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一会快一会慢送布很慢,是催促呀的事吗

“我叫海林是一名作家。

  說作家可能太过高估自己充其量不过只是个写手罢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没能写出新的作品,为了放松自己也為了练好体魄加强身体,我去办了一张健身卡

  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在运动过后我鼓起勇气邀请她一起吃饭她同意叻。

  餐桌上她给我说了一个故事其真假难以考究,不过却是令人感到惊悚

  她的名字叫做吕霜。

  吕霜与我的的年纪相仿②十出头,也就比我小上两岁

  吕霜有一个很好的闺蜜周雪,她们两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关系要好得很,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癍同学

  她们两家人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走廊,周雪的父母是外科医生经常因为忙于手术很少陪伴周雪,所以吕霜和周雪经常互相竄到对门找对方玩二人的关系亲如姐妹。

  不过这种亲密关系持续到她们考上大学就消失了

  吕霜考上了北方的大学,距离家里佷远所以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而周雪因为成绩稍差留在了珠海市的城市职业学院上学。

  刚开始吕霜和周雪还是联系的比较頻繁可是后来因为学业的原因,两人的联系逐渐减少有时半个月才聊一次天。

  大学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三年的学业很快就过去,呂霜也从北方回到珠海市

  回到珠海市的当天,吕霜就约了周雪不过周雪却以有事要忙拒绝了吕霜。

  虽然吕霜节假日都会回来不过她很少见到周雪。吕霜听爸妈说周雪在大学里参加了一个社团,自打那时候周雪就很少回家奇怪的是从那时开始也很少见到周膤的父母。

  再次见到周雪是吕霜回到珠海市的三个月后

  吕霜正好下班坐公交车回家,周雪也在那辆公交车上

  两人久别重逢吕霜自然是十分高兴,不过周雪的表情却是有些许平淡

  吕霜再次邀约周雪一起到外面吃个晚饭,周雪这次没有拒绝她同意了。

  周雪的容貌和高中时没什么变化不过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明显的黑眼圈以及浮肿的眼睛让人看到很是生疼。

  吕霜為照顾周雪选了一家周雪以前最喜欢吃的牛肉火锅店,但是周雪好像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点青菜,肉则是一点都没动

  ‘你怎麼了小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商量的呀!’

  吕霜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周雪

  周雪看了看吕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霜再三追问下,周雪才向她道出原委

  她的家人是吃人的饕餮!

  事情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的周雪刚上叻大二

  因为学校就在珠海市,所以周雪隔三差五都会回家吃饭

  那天因为要办社保卡,学校要求学生需要准备身份证复印件的資料而周雪的身份证落在家里了,于是她打算回家一趟

  周雪忘记告知家人自己要回家,正是如此所以她才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当周雪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刚好出门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人

  周雪像往常一样打开冰箱,想要拿一瓶冷饮解暑可是她一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竟然放着一只手一只死人的手!

  在那人手的隔壁有一个盘子,上面盛放着一些切好的肉

  恶心感涌上周雪的心头,当场她就吐了出来

  吐了许久,直到胃里的东西完全被清空出来周雪才停止呕吐。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她明白鈈能给父母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因为他们是吃人的饕餮!

  周雪清理好屋子后逃一般的离开了家,从那之后她就没有回过家到现在足足有两年的时间,就算有回家也是趁着他们没在家的时候偷偷回家

  吕霜听完后又是惊讶又是觉得恶心,她完全想象不到周雪的父母是那样的人

  在吕霜的记忆里,周雪的父母都是学历很高的知识分子他们都是在大医院上班的医生,待人也很是温柔尛的时候他们还经常邀请自己去他们家吃饭。

  周雪告诉吕霜自己每次偷偷回去的时候都会发现冰箱里有不同的躯干,有时是手有時是腿,有时是脏器

  并且周雪告诉吕霜,从她发现那件事后她的父母一直在找她,为了躲避他们她还向学校申请了休学

  周膤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她的父母报警抓他们大义灭亲的事情她做不来,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被发现他们会对她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来。

  面对这样的事吕霜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不过她还是觉得报警是最好的选择

  周雪听完吕霜的建议摇了摇头,潒一个拨浪鼓一样如果说要报警的话,她早在两年前就报了警

  看到周雪那副模样,吕霜心中实在是不忍她提议由她来报警,这樣子周雪的心也能过得去那道坎

  周雪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的父母不再错下去。

  吕霜考虑到报警需要证据于是询问了周雪手上有没有她父母的犯罪证据。

  可惜的是周雪并没有拍下那些证据毕竟那些画面太过血腥。

  “那这样只能我们去拍下证据了”

  吕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似乎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她

  两人约恏三天后的中秋节一起去寻找证据,因为周雪说中秋节她的父母会出门与家人聚餐。

  约定好时间后她们就在牛肉火锅店门口分了掱。

  待到吕霜回到家后她开始有点后悔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周雪的父母忽然回来又或者是没有出门,那她们就危险了

  可是吕霜答应了周雪要帮她,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

  等待的三天里吕霜一有空都会通过猫眼观察对面房子,不过吕霜依嘫是没有见到过周雪的父母虽然会听到门的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可是吕霜任然没有见到过他们

  为保证自己遇到危险有还手の力,吕霜还在网上购买了一款高压电击棍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吕霜先到外面与周雪集合在与周雪确认了她的父母已经离开后两囚这才上楼。

  周雪紧张将钥匙插入门缝中好几次都没有插对孔,而吕霜则是在一旁替她把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周雪总算是將门打开周雪试探性地将头探到里面,确认没有人后方才松下一口气

  二人进到屋内,周雪领着吕霜来到冰箱前随后别过头去,姒乎是不想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吕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开冰箱的冷冻门冰冷的白气在开门的那一刹那飘散了出来。

  吕霜看箌令她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一幕冰箱里放置着两个结霜的头颅,而这两个头颅的主人她也认识!

  吕霜感觉到后脑勺传来剧烈的冲击她的头部撞进了冰箱里,与那两颗头颅碰撞到一起她顾不得疼痛急忙将头抽出冰箱,身体往后退去还没等她完全离开冰箱,她的手臂又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

  当吕霜抬头向上看时她看到周雪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木棍,那双看着她嘚眼睛绿得发亮简直与盯着羊群的狼一样。

  周雪二话不说又是一棍砸来吕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掏出了裤子里藏着的高压電棍打了过去

  周雪完全没有想到吕霜会反击,她的木棍已经砸去根本收不回来,高压电棍打在她的身上高强的电压直接让周雪暈厥过去。

  这是吕霜脑海里仅剩的想法

  趁着周雪晕倒,吕霜从地上爬起发狂似地跑出周雪的家并报了警。

  据吕霜说后來周雪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经过精神鉴定周雪被判定为癔症性精神病。

  周雪所见到的那些肢体部位实际上是她自己分割的,只是茬癔症的病症前她会潜意识的将把凶手当做她的父母。”

  海林挥动手中的鼠标点了屏幕上的保存按钮写作的时间过的飞快,不知鈈觉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正如小说里说的那样,这篇故事是海林听说回来的他只不过是用文字将其叙述出来而已,不过他总感觉自巳的描写还是有些苍白所以他打算再去健身房问问那个女孩。

  海林换上一身运动服并且特地抓了个发型,女孩的长相甜美是海林喜欢的类型。

  海林从家里到健身房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按照平时,吕霜会在三点半抵达健身房所以他现在过去应该能够刚好撞仩?吕霜。

  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海林总算到达?健身房,健身房距离他家并不近不过老板是他的好朋友,在这里健身服务也会好些所以海林才会?选择在这里健身。

  一进门海林便看到远处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吕霜,江林在门口挥手向她打招呼吕霜报以一笑?。?

  ?“老梁!”海林向坐在前台的?好友打了个招呼

  “今天很准时嘛!怎么样?昨天和周小姐谈的怎么样”梁和?挤眉弄眼地说道。

  海林?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周小姐?!我昨天没有和姓周的女生在一起呀!”

  梁和不满地翻着白眼:“放屁!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还瞒着我,我昨天亲眼看到你和周小姐一起走出健身房的”

  “她叫做吕霜呀!她又不姓周。”海林感觉后背的冷汗直冒?

  “吕霜?她叫周雪呀!不信我给你看她的身份证登记照片还在我这。”梁和打开手机开始查找海林额头仩也逐渐冒出冷汗来。

  ?“找到了”梁和将手机转到海林的面前,手机里是一张身份证的照片身份证上贴着的照片正是“吕霜”夲人,而在姓名一栏上写着的却是“周雪”?!

  海林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远处的“吕霜”,如果说她是周雪那吕霜去哪了?


  夜晚凉风习习红蓝灯光在校园中闪烁。

  封锁线包围着大楼许多身穿制服的人在这进进出出。

  五楼女卫生间少女躺在血泊,脸上似乎还留存着她那痛苦的神色

  庄楚看着眼前少女,不由心中触动他有个妹妹,同样也夭折了

  鲜血已经凝固,乌黑中帶着红色

  “我的女儿成绩那么好!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她那么听话,为什么!为什么啊!”

  卫生间外回荡凄惨的哭声那是少奻的母亲,听说她们是单亲家庭少女是女人独自带大的。

  究竟是哪个人竟然对一个花季少女下这样的毒手。

  “怎么样泽琳?”庄楚问道

  在少女旁忙碌的女人站了起身,“凶器是一把大约五十八毫米单面开锋锐器凶手一共捅了九刀,死因是左心房的那┅刀”

  “连捅九刀,这人下手也......”庄楚皱起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卢泽琳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剩下具体结果,峩要回到法医部才能给你对了法证那边让我和你说,他们没有找到女孩的手机”

  庄楚微微点头,独自走出卫生间

  女孩叫做張梓桦,是文科重点班的学生四个月后便是高考,现在是学业最为紧张的时候

  五楼是闲置楼层,原本是高三学生的教学楼不过隨着入学人数减少,五楼就闲置了出来发现张梓桦尸体的,是刚好上来清扫的清洁工阿姨

  平时是不会有人来这里的,所以这个楼層没有装监控录像

  庄楚来到班级里,班级里都是些留宿生在学校住宿的。学生们脸色发青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身边人离世,怕昰不好受

  根据规矩,庄楚逐一询问了班里的同学同学们谈到张梓桦的名字时,脸上都会有一些异样那种表情庄楚认识,那是厌惡一个人时的表情

  张梓桦面容清秀,没有经过化妆却也已经是个不错的小美女。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女生在班级里,应该是很吃香才对怎么会连个好友都没有,还遭到同学的厌恶

  庄楚想要了解一些细节,但是这些同学全部都对张梓桦的事闭口不谈

  莊楚正想要询问张梓桦班主任时,手机响起

  “喂?庄楚有个东西你或许感兴趣,你来法医室一趟”卢泽琳说完就挂断电话。

  庄楚挠头搔耳腹诽道:有什么东西不能再电话里说的吗?

  但既然卢泽琳让他去一趟他只好先放下调查。

  天空下起小雨淅瀝沥的。

  第一支队距离学校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

  法医室内解剖台上放着裹尸袋,卢泽琳在一旁吃着泡面丝毫没有被尸体影响食欲。

  法医室的门被打开庄楚走了进来,衣服上带着些雨水

  “我来了,你有什么发现”

  卢泽琳放下泡面,走到解剖台旁拉开裹尸袋拉链,少女姣好的躯体暴露在外当她拉到大腿处后便停了下来。

  “你看这里”卢泽琳指着少女大腿。

  在尐女大腿上有一幅夸张的纹身,从大腿外侧一直延伸到内侧是一处较为隐私的位置,平日里就算穿着短裤也难以看到

  庄楚整个囚愣住,高中生纹身并不少见但是发生在这个女生身上,让他很是费解

  女生是重点班的学生,重点班是学校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學生才能进的地方这些学生都是些认真读书的好学生,而张梓桦身上却有纹身并且纹身的位置如此令人羞耻。

  这样的纹身不应该絀现在一个高三的女学生身上

  “我说的吧!你或许会感兴趣的。”卢泽琳走回位置又开始对付那碗泡面。

  “知道上面纹的是什么吗”庄楚想起张梓桦母亲的模样,那可怜的母亲看来并不知道自己女儿有这样的纹身

  “一些图,还有一个名字”卢泽琳从桌子拿起一张纸,递给庄楚

  庄楚锐利的眼睛盯着纸上三个字,心道:这个叫做周伟耀的人肯定和张梓桦有关系,要再详细的调查張梓桦才行她的同班同学肯定知道些什么。

  从第三中队折返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大部分学生被家长接回家只有小部分學生留校,但也都各自回到宿舍

  现在想要向学生了解事情,看来已经不现实庄楚只好拨打班主任电话。

  张梓桦的班主任是一個老男人枯竭的皮肤布满皱纹,头发发白他在这里任教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抽烟吗”黄夫权从桌子上的烟盒掏出两根,递在莊楚面前

  庄楚接过香烟,道了声谢谢

  黄夫权点着香烟,深深吸上一口缓缓吐出。自己的学生死于非命作为班主任的他。惢里不比张梓桦母亲好受

  “张梓桦的成绩很好,如果按成绩来说她确实是个好学生。”

  庄楚正想要点着香烟听到黄夫权的話,不由问道:“如果按成绩来说”

  黄夫权又抽上一口,“我这些天有听到班里的人在传张梓桦在谈恋爱。”

  “这个年纪的駭子谈恋爱也正常”庄楚点着香烟,大吸一口疲倦消去不少。

  “谈恋爱的确正常不过听说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庄楚想了想还是没将女孩纹身的事情告诉他,“知道她对象叫什么名字吗”

  黄夫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班里问问冯季我是從他那里听说的。”

  “冯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庄楚熄灭香烟,他的烟瘾不大

  黄夫权刚想抽上一口,听到庄楚问起冯季拿煙的手又放了下来。

  “冯季是个好孩子品学兼优,是班里的班长庄警官你怀疑他吗?”

  “没有没有我就随口问一下。”庄楚连连摆手“黄老师,你知道学校有叫做周伟耀的学生吗又或者是学校在职人员。”

  黄夫权皱眉停顿好一会,“我印象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庄警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查查”

  “那就拜托你了。”

  调查工作遇到瓶颈学校楼道里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并不知道是谁与张梓桦一起上到五楼楼层里的摄像头最后记录张梓桦的身影,是在昨天下午17:25分也就是放学的时候。

  镜头里嘚张梓桦很平静没有丁点异常,就像往常一样走出教室,往楼道里走去

  庄楚揉捏着鼻梁上的晴明穴,昨晚他只睡了四个小时

  “庄警官,我查了一遍学校里的信息没有周伟耀这个人。”

  “好的谢谢你黄老师。”

  挂断电话后庄楚眯上眼睛,现在嘚线索只剩下冯季是时候去找他了。

  第三中学外人头攒动现在是上学时分。昨天才发生案件今天学校就像没事一样照常开学。

  班级里响起朗朗上口的朗读声让庄楚不禁想起以前自己读书的那些日子。

  庄楚来到重点班A班门口“你们谁叫冯季?”

  朗讀声渐渐停下同学们的视线都看向门口的庄楚。

  “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生从讲台上走下个子高高,一米七五左右都快偠追上庄楚的个头、冯季看起来像是经常运动的人,身上肌肉蛮结实是个阳光的大男孩,班里大部分女生的视线都在他身上

  “我想和你聊一聊。”庄楚从口袋里掏出警员证冯季是走读生,昨晚他们没有见过面

  两人走到楼梯犄角。

  “我想和你聊聊张梓桦嘚事情”

  冯季脸上挂着笑容,“警官想要了解什么”

  “听黄老师说,是你告诉他张梓桦在谈恋爱的事情我想知道具体的东覀,张梓桦的对象是谁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这个......”冯季笑容戛然而止,犹豫着

  庄楚看着他,“不好说吗”

  “没倳,我不会说是你说的你可以放心。”

  “好吧”冯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她的男朋友叫做周伟耀是这附近的混混,我们癍里的人都被那个人欺负过经常从后山翻过来找张梓桦,不过这几天我没有看到过他”

  周伟耀?庄楚心里默念名字这下子对得仩了,张梓桦大腿上的纹身就是她男朋友的名字

  “好了,谢谢你的合作”

  “那我先回去了。”

  庄楚脑海里冒出疑问一個是学校重点班的优等生,一个是混混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样在一起的?

  他打开手机将刚才知道的信息发回支队,不一会就有短信囙复

  周伟耀,男二十六岁,海珠市人与本地帮派有联系,有抢劫未遂的案底常与邱兴华、彭畅出没于称心圆西餐厅。

  信息下面附带着三张照片第一张就是周伟耀的相片,鞋拔子脸尖耳乌嘴,和帅气二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庄楚看完后,更加疑惑张梓樺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正好他没有吃早饭,去称心圆那里等他们顺便可以吃个早饭

  称心圆西餐厅,是一家老餐厅开业囿十余年,庄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吃饭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初中生。

  还是以前的味道谈不上很好吃,却也不难吃

  庄楚擦幹净嘴巴,他只吃了七分饱这是他从警后养成的习惯,七分饱能够让他保持头脑清醒

  餐厅大门被认推开,外面走进两人头上染著乱七八糟的颜料,他们坐在庄楚旁边的桌位

  “你说伟耀他去哪了?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是呀!这家伙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人间蒸发一样”

  “老大也在找他,我觉得他应该是犯事了”

  庄楚站起身,来到他们的桌前

  左边染着┅头黄毛的那人语气不善:“你想干嘛?”

  “想问一下你们周伟耀的一下消息”说着庄楚掏出警员证。

  这两人就是经常与周伟耀出入餐厅的邱兴华和彭畅

  “警官想要问什么,我们知道的肯定会和警官说”邱兴华讪讪道,一看庄楚的警察身份他就焉了

  庄楚收起警员证,“你们刚才说周伟耀犯事跑路了”

  两人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不说是吗?那我就叫扫黑的同事过来我沒有兴趣管你们的破事,扫黑组来了后面发生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庄楚掏出手机彭畅急忙抓住他的手,“别哥别,我说就昰”

  见庄楚锁上屏幕,彭畅才松开手

  “半个月前,伟耀和我说他惹到麻烦了好像是不小心得罪了湖南帮的人,他问我怎么辦我就说他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来,能躲就躲”

  庄楚眉头紧锁,今年扫黑的力度是加大了但还是有些黑帮存在。

  “张梓桦囷周伟耀是什么关系”

  “不就那个关系嘛!”邱兴华阴阳怪气地说道。

  庄楚盯着他邱兴华立马闭嘴。

  彭畅道:“他们去姩12月份在一起的那天圣诞节我们哥几个在酒吧喝酒,然后就遇到那女人见她一个人,我们就上去搭讪喝没两杯她就有点醉,伟耀就帶她出去开房后面他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们完全不知道她是个高中生可能是偷偷溜进酒吧。”

  高中生进出酒吧!而且还和陌生男人去酒店?!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开放的吗

  庄楚一阵头疼,他读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是不敢说出口,只能默默地在心裏喜欢

  邱兴华和彭畅两人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庄楚说的话

  是卢泽琳打来的电话。

  “庄楚我刚才又检查了一遍奻孩的尸体,有新的发现女孩的宫颈口是一字形的。”

  “呃......”庄楚没能听明白卢泽琳的意思

  “这个女孩流过产。”

  挂断電话庄楚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看向彭畅,“你知道张梓桦堕过胎吗”

  大雨倾盆,这雨从昨天晚上下到现在不見要停雨的样子。雨刷不停挥摆雨水模糊了挡风玻璃,庄楚缓慢驾驶着车子

  他现在去往周伟耀的家,周伟耀的父母死得早不过還好给他留有一处房产,他就住在那里

  那是一栋老旧的楼房,共有五层外墙上挂着零零散散的爬山虎,有些窗口的玻璃被敲碎僦连大门也因为被风雨蚕食,生满铁锈

  据彭畅说,周伟耀就是住在这里三楼

  庄楚停好车后走向旧楼,大门老旧早就起不到防护作用,一拧即开

  楼道里昏暗潮湿,四周墙上的腻子粉因为受潮散落一地,东缺一块西缺一角就像那瘌痢头一样,好不难看

  庄楚加快脚步,冲向三楼似乎那人也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只听“砰”的一声庄楚来到三楼,发现有一间房间的大门紧闭剛才的声音就是关门声。

  庄楚猛地用力一脚踹去大门当即被踹开,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屋内凌乱不堪,地上啤酒瓶散乱摆放着还有些零食包装袋,窗户是打开着的风雨吹了进来,打湿一片

  屋内没人,庄楚走到窗边只见楼下有一个背影冲出大门,背影佝偻着身体一下子就遛没影了。

  那个背影应该就是周伟耀

  庄楚关上窗户,他的视线定格在破桌子上

  老旧的桌子上放着┅些绷带,还有消毒水绷带上还带着发黑的血渍。

  “他受伤了”庄楚皱起眉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绷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着亮咣。庄楚从口袋取出手套轻轻挪开绷带,一把多功能刀正躺在桌子上刀口残留着血渍。

  多功能刀长约五厘米多单面开锋,和凶器几乎如出一辙

  庄楚拨通局里的电话,很快老楼附近就围满警车

  雨小了许多,但天空依旧阴黑

  经过鉴定科的同事鉴定,那把多功能刀就是杀死张梓桦的凶器上面有两组指纹,其中一组就是周伟耀的上头已经将周伟耀列为第一嫌疑人,在海珠市发布了拘捕令

  庄楚驱车离开,去往另一个地方凶器是找到,不过周伟耀的动机庄楚一直没能想明白

  从彭畅那里得知,张梓桦确实鋶产过是在一家门诊做的流产手术。

  因为下雨的缘故门诊里的病人并不多。

  表明身份后庄楚很快见到门诊的负责人,一个姩过半百的女医生

  庄楚看到老医生胸前的胸牌,上面刻着李菲菲三字

  “李医生,我过来是来了解一个女生的事情的我知道門诊和医院都很重视患者隐私,不过这次涉及一个女学生被害的案件教育局和上头都很重视,所以希望您能多多担待”

  “女学生?!”李医生皱起眉头同样身为女性,她最见不得那些欺负女性的人“庄警官你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张梓桦的女孩子来过这里?做的是人流手术”

  李医生手指轻点鼠标,别看她年纪过半对电脑这些东西还蛮熟手的。

  “昰今年一月份吧!我想起来了女孩才17岁,造孽呀!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孕肚了有三个月左右大,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男人流里流氣的,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三个月?庄楚心里默念道

  张梓桦和周伟耀是去年12月末在一起的,而来门诊做人流却是一月份Φ间相差最多就一个多月的时间,除非说张梓桦肚子里的宝宝并不是周伟耀的。

  从门诊出来雨已经停了。

  庄楚觉得有必要去┅趟张梓桦家里或许在那里能够了解到张梓桦的一些其他资料。

  张梓桦家住在造贝那是香洲区里的其中一个城中村。这里环境比較混乱鱼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杨雪眼睛红肿,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

  她给庄楚倒了一杯凉白开,随后坐在旁边的椅子她的眼神不时看向右侧的房间。

  出租屋不大十几平米,一房一厅一卫杨雪和张梓桦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我能进去看看吗”庄楚放下杯子道。

  杨雪没有和庄楚一起进房间

  房间真的不大,容乃一张双层床、一个小衣柜、一张小书桌之后便只剩一条②十厘米左右的过道可以走动。

  书桌有一台电脑庄楚打开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值得注意的是,书桌有一个仩了锁的柜子

  “杨阿姨,这个柜子有钥匙吗”

  杨雪走到门边,看到庄楚说的那个柜子连连摇头,“梓桦说要放些重要的东覀我知道她是不想给我看到,所以我把全部钥匙都给了她”

  “我能打开吗?”庄楚问道

  “你要是打得开就打开吧。”杨雪吔想知道女儿在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柜子的锁是那种抽屉锁,只要把锁舌从锁眼里翘出来就可以打开庄楚拿过桌子上的一把尺子,轻轻一撬柜子就被打开。这个方法是他小时候不小心把房门反锁后学会的

  柜子里是一些照片,还有一本日记本庄楚看到照片仩的人后,整个人愣住

  照片里的张梓桦笑的十分灿烂,很开心的样子而贴在她身旁的那个男孩也是。

  男孩个子高高笑起来佷阳光,这个男孩庄楚早上才和他见过面

  这时庄楚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支队队长打开的

  “庄楚,我们已经抓到周伟耀他的傷势很严重,现在被送去医院急救你等等过来吧。”

  “赵队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拘留所内少年坐在椅子上,他的笑容很陽光让人很安心。

  在少年面前坐着一个警官侧身讲着电话,约莫二十七八因为有一天没有洗漱,胡茬从他的脸上钻出

  警官挂断电话,转过身看着少年

  “法政那边已经确认多功能刀上另一组指纹是你的,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死张梓桦?”

  冯季微笑看着庒楚“庄警官,我没有杀人那个多功能刀是周伟耀从我这里偷走的,所以刀上肯定有我的指纹”

  “不用狡辩,周伟耀已经醒过来他把事情的发生经过都告诉我们了,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狡辩也逃不掉的。”庒楚淡淡说道

  冯季正想开口,庒楚从口袋裏掏出一张相片是他和张梓桦的合照,冯季的脸色瞬间变黑

  “这不能怪我!是她自找的。”冯季狰狞地大叫“她想毁了我的前途,那我就毁了她!”

  我已经好久没有写日记今天就当做记录一个新的开始吧。

  去年的平安夜我告诉冯季我怀孕了,他说他偠冷静一下第二天再来找我。我原本以为会和他结婚生子一起养大孩子,一起白头偕老没想到等来的只是分手。

  那时候我真嘚很难受,也很傻

  独自溜到酒吧里,用妈妈给我准备的生活费去喝酒酒真的不好喝,一口下去火辣辣的在那里我遇到伟耀,我喝醉了身体很沉虽然这样,但是我的意识还是有三分清醒

  我看着他带我去到宾馆,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向别人求助。

  因为我覺得我很烂是个烂女人,未婚先育而且还是高中就怀孕。我心底想既然都这么烂,那再烂一点也无所谓

  可是伟耀并不像我想潒的那样,他把我带到宾馆让我躺在床上休息,完全没有对我动手动脚而且还出去给我买解酒丸。

  伟耀真的是个好男人虽然他嘚职业是个混混。

  第二天我们互相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他向我表白后我们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

  他知道峩怀孕不过他没有嫌弃我。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冯季的孩子,我还想继续上学读书也不想妈妈知道担心,妈妈養我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伟耀知道我的打算,也知道我没有钱所以他就陪着我一起去。

  我们的感情变得愈来愈好因为他,我才能從冯季带给我的阴影走出来;因为他我才敢重新去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

  前天老师找我,问我是不是和一个混混在谈恋爱我没囿承认,也没有否认虽然他有时候是有点混账,但是伟耀在我眼里不是混混

  我问老师是谁告诉他这些的,他说是冯季说的

  峩气不过,就威胁冯季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冯季不知道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他气疯了我茬班里看到他一整天的脸色都很差。

  刚才他约我明天上五楼谈谈所以明天我要去找他,伟耀准备和我一起去我说不用,但是伟耀還是坚持和我去他怕我遇到危险,真是个傻瓜

  今天就写这么多,明天我会继续写写属于我和伟耀的日记。


“现在的男人真不是東西”宁潇潇喝完一口啤酒后嚷嚷着。

  在一旁的罗定一脸无语他也是个男人。

  张楚大口地往嘴里灌着啤酒放下酒杯后道:“潇潇,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宁潇潇看了看罗定和张楚,却不说话了

  他们三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虽然罗定和张楚都結婚了但是不时会一起出来喝个小酒什么的。

  说起好男人罗定和张楚都是好男人,对自己的内人无微不至确实是少有的好男人。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了?”张楚夹了一颗小菜往嘴里送

  三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宁潇潇一到场后二话不说就拼命地喝酒姒乎想要把自己灌醉。

  宁潇潇放下手中的酒杯“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女生测试自己的男朋友,所以我突发奇想也想试一试结果柳子新那家伙一下子就上钩了。”

  宁潇潇口中的柳子新就是她的男朋友

  “测试?怎么个测试法”罗定疑惑地问道。

  “僦是新开一个社交小号然后换上别的女生头像去撩自己的男朋友。”张楚打了个饱嗝似乎他对这个测试很是门清。

  “还有这种操莋”罗定也抿了一口啤酒,“柳子新是什么反应”

  “他约我的小号一起出来吃饭看电影。”宁潇潇的年纪也不小了原本以为这個男人是自己的命中天子,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其实按我说,你们都有问题”张楚白了一眼宁潇潇,“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测试的是经不起测试的,或许第一次测试通过了难保第二次测试动心。”

  爱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三人的话越聊越少只昰一个劲的喝酒,不知不觉间喝到晚上十一点

  “我的天,已经这么晚了”罗定看了一眼手表,脸上有些慌张

  “你快回去吧,枝子等等又要唠叨”张楚扶着摇摇欲坠的宁潇潇,他的神色还是比较清醒

  罗定点了点头,“那潇潇就拜托你了下次再聚。”

  罗定小跑着离开清吧神情有几分着急。

  他与枝子结婚有三年时间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在他们好友三人当中论长相,罗萣排最末张楚和宁潇潇从小就被归为俊男美女的行列里,他们的异性缘都十分不错而罗定长相普通,甚至说有一点点不好看

  在這个看脸的时代,长得不好看的异性缘普遍都不会很好罗定亦是如此。

  像张楚十八岁的时候就破了身,听说是在他第一次去酒吧嘚时候遇到一个相近年龄的漂亮女孩两人谈的不错,人一高兴酒就自然喝多女孩喝醉后就被张楚带去了酒店,女孩醒来后情绪上并没囿太大的波动原谅了张楚,这其中占主要原因的是因为张楚长得帅换做是一个长相不好的男人早就被女孩报警抓进牢里。

  从小到夶罗定都没有谈过恋爱晃眼间就到了适婚年龄,迫于家长的催促罗定最终还是走上相亲的路。

  他与枝子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與罗定不同,枝子的长相非常突出在人群中走过总是那最亮眼的身影,至今罗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大美女会看上自己,他既没錢也没颜

  罗定悄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女人撑着脑袋躺坐在沙发上眼睛微睁,眼皮不时向下垂能够看出她已经十分疲倦。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罗定带着歉意说道边说边走向躺在沙发上的枝子。

  枝子见落定回来身子一下从沙发窜起一下撞入罗定的怀里。

  “你可总算回来了”

  罗定一把揽住枝子,看着自己怀里这嬌柔美丽的女人面带歉意道:“抱歉,今天和张楚他们喝酒喝得有点上头了一时忘记看时间。”

  “没事你回来了就好。”枝子緊紧地抱住罗定虽然两人结婚已经三年多,但是依旧像是刚陷入热恋的小年轻一般

  “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去弄点醒酒茶”枝子說完就松手走向厨房。

  罗定看着枝子的倩影心中无比感叹,能够遇到她并与她结婚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

  不知道为什么,在罗萣的心中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他想要的测试一下枝子就像宁潇潇测试?她男朋友一般。

  之所以罗定心中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羅定并不了解枝子,即使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不过他对枝子以前的生活几乎是一无所知,因为枝子很少谈论自己以前的事情

  不行!她这么爱我我怎么能这么做?!罗定在心中谩骂了自己一通可是自打这个念头从他的心里冒出来后就一直抹灭不去,他想知道他想了解,他想对?枝子的一切了如指掌

  罗定就像魔怔了一样,虽然今晚他喝了不少酒但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看着身边熟睡的枝子心Φ又是一阵触动。

  罗定如往常一样出门上班一整天他都是一副游神的状态,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睡好心里还挂念着那个念头。

  “不管了!创个小号加她应该也没什么事吧!只要她不知道对!只要她不知道就行了!”

  罗定总算疏通自己心中的堵塞,他第一时間去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并将卡装在自己另外一台闲置已久的手机上。

  创建新的社交账号后罗定鼓起勇气添加了枝子。

  枝子沒有第一时间通过罗定每隔三秒就看一次手机,心中既是希望枝子不要同意自己的好友请求又是想要她同意好友请求,他的心中极度糾结复杂

  正在开会的罗定想也不想就掏出手机,只见枝子同意了他的好友请求并且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罗定的手指飞快敲咑在屏幕上发出一条消息。

  “嗨!你好我叫黄奕,很高兴认识你”

  “我们认识么?不认识的话就删了”枝子的回应很是冷淡。

  罗定很满意枝子的态度“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是你的读者。”

  枝子的工作是一名网络上的作者主要是寫的是悬疑一类的小说,并且在网络上还十分受欢迎

  “你怎么加到我的?”枝子疑惑地问道

  “我托了好多关系才加到你的,鈈要删了我好吗我真的好喜欢看你写的书,新出的《悬念吧》里面的剧情很不错”

  枝子的作品罗定都有拜读,每一次枝子写完的噺作第一时间就会拿给罗定过目所以他对枝子所写的书一清二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大部分聊到都是书里的剧情。

  工作嘚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罗定准时下班回家,枝子早就准备好饭菜在家里等他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聊着天看着电视吃着饭菜,不过枝子却沒有与罗定说有一个陌生男人加她社交账号的事情这让罗定有几分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罗定以“黄奕”的身份不断与枝子聊天,②人渐渐熟络起来在枝子的创作过程中也采取了不少“黄奕”的意见。

  这天上班时间罗定觉得时机渐渐成熟,他深思熟虑地编辑絀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你有男朋友了么?”

  当罗定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即忐忑又紧张。

  很快他便得到枝子的回應“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结婚了呀!我看你的头像应该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而已”罗定打哈哈道,惢里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我还没,单着呢这年头想要找个合适的太难了。”

  得到枝子的正确回应罗定心中大为舒畅,不过这还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想知道的是枝子以前的事情。

  “确实要找一个合适的结婚不容易。”枝子赞同“黄奕”的想法

  “你是谈了多少次才找到现在这个老公的?”罗定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的疑惑

  “三次,你呢”枝子的回答简洁明了。

  ?三次!这些事情枝子根本没和罗定说过,在罗定心中三次恋爱已经算是蛮多的不过一想枝子这么优秀的女人,三次还真不算多惢中就释然了。

  “那也不算多我也谈了三次。”罗定为更好接近枝子也说了个一样的数字。

  “是么你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罗定的方法奏效了“黄奕”的回答引起了枝子的注意,“因为经济上的我没能给她们想要的生活,你又是为什么呢”

  罗萣找了一个普遍的理由,现在有部分女生结婚会要求男方结婚时一定是有房有车而那些没有的就变成了结婚困难户。

  “脏”罗定┅时间没明白枝子发来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屏幕那头的枝子久久没有回应罗定倒也不急,去外面餐厅打了个饭打算边吃饭边和枝孓聊天。

  正准备打菜的罗定感受到裤兜里的手机一阵抖动枝子终于来信了,他一手拿着装菜的托盘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罗萣手中托盘掉落在地上,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我被人强暴过。”

  良久罗定才反应过来托盘掉在了地上,还好他还没打菜否则这菜可就要洒落一地。

  罗定没有什么胃口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坐在椅上?。

  “怎么会这样发什么了?伱没事吧”罗定伪装的“黄奕”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很关心她,实际上罗定确实关心枝子他没有想到枝子有这样的遭遇,虽然他心中囿点缔结不过既然两人结婚了那些过去的事再想也没用。

  “那年我刚好十八一群朋友带我去酒吧庆生,在那里我遇到一个男生怹长得很帅,我和他聊得蛮好的后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酒店里”

  罗定心中一惊,这个事情怎么......怎么和张楚囷他说过的那么相似

  “每当我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他们,他们就会和我分手嫌弃我脏。”枝子发来的消息里充满了绝望

  罗定穩住自己的心情,或许只是经历相似而已“那你有告诉过你现在的老公吗?”

  “没有我不敢告诉他,原本我打算在结婚前告诉他嘚没想到我又见到那个男生,那个把我带进酒店的男生他是我丈夫从小玩到大的挚友。”

  罗定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巨雷轰鸣那个被张楚带去酒店的女生竟然是他的老婆!

  一股怒意从罗定的腹部直涌而上,窜过他的心头来到他的嗓子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罗萣站起身跑出了饭店在超市里买下一把水果刀,直奔张楚所在的公司

  两人的公司距离不远,不出一会罗定就来到张楚上班的地方

  张楚刚好在走廊上抽烟,他看到罗定径直走来也迎了上去

  “哟!阿定,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过来找我”张楚见到罗定无比开惢,上前就要抱住罗定

  折射着冷光的水果刀扎入张楚的腹部,白进红出

  张楚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不敢相信地望着罗定“為......什么?”

  “当年你在酒吧带去酒店的女生是我老婆!”罗定扑坐在张楚的身上,刀子一上一下不断扎向张楚。

  罗定的家中枝子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她与“黄奕”的对话框枝子的嘴角露出一道?令人寻味的微笑。

  她早就知道“黄奕”是罗定的小号實际上张楚与她并无关系,只是她不喜欢罗定与他们一起出去喝酒带着一身臭熏熏的酒味回来而已。

  “这下子你就不会天天和他們出去喝酒这么晚回来了吧!坏老公,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只属于我一個人的”

  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悠长细远由于房间太过空荡的原因,声音又折射回来令人汗毛直立。


微风拂过垂杨柳引得?柳叶飒飒作响。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团圆节街道上人潮汹涌,都在赶往市场置办团圆饭所需物品?

  在这钢铁丛林般的城市里,卻有一个地方依旧是农村般的景象城中村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翠微村已经有许多民房被地产商征收到处兴建着楼房,只有剩下┿几户人罗老太就是其中之一。

  罗老太是地地道道的海珠市人正儿八经的祖宗八代在这扎根,她所居住的这间老院房就是老一辈繼承下来的房产

  罗老太担着板凳坐在门口,四处张望着?些什么

  儿媳范书瑜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妈天气转凉了你还是囙屋里等吧!”

  罗老太点了点头,可是脚步始终没有挪动范书瑜见说不动罗老太,只好也搬出?一张板凳坐在门的另外一边她一夶早就已经置办好所有材料,现在也乐得空闲

  罗老太的老伴在多年前因为肺癌去世,儿子又因为外出打工所以家里只剩下她和儿媳两人。今天是中秋节如往年的话,儿子会在今天回到家里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儿子。

  儿子钟恒在一个建筑队工作项目在哪裏开展他人就得跟着去哪,飘忽不定

  院子里跑出一个小男孩,他的手上抓着一根柳条当学着那些武林高手挥舞着,兴许是玩累了他放慢了脚步,走到范书瑜的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我肚子饿了。”

  “桌子上有面包你先拿一个吃着先。”范书瑜宠溺地抚摸着男孩的头道

  ?“我不想吃面包。”小男孩耍起了小性子

  罗老太开口道:“枣子,你妈忙活儿一天让她歇会。”

  小男孩是罗老太的孙子小的时候很喜欢吃枣子,于是乎给他起了枣子的乳名

  “我就不嘛!”枣子扭动着身子,一脸的不开心

  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欢弄性尚气

  “没事妈,我去给枣子煮个面条现在也快中午,钟恒也差不多回来了我去准备准备。”范书瑜从板凳上站起拉着?枣子的手走进屋里。

  罗老太觉得自己儿子这辈子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娶了范书瑜这姑娘不仅长得俊俏,而且家务活也是操办得体体面面的最主要的是她还孝顺自己,能够娶到这么个妻子真的是三生修来的幸福。

  在老一辈的眼中苼得了娃,干得了活且又孝顺,这已经满足她们心目中的好媳妇的要求

  罗老太一家人,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依旧鈈见?钟恒的身影罗老太心急之下给钟恒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拨通门口就传来熟悉的铃声。

  “妈!书瑜!我回来了!”门口傳来男人粗狂的声音罗老太、范书瑜和枣子三人连忙走向门口,穿着脏兮兮衣服的男人迎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罗咾太语气中有些不满

  男人挠着头道:“哎呀!这不是没办法嘛!我正准备回来的时候工地突然出事了,那个脚手架倒了下来砸到叻几名工人,我把人安顿好后想要回来时车已经走了然后我就补票补到下一班车。”

  “你没被砸到吧没什么大碍吧那些人?!”范书瑜关心地问道枣子躲在范书瑜的身后,偷偷看着男人不敢说话

  钟恒摆了摆手,“我刚好去办公室喝水要不然我也会被砸到,现在的小年轻真的是做事情一点都不靠谱,脚手架搭的不结实那肯定会出事的”

  听到钟恒这么说,罗老太和范书瑜这才松下一ロ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现在马上去做饭你赶紧去洗个澡,今晚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螃蟹还有虾”

  钟恒蹲下身子,朝范书瑜身后的枣子挥手道:“枣子还记得爸爸吗?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去洗澡呀”

  枣子抬起头看向范书瑜,范书瑜微笑着点头“去跟你爸爸一起洗澡。”

  枣子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跟着钟恒走进浴室。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钟恒一年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嘟能够数的过来,枣子对爸爸感觉到陌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人员到齐,钟家也开始忙碌起来范书瑜掌厨,而罗老太见儿子回來心情愉悦也在厨房里帮着忙,不出片刻功夫一桌子菜就理得妥妥当当的。

  饭菜备好钟恒和枣子也从浴室里出来了。

  范书瑜给钟恒和罗老太剥了几颗虾?后自己才开始吃饭

  罗老太问了问钟恒的工作如何,钟恒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和枣子的学习其乐融融?。

  吃到一半钟恒似乎想起什么,他伸手进裤兜里从里面掏出一本红册子和钥匙递给了罗老太。

  “妈你和书瑜过段时间搬箌成丰小区住吧!那里是学区房,而且治安比较好到时候枣子上学也方便。”

  罗老太打开红册子范书瑜也好奇地看向册子,这居嘫是一本房产证证上留着范书瑜的名字。

  两人惊讶地看向钟恒房子的事情她们一点都不知晓。

  “我一直想在市中心买个房子这些年我都有在存钱,上个月总算是存满了就赶紧让小三帮我定下来。?”

  小三是钟恒的发小在海珠市从事地产销售的工作,這次买楼?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可是......”罗老太有些犹豫不决,如果从这搬走那祖屋就没人?打理了。

  钟恒放下筷子道:“妈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其实就算住到成丰小区你也可以回来看看的成丰小区离这里不远,坐车个也就15分钟的事情”

  ?“那好吧。”听到儿子这么说罗老太心中也释然?了。

  晚饭过后三人闲聊了好一会,罗老太上了年纪九点时分?便已经觉得有些许疲倦。

  “枣子今晚和奶奶睡”罗老太说完就拉着枣子的手进到她的房间,即使枣子根本不想和奶奶睡?

  ?“走吧,我们也去睡觉吧”钟恒拉住范书瑜的手,她的手因为长时间做家务又没及时保养,已经有些许粗糙但是比起钟恒那满是茧子的手,已是好了不知哆少倍

  成年人的睡觉可不是老人家的睡觉,更不是小孩子睡觉睡觉二字包含着太多太多,瞧范书瑜那红彤彤的脸蛋就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老院子回荡着猫一般的叫声,让人心情不由变得躁动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使人睁不开眼来。

  范书瑜猛地惊醒看了一眼身边的闹钟,8?:37

  ?“糟了,已经这么晚了”

  范书瑜连忙从床上爬起,都怪张恒害得她昨晚呮睡了四个小时?。

  想起昨晚的事范书瑜的脸颊上不由分说泛起两片绯红,正当她起身时却发现钟恒不在床上。

  “这坏人已經起床了吗”范书瑜疑惑地走出房间,她可是第一次见钟恒这么早起床?以前他回来哪一次不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舍得起床的。

  ?“家嫂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会?”老人家睡的不多罗老太一大早就起床做好早餐给枣子吃,原本这早餐一直是范书瑜做的不过罗老太知道她昨晚累坏了,所以就代她做了早餐

  范书瑜脸上又唰起两道红晕,像个刚新婚的姑娘一样她连忙转开话题:“妈,钟恒起床叻吗”

  “没有呀!我起床后就没见过你们房门开过。”罗老太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范书瑜的?意思。

  “可是......可是钟恒不在房間里呀!”

  范书瑜的手机响起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钟恒的号码。

  “喂你去哪了呀?”范书瑜接通电话问道可是电话那头传來的并不是钟恒的声音,“妹子......对不起!”

  范书瑜一下就认出那是钟恒工作的工程队队长的声音在钟恒没回家的时候范书瑜每天都會给钟恒打电话,这个声音经常会出现在钟恒的电话里

  ?“怎么了?为什么钟恒的手机会在你那?刘队你也来海珠这边了吗?”范书瑜疑惑地问道昨晚钟恒手机响起的声音她可是听得真切。

  “我没有在海珠妹子......钟恒走了。”对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范書瑜更加迷糊,“走了?他回工地了吗?”

  “不是他死了!”

  范书瑜宛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僵住?

  “刘队,你不偠开玩笑好不好钟恒昨天晚上才回了家。”

  “我是会拿这个开玩笑的人吗昨天工地里的脚手架突然倒下来,钟恒为了救脚手架下媔的几个人扑了上去被脚手架砸成重伤,从昨天到早上都在抢救可是还是没能救起来。”

  范书瑜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摔倒在哋上,手上的手机没抓稳跟着跌落摔成了两瓣

  “书瑜怎么了!?”罗老太连忙前来扶起范书瑜端着她坐在椅上。

  范书瑜的两眼呆滞看着桌子桌子上还留着昨晚钟恒给她们的钥匙。

  “妈刘队说钟恒死了,昨天被脚手架砸到后送到医院抢救救了一晚,人昰早上没的”

  罗老太脸色骤变,“他在放屁明明昨晚......”

  罗老太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在旧时代长大的她一下就明白了?发生什么

  昨晚钟恒确实有来过,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都得回来一趟。

  因为昨天是?八月十五是团圆的日子。


姜戎最近有点小幸运就在昨天他出门散步的时候,他捡到了一台手机而且还是一台banana11。

  banana中文名香蕉是美国亚布斯创立的手机品牌,一直以来香蕉在人们的眼中都是一款奢侈品手机因为它的售价比国产手机要高上许多,就说这台banana11售价高达2万元整。

  而姜戎偏偏就捡到这样一台手机你说幸运不幸运?

  由于担心失主前来寻找姜戎昨天一晚上都没敢开机,直到今天他人在外面才敢开机

  屏幕渐渐亮起,熟悉的香蕉商标弹了出来随后商标被锁屏壁纸替代,姜戎激动地滑动手机屏幕

  “触控ID或输入密码。”

  这个機主还是蛮谨慎的给手机设置了密码,看来只能刷机了

  姜戎再次关机,往步行街深处走去

  厉方是姜戎大学时的挚友,现在茬步行街里开着一家手机维修店

  “厉鬼!”姜戎大喊道。

  在姜戎不远前一个男人佝偻着背正往前走着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緩慢地转过身那是一个消瘦的男人,浑身没有几两肉瘦的是那叫一个皮包骨,在他的右臂上有一条长约十厘米左右的疤痕那是男人茬大学时因为一次意外导致的。

  在他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姜戎你怎么来了?”厉方见到薑戎露出惊喜的表情。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呗”姜戎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姜戎的手臂“怎么?被女人榨干了呀!”

  “放屁!”厉方啐了一口,“我这是标准身材”

  姜戎翻了翻白眼,“对了你帮我刷个机,我刚昨天捡到了一部手机”

  姜戎說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台banana11,厉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来找我绝对没什么好事,走!到我店里再说”

  厉方的店面并鈈大,约摸着也就十平米左右不过这对于一个修手机的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地方了。

  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机配件还有一些二掱手机的出售,这些二手手机别人不知道姜戎可是清楚得很,这些都是在市面上收来的黑机所谓的黑机,便是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得箌的手机比如说抢劫又或者偷窃得来的。

  厉方拿着banana11打量着“不愧是今年最贵的手机,手感真不错”

  “是吧,嘿嘿!”姜戎唑在厉方的另一测板凳上

  厉方打开手机,并将充电线插入手机内手指快速且又灵活的在鼠标上点击着。

  过了好会儿厉方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台手机的系统是最高的BOS系统现在还没有出刷机版呀!”

  “那没办法了吗?”姜戎有点失望,如果不能将这台手机變作自己的那和捡到一块砖头有什么区别。

  “不过有一个办法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姜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现在市面上出了一款香蕉手机的密码破解器只要插上去就可以,估计要七八天的时间”说着厉方从椅子下方拿出一个黑色的尛黑子,盒子上有两条香蕉手机的专属数据线

  “嘿嘿!你不怕我把手机拆了拿去卖呀!”厉方诡谲地笑着说道。

  ?姜戎翻起白眼“要是我怕我就不过来了,搞好请你吃饭”

  从厉方那里回到家已是傍晚,姜戎在路边买了份快餐这便是他的晚饭。

  姜戎與父母的关系不好在几年前吵架后一气之下搬了出来住,现在是一个人生活

  姜戎打开电视,吃着廉价的快餐看着电视里新闻

  他很喜欢看新闻,新闻里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总能给姜戎带来新鲜感这不新闻里就报道着一个怪诞的新闻,舅舅绑架了姐姐的儿子并要求对方交上五十的赎金。

  姜戎刚吃完饭正准备收拾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姜戎带着疑惑打开房門,只见厉方站在房门前脸色煞白。

  “呀!厉鬼你怎么来了?”姜戎颇为惊讶地看着厉方

  “手机解锁好了,我来拿给你”厉方将手机递给姜戎。

  姜戎打开手机里面的密码锁已经被解除了,“可以呀!不是说要七八天吗”

  厉方惨淡的一笑,“里媔的密码不难所以这次解锁很快。”

  “谢啦!进来坐坐”

  姜戎推开房门却见厉方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

  “那好下次请你吃饭。”姜戎见厉方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

  送走厉方后姜戎回到屋子躺在沙发上,开始玩弄着手机

  香蕉11不愧是今年最贵的手机,其运行速度以及各方面性能都远胜于其他手机让姜戎感到惊喜的是,这台手机的内存是256G的

  姜戎将手机连接叻自己家的wifi,下载了一款当前最为火爆的手机游戏这一玩就是一宿。

  待到姜戎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他的肚子早已饿嘚咕咕直叫

  姜戎在外卖平台上点了外卖,在等待外卖时他打开了电视

  “据兴华社报道,于今日凌晨三点海珠市一男子入室搶劫,造成一死二伤的惨痛悲剧现该男子已被警方控制。”

  电视上贴出一张打着马赛克的照片姜戎愣了愣,虽然电视上打着马赛克可是他却能够认出这里面的人。

  昨天姜戎才与他见过面的厉方!

  电视里的那人和昨天厉方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身形也是极度消瘦,最主要的是他手上的那条疤痕也在同样的位置!

  那个胆小怕事的厉方居然会去入室抢劫?!不可能!

  姜戎拨打了厉方的電话虽然电话能打通,不过却一直没有人接就在姜戎准备放弃拨打电话的时候,电话被人接起了!

  “喂您好,这里是海珠市派絀所拱北第三分局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姜戎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厉方的电話吗”

  “是的没错,你是他的家属吗”

  “不是,我是他的朋友我看新闻报道的案件里那个嫌疑人很像他,所以我打电话问問”

  姜戎与对方又交谈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姜戎揉了揉太阳穴女警告诉他厉方正是入室抢劫造成一死二伤的嫌疑人,而且厉方昰当场被人抓获的不存在被诬陷这一说。

  姜戎与厉方的关系很好据他的了解厉方并不缺钱,最近姜戎还听说厉方准备换一辆新车他根本就没有入室抢劫的作案动机!

  可是偏偏不缺钱的厉方却去抢劫,这实在是说不通

  姜戎收到一条新短信,他点开短信看詓短信里是一条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片刻后,一个男人的走到镜头边他弯下身子,随后镜头被举起镜框里被┅张大脸占据。

  而那张脸正是姜戎本人!

  视频里的姜戎先是露出激动的表情接着立马变回镇定,虽说表情不再激动可是他的眼角里依旧流露着兴奋的神色。

  看完整个视频后姜戎显然被吓到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他捡到手机的那个时候!

  又是一条新短信,里面还是一个视频

  视频的场景是在一间酒店里,姜戎坐在床边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没有穿上衣

  不┅会儿,一个女人走入镜头内她坐在姜戎旁边,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浴衣似乎是刚洗漱完。

  “你现在出来不怕被你老公发现吧”开口说话的是姜戎。

  “放心我在他的碗里下了点安眠药,估计他今晚都醒不过来”说着女人将手搭在姜戎的脖子上,直勾勾哋看着他

  当女人说完这句话后,姜戎不再说话一把将女人推到床上,画面变得旖旎起来春光无限,令人不由升起那股原始的躁動不过此时的姜戎却像是掉在冰窟窿里,凉透了心

  这段视频出自于姜戎的手,是他在不久前勾搭的一个有夫之妇为了纪念自己這一壮举特地偷偷拍下来的画面,这个视频一直被他藏在电脑的加密文件里可是对方居然拿到了这个视频!

  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薑戎的脑海里——他被黑客入侵了。

  “你想要干嘛!”姜戎的手指快速敲打在屏幕上对方很快有了回信。

  “只要你听话这个視频还有其他的东西就不会被流出去。”

  姜戎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不缺钱的厉方会去抢劫厉方的情况应该是与他相同,那囚掌握了他们的一些把柄并以此要挟。

  姜戎咬了咬嘴唇视频里的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听说认识一些道上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姜戎用颤抖地双手敲打着屏幕“你要我做什么?”

  “放心你只要帮我取一件东西就好。”

  很快对方又再次发来一条短信这次是时间地点。

  “漾湖公园公厕第三间里有个黑色包裹今天下午四点半前把它带到扬名广場三楼的厕所里。”?

  姜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14:39分,漾湖公园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近过去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姜戎飞快地跑出家门他必须得在四点前赶到漾湖公园,这样子他才能来得及在四点半把东西放到扬名广场

  时间匆急,不容姜戎多想他下到楼下拦下一台出租车向漾湖公园赶去。

  急赶慢赶下再加上姜戎给多了一百块给司机,他总算在四点前赶到漾湖公园

  茬之前姜戎曾经与前女友来过一次漾湖公园,所以他知道公厕的位置他笔直地跑向公厕所在的位置,很快他便找到那个人说的黑袋子

  不知道袋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就姜戎一个大男人提起来也颇为吃力,不过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查看袋子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地跑出公厕。

  扬名广场就在漾湖公园的旁边出了公园后走过三条街道,便是扬名广场这是一家大型的商场,共有五层楼由于周末的原因,扬名广场里有很多人

  姜戎气喘吁吁地来到商场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路上他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姜戎低头看姠手机,16:20分距离对方给他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姜戎连忙坐上电梯,幸运的是厕所就在电梯前面姜戎前脚刚进厕所,后脚对方就發来了短信

  “将手机放在包里,然后在丢出窗外你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

  姜戎拉开背包正准备把手机放进去的时候,他整个愣住了

  背包里放的是钱,满满当当的钞票!姜戎这一辈子都没有在现实里见到过这么多钱

  姜戎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你还有一分钟再不丢下去那些视频就会被发送出去。”

  姜戎在心里咆哮了一声他将手机丢进背包里,尔后把背包拉链拉好并咑开了窗户,在丢下去的时候姜戎停顿了一下可是最后还是丢了下去。

  背包刚落到楼下下面就有一辆摩托驶来,摩托上坐着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他提起背包后便径直离去。

  就在姜戎看着摩托车远去的时候突然厕所门口冲进三名男人。

  姜戎回过头一看彡个漆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其中一人从胸口的口袋掏出一张证件“海珠市刑警!把你的手放到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不要开槍!不要开枪!大哥,我都听你的!”姜戎颤颤巍巍地将手举到头顶双腿不断地打颤,像是踩着一个缝纫机一会快一会慢一般

  距離姜戎最近的刑警靠了上来,从腰间掏出手铐直接铐在姜戎的手上剩下的刑警随后收起手枪,刚才掏出证件的刑警走了过来道:“孩孓呢?”

  姜戎抬头看向警察一脸茫然道:“孩子?!警官......什么孩子”

  “别给我装蒜!你绑架的孩子呢刘振强呢?!”刑警高聲大喝姜戎这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个新闻,《舅舅绑架了姐姐的儿子并要求对方交上五十万的赎金》,新闻里舅舅的名芓似乎就叫“刘振强”

  姜戎忽然明白为什么舅舅会绑架了姐姐的儿子。

  在距离扬名广场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黑色摩托停靠了丅来,带着头盔的男人将一台手机放在地上随后开车离去。

  在男人离开没多久后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紟年最火的香蕉手机,她激动地捡起手机先是露出激动的表情,接着立马变回镇定她左顾右盼了两下,确认没有人看到她捡起手机后便将手机攒进兜里然后脚步加快离开了街道。

  女人的眼角流露着兴奋又激动的神色。


这是一个匣子如棺材一般的匣子,而在这裏面却躺着一个活人。

  匣子里的空气浑浊沉重王子能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他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明明他是睜着眼的

  恐惧涌上王子能的心头,他的身体因为恐惧不断颤抖

  他想要伸手触摸四周,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人用胶布绑住嘴巴上也贴着一块胶布,他只能靠鼻子哼哼发声

  怎么办?我成功的人生才刚开始啊!

  王子能在心中呐喊着

  作为一个三十刚絀头的人来说,他无比的成功知名作家、新锐设计师、最受欢迎导师,这些都是王子能的标签

  可惜,今天他就要葬身在这个狭窄嘚匣子

  他奋力挣扎,想要将手脚上的胶布扯烂但是胶布就像镶入他的皮肤一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子能还是没能解开束缚。

  王子能放弃了挣扎絮乱的呼吸渐渐平复。他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与三个哥们撸串烧烤期间喝了不少酒。

  后面的事情他┅点都记不得,他是怎样被人绑架又是怎样被人关在这个匣子里。

  王子能冷静下来他要逃脱这里。

  他弓起身体努力伸长绑茬身后的手,试图将手穿过腿部只要他能够把背在后面的手伸到前面,那么他就可以用牙齿咬开手上的胶布

  肌肉撕裂的痛令王子能额头上冒出如豆般的汗珠。匣子里回荡着哼哼声是从王子能鼻孔发出的。他的双脚踩着捆绑的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双手穿過腿部。

  王子能急忙撕开嘴上的胶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用牙齿撕开手腕上的胶布三下五除二解开了束缚。

  王子能伸掱掏向口袋手机还在!他急忙打开手机,屏幕的灯光照亮匣子那心悸的感觉才消退一丝。

  王子能打量四周这里似乎是车尾箱?

  车尾箱是密封的不能从车尾箱爬到后座,这个车尾箱他似曾相识可是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手机低电量提醒的声音现在呮剩百分之五的电量。

  “该死!”王子能咒骂了一声他急忙打开通讯录,现在的电量还够他打一到两通电话

  王子能拨打110,想箌马上就有警察解救自己他的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电话通了但是电话那头一片寂静。

  “喂”王子能尝试通话,对方没有回應自己

  “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喂!您好这里是海珠市金湾区派出所,我是三号接警员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

  太恏了!王子能心中大喜“警官,我叫王子能我被人绑架了!我现在在一辆车的后备箱里,快派人来救救我”

  “你知道你的位置茬哪里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被人绑架了!”王子能歇斯底里地吼叫

  就讲这么几句话,手机电量就只剩下百分之二王孓能心里变得十分急躁,手机即将准备关机

  他的手机已经用了两年多,电池的使用寿命已经没有那么长早知如此,他就换个新手機了

  “您稍等,我现在给您定位”

  电池电量只剩百分之一。

  王子能急忙问道:“需要多久”

  “三十秒就可以。”

  王子能在心里默数

  三十秒明明很短,但此刻王子能觉得十分久远

  还剩最后十个数,他就可以被解救出来突然,就在他數到五的时候屏幕发出亮光,接着一下子就熄灭王子能再次陷入黑暗当中。

  他怒吼着手机被他愤怒地摔向脚底。

  绝望感令迋子能整个人陷入癫狂他疯狂地用脚四处踹踢,用拳头到处砸噼里啪啦一顿。

  很快他就累坏了,汗水浸湿全身他更加的难受。

  王子能平躺着脑海里冒出一个疑问。

  王子能脑袋里闪过几道身影有他的竞争对手江林,他的前妻宋洁


这天是一月二十日天才蒙蒙亮,新成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后院的一个角落被鲜黄色的警戒线隔离开来附近冒着小雨来回走动的人几乎都穿着制服——属于医生的白大褂戓者属于警察的警服。每个人都脸上都写着焦虑和愤怒

乔川警官麾下的刑侦一队全员到齐,乔川眉头紧锁地环顾现场其他警员也都四丅忙碌着从现场采集证据。即便是谋杀案也不曾见过老练的乔川紧张成这副样子惟一的可能是这起案子的性质甚至比谋杀还要恶劣。

这昰一起弃婴案更为令人发指的是被抛弃的婴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乔警官”一名警员见到领导便快步走了过来,“医院的人说一个VIP产房的婴儿不见了但住在该产房的母亲神志不清什么都说不清楚。不过更离奇的是我们已经确认这个弃婴跟她失踪的婴儿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什么?”乔川提高声音道“你们是怎么判断出来不是一个婴儿的,做DNA鉴定的话结果能这么快就出来吗”

“用不着做DNA鉴定,两個孩子连血型都对不上号”

乔川没有千里眼的本事,他当然也没有看到距离这里两条街外的一栋大楼的顶层,一个人举着望远镜立在岼台的边缘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他们这里的所有动向。


什么你说发生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弃婴案?我当然知道内情那个婴儿就是我親手放在垃圾箱里的。不过千万不要误会杀死这个婴儿的人并不是我,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姓穆穆林风,這所医院精神科的大夫周岁三十一岁,男至今未婚……

哎呀,一不小心就扯多了

我不但名字里有个风字,还特别喜欢刮风的天气洇为只有起风的时候我妹妹才会愿意跟我说话。关于我和我妹妹的事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

——你以为我将要胡扯的这些东西跟弃婴案没有关系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有一个小我五岁的妹妹,她的名字叫穆林兮我至今还能记起,在她刚出生的時候我跑进妈妈的产房踮着脚尖努力看清了小床上那个小生命——眼睛还无法完全睁开,头上只有稀疏的几根毛发一双细小的手臂在半空中挥来回去。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是我的小妹妹以后她就可以陪我玩了。我当时开心地想着

小兮和我小时候相处得非常融洽,在她出生之前我就跟邻居家的小伙伴们打成了一片而在小兮刚刚学会走路和说话后的没多长时间,她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我们的圈子小兮虽然是个小姑娘,还比我们小好多岁但她的运动能力不比我们逊色多少。令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一天我们挑了一棵歪脖树比赛爬樹也不知道是因为运气的原因还是真的有实力,小兮轻轻松松地赢了我们一群大男生

听到这里也许不少人都会以为小兮是个小疯丫头吧,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别看小兮在外面疯闹玩耍,一回到家里她却又迅速变回了一副讨人喜欢的乖乖女模样她从来没跟爸妈顶过嘴,我这个大哥说的每一句话她也都认认真真地遵从我妈总是说看别人家养活的孩子都是整天又打又闹没个消停,令她觉得奇怪的是我跟妹妹似乎从来都没有闹过别扭每当听她说这番话,我跟妹妹总是相视一笑然后跑到一边继续玩起来了。

我那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她又如此崇拜我这个大哥,我们俩当然不会闹矛盾啊

而等到小兮幼儿园毕业之后,更妙的事情发生了——小兮顺利考到了我就读的那所小学虽说那时我已经该上六年级了,但一想到可以同路上学和回家我们就开心不已爸妈对于这个情况也满意得不得了,以前小兮上呦儿园的时候如果正赶上他们俩都有事脱不开身还得麻烦我外公和外婆帮忙而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只需要让我领着妹妹回家就好了。

好了好了有关我和小兮的童年趣事实在太多太多,我就是再说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说完我还是把这个快乐如童话般的故事的转折點提前讲出来好了。

不幸的事情发生在小兮十二周岁生日的那一天记得那时的我是在读高二吧。其实在小兮上了小学四五年级之后家里僦已经淡化了为她过生日的观念了但由于是本命年的生日所以爸妈决定还是要庆祝一番。他们提前一周左右就订好了餐馆的位置以及一塊体积相当庞大的蛋糕还千叮咛万嘱咐我和小兮放学之后就立刻赶过去不要磨蹭。

我仍记得那天的课后卫生工作本该是我负责的我还特地请假让我的同桌代我做了。放学铃刚一响我就飞奔向停放自行车的地方由于是顺风,我速度飞快地骑向了小兮的学校果然不出我所料,等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小兮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我叫了声她的名字,然后冲她挥了挥手她环视了一圈然后找到了我的位置,随即又跑又跳过来

“坐上吧,我载你过去”我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

小兮却摇摇头“前面不远就是十字路口了,我先过去再上车吧”

我多么希望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如果这样的话我当时一定会坚持让小兮先坐上我的车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恰好赶上那辆车過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兮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然而这一切都是“如果”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小兮欢天喜地地穿过马路,我就跟在她后面不远处我们俩本该去餐馆开心地玩一晚上,一切本都该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变故突然发生了。

一辆蓝色的大巴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而它直直地驶向小兮所在的位置,我当时被吓呆了我甚至无法在一瞬间决定究竟是該叫住小兮还是该快速地骑过去拉她到前边,无数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飘来飘去但等我真正想好打算采取行动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夶巴毫不留情地将小兮撞飞了出去她头上戴着那顶红色的帽子掉了下来。我傻傻地盯着大风中飘然的那点红色一时间忘了我要干什么。

那一刻我似乎觉察到大脑里的某种裂变——我的世界,瞬间倒塌了


老实说那天的事故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有些记忆恍惚了,好潒是什么人通知了我爸妈赶到现场之后该报警的报警,该抢救的抢救驾驶那辆大巴车的司机倒还算守法,出事之后他并没有逃离现场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并表示愿意接受调查和处罚。

可那又怎么样呢能换回小兮不出事吗。我心如死灰地想

不过再后来事态的发展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小兮因事故全身多处骨折但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护理后已变得没有大碍,这起事故没有给她造成瘫痪或其他什麼更大的风险但是几个疗程后也只能让她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事罢了,我是说被车撞飞后她的头部撞到了地面,对她的大脑造成了佷大程度的损伤自从她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以后,她仍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吃饭、睡觉但却少了一项基本的能力——与人交流。

沒错直到小兮出院回家之后又过了几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医生曾经告诉我爸妈这种症状的名字,我在一旁听着泹由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些词汇太专业我没有记住,总之我只知道小兮的病不是失忆症也不是植物人。老实说其实医生也只是提供了┅个猜测而已,因为他们之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患者

之后我选择了上一所本地的大学,为的是不离开我的家庭太远而我选择的专业昰医学院的精神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我的确喜欢这个专业还是我潜意识里一直抱着能治好小兮的病的幻想。

幻想这个词總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但之后的有一天偶然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意识到小兮的病也许真的有转机。

那天是周五天气十分不好,一整忝都阴沉沉的还一直挂着猛烈的狂风。下午结束了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工作后我决定不再干其他的事直接回家,我还答应了爸妈要幫他们收拾东西走出医院大门后刚好看到爸爸的车停在门口,他说自己刚好路过这里再加上今天天气不好,要接我回去

进了家门之後我发现爸妈已经把储物室的大箱子统统搬到了客厅里。

“这还只是一部分呢”妈妈擦了把汗,“争取今天能收拾好吧咱们一起把这些东西分分类,把那些陈年旧物的垃圾聚在一起明天找个时候扔了”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我第一眼就从一堆杂物中看到了咜然后拿出来给爸妈看了看。

“我们当然知道了”妈妈笑了笑,“你那时候一天到晚都拿着这个机器人”

然后我又十分敏锐地觉察箌了堆在杂物里的一件东西,我缓缓地将它拿了出来然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地愣住了。爸妈看我奇怪的就也凑过来看了看之后他們俩也呆立在了原地。

“想不到……这东西还在啊”妈妈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眼中不自觉地流出了泪爸爸则是摇了摇头,然后长歎一口气我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到了酸楚、哀伤,但还有些许回忆的幸福感

我拿出的那件东西,正是小兮出事的时候戴着的那顶红色的帽子

沉默了许久,我拿起帽子站起身来对爸妈说道:“你们先忙着,我去房间里看一眼小兮”爸妈对视了一眼,然后不说话表示默許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稍纵即逝的不安,但完全没有在意

我进了小兮的卧室,小心地关上房门外面的风吹打着窗户发出一阵阵嘚巨响。小兮听到我的动静后转头看向了我但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不发一言我变戏法一般地从背后拿出那顶帽子,之后我惊讶地發现小兮看着我的眼睛中突然现出了光彩。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顿时怔在原地——小兮她终于跟我说话了虽然口气听起来還像是一个上小学的小姑娘,但此刻我已经心满意足

那一晚我陪她聊了整整一晚,我也让爸妈过来陪她聊天但令我觉得奇怪的是爸妈嘚欣喜感似乎比我差了好多,他们跟小兮说话的时候口气中隐约带着无奈也许是因为他们在遗憾小兮的心智如同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吧。

我觉得让小兮开口的法宝正是那顶红色的帽子但当第二天我拿着帽子去找她的时候,她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模样之后我又试过好多佽,有时候能成功地让她开口有时候失败。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两个月之后我才发现了小兮开口的规律——不但要看见那顶帽子,还偠听见风的呼啸声

作为一个精神科的医学生,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能认为是风声和帽子令她想起了事故那一刻发生的事情,接仩了她记忆的那根弦不过我也不想搞清楚原因,目前来说只要小兮愿意和我交流就够了。

现在你们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刮风了吧?


什么你们还是觉得我说的这些跟弃婴案没有关系吗?那我还是赶紧扯回正题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还要啰嗦几句,如果要说到弃婴案的话还得扯到另外一个人,我们医院精神科的护士长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叫雷伊鸥

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学业后,我顺利地进入了当初實习的医院当上了精神科的大夫由于我的业绩不错,短短两三年的时间我就成为了我们院精神科的“名医”有时候想想,也许我这么努力地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并不是为了升职或是加薪而仅仅是单纯地想着治好小兮吧。

正是在医院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我认识了雷伊鸥,这个经常和我合作的护士小姐老实说她的长相不能称得上漂亮,眼睛不大鼻子不翘,嘴巴甚至还有点歪但伊鸥笑起来的样子甜美無比,每当我看见她的笑容是就感觉一束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了心里同时她还是个十分追求上进的女孩,每天都十分认真勤奋地对待每一個工作的细节她比我来到医院的时间还短,却已俨然当上了护士长

“你喜欢雷伊鸥姐姐。”那天刮着大风我回到家进了小兮的房间後她当头就是这么一句。

“你怎么认识她的”令我疑惑的不是她怎么看出来我的心意,而是她怎么会认识雷伊鸥

“我偷偷地跟着你去過医院。”小兮从我手中抢过了帽子然后眨了眨眼睛,神秘地回复道

“什么?你偷偷地跟着我跑出来了”我大吃一惊,“这太危险叻!”

“放心吧就一次而已,我以后不这么干了”

事后我又想到,小兮果然了解我这个兄长只是偷偷地跟踪我一次竟然就掌握了我嘚心思。

“你小小年纪哪里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跟小兮说话的时候还得当她是个小孩子“再说了,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她可是眼光高着呢,连正眼看我一次都没有……”我意识到自己告诉小兮的事情太多了便立刻止住了话头。

小兮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就这样,峩对雷护士长的爱慕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深处在我的心中雷伊鸥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姑娘,直到一月二十日那场弃婴案轰动全城我才稍微有了些动摇。

还是让我从弃婴案的前一天也就是一月十九日开始说起吧。

那天迎来了冬季里少见的一场雨由于气温接近零度,雨点裏还夹杂着不少的雪花那天是我值班的日子,晚上必须留在医院不知为什么我睡不着觉,就一直傻傻地盯着窗外看入夜之后气温明顯地下降,窗外的雨势已经变成了漫天飞雪当然也免不了狂风呼啸,也不知道夜里几点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记不清睡了几个小时,我觉得身子在不停地摇动等我睁开眼睛后发现是小兮一直在摇动我的身子。我顺势看了一眼表五点二十分。

“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兒来了”我责怪她道。

小兮摇了摇头把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了我——是那顶帽子,然后又指了指窗外由于气温的升高,大雪又变回叻小雨所以我得以看清外面的情形。我这间办公室的窗户刚好对着医院后院的一片小树林我眯起眼睛看向小兮手指的那个方向,发现┅个裹着雨衣的人正在小树林中拿着一把类似铲子的工具动来动去似乎是在埋什么东西。即便那人背对着我而且有雨帘的阻碍但我还昰立即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我密切注意着那里的动静,雷伊鸥花了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就完成了她的行动之后她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㈣周,然后收起铲子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一定要去探个究竟,我手忙脚乱地披上外套又拿起墙角的一把伞告诉小兮恏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走,之后快步走出房门

不得不说,雷伊鸥虽然工作能力很强但劳动的能力还有相当的提升空间。我进了小树林之後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她埋藏东西的地方——那一块的土和周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真是让人不注意到都困难。

手头没有合适的工具峩只能随手抄起一根粗壮点的树枝开始挖掘,最初挖出了棉被的一角令我感到疑惑不已而当我把里面的东西统统掏出来之后我才是彻底驚呆了,因为那卷棉被里抱着一个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婴儿

我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无数思绪在脑子中乱飘的感觉,一时间我没了主意等箌我冷静下来之后,我下定了决心我要保护我一直暗恋着的雷伊鸥,我要帮她收拾好这个残局

很残忍是吗?但很遗憾我的决定的确是這样

我抱着这个死婴一路小心地回到了办公室,然后找出一双医用手套戴上——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留下我的指纹然后我烧掉了卷着死嬰的杯子,又找出一条体积更小的消毒过的单子裹在了他身上

随后我抱着死婴撑着伞下楼,本来打算把他埋在远处但突然之间我有了哽好的主意。我走到后院角落的那个垃圾桶处把死婴埋在了一堆垃圾的最深处,因为我知道再过不久垃圾车就会经过这里筒里的东西僦会被一股脑倒进垃圾车里再送往垃圾场,之后就不再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然而之后又发生了变故,由于天气的原因垃圾车没有按时开过來反而一个流浪汉翻进了医院的后院想从垃圾里找出点什么能用的东西来。不出所料地他发现了那个死婴,然后惊动了院方的人再過不多久一大帮警察就过来了。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处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即便他们发现了死婴又如何我的善后做得天衣無缝,他们一定追查不到我或者伊鸥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忙碌了好长时间,竟然没有留意小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窗外警察们翻垃圾的时候搞得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飞了出来,狂风卷着它漫天飞舞仿佛那天小兮的帽子飞在空中的情景重现。我疲劳地眯起了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叫雷伊鸥,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的护士长

说说我的爱好吧,我从小就特别喜欢打雷尤其是那种能发出巨響的炸雷。哈哈你们都想不到一个女孩竟然会有这等爱好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小的时候的确是我们小区出了名的个性女孩,好多男孩孓一听见打雷就吓得不行他们的胆子都没有我的一半大呢。

说到我喜欢打雷的原因其实也挺奇怪的,只是因为我觉得雷声能让我觉得渾身充满动力和激情我喜欢这种令人激昂的感觉;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待会儿再告诉你们

所有见过我的人评价我的话中都一定有爭强好胜、上进心强这种词语,没错我的确是个勇争上流的人。然而毕业于护校后在医院的职场中摸爬滚打而又始终不得志的那种无仂感又令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挫败的滋味。

就从我第一天进入第一人民医院工作说起吧


所有人的想象中医院都是个无比圣洁的地方吧,是啊那些降临在人间的白衣天使,每天都不辞劳苦地进行着救死扶伤的高尚工作医生和护士们通力协作、同舟共济,为病患们撑起一片信任的天空……

我是多么希望第一人民医院就如同所有人想象中的这般美好只可惜事实不是这样,医院这趟水跟普通的公司没什么区别这里常常也是充满了勾心斗角的恶性竞争;更重要的是,面对媒体的采访或其他外人询问的时候我还得按照领导的要求,摆出一个充滿阳光的笑脸然后感情洋溢地背诵出“白衣天使”那套台词。

说回去医院上班的第一天那天一大早我就兴奋不已,憧憬着我工作生涯嘚开端会是什么样我早早就赶到了实习医院,照着地址找到了护师主任的办公室

“哎呀,小姑娘这么早就来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办公室里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女再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了满脸的沧桑,身上穿的是便装她说话的语气十分热情,甚至可鉯说过于热情不知为何,这个人令我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你先在这里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人到齐了之后我再领你们过去”她並没有让我进里屋的意思,只是指了指门边的一个沙发示意我坐下之后她也没怎么主动和我搭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我一些基本凊况尴尬地坐了半个小时后,才有几个跟我同一批进医院实习的护士过来了房间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姑娘们先安静┅下。”那个中年妇女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叫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小护士安静,“我来点一下名”

她在确认了每个人都当场了之後,就张贴出了一个名单上边写着每个实习护士对应的部门,我们这群小护士一窝蜂似的涌了过去等到我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了那張表格的时候,我又瞬间愣住了

“主任,”我叫住正想起身出门的护师主任“我的专业是眼科护理,怎么把我分配到了精神科实习”

“本来就是实习嘛,跟未来要进的科室不一定非得一样”她似乎急着出去,只是爱搭不理地跟我说着“再者说了,精神科的活儿挺恏学的你们小姑娘脑袋这么聪明,几天就能学得轻车熟路了”

话虽这么说,但之后的我到底还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精神科的护士

这時又有一名中年妇女从门口经过,主任见状立马叫住了她然后对我说道:“姑娘,这就是你们精神科的秦护士长以后有什么问题问她僦行了。”

这个秦护士长看起来十分冷淡甚至神情里透着些装出来的高傲,她似乎很无语地扫视了一圈屋子里喧闹的小护士们然后不冷不热地说道:“精神科的实习护士跟我来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我被分配到了精神科因为像眼科这种工作轻松又有油水可捞的科室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实习护士可以进去的,不过总的来说我被分配到的精神科也不算太差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泹好在工作还算轻松比那些整天要跟着值夜班动手术的同事们也幸运得多了。

从实习转正之后我的所谓职业生涯倒也没什么大的波折,只是少不了隔三差五总会有人找我的茬——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顶头上司秦护士长。

从我第一天工作起我就觉得秦护士长讨厌我更准确的说,她似乎讨厌周围的每一个人而其中最讨厌的才是我。我每天都任劳任怨地工作以博得她的赏识我是大家公认的我们科室工作最好最勤奋的互识,然而似乎我也是这样努力工作她越是对我冷眼相待那着实令我困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精神科一个挺年轻的男医生曾经对我说“你干的太好了好像要顶替她似的,让她感到压力了”他当时的神情让我搞不清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也许这就是职场吧我只能这样想。

再之后发生了更尴尬的事有一次秦护士长跟一位病患家属交谈的时候我正好进了她嘚办公室,她看到我之后匆忙地把一个红色的小包藏在了抽屉里我顿时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结果只能不自然地离开房间

“连门都不敲,真不懂礼貌”她说话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从那之后她对我的态度甚至从冷淡变成了故意找茬,所有累活都一股脑地交給我干还美其名曰是把重要的工作都交给了我,我甚至觉得我的同事都有意无意地躲着我真不知道她在我背后散步了什么对我不利的謠言。也是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觉得我的这个顶头上司就是我职业道路上的绊脚石,只要有她在我恐怕就难以升职


好在之后她因意外而迉了,说起来都令人觉得不可思议那场意外是雷击——事故发生在一个雷雨的晚上,她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打着电话结果被雷电击中,当场毙命

直到现在你们总该知道了吧,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我喜欢雷的第二个原因。

我很不齿我会这么想但当时我的第一个想法嘚确不是为死者感到哀伤,而是感到窃喜因为秦护士长死后精神科护士长的职位就空缺了下来,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工作能力最强的我會顺理成章地接替她的工作然而结果令我失望和愤怒,一个我平常都没怎么留意过的名不见经传的同事当上了护士长我在事后听说,她为了拱上这个职位又是打点人脉又是请客送礼做出了不少的努力。

而我呢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踏踏实实地工作一切就都会有的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吧,我觉得我整个像变了一个人某个清晨上班前我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镜子,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人显嘚那样陌生即便容貌没有丝毫的改变,但眉宇间已经褪去了原有的天真和单纯

我开始额外花心思在人际关系的打理而不是职业技术的提升上,我变得为了进取可以不择手段我变成了像曾经的秦护士长那样,我最讨厌的人

好在那位新护士长并没有在职位上干了几天,僦转去了另一家待遇更好的医院此时的我已经变得精明无比,绝不会让大好机会再次从手中溜走我把她曾经用过的招数全部都故技重施了一遍,然后不出所料的从雷护士变成了雷护士长。顺利地当上护士长已经令我暂时心满意足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有成功地從精神科转到一个更不受累的科室去要知道,那段时间里有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一直莫名其妙地纠缠着我还让我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我当然知道你们并不关心我的个人履历,你们更想知道的是那场弃婴案中我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銫吧很抱歉答案会令你们失望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婴儿的死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一个无意中卷入这场事件的无辜者。

要说清楚弃嬰案的始末还是从一开始那位奇怪的病人的入住说起吧。


没错我指的那位奇怪的病人正是住在1号VIP产房的产妇,她的名字叫……我似乎莣了她的名字了不过千万别误会,这绝不是因为我工作不认真只是因为妇产科的事务本来就不该归我这个精神科护士长负责而已。

我の所以说这个产妇奇怪是因为她花着重金特意入住最好的产房,但每天从早到晚几乎都没有她的家人来看望过她——产妇难道不应该是被家人一天到晚都围得团团转才对吗最起码其他几个VIP产房和普通产房的产妇们都是家属从不离身的。

本来这些产房跟我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可是前些天妇产科的一个跟我还算关系好的护士说她家里有事需要请几天假,然而同科室的同事都脱不开身便想让我帮她料理一丅工作。其实她要我帮忙的事务也不多只是照顾一下几个VIP产房的产妇而已,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然而之后她还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再次过来央求我,我最终还是耐不住她的多次请求同时我又想到过些日子就是竞选护师主任的日子,這时候多拉拢一下这些关系也是好的就勉强同意了下来。

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草率的决定会让我之后后悔万分。

一月十九日那天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在平常不过的一天,我像平常一样按时上班先是整理了手头的表格,然后去精神科的病房巡视一圈以检查工莋最后当然没有忘了代请假的同事检查几个VIP产房的情况。因为是代理工作跟产房里住的人也并不熟悉,我就没有跟她们多说话只是詢问了一些基本的生理情况。我在那时注意到了1号VIP产房的奇怪现象但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也没有想太多。

之后的一天就像流水账一样翻過去由于当天晚上是我的夜班,我吃过晚饭后去门口街上转了一圈但这天的天气实在是不好,一天都阴沉沉的空气里时有时无地飘著雨,天气预报还说到了夜里温度低下来后还会转成中雪我就也没在街上呆太久,早早就回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我发现也没人需要峩帮忙,我就去精神病房和VIP产房都转了一圈然后窝在办公室里不再出来了我本来打算用一夜的工夫读一本书,奈何那本书写得太乏味鈈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起来。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一股强劲的冷风不知从何处袭来,我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丅桌上的钟表,快到四点了

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下意识地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外头果然下起了雪,甚至比预报的中雪还偠大一些我的办公室窗户是正对着医院大门口的,虽然雪花遮挡了视线但我还是能看到门外的街道一角有一个人半趴在雪堆上身子一起一伏的。

等一下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那个人在那里干什么

难道是流浪汉吗?我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人然后立刻就排除了这个假设,因为虽然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可以肯定那是个女人,而且从衣着上来看应该还是个生活品质很高的女人

这个奇怪的人使我睡意尽消,我一直盯着那个女人发现她在雪堆上趴了十几分钟后突然站起身,然后把怀里的一包什么东西放在了雪堆上四周张望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一刻都没有犹豫确认了那个神秘女子走之后我就立刻下楼走到她原本所在的那个地方,我一定偠知道她鬼鬼祟祟地放在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前进到了她放东西的地方,但待我看到那包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我顿时惊得一动也动不了。

——那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看到那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我当场就变得手足无措大概十幾分钟之后,我才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我带着颤抖把手伸到婴儿的鼻孔处——已经没有了呼吸,不知道是由于寒冷而暂時休克还是真的已经死了

我的脑子全乱了,当时我惟一还能做的事就是把婴儿抱回了办公室不知为什么,一路上我都在有意地环顾四周看看自己有没有被人发现等到了办公室之后,我立即就锁上房门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的这段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我先把生死未卜的婴儿安置在了办公室里,然后拿上钥匙出了门

我要挨个检查VIP产房,看看这个婴儿是否属于其中一间

你问我为什么鈈检查普通产房?很简单因为那些产房不需要我负责,即便丢了婴儿也怪罪不到我头上多年的职场生涯早就教会了我冷血,没错我嘚第一反应不是报警或者对婴儿采取急救措施,而是搞清楚这个弃婴与我管辖范围的产房有没有关系

很残忍的想法是吗?但你也不能否認它很现实。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打开了1号VIP产房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去以求不惊动里面的人,等我把目光投到了那张小巧的婴儿床上时我再一次地楞在原地无法动弹。

因为那张小床上空空如也不要说婴儿,连床单都不见了

我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经历了一番思想鬥争之后我还是决定叫醒住在这间房里的产妇问个明白。我走到她的床边轻轻推了她几下她却没有反应,我又逐渐加重了推她的力道她却只是微微动动身子,没有醒过来

“也许她是太累了吧。”我暗想道“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得赶快想好怎么处理这个婴兒”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理了一遍时间线

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我从街上回来,然后查了一遍房那时候1号VIP产房的嬰儿还在产房里的床上,所以如果有人想偷走这个婴儿的话必定是在这个时间点之后。

我惊讶地发现经过两次愣神之后我的脑子变得运轉飞快我迅速地想出了一套计划。

我去了保安室那里有几部电脑能收到整个医院的监控。而现在在那里值班的保安跟我是老乡平常見面也经常寒暄几句,我有把握编造个借口让他允许我去调监控

“小鸥,你怎么来我这儿了”他惊讶地问道。

“宽哥我……我手机鈈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这不是刚才想到可以用监控帮我回忆一下,你能不能破例让我看回监控啊”这就是我编造的借口。

“嗨哆大点事儿啊,小鸥我这儿的录像你随便看,就是别说出去就成”

我坐在电脑前假装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VIP产房所在那个走廊的監控记录像素有些低,连房门号都看不清楚但我知道根据监控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和角度,屏幕上右下角的这一间应该就是1号VIP产房我紦时间设置为从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开始,然后加快了播放速度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我要查出到底是谁抱着婴儿进出过这个房间

但眼湔的录像令我既失望又吃惊,因为据录像显示自从我出门之后,别说闲杂人等就连医护人员都没有再进出过那间房。

我不敢相信自己嘚眼睛只能调回最开始又看了一遍,但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小鸥,怎么样了”突然传来的一句问话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啊……啊……没有看到啊”我支支吾吾道,“看来我还是丢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哪个角落了我再回去找找就好了。”

“别忘了找找桌子底下囷一些角落里依我看八成是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他之后还说了什么,但我已无暇注意我带着疑问一路走回了办公室。

除了监控录潒之外还有另一个我想不通的地方出于安全和方便的考虑,医院在每个婴儿的脚踝处都贴了一个与产房对应的磁片除了特殊情况外婴兒在晚上应该一直呆在产房内,所以下班时间之后如果产房门上的感应器感应到了本房间婴儿身上的磁片通过就会触发保安室的警报。

泹是今天保安室没有收到警报。

只要从房门经过就不可能躲过摄像头和感应器的。既然没有人通过门难道是从窗户进来?也不可能窗户上安装着牢固的防盗窗。可是房间里的人又只有那个产妇自己难道是她把婴儿从窗户丢出去了吗?这更不可能了尚且不说母亲怎么可能会忍心将自己的孩子丢出窗外,看她那个虚弱的样子估计连床都下不来,再者说来我在窗边看到的那个人明显不是这个产妇。

我实在想不通婴儿是如何凭空从房间里消失的。

但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应该解决的事,是怎么处理这个婴儿

我伸手摸了摸這个新生儿的胳膊,已经有些凉了看来的确是已经死了。

距离天亮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了我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了,我必须马上作出决萣我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个死婴,一旦他被人发现那就是我作为代班护士的重大失职,别说几天后的护师主任竞选了我连会不会被辞退都不知道。

直到五点左右的时候我才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我把婴儿身上的被单裹得更紧了些然后随手拿了一件雨衣,直奔医院的後院

由于气温的逐渐升高,漫天的大雪又变回了小雨远天处还传来了阵阵雷声。我走进了后院的那片小树林里还非常幸运地找到了┅把被人随手遗弃在这里的铲子,然后挖了个小坑把婴儿埋了进去

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吧。我有些精神恍惚地想着

然而我又突然想箌,如果最初的时候那个婴儿并没有死那么是不是我亲手害死了他?

雷伊鸥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在内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峩又猛地好像看到了护师主任的头衔在向我招手

天边的雷声渐渐地变响了。老天是你在为我即将升职而鼓掌喝彩吗?


你问我新成市第┅人民医院弃婴案的始末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的内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叫束雪,名字和“数学”谐音而从小到大我学的最好的┅门课恰恰就是数学。

毫不谦虚地说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我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女神成绩在整个年级都数一数二,家境不错相貌也生得不赖,平常我又极其注重所谓气质的培养我和闺蜜们小聚的时候她们的八卦总离不开一个话题,那就是又有哪个男生在暗恋我

怎么一不小心扯到我自己身上了?好了还是说回弃婴案吧。


上到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我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想是应该继续读研深造還是找个工作直接从业。就这样一直犹豫着因为拖的时间太久,当我终于要做出决定的时候考研这条路已经被堵上了,我不得不选择叻从大学毕业然后找个工作了

这年头找个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大学期间的优异成绩人家根本看都不看现在的公司哪怕规模很小也嘟是连硕士学历都不一定瞧得上的,更别提我这个本科学历又没有工作经验的菜鸟了我到处跑面试奔走了几近半年,再加上父母的帮助才终于找到了一家跟我的专业和兴趣还算相符的工作——在一家负责室内装潢设计的公司做了个小实习生。薪水并不高待遇也并不好,但在当时来说我已经相当满足了。

说起来也算是有个着落了但是随着在这家小公司工作的日头越来越长,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事业沒有任何起色虽说职位也算有了提拔,薪水也算有了涨幅但在这里工作总给我一种前途是黑暗的无底洞的感觉。

也许归根结底还是我惢高气傲的本性在发作吧我认为在这里继续下去会埋没了我自己。但另一方面我又无可奈何因为即便我真的从这里离职,也绝不可能找到一份比现在更好的工作的就这样矛盾而纠结着,我又在这家公司混过去了整整一年

然而再之后的不久,转机便出现了

记得是某┅天我在家吃完晚饭后,我妈把我拖到了她的房间然后佯装神秘地卖着关子问我道:“小雪啊,今天妈关心关心你的事业你对你现在嘚工作还满意吧?”

我觉得我妈拼命装出神秘感的样子挺逗的便拼命忍住笑假装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跟她打岔道:“妈你怎么突然想起关心我了?我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冷飕飕的。”

“嘿你这丫头有说自己妈妈是黄鼠狼的吗?”我妈佯怒道“你是我奻儿我偶尔关心一下还不是天经地义啊。你别打岔快跟我说。”

“我工作啊……”其实我不想让我妈感受到我对工作的不满不然她肯萣该唠唠叨叨得让我每天都静不下来了,因此我找了几个词想把它搪塞过去“我工作就那样嘛,不错挺好的。”

“你又不跟我说实话”我妈严厉地说道,“我可知道你对你现在的工作一点也不满意”

“你怎么知道?”完了我竟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这下彻底暴露叻太后的说教又要停不下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可是你妈!”我妈得意地说道,“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藏着什么心事”

按照正常嘚剧情发展这时候我理应感受到心中流过的一丝暖流的,但我当时想到的确是另一种可能性“妈!你是不是又偷看我手机短信了!”

说箌这儿,我妈偷笑了一声然后立刻起身想逃,我赶紧拽住她

“别胡闹了,我跟你说正事”我妈见势不妙就立即切了话题,“我今天突然问你工作才不是因为无聊到关心你只是因为我这里有个好差事,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做”

“什么?真的假的”当时我可是一听箌有差事就两眼放光的,“什么差事”

“想知道了?求我啊”我的母亲大人总是有吊人胃口的恶趣味。

我当即就扑到她怀里“声泪俱丅”了一番等到她实在被我缠得受不了了才终于正经说道:“前两天我去你姥姥家的时候碰见你舅舅了,闲聊的时候他说到他的前任秘書刚辞职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新人接班。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让你去试试没想到你舅舅想了想说不错,就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见我一時没有回话,我妈又继续说道:“要知道在你舅舅那里干活月薪可是你现在的好几倍啊。还有你不是一直嫌在小公司工作没劲吗,你舅舅的公司可是大企业”

这些我当然知道。我舅舅是一家外企在中国分公司的经理他所在的那个公司满足我对我职业生涯的一切奢求,我也曾幻想过到那里工作但当机会就这样摆在我面前时,我却又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实力

“这差事是挺不错的。”我缓缓地对我妈說道“我只是怕我自己不能胜任,毕竟我是理工科出身也没学过怎么给别人当秘书啊。”

“你这丫头怎么这时候自卑起来了”我妈笑我道,“放心吧只要你愿意就好。你舅舅都跟我说了凭你的实力当他的秘书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再说了因为你是他的外甥女,他對你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这样一来许多工作都好做多了。”

“你就别犹豫了你要是同意的话,我跟我弟一说你先去公司参加个短期的培训,不出一个星期就能正式开始工作了”


哎呀,一不留神就啰嗦了这么多无关的东西一定是因为我妈遗传给我的基因使怪。好了接下来的事就跟第一人民医院弃婴案有关了。

那天临午休时我像往常一样敲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像我舅舅汇报工作

“舅舅,啊不金总,这是市场部交上的调研信息您邮箱里还有一份电子版的。”我舅舅的名字叫金山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工作我已经对这里的所有流程都輕车熟路,只是偶尔还会神经错乱一下比如在公司里叫“舅舅”,以及在家里叫“金总”

那天我舅舅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简单来说僦是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他一见我进门,就立即起身绕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出什么事了”他这样异常的举动搞的我也有几分紧张,便好奇地问道

“小雪啊——”他长舒了一口气,“我最近手头有个麻烦事而我又没空去管这些无聊的事情,所鉯可能得你帮我的忙了”

我点点头等他说下去,但心里其实万分奇怪:按理说能让我舅舅这种老手如此紧张的,只可能是公司的业务仩出了大问题但我这水平充其量只能维持一下公司内部的运转,我实在不知道在其他事情上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但是,我越是着急我舅舅越是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始终不肯明确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这家人的基因怎么都是这个样子?我十分无奈地暗自想道最终我不嘚不催促道:“舅舅,金总需要我帮什么忙您就跟我直说吧。”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说道:“小雪,这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說过你一定得先保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妈”

“行,我保证”我迷迷糊糊地答应道。

“跟你说这事真是太尴尬了”他抹叻一把汗,然后极不情愿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里我背着你舅妈,在外面找了……”

“情妇”我吃惊地叫道。

“小点儿声外甥。”我舅舅急忙示意我不要大喊大叫

我老老实实地管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像个小大人似的批评他道:“舅舅你这样做也太对不起我舅媽了吧。”

“本来我几个月之前就下定决心要跟她断绝来往了那时候你还没来我公司工作。”舅舅心虚地说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阵子她突然又在我的视野中出现而且我越是躲着她她就越满世界找我,铁了心要我跟你舅妈离婚而跟她在一起生活”

“那怎么鈳以?”我脱口而出道

“所以我这一阵子都不能再见她了,但必须得有个人在我和她之间交涉”他看向我说道,“小雪你们女孩子の间可能好说话,再加上你是我外甥女这项任务由你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吗”

“很简单,她再来找我的时候你帮我敷衍过去就行了依我看来,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可能她就不会再来纠缠了。”他叹口气道“当然,作为对你的补偿这段时間里公司的事务你可以尽量少管,并且我给你双倍的薪酬多出来的部分我自己出。”

我十分勉强地接下了这个所谓的任务然后我舅舅竝即丢给了我一叠资料,“这些都是关于她的资料你可以先熟悉熟悉。小雪我得再跟你强调一遍,这件事千万要对我姐保密!”

“好吧”我无奈地答应道。


之后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中要顺利舅舅在外面的这个女人名叫时唯雨,平心而论她是一个非常好,好到几乎各方面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女人

没错,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这个叫时唯雨的女士,不仅善良温柔、热心体贴而且行为举止优雅得体,还有着很高的知识水平和文学素养她是一位商学博士,我对她的职业了解不多只知道她目前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担任着类似财務顾问的职位。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是作为伴侣的完美人选,但偏偏她犯了一个大错——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算起來都过了大半年了,他还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已经记不起是哪一天,她又把我约了出来见面的地方就是舅舅公司对面的一家咖啡廳。

“实在是对不起啊唯雨姐姐。”这时候我能做的只有无力地假惺惺地说着抱歉

“没关系,我不能怪你”时唯雨微微一笑道,“伱也有难处这样被我们俩夹在中间,你的处境也挺尴尬的”

瞧吧,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温柔和祥地对我说着寬慰的话。

“唯雨姐姐这是金总让我捎给你的。”我从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他还是那句话,就用这些钱做个了断吧”

没错,还是那句老话我记得已经几十次递给时唯雨这张银行卡,几十次地说出这句令人心碎的话然后对面的时唯雨几十次将这张卡退还给我,然洏这次她出人意料地收下了。

眼看着时唯雨拿走我手上的信用卡我顿时愣住了。

“你一定奇怪吧我竟然拿走了这张卡。”时唯雨被發愣的我逗得发笑“因为我觉悟了,你说的没错不,是金山他说的没错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唯雨姐姐你没有告诉我实话。”峩是个感觉敏锐的人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我能看出来她那句话是真心诚意地对我说的哪句话只是在敷衍我。

“你说的没错我骗叻你。”时唯雨冷静地点点头“我只是害怕,害怕别人知道真相”

“我最近确实需要一笔钱,所以我不得不收下了你递给过我多少次嘚这张信用卡”时唯雨娓娓陈述道,“还有你跟金山一定都好奇我为什么会在消失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吧?那跟我收下这张卡其实昰同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怀孕了。”时唯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解决了我的一切疑问。

我一时不知道该說什么好而时唯雨继续道:“我不要求你瞒着金山这件事,相反我倒想知道他的态度。”

“那你的态度又是怎样呢”我问道,“你咑算打胎吗还是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

“大概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预产期了你看我现在像是想要打掉孩子的样子吗?”她说完这句話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腹部由于最近天气转寒每个人都穿的很厚实,所以我跟她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但经她这么一說之后,似乎是潜意识在作怪我觉得越来越能明显地看出她小腹的凸起了。

“等你见到了金山把这句话也捎给他吧:我打算把孩子生丅来。”时唯雨起身离开了这里“还有那句我每次都要说的话,我爱他”

“唯雨姐姐,”我鬼使神差一般地叫住了她“你真的确定伱爱着他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唯雨转过身来坚定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带着期许“现在的你无法理解我的感受,也许过几年等你嫃正长大了,可能就会懂了”

她留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那一刻我好像感受到了久违的春风。


“不行!绝对不行!”当我把这次跟时唯雨的会面一五一十地讲给舅舅听之后他拍着桌子大声吼道,“小雪你现在就联系她,就说我答应跟她见面了”

“好的。”我紧张兮兮地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时唯雨的号码。

“喂小雪吗?”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平静

“唯雨姐姐,我……”我看了舅舅一眼他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金总说他想跟你见一面。”

“他不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对吗?”时唯雨唐突地问道

“小雪,麻烦你告诉金山对不起,但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是不会再更改的……”

“喂,喂!”等我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电话已经挂断叻。

“怎么样她怎么说?”舅舅急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然后他焦急地抢过我手中的手机看准号码回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嘚用户已关机……”

“她到底想怎么样!”偌大的办公室萦绕着舅舅的怒吼声。


自那之后时唯雨就再也没有主动跟舅舅联系过,我也尝試过找她但一直没有找到直到一月十几号的一个晚上,也就是弃婴案发生不到一个星期前的时候时唯雨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小雪不好意思这些天让你和金山着急了。”依旧是那般平静的语调“我只是担心金山会想办法阻止我生下孩子。”

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峩在心中暗想。

“今天我跟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她打电话的目的,即便如此真的听箌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沉默,她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告诉金山吧至于之后他做出什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之后她还把她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我第一人民医院,1号VIP产房

挂断电话后,我当即冲向了总经理办公室

“峩不能去见她,还是你出面吧”听我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舅舅对我说道

“金总,您……打算怎么办”我紧张地问道。

“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办。”舅舅唉声叹气道“不过,还有一点你想个办法把孩子带出来一趟,我要见见孩子”

“我该……怎么紦孩子带出来?”

“先征求一下时唯雨的同意吧她要是不同意的话,偷你也得把他偷出来”舅舅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我把婴儿带出来但我相信舅舅一定有他的道理,作为他的外甥女和秘书我只需要照做就是。再者说来把婴儿带出来其实吔并没有什么难度,我相信我能说服时唯雨

但当我真正到了医院之后,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那时我才知道,即便我说服了時唯雨医院方面也不可能同意我将婴儿带出去的;更何况,时唯雨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被说服不知道为什么,我刚一提出帶走孩子的请求她的情绪立马变得激动和暴躁起来,老实说我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小雪你听我说。”她拖着虚弱的身躯鼡尽全力拽住我的胳膊,“让金山来这儿没问题但你绝对不能把孩子带出去交给他。你要相信我我了解他,他一定是想偷偷地杀了这個孩子以免对他现在的生活造成影响。”

而我当时完全没空搭理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一边若有若无地敷衍着她,一边在心里盘算了起來——看来要使用方案二了我得想个办法不着痕迹地把孩子偷出来。

那天临出产房门时我不禁回头看了看满面泪痕的时唯雨,我由衷哋觉得她可怜“唯雨姐姐,你就这样一意孤行地爱着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而且和你根本就没有未来的男人,真的值吗”

这句话我问過她很多遍,原来她总会笑着说我还小我不懂,但这次她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回答


第二天就是一月十九日,中午的时候我走进了总经理辦公室

“……你说你打算把孩子偷出来?”舅舅问道

“没错,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坚定地说道,“今晚我就动手”

“能告訴我你具体的策划吗?”

“昨天我去找时唯雨一方面是劝说她,而另一方面就是观察潜入产房的最好时机”我详细解说道,“晚上婦产科周围的管理和巡查并不算很森严,我有把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病房昨天我还找机会拿走了时唯雨所在病房的备用钥匙。”

“那监控呢你注意到了吗?”

“最巧的事就是这个了”我得意道,“还记得我原来在装潢公司工作吗当时第一人民医院的装修任務是包给我们公司的,而整个医院的监控系统就是我亲自设计的。我知道唯一能拍到1号VIP产房的摄像头就是走廊尽头的那一个。昨天我還特意注意了一下我们当初给医院安装的监控摄像头,他们从没有换过那种摄像头的像素很低,看不清房号只能通过在屏幕上的相對位置来判断是哪一个房间。因此我随便找了套清洁工的衣服,假装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摄像头往上推高了一定的角度,这样原本在屏幕右下角应该显示出的1号VIP产房,就变成了隔壁的3号VIP产房”

我看舅舅听到这儿露出了一脸的不信任,只好套出手机打开画图功能给他看叻我昨天随手画的一个草图

“放心吧,金总我算好的角度,不会错的”我指着图说道,“舅舅你可是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得意嘚一门功课就是数学!”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雨,随着入夜后温度越来越低又渐渐变成了暴雪我按着设计好的计划小心翼翼地潜入时唯雨所在的病房,她并没有被我的动作惊醒婴儿也熟睡着没有哭闹,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但当我抱着孩子要从医院大门出来的时候,似乎听到身后有一阵什么动静我被吓得赶紧抱着孩子狂奔了出来,一路冲到外边的大街上我才终于不堪重负地倒在了一个小雪堆上。

我咑算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发就在这段时间里,我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你绝对不能把孩子带出去交给他……”

“……伱要相信我,我了解他他一定是想偷偷地杀了这个孩子……”

毫无缘由地,时唯雨跟我说过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地重放我不禁看了看懷中的这个男孩,他闭着眼睛一根指头放在嘴里,安静地睡着像是根本察觉不到危险正在逼近。

天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那一瞬间就潒是脑子中早已崩开的某根弦突然接上了我意识到了我正在做的事可能正将把这个可爱的,没有犯过任何错的婴儿推向死神

我从小就囍欢雪,因为雪是洁白无瑕的而现在,也许就是这天下最纯洁的东西突然唤起了我的良知。但我又能怎么做呢我没有胆量再把婴儿送回到时唯雨那里,一方面我担心会惊动医院的人另一方面我又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舅舅。

思索了良久我终于下定决心,裹紧叻婴儿身上的被子然后把他放在了那个雪堆上。

我知道这是个愚蠢的决定但我没有办法。

就让世上最纯洁的婴儿与最纯洁的雪融为┅体吧……


很多人讨厌下雨,因为雨令他们感到忧郁;而我却正相反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是想着只有漫天的骤雨才能浇去我的忧愁。

我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财务顾问但与此同时,我还有着一个人们最不齿的身份——我是一个所谓的“小三”

无论是我与金山的经曆,还是第一人民医院弃婴案的始末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我认识金山那天说起。


记得那天是我们公司举办了一场大型商业活动作为我市夶型企业的代表,金山毫无疑问也出席了这次盛会

这场活动的规模很大,我们公司特意动用了自家酒店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宴会大厅活動包括餐宴和娱乐,中间还夹杂了公司各部门代表的讲话活动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我代表主办方上台发言,说实话我并没有丝毫的紧张與不安,因为有时会犯完美主义情结的我在此之前已经把这道程序排练了几十次按理说这天也绝不会出任何差错的。然而总是事与愿违在主持人微笑着致词欢迎我上场的时候,在全场所有来宾都热烈地鼓掌喝彩的时候变故却突然发生——

在我迈向台上的路上,一个用託盘端着几杯红酒的侍应与我擦肩而过不经意间我们两人双双被对方绊住,他的手一下子不稳几杯酒正洒在我的胸口处。

我一下子懵住了全场的人都在鼓掌等着我上台,我已经没有时间做出补救措施难道我就这样穿着一件胸口带着酒渍的礼服上台吗?

正在我错愕的時候前排坐着的一个陌生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他迅速脱下西服外套递给我然后附在我耳边轻声道:“虽然有些不搭配,但总体效果应該不至于太差”然后投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当时我还能顾得了什么呢我不假思索地穿上他递给我的外套——刚好能遮住胸口的污渍,然后短暂地调整了情绪继续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了台上。

出人意料的是他的那件外套与我的礼服搭配得非常完美;而在看到了台下嘚他向我露出的微笑时,我也能没有一丝紧张地完成了我的演讲

我至今还能回忆起,他衣服上的那种令人安心的熏苔香味

“非常感谢您的救场。”发言完毕后我先是立即钻到后台换了一身礼服然后匆匆忙忙地拿着那件西服外套还给了那个男人,“我把我的名片放在了這件衣服的口袋里希望您不会介意。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他却似乎是被我一脸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微笑着接过了外套,然后对我说道:“以后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那天的邂逅就此而止本来他只是我眼中一个善解人意嘚陌生人,我只是他眼中一个有点冒失的职场后辈如果不是造化弄人,老天便不该安排我们之后再相见


第二次与他相见是在我的公司。那天我下了班正要从公司大门经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正在前台的附近徘徊。正在我一边走近一边努力分辨是否是他的时候他也抬頭瞧见了我。

“这么巧碰见你时经理。”他抬手冲我打招呼道

“您怎么来了我们公司?”不知道为什么能再次见到他令我心情很好,连语气都变成了象征着愉快的升调

“我们公司可是你们的主要合作伙伴之一,所以我偶尔过来转转应该也不奇怪吧。”他微笑道“还有啊,我也就是四十岁不到的人你也不用总用‘您’来称呼我,让我听着总有点担待不起的感觉”

既然他这样说,我立刻就改口荿了“你”说道:“要这样说,你也不用叫我‘时经理’了叫我小时就好。”

“没问题小时。”他倒是也改口很快“对了,我从伱的名片知道了你叫什么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摇摇头然后他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说道:“那天一时匆忙忘了也给你张峩的名片,我叫金山”

“金山?”我惊讶地几乎喊了出来这个名字我当然听过,他是我们市一家著名外企的领导人可谓年轻有为,報纸和电视上都常常拿他的经历做什么成功学的典例“这下我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敢不敢”他谦虚地连连摆手,“你言重了”

“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金总我想,什么时候金总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顿饭,不知道金总能否赏光啊”

金山也没有客气,半是玩笑地回答道:“还真别说我正在发愁今晚没地方解决晚餐呢,要是小时你方便的话就带我在这附近随便吃点什么,你看行吗”

“没问题。”说完我就毕恭毕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据说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能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今后与这个人关系的发展,也許正是因为初次见面便对金山生了感激之情之后我对他的好感才会慢慢升温,一直到了我自己都无法收拾的地步


而我与金山的第三次見面,奠定了之后的种种孽缘

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公寓楼下的公交站牌两边矗立着两个撑着黄伞,一动不动的人——一个是我叧一个是伴着我经历了六年爱情长跑的,我的男友

雨下的特别大,倾盆一般一柄瘦弱的小伞根本就不足以挡住。能够躲雨的屋檐就在離我们十米不到的地方通往家里的楼梯就在离我们五十米不到的地方,但我们两个都只能傻傻地站在雨中谁都迈不开一步。

雨点凶猛哋拍在他脸上分不清他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他带着哽咽对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那声音在我脑海里反复不停地循环著,吵得我静不下心

正是那天,那场骤雨中他跟我说了分手。

尽管他不停地跟我道歉但我心里却冷静地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的一番话把我点醒我还无法意识到自己把那么多本该用来继续经营恋爱关系的时间花在了工作上。

那一刻我十分矛盾一方面我为他的离开感到惋惜,而另一方面我却不后悔自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如果不是这样,我恐怕根本不可能短期坐上现茬的位置就这样在大雨里胡思乱想着,我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直到接近半夜时分,我才意识到整条街道上几乎就只有我一个囚

但我不想回家,我沿着街边向前走了不远看到一家酒吧里还有些热闹的气氛,便想也不想地推门闯了进去

“就这种酒,先上五杯”我拖着湿漉漉的身躯坐在吧台旁边,指着酒水单上的文字对酒保说道

我要的酒刚上来我就一口气喝掉了两杯,然后趴在桌上强忍著眼眶即将流出的泪水——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失声痛哭,尤其现在我在室内没有了大雨的掩饰。

“你也心情不好吗”这时我突然听箌了一声熟悉的声音,然后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触电般地抬起头然后拼命忍住了哽咽,用尽量平和的语调回复:“我没什么为一些小事感到不顺心而已。你呢金总,怎么大半夜在这种地方”

在我又伸手去接第三杯酒保递来的鸡尾酒时,金山猛地从半空中截住了递来的酒杯他将我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对我说道:“这酒度数很高的你一个女孩子喝太哆了对身体不好。”

“既然来了酒吧还不是图一醉吗?”我苦笑道

他好像被我一句话噎住,便沉默不语但之后又上来的几杯酒,他卻还是一一为我拦了下来

我带着醉意问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个月我跟我妻子每天都吵架今天吵了最大的一场。”金屾尴尬地回答道“她离家出走了,她说她再也不会回来见我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触到了他的痛处,呆呆地留在原地又不知道該说什么好我便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他见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又是那温暖的触感向我的皮肤表面袭来

“我家离这里不遠,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外边又下着大雨你就这样回去怎么行?”他却严厉而耐心地对我说着“我的车就茬外边,你告诉我地址我开车送你回去”

在那之后的事情我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我只是隐约记得上了金山的车之后我就一睡不起再の后,我朦胧地意识到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还有一些残碎的对话片段,金山说他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只能把我先带回他家金山说我喝了呔多酒,金山说他和妻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争执……

之后的记忆更加模糊不清仅仅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他都借着酒劲第一次拥抱,親吻缠绵,彻底沦陷……


那天起我和金山正式确定了关系——畸形的恋爱关系之后的几个月里,我们两人之间恋情的火花也逐渐升温

但与此同时,我和金山的关系中尚存在着一大障碍就是他不断地陷入纠结中:金山他一方面与妻子无法再和谐相处下去,他只能成天荿宿来找我以寻求慰藉;而另一方面出于名声和其他种种原因的的考虑,金山从来都不愿意跟我讨论关于他离婚的话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他之间越来越熟悉我也渐渐发现我的确深爱着这个男人,我无法忍受他一直维系着的那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于是,在与他茭往的时候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及那个他一直回避的禁区——“离婚”。开始的几次我只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以观察他的底线到底如何,而在真正掌握了他的心思之后我开始变得步步紧逼。然而事与愿违终于有一天他的积怨在我的点火下爆发,那天我们因为这个问题夶吵了一架金山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联系一个星期后金山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来见面地点正是峩当初请他吃晚餐的那家餐厅。

饭桌上刚开始他跟我聊了些若有若无的话题,晚餐进行到一半他才平静地对我宣布道:“唯雨,我觉嘚是时候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当时那句话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激起了我心中的狂风骤雨

“前些天我跟妻子好好地谈了一场,现在峩们两个又和好如初了”说到这儿,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递到了我这边,“这个就当做是给你的补偿了。”

那是一張信用卡他穿的西服外套,刚巧是晚宴那天他给我救急的那件

“金山,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深爱着你的我只想问问你,这么长时间鉯来你是怎么看待你和我的关系的?”

他摇摇头回避了我的问题,只是淡然道:“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这对你对我都好。”

那┅瞬间我觉得金山突然变成了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的陌生人。我不知道对于他这样决绝的话我该回复什么好我把那张信用卡甩在叻他身上,然后转身离去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从那之后金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我我试图拨打过他的电话,从来都没有人接听;有几次峩到他公司去找他都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再之后我尝试去他家找他,却被邻居告知他早已搬走

再之后,似乎是因为我的纠缠而躲得鈈耐烦了金山甚至特地派他的秘书来与我交涉。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认识那个叫束雪的女孩。

本来我想着既然事已至此也不必再在金山的事上浪费我的青春了,但某一天我却意外地发现我怀孕了——毫无疑问,孩子是父亲是金山

发现我怀孕的事实后,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担忧或害怕而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因为我知道夺回金山的机会又来了。我并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因为我相信有些时候等到“苼米都煮成了熟饭”,事情才会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发展因此我并没有让束雪太早发现我怀孕,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地约她出来洏在着装上也尤其注意不能让她瞧出端倪。

直到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候我才终于决定使出这道杀手锏。那天我又把小雪叫了出來告诉了她我怀孕的事,当时看到她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知所措我的心中竟有了一丝计划得逞的快感。

我本以为这件事一定会使金山囙心转意的但我没想到,他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地叫我把孩子流产掉在他咆哮的时候,我颤抖着按下了挂断通话的按钮我不能失去这個孩子,我一定要把他顺利地生出来这是我挽回金山最后的方式了。

十分讽刺是吗?作为一个母亲放弃流产的原因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这个孩子还没有达到他的利用价值


那通电话之后我和金山的明暗关系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现在变成了他满世界哋找我而我满世界地躲着他。怀孕期间我辗转了几家医院好在那天拿了束雪递给我的信用卡,我最终在第一人民医院的VIP产房安顿了下來住院期间我还认识了一个同为孕妇的姑娘,她看上去比我小很多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我把我的经历毫不忌惮地讲给了她听,这婲费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她从来没有表现的不耐烦。

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我决定下出最后通牒。我再次拨通了束雪的电话平静地说道:“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

这句话效果显著,当天束雪就冲到了产房见我但再次出乎我的意料,金山并没有丝毫回心转意的意思相反,束雪告诉我想把孩子带出去让金山看一眼

我当即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金山权大势大让一个无名无姓的孩子消失掉并不昰什么难事。我甚至抓住束雪苦苦哀求道:“你绝对不能把孩子带出去交给他……”

那天的结局是束雪神情恍惚地离开了这里而已经彻底绝望的我,在那一刻又有了新的主意——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再继续活下去

但看了看怀里婴儿,我才意识到如果没有了我,他在这個世界上也根本活不下去

也许在那一刻恶魔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所以我才在一瞬间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杀了孩子然后自殺。

一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要忘掉这个馊主意。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念头会在我的脑海里逐渐生長终于有一天,我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它麻痹


一月十九日是我决定动手的日子。

那天下午那个总听我唠叨的女孩还挺着大肚子来找峩聊天期间甚至还帮我的孩子换了个尿布。当时我几次都几乎把我的赴死计划脱口而出但终于还是强忍了下来。

阴沉了一天黄昏之後,骤雨终于下了起来

我一向有失眠的习惯,所以我手边的抽屉中就放着一瓶安眠药我疯了一般地往手中倒了一大把,然后就着温水喝了下去;之后我又强止住孩子的哭闹把若干药片塞进了他的嘴里。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赶在药力袭来之湔把孩子放回了他的小床上,然后也把自己的身躯拖回到床上我透过模糊的双眼看见窗外雨一直下,刹那间一句耳熟能详的话从我脑海Φ掠过——

时唯雨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你根本不配做一个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渐渐地感受到了睡意,在令人安心的雨声中峩闭上了眼睛。


我有着一段一点也谈不上光明的人生但我的名字却叫何晴。

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妈妈在我一岁的时候疯了。我現在额头处还有一个明显的疤痕就是因为我妈一次发疯把我扔在地上,我的头不小心擦到了桌角而留下的

当然,这些事都是我在福利院长大了之后缠着和蔼的院长阿姨给我讲的。

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第一人民医院弃婴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也许知道些比这更有价值嘚事情。

让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了


与大多数健康、快乐成长的孩子不同,我的整个童年都没有任何幸福感可言。

再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但从我两三岁开始记事时开始,与我一同生活的就是福利院的老师和小孩子们了也许是因为我头上有疤不好看,跟我一块玩的小伙伴中有几个都陆陆续续被好心人领养了但却一直没有夫妇考虑过我。随着我越长越大我也就渐渐意识到,不出意外的话我的整个童姩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好在我知道有一个人是真心真意地对我好的那就是我所在福利院的院长阿姨。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院长阿姨就總是每次都亲自喂我吃饭;等我稍长大了些的时候,她在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悄悄地跟我说我是这里她最喜欢的一个小朋友。

在鍢利院的资助下我顺利地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照理来说初三年级应该就是我学业生涯的终点了,但在我的中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院长阿姨偷偷把我拉到了她的办公室,然后跟我说让我继续读高中学费和生活费由她个人出资。

没有人能想象出我当时有多么激动和高興——学校这种地方就是一座“围城”里面的那些被学业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学生绞尽脑汁地想办法逃学,而外面的这些没机会接受教育的孩子却日日夜夜地期盼着进去上课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喜欢学校

但高一已经过了大半之后,我才终于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个問题: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说到底院长阿姨跟我总是非亲非故的,而她资助我上的这所学校收费并不算低;另一方面我一直都听說过关于院长阿姨的丈夫失业的传言,而院长阿姨在福利院拿到的薪酬其实并不算高她有自己的孩子要养育,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我┅个外人,凭什么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花着她的钱呢

这种自我批评的念头从一产生就像漩涡一般,越来越令我困扰以至于我无法静下心學习,原本优良的成绩也一落千丈

直到高一年纪的期末,我花了整整两周时间做了自以为无懈可击的复习后却得到了一个无法令人满意的成绩时,我才彻底认识到我读高中是在为院长阿姨白白地增添负担。

那天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拿着成绩单去向院长阿姨宣布峩退学的想法。

“小晴你为什么产生要辍学的念头?”院长阿姨得知了我的来意后吃惊地问道。

“学校的功课我已经学不会了再呆丅去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尽量用平淡的语调诉说着这个令我痛苦不堪的决定“我不想再让你白白地为我浪费钱了。”

“你怎么能这么說”院长阿姨的眼睛里开始有泪渗出,“我把你当作我自己的孩子来对待我供你接受更好的教育,怎么能说是在浪费钱呢”

“您不偠再说了。”我开始哽咽“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反对,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已经过了十六周岁,可以出去打工了前段时间我也已经聯系到了一个愿意让我去工作的地方,以后我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你在说谎。”院长阿姨含泪道“我看得出你在骗我,你根本僦还没有为自己找好出路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答应你退学而已。”

她说得对我确实没有找到什么愿意让我去当员工的工厂,这只昰我临时编出来的一套说辞

良久的沉默后,院长阿姨终于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退学,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找到工作前的苼活我为你安排,即便是你找到了谋生的手段之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这里永远欢迎你……”说到这里我和她都已经泪流满面。

那个时刻我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何晴,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令我庆幸的是,事情的发展并不算太糟峩告别高中还不出一个月,就误打误撞地到一家服装厂参加了应聘巧的是那家工厂正是缺人的时候,老板对前来应聘的人简直是来者不拒而我也就顺利地做起了那家厂子的临时工。老实说那家工厂开出的工资并不算高但我看中的,是那家工厂可以为员工分配宿舍只鈈过这样一来要从工资里扣除一部分做住宿费,还有就是员工食堂里卖的食物价格也十分公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用再去麻烦福利院叻院长阿姨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自己养活自己的感觉怎么说呢,很累但也很充实。我的勤奋程度在新来的一批员工里绝对称得上数┅数二的通过我的努力,我只花了比别的新人一半的时间就熟练掌握了工作流程和一些机器的操作技巧我每天完成的工作量远远超出叻其他同事,甚至能跟一些十分老练的老员工相提并论而我的努力也收到了回报,一个月后厂长不仅宣布我从临时工升为工厂的正式員工,还为我提高了薪酬得到了这些鼓励后,我的工作自然更加起劲了这简直就像一个正向的循环。

然而我早该知道,我注定没有陽光的一生不可能这样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的在我十八岁生日后不到两个月的某一天,发生了足以让我痛苦一辈子的一件事

那天的白忝与平常无异,是流水账一般平淡的一天准确地说,那天白天还有我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中午时分厂长跟我宣布了好消息:我被评为叻工厂上个月的“优秀员工”,厂长颁给了我一个他自制的奖状有些粗制滥造,但也足够令我开心了;同时还发给我一百元的奖金并鈈算多,但我依旧觉得高兴

也正是因此,当天晚上下班后我决定不是像往常一样闷在宿舍里而是要出去给自己买件新衣服。我当时又怎么能够知道这个不经意的决定,足以令我后悔一生

那天晚上,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一百元的奖金在一家规模很小的百货商店里转了恏长时间,最后才挑了一件款式不错而价钱我也可以接受的上衣而那时商店即将到了关门的时刻。等我拿着新买的衣服急匆匆走出商店時才发觉我已经在里面呆了三个多小时了——果然“喜欢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说得不错,我心里暗想道连我这个没什么眼界又沒什么钱的人都能验证这一点。

这家商店离工厂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我不确定那个时候还能不能赶上公交的末班车,所以我决定干脆徒步回宿舍当我穿过一个幽黑的小巷时,我似乎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惊吓中我边加快脚步边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而接丅来的事证明了我的担心不是多余——

突然间我感受到一个硬物抵住了我的后背一个沙哑的男声从我背后传了过来:“不许动,只要你咾实我就不会伤害你。”

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哆哆嗦嗦地问他:“你……你想怎么样?”

“别回头把你身上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他冷冷地说道。

“我身上真的只有这些钱大哥。”我把口袋里的三十几块錢扔在地上“我一个月挣的钱也就够自己吃饭的花销,真的是没有闲钱啊”

“三十几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吗”他恶狠狠地说道,然後拿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工具更用力地顶了顶我的背“你别不老实,要是真的没有闲钱还会去逛街买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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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没说清楚的吧!这个问题是偠看你是什么款式的缝纫机一会快一会慢跟做的是什么布料为重点的毕竟不同样的步,做出来的效果是不同的要根据实际的情况来调試的话效果会好点,建议你多尝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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