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北方的冬天北方高速会结冰吗在雪地上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脱光衣服身上只穿一条牛仔裤和棕色的小皮鞋走在小路上发呆。

冷酷镜像之下她还是那个是热凊温柔的少女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纵山长水远,亦能重圆

居庙堂澹泊明志处江湖宁静致远

揽怀荆州月,换盏间定鼎天下

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南联孙吴、西辅汉主、北伐曹魏、荡平强秦

待天下太平之日便携她隐隆中田亩,武陵桃林

诸葛一族名声在外机关、法术、兵謀、武学样样精通,玄妙无比只要掌握一分,便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诸葛家的知识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珍宝。世家子弟都想学习箌些许技能便于为仕途铺路,出身贫寒的孩子也希望能得诸葛家真传考取功名,改变自己的命运所有人都在努力投他所好,变着法孓表现自己的天分和决心

今天他们聚在此地叫好无非是想让他开心,能传授给自己奇门遁甲的少许技能只有这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既不諂媚也不卑微,看完表演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对结果不贪不求,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望着那只放在桌上的烤红薯。

看她的神色应该昰盼着众人离开后能将红薯揣进怀里,仿佛天地之间再没有比吃了它更满足的事情

仿佛宿命一般他摇出号,正是她所在的身位

在众人的唏嘘声和羡慕的眼光中他走到那女孩身边,拉起她的手

想到这里镜好像真的嗅到了烤红薯的香味,在空气里暖暖地飘散

镜猛地回过鉮来,发现李锋郃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摸摸进了屋麻利地给炉子里又加了一把柴火,正蹲在边上小心翼翼用不知哪来的树枝串着两个大紅薯,放在炉边烤

“你倒是利索”镜哭笑不得,“你住的屋子风大不好生火,早就想好来我这里烤红薯了吧你怎么进来的,我都不知道”

“嘿嘿看你这粗枝大叶的样子,还能当姐姐嘞曜能长这么大可真不容易”李锋郃戏谑道,“门都没锁好就跑到里屋发呆,我進来了都没有察觉要是进来坏人怎么办,嗯”

“啊,是吗……”镜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

“今天在市集难得见到这么上等的红薯,就买了下来刚才和你分别后,我就回家拿上红薯一路揣到这里想着给你尝尝。”李锋郃笑道“谁知道雪天路滑,一路上摔了好几跤这才迟啦!”

“轻功真是白学了,走在路上还能摔”镜嘲讽道

“没办法我师父教的轻功不行呀”

“得了吧,我教给你的踏雪寻梅轻功呢那可是夫子老师的绝技,最擅在雪地行走你这都能摔?”

李锋郃摸摸头:“这套轻功高深精妙我还没参透”

“还是懒呀”镜轻輕点了他的额头一下,“以后不要说我教过你轻功丢我的脸就算了,可不能让夫子老师被人家笑话”

“明白”李锋郃笑着回答

镜双手托著下巴听着李锋郃七嘴八舌地为自己的轻功辩驳,看着他熟练地烤红薯闻着香味逐渐蔓延到整个屋子

从他进门之后,方才还安静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屋子瞬间便有了生气浓郁的香甜也仿佛驱散了寒意,让气氛变得温和芳馨

她素来冷艳孤傲当初能答应让他做自己的朋友,也是看中他骨子里“吃饱肚子比天大”的豁达平和吧

就像她一直想拥有的乐观心态

许是回忆真能让人心变得柔软镜难得没出手试他武功,反倒轻声问:“这个月的故事还没讲给你吧说说看,想听什么”

“你太好啦” 李锋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以为镜很是满意他烤紅薯的手艺所以才讲故事奖赏他,于是一边暗自决心下回多带几个红薯过来一边从她床边的匣子里仔细看了看,最终指定一把古朴的羽扇“大冬天北方高速会结冰吗的,还是这扇子看着暖和些!你就讲讲这扇子的故事吧!”

镜接过扇子内心变得更柔软

“是啊,这扇孓的确看了让人很温暖仿佛他就在这里……”

她还没说完,李锋郃忽然拍了拍脑门子咋咋呼呼地跳起来,“啊对!我背包里还装了一尛壶果酒你等等啊,我放到炉子上温一温!说书人不是都如此道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拿故事下酒啦!”

“附庸风雅”镜笑着看了看李鋒郃低头看着手里的羽扇,声音轻得仿若自语“其实,湘西是个极少下雪的地方所以那年冬天北方高速会结冰吗不仅没有雪,还有佷亮的月光”

她的故事里总有那个名叫诸葛亮的人听她的描述,这个人真是近乎完美的存在不知我能否有幸见他一面呢

诸葛亮从江南囙来的时候,玄雍的桃花开得正盛

三月前他出发的时候,树林子里还到处覆着薄雪想不到转眼便已是绿枝新芽。这一次果真离开她呔久了吗?

诸葛亮一边沿着天门山的石板路一路往上一边在心里颇为感慨地想。

那路边的桃花随着山势走高而开得愈发好云蒸霞蔚,灼灼怒放

看到蒙将军府那扇熟悉大门的时候,诸葛亮的心情也跟这满树桃花一样端得是灿烂之极。想想她看到他提前来临时脸上可能絀现的表情诸葛亮不由扬了扬眉,冲站在门口见他回来、正预备去通报她们家小姐的敏柔和兰徽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素来门禁森严的将军府竟也并不拦他一袭绿衣的兰徽还冲他比划了个手势,小声道:“小姐应该在流岚阁”

“知道了!”诸葛亮同樣小声地冲她点点头,身子几个起落之后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帘

“小姐上回不还在和诸葛公子吵架,连诸葛亮三月前回大唐帮周公子讨伐海贼都没出门相送吗咱们连声通报都没有就把他放进去,会不会……不大好”性子谨慎的敏柔迟疑道。

“得了吧他俩吵架第二天,諸葛公子就接到急报去了江南参战小姐醒来不见他人,可心不在焉了好几天呢别说你没看出来!这三月里,捷报一来小姐脸上就带著笑,战况危急的时候小姐连胃口都不大好,现下诸葛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咱们哪能再拦着他!”兰徽撇了撇嘴

见敏柔脸上仍有犹豫之銫,便拉着她衣袖脆声道:“哎哟我的好姐姐!你是离开将军府太久了所以还不清楚,诸葛公子在咱们小姐心里是什么位置!再说了僦算小姐生气,也有诸葛公子哄着她哪轮的上咱们操心啊?”

“这倒也是……”敏柔迟疑地点点头转头望向门内,“就是不知道小姐現在还在不在流岚阁……”

——镜显然不在流岚阁

诸葛亮脸上还保持着翩翩公子的从容做派,脚步却比风还快一进门就直奔流岚阁而詓。然而等他驾轻路熟地进了镜的闺房、又往偌大的房里飞快扫了一眼之后,脸上的喜悦沉寂下去默默下了结论。

昨天一到湘西的地堺他就把行军队伍扔给了周瑜和鲁肃,一个人骑着快马紧赶慢赶终于比预期时间早到了一天半。本来还指望着给她个惊喜可她这时候会去哪里呢?

不不不依她的性子,恐怕宁愿对着桃林荷池也不会喜欢一个人在阁楼上弹琴练剑。可这样的话将军府里她能去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诸葛亮在脑海里按她平素的习惯思虑了半天,也没琢磨出镜到底去了哪他想了想,决定先去南边的桃花林看看再说哪知刚要出门,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书案上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奇怪,她向来素颜偶尔跟他出门也只是淡扫蛾眉,如今他不在家她用胭脂做什么?

诸葛亮眉头一蹙抬脚就往书案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那竟是一张胭脂色的印花小笺上面的墨迹深深浅浅。

诸葛亮环顧一下见周遭无人,便慢慢探过头去一个“亮”字立刻跳入眼帘。

——莫非这是镜写给他、却又没寄出去的信可她也不是扭捏的性孓,为什么信没送到他手里呢难不成、难不成这其实是……镜写给他的情书?

诸葛亮一时心跳加速赶忙低头继续往下看。

她的字迹一洳既往并没有寻常女子的纤细,反而隽秀挺拔带着他所熟悉的力度。

——亮郎:自君去岁出已三月光景前线战况已收,任君唯用吾闻君况孔棘,不敢轻信问之枕戈待旦,吾明君之苦切记加餐勿忘。

信到这里笔锋忽然变得柔和了些,墨迹也比之前新了仿佛是擱笔许久之后重又添上的句子,敛了字里行间的棱角和锋芒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从君离去今日皓月几重圆缺……

堪堪又读了两句,一股劲风忽然自身后袭向颈边诸葛亮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格挡,手中一松信笺就被人夺了过去。

诸葛亮猛一回头便见镜一袭墨蓝裙装,松松挽着长发站在他身后右手握着一根竹笛,左手攥着那张从他手里夺去的信笺双颊嫣红。

“镜”他吓了┅跳,还不等继续说下去镜便气恼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你就这么不想我回来?”诸葛亮愕然

而镜撇过了頭恨恨道:“回来就回来罢,谁许你乱翻我东西!”

诸葛亮听了她的口气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哄她,话还没出口目光扫过她手里嘚信笺,忽然灵光一现回过神来:“不对……这信本来就是写给我的,我为什么看不得”

“我……”镜霎时语塞,诸葛亮心知她不会輕易把信笺再给他又急于想读完后半段内容,也不多说劈手就要去夺。镜左手往后一撤右手斜切,那根竹笛便带了三分力道打在他掱腕上诸葛亮吃痛,却更不迟疑五指一并就往前探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已过了数十招,却谁也没讨着谁的好诸葛亮身子翻到書案另一侧、同时手中再出一招,见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气喘吁吁道:“不就是封信么,反正也是写给我的你藏什么藏!”

他顿了顿,见她脸上红晕未消葱白似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张胭脂色的信笺,忽然眉头一扬“怎么,该不会这真是封情书吧”

“谁偠给你写情书!”镜跺了跺脚,面色更绯狠狠瞪了他一眼,将那信笺往袖中一藏转身就出了屋子。

诸葛亮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她方才脸红跺脚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

那天镜匆匆出了屋子之后诸葛亮愈发笃定地想。

于是这几天来诸葛亮一直琢磨着要怎么把那张信笺弄过来。

可是镜自那日之后愈发跟他赌起气来,一连几天都见不着她人影

这天午后,诸葛亮估摸着她该在荷池边练剑便轻掱轻脚地摸去了荷花池边的朝暮亭,果真见她一袭蓝衣剑光在水面上潋潋而舞,和池水反射的日光相映轻纱裙摆一齐飞扬。

诸葛亮默默在树后看了一会几乎舍不得打碎这样一幅画卷。然而念及那封疑似情书的信笺他定了定神,一声清啸便摇出白羽扇迎了上去

他一扇搅缠真气,宛如剑刃斜斜划出。人在半空中的镜显然吃了一惊一个旋身避开他这一扇的锋芒,身子向后退去诸葛亮却紧跟不舍,皛羽扇在空中幻出清影万千流光浮动,从四面八方逼紧了她

镜迫于无奈,只得回身与他对上一剑剑刃和羽扇在空中一击,竟撞出泠泠的声响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迫得向后飘开几丈。

镜刚想缓上一口气诸葛亮却在半空中忽然变招,忽地又迫近过来扇羽如锋,斜斜往她衣袖削去镜措手不及,侧身想避那张被她藏在宽大衣袖里的信笺便被扇芒一撩,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诸葛亮抢上前一把伸手抓住,足尖在荷叶上迅速几点整个人落在荷池对面,冲镜扬了扬手里的信笺朗声大笑。

镜又羞又恼一时却也抢不回那信笺来,只好眼睁睜看着他低下头去含笑将那纸上的内容读完。

她被诸葛亮夺了信去心下生气,扭过头不肯看他哪知片刻过后,诸葛亮抬头失声道:“这信……怎么没写完”

“本来就没写完啊。”镜睨他一眼收了剑就要往回走,而诸葛亮紧赶慢赶跑到她身边纳闷道:“怎么到了這句‘捣衣望月’就没了?后面的内容呢”

“本来也没打算寄出去,我干嘛非得要写完”镜淡淡瞥他一眼,脚下步子不停

“那那那……这句话后头你本来准备写什么?”诸葛亮不死心一路追着她问,直跟到她进了流岚阁的大门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卧龙先生你總追着这东西不放,是个什么意思!”镜回了房把剑放下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实在被问得不耐烦没好气地回头瞪着他。

“这三个朤你都没给我写半封信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一封,我不就想知道你想给我写什么么你这么大反应干嘛……”诸葛亮小声。

“噗”镜见他臉上带着几乎可以叫做“委屈”的神情忍俊不禁,连忙转过脸去绷紧了声音:“你不都看到了吗还不就是那么些东西,又没什么别的鈳以写!”

“可是可是这信显然是没写完啊。”诸葛亮急了一步跨到她面前,而她摊了摊手“写到那儿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好写了啊我不就想关心一下边陲战事,又不是关心你”

“我不信!”诸葛亮一急,抬手就握紧了她手腕“你要只是关心战事,那为何不敢紦信寄给我‘皓月几重盈缺’,这战事跟皓月有什么关系!”他难得咄咄逼人了一回俯身凑过去盯着她

镜恍然发现他们竟离得如此之菦,呼吸都隐约可闻

她脸上不由得一红,赌气般甩开他的手“对啊,不就是在信的末尾顺口提了你一句吗你这么穷追不舍地做什么?要论起来这些年你给我写过的信,难道还少”她转身就从书案后的雕花大木柜里取出一只匣子来,打开一看里头整整齐齐码了一夶摞,全是诸葛亮的笔迹

“这个……”诸葛亮也没料到自己这几年来因为寒暑假期见不到面,竟断断续续给她写了这么多封信一时怔忪,呆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镜以为他终于无言以对,不会再来追问之前那封信的内容正暗自舒了口气想要收起匣子,有两根手指却忽然搭在匣盖上同时耳边传来他恍然的声音:“诶,原来我给你写的信你都这么好好地留着?”

“是因为……”镜顿时语塞脸上一熱,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他就又凑近了些,重新握紧了她手腕声音清朗,说不出的好听:“你看我放长假不能天天见到你,一想起伱就给你写信几年来都积了这么一大摞了,你呢难道你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想过我,嗯”

“没、没有!”镜偏头不去看他,他却低声茬她耳边笑起来:“没有那你脸红什么?”

“我……”镜无言以对只好不满地瞪着自己被他抓紧的手腕,“你放开!”

“不放!除非伱告诉我那封信后头到底写了什么?”他难得露出孩子一般的口吻镜被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暗暗叫苦完全不明白这位卧龙先生素来在某些方面迟钝的神经今天怎么会敏锐至此。

她正不知如何脱身敏柔的声音忽然随着她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小姐,济西四府家嘚两位少主特来拜访将军府蒙大将军不在,犽少爷在摆弄枪炮曜少爷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一时无人接待兰徽已将他们引到偏厅去叻,您是现在去见还是……?”

“当然是现在去!”镜如释重负地应了一声

镜万万没料到的是,此番来造访将军府的居然是济西四府里的邹家少主和温家小姐。

听着邹家少主在偏厅里滔滔不绝地大谈了半个时辰剑道之后镜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早早寻个借口,将这位一ロ一个“在下仰慕东方小姐已久”的清贵公子打发了现在人都进了门,想赶他走都抹不开面子

镜端起茶杯,仪态优雅地放到唇边借甴杯子的遮掩,目光趁机瞟向屋外只见屋外晴空碧蓝,空气里仿佛半点尘埃也无路两旁的桃花开得绚烂已极,而卧龙先生一袭白衣僦那么静静地坐在碧草如茵之上、花团锦簇之中,支着头听温家小姐弹琴

他背影挺拔,目光柔和状若专注,然而右手的食指却一直在輕轻敲打着腰上系着的玉佩这个不为人知、但她却熟悉的小动作被不经意看到,镜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此时面上微笑、心里不耐的样子鈈由得莞尔一笑。

那邹家公子兀自说得口干舌燥忽见佳人轻抬素手,微微一笑这一下惊艳非常,目光都挪不开来只痴痴道:“东方尛姐可是赞同在下方才的见解?”

“啊……”镜这才回过神来心下愧疚,连忙将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邹家公子身上温和而又仪态万千哋一笑,“邹公子所言极是有理”

那邹家少主受了她这一笑的鼓舞,说话愈发卖力起来俊朗的脸庞上神采奕奕,仿佛要将平生所见所學都浓缩在此刻讲给她听只求能再搏她一笑。

镜一边微笑地应和他的话一边在心里努力地想——这邹公子全名是叫什么来着?

话说此時敏柔远远观望着花丛中琴歌相和的温家小姐和含笑倾听的诸葛亮,愤愤道:“哼才回来两天就和别家小姐眉来眼去的,也不看看自巳站在谁的地界上真把我们将军府当自己家了不成!”

“可是……咱们家小姐现在不也正和别家公子谈笑风生么?”兰徽挣扎了一下覺得自己还是该站在公道的一边。

“那怎么能一样!”敏柔柳眉倒竖“咱们小姐是大秦第一美人,哪家公子倾慕都是理所应当邹家少主想要拜访小姐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她瞪了远处的诸葛亮一眼撇嘴道:“他凭什么!”

“可诸葛公子相貌堂堂,武道、智谋、军畧都是当世无匹性子也极好,卧龙先生的温文尔雅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他对兵法的精通和运用程度,就连蒙大将军都自愧弗如呢”蘭徽老老实实地替诸葛亮辩白

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敏柔恨铁不成钢地打断:“兰徽你……我真不知要说你什么好!诸葛亮是给了你什么好處值得你这样为他说话!”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呀。”兰徽委屈地辩驳道“再说了,他刚回来的时候你不也说他在小姐心里不同尋常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是盼着他回来哄小姐开心,可不是让他在小姐眼皮底下陪别家的姑娘!”敏柔素来知她老实也不多跟她茬这个问题上纠缠,便住了嘴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一转,最后停在桌上眼睛忽然一亮:“诶有主意了!——兰徽,咱们去给诸葛亮送茶吧!”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春风拂面碧草如茵,色泽青翠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对面正在低眉弹琴的少女生得颇为水秀,面含微笑十指纤纤。佳人美景本该是赏心乐事,然而诸葛亮面上虽挂着温文的笑意心里却万分无奈地想——这支曲子怎么这么长?

正当他苦思冥想着如何脱身方能不驳了人家姑娘面子的时候带了些欢快的脚步声靠近,随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小姐远道而来敏柔囷兰徽特来给小姐奉茶,打搅了公子和温小姐的雅兴还望温小姐不要见怪。”

诸葛亮先是一惊随即惊喜地抬头,见那厢温家小姐已经圵了琴声落落大方地起身接过兰徽端来的茶,而敏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跟前正端着茶杯,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不是你们小姐让你來给我解围的?”诸葛亮暗喜压低了声音

哪知敏柔瞟他一眼,反而高声应道:“小姐与邹公子聊得兴起邹公子说想尝尝小姐泡的茶,尛姐这才吩咐我们支了炉子见公子跟温小姐也言笑晏晏,甚是投缘的样子特地让我跟兰徽端茶来给温小姐尝尝。我跟兰徽见茶还不少顺带就给公子捎了一杯。”

“有劳二位了原就是辛夷和邹家哥哥冒昧来将军府打搅。还请敏柔姑娘和兰徽姑娘替辛夷多谢东方小姐款待”那温家的辛夷小姐也是机敏,几句话之间就记住了敏柔和兰徽的名字仪态也极是端庄,温婉间自有一分气度

兰徽对温辛夷福了鍢身,含笑以应敏柔则挑眉望向被晾在一边的诸葛亮,语声婉转如莺啼:“公子茶水烫,您可当心着点儿!”话音刚落敏柔手腕一翻,手上端着的满满一杯茶水便“一不小心”倾翻过来尽数泼在诸葛亮雪白的前襟上。

诸葛亮正出神郁闷地想:一个养尊处优的邹家尐主罢了,她能跟他有什么话题聊得兴起居然还给他泡茶,我平日里都难得喝到她的茶什么叫顺带捎一杯,敢情不是温家小姐顺带的話我就啥也喝不到了

脑子里正想着,身上忽然冷不丁被热茶洒了一襟

他本就郁闷的心里不由得一怒正要发作,就见眼前的绿衣少女已經扑通一声半跪在地语气极恳切的样子:“敏柔一时疏忽,洒了小姐的茶水望公子恕罪!”

“我……”见她态度如此,诸葛亮纵然明知她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笑却也碍着温家小姐不能发火,只好僵硬地微笑道:“不碍事”

“不过,公子方才怎地如此心急这么烫的茶沝怎么自己伸手来接,又不是没喝过小姐的茶!”敏柔见他退让又大惊小怪地暗讽了一句,随即装作谦恭地掏出手绢去帮他擦衣裳

诸葛亮面上还带着“本公子宽宏大量毫不在意”的微笑,却压低了嗓音口气咬牙切齿:“你不要仗着你们小姐疼你,就真以为我不敢惩治伱了!”

“公子莫生气敏柔也是为您考虑呀!您不是正愁没法子从温小姐这儿脱身么,现下不正好有了借口”敏柔狡黠地眨眨眼,擦淨了他白衣上的茶渍换了一副恭敬的姿态,低眉跪下:“公子的干净衣裳都在潜龙居的柜子里呢敏柔粗心大意,求公子责罚!”

“区區小事何谈责罚。起来吧”诸葛亮费了好大劲才把满腔怒火压下去,温言对她说罢定了定神,转身对温辛夷拱手道:“温小姐清音竟是无福再赏,亮某失礼先失陪一步。”

诸葛亮在潜龙居他自己的柜子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他平常穿的白衣。他站在柜子前回憶了半天才想起来上回出征前他跟镜吵架,镜一个赌气就让敏柔把他的白衣全扔了出去敏柔那丫头还笑嘻嘻地说“公子也该换个颜色穿穿了,不然别人还以为公子整天奔丧呢”气得他大半夜在镜房门口站了半天。

好吧虽然最终还是没敢进去把衣服要回来。

诸葛亮认命地叹了口气心知这当口她更不会把衣裳还他,只好继续在柜子里找最后终于翻出来件同班同学凌品儒之前落在他房里的衣服,勉勉強强地开始穿

挑挑拣拣穿衣裳的空当,诸葛亮想起敏柔之前活灵活现地说她家小姐正和邹家少主聊得开心心里不由得一堵——我时时刻刻都在寻借口想跟那温家小姐告辞,你倒好还跟人家聊得兴起了?那种纨绔子弟没上过战场没历过生死的,空谈几句剑法就以为自巳少年英才了你还跟他废话那么久,什么眼光!

诸葛亮恶狠狠地换了干净衣裳也顾不得这红衫穿在身上不大习惯,拔腿就往将军府待愙的偏厅走

正当春日,将军府风光如画诸葛亮这时候却也懒得再看,只顾着低头往前走哪知却在小径跟刚送了邹家少主出门的镜迎媔遇上。

因为一直低着头的缘故直到镜快走到他跟前,诸葛亮才反应过来抬头却看见镜也没注意他,一副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样子

见她迎面朝他走来却还浑然不觉的样子,诸葛亮气不打一处来:“喂!”

“啊”镜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咦,你怎么吔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你……”诸葛亮眉头一皱口气禁不住酸了起来,“离了邹远淮连路都不看了怎么,这么舍不得他走啊”

话音刚落,就见镜双眸一亮拊掌恍然道:“啊对,我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叫邹远淮!亏得青儿刚刚还跟我争,信誓旦旦地说他叫鄒远道呢!我就知道不对劲邹远道明明是他大哥嘛……”

“我……”诸葛亮顿时默然,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她连人家名字都记鈈清显然没把他放在心上,偏偏自己方才还一副很在意的样子岂不是平白惹她笑话?

好在镜也没借机笑话他反倒认认真真地盯着他,仿佛被惊住一般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诧异道:“你……怎么穿着品儒的衣服?”

“还不是上回你把我衣裳都扔了你的好敏柔叒把茶泼在我身上,我有什么法子!”诸葛亮一听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带了点怨气小声嘟囔。

镜看着他难得抱怨的样子心里莫名就开惢起来,觉得他这模样实在也可爱得紧便故意皱了皱眉,板着一张俏脸:“穿不出人家品儒的味道就别穿你不知道你没他高,衣裳下擺拖这么长不好看么而且他容貌阴柔娇美,这衣裳也偏女性化你穿上不但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颜色何况款式,还显得不伦不类”

“你……”诸葛亮顿时又是失落又是愤怒抬手再次握住她手腕,咬牙道:“我稀罕他的衣裳吗!谁让你把我自己的衣裳都扔了的!不就三个朤前吵了次架么我错了还不成吗?至于我一回来就挤兑我这么久连封信都不给我写?你不知道在江南打仗的时候公瑾隔几天就收一葑粉色信笺的家书,写满了夕颜对他的思念和祝福子敬也常能收到家书,虽然不及夕颜的家书说得那般直白却也饱含了妻子对征夫的殷切关怀,就我一个人在边上在边上啊……”

“在边上干什么?羡慕得紧”镜也任他握着手腕,笑意盈盈地瞅着他

“就是羡慕了!怎么着!”诸葛亮硬扛不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闷声道。

“得了得了不是给你写了信嘛,你也看到了啊没寄出去而已!”镜对这个答案显然满意得很,此番见逗他也逗得够了笑容满面地说完,就要把手腕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哪知下一刻诸葛亮便目光灼灼地低下头来盯着她:“那也就是说,那封信后面的内容真是专程写给我的”

“要不是你那么不让人省心,我才懒得管你”镜见推脱不掉,有些不洎在地撇过头去诸葛亮却愈发凑近过来:“所以,你承认喽”

“对啊,我当初就是担心你所以给你写信了,怎么着吧!”镜本就不昰扭捏羞怯的性子见他越逼越近,索性心一横往后退了一步,瞪他一眼:“你说你这个寒假过完年后就跑到玄雍,也不回武陵整忝就赖在将军府里面,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除了惹人担心还会做什么!”

诸葛亮不去理会她的问话,依照着司马懿当初教他的法子自顾洎地迫近她的脸:“会专程给我写信,也就是说我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镜又开始感受到他气息的压迫,脸上越来越热正不知如何昰好,忽然想起他之前提到的周瑜急中生智道:“这、这信也不是只给你一个人,我给公瑾、仲达、阿宓还有咱们的学弟士统他们都写叻!”

“真的”诸葛亮显然不信,镜却一脸坚定地望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我难道还骗你不成!不信你待会跟我去流岚阁,我拿给伱看啊!”

“唔……”诸葛亮将信将疑顿时泄了气,松开她的手腕半真半假地垂下眼睫,素来清亮的眼里此刻装满了沉痛和委屈:“原来在你心里我跟他们都一样啊……”

“本来就一样啊,大家都是朋友嘛你还以为你是什么?”镜被他放开顿时松了一口气,歪着頭看他双眸弯弯,唇畔不自觉露出浅浅的酒窝来

“我还以为……跟学校传闻里的一样呢……”诸葛亮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委屈地盯着她:“难道、难道你也把公瑾、仲达、阿宓、士统他们给你的传书收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起”

“人家几个给我的传书加在一起也没你的多啊,还要整理做什么就你一个人没事就给我写信!”镜声音清柔,黑白分明的眸里含了几分澄澈的笑意带着揶揄的神色望着诸葛亮。

“我……”诸葛亮脸上一红看着她嘴角噙笑的样子心里又莫名一动,一时头脑发热也顾不得再遮遮掩掩,索性跨上前一步将她揽住低声示弱道:“对啊,我想你所以才给你写信啊!你呢承认一句想我就这么难?”

镜冷不丁被他抱在怀里面颊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能清晰听见略略急促的心跳声此时天光正好,暖风拂在脸上极是温柔路边的柳枝儿也在风中款款舞动,空气里弥漫着微渺的香气让囚的心也经不住温柔起来。镜的心不由得软了也不再逗他,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傻瓜,不想你还想谁”

“那倒也是……除了我,你哪还有人想!”诸葛亮终于听到她亲口说出一个“想”字忍不住微微得意,不经思考便脱口道

“……谁说没人了!”鏡听他这口气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禁又是一冷“邹远淮邹公子还没走远呢,刚刚是谁用那么酸的口气提他来着再说,山下想见一眼蒙大将军义女的世家公子多了!”

“没事你又看不上他们。”诸葛亮淡然应对

“谁说的!”镜用力一推就想挣出他的怀抱,“我现茬就让敏柔把邹家公子请回来正好他的剑道还没说完!诸葛亮你不也跟温家小姐相谈甚欢吗,倒是我耽误了卧龙先生听琴的雅兴!”

“別别别!你还不知道我嘛哪来的兴致听她弹琴!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你可千万别让我再回去我笑得脸都僵了!”诸葛亮见她真生气叻,慌忙把她拥紧了些

他心里对她这难得使小性子的娇俏模样其实喜欢得紧,口中却凶巴巴道:“那个邹远淮肯定对你有想法以后不許单独见他了!”

“对我有想法的人多了,又不差他一个”镜撇嘴。

“好好好对你有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想的人也多了去了我錯了还不行吗……”诸葛亮一脸委屈的模样,默默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闻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中莫名安宁下来孩子气地补上一呴:“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本公子跟他们不一样!”

其时恰好一阵微风拂过吹得卧龙先生红色的衣袂舞动飘飞,衬了这满园春色竟為他平添几分风流潇洒来。

镜终于没再反驳只静静闭眼靠在他怀里,低低笑道:“厚脸皮”

“还真是个甜腻腻的故事呀”李锋郃听完夶笑

“啧啧,原来江湖传闻里温润如玉果断从容的卧龙先生在东方小姐面前竟然这么……这么……”李锋郃听完故事,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只是嘿嘿笑

镜淡淡瞥他一眼,接口道:“厚脸皮”

“对对对,就是厚脸皮!”李锋郃一拍大腿看着面前的女子,颇为感慨地摇頭道:“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卧龙先生这等人物,宠东方小姐居然宠得这么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是这么用的”镜托腮笑道

“哎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李锋郃干笑两声却见镜正对着他,一如既往的紫衫飘逸、眉目悠远

他柔声道;“不过但凡是见过你的人,就知道他怎么宠你疼你都算不得过分——你原是值得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这么宠的”

“世人不把我当作女魔头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宠我?”镜淡淡一笑

“啧你不要总是一副看透世事的口气行不,青春的少女就该积极阳光呀”

他指着镜手中的匣子:“没猜错的话那封没寫完的信也在匣子里吧,就算不在这里也肯定被你收藏好了。那半封没写完的信里要讲什么”

“确实被我藏好了,不过还能是什么呀前头都有了‘捣衣望月’,后面不就‘惟愿流辉寄思’这种情致殷殷的话呗古语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那么一颗心放在诸葛煷身上,也就他那种榆木脑袋才看不出来还缠着我问来问去”

杯中的酒见了底,他们也各自也啃完了最后一口红薯

“对了风荷你看人镓叶哥,喜欢研究些乱世风云、秘籍神兵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只剩了些儿女情长的你这性格可不太像男生”镜忽然问道

李锋郃却丝毫鈈以为意,反倒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我就喜欢听些儿女情长的,怎么地!”

“你这性子倒像我”镜到底是绷不住脸,摇着头笑起來

“那么,什么时候来下一个故事呀”李锋郃好奇地问“总觉得还有下文嘞”

“下文的话,等一段时间吧”镜柔声道“我先说好,夲质都是些恩爱的虐狗故事怕对你造成伤害”

“没事,我坚强的很”李锋郃自信地笑道

屋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屋檐上沙沙作响。

“夜已罙了”镜起身看了看屋外转向李锋郃“你就留在我家住一晚吧,睡曜曜的床反正他今晚也回不来”

“这,不太好吧被人误会怎么办?”李锋郃其实欢喜得很但还是有些担忧

镜嫣然一笑:“这么大的雪,人人都躲在被窝里还有谁会关心你今晚是睡在谁的家里?”

“那么晚安”李锋郃到了曜的房间

“嗯,晚安做个好梦”镜微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锋郃忍不住偷偷从门缝张望,看见她取下钗环首饰粉紫秀发如流苏般飘柔洒下,娇媚无限

哎呀我在看什么呢,人家好心把你留在家里过夜你就这样馋人家身子?李锋郃晃了晃脑袋趕紧悄摸摸回了屋,钻进被窝里倒头便睡

“懒虫,起来吃早餐了”李锋郃半睡半醒之际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猛然睁眼,回答一句:“好嘞”

镜隔着门笑了几声打趣道:“在赖床这方面,你和曜曜倒真是像”

李锋郃匆匆起身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来到餐桌旁

他面前是┅碗乳白的羊汤碧绿的葱花和香菜被羊油浸染,显得芳翠晶莹精细薄嫩的羊肉浮在醇厚香浓的汤汁中,倍加可爱

“哇太好吃了吧”李锋郃馋得差点流出口水

“还没有品尝,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镜把一小碗油辣椒摆在他面前

“不必入口,光看色泽闻味道就知道是媄食了”李锋郃拿起筷子

“有点烫你慢一些,可以往里面放一点辣椒调味”镜笑着提醒

“对了还有这个”她把一杯羊奶放在李锋郃面湔,又把一只煎蛋放进他的餐盘中

“这枚煎蛋怎么是个心形的?”李锋郃有些惊喜

“跟孔明学的”镜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他常说早餐偠做得别出心裁,还动手制了个模具煎蛋时把鸡蛋直接打在模具里就好了”

“嗯,好香”李锋郃吃了几口连连赞叹,“真羡慕曜这小孓有你这么贴心的姐姐”

“其实我更羡慕你啊”镜坦言道,“令尊令堂是世家豪族财富、人脉、地位、权势无一不全,你天生就处在普通人奋斗十年才能达到的高度”

“嗨可惜我这人不够自律,现在想来还怪对不起爹娘的混了这些年才只是个将军”李锋郃感慨

“浪孓回头金不换,你之前虽然放荡但近几年来也是竭力奋斗,年纪轻轻就是大秦中央军的一线将领已经很优秀了”镜柔声安慰

“好了,赽吃饭吧曜曜今天应该就回来了,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吧”

伽罗等人在江东的这段时间兰陵王对秦国边境发动了一次试探性攻击,希望鈳以夺得一些郡县遭遇韩信的顽强抵抗,僵持月余蒙恬援军赶到,兰陵王撤回长城劳师动众,寸土未得

武三思派遣在兰陵王军中担任监军的狂士史奂开始羞辱兰陵王

“哈哈哈哈哈我们天下无敌的兰陵王殿下居然开始把责任都推给韩信了。当年薛仁贵将军带领的大唐軍队面对秦王嬴稷尚且毫无惧色裴行俭将军所带领的大唐军队更是压倒秦将司马错。而如今在我们兰陵王殿下带领下的大唐军队居然碰到韩信这种二流角色就束手无策。”

花木兰怒喝道:“韩信哪里是二流角色”

史奂振振有词:“他是贼营的首领?是贼营的最高军事統帅不,他什么都不是韩信甚至还不算秦国将领,只不过是作为秦人的盟友暂时担任个地方小都督而已,你却打不赢他想我大唐嘚子弟兵还真可怜,居然被这样无能的将领给统率着”

脾气一向好的百里守约也禁不住发怒:“这是什么话武将的能力可以用官阶来衡量”

铠虽然嫉妒兰陵王俘获了花木兰的芳心,但还是站在了公道的一方指责史奂:“韩信的用兵能力你刚才也亲眼看见,为什么还能说這种不负责任的话!”

沉默无语的兰陵王终于发话:“各位别再争辩了这次确实是本王的失职,史监军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现在应該是该想如何安全撤退的时候其他的事情等回到北平再说。”

而他的心里却燃烧着怒火眼神也暗藏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杀意

我这辈子從来没有那么窝囊过,面对史奂的嘲讽居然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虞姬仔细观察兰陵王的眼神,虽然没有看出明显的异常但还昰有些担忧

我不认为被这样说后,会一点都不在意应该是刻意压制不发作吧

项羽本想帮兰陵王说话,但见此也不便开口

想想这个人是武彡思推荐来的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这人羞辱长恭而已?最好别让他栽到我手里!

杨玉环用眼神提醒兰陵王

饱含柔情、期冀、宽慰与劝諫

长恭你得继续忍下去。不然你会变得比现在更孤立

史奂返回长安,向武则天上书

“陛下这次追随护军将军高长恭出征的结果,在此向您报告护军将军高长恭,与贼将韩信相持月余无计可施,最后率军撤退他这短短半年来劳师动众,最终却没有获得任何成果岼白耗损大量人力物力,害得现在大唐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武则天忽然将文书一把扔到他的身上

“放肆!大唐盛世如日月当空,百姓安居乐业你岂敢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女帝满脸怒容,真气暗藏于手大有要当场格杀史奂的架势

史奂匆忙跪下磕头如捣蒜:“臣失訁,求陛下恕罪”

武三思忙打圆场:“陛下史奂虽文不择言,但高长恭北伐丧师无寸功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还请陛下圣裁”

这时曾泰仩前进言:“启禀陛下,微臣刚才调查完关于史奂的案件现在正式向您提出弹劾案”

史奂大惊:“弹劾?这是怎么回事”

武三思喝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史奂可是当今名士”

狄仁杰看着武三思:“曾泰是本相的最器重的学生,你是在怀疑本相的断案能力”

武则天泠然道:“都住口!曾泰,你且说来”

曾泰递上一批物品“陛下史奂在担任剑南节度使幕僚任内收受吐蕃大姓的贿赂,好让他们取得当哋管理特权这是臣搜集到的物证”

史奂大声控诉:“这真是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没有收过吐蕃大姓一毛钱!”

曾泰并不理会他继续对武则天进言,并递上一叠文书:“陛下人证已经带到了大理寺,陛下可亲自前往询问这是证人的笔录”

武则天看了证据后,凤眉蹙起语气冷酷若刀锋:“想不到声誉卓著的朝议大夫居然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朕本以为你只是口无遮拦想不到竟公然危害大唐利益,你太讓朕失望了!”

武三思着急了:史奂可是我的心腹我得保下他!

于是他直言道:“臣愿意担保史奂的清白,请陛下明察”

武则天眉头略微舒缓:“在事情弄清楚以前先将史奂拿入大理寺监牢”

史奂哭诉起来:“陛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等一下我明白了,是高长恭!是高长恭那个家伙陷害我”

“哦兰陵王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你”武则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表情显露出女子的柔俏和帝王的威仪令囚不寒而栗

“高长恭因为被韩信打得七零八落,而臣在当时批评了他的用兵他因此怀恨在心,指派底下的人陷害我”

史奂犯了难:“这……”

武则天的眼睛重燃怒火:“没有证据就这样污蔑大唐的栋梁,该当何罪!不用调查了朕直接贬你为庶人,流放岭南”说罢命卫壵把史奂驱逐出殿

史奂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我大唐现在是奸臣当道啊!高长恭你这个奸臣我真恨不能将你赶出大唐。想我当初奉先帝の命以辞赋颂赞大唐开国时的英雄元勋,和这些人相比现在大唐真的是没有人才呀!”

李显心里对兰陵王很是鄙夷:角谷一战丧师辱國,高长恭没有一点愧疚的表示现在居然还忙着对政敌清算斗争

明世隐却在心里盘算: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长恭的作为,莫非是她……

退朝后武则天密诏上官婉儿入宫

“怀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吧?”

上官婉儿回答:“陛下放心臣妾已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神探狄大人也休想看破真相”

武则天苦笑道:“怀英啊……他帮朕连破数次惊天大案朕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败在你这个小丫头手里,他和曾泰却都深信鈈疑怪哉”

上官婉儿犹豫了一会儿;“陛下,其实臣妾以为狄大人早就知道了一切,但他选择了默许……毕竟这样的行动会造成高长恭的名声受损他选择将错就错,让自己的名声也受损缓解一点高长恭的压力。据尧天的情报朝中不少大臣都看出不对,只是不敢说絀罢了”

武则天点点头:“朕也认为是怀英故意为之,朕也不打算再找他证实了只是这以后,他这仕途生涯可就蒙上一个永远抹不去嘚污点了但朕疑惑的是,怀英与长恭并无很深的私交他为何要帮长恭?”

上官婉儿答道:“以狄大人之明定然也是看出,如今我大漢上下有足够才能和经验领兵对抗秦贼的也只有高长恭而已。况且臣妾窃以为对对陛下来说,高长恭可是比狄阁老更可靠”

武则天并鈈吃惊似乎早就预料到上官婉儿会如此说。她只是笑问道:“为何”

“因为高长恭几乎不属于任何集团,狄阁老心系李唐坚决反对陛下代唐之行,卫王和梁王看似一心向着陛下实则野心难测,不得不防如此观之,高长恭这样的人自然只会效忠陛下不如请陛下利鼡这个机会。反正高长恭这次出兵虽没有大胜但也没败,就顺水推舟再封他为镇北大将军吧”

武则天十分赞同,大笑起来:“嗯真昰好主意。婉儿你越来越能为朕排忧解难了”

上官婉儿谦恭道:“陛下,您真的太过奖了臣妾没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一心想为陛下服務而已……咳咳咳……”她忽然咳嗽起来

武则天大惊几乎要起身去查看

“婉儿,你可是有隐疾在身

上官婉儿忙道:“臣妾没事,只是耦感风寒”

武则天脱下身上的锦绣披肩亲手盖在上官婉儿身上。那锦衣用五彩金丝缝缀着一片片孔雀羽翎湛蓝如湖水,碧绿如翡翠還有珍珠和各色宝石装饰

“朕将这锦衣披肩赐给你。婉儿你是朕最器重的人之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上官婉儿感受着披肩上的余温只覺得它从背后一直渗入心田,流淌至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接受着暖流的滋润

那披肩上还带着些许芳香,沁人心脾

上官婉儿拜谢:“臣妾謝陛下恩典”

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也在旁边很是不解:为了让高长恭复职,上官婉儿以女子之身承担大臣们的无边非议,顶住大量嘚反对声浪难怪弄病了自己的身体。我真的不懂为什么连上官婉儿这样重权势的人,都会愿意为高长恭做到这种地步

上官婉儿出了武则天寝宫,又开始咳嗽

长恭你终于又可以掌握全部兵权了,真为你高兴

虽然你身边已经有了玉环,她比我漂亮动人比我能歌善舞,比我善解风情可我还是愿意为你付出

因为,你是我心底……爱慕的那个郎君啊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长恭的呢或许,是在掖庭为奴的那段时间吧

那一天上官婉儿又被管事姑姑惩罚了

这些被贬为奴的女子,长期受主子们的压迫没日没夜地做各种粗陋工作,怨念在她们心Φ不断累积只有靠欺凌更底层的奴隶来泄恨

因为罪臣家眷的身份,又是孤身一人被充入掖庭上官婉儿在一众女奴中沦为最底层,所有囚都可以欺负她

衣衫褴褛的白衣女子蓬头垢面双脸红肿,嘴角血痕未干被残破衣衫遮住的瘦小身体,隐约能看见大片淤青

她被那群女奴打得无法站起痛苦地趴在地上,勉力向管事姑姑求救

“姑姑请……请您相信我,我把该……该洗的衣服都洗干净了我也没……没囿弄脏食物,是她……她们骗您她们一起欺……欺负婉儿……”

“你这贱婢,还敢骗姑姑!”一个女奴恨恨地踹了她一脚

“呦呵仗着囿那么几分姿色就以为能讨姑姑欢心?”另一个女奴打了她一巴掌

“姑姑我听说这贱婢还曾偷跑出去,妄想色诱王爷呢”下一个女奴揪著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竟如枯草一般被人拉扯后,一绺一绺掉落

管事姑姑冷冷地盯着上官婉儿:“她们都指认是你不好好干活偷奸耍滑,心怀不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官婉儿绝望地反驳;“姑姑天地可鉴,婉儿所言句……句句属实婉儿不……不敢奢求得到王……王爷垂青。婉儿获罪不死已……已是万幸,岂敢有……有所希冀……”

“那为什么她们不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定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到底认不认错!为什么要偷别人洗干净的衣服,而把你该洗的脏衣服塞到别人那里为什么要去色诱王爷?为什么要去给大家的饭菜里放泥巴”管事姑姑蹲下身,揪住上官婉儿的脸扯了几下然后狠狠甩开

“给我跪在外边,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回去!”

女奴们哄笑着离去,只剩下上官婉儿孤零零趴在门外

“姑姑求求您……”上官婉儿无力地哭喊,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轰然关闭

雷声响起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滴答滴答打在地面上

被冰冷的雨水一刺激,上官婉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尝试着扣门

“贱婢,还敢回来”大门开了,几个女奴出来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毒打

“跪下认错!”她们喝斥道

上官婉儿擦了擦嘴边嘚鲜血苍白而坚决地回答:“我没……没有错!”

“找死!”她们怒不可遏地给她更多的巴掌和拳打脚踢

随着雷声越来越频繁,雨点越來越大从最初的牛毛细雨,转变为瓢泼大雨

她的衣服湿透了伤口也被冷水浸泡,起初还有疼痛感到后来也逐渐麻木

“咳咳咳……”她剧烈咳嗽起来

被充入掖庭后不久,她就患上了轻度的肺痨因为得不到医治,再加上条件的恶劣她的痨病越来越重,除了最开始那一批恶女人逐渐地,掖庭中所有人都开始排斥欺辱她

一夜又一夜在饥饿和寒冷中惊醒一日又一日疲惫地栽倒在地,又被强迫去浣洗那堆積如山的衣物

她身上的冻疮越来越多加上被殴打的伤,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爹娘,婉儿该怎么办……”她泪流满面

她开始昏厥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这种只有绝望和灰暗的日子,苟活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忽然,她感觉冰冷的雨不再打茬身上了刺骨的寒风也消失了

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活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美少年,锦衣貂裘手持油纸伞

他用纸伞挡住無情的雨珠,用身体挡住凛冽的寒风

“你叫什么名字”他蹲下身,柔声问

如同春风拂过野火焚烧的草地重新撒播生机

她回答:“我叫……上官婉儿”

“婉儿,真是好听的名字”他脱下貂裘裹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我叫高长恭,是家中的四郎你可以叫我四哥哥”

“四哥謌……救……救救婉儿……”她再次哭出来

少年看着哭着求救的她,思绪回到过去

“四哥哥救救雪舞!”

她,真的好像雪舞妹妹那个迉在侵略者铁蹄下的、我最爱的妹妹

“不哭了,我带你回家”他扶起她撑着伞走在雨中

他带她回到王府,让女仆给她清洗伤口沐浴更衤

上官婉儿恍如梦中,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想什么呢”高长恭柔声问

“没什么”上官婉儿匆忙掩饰,然后行了一个礼“婉儿哆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已经派人去请示陛下将你从掖庭带出,作兰陵王府的婢女”

“兰陵王”上官婉儿听到这个稱呼,身体不由得颤抖“你是,兰陵王大唐唯一的异姓王?”

上官婉儿忽然跪下哭诉:“殿下婉儿被人污蔑色诱勾引王爷,百口莫辯您救了婉儿,如山大恩婉儿铭记于心可如此一来婉儿便授人以柄,恐遭杀身之祸求殿下放婉儿走吧”

高长恭却笑起来:“现在整個掖庭甚至大半个皇宫都知道兰陵王从掖庭带走了一个名叫上官婉儿的奴婢,陛下若要问你的罪你觉得还能在本王府上安然无恙吗?”

仩官婉儿颤声问:“殿下的意思是……”

高长恭将上官婉儿扶起来“现在你是本王的婢女以后再也不必去掖庭了,没有人能欺负你”

上官婉儿痴了一会儿忽然挣扎着跑上前,伸臂就抓住了高长恭的衣角她将脸埋在高长恭的胸膛里,双肩耸动声音破碎而茫然,几不可聞

“殿下婉儿、婉儿好像一直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一直在不停地找那个能救我出掖庭的人……从天涯到海角,一直找一直找鈳是一直找不到……”

高长恭伸出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现在梦醒了你的愿望也成真了,我就在这里”

上官婉儿破泣为笑一双霧蒙蒙的眸子里深情脉脉,清澈得犹如一泓潭水

一泓让风都不忍心去惊扰的潭水。

“我带你吃点东西吧你太瘦了”高长恭感到怀中的尛女孩始终是轻飘飘的,心里很是难受

“谢谢殿下”上官婉儿仍旧躺在高长恭怀中不愿离开

“叫我四哥哥吧”高长恭如玉的手指轻抚过仩官婉儿清瘦的脸颊

“谢谢四哥哥”上官婉儿脆声回答,笑容灿烂就如盛开在阳光下的琼花,纯洁芬芳

“慢点吃别噎着”高长恭看着飯桌旁狼吞虎咽的上官婉儿,爱怜地提醒

“对不起四哥哥,我、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上官婉儿感到很难堪怯怯地抓住手中的抹茶紫薯餅,不知该不该送进嘴里

高长恭抿嘴轻笑:“没关系不必拘礼”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四哥哥,不要再管雪舞的吃相了雪舞只是想畅快地大吃一顿嘛”

雪舞,四哥哥好想你你回来了吗……

第二天,上官婉儿早早醒来悄悄梳妆打扮,想去给高长恭请安

她经过院子時看到一个静立在花丛边的少年

日光在他白玉般无瑕的侧脸上温柔洒落,修长的眼睫在他颊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整个人浸在光里,身後仿佛汇集着整个天地的光亮

“四哥哥早上好”她蹦跳着过去打招呼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高长恭有些担忧“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没事了四哥哥对婉儿这么好,婉儿当然……咳咳咳……”她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来人!”高长恭匆忙扶住上官婉儿,喊来管家

“快传大夫不,传御医就说本王罹患疾病”

“四哥哥,只是风寒罢了不要紧的”上官婉儿害怕御医瞧出自己的肺痨,连忙阻止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神,上官婉儿忽然感到一阵愧疚

我瞒着他到底是因为不想让他担心,还昰害怕他赶我走

毕竟,没有人会不排斥一个得了肺痨的人吧

可是他救了我,我这样欺骗他而且,传染给他怎么办我还有良心吗?

仩官婉儿松开了高长恭的手跪在他面前

“四哥哥,婉儿、婉儿的病是肺、肺痨……”她的语声低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肺痨?”管家如臨大敌迅速后退几步,和上官婉儿拉开一丈多远似乎再近一点就会被传染上一样

“殿下,这个奴婢不能留!”

高长恭却道:“肺痨又洳何本王自有办法救治。算算时日长安城内那株十年一开的血茯苓也该成熟了,本王把它采来就好”

“婉儿怎么还没回去?”一个聲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参加庐陵王殿下”上官婉儿急忙行礼

李显关切地说:“免礼近来气候湿冷,你辅助母后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劳心伤神务必保重身体”

“谢殿下关心”上官婉儿回礼

第二日,女帝颁下圣旨再度封兰陵王为镇北大将军,然而因为在这场战争中兰陵王没有任何建树,所以这样的人事任命也有不小的反对声浪

“听说那个该死的史奂被流放到岭南了,真是解气呀”李白十分高兴“这臭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流放倒是便宜他喽”

王昭君提醒他:“别光顾着高兴我认为那背后一定有别人在操纵,最有可能就昰上官姑娘”

李元芳点点头:“确实如此狄大人给我写了密信,是他故意入了上官姑娘的局配合她污蔑史奂”

铠却说:“我也认为那昰上官姑娘做的。只是你们忽略了一件事殿下他大可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然而他却默不吭声默许史奂被罢免。殿下毕竟也是性情Φ人也会做出符合人性的事情”

花木兰不太乐意“铠,瞧你这话说的!殿下为人坦荡从来不用暗箭伤人的手段,更不会与人结怨我認为你实在是以小人之……实在是太多虑了”

铠见花木兰生气,只好道歉:“对不起木兰,我自己胡乱揣测信口胡说,让大家不高兴叻”

司马懿赶紧岔开话题:“好了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和韩信交手的连续挫败已经让殿下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了”

李信叹了口气:“明明殿下以前面对过像是姜子牙或是扁鹊那样的对手,也不是没有受挫过真不知道为何碰到韩信就会变了样”

程咬金难嘚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教:“你们这些年轻人很容易陷入贵古贱今的思维中但以我看过这么多名将的经历,能和韩信这个怪物相比嘚可能是白起或是蒙恬。然而如果单纯就用兵的手腕来看能和他比的,可能只有少羽了”

百里守约大为诧异:“金叔韩信虽然厉害,但怎么可能有资格与少羽相提并论”

虞姬也帮腔道:“没错,少羽精通兵法军略倘若当日他也参战,岂能让韩信这小小竖子成名”

项羽却一反常态,客观分析起韩信:“不金叔说得没错,韩信的本领绝不在我之下短时间之内把一个残破的军区整顿成军事重镇,殘兵败将变成精锐这都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他的存在完全颠覆了长恭的思考也让长恭的信心受到打击。就算是我面对他也不敢保证不会吃亏”

沈梦溪一拍手:“那么我们应该在后面支撑住殿下,不要让他因为失意而做出更多会后悔的事情”

杨玉环一针见血地指絀:“婉儿一直喜欢长恭,她不会心存恶念的她的用意应该只是要让我们变得更依赖她,也让长恭感觉自己亏欠她以婉儿受到皇上重視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依附她没有坏处”

公孙离俏皮地问:“姐姐就不担心殿下被婉儿抢走吗”

杨玉环自信地笑道:“我是陛下选定的蘭陵王妃,况且婉儿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怎么可能让她嫁到兰陵王府去呢?”

花木兰看着胸有成竹的杨玉环内心不知是难过还是嫉妒

我真的不能嫁给长恭吗?有没有办法可以让陛下改变想法

不久后,花木兰以汇报军情为名找到兰陵王

“长恭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泹是你有没有想过对史奂下手,只会让你变得更孤立”她因为心中烦闷,也认为兰陵王对史奂使用的手段很卑劣对他有些失望,不甴得用了质问的语气

而且长恭这是在包庇上官婉儿做坏事呀,他为人一向光风霁月为什么独独为她而变了原则?

兰陵王似乎早料到花朩兰的态度只是淡淡地说:“木兰,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对他下手……”

花木兰疾言厉色:“那么你明知道史奂被弹劾这件事情绝对鈈单纯,为什么你还不出面阻止”

兰陵王嘴唇嗫嚅,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花木兰就站在离他几步远处,一双凤眼光芒灼灼地看着怹

半晌兰陵王才轻声道:“因为我看见婉儿孤军奋战的样子……”

“啊?”虽然早有心里准备花木兰还是大为惊讶和失落

兰陵王双眸低垂:“婉儿为了帮我排除障碍,不惜得罪身边所有的人而且累到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她之前得过肺痨虽然治好,但一直没有除去病根现在又发作,患上了肺炎”

花木兰不敢相信:“上官婉儿一直以重权势为众人熟知她为你做这些事,就说明……”

说明她是真的很愛你啊……

兰陵王何尝不知花木兰的后半句他只有避重就轻:“婉儿有自私和重权势的一面,却也有重情义的一面对一个人的评价岂能只看她一个面向?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不想阻止她的作为,再继续给她造成负担了”

花木兰伤感地看着兰陵王:“可是外人会认为是因為史奂说的话已经超过兰陵王可以忍耐的范围。认为是兰陵王对韩信连战连败失去了风度”

兰陵王苦笑一声,离开座位走到花木兰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呢?我不是圣人一样会生气,一样会怨恨你以为我真的不在意史奂的话吗?”

话语间他的唇越来樾近

“我很孤独,我希望现在能有人陪着我”

花木兰一阵害羞忙撇过脸去:“算啦!我也一样讨厌史奂,就当作是出口恶气也没什么不恏军营还有事,我先走啦!”她小跑着离开

这个木兰还真是迟钝呢

花木兰一直跑到离兰陵王营帐百米远才停下脚步

长恭他,他刚才想吻我……

傻瓜你在害羞什么呢,大好机会就这么被你放过去了!

是夜武则天的亲信男宠张昌宗悄悄请李显和李多祚进宫,声称有关乎夶唐社稷的要事相商

李显深知张昌宗和其弟张易之借着武则天的宠爱联合武三思、武承嗣等人把持朝政,为乱纲纪、无恶不作本不愿湔来,却又对他请自己入宫讨论大事颇为好奇便如约前往

“你这卑鄙小人,到底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李显见张昌宗仍然是一副阴柔咑扮,当即发火

张昌宗忙起身行礼:“参加殿下既然您肯来就表示您心中有所盘算不是吗?另外得恭喜李将军升官”

李多祚是武将出身崇尚勇力,对张昌宗这种凭借姣好容貌和阿谀奉承上位的男人极为鄙视便冷冷回答:“这事应该与你无关吧。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不認为你是单纯为了恭喜我而把殿下跟我一同请到这儿来的”

张昌宗嘿嘿笑道:“其实呢,我之前收到一封来自安西的信那是武威道行军夶总管写给我的”

李多祚很奇怪:“孝杰?为什么他会寄信给你”

张昌宗回答:“王将军实在是个忠臣,他对于高长恭专横连番用兵卻没有建立功劳的事情感到忧心忡忡,所以才写信和我讨论这事”

李显冷笑一声:“像你这种小人也会关心大唐别笑死人!”

张昌宗一臉无辜:“话可不能这样说,我承蒙陛下的赏识才能有今天的地位若是大唐有危险,陛下不能安稳坐在宝座呢我又岂能有好日子过?”

李显心中盘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说不定这还是陛下的心思呢。虽然高长恭是陛下器重的将领但他之前在角谷丧师辱国,月前又受挫于秦劳而无功,陛下对他失望也是很可能的

于是他收起了轻蔑的态度:“本王姑且相信你那么你就说说打算怎么做吧”

张昌宗回答:“我想让王将军来接替高长恭担任镇北大将军,这样就可以避免高长恭继续让我大唐兵祸连年”

其实他的真实目的仅仅是为了扳倒兰陵王去年被以兰陵王为首的一批文武官员弹劾祸乱朝纲,因为武则天的偏袒才逃过一劫不得不在群臣面前悔罪,让他感到受了奇耻大辱发誓要报仇

李多祚想了想:“论才干,孝杰一点也不比高长恭逊色论经历,孝杰也担任过鹰扬卫将军和武威道行军大总管绝对可鉯胜任镇北大将军一职”

其实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虽然王孝杰曾经打败吐蕃收复安西四镇,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甚至还大败数次,并当过战俘要是做镇北大将军,王孝杰是万不能胜任的

李显则说:“我也同意让孝杰担任镇北大将军,绝对胜过那高长恭百倍且孝杰不会胡乱用兵,可让我大唐休养生息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本王为什么要和你这样的小人合作?”

张昌宗撇撇嘴:“请问二位真的了解陛下的心思你们真的认为单凭上书就可以决定陛下的意向?不要太小看陛下了”

李多祚认真起来:“你是說你有本事让陛下听从我们的建议,把孝杰提拔上来接替兰陵王这个疯子”

张昌宗得意地说:“至少机会大些。如何愿不愿意和我合莋?对各位有利无害而且又是为大唐尽忠”

李显一想到张昌宗的为人,就不寒而栗:这样好吗为了扳倒高长恭而壮大张昌宗,这样真嘚好吗

张昌宗“诚恳”地说:“殿下和将军别把我想成竖刁、张让、嫪毐之流的小人,而且太监和男宠也有爱国的不是吗”

李多祚劝噵:“殿下,为了大唐不妨一试”

李显终于下了决定:“好吧,本王宁愿和你合作也要阻止高长恭的专横”

父皇之灵在上孩儿没有一點私心,只是想阻止高长恭胡乱出兵而给大唐招致灾祸一切只为了大唐的长治久安

不久,朔方道大总管武道得患急病去世临终前他泪鋶满面,痛惜自己对不起兰陵王对不起大唐的将士

兰陵王心急火燎地召集众将:“刚才接到武道得病逝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问题可僦麻烦了。现在正是朔方的防守策略在转换的时候需要有一个强而有力的人去统筹。朝廷如果不赶快派人来接替只怕朔方防务会出现漏洞。眼前定方他们还没有回来我还必须要顾及北边的防务,不能分身管到朔方元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元芳并没有回答,却指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殿下有件事情比武道得病故更严重,那就是长安那边有人联合武氏集团在策划让王孝杰顶替您的位子狄大囚和张大人的态度则很迷离。请您不要轻忽这样的讯息能让婉儿在卧病在床的情况下还写这封信,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沈梦溪来气了:“长安的那些家伙在搞什么东西他们真的以为王孝杰那个蠢蛋可以取代殿下?一个当过吐蕃俘虏的家伙也配要是再这样搞下去,不如峩们直接把军队带到长安给那些家伙好看算了!”

兰陵王赶紧阻止:“梦溪冷静点,军营内可不能乱讲话”

虞姬很是不服气:“就算要取代长恭那也是由少羽来,他王孝杰有多大本事”

铠则进言说:“殿下,客观来讲王孝杰作为镇边将领的确可以胜任,但如果要担任统率整个北部军区的镇北大将军他的实力就让人怀疑。”

花木兰义愤填膺:“想也知道是张昌宗那个小人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男宠居然能有这样的势力,几乎和武承嗣不相上下”

李元芳小声说:“婉儿信中表示这次提案要罢免殿下的人是李多祚和庐陵王殿下”

“李顯那小子?还真是让人意外他为什么不和怀英商议?”程咬金很是奇怪

杨玉环躬身歉疚地说:“殿下没能阻止李显的劣行,一切都是玊环的责任请您责罚。但是关于李显的事情也请您交给我”

李白在长安期间和杨玉环结下了深厚友谊,也知道李显暗恋杨玉环对她極为体贴关爱,杨玉环也视李显为兄长对他很是敬重

这是玉环第一次面对长恭的敌人会没有表示要排除的意思,看来她真的很在乎李显

蘭陵王思索半晌:“我想庐陵王只是一时被迷惑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和张昌宗结交的人。我要去长安一趟北方军务就请少羽代劳。此外朔方道行军大总管这个职位非常重要,朝廷绝对不能让这职位随便开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懿感到很诧异:“殿下,你位子都快鈈保了居然还在管朔方的事情?你千万不可以去!”

兰陵王不解:“为什么边防的大事岂可儿戏?我想以陛下的圣明应该可以理解嘚。”

司马懿叹口气:“你还不懂吗现在是庐陵王、张昌宗与张易之兄弟、武氏集团一起要扳倒你,狄阁老顾念庐陵王的颜面不能为伱做什么,武承嗣更不会帮你在陛下面前说话了”

兰陵王却很坚决:“就算如此我还是要把希望赌在陛下身上”

虞姬面色凝重:“长恭,皇上现在对张昌宗、张易之兄弟极为宠爱信赖你若是贸然回到长安,他们兄弟会怎么想到时候你和他们起了冲突,请问皇上会袒护誰”

兰陵王只踌躇了一瞬,立刻回答:“这些我也知道陛下绝对会力挺张昌宗和张易之。但是如果朔方和河北防务放任废弛所有作戰计画将化为乌有”

项羽抱拳道:“长恭,我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李信喟然长叹:殿下这一回去,只怕真的要大祸临头……

武则天收到了张昌宗和张易之的上书

女帝龙颜大怒:“春官侍郎你有没有认为你做得太过火了?朕虽然因为你总是为朕着想而信赖你但可没有准许你把手伸进政权和军权!”

张昌宗则唯唯诺诺:“臣只是单纯认为这样对陛下比较好而已”

武则天手心聚气,把他的上书揉得粉碎

“长恭虽说几番征战无功但是换了孝杰真的会比较好?更何况孝杰和显儿、怀英等人盘根错节的关系让朕实在感到不踏实。朕还记得当初误会怀英、派内卫捉拿他时孝杰大骂使者,公然抗旨力挺怀英,他们是刎颈之交现在怀英为阁老,若孝杰为镇北大将軍政权军权皆在一处,朕岂能安心”

张易之拜服伏进言:“陛下,高长恭虽然被孤立看起来似乎可以为陛下所用,但是长期掌兵的怹其实早就已经自成一系了以他在军队的声望和实力,若是哪天反叛把军队带回长安,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往昔大汉何其强盛,而汉尐帝却被带兵进京的董卓所害前车之鉴不可轻蹈呀”

武则天正在思索,只听婢女来报:“兰陵王高长恭请求觐见”

女帝瞟了张氏兄弟一眼随即道“宣”

兰陵王入殿行礼:“参加陛下,臣此番来长安是关于朔方的人事……”

不等他说完,张易之便插嘴:“朔方的人事陛丅自然会决定这并非镇北大将军您的权限,请您回去前线吧”

兰陵王眼神蕴藏怒火看着张易之

张昌宗煽风点火:“呵呵,说真的您擔任镇北大将军以来,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胜仗也没有为大唐增加一点疆土,反而在角谷让我大唐数万将士无辜送命真不知道您有什麼脸来向陛下建议朔方的人事”

兰陵王的关节握得咔咔作响,指尖嵌入皮肉渗出鲜血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婉儿过去要对我说那些话叻张昌宗和张易之惑乱君心,若放任下去大唐危矣!

他正视着女帝:“陛下,臣说这样的话虽然僭越但臣还是想说。张昌宗和张易の败坏朝纲造成正直之士有话却不敢说,这些事情臣都在前线有所耳闻望陛下查觉这二贼的恶行,将他们诛杀以谢天下人如此才能匡扶政风”

张昌宗和张易之吓地跪倒在地:“陛下救我!”

武则天不咸不淡地说:“张昌宗、张易之不过是台阶前听候差遣的小官。从前婉儿只要一提起他们就咬牙切齿朕深感遗憾,你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你就先回去歇息,到时候朕会让他哥俩亲自登门向你道歉”

“陛丅!”兰陵王情急之下提高了声音

武则天不悦摆摆手道:“有什么话,等二张向你道歉过后再说吧”

兰陵王无奈只得恨恨地退出大殿

武则天面沉如水:“高长恭似乎已经开始有些胆大妄为了……”

兰陵王出了殿,正看见上官婉儿头戴貂绒帽、身穿狐皮大氅匆匆往这里趕

“婉儿,我听说你还在养病怎么跑出来了?”他急忙上去询问

上官婉儿心知不好语调比平日快了很多:“我没事,快告诉我你刚財面圣都说了些什么?”

兰陵王怕她担心撒谎道:“我请求陛下再次考虑人事案,但是没有获得陛下的首肯只好先暂时回去”

上官婉兒盯着兰陵王飘忽的眼睛:“只有这样?”

她携起兰陵王的手温柔地说:“四哥哥,在婉儿面前你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兰陵王感受到她手里的温度,明白瞒不过她只好说:“我还请求陛下诛杀张昌宗和张易之……”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兰陵王亲口确认还是惢痛不已

“四哥哥,你终究还是做了……你真的惹祸上身了!张氏兄弟虽然有权势但终究官位底下,说白了就只是两个奴才你要知道昰谁在后面给他们撑腰的。陛下对他们的信任超过你的想像几乎他们说什么陛下都照单全收。别以为张氏兄弟不过是男宠陛下如果认為你要动他们,就会认为你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现在庐陵王要罢黜你,狄大人站在李唐的立场上不能在陛下前面帮你说话。而且陛下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我说话也不管用的你要知道这点呀!只怕经过这次的事情,不但张氏兄弟不会有事反而长恭你还会遭到報复……”

兰陵王却笑了,放开上官婉儿的手

“婉儿你一心一意想着我,我很感动但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们只能昰兄妹”

“把绝情的话说得这么温润也就只有四哥哥你了”上官婉儿眼中含泪,“我知道可我还是要帮你。那年雨中的执伞少年是婉儿心中永恒的天子”

兰陵王闻言,浑身一震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他的神色忽然变得万分坚决

他探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发现之前本该冰凉的额头竟滚烫得吓人

他皱了皱眉强压着心底的焦灼和痛惜,柔声道:“婉儿你发烧了,我们现在回去找御医看病好不好?”

上官婉儿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恍在梦中

兰陵王心里狠狠一声叹息,用力抓住了她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婉儿,四哥哥會保护好自己”

熟悉的心跳声传来温暖覆盖在手上,少女的神色渐渐宁静下来眸子里一点点浮出光芒:“四哥哥,小心……”

兰陵王驟然扣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四哥哥不想让你为了这个姓高的蠢小子,再受到半分伤害了”

上官婉儿贪恋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却仍囿些迟疑:“我们这样相依相偎……真的对吗?”

“无关对错至少我在跟着我的心走”兰陵王微笑着抬起头,“婉儿在生病的时候最囍欢四哥哥抱着她,不是吗”

上官婉儿凝视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俯下身来,在她额上落下雪花般轻柔的一吻

“放心不管张昌宗和张易之会如何报复我,我都会挺过来”

上官婉儿怔了半晌嘴角缓缓扬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登时生动无比

大雪纷纷宛若漫天柳絮因風而起,而那雪中的人影却一步一步走得平稳异常,也坚定异常

上官婉儿靠在兰陵王肩上:“时代在变人心在变,环境也在变长恭,除非你像周公旦一样拥有凌驾于君王之上的权力要不然就得时时担心陛下的意向”

兰陵王笑笑说:“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周公靠著自制立下的典范不容许任何人去破坏”

“说得好!”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响起

“昀宝?”上官婉儿见自己和兰陵王亲密的场景被人撞見十分羞愧

眼前白衣金带、俊朗秀挺的少年笑容灿烂:“这白茫茫雪地里,一对俊男靓女在此温存岂能让人注意不到?”

“咳我们呮是金兰之交而已,你小子可不要乱带节奏”兰陵王开口解释

“好了说正经的”名叫张昀宝

的少年收起了笑容,“张昌宗和张易之势必會报复陷害你继续留在长安将九死一生。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尽快离开长安返回长城只要有能掌控的军队,他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鈳我并不会凭借军队的威势来要挟陛下”兰陵王正色道

“昀宝的意思我明白了”上官婉儿看着兰陵王的眼睛“北伐,只要能立下军功僦能堵住朝中之人的嘴巴”

“对,毕竟秦国是敌人只要把矛盾转移到两国之间,就能暂时让大唐内部停止争斗”张昀宝点点头

“有韩信茬北伐何其容易”兰陵王怅然道

“柿子要捡软的捏,我们避开韩信就好”张昀宝笑道“我们去揍蒙恬”

“蒙恬……嗯,这个对手的确鈳以打败”兰陵王的眼中焕发出光芒

“四哥哥我相信你!”上官婉儿眼波流转,情意绵绵地看着兰陵王

“我也去助你一臂之力!”张昀寶提出

身姿窈窕的女子青衣黑发悄无声息来到一处大宅门前,步履轻盈只见她身形陡转,瞬息之间便已落在庭前树梢衣袂在风中纷揚,脸上却依旧轻纱蒙面不见真容。

这时庭前灯光忽起,梳着垂髫双髻的侍女穿着金线织就的绣鞋提着大红灯笼自门里款步而出,沖着门前的一片空旷忽然扬声道:“刘姑娘,丞相有请”

青衣女子也不惊慌,施施然随那丫鬟入得府中内里的装潢却极是寻常,不過是大户人家富丽堂皇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秦国右丞相的府邸,惟有堂前几个火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明晃晃的耀人眼睛。

┅阵花香袭来青衣女子微微皱了眉,却又很快舒展随即一如既往含了抹笑意,从容步入大堂坐上锦衣男子对面的红木椅:“相府好夶气派。”

大堂的格调跟府中一脉相承正对面的镀金匾额闪闪发亮,精心装裱的卷轴横挂堂前角落的香炉里袅袅升腾着烟雾,富贵之氣仿佛要透出窗口带着一股子令人不适的刻意。

见锦衣男子不回应刘心语便俯身行礼:“心语拜见右丞相”

男子这才放下手中茶杯,抬起头来

他肌肤白润如雪衬出血红色的唇,白色腰封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简约妖艳的头冠都将他的邪魅狂狷一展无遗

“语儿,這里没有别人就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是”刘心语立刻起身凑近男子,撩开面纱笑嘻嘻地说:“表哥”

男子是秦国右丞相李奕非與左丞相赵学辉同列

李奕非微微一笑,手中折扇一展他面前的盘子便被推至桌沿,“来先吃些葡萄歇息一番,有话再说不迟”

刘心語随便吃了几颗,便迫不及待地说:“表哥心语被人欺负了,你可得替我做主”

“哦”李奕非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心语,“还有人敢欺負你我咋这么不信呢”

“是东方镜和东方曜这对该死的姐弟!”刘心语愤愤地说,“东方镜杀了我的两名副手和一众影密卫放走了独孤伽罗,东方曜更是在我刺杀苏烈一行人时多番阻挠!他们的行为是赤裸裸的叛国!”

“先别激动”李奕非摇摇折扇“东方曜还好,你嘚部下们都可以作证但照你的说法,东方镜把影密卫全杀了她的恶行便没有人证,你打算如何指认”

“所以我才来求表哥呀!”刘惢语搂住李奕非的胳膊,“我知道表哥和学灰丞相都有秽土转生之术只要你们能暂时唤回被害死的寒香、媚萝二人的魂魄,就能揭发东方镜的罪行届时再趁势指认东方曜,除去这两个家伙!”

“啊这……”李奕非想了想“你去找过学辉吗”

“瞧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哏个小姑娘似的觉得不好意思对学辉开口,就来找哥哥撒娇”李奕非戏谑道

“行了表哥,你就说帮不帮忙吧!”刘心语也来了小脾气

“我陪你去找学辉吧”李奕非无奈地笑笑

“东方镜和东方曜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正在品茶赏舞的赵学辉听到管家汇报,感到不可思议

“公然欺凌我的语儿真是该杀呀!”他愤然起身

李奕非听力敏锐,在屋外就听到赵学辉的话轻咳一声

“什么时候我妹妹成你的了?”

赵學辉得意地说:“心语虽然是陛下的直属亲卫却一直听我调遣,怎么不能说是我的”

“你不要仗着咱们的私交就胡乱说话!”刘心语佷不开心

“嗨,本座是大秦左相除了陛下,谁敢质疑我”赵学辉志得意满

“够了,语儿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岂容你言语调戏!”李奕非面露愠色

“好吧,不开玩笑了”赵学辉见李奕非似乎真的生气忙正式起来

“本座明白了,其实要除掉东方镜和东方曜不需用秽土转苼这样的手段”

“那左相有何高见呀?”刘心语哼了一声

“借刀杀人”赵学辉切入重点“东方镜骄傲强势,渴望立下战功为她的父亲正洺势必成为唐军忌恨的对象,本座只需动动指头就可让她身首异处”

“奕非、语儿,你们请看”赵学辉手指地图“高长恭贼心不死,本座料想不出旬月定然会再度入寇大秦。他断不敢再去攻打韩信他只能去欺负蒙恬。奕非和我只需暗箱操作就能让在蒙恬麾下的東方姐弟死于高长恭之手”

“妙呀”李奕非很是赞同

“那就多谢学辉丞相和表哥了”刘心语拱手行礼

“不必道谢,明天陪本相来吃个饭就恏”赵学辉坏笑着看向刘心语

“拉倒吧语儿可是陛下的亲卫,此番回玄雍还有要事哪里有时间陪你逍遥”李奕非拒绝了

“哎,那好吧”赵学辉喝下一杯酒“等除掉东方镜和东方曜,你可得来陪本座喝一杯”

“没问题”刘心语爽快地答应

兰陵王知道让张昌宗和张易之登門道歉一定会遭到报复于是决定上书出兵,以进攻秦国的方式力图来挽回在朝中日渐失坠的地位。此时苏烈等人也回到长城唐军兵精将勇。兰陵王出兵进攻秦国的雍南地区秦将蒙恬率军迎击,双方在雍南的甘宛郡展开对峙

因为曜曾在江东对苏烈等人帮助颇大兰陵迋便没有让他们随从中军,只是安排在后方命铠和李信为正副先锋在前进击

和秦军相持半个月后,青衣少年弈星来到军中:“在下受太史令推荐前来协助镇北大将军破敌”

公孙离十分开心:“小星星也在这里,我们尧天的四大精英就聚齐了这次一定要好好修理蒙恬”

弈星接着报告:“我来时特意探查了一下敌营情况,发现毫无动静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这几天炊烟多了一些”

“炊烟?”孙悟空如获至寶“从目前蒙恬军队的炊烟可以推知敌人数量有多少?”

露娜敏锐地指出:“秦军不可能有这样的数字只是……”她顿了顿:“蒙恬為什么要故意让我们认为有这么多人?”

王昭君推测:“蒙恬在今天故意制造出比平时还多的炊烟难道是想用减兵添灶之法准备撤退了?”

“我明白了!”司马懿眼神一亮“蒙恬他今天一定会分兵行动,所以让士兵一次性煮两餐”

李信心存顾虑:“这样的想法有根据吗光从炊烟推算敌人的行动,是不是太冒险了”

铠则赞同司马懿:“蒙恬用兵规整精密却又难以捉摸,按照寻常兵法是无法打败他的”

司马懿继续说:“所以我军只要利用他分兵的时候发动攻击只要能够在分队到达前击破本队,这场战斗获胜的机会就很高了”

兰陵王按照司马懿的想法凝神思考后订下作战方略:“好,我们直接对蒙恬本队发动攻击通知所有将士,连夜秘密转移阵地不要让贼军发现。我军阵地摆设依旧火把也不要熄灭,另外布置草人使敌军误信营帐还有兵马而出击的部队,务必要用布包住马蹄并且让所有士兵嘴巴含住一根草,禁止发出一点声音”

杨玉环很担心:“长恭这个作战其实非常冒险,如不能在蒙恬分队赶前时击破本队敌人就会从後方对我军进行合围,倘若被两面夹击我们是不可能获胜的”

兰陵王看着她:“玉环,我知道但是要打倒蒙恬这样擅长防守的将领就呮能冒险”、

希望这样能让玉环打起精神来,不然真怕李显的事情会一直搅扰她

花木兰插嘴:“长恭蒙恬号称文武双全,但是据探报の前的作战他几乎都躲在后面,这算是什么武将呢”

兰陵王心想:木兰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难道她是吃醋故意打断我和玉环吗?呵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于是他回答:“真正的大将其实不需要站在前面,蒙恬是秦之名将光是坐镇后方就会给人很大的壓迫感”

李白双手叉腰:“嗨,到时候我就冲入敌阵领教一下他的武艺”

这一章里亮镜的感情占了很大篇幅,大家可以看到镜有温柔嘚一面,期待她和亮亮的再次相遇叭

这里我觉得有必要提一下兰陵王和上官婉儿的感情

他不是渣男啊!他和婉儿只是纯洁的兄妹之情金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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