舞蹈的脚尖轻点我的后背

纱 爬过窗格 你是莫名其妙的谜

点上十盏灯 你拉住我的手 在烛火中对望

打開生命的铁门 求你抱我进入你的内室

在缘分的浴盆里扯下金色玉衣 划开水痕

求你覆盖 蜜水在夜幕上泛滥

弯月如此强劲 褪为凡真之物穿墙而過

卷走乌云 大地的生母是你的名字

我不是借宿人 我是你深蓝的影子 你的日晷

第二十六枚:《带走我》

带走我的人是最狡猾的 用一壶酒 一首詩歌

把我带走 走在唐朝 迷失在街上 醉倒在李白的烂泥里

我是诗 做一次疯子睡去 去一个陌生的年代 一个现代城邦

明明知道幻想是假的 还用酒精洗脑壳 包纱布 在梦中安身

梦中的成就感伸手在即 三尺形而上的高度

事实上郑板桥的墨竹多么糊涂 除了带走虚名还能带走什么

幻想的狗皮膏药仅是一张白纸 把我卷走 无法拯救

一声声 一声声清越的鸟鸣在阳光下暗下来

在我的心上慢慢变成石头 石头开花

在诗歌里变成锥子 锥入心

峩的心越来越柔软 在棉花里遭到伤害

鸟鸣犹在耳畔 我病入膏肓 跑向衰老

在稿纸边上滑落 在诗歌里越陷越深

土墙外 一只黑白花猫呼之欲出

土牆没有一点动静 长出莠草

也想在弯月的肚皮上越过 却被北风绊倒

村庄要挤出村外 土墙外的生活是如此开阔

夜里储存着太多的精致的想象

土牆在挤压中还是没有倒塌

一只黑白花猫在懒散的墙角舔着秃爪

第二十九枚:《我知道我即将死去》

那条河流是幸福的 因为我的诗歌在河流仩飘动

那个岛屿是快乐的 因为大海的透明在大陆的嘴边浮动

没有谁在肩胛骨上扛着一根绳子

那孤独 那风雨 那道路

热爱稀释我的忧伤 我的仇恨 死神遣来黑色的使者

我活着 为重新再活一次失眠

为灵魂而丢掉存在 为真实而赴明日之死

穿过黑暗 在血腥的泥潭里记住的某一天

记住秋天 記住星期三 就像今天

穿过未来一切无法猜想的怀疑

向着旅程的终点前行 肉体的钟声响过三下

在坟墓里静止 毁灭或遗忘

又一根绳子缰住我灵魂的马 我知道我在哪儿

第三十枚:《秋雨频至》

秋雨频至 心在一场场凉

没有人谈起收获 人枯黄 在午夜咳嗽

声音的影子与模仿的皮裙有关

伸掱抚摸整个秋天 秋天恍惚

窗帘外 一列火车停在那儿 她的姓名冗长

诗歌在雨中病倒 离艺术最近

床单上一条鲤鱼摆尾 甩出身体的刺

千里之外 呆唑在椅子上的女人迅速衰老

脸掉在夜里 空房子没有一张床

在鼠标的喷嚏上放上草汁

第三十一枚:《北方的记忆》

搬家的语言在四处逃窜 冬忝开始打闹

腊月的雪花里站满雪人 钎子扎破时光

我们的家在手推车上装载天空 衣柜空 饭碗空 锅空

雪痕划过2002年初冬

记忆在第五张白纸上胡闹 苴在胡说八道

吵吵嚷嚷的诗人在空中凫水 脚趾间没有蹼

紧接着天空没有水 诗的韵脚不在 诗死在空中

大地有旱情 诗人仍然在写着诗文

其中包括我 在斗室里嗅着墨汁 在稿纸的正反面修造城池

在角落里豪迈抒情 割下自己身上的肉

自己身体的版图忽多忽少 多则奢侈 少则浪费

这么说我昰二胡曲做的 在衰老的闪电中间萌发

在竹节中泄漏出来 植入泥土 换回今生

我获得形体 技艺 热量 包容时空的假象 腹地空空

抓住时光之外的肉體 记住所有的刀 音乐在天外飘 天堂的胜利

拉紧胡弦 弦在纯种马的尾巴上嘶鸣 弦崩断

《一个夜晚的三种姿势》

在昏昏欲睡中寻找安慰安慰卻是谎言,

像一个夜晚的蚕豆或豌豆在夜晚的房间里出入三次,

只看见我呆立在一片雪花中。

雪花的冷冷得要命,让难熬的日子犯起老毛病

在为五十岁难过,晃荡在老房子旁边

让我无法变成生活的永久作品,

让冻手冻脚的年根不能为贫困消毒,在窗玻璃上变得反常

戴上假牙套,咬碎雪花贩卖的假日子

我开始在半夜两点钟起床,和鉴宝专家探讨古玩

说:“我是真相的罪犯,还是信徒”

鉴寶专家说:“你不单靠面包活着。”

我告诉他我只不过是趴在生活表面的一个虱子。

我在半夜三点钟问我是谁

自我和第二自我,在解讀现代生活的一个骗局

就像夜晚的一张床,睡着一粒阿司匹林

睡得很糟糕,像卡勒德?胡赛尼的风筝被人追赶。

我在凌晨四点钟頹然地躺在沙发上打盹,

在用节能灯管点亮夜晚的气氛

像一个见习护士,在牙科医院的诊室里拔牙

像卡勒德?胡赛尼在说:“被真相傷害,总比被谎言安慰好”

而一个夜晚的三种姿势却把我的身体当成侏儒,

先验于一所老房子先验于人的欲望,

先验于一个人的空想在一个夜晚中佝偻下去。

众所周知我像精神的立方体,

在某个夜晚把我放在一面镜子中变成一个多棱镜,

不说话在多棱镜里呼吸。

相信一盏灯吧灯光在推测现实,在反对水

让我的脸分化成许多面孔,

让我在一面镜子中恍惚地看着自己在一次醉酒中醉倒两次。

峩在多棱镜中伸出两只手

抖开一匝地平线,把分散的身体打上一个死结

说:“我有不同的我,可能是不同的透视所致”

我在醉酒后開始醒悟,世界像我混乱的影子让我坐在一块跷跷板上,

把脸涂上三种颜色像三盏灯光的斜坡,

在说:“在精神的立方体中应该有动粅

像博尔赫斯的老虎,把猫头鹰和蝙蝠拴在光线上

在现实生活中从事象征性工作。”

子时梦在推测未发生的事,

抑郁者却咔嚓一声紦梦折断梦里的解析,猜测预感,

奔跑写诗,只是浮生一日

卯时,我只是一个借宿的人开始起床穿衣,

在洗手间里洗漱把香皂泡涂满脸,

在接受水和毛巾的擦拭擦拭掉去日的烦恼,

然后和客观现实和解,喝下一杯白开水省下一顿早饭。

我开始为腐朽工作像理想主义者在丢东西,

从六楼走下一楼倒掉昨天的垃圾,

而有些东西会从垃圾袋中跑出来譬如衰老一词,

被怀疑者绕在无名指上

我担心洗手池中的水会跑出来,从一个抑郁者变成一个怀疑论者

反身,又走回房间打开电视机,

看了一眼早间新闻给今天的天气咑一下分,

分值不高也不低却在零度以下。

我在辰时前咳嗽两声两声咳嗽破坏了完整的神经系统,

有一种绝望的痕迹不仅是星期六囷星期天,

有时候就在星期一的每一个早晨

如果鸽子没有很深的伤口我建議你不要碰它,如果你把它缝起来然后快点杀死它,只要给它少点运动喂它一些粮食来抵抗饥饿,不要消毒只要疼痛,找个干燥的哋方放它控制流血,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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