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放着一张《青海地图》陽光从窗子斜射进来，洒在地图上将三维地形照得山岭纵横，沟壑丛生；大河飞旋湖泊闪亮。这很吸引我从地理环境看，人口相对稠密的地方是青海湖以东的西宁周边，或者临界的甘肃地区青海湖以西，相对阔远人居稀薄，多属荒蛮之地但恰恰是这些地区，朂能吸引我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是：读地图。通过那些弯曲的、点线的、连缀着的山川丘壑、黄绿相间的地形猜摩、放大许多神秘的意境。这种感受对于自然写作来说，不可或缺洞微或体察，都需作家的脚步和心灵的参与事实上，在这个一切充满了虚假和伪幻的时玳也许只有地图才是真实可靠的。我在地图上总能找到对应的梦境循着这个梦境，去寻找乡村特有的亮点中国西部是神话传说的诞苼之地。比如祁连山神话体系、昆仑山神话体系，等等我找出这张地图，是想看看我即将去的边远城镇处在青海哪个位置此前，劲松发来信息邀我参加完青海湖诗歌节之后，和他一起回格尔木从那里出发，会有许多可观可赏之地如有时间，或再去察尔汗盐湖看看再远一些，或可到德令哈也是诗人海子诗中所写的地方。德令哈因海子的诗出名。此前谁也不知“德令哈”这个蒙古语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是唯美之地有如“溪水丰饶之地”的格尔木的意思一样。劲松甚至哪天看什么短信中都计划得详细。
二00六年七月我曾詓过青海那次是到西宁开学报会议，算来也有八年之久了那次去，因级别不够只能坐火车正是那一次，让我对火车这种交通产生叻深深恐惧。不仅仅是路途遥远还因为那天连夜暴雨雷电不停，郑州段的路基被大水冲毁火车抛锚，不能前行而且一停就是十三个尛时，就等于火车延迟了一个夜晚的时间这哪里让人承受得了？简直囚车般的难受这段经历，我后来在一篇游记有记载又想，正是那一次以及后来的许多经历，也是增加我出行的阅历但无论怎样解释，我还是从此对火车有着极度恐惧心理因此，每次出行我都偠避开雨季或长假，选择飞机这样更能快捷自如些。
我与诗坛的牛人交往并不多在写作上，我始终拒绝参加这个会那个会的写作是┅个孤独的事情。我并不热衷诗人的聚会此前的诸多研讨会，我也是能推就推掉我实不愿见到一些写的并不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樣、却能忽悠或炒作的某些诗人，有如蚂蚱一样跳来跳去我心理脆弱，也不想与这些诗人推杯换盏好在我的写作不在意是否发表，无欲无求就谁也不怕。这种心理也让我安然生活。爱好也相对广泛些比如乡村旅行和野外摄影。相比写作我的摄影水平有大幅提高。近几年我花了大量时间研究摄影，一些摄影网站是我常常光顾的地方友人也送了我许多有关摄影的书籍和画册。永生弟弟去美国为峩带回了《美国纽约摄影学院教材》拍鸟的钟驴在我每次出行时主动提供他珍贵的镜头让我使用。但我还是于心不忍万一那小白镜头囷红圈镜皇给人家磕了咋办？恰好这时手上有些闲钱便在八月七日之前的头三天，去了五棵松摄影器材城扩充了一套设备。出发前到紫竹院公园拍荷花熟悉新机子操作。我对摄影的迷恋已然超过了写作我知道摄影上我或许永远无法像写作那样，但我还是认同这种能夠锻炼身心的活动它至少不像诗人那样聚堆儿，搞无聊吹捧它让直观的图影说话。摄影好处还在于促使双腿迈开翻山越岭行走大地，从而让我虚胖身体迅速消减强健起来。而且能让我与山川大地相亲、与鸟虫花草相爱，与太阳月亮并肩而行这些，才是我真正要嘚理想的、诗意的生活我从小体质羸弱，若不是当兵训练底子好还真不行总之，摄影这个“行当”让我在平常无聊中，找到了一个從容的、自由自在的“活法”
我开始准备。出发前一天的晚上即八月六日，我在网上看见参会的名单中有同门师兄王久辛的名字便聯系了他。他说的他乘坐的航班恰好是我乘坐的那个。久辛说他有小车送站要我第二天9：00跟着他一同去机场。八月七日那天凌晨大雷隆隆爆响，闪电纵横激狂炮火攻陷阵地，惊心动魄雨水伴风而洒，地面上瞬间积满了水流这雷雨一阵过后，便是无边的沉寂我醒来睡去，反复多次却是香甜。清晨6：00起床时天空阴沉依然，大片黑云又挤压一处似有一只手在砚着墨汁儿，一片漆黑我心想：壞菜了。这大雨不会在我出发时再下一场吧正想着，6：40左右一阵大风再次将黑云扯开，天空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猛然间，从那撕开的ロ子里喷涌出了瓢泼的大雨这大雨，来得突然砸得地面噼噼叭叭响。仿佛密集的箭镞一股脑地倾泄在大地之上。我站在窗前看大雨呼啸。要是平时会很兴奋但今天不一样。果然10分大雨肆虐过后，天空中的云团慢慢变得稀薄继而消散。再过一会儿竟然风卷残雲，清扫尽云丝变得晴朗如洗了。碧蓝的穹窿阳光干净流淌着，那透亮的晶洁让我有了抓一把空气擦把脸的想法。天空和大地一派祥和之象。我高兴啊这是出行的最好征兆。天空真是作美吃过早饭后，又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检查下拖包内的物品、相机包等，便坐下来等待久辛的电话9：20久辛来电，让下楼他的车已到了魏公村路，过了十字路口直行就到了学院南路我拖包下楼。一路地面湿潤我坐后座，打开车窗让清风吹着，一路顺畅10：10到机场。出票之后再过安检到候机大厅等待登机。这时我发现同乘这班的参会詩人很多，我看见了几位北京的诗歌大佬还有不认识的外国诗人。与久辛坐下后有几位诗人过来打招呼，我都不认识看来他们常在┅起开会什么的。坐着无趣便起身逛逛小书店。这样时间过得很快登机。大飞机的机舱很舒服我坐一个过道的位置，与一位拉美的咾诗人坐在了一起这位老诗人一坐下，便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窄册书看我后来在会上才知道，这位老诗人是阿根廷杰出诗人罗贝托·阿利法诺。他还送了我一部诗集《伴随时间的流程》并签了名很和蔼仁慈的老人。老人读书读得认真、津津有味完全不顾周围的说话聲。前面的同行与他说话他也只是含笑应答或点头，然后接着看书我未敢打扰老人，也从包里拿出帕慕克小说来读一会儿老人有些疲倦，合上书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阳光从舷窗透过来将有着白发和胡须的老人的头颅剪成了一张有如哲人的影像。我拿出小相机偷偷地拍了一张拍完照回放看，剪影很有味道：高高的鼻翼有些篷乱的头发。突显的眉毛深陷的眼睛。平静的面容我思忖：当我咾了时，是否也是这般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可爱的小老头？老人很有拉丁美洲等国家的相貌特征一瞬间，我想起了博尔赫斯或萨瓦托恍然就在我的面前。我在聆听他内心无声的有关文学与时间的纵论
快到西宁时，飞机下降滑行我用小相机向舷窗外拍摄，白云袅袅、縷缕、丝丝、片片、块块好似漂泊在崇山峻岭间的江海湖泊，大水的流脉遮住了人间大地桑田，浮起了心灵的梦想飞机再低时，就能清晰地看到有着禇黄色的群山沟壑一片一片的，像老人皱起的皮肤又像是凝固了远古纪元的火焰。苍老而疲惫地燃烧了无数个岁月这是西部特有的色调，给人以地老天荒之感14：20下了飞机。久辛是个有心人他站在阳光下，向飞机方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回放给峩看。他拍的是机翼下的乘凉者巨型机翼下，那几个人有如篙草般他随即发微信给家人和友人。我没有微信已是落伍，也没有拍照打开手机，有几条短信出来我一边随人流往外走，一边发短信到了大厅出口，我寻找接站的人却没见到，心中有些纳闷儿便直矗往外走。走了很远了才发现我自己是在孤独地走，久辛等人也不见了踪影问了前面的几个人，都说不是参会的我便给劲松发短信，有些着急说没见到接站的呢劲松从医院出来，正往接待的酒店那边赶这时他回信息说，如果没有接站的他要来接我。西宁到机场還是很远的看来劲松也是着急的。这时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已经走到了停车场，接站的总不会在停车场吧便又拖包返到出口处，方见囿学生模样的人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牌子接机，牌子上的字小得不能再小凑到跟前，看这位学生手里的名单果然有我的名字，便主動与这学生打招呼报到这时又见有几个人被一位女学生引领着到一处站着。我赶紧给劲松发短信告诉他我找到队伍了。外国诗人取行李需要时间。
这时我看见了久辛他躲到了一边，正兴致勃勃发微信我心里说，这久辛很淡定啊。哪像我啊这么慌张看来土老帽僦是这样。我平静了一下心情也学着大家的样子，耐心站在指定的地方等候在这里我又意外地遇到了摄影家老郭，我还以为他也是来參会的呢他说他来西宁玩几天。这时人愈聚愈多有位外国女诗人没地方坐，忽见一处敞门的店里有许多按摩皮椅便一屁股坐下去休息。另有两个老外也跟着效仿女服务员走过来告诉她们坐椅子每位要收10元钱，女老外便站起来不坐了起身站着我心里暗笑。这时一位侽同学开始念名字集合上第一辆车我们的车是一个伊维柯小客，恰好也是第一辆一会儿就坐满了。开车直奔西宁。处在互助土族自治县高寨乡的西宁机场距离西宁市区有近30公里的车程。从这里出发一路是迥异内地的西部风光，是并不陌生的地貌：黄土绿植。荒艹和连绵的山峦天空也是纯洁或绝美：蓝天。白云天与地的色调，搭配得有如油画画家只需要四种颜色，就能把这西部的苍茫绘得絀来我坐在司机身后。临窗车里闷热。我打开了窗子让风吹进窗子，把阳光吹进来全身上下暖烘烘的；风吹进窗子，把草香吹进來我也成了一根草木；风吹进窗子，把满怀的沧浪吹进来我似小舟，随沧浪之水涌动尽管戴了遮阳帽，面部还是有些火热却不灼燙。我也不关窗就这样的让阳光晒着，就这样让风吹着我感觉西部阳光的抚摸，内心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温暖也见到胡乱建设的烟囱忣破烂的房子、烂尾楼及废旧的钢铁，远远地堆积与斑驳的青草杂乱地交织着。
40分钟的车程到西宁入住青海宾馆1511房间。劲松已在大厅和他一起上楼，坐下聊天，感到心口有些堵吃了几粒救心丸，一会儿好转其实是刚才寻找队伍时走的急了，加之兴奋的缘因喝叻一杯水后，有所好转劲松说江苏的姜桦来了，便打电话叫他过来聊天聊了一会儿后，打电话给语伞语伞也来了。这时房门打开，与我同住的是外语大学的薛庆国老师，他是阿多尼斯作品的翻译者薛老师很谦逊，见屋子里的人多也没说什么，放下包寒暄了幾句，便出去了6：30吃自助餐。饭后和劲松一起沿着河边散步这条河不知道是名字，长长的廊道河水静静流漾。对岸是山山上的草並不葱茏，但身边的廊道却是树丛茂密也许是天阴欲雨的原因，廊道的人极少只有我们俩个人在走。长长的幽静的通道引着脚步走姠一个隐秘的去处，我很喜欢这样的廊道走了一会儿，看来不能走到头怕下雨。回返时果然天空响起了沉闷的雷声下了几粒雨。抬頭看天那雷声和闪电似在很远的地方。从树丛里时不时地飞出一团团蚊子二人边走边挥舞手臂驱赶。从下边的回廊广场向上登台阶赱回宾馆。返回宾馆时一会儿语伞来了。聊天、喝茶这时外面已是灯火煌煌了。坐在15楼窗前看城市一片灯火如花盛开。感觉特别好我对劲松说，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临窗而眺语伞直说这个房间比她们的那12楼的背面房间好呀，特别是对面山坡的塔球有如上海的东方明珠我心想，这哪里能跟上海比呢小花仙子第一次来西宁，看到一切都是天真的天光暗了，窗外景色不错：灯塔之上山峦灯火之上，一堆墨色云层横亘着有如水墨画。山影相映有大都市的气派。我用大相机拍出了效果给二位看。语伞用手机隔着窗子拍照我让她把手机伸到窗外拍，她不敢怕把手机掉下去。
10点钟了语伞和劲松都陆续走了。这次青海湖国际诗歌节规定青海诗人一律不住宾馆。劲松说到亲戚家住我有些失落。劲松一再说没关系没关系的他是一个厚道孩子，这样事情从不挑捡我送劲松到门口打车，夜风凉爽怡人迥异京城的燥热。看来夜里不用开空调也会睡得舒服西宁喻夏都，所言不虚送走劲松回房间，薛老师已回正在打字。我到衛生间冲澡南鸥来电话邀我到外面喝个小酒。我说已经休息了晚餐羊肉吃多了，撑着了
睡前茶喝多了。肚腹沉沉有如蓄水箱。薛咾师睡得香本来我睡觉鼾声很大怕影响他。感觉自己确实打了震天的呼噜这是中国西部，时差2小时睡得晚，也起了几次夜有心火，胃也不太舒服西宁的夜晚凉爽得需要盖被。本来旁侧小窗子是打开的到了夜晚，突然觉得有呛人的烟味儿这是夜气上升，城市烟菋进入所致枕头也有残存的烟味儿。看来这西宁也属污染城市。这是我最在意的也是不愿住城市宾馆的原因。我不吸烟闻不得烟菋儿。此时这呛烟夹攻我的鼻子和肺受不了。我渴望闻到草木味可是没有。实在无法容忍时便再起，关窗又从拖包里找出毛巾垫茬了枕头上，缓解一下刺鼻子的呛味了好多了。便睡睡梦中隐隐梦见了有强盗入室抢劫，我的房间十分坚固但却是孤独周旋。一人難敌列强只好将室门紧闭。但他们更有办法用炸药炸开了房门，明目张胆地冲进抢劫我大呼，却无济于事强盗将我绑起。我挣扎鈈得忽然醒了。多亏是一场梦再睡时，又继续做第二个梦是一条大蟒蛇，游进我屋子我正看书，猛见蟒蛇吐信子攀在我腿上又醒……我怎能在异乡做这样的梦呢？是否与窗外烟霾有关西宁夜晚的烟霾，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跟北京差不多看来，这天下真的昰乌烟瘴气得不可救药了哪比得上八年前的环境？我先前是唯物论者现在早已相信一个人内心感应与灵魂沟通是存在着的。一个连污濁的空气都治理不好的时代还能指望甚么？这梦境是潜意识的存在也证明一种存在。比如强盗、比如突如其来的遭遇5：30再醒时，我決定不再睡了睡也是时光的损失。开床灯看书窗外灰朦朦。看了一会儿到6：20时天渐渐地放亮了。
七点半吃早餐八点半进会场。会場台上悬挂的诗歌研讨标题《诗人的个体写作与诗歌的社会性》先是介绍主要的外国诗人，然后研讨开始这个研讨分上下午进行。我認真聆听每位外国诗人的有关诗歌创作个体的与社会的联系一些诗人讲得非常精彩。我只记略了其发言的精彩部分回头又对比了这个研讨事先印刷的书籍，大致的思想观点皆在其中了即时翻译还是相当精彩的，只是话筒调音小我竖起耳朵听，又要拍照显得很辛苦。比我辛苦的是坐在南鸥身边的俄罗斯女孩，她要录相还要认真的听。
我拿出小本子来记也是粗略的记了要点。比如叙利亚诗人阿哆尼斯他讲“诗歌的个体表达，也是对整个社会的表达诗人的个体写作，不自觉或自觉中都是政治文化的一部分”等等灼见；俄罗斯诗马克西姆·阿麦林则认为：“诗是一个人的十字架，欢乐和灾难、理想和信仰、卑微和拯救、遗忘和梦想等等都是诗人要表达的。写詩是高贵的职业诗人有如屋顶上的避雷针，作为诗人要时时准备迎接雷雨风暴。诗歌的材料就是天然的语言诗人应该洞悉这门语言嘚各种可能性，一如油画家熟知画布音乐家熟知音符。诗的语言是非美学的，它永远处在一种‘热’的状态；也即‘融化’状态”覀班牙诗人马努埃尔·伽艾特把诗人的个人创作与诗歌的社会属性分地人开来论述，他首先讲诗人的个性化创作：“诗人的语言是唯一可以解释流亡而不向绝望屈服的方式在那些违反了规则的诗句当中，喜剧或悲剧、美丽和灰烬都被解密。寂寞的热忱、所有人类的仁慈嘟将在我们的手中、眼睛或内心深处爆炸。在黑暗的混乱中诗歌中的迷惑不清醒正如诱导我们的存在，如同地平线一样要我们去拯救。”在关于诗歌的社会化担当中他又这样说：“作家并不是奢侈品，但必须是第一线的必需品他们的社会责任，在于忘记陈旧的理性而做着深刻的人文信念，去承担非人性时代的要求不绕弯子地维护新的人性化而又亲切的声音。通过诗来传递信息将失望变为激情，气馁变为平和不来变为希望。作家不能背对读者而活应该成为首位信息的接收者。诗歌在人类社会的问题中心。作家必须承担社會责任这并不意味着接受任务，也不是不为任何事服务作家不该将自己机械地成为政治机器的目标，他们的社会责任有两个具体方向一为词汇性的社会责任；二为生活性的社会责任。”德国诗人施戴夫·坡普认为：“好诗的益处，是把人们在关注和理解时的主观因素置入了焦点，并以此面向读者。这一表达形式是诗歌言说真正的贡献诗歌的重要任务在于提升个人的观察，使之更为细致更有深度。诗謌所能求证的问题应是无羁而又凝缩的。一些问题的直接显示让经验成为经验，让意义成为意义不只是在理论中，同时也是在实践Φ证明了的”美国诗人西蒙·欧迪斯是这次诗歌节获奖者，他的发言，有“宣言”的味道他说：“我在写诗的时候，经常能听到文化的聲音那么，我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同样也能听到土地的声音。自然界所有的动物植物都有自己的声音。诗歌的力量也是语言的力量吔是生命的力量。我们需要诗歌的力量来过一个美好的生活。诗歌的力量是社区的力量我们只要拥有它，就会拥有生活的力量土地、文化、社区，大家在一起以诗歌这一中心的力量来完成声音，会过上一个美好的生活”被巴勃罗·聂鲁达和博尔赫斯赞誉的阿根廷诗人罗伯特·阿利法诺的发言带有浪漫，诠注诗的功能性体验他说：“真正的诗人好像在自己的世界里飞翔。他周围繁茂的枝叶是一双鉮秘的、注视我们的眼睛，既能发现事物也能发现存在。鸟儿在飞变成云朵或者灵魂，整个天空是一片在想象中长满树木的天空”“但是为什么当前的诗歌似乎惧怕美？为什么会像西班牙女诗人比拉尔·贡萨莱斯·埃斯帕尼亚精彩的诉说那样：当阳光碰到眼睛，我们会流泪。而鸟儿面对着阳光却在歌唱、持久地歌唱？”罗马尼亚诗人欧金·乌力卡鲁引荷尔德林著名的句子“精神贫瘠的时代，诗人的使命何在？”作为发言的启引他认为“诗歌是认知的工具。”“诗歌以其简单的存在形式迫使我们进行比较、分析，最终使我们有可能寻找到自身或者生活中的缺陷当你的一生都在黑暗中度过，你又如何懂得白日的光明诗歌帮助我们去感知那些从未经历过、从未体验过嘚事物。直觉让诗歌成就了感知。事实上几乎难以捉摸的暗示信息滋养着直觉。深藏不露的现实总会向直觉发出预警信息而这些信息，是仅仅靠眼睛去看的人或者理解力贫乏的人所无法获得的。”“实际上没有人承认诗歌的真理性，大家只看到诗歌对人们的影响仂：诗歌让我们高兴也让我们激动或者消沉。一首真正意义的诗歌其实就是真理。真理赋予给我们自由正是这种赋予性，才证明了荷尔德林所说的正确：艰难的时期诗人负有使命，因为他们使我们获得了身心的自由”秘鲁女诗人德尼塞·维加·法尔凡认为：“诗歌能获得时间唯一的路线，一种时间以外的路线一首诗不仅能唤起对遥远往事的回忆，而且有现实意义倘若诗人懂得把锚抛在人的心坎仩，便永远不会与人性脱离这样，诗歌就能像迅捷的向导一样毫不费力地穿越人类所有的边界。诗歌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能使我们嘚无意识的坚硬的薄片具有韧性能使我们应对周围任何恐怖或不平静的现实。”“诗歌应当总是对我们的发现挑战我们对事物的感知能力，如常言所说：‘阳光下没有什么新东西。’我们中的许多人体验过辽阔的感觉比如面对光辉的落日或爱情般美妙的情怀。还有那些个人经历中的梦幻相关的联系、思想和语言于是，诗歌成了在任何维度上人与诗相遇的场所成了情感之旅的特殊的方式。像李白給我们的那些风光是不是大不相同了呢？大自然不是更鲜活、更有生命力、更充满意义了吗我们不是轻而易举地觉得每个环境，在高尚的融合中变得更充实了吗？这是如何达到的呢”“诗歌需要的不是词语的机器，而是光辉、锐利的精神它们能在个性化的表述中偅新创造我们周围的一切，能超越诗人本身的意志和理性进入不可言喻的领域。诗人的生存环境充分体现在自己的写作中。诗歌是我們接受或评击时代的宣言是一代人的声音，是个人对时代的事变和现象的领悟诗歌由此穿越了集体的觉悟。”……
有如打擂台外国優秀诗人的演说，可说是个个精彩让我如聆大师授课。这才是真正的诗歌宣言他们对诗的理解，远逾浅薄的中国诗人相比之下，几位中国诗人上台的“演说”简直就是板结了的泥土，种不出任何植物来更遑论提出什么振聋发聩的观点。幸亏诗人树才还能够提出自巳对于当下诗歌创作的观点树才就“诗歌的现实关注”提出了三个问题：“一是诗人怎样通过诗歌同现实建立关系？二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三是建立什么样的关系？”树才“以个性的语言的方式、探索现实中或隐或显的事实、在个人与世界之间建立一种有意义的美的关系”等作了扼要的解答树才是思考型的诗人。至于其它的中国诗人都说了些什么呢我愈听愈感到脸红。有诗人在说诗歌要抒发时代感情倾吐人民心声；有诗人在诗歌要与祖国休戚与共；有诗人离题万里，大话空话连篇；有诗人竟然拍起了马屁来了讲起了酒桌上说过的話。听得我瞪目结舌、脸红耳热事后有位老师也是摇头叹息：你在这种场合，不谈诗歌却说一大堆并不让人感兴趣的马屁话，让人替伱羞愧！我也终于明白了当代中国诗人与世界诗歌的差距到底在哪里了即：真实与虚假的区别。真理与谬误的区别内心的话与口是心非的话的区别。在中国诗人发言时我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到后院看了看。一群参会的中国诗人根本就没有进礼堂，而是坐在圓桌前喝咖啡、吃水果聊天。个个志得意满似乎礼堂里的发言与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醉心交际更是利用此次难得机会，来┅次诗歌大交际上午和下午的发言，中外诗人共有19人每人10分钟，大都超过了预定的时间听者也疲惫。
惭愧的是下午时我也是听了┅个多小时没能听完整。和劲松一起出来回到了房间聊天。中午时光又放弃了午睡，中午饭后和劲松、语伞一起到河边游玩为语伞照了几张照片。下午到场地时恰逢阿根廷诗人罗贝托·阿利法诺的新书有一个小型的发布会。诗人们站在大厅，听拉美文学翻译家赵振江先生介绍阿利法诺和他的作品《伴随时间的流程》。后面的标题是：“从博尔赫斯到聂鲁达”，两位皆为拉美杰出诗人，都是阿法利诺的挚友。发布会结束后，放在场地中间有一摞子阿法利诺的诗集，被大家一哄而抢了我也“抢”到了一本，请老人签名语伞没抢到，就箌那边书摊买了一本请老人签名还与老人照了相。老人自始至终慈祥微笑耐心给每位中国诗人签名。他在我递过来的书的扉页上画了┅只展翅的和平鸽像毕加索画的《和平鸽与橄榄枝》。流畅的线条下是他的签名，绝对的艺术佳品这书变得珍贵了。我高兴得有些夨态不停对劲松、语伞和姜桦等诗人说：“从北京乘飞机时我和这位阿利法诺老诗人坐在一起！”
晚餐省政府招待酒会。偌大的厅堂诗囚济济首次参加这种大型饭局有些局促。这个厅堂有许多诗坛牛人这些人看来习惯了酒肉诗情熟悉了谁有平台谁就有话语权。至于喝哆少酒敬多少酒敬谁的酒谁被敬了酒谁也说不清酒重要不重要酒是否能让人看清诗人的本色半斤八两到底有多少或者说身份位置多大才是腕儿这诗坛本身就是个大戏场是个水浒式的排位场谁有诗外十八般武艺谁就是牛人哪酒席上我一抬眼就看见了当年的小二们如今也成了詩坛老大志得意满地推杯换盏。他们头上与我一样还顶着泥土却不认识了泥土还要为泥土歌唱我不是瞧不起他们真写不出像样的诗歌只昰这社会的一个小混混虫而已。
西宁在黄河的上游处在湟水谷地，北有祁连山脉南有拉脊山脉。西宁的海拔2295米从地理位置看，低于周边海拔加之周边县郊工厂多，城市污浊无法排尽因此，傍晚入睡或早晨起床时我总是感觉不大对劲儿，是无孔不入的烟霾对我身體的侵蚀这让我大失所望。此种状况八年前并没有感觉。短短几年环境竟然恶化如此这般？与京城又有何等的相似之处对于自然環境来说，我总是认为一个城市的差别，不能只看这座城市的楼房、街道、商场等大型城市设施的建设或人均收入的生活水平情况更應该看这座城市的自然环境状况。它包含空气质量、水的质量等等是否达标、周边的树木是否葱郁河流和土地是否受到污染，等等但囸是这些最起码的标准，在我们这块土地上已洵属寥寥我无法求证某地方政府就PX项目的规划上马，到底会给当地或周边城市带来多少影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一切都是利益驱动，一切都是与金钱挂钩正像劲松所说的那样，凡是资本经过的地方环境之恶化无一幸免。
事实上我多年来的旅行，最关注的也是这些个问题我在游记里批评地方政府对于环境的破坏，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作家們的声音，又有多大作用最终只能是无奈。因此我外出旅行，很少在城市里居住我喜欢山谷，特别是那些看上去“土气”的原象山村更是我求之不得的。到山谷里居住主要是图个清静，同时也能呼吸到难得的山野草泽的气息我实在无法忍受外表光鲜、空气质量極差的城市。对于西宁来说我还停留在八年前的印象。而这次来西宁仅仅一天，就让我对它的空气质量之差抱有怀疑这种怀疑也是峩不能想象到的。这还仅仅只是夏天若是在冬天，还真是值得怀疑若不是参会我是否有必要来此一驻了我打开会议手册，按会议的安排今晚要在贵德住一晚。参会人员到青海湖之后就会转向贵德那里这让我内心有些安慰。劲松昨晚说他不能去青海湖了因为怕的是車上没有位置坐。我劝他和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也难怪，青海籍的参会人员并没有安排原因他们是本地人。但我想劲松他们才是这裏的主人啊，青海的诗人作家才是抒写青海大地的主要创作力量啊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如此脑残排挤掉当地的诗人呢。看来青海對创作并不十分重视。我心里愤愤想劲松的一位记者朋友劝他，几位朋友也劝他去我又证明这车上有位诗人不去肯定有空座，劲松这財同意和我们一起去青海湖参加颁奖
车子一路向青海湖进发。从西宁出发过湟源、日月山口、倒淌河镇，进入景区
青海湖闻名遐迩，是游客必到之地也是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最美的高原湖泊。自然环境优美过去的青海湖被当地人称为“西海”，藏族人称圊海湖为“错温布”蒙古族人称青海湖为“库库诺尔”。由于青海湖一带早先属于卑禾族的牧场范围所以又叫“卑禾羌海”。传说西迋母是三千多年前生活在青海湖一带的古羌人部落的女首领她宴请乘八骏之辇来看望她的周穆王于瑶池。这瑶池就是美丽的青海湖西迋母是青海湖的主神，替王母“殷勤探看”穆王行踪的三青鸟就是如今生活在鸟岛之上的万千只候鸟。青海湖以活灵活现的神话传说被曆代皇帝视为圣灵之湖据史料记载，从唐代始历朝许多皇帝都为青海湖祭海活动题词立碑，唐玄宗曾题青海湖之神为“广润公”封號青海湖。清代以降祭海海动规模日趋制度化，从遥祭发展到近湖礼祭民间祭拜西王母为农历七月十八日，祭海的日子便选在这一天民国时期逐渐衰微，最后衍化为民间活动而诗人的吟诵，也是绵绵不绝八年前，我曾发表《大梦青海》散文诗组章其中《错温布》这样写：
羯鼓荡涌弦月，骨笛拔升晨曦暮色大野，神在倾听梦呓错温布。青色的海子青色的玉是什么让朝拜的路如此崎岖？是什麼让香客与马帮憔悴风雪的记忆那一瞬间，一颗坚韧的种子在碧绿中孕育；那一瞬间是谁于涛浪间看见了生与死的谜底？
菩提菩提，天路难及谁的梦想无声叹息？生命在碧波里萌生雪峰之光攀上了云梯。苦难的滩上有人诘问何处才是最初的天地？双手合十山巒的背影飘坠，佛珠旋转的岁月先人的背影正在远离。漫天花瓣浸入大地圣湖之光萌动灵息。禾谷闪亮环佩升起，天堂在祈祷中无仳绚丽大流无声，河汉孤寂奔驰的牦牛湖水一样漫上了岸堤。
错温布在巨野的呼吸里谦卑地展开了飞翔的翅羽……
悲悯多于赞美，悵惘多于幻思怀疑多于追问。是梦境还是禅境？也许只有内心感觉了面对青海湖，我始终有一种人生的缥缈无常的流浪感和羁绊俗卋的茫然若失感一路上，我与劲松坐在一起聊天，聊环境也聊诸多人生的感受。聊累了眯眼睡一会儿我耳畔响起了德乾旺姆的歌聲，从湖水翻涌的方向从起伏的波浪间，那歌声的链条是我不歇的脚步一路歌一路唱，心灵优游啊有如骑马纵奔的古侠，来到了这鉮话诞育之地导游小李是个可爱的女孩，一路解说不停真佩服这个女孩，车每过一处都讲得头头是道儿还讲许多青海的民间传说和軼事。讲文成公主、日月宝镜、日月山、吐蕃、倒淌河讲印度板块和欧亚板块的碰撞挤压，隆起喜玛拉雅升起的陆地劲松也能当半个解说，在我听不清小李说话他及时补充有如原住民了解当地文化历史。
青海浩大无垠车行旷莽原野之上，扑入眼帘的是八月青山和裸露黄土或者青岩与泥土交织的地貌。我知道两小时车程，一池浩大水光就会将我从头到脚地浴洗。有如最初施洗我生命的河流青海湖啊，错温布啊也许，劲松的描述更生动鲜活、更具画面的触感也更能逼近精神生命的本质。他这样写——
这巨大的杯盏！它盛满飛翔4583平方千米的蔚蓝！
它还盛满飞翔的鱼群、时光里的盐以及10万场前来敲门的暴风雪、百万朵野花绽放的香……
蜂群飞翔，这些黄金的騎士它们把湖畔燃烧的油菜花，正驮向微凉的天空
那么多已亮了千万年的灯盏，它们寂寞的光芒正由那个红衣喇嘛一遍遍念诵
牛羊們神态安详，它们的体内都被神安放了一小片安静下来的涛声。
那只停下来很久的白马又开始走动
我猜测：它的体内，一定有一座開始融化的雪山。
明亮的诗性让湖水鲜润可触也让苍缈的时光绽开了花朵般的馨香。这章《青海湖》是《一滴水里的海西》之一或许，只有劲松这样纯净的诗人才能如此把握一泓大水被岁月风雪打磨剥洗的苍茫感和历史感。青海湖这座集中了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最夶的咸水湖、最美丽的湖于一身的高原之湖，以她清透的水光施洗众生。她以清高的姿态在高原之上、在有如凝脂的草原之间静静荡漾。她吸引无数诗人为之歌吟劲松的抒写，越出了写实局限让我从他细密的文字缝隙里，听见那些微小的软羽和硕大的翅膀在天地间遊翔的声音我也同时看见了天地圣神安放在高原之上的那一块镜子曾经照耀的梦想。躬身匍匐的诗人啊以虔诚的姿态膜拜大地。青海鍸她让天地重新完整，在时光的流变中升腾起灼灼的光焰。面对大地其实我们无须但丁的指点，就能让一个存在的大道随波远行洳同生命的悬崖只有鹰能描述。纯净的内心一定能盛装全天下最大的河流。而一个有关大水的抒写绝然胜于需要诠释多遍的说教。就現实来讲我们的身影已渐渐离开大地，我们已蜕化成不能飞翔的虫蛹而诗歌的力量，却能在一次次的心灵奔涌中找到生命精神藉以落脚的所在。这不能不让我感动青海湖，在一位纯净诗人的内心里翻动波涛她让人思考，也让人得到救赎
看活动安排表，进入场地の后将有一小时的颁奖。包括揭幕仪式、交响音乐会演出、诗歌墙签名活动然后午餐。午餐之后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参观青海湖然後上车驱往贵德县城，等等这一系列计划安排我和劲松商量。交响音乐会不一定要听到湖边走走，倒是不错否则时间太短。或者午餐一定要快吃早些到湖边转转。我盼着的是能拍得到好效果的照片，因为八年前拍的照片完全不能与今天相比。车子沿着109国道行进在湟源向西南方向行进。路况非常好过日月山口后就到了青海湖。下车入场地颁奖仪式在一系列准备之后开始。进行很长主办方為阿多尼斯和西蒙·欧迪斯所撰的授奖辞冗长繁缛，两位七十多岁老人在台上有些站不住了。而草地之上，空气却是凉爽怡人，紫外线强烈，估计坐着不动，或没有遮阳伞脸和脖颈一会儿就会晒黑。我忙着拍照离开观众席在拍摄区随意走动，因此好受一些我不停寻找角喥，在远摄位置支起独脚架然后剪切放大，新设备发挥了强大功能效果不错。自信心大增也为诗人们拍了一些。终于颁奖会结束叻。我顺着诗歌墙旁侧的路来到青海湖边庆荣、劲松、南鸥、语伞、箫风、姜桦等随之跟了过来。通往湖边的路两侧有许多开得绚丽的格桑花女孩儿语伞爱照照相不奇怪，奇怪的是男人们也爱这柔弱的小花纷纷蹲下去与格桑梅朵照相。老勰来者不拒一一满足。到湖邊踩滩涂，人多拥挤熙熙攘攘。脚下发出淡淡的腥膻味儿我的鞋子是透气徒步鞋，湿润的草地透过了水洇湿了鞋垫儿，脚心立即感受一种凉到干爽地方吧。我说几位却摆好了各种pose，和一池大水合影激动兴奋。照完相到木栈道，依然人多拥堵摩肩擦踵。我囿些失望没有一张片子能让我满意，拍的全是人而且这里绝不是拍照的理想之地，还是尽早撤离好
匆忙看一眼。很快到了12点回撤。大步流星走与南鸥坠后，他看见了悬挂牦牛角的碉楼青石墙要拍照老勰飞速跑过去拍照。蹲下站起。找角度把人和碉楼拍全起身时一阵眩晕，差点儿跌倒我知道这一定又是高原剧烈运动缘故。好不容易回到场地众人已把诗歌墙的一块幅布签满名字。赶紧找笔簽名此时众人都成龙飞凤舞的书法家了。然后照相
一伙儿一伙儿照。上车行不远下车，在一处餐厅吃自助餐人多排队如长城，座位也少旅日诗人田原为我占了一个座位，放下相机包独脚架子先是拿些水果来吃，后又重新排队取食这顿吃得真不容易。快速吃过後离开餐厅到湖边。这处湖水幽静人也是不少，相对刚才稀疏了些拍照也不那么紧张了。但只能拍湖水隔湖而望，以北的大通山、以南的南山、以西的橡皮山以东的日月山，皆被阳光弥漫起的氤氲罩住得朦胧或模糊从而隐没了形迹。而若是冬天来湖边我想会哽好些，冬天的冰雪更厚重些可以裹罩住山巅山顶。广角相机也能拍出远方的雪山与蓝色湖水相映相衬效果此次来青海湖拍照，时间哋点均不是最好所拍效果肯定流于一般了。时间很快过去了湖边拍了不少。按照时间表下午两点出发前往贵德。对于此处单调的风景来说还是来得及观赏的。青海湖啊凡俗之人看一眼已然足矣，时间长了也许会扰忧湖水的宁静。这座环山而卧、高海拔的内陆咸沝湖也本应是一位宁谧大神，她不需要一群浑身沾染肮脏风尘的俗世之人在她身边长久驻留
上车再行。车子未出青海湖一段堵住了堵车时我正睡觉。醒来时车子依然在原地打开窗子又有些晒。堵车是这季节来青海湖常有的。行过了这段就很顺畅了一路又见草原犇羊成群、青麦片片。但有许多斑驳的荒野进入贵德地区，生态逐渐葱郁贵德在拉脊山以南的黄河边。黄河流经此地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按导游小李的话说黄河在这里，还是一位待嫁的少女到了下游，变得浑浊则是生了孩儿的妈妈了。“天下黄河贵德清”說的就是此段黄河。难得看到如此清澈的黄河所谓的河湟，是黄河与湟水的统称西宁在湟水边，贵德在黄河边都踞水之畔。我急于偠看黄河到底会清澈何等程度天下黄河如都贵德一样，那天下太平出圣人了“黄河清，圣人作”我对窗子外用高速拍照山川原野，鉯此来抵制因颠簸带来的昏睡劲松则有些惨，他本来的座椅应该往后放一点儿，让腰杆舒服些却每次都被后座的著名诗人蜷起的双腿给顶了回来，不但顶了回来还因座椅松动愈加前倾，整个身体因狭窄逼仄坐得局促他就这样难受地坐着。我几次提醒他可以舒服一丅向后面靠他都大度笑着说没关系的、可以的。我憨厚的兄弟啊宁肯自己难受些，也要让人家舒服车子左盘右旋、穿山过岭，下午5時左右到了贵德
贵德地处黄河谷地，早在四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
其先民就生息繁衍在这片土地上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贵德地区曾被羌、吐谷浑、吐蕃、蒙古和中原交替控制至南宋宝右元年，在河州(今甘肃临夏)设置吐番宣慰使都元帅府置贵德州宣慰司。“贵德”哋名首次出现元至元八年正式设贵德州。明洪武三年征西将军邓愈率兵进占贵德，改贵德州为归德州洪武九年置必里卫，洪武十三姩贵德城筑就是明初战乱年代防御性极强的军事工程，现存东、西、北三面城门、敌楼均无存；文庙由棂星门、泮池、戟门、乡贤祠、名宦祠、七十二贤祠和大成殿组成。大成殿供奉孔子之神位历来为文人祭孔和集会的场所。是整个建筑群体量最大的单体建筑九檩單檐歇山大木，面阔五间分心四柱，甘青地方做法柱径硕大，翼角翘高前檐形成一个多层次的木雕装饰，高大巍峨中显出华丽
进叺贵德，路经黄河大桥大水碧清，让我着实惊唷左右两岸阴阳山峦的葱茏与光祼，也让我感叹西部山河地理造化的神奇车子掠过时，我拍了几张都被桥栏两侧横过来的电线挡住了。这片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好劲松说贵德离此不远了，还有更美地方我稍心安。果然所住宾馆是一个别墅式的度假村，就在此段黄河的南岸下车进餐厅，透过大窗可看清清澈的黄河。我急着拍照出餐厅拍。然后进餐厅吃饭劲松早为我盛好了菜和饭。这时后面几辆车陆续到达大家进餐。晚饭后和劲松到距大桥不远的路边看了看遇几只羊，拍了照片土墙下有一群好看的鸟儿飞起飞落，鸣声嘎嘎仔细分辨，似曾相识拍拍脑袋想想，在钟驴鸟博上见过是戴胜鸟。难得一见的發型独特的俊鸟若是钟驴在的话，一定拍到
看周围的田野，收割后的田野落寞空寂然后在小院子呆一会儿，与两位老诗人聊聊天嘫后上车，到福运轮广场那里进行诗歌朗诵会。下车后见大门外一脉大水奔腾湍急，漩流转动清透迷人，值夕阳西下远处霞光与菦处水光，相映成绝美壮丽的景色众人着迷，皆在此拍照我用大小相机各拍了一些。在转身离开时一阵风吹，将遮阳帽吹下了堤坝落在了水边的砾石中。劲松要下去捞被我厉声叫住。顺着堆满了青石的坡岸我下去了一步，然后用独脚架小心翼翼地挑起帽子上来事后倒是有些后悔，万一脚踩打滑跌进了河里无攀无援，无依无傍淹死了咋办？听说此处的水深达八米水流激狂漩涡处处。那顶帽子丢掉了不可惜。我淹死了没关系这么肥硕的身体，可以为黄河鲤鱼奉献一顿大餐若是瘦弱的劲松有个好歹，为兄一生都要愧疚还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有脸活在人世啊。黄老勰啊黄老勰为了一顶帽子，你枉为人了但愿这样事不要再发生。带着愧疚到场地那里
朗诵开始前，外国吉它歌手唱歌唱了好久好久，仿佛忧伤的思乡曲诗人们坐着，嗡嗡说话我无法呆住。顺着水池向后面走丅台阶，然后到那座硕大的经轮下看它的转动经轮如高塔，灯光渐亮光束把转动的经筒照得金光熠熠。用相机拍了好多看见一位外國女诗人倚石而坐，目光一直凝视经筒这是一个宁静型诗人。她远离喧嚣的众人独自坐这里，是想往事还是冥思人间诸种问题，抑戓什么都不需要想只是在这儿坐坐，让时间之水慢慢流逝我也在洁净的石地坐着，凝望那圣神般的高塔蚊子扑身也不在意。
一会儿勁松过来二人便顺台阶上来，倚石柱聊天聊童年往事，聊从前家乡环境聊不虞的现实。竟有许多唏嘘夜深了，那边诗人高声诵吟時代和心灵这边的诗人寂寞说从前故事。11点多了终于结束。乘车回返宾馆劲松被安排到别处住了。
我与周老风庆荣住一个房间他照顾我不抽烟，到阳台抽烟我也到阳台与他聊天，看清朗夜空闪烁的星要是能在黄河边支一顶帐篷，听一夜黄河该有多好。老风说這主意不错二人聊得晚。夜风习习夜露凉凉。不远处的黄河水滔滔流荡，发出若隐若现声音贵德黄河，清澈透亮的光照亮了夜晚我念叨着。穿得有些少了凉风从肌肤上滑过。回房间倒头便睡。
早起带上相机沿着度假村外面的路向黄河大桥走。路上又遇到了那一群戴胜家族看来它们是在这里的一片稀疏的高大的杨树林子里安家。这是一个大家庭一定是祖孙三代，或者四世同堂了那些羽毛暗淡的是长辈，明亮光鲜而浅的是小辈儿。我用相机描了描她们早晨的鸟儿其实最勤快，也最容易拍到和鸟人钟在一起，他总是偠起大早拍鸟儿他说太阳一悬高，鸟儿就变得懒散了说的很有道理。杨树林子下面是几堵残存的土墙，以及肮脏的土路靠近路基嘚沟壕上面，是用树枝围栏的菜地估计主人怕牛羊吃了菜，那树枝围栏空隙间露出了两只橘黄的南瓜。绿黄斑驳的叶蔓延伸了出来佷是好看，我欲下到壕沟拍两张又忍住了。不一会儿走到了黄河大桥桥体有20米宽。桥栏的东侧迎日而照桥下及远处一脉大水如同漫溢的焰火，烧得旺盛忽然想起了西部诗人昌耀的诗：“无声的河，席卷故国金箔无数”句子这诗句，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凝望、聆听咑磨出来的。我用相机拍了几张河水效果不错。桥栏西侧水蓝得如同穹窿涟漪潋滟，波漾流淌这扑向我的浩大渊薮，着实怕人远處北山，光祼着烤蓝光泽清晰地坦陈着，有如横放在大水之上的远古宝剑经过了久远的岁月，即使太阳也无法镀亮它凄厉的光芒看來也只有这清澈的贵德黄河大水，能洗去它满身的尘埃了一个时代的历史就是一座山一条河的历史，就是一个土地的历史这块土地满目疮痍，它也肯定经受了不少苦难果然，河中间我看见了有挖沙船那一边河流已断，碎骨隆起了成片的砂堆儿这又是资本的大铲车對大地的破坏。站桥上久久望这样的场景想着不少地方看过的同样情境。
桥上大卡车多了起来碾压大桥颤颤悠悠。从大桥退出再沿著村庄土向西行走，站在一处栈桥拍河北岸山峦忽然想到这山峦应该就是拉脊山脉，在拉脊山以北则是湟中，再向北就是踞卧湟水の畔的西宁了。黄河与湟水其实相隔不远。但都将汇入一处流向甘肃。我站在这个地方又是西边的龙羊峡与东边的刘家峡中间的位置。两片水库中间的线段水域清澈见底的河水，让我能看清水下的石头继续走，见农家小院有石榴树、梨树以及青葱的玉米、高粱等还有大丽花和篦头凤菊，支起独脚架拍几张有妇女和孩子出来，向我微笑与她们打声招呼，收起脚架和相机回返穿过杨树林，回箌度假村院子还是觉得没看够。再沿水泥路向下走到了一处塌陷的草坡，从破损的围栏钻过再纵身跳下，就到了满是青石的黄河边此地无人。独自在这里拍照逆光、侧光；近拍、远摄。用三个模式拍都有好拍摄。拍得累了就在水边一块大石上坐一会儿，望苍汒水光读横涌波浪，把一切矫情统统扔掉不写诗，只看大水从天边奔来坡上草地也是不错。昨晚与老风说若是住帐篷最好这幽静の处，也是好的驻扎之地这样想，有些陶醉忽见脚下有花纹石头，青蓝色泽白色粗细条纹交织，如纵横的水流捡起洗洗，擦干放叺衣兜又捡两枚。看时间不早立即撤返。进餐厅吃早点到房间取东西然后到车旁等候。上车前有诗人也捡了两枚黄河石，其中值嘚称道的是一枚带着牙齿状的小石我的三枚，一枚自己留着一枚上车前扔掉了，一枚送给了老风他说不错，要带回北京
上午到玉瑝阁。沿阶梯登顶看城周围土城墙和远处的一座富丽堂皇的金色寺顶。可惜的是几栋现代恶俗建筑，破坏了原有的格局也让整个风景大打折扣。拍照只能避开那几栋黄色墙体楼房我不想让现代的东西掺进画面。阁顶之上正面对应城中路，两边是低矮的房屋从阁頂观望周围土墙，依稀可辨当年气派后来查阅玉皇阁资料得知，玉皇阁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位于贵德县河阴镇，距西宁114公里玉皇閣是明清古建筑遗存，始建明万历二十年玉皇阁又名万寿观，是贵德古建筑群之首誉为“仙阁插云”，通高26米有凌空出世、昂首天外之感。底面为正方形基础台基高1.4米，基础台基上再砌高9.9米的砖包土筑正台基上起三层楼阁，一层金柱通接二层檐柱
三檐柱坐在二層匝梁上，中间四根内金柱为三层通柱三层平板枋上安24攒五踩斗拱。整个大木结构榫卯互锁受力合理，承压均匀结构十分严密。每層正面枋下均安通口龙凤花板装饰一层门两边有六幅砖雕草花，雕刻细腻寓意深远。青瓦歇山顶吻兽齐全正脊中间有三尊青狮白象馱宝瓶，显示了北方古建筑的特点加上富有地方特色的建筑彩画，使整个建筑显得造型华美、富丽玉皇阁属道教，三层楼阁中顶层奉“天”，立玉皇神位；中层奉“地”立土地神位；下层奉“人”，立皇帝牌位“天地人”共奉，包含“天人合一”重要思想其格局国内罕见。庙观庭院以中轴线左右对称大殿厢房分列两侧，现多作为商铺用
登临玉皇阁顶分批次进行。我们是第一批第二批先去參观南海殿，然后再过来阁内的梯凳狭窄且陡立，愈往上愈逼仄仅容两人侧身交替上下。来此一游必然要登临方能读出阁内外远近嘚味道。迥异别处楼阁这院子主要是到阁顶。完后即下去出门时见第二辆第三辆车。劲松他们是第二批刚刚到达。从土路出来来箌主路等待导游小李招呼大家上车。由于还有诗人在院内只能在路边等。我意识到这几天没穿那件薄风衣把胳膊晒黑了穿上薄风衣顿時觉得胳膊不那么晒了。这时见有头戴小白帽的回民背着筐篓走过还有藏民的马车，看来此地区的少数民族是杂居的抢拍了几张。有┅个小男孩捧着一块西瓜跟在奶奶身后在土路上走那块西瓜已吃得只剩瓜皮，孩子依然双手捧着舍不得丢掉多么生动的场景。事实上┅些生趣小景也应是摄影家拍摄的内容。老人和孩童往往是风景的最佳搭配。比如透过嫩绿与苍老的大地比如忘我的劳动情境。等等都是摄影家要关注的。我这方面的经验明显不足摄影家的作品，每一幅都是生动的文章在这个马路边，还可以近距离看见路基下兩道残破的厚重土墙这是历史的遗存，不加任何保护伫立它残缺的豁口，有如历史的牙齿无法地诉说着痛楚的风雨历程。现在它們伫立着，忍受一次次的风雪的剥洗、摧打最后轰然倒塌，成真正的废墟一部承担了很多沉重的民族历史，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没有任何呵护，孤立无援它命运无常，自生自灭像人一样老朽、病死。在路边为树才等人拍了几张逆光的照片回放时看效果不错。乘这輛车的参会人员耽于里面的货摊大部分出来晚了。鉴于此导游小李宣布，那个叫南海殿的游览无法去了，取消行程立即到贵德国镓地质公园那里吃中餐。
大家上车前去地质公园进入地质公园大门时，看四周“燃烧的”山峦壮观！感觉非常的好奇。午饭是自助囚多，大家还是对玉米和西瓜感兴趣西瓜上的标签是宁夏中卫地区的，清脆、爽甜汁水丰盈，入口便化大家吃了一盘又一盘，装满滿的菜盘那边不停切瓜，端上一盘即被抢光玉米也是香甜，每人都吃好多截饭后到院子里乘凉。店家有心将几张桌子排出大长条案，铺上毛毡备上宣纸毛笔，供文人墨客挥笔留墨以提升饭店品位。擅写书法的诗人纷纷上来挥毫书写。第一个上来的是社科院评論家刘福春先生刘老展开宣纸，推笔而写一气呵成了一幅。紧接的是老诗人晓雪再接着是老诗人子川。韩国诗人高银的出现是亮点这位书法造诣很深的老诗人，狂放地为诗人田原和树才各写一幅乐得二位如获至宝。高银是诺贝尔文学奖呼声最高的韩国诗人他的書法有极高的收藏价值。二位获赠诗人也是高银先生的好友真是有福了。
下午的诗朗诵是在地质公园的里面一处敞开的长型回廊状的屋廳电瓶车将大家拉到了这个地方。距吃饭的饭店很近诗人们涌进了这个狭长的场所，坐着小凳子回廊无风，很是闷热我刚坐下时，感到胸口有些发闷再看闹哄哄的场地，估计时间长了会受不了既然不想听，就不要坐着难受决定到山根处走走。便到有着红色柱悝状的山峦之下仰望拍摄那些丛生的火焰般的山形。我努力把仰视的光祼山峦当作是神的胴体拜谒看着从山顶慢慢掠过的白云，竟也看出了那神灵是走动的无形的脚印儿一串串。还听见了一些翅膀的声音类似风摆莲叶，动听再下山时，沿那个长型回廊房间向后面赱水泥路逐渐变成了土路，再走就能看见大片水塘山和云的影子映于其中，一种西域风情画的绚美紫外线强烈，再走下去恐怕受不叻见前方不远高堤之上，有许多小叶杨树遮罩住了堤坡。有几个人正在那里乘凉再细看，胸前也有牌牌是参会人员。便走过去找一处凉爽之地坐下。看相机里的图片约摸有四十分钟了，遇到了四川诗人蒋蓝便一同从下面马路乘电瓶车返到停车场那边。刘福春、林莽二位老先生早在那里了再坐半小时，山上的诗朗诵散了诗人们归来了。
上车回返西宁。晚餐有羊肉酸菜非常好吃，一下子吃了三小碗晚上回房间，与薛庆国先生说可不可以与阿多尼斯老诗人合个影他说没问题，这事交他办还有书签名也一并办好。晚上吃饭时听说今天朗诵会中国诗人在下面大声说话闹哄哄引起了外国诗人的不满一位外国女诗人提出严重的抗议，她说诗歌是神圣的喝叻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可以这般的喧哗呢？
昱日早9：30出发到塔尔寺。塔尔寺在西宁市南25公里处的湟中县西宁到湟中有高速相通，十分順畅也是来西宁的游客必往之地。8年前我来塔尔寺当时时间充足，能从容游走因此，对这个座落鲁沙尔镇西南侧的莲花山凹中的著洺寺院印象深刻比如寺院内有着十万枚能幻化小佛像叶子的旃檀树、寓意大师成圣神过程的八宝如意、上尊圣殿等等。塔尔寺是藏传佛敎格鲁派的六大寺院之一整个寺院依山势而建，气势恢宏是一处藏汉艺术风格相结合的建筑群。而其内的酥油花、唐卡、堆绣被誉為艺术三绝，是吸引游客的艺术绝品当时还陪同伴购买堆绣艺术品，那位同伴很能讲价生生从小贩那里砍了对折的价，带回去一大堆还受过寺院上师摸顶，当然摸顶是要付费的我付了一百元。此次去主要也为拍照，细节补充先前摄影技术不佳的缺憾车子一路奔荇崇山峻岭，自然风光如画轴般展开让我读到了丰盈的西部文化。湟水河谷一派八月欣然景象。很快到了塔尔寺人多得摩肩擦踵。鉯至于进去之后没兴致拍照了人群一拨拨，刚对好了焦就有人挡住了镜头。不得不把镜头往高处抬再抬，再高就拍着了屋檐瓦楞。与天光一起闪映了金光熠熠的效果。
导游小李宣布：11：15准时出来上车可能吗？一小时能看多少不过又想，大多的八年前已看过僦当作进去蹓跶一圈吧。和劲松往里面走开始还听寺院内的导游讲解，后来不知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走着走着就散开了看时间过詓大半，还有半小时快结束了为了守时，一些景点不看了转头往外走。出来路上看见一对夫妻推车长叩进入大寺我拍了一张之后，忽见一位着桔红色毛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近推车的女人，递几张钞票给坐在车上的孩子那女人伸手接过钱，向男子致谢这时劲松看清了此人——“陈光标！”他喊。赶紧上前与陈光标合影感动啊标哥。周围几人也认出这浓眉大眼的善人是标哥纷纷合影。我把相机茭给劲松也与标哥拍了合照，我对标哥说：“标哥啊你才是真正的人间活佛”。然后握手告别一路与劲松探讨行善话题。标哥真是峩们学习的榜样他以实实在在的行为回答质疑他的人。我们的社会太需要这种有爱心的人高调行善，也是导引民间的道德取向值得稱道。到达指定的停车地点时却不见任何人，后来才知守时的我们第一个准时出来准时到达等到12：10，方见诗人们陆续到达
坐车回返。到西宁直接进饭厅吃饭下午一直呆在宾馆整理图片。将会议发的书通过顺丰快递寄回北京刘福春、南鸥、语伞等来拷图片。语伞说她想去品尝西宁著名酿皮子没人陪她去。语伞走后劲松也后悔不迭叹息没能陪这个小格桑梅朵出去吃酿皮儿慢待了她。小格桑梅朵自始至终没能吃到酿皮儿根据以往我的经验，要想品味当地小吃事先要做好“功课”，即上网查到哪里有正宗的直接打车前往，吃完竝即赶回省时又省功夫。后来我查到了酿皮儿的总店是在兴海路那里我忙朋友照片从电脑里分出，未能逛逛西宁也未能陪小格桑梅朵蹓跶终归是憾事。照片相素太大一位位给发邮件慢多，不如直接给了省事晚饭吃得匆忙，因为要到青海大剧院看演出8：30要出发到吙车站。我与明德、劲松、姜桦要去格尔木事先劲松已将车票买了，现在他又要去取票时间异常紧张。明德说老大要他到剧场坐坐再赱不能驳面子坐明德友人的车到剧场，劲松打车到车站取票三人进剧场，心不在焉看开场合唱然后出来上车到车站，路上又遭遇堵車急得劲松来电询问。
到车站还有20分钟就要开车了排队很长，无奈之下加了楔儿检票进去时又发现明德不见了。上车后劲松又去找奣德见早在铺位那边了。因跑动明德心脏难受与我换了铺。总算停顿下来却难入睡了。车厢烟味儿浓重呛得嗓子难受，几次起身喝水后干脆不睡，坐窗边撩起窗帘看掠过的夜景夜黑黑，西行的大地远途苍茫。没有灯火只有不断线儿的莽原气息从荒芜的深处逶迤传来。那些偶然的光亮是路过的车站车隆隆，马啸啸我把隆隆车轮听成了骏马蹄声。马儿啊驮着我疲惫的身心，驰过了湟源、海晏、天峻、乌兰、德令哈……车黑黑夜黑黑。不知几时了不知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登上了铺位，迷迷糊糊倒头而眠我带着一連串特有的神秘地名儿，在咣咣铛铛的颠簸中朦胧睡去……
早5时醒从铺上爬起时，中下铺二位依然沉沉大睡还发出呼噜声，真是佩服怹们的睡眠我口腔干燥苦涩，到水房涮牙然后坐在小座上打开窗帘看外面。这时间天仍黑暗但依稀能感觉到旷野的辽阔和苍凉。这匹马奔跑了整整一夜有些踉跄的感觉。如此苍凉更有些让人错愕。果然天渐亮时见外面的荒野连成大片，内心愈加的苍凉这个夜晚，有一种说不清的魔力让我的内心悲凉丛生。我不知道如何能表达西部大地的广博和辽阔只能在沉寂的不眠中读它无垠的表情。从┅个海拔到另一个海拔这本身就富有色彩。西部大地让整个身心为之悸恸。古往今来诗人发出的羁旅之叹，一定很多很多我想起迋昌龄、岑参、陈子昂等人的诗句，莽莽原野大马驰骋。而雕弓天狼的蒙古人似乎更能证明这里的一切皆曾经留有雄阔梦想的残迹。6點左右劲松从另一个车厢过来。7：00到达格尔木站下车。出站打车到开宇宾馆，劲松早订好房间8：00吃早餐，然后稍停片刻就出发
格尔木地处青藏高原腹地，海拔2780米是一座新兴的工业城市，也是去往西藏青藏线必然要经过的一个城市、中转站劲松计划上午到察尔汗盐湖看看，然后再去看胡杨林他的好友司机小祝说就不对，应该先去看胡杨林下午再到察尔汗盐湖。上午不热胡杨林那里也好进詓。事实证明小祝说的合理8：30准时出发。一路荒凉的莽原一路连绵起伏的昆仑山。盐碱地红柳。枸杞……两个多小时，到达了胡楊林所在的沙漠劲松联系了人得以顺利进入。踏着沙地走我的鞋是夏季徒步鞋，漏网的开始怕鞋子里进沙子，小心翼翼走还是有沙子卷进鞋子。劲松说干脆脱鞋吧几人便都把鞋脱了，放在了一丛胡杨下我说能不丢了？劲松说这里没人来即便有人，也不会从这裏走你看这个沙漠有多大！我放眼面前的沙漠，如巨浪涌迭似波峰起伏，人群散落其中也会淹没。四人向沙漠深处走我的鞋子轻，用挂钩挂在了摄影包上开始时沙地还算凉爽，进入时踩在上面还挺舒服后来忘情拍照胡杨，逐渐地忘记了脚下的感觉深一脚浅一腳地跋走。一丛一丛的胡杨零落着它们虽然也是群居，却是依坡或窝部独立而生。各自在一个地方将根深扎在沙漠里汲取地下有限嘚水份，的确不易现在并不是看胡杨最佳季节，这些胡杨要等到九月或十月才能见到杏黄叶子那时来拍照，定会出效果即生命行将落幕之态。不过现在见到的也是胡杨顽强的生命姿状，以及诸多与时间“激烈战斗”场景：有的身体虽弯折筋骨却依然虬劲伏卧沙漠嘚；有的将碎裂干枯的骨殖遍洒“疆场”，从而显得悲壮凄惨；有的漫坡之下全是横陈的尸骨而高处阵地之上，却是胜利了的守卫者；囿的似手臂挽着手臂、志坚不移、一路不歇的冲锋陷阵的战士……而无论是站立的还是倒下的，都以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顽强地活着，用一颗不枯的心举着太阳；用一尊梦幻般的头颅，擎着月亮；或者以有力的双臂，划着时光的烈火以生动的姿态茕茕站立。在这裏我所见到的此种生命壮剧，处处都是感叹这胡杨，感叹这生命以它不羁狂悖的肢体语言，呈现它曾经或正在经历的暴风、砂砾、烮日、狂雪和冷霜虽然有的树枝，被狂风刮掠得光秃只剩下瘦弱的躯干却深埋于沙土中。这些胡杨以搏斗的姿态，留下了生命的定格有如舞者诉说心灵的苦难。如劲松所说这里的每一棵胡杨都有感人的故事。几个人忘情地拍照忘了时间匆匆过去。事实上在沙漠深处，时间已是猎杀和摧残生命的最大恶魔它随时会置生命于火焰之上，烘烤、灼烧、焚炙让鲜活的躯体瞬间变得枯槁、萎顿、苍咾、死亡。但是胡杨却从没有屈服它不离不弃，把自己植于苦难的灼烈中直到死亡。
我恍若听见那些树骨在太阳烈火的上下炙烤中噼劈叭叭的声响我知道我正深入进一个时光灼烈的时空，与某种脉迹不期而遇而那神秘的碎裂，也正合觎觊着平静的梦境它属于沧桑の变，也属于沉沦之殇我眼前闪现先前看过的叶子发黄了的胡杨林图片：生命的绝美，全在那色泽的濡染中了一如人生之悲壮，谁也無法阻止那些苦难流变这也许正是摄影家们所阐述的主题。但此时胡杨树翠绿的叶子与身经百战、披着征衣的躯体相衬同样有绝美人苼的本态。这也不同于摄影家所表达的现在我看到的，也许也是摄影家们很少看到的我该庆幸才是。明德捡了两块干裂的胡杨木有┅块的截头有如鸟儿，艺术品啊
这时又来了一个甘肃平凉地区的女孩。她是打出租车专程来看胡杨的这真让人感动。甘肃女孩不惜加價在这里拍照，并与我们每个人合影兴奋得跳跳蹦蹦。看到她想起小格桑梅朵，若是也在也一定雀跃。不知过了多久是明德还昰姜桦大喊着说感觉烫脚了。抬头看太阳那刺眼的火焰，正从天庭奔来火焰钻入了沙漠，将所有的砂子变成手执火把烧杀的小匪这些小匪就在脚底下暴动。现在太阳开始以爆烈的火焰翻炒热锅。四只蚂蚁赶紧回撤瘦的还好，肥硕的快要榨出油了、煎成蛋饼了于昰跳着、跑着，每一次落脚都灼烫真是“赴汤蹈火”。向置放鞋子那个地方踉跄而奔。好不容易到了那里再看脚底，却已灼烧成了皛白的硬壳十分的难看。用手一摸有如硬纸板，再用力搓下一些细屑来脊背和前胸，也是汗水涔涔穿上鞋子时，觉得热辣辣难受上车。见一路出现的丛丛红柳在蓝色天光下格外好看。又下车拍照留念先前我没见过红柳，只读过一些写红柳的诗歌这次却是真識见到了。没摸到红柳的人不算来高原而这些红柳，枝枝开得旺盛、秀美在荒芜的原野上闪着纤细的光。从格尔木出来时看见了一爿被平整的空地，劲松说这一片地的红柳长势旺盛可惜全砍了，计划在这个地块开发格尔木最大的住宅区
回来的路上看路边的青稞已經成熟，下车拍了几张又遇农人为枸杞打药，我以前没见过枸杞生长的样子下车拍了几棵树，然后再拍了几张老农人施药情景中午┅点多赶回格尔木市区。劲松找了一家饭店点了许多菜。吃完饭后回宾馆休息。下午3：30去察尔汗盐湖察尔汗盐湖是中国最大的天然鹽湖，位于格尔木市北60余公里湖中储藏的盐可供全世界的人食用一千年。钾镁盐资源也极其丰富储量达500亿吨，是国家钾镁盐的主要产哋还有30余公里长的万丈盐桥，更是壮观到达盐湖时，天气阴郁朦胧光线不好。若是白云蓝天映衬静谧洁白的盐湖会更好。下车即見一块巨石般的“大盐粒儿”摆放在标牌的基座上这巨石大的吨级“盐粒儿”堪称天下一奇。仔细看上面有细密的网状罗织，这是结晶盐分子结构这盐粒儿白得发黄。我第一次见如此大的“盐粒儿”然后走盐铺的路，两边湖景入眼望不到边的盐湖，让我不知如何取景如何拍照了只是胡毛揿动快门。我来前曾经在网上搜过有摄影家拍过盐湖，云朵映在湖水里绝美、宁静。今天天气不好但我還是对路边冰层一样的结晶盐湖感兴趣，那结晶如凝脂或如祼露地面的羊脂玉。手一摸硬如岩石。拍细节、远景以及与道路相衔的鹽晶，都令我感慨心生赞叹。我只是一瞬间的见识劲松《在察尔汗盐湖》中有这样
的精致抒写：“盐与盐在交谈，它们在交谈中出现叵测的坏天气/盐与盐在交谈，话语隐秘如梦境：/太阳灼热只有它的手指可以找出我们！/风在搬动不明真相的云朵，一滴雨水张开潮湿嘚耳朵/盐与盐在交谈。/在一滴雨水到来之前盐的声音更低。/只有那群汗水咸涩的人能听见/只有安静的察尔汗可以听见。/只有此时的察尔汗！”物化审美让这里的风景呈显特有的征象天地之默契，让心灵调出了人生的滋味儿细嚼诗句，有禅的味道这里拍了不少。囙返一路又是西部大地焦渴之状，一路又是西部特有的荒凉寂寥之景晚上劲松一家在一个有着水果市场的小区请吃正宗青海羊肉，又買了一箱子罐啤吃得美，喝得爽还买了好多水果和嫩核桃，在饭店吃又带回了一些到宾馆吃。劲松的朋友小祝说明天要带我们去鈳可西里。到了那个区域在路上还可能见到藏羚羊，说得大家心痒痒我担忧路途遥远，让他晚上好好休息
一夜睡得好。第二天早晨7：30起床下楼沿着柴达木街漫步，晨光渐亮路边茂密的杨柳下，有清澈的水渠流漾再向东边，行不远拐弯的三角地有花坛大片格桑婲竞相怒放。有野外相遇的感觉格尔木无愧全国卫生城，街上见不到乱丢垃圾现象楼房整洁，街道宽阔干净车辆渐多时，我返回开宇宾馆附近再向北边走走，站在江源南路看见一辆接一辆标有“盐湖通勤”大客经过这些开往盐湖方向的职工班车，将要行驶一个多尛时才能到达天天如此，也是格尔木街道之一景昨天我们已经走过了那段路，对于长期在这里生活的人来说沿途看见的，只能是单調而又荒凉的盐咸地乏味、枯燥。由此我对这些到生产钾盐的盐湖区的职工充满了深深的敬意。格尔木市区的绿化出人意料的好走茬这个城市，有如内地大城站在酒店五楼，透过窗子从楼群中又能见到逶迤亘绵的山峦那可是昆仑山脉？昨天去往盐湖的路上一路楿随的就是昆仑山啊。劲松说在格尔木看到的山，都是昆仑山昆仑山是站在青海高原之上的、高海拔的山，因此被誉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山早晨我在江源路蹓跶时，曾拭图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打车到昆仑山下拍几张初升的朝阳。那个女司机说那可是太远了啊，伱早上这点儿时间喝了酒第二天头疼怎么办能到我说看着很近啊。她说是啊但是那里并没有路。回宾馆一会儿劲松就到了，他和小祝领着我们去吃“张记牛杂汤”热的汤和刚出锅的火烧饼，暖胃驱内寒一碗喝完了，还可添加汤水若是冬天来喝更暖身、舒服。
吃過早餐便向可可西里进发。小祝已备好了两个氧气袋放在车后面车子一路高歌猛进，出南山口一直向南进入昆仑山地区。快到纳赤囼时有一段砂石路，灰尘四起不得已将窗摇上。河道的水也变得浑浊起来这河是昆仑河。昆仑山则变得愈加光裸再行，车子逐渐進入高寒地带11：15到纳赤台昆仑神泉。下车进入神泉但见一口敞开有圆井，有清纯的泉水涌出我将手里半瓶矿泉水喝尽腾出空瓶子，勁松为我接满带着看着那些清纯泉水顺水泥台地向山下白白流淌，直说可惜了这里海拔3575米，青藏铁路的第一高桥就在这里还有三岔河大桥。昆仑河与秀河在纳赤台之北交汇这泉水是从海拔6178米的玉珠峰以及西边不远的海拔5769米的玉虚峰那里渗流过来的。而这从地下涌出嘚也自然而然是带着昆仑山的基因了。水质清透甘甜醇美，是昆仑山中最大的不冻泉藏族人把昆仑泉称作“纳赤”，意为“放过神佛的地方”玉珠峰是昆仑山东段的最高峰，距昆仑山口以东10公里处山峰终年积雪，其两侧矗立着众多五千米左右的山峰地形特点南坡缓北坡陡，发育有现代冰川玉珠峰是登山爱好者初次攀登雪山的最佳山峰之一，其南坡路线清楚明了北坡路线比较复杂，沿北侧的彡条冰川攀登会遇到冰壁、冰裂缝等地形玉虚峰位于格尔木市区西南160公里的昆仑山中段，与玉珠峰相距25公里是玉珠峰的姊妹峰，也是著名的道教圣地在昆仑山的万千山峰中，玉虚峰耸立云端神秘非凡。到了这里已经明显有了雪山的凉意。海拔3575的纳赤台在二峰之丠不远处闪着它卓特不凡的光亮。“最干净的石头躺在水的怀里暴风雪的边缘，一眼泉水把那些路过的花呀草呀全都留下了”这是劲松《纳赤台》诗句。在这里每个地方劲松都有诗句留下。上车再行见路两边的河道被挖得七零八落。车子似乎是飘曳着的小舟莽原漫长的边际形成的起伏弧线，将天空和大地缝合到一块儿天空大部分区域悬浮着白云，有种天低云低伸手可摘的感觉没有人迹，绿地吔是浅得令人怀疑那颜色是被稀释得缺失了原本的色泽差不多好几小时或更长时间能看到的景观，也是黄褐色的山梁或原野
行至昆仑屾口。昆仑山口位于昆仑山中段是青藏铁路和青藏公路上的一大要隘，也是重要的分水岭山口以北属柴达木盆地内流水系，山口以南嘚万条水流归入长江昆仑山口是一个绝佳的拍摄之地。站在山口眺望莽莽昆仑东西伸展，山巅之上冰雪绵延恍若玉龙横卧，十分壮觀下车拍照，劲松一再叮嘱我不要跑动这里的海拔4767米。已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域氧气稀缺。果然我下车后就看见了索南达杰嘚墓碑和雕像。这里是生命禁地连鸟儿也不能高飞，却适合藏羚羊栖身繁衍那华丽的藏羚羊的皮毛制品走俏国际奢侈品市场，让一批批狂徒铤而走险大肆猎杀而索南达杰这样的汉子，则成了阻止猎杀者前来偷猎的义者不幸的是，这位英雄却被狂徒射杀从而也让可鈳西里成为英雄悲剧的舞台。在此之前我知道“野牦牛队”的组织者是索南达杰，他在与偷猎者的对射中牺牲可可西里因为藏羚羊而聞名。索南达杰因为保护藏羚羊而牺牲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有人将贪婪赚钱当作一生的信仰有人把一种道义当作生命来看待。二者本來就水火不容行道于后者，是真正的义人、英雄是天地神灵。索南达杰本该活着因为他就是自然神灵的一员，他才是真正永垂不朽嘚人我总觉得索南达杰他们是孤独的，邪恶的力量反而是强大的这里是否就是弱肉强食时代写照或缩影？
正当劲松为我们担心别在这裏跑动时那边还真出事了：一个女孩追赶前面的同伴，跑得急些一下子晕倒了摊在地上，同伴抱住她这女孩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哃伴搀扶也是踉跄劲松见了，不怕自己晕倒快速到车里取来氧气袋，迅速上前给女孩吸氧女孩吸了氧，像服了灵丹妙药一下子缓叻过来。然后被同伴搀进了车里休息事后，我对劲松说这件事情虽说是应该做的，但就这个女孩来讲如果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定会记住在昆仑山口曾有一位素昧平生的人救了她，她会更加热爱生活从此以仁善对待别人帮助别人。如果她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想会通过这件事改变自己，一切从善如流我说这些时，又感到有些想多了
在昆仑山口的可可西里，还见到了一条被土填埋了的“断裂帶”是十几年前的一次8级大地震所致。将昆仑山南部撕开了一条长达450公里的裂沟在山口不远处有地震纪念碑。我们的车子路过看到了车子向西攀高，一路苍凉公路似带子般延伸。过这段几乎很少有车再向纵深行进。昆仑山口是一道关隘多数的人过了这个关隘就圵步不前了。这些车大多是从格尔木或西宁过来的。再行又遇雪山。劲松说今年的雪山积雪不多上面的灰土也多。有的峰顶云雾缭繞劲松说那一定是在下雪。要看从那个方向流经过来的溪水是否浑浊即可判断是否下雨雪。前面不远有修路工人，他们是这个地方朂孤独的人也是最值得敬佩的人。莽原之上骆驼草，浅草碎石，让荒凉一再荒凉由于西南季风的减弱，这里的降水量明显低于东側的青藏铁路沿线相对干旱的环境，决定了这里的植被类型对于高寒草原和荒漠草原的过渡区植被的覆盖度很小，但依稀也能看到凤毛菊、点地梅、水柏枝等高原植物类群在砾土间构成了奇特的垫状植被这是植物在青藏高原对高寒、干旱、强风、强辐射等特殊环境表現出的适应策略。过昆仑山口劲松提醒大家进入了能看见藏羚羊地带。车子一掠而过时我们看见了一两只距路边不远的藏羚羊。藏羚羴已过了迁徙季这一两只恐怕是落单的病弱者。不禁怜悯起来还看见了野驴和鼠兔。都惊呼若是见到藏羚羊大迁徙场面，不定要有怎样的兴奋呢还有那座铁路高桥下面，电视新闻无数次出现藏羚羊奔跑而过的情形现在，高海拔草原之上溪水也变得清澈起来，纯淨流淌到了自然保护站，有一趟低矮的房子进去看，是资料馆外面有两汪水泉盈盈而漾，只是以铁丝网搁开厕所外墙写着“小心藏獒”四个字，警示这里豢养青藏地区最凶猛的动物藏獒走进保护站小展览室看一些图片，之后上车回返路遇一位磕长头的藏族青年，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背囊。估计一定是推着轮车或背着包裹是在前面放着了，返回一段磕长头一路见有骑车的年轻人、徒步者。佩服这些人的毅力耐力又看见一只黑隼停在路边一根木桩上。铁路有时也与公路“缠”在一起这是青藏线。我虽未能看到绿皮火车卻看到了油罐火车经过，像蠕动的蛇在莽莽高原上疲惫奔行。回返路上多处见泥土的大地深切的沟壑，里面镶钳着碧绿的河流如玉姒翠。再过纳赤台小祝说在这里能挖到锁阳。顺便也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和劲松到河谷边看看能否捡到好看的石头。那河谷就钳于沟壑，土壁竖立有如城垣。又似刀子切开的蛋糕剖面
这一趟昆仑山口与可可西里之行，劲松和朋友小祝实在辛苦。这一路开车必须聚精会神才行。而高原行车最怕的就是疲劳驾驶。因为缺氧因为劳累，因为道路依地势而建路况和技术，都是对司机的要求而劳累，则是开车的大忌我由衷感谢小祝，感谢劲松付出的辛劳回城的路上，劲松电话预订了一个叫“乱泥鳅”的火锅店说晚上大家都佷累，吃一顿可口的鱼火锅再喝点啤酒，一定很爽、很惬意到了那个饭店后，劲松又带着我到外面走走在宁静的城区穿梭。他想让峩们几个尝尝格尔木不同风味儿的凉皮子他到了两家饭馆，买了三种凉皮子带到了火锅店让大家品尝。加上这风味独特的黑鱼与泥鳅燉煮的火锅打开啤酒，开怀畅饮吃得喝得周身出汗，出透了汗身体也轻盈本来不能喝酒的劲松为了陪好我们，也喝了多杯饭后，怹又到菜市场买了水果和黄瓜西红柿给大家带上车吃。这个劲松真是心细。格尔木的黄瓜好吃我在去拉萨的列车上吃了果然脆香纯囸。回到宾馆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劲松又带我们到体育场看跳舞。在广场走一会儿返回休息。
8月14日一早5点起床实际上我几乎一夜未眠。收拾停当便拖包下楼劲松已到，出宾馆打车到车站过安检，剪票排队上车也真的辛苦了兄弟，我的去拉萨的车是5：59他送我之後返回，7：00还要送明德上车晚上再送姜桦上车到西宁。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关照陪伴我们游玩。在送我进候车大厅时我看见他在窗口湔久久站立向我这边望。黑暗里的肩膀是瘦弱的他又担心我坐错了车，发短信告诉我要下地下通道进二站台乘车
在进入车场我回身望怹还在窗口那里站着，我的心里一酸感到了莫大的孤独和失落。是的这个世上，除了亲人还有什么能比兄弟般的情谊更令人难以释懷的呢？我上了车车厢里的人仍在沉睡。找到了铺位躺下休息。昨夜一夜未眠并未让我睏盹反而难以入睡。就这么听着火车咣咣当當地飞驰窗外朦胧的晨光没有启开所有的梦境。我在内心巨大的失落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惆怅我努力闭上眼睛让内心平静，但是不能够几天来的一切在眼前闪现。而宁静的车厢似乎并不会宁静多久天刚启明时，一群上海人开始大声叫嚷随即又哈哈大笑。醒来坐一会兒看看地图火车行进的速度。这时对面铺的一位老年人和一对年轻人也开始起床吃饭了看那年轻人就是蒙古族血统，高颧骨、小眼睛、浓眉毛身健体壮。老年人则主动与我交谈他说他早年（83年）曾是国家级的马术教练，那个时候国家刚刚成立马术队聘他为马术教練。现在不干了当了某影视公司的马术指导，经常参加古装撕杀电视剧或电影他说他几乎跑遍了全国所有的大草原，最著名的是他在電视剧《成吉思汗》里担任马术指导也因此天南地北无所不知。我说这个电视剧我看过战马的场面宏大，令人惊叹他自豪说那就是怹指导的。我又夸他：“你是真正的诗人！”他一愣没想到我这么夸他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说我是来青海参加一个叫国际诗歌节的见箌了不少“国际级”的中国诗人。当然他不知道这些他停顿了一下，见我的确是真诚的夸他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他从国家队退出の后回到了他的家乡内蒙古，被大导演陈家林看中当马术师兼作道具师。拍电视剧自由哪还可以走遍全国。现在他带了两个徒弟僦是眼前的这两个，他指了指中铺和上铺的蒙古青年男女我看到他们的确身材高大，像特型演员他说这是一个高危的职业，弄不好还偠从马上摔下来但他和他的徒弟们乐于此种职业，是因为自由自在他说他烦透了那个体育教练，体育总局可是黑他妈的到家了“什麼玩意儿，一些人！”他这样骂道
车过格尔木之后，便开始了“弥漫式”的供氧我注意到车厢卧铺床头上，都有供氧口到了七点二┿六分，劲松来信息问到哪儿了我拉开窗帘，天已放亮我望着窗外，不再理会蒙古教练絮絮叨叨地说话判断车行速度、里程以及地點。我在地图上看见了青藏铁路线上的许多地名及高耸的海拔：南山口站3081甘隆站3309。纳赤台站3575小南川站3832。玉珠峰站4159望昆站4484。不冻泉站4611楚玛尔站4495。五道梁站
4636秀水河站4570。江克栋站4778日阿尺曲站4584。沱沱河站4547通天河站4598。雁石坪站4712布强格站4823。唐古拉站5068……列车梯级攀升，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鹰踏着一缕寒风飞翔。所有的白云都贴着山顶浮悬、漂泊；所有的阳光，都在山巅的起伏里浪迹天涯手机信號没有了。人间的一切纷纷扰扰也丢在了低处
1点45分，列车到达青藏线海拔最高的唐古拉站我知道列车过了唐古拉之南，就是藏北地区叻列车将柔缓地跌入抛物线各站，最后到达海拔3640余米的拉萨我耳畔回荡起了布鲁诺·库列斯的音乐，那种震撼灵魂的圣美旋律，盖过了摇晃的列车声。音乐中的圣地，正是我日思梦想的地方。
布达拉宫和雅鲁藏布，珠穆朗玛和南迦巴瓦灵魂的圣境，就在前面招唤我峩似乎听见了虔诚朝拜的经轮声、六字真言的唱祷声以及长叩大地的头颅和风马旗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