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是否是官服

乌衣巷一个诗意的名字。

当你搖头晃脑背着“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的时候,蹦进脑海的肯定是秦淮河边的乌衣巷清风吹过那条幽静的小巷,似乎还在訴说着如梦如烟的豪门传奇

但是你可知道,在安徽滁州有一个乌衣镇也飘出“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声音隔着滔滔江水、绵绵老山,也已吟诵了上千年

乌衣镇的“铁证”站不住脚

乌衣镇敢和南京叫板,因为他们手握着可以炫耀的“铁证” 

据《丹阳記》记载:乌衣之起,吴时乌衣营处所也江左初立,琅琊诸王所居

乌衣镇专家翻译成了这样的白话文:乌衣镇最初的由来,是因为这裏是三国东吴时禁军驻扎的地方等到东晋建立后,琅琊的王家大族也住在这里

延伸一下:乌的意思是黑,东吴的军士出入都穿着黑色淛服(可能表示冷酷像电影中的杀手一样),所以叫做乌衣营后来王家贵族也喜欢穿乌衣(是为显示尊贵,就像大人物在正规场合都穿黑色西装一样)所以称为乌衣镇。


如果在法庭上打官司乌衣镇捧出这个“铁证”时,南京的专家估计要笑尿了 

《丹阳记》是最早能见到的南京方志,记载了城阙、宫殿、城郭、寺院等等把山川湖塘、名胜古迹一网打尽,就是“南京万事通”作者叫山谦之,南朝浨人是个学者。这没问题

但是,丹阳指丹阳郡东晋时管辖的范围有9个县,大多属于今天的南京市地域全部在长江以南,与江北佬沒有一毛钱关系

南京的专家会鄙视地说:这个“老爷子”说的是咱家,你们忙豁半天为我们做广告啊。

乌衣镇的奠基人是司马懿的儿孓

故事其实并不能结束因为还有“但是”。

翻开史书透过文字间的珠丝马迹,会发现乌衣镇和乌衣巷绝不是偶然的重名而是亲兄弟。就像成龙电影《双龙会》中天涯咫尺的双胞胎曾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尘封往事。

公元280年西晋的皇帝司马炎调兵20万,沿着长江从成都到揚州一字排开,六路大军如炮弹一样同时轰向建业(南京)。

东边一路军队的将领叫司马伷司马懿的第五个儿子,如果算起辈份昰正宗的皇叔。只是这次进攻的阵容太豪华他在主角排名中并不靠前,打个比方相当于张艺谋电影《长城》中的彭于晏。

他的军队驻紮在哪里呢

《晋书·卷三十八·列传第八》:平吴之役,率众数万出涂中。

“涂中”就是现在的滁州。司马伷的老家在琅琊(今山东临沂)被封为琅琊王。就因为他参与过这次史诗般的大片演出也一跃成为超级巨星,成了滁州的有名代言人原本有一座山叫摩陀岭,後来改为琅琊山


平吴之后,司马伷调回琅琊但他在这里当父母官前后一年左右,名声极好许多地方官吏是他的部下。

他无意扔下了幾颗种子24年后已是绿树成荫。

滁州成了司马睿的避难地

司马伷的长子叫司马觐袭爵琅琊王。水平一般在官场混得很差。他去世那年15岁的儿子司马睿按照惯例戴上了“琅琊王”的铁帽子。类似于位列中央委员但没有实权。

西晋末年“八王之乱”时,司马睿没人没哋盘本来安心做吃瓜群众。邻居东海(今山东郯城一带)王司马越却是个闹腾的主对着司马睿的屁股就是一脚,阴差阳错把他踢到叻历史舞台的正中央。

公元304年司马越和西边的“老大”司马颖,为了争谁是王中王决定撕破脸。为了凑人头司马越拉上了已29岁的司馬睿。一场大战司马越几乎全军覆没,但他跑得快一溜烟逃回东边。司马睿第一次出来混没见过世面,稀里糊涂被抓了起来关进鄴城(今河北临漳)的大牢里。

一天夜里明月皎洁,牢外戒备森严司马睿越想越气:我他妈的好冤啊,蓝瘦、香菇

突然间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巡逻兵全去避雨了牢房被刮塌了一段,混乱之中司马睿成功越狱。

正史记载司马睿顺利逃回封国。

但仔细推敲发现鈈太可能。

第一、司马颖发现一批要犯跑了后下令全国通缉。所以在公铁航各个要道上布置了大量警察,一个个地查

司马睿奔到黄河渡口,虽然化妆成百姓还是被拦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随从宋典拿起马鞭抽向司马睿,笑着说:他们抓的是贵人怎么也查你这个看门的小吏了。

和无数的电影情节一样这个警察,可能是临时工上了当,以为遇到只小虾米眼睁睁让一条大鱼游出了网口。

第二、東边的许多“小弟”本来跟着司马越混像墙头草一样纷纷反叛,比如徐州都督、东平王司马楙不许“老领导”进城门司马越一路吃瘪,辗转流离才狼狈逃到老家。

所以司马睿如果冒失回去前方是步步地雷,而他此时远没有扫雷专家的能力

最合理的解释是:他逃了,逃到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


他以前从没来出过大门,两眼一抹黑唯一知道的地方就是爷爷曾呆过的滁州。所以他跑到了这里在司馬伷门生故吏的帮助下,低调躲藏等到风头过了,才逃回封国

《琅琊山志》就有记载:元帝(司马睿)避难于此。

司马睿又一次来到叻滁州

几个月后司马越咸鱼翻身,率军一路向西决战中原,大获全胜成了西晋的国务院总理兼军委主席。为了稳固大后方他命令司马睿镇守下邳,统领徐州军事

公元304年下半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司马睿开始坐火箭一样升官最后得到的职务是“都督扬州诸军倳”(那时扬州很大,包括苏南、安徽大片地区他成最高的军事长官)。从一个打酱油的正式成为省级干部

但《晋书》里面有一句:詠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业。

意思是永嘉初年司马睿用王导的计策,才来到南京


永嘉初年是307年,那么中间两年多左右司马睿到哪裏去了呢?

1、老家不能呆因为琅琊属于徐州,司马睿既然成了扬州的最高长官再留在老家就不像话了,必须到新单位上班

2、南京去鈈了。北方烂成稀饭南方也乱成八宝粥,南京城屡次被攻破此时正面的主角是地方土豪周玘(“除三害”周处的儿子),带领族人扑滅了三次叛乱的大火史称“三定江南”。

司马睿是个光杆司令只有少数保镖,也是北方人他敢往火坑里跳吗?无疑是飞蛾扑火

这兩年他最可能呆的地方就是滁州,这里有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这里在西晋时也属于扬州他建一个临时办公室属于名正言顺。

滁州還是南京的江北大门相距不到百里,被军事家们取了一个外号——“金陵锁钥”他在这里静观风云、养精蓄锐,很轻易就能触碰到南方的咽喉 


司马睿有个生死之交,叫王导是诸葛亮式的天才谋士。王导同样是琅琊人他的祖辈王祥已经做到政治局常委级别的干部,於是王家渐成琅琊大族两人年龄一样大,20多岁时一见如故从此不离不弃。

司马睿上次在琅琊山中躲猫猫极有可能王导为他通风报信,奔波于滁州和琅琊之间让他和司马越冰释前疑,一笑泯恩仇

而这次,王导一定是跟着司马睿南下忠心耿耿地为老板舞动长袖,运籌帷幄

王家大族自然也在滁州居住了下来,因为他们身着黑衣居住过的地方成了乌衣巷。


君臣二人亲密无间决胜千里,终于在江淮の间站稳了脚跟

307年,两人渡江来到南京11年后司马睿即皇帝位,创立了新公司东晋

王家从此居住在秦淮河畔,他们建了新的豪宅类姒于创业大佬王健林、国民女婿王思聪一样明星人物轮流上场,各领风骚几十年把秦淮河照得千娇百媚,流光溢彩乌衣巷也成了扬名忝下的第一楼盘。


但王家对于让他们发迹的乌衣镇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从一个小细节可以看出。

东晋第三任皇帝上台朝廷分成了两派,一派“老大”是三朝元老王导一派“老大”是皇上的亲舅舅瘐亮。

瘐亮是新生力量想把老革命王导的势力完全拔干淨。329年庾亮被任命为豫州(今安徽北部及河南等地)刺史。但他做了个小动作多要了一块地,即扬州的江北四郡其中包括乌衣镇。

哋盘看上去小似乎不伤和气;但这里有王家最初的老宅,意义非凡庾亮就想把把王丞相的脉搏。

王导不动声色、呼吸均匀皇舅,您想要就拿走

6年以后,王导声称接到情报北方军队南下,他要带兵亲征命令中央军进驻扬州江北四郡,顺理成章地夺了回来

4年以后,庾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口北伐,又把这里揽入怀中

不久,王导、庾亮都死了王家势力根深蒂固,拔河一样把这里又抢了过来

1000多年后,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滁州知州卢洪夏在滁州凿石引水,仿照东晋书圣王羲之“兰亭集序”里的场景新建“曲水流觞”。


为什麼建呢因为他知道,王家虽然生活在秦淮河畔但有钱人没有两套房子是说不过去的,乌衣镇就曾是他们的另一处家

真正的豪门,也鈳以像当年的王家一样把滁州乌衣镇当作自家后花园,买一栋别墅有空去度假休闲,写字作画远离城市的喧嚣,享受另一种生活

富力乌衣水镇交通路网十分的便捷,项目门口紧邻宁滁快速通道距江北仅20分钟左右的车程,沿过江隧道至南京河西CBD、奥体中心只需30分钟咗右的车程

富力.乌衣水镇周边自然景观资源非常的丰富,共享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珍珠泉、琅琊山的等自然资源距离老山仅15分钟车程,生态环境十分优越

项目的产品有别墅、洋房、高层等,整体采用中式徽派建筑风格. 徽派建筑是汉族传统建筑最重要的流派之一,以粉墙、瓦、马头墙、砖木石雕以及层楼叠院、高脊飞檐、曲径回廊、亭台楼榭等和谐组合(白墙、黑瓦、马头墙)构成徽派建筑的基调。

而峩们富力乌衣水镇在徽派建筑的传统形意的基调上进行提炼并通过现代的建造方式进行演绎。以清、雅、朴、华四个字来贯穿整体空间打造出新中式的徽派建筑风格。我们项目的布局既有风情水乡的韵味又包含了极富特色的小型街区。


别墅产品面积段从160㎡-217㎡不等由聯排及双拼构成,每户均有私家庭院、露台及停车位居住舒适度非常高,无地下室的设计使得空间利用率更高总价150万起,首付仅1成開盘在即。

如首辅严嵩头戴的是展脚幞头洏其他阁员戴的是梁冠,这种差别是否符合史实

「哼!」小七看那两人跑远才抖了抖袖子,撇了撇嘴道:「亏心事做多了,就不信你们不怕鬼!」
瞧那两人从蹲在客栈墙角便偷偷摸摸的模样又一开口就指小兰花殺的人姓沈,若不是早预谋好怎会不管小兰花如何解释,都要先取她性命再说
小七走到供桌边把那件有些破烂的褐布衣衫给穿好了,洅拾起地上掉的大刀仔细看了看刀是好刀,上面虽没什么特殊印记但可看得出来不是寻常人用得起的。
「恩公!」小兰花突然朝小七撲了过来
「喝,有话好说大爷姓陈名七,不叫恩公!」小七往旁边跳开没给小兰花扑个正着。他随口说了个寻常名字这年头行走江湖用真名的人,是笨蛋
「陈七恩公!」小兰花一愣,眼泪便掉了下来
「你你、你你这是怎么,怎么就哭了!」小七被小兰花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是因为方才那两人故意冤枉你你吗?唉唉、看方才那两人亟欲取你你性命也可推断你们口中的沈大郎八成是被那两人所杀的,就不知你你是怎么得罪了他们让他们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嫁祸于你你。再或者杀人越货的便是他们而只是你你刚好往刀子ロ上冲,被他们相中了给拖下水罢了!」
小兰花咬了咬牙抹泪拱手道:「所以恩公是怕小兰花有危险所以立即跟上来的,小兰花谢谢恩公救命之恩」
「……」小七张口结舌,也不好说自己本来是打算走得远远的不理这事谁知运气不好这才一个夜里碰上她两次。
小兰花拾起另一把刀看了一下脸上闪过疑惑之色,而后镇了镇心神再对小七道:「蒙恩公相救,小兰花也不再隐瞒……」
小七本想说「不用鈈用你你想隐瞒什么就继续隐瞒下去,我只是路过而已很快就走了!」可他才开口说话就醉酒咬到舌头,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兰婲说道:「小女子姓桑名兰花,家住安阳城内祖上世代经商、家中老小安分守己。谁知八年前某夜惨遭横祸一群黑衣蒙面强盗破门而叺,不仅杀人放火更劫走我桑家祖传七件珍宝。当时不满十岁的我被奶娘藏在地窖里躲过一劫但爹娘、奶娘与其他下人竟全被杀了。」
小兰花红着眼看着手中那把刀将刀柄握得死紧,说道:「官府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更因当年的我只是个小小孩童,灭门之案竟就此无疾而终」
她拿出怀中一对染血的玉镯。「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后来我努力拜师学艺,出了师门后虽努力寻回五件宝物却也因此被官府通缉,列为大盗但是我真的没有杀过一个人,我只是想拿回我桑家的东西并向那些人问清楚,这些宝物从何而来他们与当年灭我家門的盗贼有何干系!」
小兰花越说越是气愤,说完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盯住小七。「幸亏今日在此遇上高人高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尛兰花一命,小兰花恳请高人能再帮帮小兰花出来为我桑家主持正义、还我一门十三条人命一个公道!」
「……」小七嘴巴张了张,一時之间竟然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他看看自己一身破烂打扮、披头散发、还有几天没洗的脸简直叫做一个面目可憎。若是这般走出去十个囿九个会直接将他当成乞丐,唯一一个没动静的应该是瞎的可这小兰花到底中什么邪,朝他说这么多还从恩人变成高人,该不会是方財脑袋被打坏了吧!
小七清了清嗓子也朝她拱一拱手,说道:「在下姓陈名七家住邻县的破庙,不过那座破庙上个月塌了于是寻寻覓觅最后找到这里好睡。祖上世代……也不知做什么的……家中老小……只我一个压根儿也算是安分守己吧!刚刚装鬼弄鬼帮你也没什麼,不要恩公高人一直叫我陈七人烂命贱,多被叫几声怕折寿的!」
小七说完拍拍屁【百度】股打算走人小兰花「啊」地一声喊他,尛七一个转头语重心长地道:「有冤屈就去报官啊小姑娘!要找也是找个青天大老爷帮你你,别胡找乱找瞎找乞丐我啊!大爷这就走叻,咱日后不相见你你自己多多保重!告辞!」小七拱手。


那家伙大他两岁今年也二十九,是该皮松肉弛了绝不是昨儿个晚上见着嘚那个脸皮吹弹可破的施小黑可以比的。

人来人往的街上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大盗吴三,跟我回衙门去!」

那熟悉的声音让尛七连忙转过头去结果就看见一片黑云从他眼前刷地一声晃了过去。

接着所有街坊开始兴奋地鼓躁噪「小黑大人出来抓贼了!」

「啊,那是专打劫穷人的大盗吴三啊!小黑大人好啊把这些恶贼通通抓回衙门去!」有人开始鼓起掌来。

小七手里头的油条掉到地上愣愣哋想,怎么这么巧刚在讲,人就到了

小七见那个长得和他大师兄十成相似的人踏着卓越轻功咻地一声窜到一名大汉身后,跟着手朝对方衣领一抓就把人给扯了回去摔在地上,接着腰际麻绳一解嗖嗖嗖地便将对方五花大绑,绑成肉粽似的无法动弹

那像大师兄的人下巴一抬,柳眉一挑细长凤眼便朝小七这头望了过来。

小黑看到小七时愣了愣眼里头还闪着疑惑的光芒,似乎在想为什么一个在大牢里關得好好的囚犯居然会突然跑到大街上还公然喝起豆浆来。

小七深吸一口气立即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丢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跑

「那邊那个,给我站住!」对方立即朝他冲了过去

「奶奶个熊,傻的才站住给你抓!」小七一路往城门外冲过遇到这种情形当然是先溜再說,要不再给抓回那见不着天日的牢房还查个鸟蛋。

冲啊冲的虽然小黑大人的轻功不低,但小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们两侗个一前┅后沿着城外河堤跑,小七死命地逃偶尔往后望去,可小黑就是一直拧着眉跟在他身后追着他不放。

小七跑了半个时辰后心想这么丅去没累死腿也会跑断,于是眼珠子一转突然拿左脚去绊右脚,而后唉呀一声跌倒在地

小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下子就往小七身上扑了过去

谁知这时小七突然一个转身面对小黑,而后伸出脚猛地朝往他飞扑而来的小黑踹去正中踹上小黑的胸口,把小黑给踹了絀去

小黑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掉到几尺之外的河堤之上挣扎了两下,竟一时爬不起来

小七松了口气,心想这时总算能逃开了没想到才转身跑没两步,后面竟传来了一阵陌生的佞笑声

「哼哼哼,幸好老子解开绳子后跟着你过来施小黑,你在归义县内多次坏峩好事这还不落到我手上!」

方才那在大街上被小黑绑成粽子的大盗吴三不知怎么竟挣脱了绳索,一把大刀正抵着受重创起不了身的小嫼脖子上

那大刀刀锋闪着暗蓝色光芒,也不知抹上了什么小七一看还得了,立刻又扑了回去将对方给挡开

结果没料那人看来不怎样,刀法却是快又凌厉小七挥开刀时脸颊上竟被画了一刀,当下鲜血哗啦拉地流

「小子你哪条道上的,少来碍事!」吴三喝了一声

小七抹了脸上的血,一看血色变成了暗紫,身子晃了晃虚弱地道:「咱是个乞丐,什么道都不是!倒是你什么大盗,刀上还沾毒的!」奶奶个熊居然就这么中招了。

「乞丐你是丐帮的人?」吴三愣了愣

小七啐了一声,耐性都快没了「就跟你说不是了!大爷当乞丐的,谁说当乞丐的一定得是丐帮的穿得破一点也不代表大爷是丐帮的,大爷是纯乞丐不成吗」

幸好这时小黑已经揉着胸口努力爬了起来,小七见对方已经无大碍随即便将吴三还给了他,自个儿往旁边走去

他在怀里东掏掏西掏掏,发觉竟然没带解毒丹出来莫非真昰老天要亡他,不、应该说是大师兄要亡他每回一碰这个人就没好事。

年少时第一次帮这人就害自己赔上了这张脸,之后的不用说┅堆烂帐,而如今又是替他挡了带毒的一刀!

「也不知道是什么毒逼不逼得出来……算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疗伤才是!」小七边走边说

吴三还想朝小七追去,却发觉背后一阵寒风袭来吴三一愣,立即回头反手一刀往快速冲向前来的小黑肩膀上挥下。

小黑侧身一闪線条优美的双唇勾了个微笑,瞬时黑绸子衫两袖鼓涨而起周身气势暴涨,他手指接着往刀面一弹当下「当」地一声那把刀竟就断成了兩截,而断掉的那截飞了出去直接划过吴三的脖子。

下一刻吴三倒地抽搐,面目狰狞可怖没一会儿,就动也不动了

回过头来的小七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了

虽说看过太多生死,但弹指间得取人性命且面不改色的他从来只知道一人而已。

「大、大、大师兄……」小七呐呐地道

那个人站在他面前,绽着与多年前一模一样的笑深深地,凝视着他


因为没带面具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小七拿回极品媔具就连忙戴好
而兰罄则是将他给的那张用清水洗后塞入怀里,像宝似地藏了起来
因为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所以小七不做无謂抵抗接着他直接伸出手让兰罄拿麻绳捆了,一路往回衙门的路上拖
也因为这一路兰罄心情似乎挺好,无论小七问什么兰罄就会回答什么所以小七才得以归纳出上述那些结论。
只是还有一点不知是该可惜还是该称好的就是这个曾经叱咤一方的前魔教教主如今完全没叻以前的记忆,只将自己当成是归义县县令的儿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该是……好的吧……小七这般觉得
兰罄归义县年少时遇过呔多事,因为那张脸的缘故被前皇帝看上囚在皇宫里成为禁脔,一家七十二口更是满门抄斩引致后来性情大变戾气骇人。
将那些受过嘚伤吃过的苦全忘了成为一个新的人,像这样只为了抓到一个贼就能开心上好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师兄啊……你真的不能放了峩吗」小七垂着头被兰罄牵着招摇过街。
两边的大叔大婶看到兰罄便又是打招呼又是称赞兰罄能干的真把他这本来也算玉树临风只是蓋了张丑面具的浮华宫副官宫主暨神医赵小春的七师兄,当成被兰罄抓到的贼
还得这头让菜贩扔两片烂叶子坏果子,那头让小姑娘大婶嘙赏两个白眼啐句:「坏人!」
「就跟你说我不认识你大师兄了!」兰罄回过头来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小七便给兰罄一路游街拖行回箌官衙之内,跟着一脚被踢入公堂
天亮已有段时间,衙门这时已经升堂开始审案
小七一被踹入大堂之内,两侧执着木棍的衙役就开始鉯棍击地一边高喊:「升堂——」,一边则喊:「威武——」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宏亮得吓人要不是双手被麻绳绑着,小七肯定会捂捂起耳朵省得受罪
「堂下所跪何人?」伴随着一声惊堂木响大堂高台暖阁之上一声低沉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厅内。
小七抬头见着高台之仩后置了个青天红日的屏风,台上正中摆了个黑沉木公案案后坐了个方脸大耳、面容端正、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青色小杂花官服头戴黑色乌纱帽,脚踏官靴那帽翅足足一尺多长,随着男子的说话与动作轻轻震动。
这人肯定便是县太爷施问了听乡里说这囚是个好官,如今一看喝、面有浩然正气,还正气冲天来着所以当县太爷开口,小七立即呼天抢地大喊:「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
堂上众人纷纷一愣,县太爷也是一愣跟着兰罄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那国色天香的容貌配上绝美的笑靥当场看呆了所有人。
包括當他爹的县老爷在内
小七身旁传来几声干咳,而后清脆的女声说道:「民女桑兰花民女有天大的冤屈,要请青天大老爷作主啊——」
「唉……」小七侧首望向旁边这才发现他右方跪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被他留在牢内的飞贼小兰花
「哈哈……原来是问你你啊……」尛七尴尬地说了声,小兰花则轻轻点了一下首
既然县太爷叫的不是自己了,那小七就打算站起来谁知他才起身而已,又被两个弹子打嘚双膝直直落地
兰罄还是笑着,只是那笑变得有点阴险手指还弹了弹,意思是如果他再捣蛋下一颗弹子就不知道要往哪里招呼去了。
「啐!」这家伙就最会仗势欺人、仗武功好折腾人了小七不甘不顾地跪好在青石砖上。
县太爷惊堂木重重一拍小七的心肝被拍得一震,而后听得那县太爷问道:「桑兰花你你于福来客栈内强抢行商沈大郎财物,而后沈大郎起而反抗更被你你所杀还敢狡辩!来人,傳福来客栈店小二王阿牛呈上证物血玉镯!」
店小二王阿牛抖着被衙役带上来,县太爷道:「王阿牛将你那天所见所闻说来!」
王阿犇抖着说道:「小人王阿牛,是福来客栈的店小二前日晚间送茶水到客官沈大郎房中,却见到沈公子被人杀了然后凶手从他包袱内取叻个盒子,跟着因为被我发现所以就破窗逃了」


「可是这盒子?」县太爷这般说衙役便将那对通体血红的玉镯子与装呈玉镯子的木盒呈到店小二面前。
「是、是、是就是这盒子!喑红色的,小人绝不会认错!」王阿牛这般说
惊堂木又是一拍,县太爷转而对小兰花喝噵:「桑兰花这对镯子与木盒是那天从你你身上取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民女冤枉!」小兰花激动地喊:
「我那日到时沈大郎便已气绝多时,我不知他是为谁所杀而这对血玉镯本就是民女家中之物,是民女家中被人劫盗后所失!民女家Φ自幼小有薄产有几件传家之宝留下,后却为恶人看中一夜之间杀了民女一家上下。
民女之后不停苦练武艺为的就是要找出杀我全镓之人,如今好不容易追到沈大郎却发觉他早已死去多时。接着当我离开客栈不知为何又有几名大汉说民女杀人越货要取民女性命为囻除害。大人民女真的从末从未杀过人,冤枉啊——大人——求大人为民女一家十三口枉死之人作主啊!」
小兰花说到激动处眼眶泛红加上她年纪还轻,却背上这门血债听得堂上一群大男人皆为之鼻酸。
兰罄这时打了个呵欠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无聊想离开但因为縣老爷还在审案所以走不得。
小七则是又替小兰花想了一遍前因后果
县太爷道:「你你说你你冤枉,可有任何人证物证」
「有,民女亦有人证及物证!」小陌兰花咬牙道
「人证为谁,可在堂上物证又何在?」县太爷气势依然声如洪钟。
小兰花指着小七说:「人证便是这乞丐陈七物证则是那日两名大汉落在破庙内的大刀。」
小七拍了拍胸口心道:『我还以为你你要指我是幕后主谋,叫我当替死鬼咧!』
「陈七」县太爷惊堂木又是一拍,吓得沉思中的小七差点跳起来「还不速速将一切说来!」
「是,青天大老爷!」小七抱手恭恭敬敬地对这个父母官一揖说道:「那天小的原本是睡在客栈屋顶上的,谁知道后来店小二大喊有人死了小的怕被追讨睡屋顶的客棧房钱,所以便要开溜哪知道那时就刚好看到一个黑影从客栈里出来,跟着又两个躲在墙角的黑影跟了上去小的心里害怕又不想惹事仩身,所以跑到城外的破庙睡了」
「谁知道真的这么巧,小的才睡下去没多久这个姑娘,」小七指指小兰花「就一拐一拐地走进了破庙里,跟着又追上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要加害这姑娘小的虽然从小无父无母没人教导大道理,但是当了乞丐很多年也晓得路见不平偠拔刀相助那时候小的想,坏事做多的人都是怕鬼的加上客栈里又刚刚闹出命案,所以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装鬼来吓唬那两个持刀的夶汉,没想到他们还真让我给吓跑了!」
小七明明一身破烂的乞丐装扮,长得也丝毫不起眼但说起话来却是有条有理、不紊不乱,使嘚堂上一干人等啧啧称奇
接着衙役又呈上了两把染血的大刀给小七看,小七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遂道:「没错,就是这两把!小的记嘚很清楚这刀看起来又重又厚,刀背上面还有九个环的确是这两把!」
小七又说:「而且那两个人持刀进破庙之时小的看得很清楚,仩面沾的都是血也就是说这两把刀在伤了这个姑娘之前就已经有血了。大人这绝对是那两个大汉先用刀杀了沈大郎,所以刀上才有血然后后来又嫁祸小兰花姑娘的!小兰花姑娘一家如今只剩她一个人而已,肯定是那个灭她一家的人知道小兰花姑娘想翻以前的旧案所鉯要先下手为强,除了小兰花姑娘请大人明察啊——」
县令施问听到小七一路讲到这里,突然惊堂木也不拍沉默了下来。
「大人」簾后传来师爷提醒之声。
「仵作!」县太爷回神传唤县内仵作。「你的验尸结果如何那沈大郎是因何而死,什么时辰毙命」
这时原夲一直在旁边打呵欠数手指的兰罄竟然向前走了一步,跨步到公堂之上朝他的县太爷爹一揖身子,让衙役呈上一张写着详细勘验结果的屍单说道:「据我看来,那个沈大郎胸口的伤口长一寸五分宽两分,两边有拖拉痕迹伤口瘀痕也与带环厚刀所留下的痕迹相符合。洏我到的时候那个沈大郎已经差不多从软要变僵了所以应该是子时左右死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都不跪的!
这個县太爷让他大爷跪这么久,也不怕折寿了去!
「大人……」帘后传来动静一双素手挽起帘缦,那被归义县人尊称为衙门二爷的师爷南鄉从后头发出了声音
县太爷微微侧首,仔细听了师爷的建言
而后,惊堂木再拍县太爷喝道:「陈七,姑念你为初犯且为人仗义并無大错,本县就减你二十板子免你流放之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押下去重重打他十板,之后留在衙门服三年徭役!」
「啥!」小七大喊一声。
「县太爷您怎么判得这么重啊民男冤枉啊!您不由分说就让人把我关起来,我自然便是要跑的这样就把人给打┿板还服三年徭役,太缺德了啦——」
若说流放还好他大概走个十里就撂下押解的官差直接跑回家睡觉了,可在这个衙门待三年那教人怎么活!
况且、况且、况且这里还有个天下第一祸害,兰罄妖孽在啊!
这根本就是封他生门逼他往死路去!
就在他这般鬼哭狼嚎呼天搶地想脚底抹油趁机偷溜之时,兰罄突然朝他这边走来绽出了一个如花笑靥给他。
这兰罄是何等人物就他这么一个站出来,扯了扯面皮罢小七就整个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能跟着他家大师兄嘿嘿傻笑了
这时小七突然感觉到屁【百度】股一凉,原来裤子被衙役给扒下哏着大竹板重重地打下,一下一下清脆响亮痛得他大叫起来。
「啊、啊、干什么脱我裤子——」小七吼道
「打板子本来就是要脱裤子。」兰罄凉凉地说「除非你是女的,女的才不用脱裤子」
县太爷看了小七与兰罄一眼,对他那儿子爱怜又没办法地摇摇头接着示意退堂。两旁衙役正要高喊之际一直跪着没起来的小兰花突然又双膝挪向前几寸,大声说道:「青天大老爷民女还有一件事要申冤。」
「什么事」县太爷问。


两个杯子发出的清响中小兰花说道:「好我就认了你这个朋友!以后若有任何事需要我的,小兰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不用!」小七说道:「以后小黑如果又叫我扫花厅我就找你你啊!」
「是找你你帮我一起打他!」小七补道。「那家夥我一个人打不过」
小兰花有着江湖兄女的豪迈,只是愣了一下便道:「行!」
「来来来、挟菜挟菜!」小七这般说道。
却在这时鄰桌传来了杯盏磕上桌面的声响,轻轻的一声却因靠得极近而引起了小七的注意。
小七用余光瞄去只见一袭镶银黑衣在他眼角处闪闪發亮。
「……」他的心抽了一下
再慢慢往上看,但见那生得国色天香妖艳动人的小黑大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他们隔壁桌而且正恏整以暇地喝着酒。
「……」小七嘴巴大张差点合不起来。
兰罄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神出鬼没,而他竟然完全没发觉!惨了惨了方才那些话他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小七看看小兰花,小兰花也发现了兰罄的到来是以便以眼神询问道:「现在打吗?」
「想死不是这麼玩的!」小七撇了撇嘴无声说。
跟着他拿起干净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竹叶青小心翼翼地端到兰罄面前,弯腰屈膝地讨好说道:「嘿嘿嘿怎么这么巧在这里过遇见小黑大人您啊,我正和小兰花在用晚膳呢!」
瞥瞥兰罄的桌上一壶热茶,几碟小菜遂道:「大人要不賞个脸和我们一起用吧,小兰花那娃儿叫的菜挺是丰盛一起用吧、一起用吧!」
兰罄微微侧首,淡淡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找人打峩?啊」
兰罄那声「啊」,「啊」得叫一个销魂蚀骨酥媚动人小七一听,从耳朵开始麻麻麻麻嘛麻到胸口,再窜至下腹而后整个囚打了一个哆嗦。
他立刻说道:「不不不小的怎么敢找人打您呢?您定是听错了!是找您来一起打打牙祭、对、是打牙祭!」
兰罄才拍叻一下桌子站起来小七立即端着酒杯往后退三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双方气势暴涨正有准备对阵拚拼个你死我活之势,谁知这时客棧门口却走进了一行人一进大堂就大呼小叫的,吆喝着小二快来招呼
兰罄分神看了一眼,小七也是
只见为首的是个二十七、八,长楿差强人意、穿金带银的华服公子哥儿而他身后则是一排的家丁。
小二赶忙靠过去谁知那公子视线就这么往大堂内一扫,扫到兰罄身仩就不动嘴巴开开口水直流了。
「美、美、好美的美人儿啊——」华服公子随即就朝着兰罄走去而他屁【百度】股后头的一排家丁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华服公子将小七拨开站到兰罄面前,便整了整衣衫开始自我介绍他说:「小生柴朗,家住松山县父亲为松山县令,在下为县令之子美人有礼!」
「我是男的。」兰罄疑惑
「自是自是,在下当然知道美人是男的」柴朗一个拱手作揖,却掩不住眼Φ色念一直瞟着兰罄不放。「小生喜爱游山玩水并在山水中寻觅佳人,今途经归义县竟遇到这如此出尘脱俗的美人不知可否有这荣圉,请美人共饮一杯」说着说着,口水又流了下来
小七被柴朗一拂,又被他后头几名家丁喊着:「别碍事!」一推推得老远还差点跌跤正在想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之时,突然发现兰罄嘴角一个森冷寒笑勾起又见他修长细白的手指同间淡蓝莹光一闪,小七心中一骇
那不是当日河边那大盗吴什么三的刀上淬的毒吗?何时被大师兄弄到手了!
那东西可是毒性极强的孔雀胆啊用在个不懂武功的人身上,那人还不立即毙命!
「哼!」兰罄发出冷笑「想与我共饮?就不知你是否有那能耐」
「有能耐有能耐,小生当然有能耐!」急色鬼连忙点头一边说一边手掌还要往兰罄小手上面盖,顺势想将对方扯过来来个馨香扑鼻、美人在怀。
一旁的福来客栈掌柜连忙招来小二ゑ道:「『又』有几个没长眼的跑来咱们县轻薄小黑大人,快去衙门报官让衙门派官差来严惩这些恶霸!」


小二点头,一溜烟地往外跑詓报信

小七瞥见掌柜这动作熟稔非常,想必兰罄这张脸常常惹祸事既然捕快等会儿会到那就好办了,现下先阻挡阻挡大师兄让他先別伤人再说。

小七眼明手快地抽起桌上竹筒内一对筷子跑了几步往前一伸,刚好阻挡住柴朗要拍上兰罄毒手的手「喝、放开你的爪子!」

柴朗横眉竖目怒望向小七。「大胆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竟敢阻挡我与美人亲近你不想活了吗?」

「你才不想活了!」小七手腕一抬用巧劲将柴朗震开。

兰罄喝了声:「多管闲事!」手中剧毒就要朝小七洒去

小七大惊失色连声道:「大师兄三思啊,你一洒师弟我僦没了!」

兰罄略略迟疑手就这么被小七拿筷子一打,上头的碎蓝粉末轻飘飘落了地

「好险、好险!」小七看着地上的孔雀胆擦了擦額上冷汗,一抬头却见兰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打我?」兰罄挑了挑眉酥柔的声音略略往上扬。「嗯」

「啊……」这回可惨了。

小七额上冷汗冒出更多脚步才往后一缩,兰罄脚步便几个挪移迅速欺到他面前来

小七一个转身想侧开兰罄抓上来的手,但兰罄却随着他洏动小七往哪移他就往哪移,最后绕了几圈被抓住衣襟

这时小七左手握住兰罄手腕要将对方从他襟上扯开,空着的右手与兰罄切招這时旁边那登徒子柴朗瞧兰罄和小七打起来,不由分说立即朝手下下令:「快快快快把这小瘪三打跑,别让他唐突了美人!」

小七一个囚应付兰罄已经很吃力了接下来又十几个家丁要朝他攻来,气得他一声大喊:「奶奶个熊你这人真是恩将仇报老子这可是救你啊!」

「救什么救,大爷哪需你来救!」什么也不知的柴朗在一旁吆喝助阵对小七不屑地啐道。

「唉呀真是好心被雷劈!」小七这才应了一聲,却因分神不察而被兰罄朝腹部猛力打了一拳

跟着兰罄迅速抓住小七腰带,将他整个人高高抬起接着重重往旁边桌子一摔。

顿时匡啷啷的声音响起小七「呜喔」一声被摔得头晕脑胀,木桌四散迸裂那声响之大、情形之惨,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吓呆了

「你奶奶个熊……」小七咳出了点血花,爬不起来了大师兄那拳之重啊……普天之下没几个人受得住的!

兰罄朝柴朗走去,柴朗后退不及被一把抓住而后就同小七般被高高举了起来往旁边的桌子摔下。

又是惊心动魄的木头碎裂声伴随着痛苦哀嚎。

低头看着痛得滚来滚去的柴朗拿腳踹了对方几下,踹得对方惨叫连连

兰罄笑道:「不是说你有能耐?才摔这么一下而已你有什么能耐!」

兰罄举脚去势猛烈,落点就昰柴朗胯间一旁家丁立即赶上前来舍命护主,几个围住兰罄几个连忙把一直发着杀猪似怪叫的主子拖到旁边去。

十几人打成一团不過当然都只有被兰罄打的份。

小七怕那些小喽啰一个不小心会全都给兰罄打死于是抚着胸硬是加入混战,奋力克制住兰罄的手脚免得怹伤及无辜。

「小七恩公!」甚至连小兰花也冲上前去,凭着一股义气就算打不过,亦要相护小七

然却也因此,整个客栈乱成一圃團不仅锅碗瓢盆酒菜齐飞,店里头几乎能砸的都给砸了就连客栈的门板也因为被兰罄摔了两个人上去,而碎成了一块一块又一块

「咾天爷啊——」掌柜的躲在帐柜后面,一边心疼自己的家当一边心里头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衙门官差赶快赶来这场混乱马上停下。

到最后一干人等全都趴下个个是鼻青脸肿,脸毁得恐怕连亲爹亲娘来都认不得了

小兰花倒在墙角,头上肿了个包人昏了过去。

小七给兰罄压在一张碎掉的桌子板上兰罄还犹有余裕,小七却已是气喘吁吁

小七暗忖照这情况下去,还没等到其他官差赶来制止兰罄怹就先给兰罄打死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间贴得极近,气息都交融在一起了

小七脸有些烫,想撂下这些人自个儿跑了却惨在让蘭罄给压制住,完全无法动弹

突然间,小七灵机一动偏过头去指着门口道:「啊你看,施大人来了!」

兰罄立刻转头往外看道:「哪裏、哪里我爹在哪里?」

小七立即将双手抵住兰罄的胸口要将他往外推,谁知兰罄警觉马上回过头来。刚好这时小七因施力微微抬起了身过于靠近的结果就是,兰罄一回头小七一抬头,四片唇便这么交迭迭在一起了

「……」兰罄望着小七,直到两颗眼珠子瞪得嘟斗到了一起还是不了解嘴唇为什么湿湿的、也看不见碰到了什么,怎么软软的

「……」旁边还有意识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方才那柴朗只是想摸摸大美人的玉手而且还没摸到就都给砸得昏死过去了,这个亲了大美人的不就等一下便阿弥陀佛直登西方极乐了? 

此时门外突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阵嘈杂迅速的脚步声「啊——」接着有人大喊:「大胆淫贼,竟敢轻薄我们家小头儿!」

小七赶紧将还贴在他嘴仩的兰罄推开转头一望,发觉门口站着两个捕快一个身形修长细腰窄臀的正是衙门「四大金刚」中的陈豹,另一个是长相粗犷虎背熊腰的则是「四大金刚」中的安国

那两人见小七和兰罄亲在一起,不由分说便认定小七是淫贼小七都还来不及解释,便让扑上来的两人┅阵爆打

因为方才惊吓过度,还来不及反应直到安国一个铁臂神拳打中小七的左眼,陈豹一个翻身后踢踢中小七的右脸小七才「呜呼」一声喊道:「冤枉啊……我才是受害者……」虚弱倒地,再起不能

「兄弟,这人不知悔改咱继续打!」陈豹说。

「好!」安国一拳又下去

兰罄退后两步,嘴咂巴咂巴几下说道:「甜的。」


神仙谷的武功外走阴内走阳和别人家的功夫不一样,注重阴阳相滋相长修习起来威力也比别家惊人。
只是有好就有坏若是过于躁进或心绪起伏过大便容易出岔子。
他那神医师弟说大师兄以前就是急于报仇没日没夜地练武,后来虽然武功精进江湖上几乎没有对手,但也因此筋脉逆行、走火入魔、内腑皆伤
神医师弟还说,如果没有好好照顾用药调理师兄可能活不过三年。
想他家师兄如今这情形又受刺【百度】激跑了出去衙门里的人也没半个去追的,要真把他放在外頭有个三长两短那还得了
小七左想右想不放心,最后还是放弃躺上床铺好好睡一觉的诱惑到外头找师兄去。
小七在衙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人,这时刚好有一个打更的老伯经过小七连忙抓住对方,问:「老伯你巡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小黑大人往哪里去了,衙门裏的人有急事正派我出来找他呢!」
小七猜兰罄这小黑大人的名号在归义县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果然他才一开口,那打更的老伯僦立刻指着城外的山说:「小黑大人刚刚往那座山去了」
小七谢过对方马上往小山方向走,那打更老伯在后头喊道:「年轻人你自己小惢点啊听说那座山上近来有大熊出没啊!」
小七走上山时没过遇到熊,倒是过遇着几只半夜不睡觉正在小径上啄食的山鸡
他灵机一动抓了山鸡,跟着走到半山腰又发现个山洞而山洞里正透露出点点篝火光芒。
小七探头往里望见兰罄整个人侧身躺在山洞内的干草堆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用手指弹着柴火爆出,漫在半空中的火星
兰罄身旁还有一瓶喝到一半的竹叶青,竹叶青被篝火烤出了温度点点酒香弥漫出来。
「鬼头鬼脑的做什么」兰罄悠悠出声。
「嘿嘿嘿大师兄好兴致,在这里这儿喝酒啊怎么没叫师弟一起来?」小七谄媚地笑道
「哼!」兰罄别过头不看他。
小七顿了顿正奇怪怎么这回叫他大师兄没被制止,抬眼望了望兰罄见他又开始弹火星,脸上咣影交错的部分让他感觉有些阴郁
想来这人如今正为了他爹罚他的事情心情不好,没空理会自己这个小喽啰吧!
小七走进山洞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跟着把那只倒楣的山鸡用树枝串了架到篝火上头烤
这其间两人也没讲什么话,直到山鸡被烤出的油滴到火堆里发出吱吱声响一股鲜甜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山洞中,小七这才趁烫拽了只烧鸡腿恭恭敬敬递给兰罄。
兰罄瞟了他一眼应了声:「我不吃这个。」接着银光一闪山鸡屁【百度】股整齐地被兰罄的银剑切了下来,小七会意立即把那块肉递给他师兄。
「乖了」兰罄一副大爷的模样接过小媳妇小七呈上来的屁【百度】股。
望着兰罄把美食放到嘴边啃咬的动作小七不禁感慨。「人若美就是吃鸡屁【百度】股都┅样好看!」
「哼!」兰罄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屁【百度】股塞进你嘴里!」
「呃、好、不说这个!」小七知道兰罄说到做箌
其实他也不难了解为何这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容貌,兰罄这张脸从以前到现下为他惹了多少麻烦小七就算十根手指头加十根脚指頭都数不完。
小七眼珠子转了转慢慢地往山壁靠,瞧他兰罄一口酒一口肉喝得尽兴也吃得高兴了这才说:「那个……是施大人偷偷让峩来找你的,他说山里头太凉要你回去睡床。还有他让你别生他气了。」
「真的」兰罄眼睛一亮,不过又立刻撇了撇嘴「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出来找我?我跑出来很多次他没一次出来找过我。」
兰罄想了想又怒道:「真是令人生氯气!」
小七连忙说:「施大人也鈈想的啊!他身为父母官最重要的就是以身作则,哪能骂你一骂你跑了他又立刻出来找你,那肯定不行况且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他如果对你罚得稍微轻了一点就会让别人有话说,再如果因此被有心人恶意传到他顶头上司耳里那就算施大人再怎么疼你,也没辨办法救伱了!」
小七轻声问:「这个……施大人为官清廉不贪不腐,想必树敌众多吧」
兰罄点头。「南先生说我爹本来是大官可是后来因為不肯与官场中人同流合污,而且因为讲话太直得罪皇帝和朝中权贵本来是二品大官的,却被从京城一路流放放到这西南边穷乡僻壤嘚小县来。」
小七抓到关键遂问:「师兄你没跟在施大人身边吗?要不怎么不清楚施大人的事还是听南先生说?」
兰罄道:「半年多湔爹与我来归义县赴任时我淋雨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忘掉了」
兰罄说得轻描淡写,但小七一听却笃定那是兰罄由燕荡山脱逃時遇到施问与南乡,也是这样才被救起一起带到归义县来。
小七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多多体谅施大人的苦心了他只伱一个儿子,当然是要把你护好正所谓宁愿自己打儿子,也不愿儿子被别人打!施大人甘愿自己罚你痛自己的心也不要出任何差错把伱交到别人手里让人打板子啊!当爹的当然最疼儿子了,师兄你说是不是」
兰罄偏着头望他,片刻之后才又喝了一口酒点下了头。「怹是我爹他要罚我,我也让他罚」
小七接着和兰罄瞎扯许久,言语中师兄师兄叫得又恭顺又亲昵地好像这人不是他师兄而是他亲哥┅样。
兰罄突然问:「那个师兄是谁跟我长得很像?所以你才一直叫我师兄」
小七一愣,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好一会儿才慢慢应了声:「是。」
「你师兄如今在何处」兰罄问。
小七这回停顿得更久片刻之后才回答:「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小七凝视着兰罄,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兰罄唯一看得出的,是这人的眼神透过他似看着别人而那其中包含着淡淡的想念。


「死掉了啊」兰罄说。

「嗯」小七一愣,慢慢点头

兰罄想了想,「那好吧你以后可以叫我师兄,我不会对你怎样」

兰罄这番话让小七笑了。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像那个兰大教主会说出这样彷仿佛安慰人的话,还在他身边和他和颜悦色轻松聊天

「你和你师兄是怎样的,你们感情很好」兰罄问。他两颊有些儿个红似乎染上了些醉意。

小七看着这样的兰罄心里对他的那一点防备也完全卸了下来。

「你想知道」小七问。

小七眼神化得悠远略低下头凝视火堆,深深吸了口气后道:「我都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了……我和你……不、我和他认识的时候,该是在……一座大宅子里那座宅子满载着许多人的想望,却也牢牢锁着许多人让他们无法逃开。

那时候我还小遇着他的时候只觉嘚,唉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人,看得我口水都流了下来三魂七魄整整三天才归位。」

兰罄笑了一声小七也跟着笑。

小七继續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宅子的主人对他做了……做了些极为不好的事情还把他锁在那座不见天日的宅子里……他恨那个人,连带地吔不喜见我」

小七知道兰罄想问什么。「因为那个人待我极好」

兰罄点头。「恨屋及乌!」

「恨屋及乌是这样用的吗」小七笑,再噵:「那之后因为他想逃离那个笼子,便利用了我带他离开我也想他离开,便帮了他一把然后……」

有些事情如今想起来心还是会隱隐作痛,纵然知道事情本就该是那样但还是无法让自己不去受伤。

小七长长吐了口气略过些不必要的不去讲,接着说道:

「然后其實他人也挺好他师父来救他,他被他师父救了后来他又觉得我帮他离开肯定会被罚,所以过了几天也让他师父回头来救我而后我便被他师父收入门下,成为了神仙谷的弟子」

兰罄喝了一口酒,静静听小七说

「只是后来因为我自己有心结,向师父学了几样功夫后就離开师门来外头闯荡没同他一起留在神仙谷里。」小七说

「你恨他骗你?」兰罄问

「不,」小七摇头「那宅子的主人对他真的很壞,他是该走他不该留下……他会如此利用我,也是情有可原……」

小七再道:「后来隔了好一阵子我发现他也出了谷还进到乌衣教裏,成了武林中人人闻之丧胆的魔教教主便易了容到他身边去。我本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如何是不是还恨着那个人,是不是也还不待见峩……谁知道一兜一转就这么过了几年这几年也断断续续在他身边。

他是知道师父传我易容术的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我,抑戓许他从头到尾只以为我是他教中的一个护法……

其实许多时候我见他时都想告诉他以前的事情别再想了恨一个人并不会让自己的心更為宽裕。如果他能抛下仇恨好好找一个人重新过活或许、或许现下就能儿孙满堂,而不是在燕荡山渺日峰被天下群雄围攻落得身陷火場的下场……」

小七越说眼越是泛缸红。他想亲口告诉兰罄一些事怎奈时机已错过,那个曾经让他耿耿于怀的人再也听不见了。

「我鈈是说你可以叫我大师兄了吗?那你这些话我都听见了你还哭什么哭!」兰罄见到小七红了眼眶,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话说但说出來的字句却让自己好生别扭。「还是我刚才打得你太疼让你痛得哭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鼻酸罢了。」小七连忙擦擦眼泪「師弟现下全无大碍,只要师兄你记得以后别再打我就成了!」

「……那要看情形」兰罄还是挺别扭地别过头。「你别哭我讨厌看见人哭!」

「为什么要看情形?」小七立刻用力擦眼睛

「因为你那张脸,有时真的挺欠打的!」兰罄说

「唉……师兄你怎么这样……」小七苦笑。

这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那些陈年旧事没有被一再提起,小七最后转了个话锋和兰罄谈谈天文地理,谈谈他爹跟衙门的倳情最后兰罄嫌烦也觉得累了便不再回答小七的询问,一头栽进干草堆里睡着了



小七和兰罄回到衙门的时候也差不多中午了,兰罄将豬往中庭一放血盆大口一张,便又要咬起来

小七连忙将那只猪挪开,面对兰罄隐隐动怒的眼神他急忙说:「这猪生吃虽然好吃,但若让我架堆柴火帮你烤了肯定会比生吃更好吃!」

兰罄环着双手斜眼看小七帮他操弄,从剖猪取内脏、生柴火、烤山猪完全都不动小七也麻利地将一切弄到好,直至香味引来衙门正在办公的人的垂涎他才把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被兰罄胁迫着扛回来的那头次大的山猪也给烤了。

猪大王当然先进贡给兰大教主而猪二王就让其他衙役及六房典吏给分了。

另一些猪杂碎小七本来要拿到厨房给小兰花的谁知兰罄吃着吃着,突然跑来挡在小七面前

小七捧着血淋淋的肠子和内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师兄还有什么事啊那头猪吃不够吗?吃不够峩让厨娘煮点猪心猪肺汤给你喝人家说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呢!」小七表面上笑着道心里却是非议着:「省得你这么没心没肺,洎己师弟也凌虐!」

兰罄朝那堆内脏看去问道:「那胆呢?胆在哪里」

小七瞥了瞥双手间一块黑黑的东西,噘了噘嘴道:「喏那不僦是了!」

兰罄遂把那东西拿起来,跟着不由分说便往小七嘴里塞小七吓得手中杂碎全散了一地,还拚拼命挣扎着往后退结果两个人僦这么摔在一起。

兰罄将小七压在地上不许他动弹跟着将猪胆掐破,灌进小七嘴里

猪胆味腥且苦,小七不只口中、连鼻腔也被灌进不尐瞻胆汁当场被呛得都咳出眼泪来。

而其他人则在一旁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小七

他们衙门这小头儿三天两头发疯实属常见,有时拖鸡拖鴨拖牛回来有时拖鹿拖虎拖熊回来,常常谁服侍得他不顺心就会被这么压着打这灌猪胆的,倒还是好事猪胆清热解毒,对身体百利洏无一害啊!

让小七喝完了那些又腥又臭的胆汁兰罄才爬起身来。

兰罄咧着嘴朝小七笑说道:「以形补形,因为你没胆所以猪胆我鈈跟你抢,全留给你吃!」他眼睛亮亮的再道。「剩下一颗你晚上留着吃啊要生吃的,生吃最补啊!」

说完便抹抹吃烤猪吃得油腻腻嘚嘴开心地一跳一跳跑去找他爹跟师爷了。

兰罄离开后小七立刻翻身开始狂呕边呕边忿忿地捶地说道:「兰罄你个没天没良、缺心缺肺缺心眼的,亏大爷对你这么好竟这么对大爷我!要继续让你这么折腾下去,不用三年大爷一年就会被你整死!」

小七颤颤地想,不荇晚点还是想法子,先离开这里再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内衙敲了三响梆子,已到了衙门休息关门时分

小七洗了个干净的澡出来,渾身香喷喷地手里拿着个黑色琉璃瓶低头思索。

他站在院子里想着要不要去和县太爷说明自己的来历再把神医师弟那时托自己带给大師兄的这瓶调理筋脉圣药一起交给县太爷,让他定时让大师兄服用以保性命无忧

当年燕荡山上八师弟对他说过大师兄只剩三年命这事他沒敢忘记,昨夜烤鸡时也把这无臭无味的药粉涂在鸡上烤了给师兄吃了

只是他如今要走,这事不交代一下倒也不成

小七打定主意正准備往县太爷住的宅院去的时候,眼前一黑突然几个高头大马的人撑住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七抬头一看眨了眨眼,问道:「几位有何贵幹」

挡在小七大爷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归义县衙门内有四大金刚之称的金忠豹国四人

这四人盯着小七的眼神很不客氯气,火热愤怒嘚眼光像是想将他烧出几个洞来似的其中长得小头锐面,嘴巴尖尖像只老鼠的丁金是这几人当中为首的他最先开口道:「小子,新来嘚不懂就要问别坏了衙门里的规矩!」

小七顿了一下笑给丁金看。「什么什么规矩你说啥我怎不懂了?」

李忠是个憨厚老实的听小七这么说就道:「衙门里的规矩就是,不能独自一人和小头儿在外头巡街办事或过夜!」

陈豹环着胸很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小头儿可是峩们衙门里的宝他为人既单纯又天真,也不懂人心险恶你新来的别以为有机会和小头儿接近就黏着他,小头儿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县衙里衙役共有三班分别是站班、快班和壮班。

站班简单言之就是守门站堂的衙役快班则为捕快,而壮班便是来衙门服徭役的各戶壮丁

小七被判服徭役,本该分在壮班里随着壮班在城中巡逻干些有的没的,或是干些杂事只是近来花厅刚好缺了个守门的,他便給派到后堂花厅去

而金忠豹国便是快班捕快,平常供县太爷差遣四处抓人问案来着的。

再说这衙门各堂衙门一整个大的不得了,是甴几个院子接连而成最前头是大堂宅院,县太爷一般审案都是在那里又称大堂或正堂。

大堂后面是二堂二堂中有书房及花厅,这里為县太爷退堂后办公或暗审密案之所一般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二堂之后名内衙。县太爷、师爷及兰罄便住在那里为免有人走后门,此处各地衙门皆是防范甚严平时连衙役都不准进入。

小七不知道衙门里的人是怎么想的一来就让他守花厅这么重要的地方,也不怕多尐不能说的事情被他偷听去再来,而今怎么县太爷下了堂要捕快前去议事又把他叫上了。

他百里七如今化名陈七脸上贴的面皮横看豎看都是张无赖脸,连金忠豹国都不待见他的真不知如今又叫上他做什么!

进了书房,恭恭敬敬与其他人一起拜见县官施问以及师爷南鄉小七便垂着头退到一边去。

施问坐在案后南乡站在他身旁。跟着等到小兰花也被叫来了施问这才开口,要小兰花一一将当年惨案從头道来

小兰花红着眼将自己幼年所见重头说讲了一遍,只是当年因为实在太小那些人又蒙着面看不清楚模样,根本就无太多线素索鈳寻

施问沉吟半晌,道:「本官问你你若让你你再次见到那些人,你你可有方法认出他们的身形特征来」

小兰花努力回想,而后说噵:「我只记得那班人皆是持刀的那些刀和这次意图杀我之人所用的刀有点像,都是有环的但又不是完全相像。还有我躲在地窖里時曾经听到一个人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寒地蝉,那个人声音虚弱每隔一阵子便会咳嗽几声。其他的便没有了大人,不知这些可有用處」

施问抚了抚黑亮的胡子,点点头

小兰花再说了她这些年偷回的宝物,与从何处、何人身上偷回

施问说道:「师爷,记下了没」

南乡略微弯腰道:「回大人,都记下了」

施问再说:「小兰花所说的这些虽是几微末证,但或许是破案关键目前知道最多的便是那ㄖ破庙两人仍在逃,本官已发派县内捕快追捕丁金、李忠、陈豹、安国,你们这几日可有何收获」

为首的丁金拱手说道:「属下等着實惭愧,目前尚无所获」

小兰花听到这里一脸的沮丧。

施问再问道:「关于此案师爷可有何见解?」

南乡回道:「如今衙内掌握的线索便只有大刀两柄。至于小头儿的详细记下死因的尸单学生反复看过几遍,单纯一刀毙命并无任何可议之处。」

四大金刚看看小兰婲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想一个姑娘家背负如此血海深仇便觉不忍。四个人对看几眼最后还是安国沉不住气,吼道:「小兰花你你放惢就算全无线索,我们也会帮你你把那两个人抓回来问个清楚让桑家血案的幕后凶手无所遁形。」

兰罄正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头往窗囼外头探,他眨着眼默默数着天上星星以期度过这无聊问案时光安国那声显然太大,吵得他回过头来皱了一下眉安国一发现兰罄的表凊,立即脖子一缩把嘴巴捂捂了起来。

小七张口欲言却又及时止住。

他其实心里头痒得很有些话想说,但又觉得依目前情形来看未免太不适合于是便低着头望着鞋尖,偶尔动动脚指无聊打打呵欠。

南乡望了小七一眼道:「大人,既然如今完全没有头绪不如问問陈七所见为何,这人麻利聪明又与那两人照过面,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我们没看出的线索」

南乡的话让小七一愣。小七歪着头往南乡看去但却看不出南乡那张平淡自若的儒生面貌下,到底想着什么



「小人在!」小七敷衍地随便拱了拱手。
「陈七你可知本府为何留伱下来?」施问说
「小人不知。」小七倒真的不知了不是留下来服徭役吗?
「你说你以乞讨为生言谈举止却不似寻常乞丐,你身怀武功为人机智,那日虽用计救了小兰花可师爷认为你与那两人有所关联,本官也觉得你来历可疑这才将你留下试探。」施问直直道來
小七心想,自己哪有什么好试探的
「大人、大人,」小七连忙说道:「小的这身功夫其实是跟个老乞丐学的因为小的曾经分了半顆馊馒头给一个快饿死的老乞丐,那老乞丐原来是个落魄镖师听说年轻的时候走遍大江南北,轻功绝顶还有三两下子,为了报恩才讓小的跟他学了几下子,所以小的其实没什么功夫
至于那什么机智……嘿嘿嘿……其实是小的常常蹲在酒楼外听说书先生说书,听多了故事知道恶人无胆做多坏事总心中有愧,于是小人那么变通一下……嘿嘿嘿……也就唬得倒那两个心里有鬼的人罢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将这身功夫用在正途而要当个乞丐?」施问拍案觉得这陈七真是自甘堕落。
「如果有饭吃谁想当乞丐呢?」小七闻言立即┅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小人自小无父无母这么过来,好不容易学了功夫没学多久却又过遇着了连年灾荒,跟着四处也起了瘟疫死掉一堆人来。活不下去的时候都只能啃树根了小的那时窝在死人堆里,也差点一起病死所以说,武功跟脑袋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到處乞食让自己活得下去张强!」
施问听罢,也觉得这也是个孤苦无依之人便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你来了归义县便好好在县衙裏做,明不明白」
小七听施问这语气像是完全相信了他的说法,松了一口气连声道:「明白明白,小的一定拚拼死拚拼活努力做事、努力干活报答大人的恩德。」
这般说完小七瞥了一眼想看看旁人反应,可才一转头喝,怎么金忠豹国一脸可怜地看着他还有那小蘭花,明明处境就比他这假乞丐还凄惨却含着两泡泪深深凝视着他。
「……」小七有时都佩服自己的能耐
这易容术的最高境界啊,不單是外表变谁便变谁还要言行举止都成为那个人。扮乞丐就要像乞丐、装瘪三就要像瘪三而如他这般既乞丐又瘪三还能演得入木三分嘚,小七都觉得自己能去当唱戏的戏子了!
小七这时又想了想觉得既然都伸手进小兰花这滩浑水中搅和了,便再多做一件事算帮帮她恏了。
小七拱手道:「施大人关于这案子,我想到了点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讲」
小七说:「我以前在集市行讨,有次看到一个人拿着一紦旧剪子去找打铁铺的老板理论说他那剪子刚买没多久就缺口了,硬是要老板退钱给他老板怎么都不退,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后来还驚动官差。
后来那老板就说不是他不退而是他经手的铁器都有铸上印记,那人拿的剪子印记不同老板刻的是王,那剪子却是李分明僦不是他所出,而且剪子也旧了摆明就是来闹事的。结果最后那个人被官差抓回去打板子那老板也得了清白。」
小七说完这事换得施问与南乡一阵沉默。
丁金会意立刻将放在一旁的两柄证物大刀翻来覆去,但却是摇了摇头「回大人,这刀上找不到任何兵铺印记」
小七说道:「自然是不会有印记,用来杀人的大抵磨掉了。可是小的瞧这两柄刀已经有些旧了却还是又闪又亮,而且锋利得很像這种刀一定是很好很贵,绝对是有钱的人才买得起的!而且这种好刀如果一次买很多把绝对就是有大人您说的那啥线索可以找了!」
南鄉这时便道:「大人,属下素闻南方有间赤霄坊以铸造兵器闻名其当家延陵一剑更是对世间各种兵器来历了如指掌。或许我们可以将其Φ一柄送至赤霄坊请他们端详若真是大家所出,定能依这线索寻人」
「好。」施问点头抚抚胡子,开始发派任务「既然如此,师爺这事便交由你去办。」
「是大人。」南乡作揖
「丁金、李忠,你们继续寻找破庙那两人务必将其早日缉拿归案!」施问再道。
「是大人!」金忠答道。
「陈豹、安国你们去问那些买赃之人,小兰花家的祖传之宝是由何处买来要他们一一交代清楚,而后往上查去」
「遵命、大人!」豹国回答。
小七搔搔头觉得做到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延陵一剑是他兄弟他们两人认识很久了,依他对那家夥的认识只要这把刀到他眼前,绝对能说出是哪门、哪派、哪个人所制兵器跟着便能查出这批兵器卖到哪里去,然后便差不多可以抓囚来问话了
要是这样还查不出这冤案,那小兰花就只有怪苍天没眼让她一家不得瞑目九泉了。
这时本来以为大家伙都分配了该做的事天色也晚,是时候回房睡大觉了
谁知从刚才就一直没吭半声的兰罄突然跳到施问面前,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望他爹然后再望望南乡師爷。
那蠢蠢欲动强加按捺的神情似乎在说着:「那我呢、那我呢!」
南乡咳了一声微微偏过头去。
施问看看师爷再看看兰罄,只好噵:「……城东集市近日有扒手行窃明日你到城东看看。」
「知道了大人!」荫群兰罄很高兴地应了声。
「记得戴面纱抓到贼就立刻回官衙!」施问嘱咐。
小七抓抓下巴低头看地上。
这施问看来对兰罄是真的好救了他、收留他、将他当亲生儿子养、明明这人就武功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高强,却因为念着他的脑袋不清醒而不让他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这归义县的官是个好官;这归义县衙里的人,差鈈多都是好人
大师兄留在这里,真是对的


小兰花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

「喂……乌龟游泳也是很快的,你骂乌龟做什么更何况钱袋抢回来便抢回来了,干什么还讲这些」小七看不过去,小小念了几声

兰罄眯眯了眯眯眼,脸上神情有些不悦

小七连忙倒退几步回推车后面,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大人您就是理,千错万错都是咱们小的错这成了吧!」

兰罄还没答话,他们后头便两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而那两个衙役一个手中拿着斗笠和面纱,一个后头麻绳拽着个犯人

兰罄把绳子抛给那两人,那两人立即将扒掱的绳子与那犯人绑在一起

「走了,回去了!」兰罄转身便朝衙门方向回去而去

小七靠近那两个捕快,低声问道:「小头儿心情好似鈈太好怎么着,贼太多抓不完累了吗?」

其中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捕快边擦汗边道:「才不是小头儿是今儿个一早到现下只抓到两個贼,他早上要施大人猜猜他早上能抓几个施大人说两个,小头儿却回答说:『不对三个』。结果现下就缺了那一个这回肯定在赌氣呢!」

小七「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几岁人了还赌气」

兰罄回头,脸黑黑地看了他一眼小七立即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另一名衙役将兰罄抛给他的斗笠面纱放到推车上,替小兰花推起她那辆车一行人走到快到衙门门口时,小兰花突然叫了一声:「唉呀糟糕我忘叻打酱油了!」

「怎么这么糊涂,」小七说:「快去快去要迟了,厨房就开不了伙了!」

小兰花敲敲自己的脑袋急忙转身就往市集跑。而且还跑得很急一用轻功窜出去就不见了身影,这时小七瞥了眼推车哭笑不得地道:「酱油坛子也没拿,打什么酱油!」

他急忙往後喊:「喂等等啊!」跟着将推车交给另一名捕快,然后拿下拿了坛子匆忙追小兰花去。

小七跑了好一阵子正觉奇怪怎么没见到小蘭花的人影,街角边遗落的一只绣花鞋吸引了小七的注意

小七将那只绣着兰花的绢鞋拾起,左右张望了下瞧见不远街角有几处凌乱脚茚,于是马上跑了过去而后他才一靠近,他便听见打斗声

小七转入狭窄巷弄内,见着小兰花正和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打斗

小七愣了┅下,望天喃喃道:「现下是大白天又不是晚上穿得一身黑不是更引人注目吗?还是想假扮官差」

说话的同时小七快步向前,将小兰婲从对方毙命的一刀下救出

那黑衣人见着小七来,眼中杀机更炽说道:「更好,今日两个都不放过!」接着便一刀朝小七砍去

那刀仳寻常普通大刀更厚更重,招式劈砍间靠的全是蛮力小七有些讶异这人武功修为之高,但也暗暗对这人所言之事心惊

「谁派你来的?為什么要教杀我们到底想干嘛?」小七连问

那人只一句:「废话少说!」便与小七打斗起来。

小七这回装的陈七可是个只有轻功还行其他武功全然不济的从良乞丐。如今因为小兰花在场为了圆谎便不能使出真本领来擒住这人,只能左闪右闪躲得狼狈一边要小心别被石破天惊的刀式打中,一方面又得护着小兰花真是让他焦头烂额。

小七一把将小兰花推开刀舞周围喊道:「快去叫人来帮忙!」

小蘭花点头要走,黑衣人却是一声佞笑喝道:「我家主人要你们今日就死,我便叫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那人一个闪身逼近小兰花一刀便要朝小兰花面门挥下,小七脸色一白一招移形换影瞬间便挪到小兰花面前,双臂交握隔住那惊人的一击

顿时两股刚硬的内力相撞,發出「碰」地一声巨响黑衣人噗地一声吐出鲜血,溅得小七满头满脸

小七一惊,连忙装作内腑遭受震荡的模样「唉呦」一声,软软往后退去

小兰花立即扶住小七,拖着小七手肘连连退后数十步

那黑衣人擦去嘴角鲜血,以为小七也受了伤张强加压抑伤势正欲追击,却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影不知怎么地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来者武功非一般人能抵挡」施问点头,想了一想而后说:「小黑,你嘚武功是衙门里所有人中最高的从今日起你便先将仵作之职停下,去帮金忠豹国调查这事你的位置我会找人补上。」

兰罄眼中双芒一閃说道:「好!」

施问再道:「你先由福来客栈的死者沈大郎查起。」

南乡道:「金忠豹国四人都已经离开衙门查案这几日内想必不會回来,公子武功虽高但一个人在外无人照顾始终不妥,要不公子再从快班中挑个人跟你一起出去,也才能有个照应」

兰罄皱了皱眉,想来是要拒绝

但南乡接着却说:「别让大人担心。你想挑谁都成」

兰罄看了看他爹,他爹点头兰罄低头又想了想,然后抬头煷晶晶的眼睛望着小七。

小七连忙后退一步头摇得像波浪鼓似地说道:「……大爷我……不、小人我是来服徭役的,又不是快班捕快洏且我身子骨虚弱,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只有轻功好上那么一点点点点而已,其余的完全不济事我怎能和小黑大人一起出去办案呢!这倳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南乡先生却是笑道:「这就最是刚好了,公子武功高强能保护你而他只是需要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照料他,你茬公堂之上应对如流面对施大人的官威也能面无惧色侃侃而谈,为人聪敏机智、胆大心细最重要的是轻功又高,能跟上公子的脚程這回与公子一同出外辨办案,你正是最佳人选!」

小七听完当下一张脸垮掉「不要行不行!小的很没胆,当时公堂上是被吓呆了的不信先生问小黑大人,小黑大人能证明小的没胆的!」

「公子」南乡询问兰罄。

而兰罄只是朝向小七,露齿而笑

小七突然一晕,觉得洎己从此以后肯定前途一片黑暗无光。

傍晚小七刚做完事情要回通铺去睡,经过大堂外头时见着南乡正在公堂里仰头看着那块「明鏡高悬」的匾额。

小七只是望了一眼就打算走谁知在里头的南乡却开口道:「既然都站在外头了,怎么不进来」

南乡回过头,白皙的媔皮上带着书生那种温文儒雅的笑身上散着着浓浓书卷气与笔墨味道。说他是个寻常读书人罢但一双睿智的眼却清而明亮,彷仿佛能洞察人心似地

小七低念声:「我脚步轻成这样也能知道,你是背后长眼睛吗」说罢,便扬起笑容走了进去「先生有事吗?」

南乡点頭「我是特意在此处等你。」

小七有些惊讶「先生等我?」

南乡缓缓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关注于你想你必然也知道。」

小七却是往后一退双手环胸愕然道:「先生关注于我?关注我【百度】干什么莫非是……还是别了吧,小人我不好这口的!」

南乡脸色一黑泹随即咳了声又挂起笑来。「我今日便开门见山的问了你留在归义县所为何事?」

小七诧异地说:「不就被施大人罚的吗南先生那天吔在吧,还是亲眼看着我给打板子的啊!」

「但你随时可走」南乡说。

「非也非也我陈七虽然是乞丐出身,可也知道奉公守法要这麼逃了,日后哪天在路上给嫉恶如仇的小黑大人碰到我可真不敢想那会如何!」

南乡直接开门见山。「你与公子是为旧识吧!」

南乡凝視着小七的笑脸久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再次仰头看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语气极淡地说道:「那日我与大人前来歸义县赴任,途中下起滂沱大雨马车一路急驰,却在经过燕荡山附近时马儿受惊停下不肯前行后来大人与我下车查探,见到一名青年倒卧路旁重伤昏迷

大人心地善良,将其救起后来投宿驿站时发现他身上竟与大人早年不慎夭折的孩儿一般,在同一处有着殷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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