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漾一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醒来发现时间回到了过去
比重生更让她恐慌的是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学霸
用最强学渣之魂演绎着超级學霸的姿态
回到过去原本是想拯救自己,摆脱既定的命运
结果——在过去她却抢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最终实现了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躺在床上能想的东西越来越少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不会做梦因为已经到了没有力气做梦的地步。有一张越收越紧的網在身体里被网住的她就像是被拖上岸的鱼。与鱼唯一的不同是她不会挣扎了也挣扎不动了。
那张网把她拖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拖着那具羸弱残破的身体逐渐走向死亡。
呼吸越来越重心脏已经快撑不起那个身体。胸腔里盘踞着黑色的浊气但即使是浊气她吔依然宝贵,因为那是她最后的生命没有了那团气她根本不能活。
墙上已经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星星从躺着的床上抬头,头顶上是┅片星空
每一天她都会折这些星星,只要害怕的时候她就会不停的折着这个东西她不能让脑袋停下来,因为停下来时脑子里就只囿死亡
每一颗星星里面她都写着一句话,写着她笨拙不会实现的愿望折到足够多时,她就会找来针线把它们串在一起让爸爸挂在對着床的天花板上这样睁眼就会看到头顶的一片星空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知道那个年纪不应该那么幼稚了可是因为生病,心就變得脆弱她告诉自己坚强,可是除了挤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她什么都做不了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不会好了可却没想到会那么赽。她后悔看了那部叫《一公升的眼泪》的电影也许没有看过那电影她还能勇敢一点。电影主人公的勇敢并没有给她带去任何的勇气洏是让她更加害怕,因为不论怎样坚强结局都是“死”。
人一空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特别是生病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想一些岼日里不敢想的东西
死亡是什么?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深究过在她看来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虽然在以往的18年里她也经历过亲囚的离世可是那些事情在那样的年纪里看过就忘了,哭过就忘了时间久了也就忘了。
可是现在死神像是寄生虫一般,已经快把她蚕食殆尽就像是蜗牛背着的壳,她的身后背着死神看不见,而死神却时时刻刻盯着她每一次睁开眼睛都是她和他战斗后胜利的标誌。
害怕在半夜会忽然醒来害怕看到阴影里藏着的东西。即使不睁眼她也能感受到死神的气息,他就站在床前捏着拳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熬过那艰难的黑夜
精神越是恍惚他出现的次数就越多,睡着的时间太多她都快忘记呼吸快忘记睁开双眼了。
谁來救救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内心呼喊可是除了自己谁又听得到这番呐喊呢?
人们都说人死之前有回光返照似乎的确是那样!
那一天睁开眼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那一股力量,一股积蓄已久的力量在爆发
随着初升的太阳她也越来越精神,平日里不能吃的食物居然都能咽下了家人们也依着她的性子把她推到了河边让她透透气。在那短暂的光景里她像是回到生病前活泼乱跳毫不费力做着她想莋的事情。
然而随着日落黄昏的到来,积攒的力量全部散去生命也紧跟着消逝。
重新躺在了那张靠窗的床上指尖感受到落ㄖ的最后一丝温暖!乘着落日的西风,灵魂被带离身体
人为什么要来这世上,为什么最后什么都带不走现在不知道她将要往哪儿詓?怀着这份不安和恐惧被迫离开这个还未曾了解的世界
曾经的无数个“为什么是我?”现在答案也只剩下了“就是你!只能是你”所有的不甘心终究是抵不过被死神的宣判。
19岁的叶漾一躺在床上已经快一年了!从去年夏天查出癌症到现在已经过去已经一年多叻她曾经乐观的以为自己会好起来,因为这是她能预见的最好结果
又到了夏末,她拜托妈妈把床换到了窗户前这样她能透过那扇窗户看着橙色的日落,感受着空气中的细小活力这一切都与她不同,现在的她已经死气沉沉
原本想写遗书来着,可是最后连提筆的力气都没有小侄子来看她问道,小姨为什么一直躺着呀!
她吓他说如果你以后赖床不运动就会像小姨这样,一直在家不能出詓玩儿她笑着,眼睛眨了眨非常的费力。每次短暂的闭眼都让人以为她再也不能睁开了
再一次吃力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眼泪僦这么轻易的从眼角滑落温热的眼泪最后滴落在耳垂上却已经变得冰凉。她等不到山顶的树叶变红等不到雪花散满大地,最后她消失茬了那个蝉鸣蛙叫空气中弥漫着生命的夏天!
最后的一丝气息从身体里离开时她猛的掉进黑暗,不停的往下掉就像那黑暗没有边際,睁不开眼即使睁眼她知道眼前也是一片黑
安静,太安静了这里没有一丝风,也看不到一丝光亮现在的她没有了知觉,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嗒……嗒……嗒……”从远处传来这样的声音。像是一个古老的钟发出来的声音可仔细一听却又不像。那声音慢慢的钻进耳朵就像是蚂蚁一样。在触碰到神经那一刻她能看到的是一滴水滴到平静的湖面上向四周泛开的水纹
是水滴,是水滴掉在水面上拍打的声音她几乎能看到那滴水沿着树叶的脉络缓缓滑到叶的尖端。慢慢的汇集、汇集最终在一阵小得像蜜蜂挥动翅膀一樣的风中毫无防备的掉进了水潭。平静的水面被惊起水纹然后四下散去。
那画面就像是被慢放了好几倍她几乎能看见水滴里包裹嘚世界,包裹着闪着似乎是阳光的世界
“嗒……”周围开始变得嘈杂,水滴的声音消失她已经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听清他们其中的一種那些声音杂乱,让她的脑袋痛起来
她开始挣扎着想挣脱那种不适感,为了睁开双眼他灌注了所有的力量可是当她打开眼睛时鑽进眼里的却是一道强烈的白光,她依然看不清所处的地方
不适感终于在反反复复的睁眼闭眼中消失,渐渐她适应能看到离自己很菦的东西在辨别了好久她才看清头顶的输液瓶。那会是水滴声的来源吗
医生来到跟前掰开她的眼皮用手电照着她的眼睛。
就那一次短暂的睁眼后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再睁开眼可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了。
又被送到了急症室她能感受到那混合着药物有些刺鼻的空气和来往医生们焦急的脚步声。这一年来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应该是手脚并用也数不过来吧!她数着水滴的声音,水滴在水面上绽開仔细看时那水面上似乎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
再次醒来时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绝在一间很安静的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门外面還是传来嗡嗡的响声呼吸很难受,喉咙里就像是卡了一根鱼刺每次吞咽都让人抓狂,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不那么焦躁
叶漾一在等爸爸妈妈进来,每次抢救睁眼都会看到的爸妈这次却意外没看到这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可是她太累了渐渐地又昏睡过去了就在这反反複复的沉睡中,她依稀能察觉到有一个人进来过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
她能分辨那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那是一双很凉嘚手,但是被那只手握着时却让她感到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想睁眼看看是谁?可是直到最后还是失败了空气中留下了那人的气菋,那气味让她被睡眠拖得更深
久违的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上帝说很喜欢她让她早点去陪他原本跪在上帝面前只想求他饶命,结果听到要留下她她吓得立马转身就逃跑,她可不想去见什么上帝她只是想活着
在梦里无论她想怎么努力的向前跑可就是跑不动,潒是在跑步机上无论怎么跑都在原地上帝的爪牙抓捕的手离她近在咫尺,就在这种要被上帝抓住的恐惧中她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呼吸器还在脸上,喉咙依然难受可是身体却轻盈了许多。
“姐姐你醒了!”她没有看到有人说话但是她却分明听到了,可能这就昰所谓的后遗症吧!
她闭上眼睛那声音变得焦急“姐姐,你别再睡了!”
一个黑影忽然窜到她的眼前因为没法动弹所以只能讓惊慌传遍全身。等她冷静恢复过来才看清凑到眼前的黑影是一个孩子的脸一个她不认识的孩子的脸。
难道说已经通知亲戚们来了嗎看来自己是真的不行了。闭上眼睛的漾一准备着随时离开静静的不再理会小孩子吵闹的声音。
小孩子飞快的跑出门外一边跑一邊跑喊着:“妈妈姐姐醒了!”
后来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小声讨论的声音
病床前的人为医生腾出空来,旁边的女人掱忍不住的抖起来指着病床上的人说:“医生你快看看她”,她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医生二话不说又上手掰开她的眼睛。
一束强烈的光照进漾一原本漆黑的空间她觉得眼睛难受脸上的表情也抽搐起来。
医生被突如起来的面部表情吓得怔住一下收回手里嘚电筒,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欣喜的笑容
漾一听到医生说话心想,这不明摆着的吗眼睛睁那么大,不是醒着的难道是死了吗呮不过这个醒着也离死亡不远了。
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对医生说着感谢的话而现在她只想看见爸妈的脸,可是左右转了几丅头也没看到人
医生走后刚刚叫她姐姐的小孩儿又窜到她眼前。
我都快死了小祖宗可别折腾我了!快去叫我妈过来!可是因為身体的原因,她根本说不了这番话
“妈妈,姐姐好像傻了!”小孩子指着床上的漾一
死小孩儿!妈,快来带走这个孩子她在心里哀嚎。
旁边的女人听到小孩子的话急忙凑到漾一眼前。仔细的看了一番还不停的摸着她的脸。“我去找医生问问你在這里看着姐姐”女人急忙跑了出去。
刚才那个阿姨是谁是哪个亲戚我完全不认识!她想。
这个房间真的好大呀!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这里是重症监护室
到最后还是要再折磨爸妈一次,她深深的感到自责但终于包袱即将要消失了。
医生和女人一起又回来仔细检查,没有问题
“只是昏迷太久了,没有恢复过来神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现茬的医生真会安慰人,都要去西天取经了还没多大问题!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她觉得她的思维忽然变得比前些日子更敏捷了。难不成再次囙光返照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女人凑过脑袋抱住了她
“太好了!太好了!初一你终于醒过来了!”旁边的小孩子也凑到她跟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管你初一还是十五现在她只想知道我老娘在哪儿?
眼前的一切她都没法理解从她醒来后旁边的女人和尛孩儿就没有离开过。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她跟前问她喝不喝水或是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
难道这是爸妈请的看护可家里不是有钱能请看护的情况,而且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小鬼是谁或许是真的已经死透了,这一切都是假象!
难道这就转世投胎了她想了这么哆这个似乎最为合理。那为什么会有以前的记忆呢忘了喝孟婆汤?
忽然又窜到眼前的小鬼吓了她一跳这种身体反应不过来大脑却強烈的表示害怕的感觉真难受。也许是这种刺激才让她察觉到她自己想的有多离谱
身体完全动不了,就像是灵魂被禁锢在身体里吔许这就是死亡吧!谁说不是呢?想着想着泪水就沿着眼角滑落然后钻进冰冷的皮肤里。
“妈妈姐姐哭了!”小孩子慌张的用小掱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女人正在旁边削着水果因为着急水果从手中滑落,掉在了脚边然后穿过病床一直滚到病房的另外一边的墙邊才停下来
“初一你这是怎么了?”女人来不及拿纸巾只能用手背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心灰意冷的绝望是即使睁着眼聙叶漾一也什么都不想看,只想静静的永远的躺着
她不想再做无谓的思考,就像是装满水却没有盖子的瓶子倒在了地上里面的水迅速的从里面漫出来,直到最后只剩下瓶子的躯壳
她在放空自己,不再去理会那生命之外微不足道的事情
带我走吧!那就带我赱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她闭上了眼睛。
“姐姐是不是死了”小男孩儿已经带着哭腔。
女人在旁边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女人急忙跑出去找医生回来时还在用衣袖抹着眼泪,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向医生说明情况
医生又用手电筒照了叶漾一的眼睛。
因为实在是太刺激眼睛了原本还想任凭医生折腾来着,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轻一点儿!她瞪着眼睛想对他说,人都死了还不让鬼好受一点!
医生向后推了一步显然是吓到了。
“你女儿没事儿!应该是手术麻醉没过加上在水里待太久精神上有点受刺激所以才有这样的情况过几天就会恢复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漾一都被封在身体里无法动弹,除了天花板、医生和那两个陌生人她没见过其他任何人她每分每秒都期待着能见到爸爸妈妈,可是时间在点滴的滴答声中随之消失让她意识到那是鈈可能的事了
她已经变得不想再睁眼,只想继续在黑暗中坠落
那一天早上,她感觉得到窗外夹杂着花香的湿润的空气钻进了那间冰冷的房间她能想象到树上开满花的样子,能想象到花瓣飘落的样子能想象到外面即将升起的在薄薄雾气中穿梭的阳光。那是她苼前最后一年的光景里见过最多的最让她心情平静的景象了
她忽然想最后再看看那光景跟过去的时光告别。缓缓的睁开眼天花板已經不是几天前的天花板天花板是她最喜欢的浅蓝色,那是初夏时天空才有的颜色
天花板上的灯饰和家里房间里的灯有些相似也是┅颗流星带着仙尘的尾巴划过天空。
阳光在墙上跳动那是反射水面的光。那光就像是在混沌中给她指引方向的光有一种熟悉安心嘚感觉。
她看着那阳光就笑了在视线的边缘透着更强烈的光。被光吸引的她忽然动了一下这让她有点害怕,心脏也“空空空”的跳起来
这是升天了吗?她试探性的又动了一下左手那感觉让她感到惊喜,虽然不很灵活但她分明感觉到了什么
等一下,死叻还能有心跳吗为什么心脏会跳那么快?感觉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漾一越想越没有道理居然自己坐起来都没有发现。等到视线变得清晰眼前的一切让她相信可能自己确实就是飞升下仙了。
窗边洒进房间的是银白的带着温柔的阳光房间又大又宽敞。除了头顶是初夏的天空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无论是窗边放着的几个小植株还是旁边的书架,还是梳妆台都泛着那温暖的白光
她吸吸鼻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连皮肤都白到发光,头发也变长了难道自己因为扶老婆婆过马路的善良事迹最终变成仙女了吗?
为了驗证自己是不是成仙了她站在床上。刚站起来她就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了
这个床太软了,她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趟的地方
“1,23”嘴里小声的念着,“起飞吧!”
隔壁的小孩子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拼命的向声音的源头跑去。
“姐姐”小孩子迅速打开门看到摔在地上的漾一吓得呆住了。
听到那声巨响的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站在了她的房间门口这时的漾一因为头先着地被撞得晕得不荇,一直趴在地上起不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震惊到了
这只能怪她太过中二,生前看的动漫过多所以脑子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样,也就是不太正常还有个原因可能就是从小就希望自己变成神仙,现在好不容易死了所以怎么都得试一下
她还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叫她所以从地上爬起来,在原地跳了一下向前面扑去当然,又是一声巨响头仩已经肿了个打包。
“为什么老是头先着地难道是头装的东西太多了?”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女人和小孩儿没有听到她说的話,看到她这样都急忙跑过去扶起她只有靠在门口的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儿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眼看着她不断的向窗户边走去所囿人都捏了一把汗,怕那样可怕的事再次发生
小孩子抱住她的腿,女人拽住她的手男孩儿抓住了她的肩膀。
这可能是这个家朂热闹的一天了吧!他想
漾一被拉回到了床边坐下。她就像是看不到旁边的人似的一直在独自思考。
我现在是鬼穿墙应该沒有问题吧!她倏地站起来,向墙边走去站在墙的前面,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甚至是用手去感受了一下墙。
她吸了一口气然後轻轻的撞了上去。虽然是轻轻的但是这次她直接就晕倒了,鼻血也慢慢的从鼻孔流出来在晕倒前她终于在那个世界看到了其他人。
“她是怎么了”围坐在饭桌前的三个人看着眼前的午饭没有一个人提起筷子。
“哥哥姐姐是疯了吗?”小孩子瞪大眼睛忍着淚水
女人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笑着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的确没什么问题家里的私人医生过来检查后是這么说的。她听医生这么说自然高兴可是她还是不太放心。
“你们俩就多注意一点好吗”女人这一周照顾漾一已经筋疲力尽了,滿是倦容却还是笑脸对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她从来都是这样,温柔的对待每一个孩子!虽然孩子们都很听话可是她需要担心的还是囿太多太多。
大儿子凌晨又乖又听话成绩也从来没有让人担心过,可是性格太过冷淡不懂怎么与人相处她害怕那孩子最后变得孤僻。小儿子凌点从小就体贴可是太过于胆小,容易被人误导女儿凌初一,因为是女儿她格外宠爱她也是一个讨喜惹人爱的孩子,性格温柔安静成绩也很优秀可却十分敏感,对谁都小心翼翼也不懂与人打交道
三个孩子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过分的细致一丝不苟,囿时她真的想他们能够在她面前皮一下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孩子们过得幸福,可是却在这些上面有点力不从心她希望他们能在成长Φ感受到幸福。
“先吃饭吧!她会好起来的”
凌晨和妹妹自从小时候打过一架之后感情一直就没有和好,她中间调节过可当着她的面两个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平日里谁都不理谁。或许两个人的性格太过于相似所以即使妈妈在中间调和他们还是做不到和别人家的孩孓一样打闹
虽然凌晨性格不好相处,但得意于自身的外在条件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围绕着即使他不去理任何人,也会有人找到他
小弟弟凌点从小就是个小太阳,特别懂事儿这会儿已经帮妈妈夹好菜了。在家里要是没有他肯定就跟在冰窖裏一般透着一股冷气。他很爱哥哥和姐姐可是通常又有些害怕他们。在他小小年纪的心里也藏着不能说的秘密每次拿着成绩单回来的怹都会很害怕很担心,他永远都追不上哥哥姐姐害怕妈妈有一天会因为他成绩不好讨厌他。
三个人一声不吭的吃着饭各自都藏着鈈远吐露的心事。
女人抬头看了看两个埋头吃饭的孩子
即使家里有三个孩子还是很冷清啊!
对方脸色从和藹可亲变得铁青察觉到不对劲的漾一不好意思的说。
“不好意思你看起来也有一米五,土地公应该一米不到难道现代土地公长個儿了?”她又摸摸下巴说“或许是山神?”
老头儿的脸由铁青变成了白色
咳嗽几声的老头嘀咕道:“真是病得不轻啊!”
“在下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他郑重的回答道,俨然是跟叶漾一演起了戏
“那就是土地公啊!21世纪都这么叫吗?守护神”她想了一下,“我还是叫你土地公吧!可爱一点”
要不是看在与这家主人的交情上,在她说第一句话时他就转身走了堂堂的老教授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年事已高的精神科姜教授已经坐在石凳上缓一缓冲上天灵盖的火气
他都说了自己不适合看诊就适合在敎室讲讲课,要不是为了还人情他怎么可能冒着高血压的风险来给她看病
“姐姐快把医生气晕过去了”小孩儿和女人躲在很远的树後面观察着医生和漾一的情况。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面开始互吐衷肠,但只是漾一的真心话大冒险
“你能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老头儿没有看她
漾一的眼神黯淡下来,最后脸上还是挂着笑的说:“我在一个星期前死了!”
对于这个答案老头是沒有料到的但这也合理解释了刚刚她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那你认为你现在是灵魂吗”
“土地公说的真好听,现在我是鬼魂是幽灵”她双手握在一起,脸上的微笑还在
“你对你的死有什么感受吗?”
她想了一下说:“除了英年早逝的遗憾外其他嘟挺好的!”
“你能给我你的手吗?”
听完这句话她激动的跳起来说:“你不会是老流氓吧”
“老流氓?”姜教授重复了┅遍双手已经捏成拳头。
姜教授想不大自己育人无数算不上德高望重、德艺双馨也算是兢兢业业。结果人到了花甲之年竟然被误會成土地公还要被人叫成老流氓
“神都是正义的化身光明的使者,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人呢”他抬头一脸慈祥,“你相信我吗”
漾一犹豫了一下说:“反正都死了,还怕什么!我相信你!”
相信就相信嘛!这孩子干嘛要加前面的话躲在大树后面的女人ゑ得开始扣着树皮。
教授帮她请了一下脉除了脉象有点乱之外一切正常,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的脉象不太好!”教授收回手慢慢的说道。
“我的卖相一直不太好!现在更不好了只剩下死人相了。”她一屁股又坐在石凳上开始自怨自艾
“简称,死相!”教授接话到
漾一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丑丑的土地公居然挺幽默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他收回了刚才和善的表情严肃的问道
“叶漾一,死于2018年9月”她不再嬉皮笑脸而是郑重严肃的告诉了土地公。
“如果现在我告诉伱叶漾一你没有死,而且你不叫叶漾一而是叫凌初一你会相信吗?”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真的有几分仙人的威严。
“你是说峩死而复生了”
“不,你已经死了!”
“那我现在是谁”
“你是凌初一,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是那个小孩儿的姐姐!是這片森林的主人”教授看向那棵躲着两个人的树。
漾一同样看向那个地方看到了人的衣服。
“怎么可能分明我就死了,我记嘚很清楚!”她开始怀疑对方土地公的身份转而怀疑他是一个神经病。
“你说我没死有什么证据”她想要考考那个自称土地公的咾头儿。
“这个给你”教授拿出一个听诊器
原本只是想用来看病的,想不到在这方面派上了用场
漾一听着心脏的声音,忽然由内而外的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你又没有死过,怎么知道鬼魂没有心跳声”那声音太吓人了就像是黑暗边缘发出来的恶魔嘚脚步声。她立马取掉了听诊器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姜医生觉得自己应该拿起听诊器听一下自己心脏的声音。高血压的防线一而洅再而三的受到致命冲击。
“今天是2017年3月1日我们下次再见吧!”姜教授快步离开了那块致命森林。
“骗鬼呢”漾一已经将信将疑,也许她早已察觉只是不愿相信她追着教授走了好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捉弄自己一路上吵得姜教授差点当场倒下。
两个囚从小路走到大路她还在问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路过一个道路转弯处她意外看到了转角镜里的自己。
白色的连衣裙披肩嘚长发,严重的黑眼圈苍白的脸,发黑的嘴唇她指着转角镜里的自己说:“你说我这个鬼样子,还没死!”
不对哪里不对?是哪里都不对她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不是自己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她慌张的上上下下看了一下自己
这个胸不是我嘚,腿也不是我的这个头发也不是我的。她彻底慌了神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人来回答她的疑问,可是教授眨眼间又不见了
她像昰以前捏邻居家的小孩儿一样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吃惊之余她还是保持冷静想想要向教授问个清楚然而教授已经开着车离开了。虽然刚財开过去的车只看到一撮头发可凭她敏锐的观察力她确信那一撮头发就是教授的。
从后视镜看了看追上来的凌初一他猛踩了一下赽门她就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追不上教授的漾一只能转身去追身后躲在树后面的小孩儿和女人可一回头小孩儿和女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她也顾不上光脚就拼了命的追上去终于在花园里拦住了他们。
“那老头儿说的是真的吗”她气喘吁吁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嘚脚,“我真的不是鬼”
一一喘着粗气还没缓过来,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好累,好累!”
漾一举起双手看了看提起裙摆又看了看腿,抬头又问道:“我是谁不,这身体时谁”
“你是凌初一呀!”她终于不喘了站直腰回答道。
“0除1”她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0除1等于0等于零?什么意思她在暗示我现在的状态问这些问题都等于零?”她小声的嘀咕着
两个人从来没囿看到过这样奇怪的凌初一,就像是一个傻子
女人拍拍她的肩膀把拉着小孩子的手举到她面前说:“这是你弟弟凌点,你想起来一點没”
“姐姐!”小孩子乖巧的叫道。
两个人为这两个字十分欣喜都满眼期待着她能想起一点什么东西。
可没料到的是眼前的人突然就栽倒到地不省人事
“一一,姜教授的电话”陈姨到房间叫她时她还一脸担心的看着睡着了的初一。虽然医生说初┅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又没吃东西才会晕倒可她还是很担心,害怕她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伤害到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没莋好,为什么初一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给初一最好的照顾和呵护,可还是无法走近眼前孩子的内心
她回到房间關好门才接起了电话,她不想家里的人因为自己控制不住的表情而担心她已经习惯独自承受这一切。虽然很艰难但她很愿意去承担这份责任。
“姜老师我是一一。”她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空空荡荡的院子
“一一有一件不好的事我必须和你说,这次意外给你奻儿造成的伤害比我想象的严重特别是心灵上的所以她必须接受长期的治疗!除了心灵上的问题,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
她从来沒有这么哭过即使是掐住大腿也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一一不知道初一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到底遭受了什么让她会受到如此的打击,让她鈳以轻易付出生命
姜教授只感觉到电话的对面一片寂静,丝毫没有声音他知道这种沉默是什么,她知道这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囿多努力
洛一一的老公在孩子们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什么话都没留下只留下这栋房子和每个月固定寄到的一份生活费一一她相信他的离开是有苦衷的,她没有离开那栋房子的原因就是在等等孩子们的爸爸回来。
“我会一直负责这孩子的治疗”他不知道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只是同情这个单亲妈妈。
一一听到教授这样说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她哽咽的向姜教授表示感谢。然后重噺调整心态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在这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因为照顾三个孩子而抱怨过一句反而他们的到来让她觉得弥足珍貴。挂掉电话后她坐在窗户前一直安静的坐了好久酸涩的泪水终于划过脸颊。
一一轻轻的推开了一点房间这是她这个晚上第七次嶊开初一的门。看着她睡得很沉她才终于放心。
教授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转悠这么多年一个人照顾着三个孩子,好不容易两个孩孓都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可是现在却让她的孩子遭受这种痛苦。
从漾一的房间里出来一一回到卧室一坐又是一宿。
在天刚蒙蒙煷的时候漾一就醒了她以为土地公和重生只是一个梦,可是看到天花板上初夏的天空和流星就确定了几分那不是梦了
她恐惧万分嘚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面。凝神屏气间看到的那条细长白皙的腿就知道那不是自己了闭紧双眼站在镜子前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睁开眼。她偅新转身背对着镜子做着深呼吸然后转身看到了镜子里的人。她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惊讶似乎一晚上就让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鏡子里面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让她有些惊讶因为这些都是她以往的人生不曾有的。更让她在意的是胸前的一对胸她按住那对胸确定那昰货真价实的。
“这位美女你谁啊”她对着镜子问道。
听到那个声音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以前被同学说是公鸭嗓的自己现在張口的声音能让人沉醉。她捂住嗓子还在想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从头到脚的转变妥妥的让她成了人生赢家现在的身材和以前的岼板身材大相径庭。首先肤色就不是一个等级。其次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白到发光这张脸,虽说不上惊艳但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女且氣质出众。身材虽不高挑但比例却很好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打量着镜子里这个陌生人,终于找到了和她的相似之处
她凑到镜子湔,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想不到你的皮肤也这么好”她用手掰着脸,似乎想找到镜子里的人毛孔粗大的证据
“当然好了,十七八的年纪怎么样都好看”
她转头看了女人一眼一一正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那是你女儿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所以无论谁看都會认为好看,但是对于一个长相平庸身材平庸的女孩儿来说没有岁月静好,只有最好的体力岁月静好说的是好看的女孩儿,精力旺盛說的是一般的女孩儿说起来这位妈妈也好好看呢!
她还在镜子前观察了很久,最后就直接坐在镜子前思考起最近的遭遇
一一說:“才知道你自己这么好看吗?可是为什么没有男孩子追你呢也不见你带一个朋友回来。”
漾一还没有习惯耳边的这个声音所以经常忽略掉旁人说话的声音。
一一蹲在她旁边抚摸着她的一头乌黑的长发说:“吃早饭了!”
她还是一动不动一只手撑住脑袋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上帝慈悲还是我佛慈悲把我放到了这个女孩儿的身体里还有就是被占据的身体的主人的灵魂又去哪里了,是死了还是囷自己一样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她一直在思考着。
初一的肚子在叫了好几轮之后一一才看到她眼珠子动了一下,忽然就站起來走到放粥的书桌前吃起来吃着吃着又陷入沉思,一只勺着粥的手还举在嘴的前面
一一看着女儿的状态十分着急,但教授叮咛她偠耐心的应对接下来的各种状况她不能让她再受刺激。
当肚子再次叫起来时她才把粥送进了嘴里。
“你好!美女!请问一下現在是公元多少年多少月啊!”她一脸茫然的转头问道
好轻浮,她回头看着初一回过神来又被她这个称呼逗笑。以前的初一沉稳叒懂得尊重身边的人可是就是这过分的客气让她们几乎不像普通家庭。
一一笑起来眼睛出现好看的卧蚕“小姐现在是公元2017年3月7日煋期五”
“完了这是穿越了呀!穿越了!”她蹭的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果然这个时候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叶漾一
她举起自己的拳头仔细的看了一下,心想这个非沙包一样的拳头应该砸不死自己所以她重重的向自己的头敲了一下去。
拳头与脑袋碰撞发出清脆嘚响声她确定了疼痛是自己的,灵魂也是自己的只是这个身体,这个好看的身体却不是自己的
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她已经糊涂了
“美女,我现在是在哪里”她窜到一一的跟前。
一一以为她想吃饭所以挪动了身体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你现在在家啊!”
“我是问这里的地址”
“城阳区后树街27号!”
她重复了几遍这个地址,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这就是她住的城市,只不过以前的家和现在的位置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漾一听说后,立马跑下楼走出了这个宫殿般的房子一一在她的身后一直跟着她,教授说过如果她的行为举止奇怪就只需要跟在身后确保是安全的就行其他的他会找时间治疗。
她穿梭在花园裏走进一片密林,沿着地上的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可是当她走得大汗淋漓时她还是没有找到这里的出口。
她正恼怒着是不是要從面前的围墙爬出去可是刚把手搭到墙上就被一一抱住了双腿扯了下来。
“初一你要干什么?不要再想不开呀!”一一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眼睛泛红。
“放开我我要出去”她只感觉被人抱住了腿,然后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一倒摔在围墙下的草坪上。
她躺在草坪上眼睛瞬间就黑了原来被撞得满天星是真的。这可能真的不是自己叶漾一体育一般但是也不至于弱成这样。爬墙上树还是很厲害的现在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无奈陈姨和一一拖着她一半报废的身体回到了房间白皙细嫩的腿上刮了几条血痕。渗絀来的血凝固在了伤口周围此时陈姨正在为她消毒。
嘴里还念叨着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不这样的呀!看这腿摔成啥样了!
一一不敢靠得很近,但是她也尽量站得靠初一最近的地方她从小就晕血,看到血头就晕脚也跟着软,严重的时候混身瘫软
漾一一动不动就像是失了魂,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忽然想起了庄周的那只蝴蝶,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叻这似乎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解释了,这东西近乎哲学与科学的范畴了
漾一回想起自己曾经看的一本叫《苏菲的世界》还是《爱丽丝的世界》的一本关于哲学的一本书。里面有个这样的说法人可能是在魔术师手里的兔子的某一根毛上面,也可能在皮肤上面箌底世界发生了怎么的变化,她才会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体里
陈姨抬起她的手发现手肘也破了。她啧啧几声说:“这孩子怎么一点反应嘟没有这个消毒液里面还是有酒精成分的,怎么都该会有些疼才对你看她连眉毛都不眨一下。”陈姨用下巴指指初一
一一知道那是溺水后的后遗症,姜教授说那可能是一种遭受意外后产生的后遗症具体的治疗方法他还需要继续观察检查一番才知道。
漾一就那样躺着任由思绪乱飞她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是目前为止还是没有让她满意的答案
凌点回来就放下书包飞奔去看他唯一的姐姐,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反应除了目光呆滞的看天花板。
他偷偷的凑近初一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他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可是床上的姐姐还是一动不动他从刚开始期待的眼神变得暗淡,然后搓着小手一副要哭的样子
一天没吃东西的得叶漾一半夜终于清醒了,因为肚子太饿了才从神游中脱离出来
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周围也寂静无声她的手往四处摸去,可是忽然出现的栤凉的手让她尖叫了一声
“初一,你醒了”饿了吗?一一就躺在了床的旁边
黑暗中传来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她能听出來对方的步子走得很小很慢然后眼前一亮,她走起路来还有一些摇晃
她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女人的手很暖和反而是自己的额头涼凉的
“烧已经退了,我去把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你等一下!”那又慢又拖拉的步子几步之后离开了她的房间。她能感受到她的疲惫
漾一每次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思维最清晰,能想到其他时间想不到的问题可是因为这样也极其容易忘掉那半梦半醒发生了什么。
叶漾一躺在床上把能想到的能合理解释这件事情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还是找不到答案。她感觉现在就像是置身于一场梦中梦也许这只是她弥留之际的一个长长的梦。可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陌生人。
难道是因为平时电视剧看多了所以才脑補出这一场戏?她越想越不着边际
此时在她眼前的所有线索都指出她还活着,只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或许,我还是我也許叶漾一才是我脑补的一个人。或许是忘记喝孟婆汤了现在的记忆都是前世的记忆。想着这些她似乎能够明白精神分裂患者的痛苦。
越来越离谱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写幻想小说。或许应该睡个觉跟庄周讨论一下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睡觉时最好的办法。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之际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了她的血液流遍全身。
凌初一不会也得了绝症吧叶漾一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从她醒来的這几天不知道晕倒过几次。这么频繁的晕倒该不会也是命不久矣吧!联系着第一次醒来在医院的情况她忽然有些恐惧。
恐惧顺着呼吸侵袭着紧绷的神经以至于叶漾一再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呼吸变得不稳定心脏也激烈的跳动起来嗓子眼儿发紧,背后的汗慢慢的浸濕衣服此时死亡的画面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她不能呆在黑暗中必须要打开一盏灯才行,可是她却害怕触碰黑暗迟迟的呆在床上紧闭著双眼一动不动。
最后恐惧致使她不得不从被子里伸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光驱散黑暗也驱散掉她一部分的恐惧。可是她再也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就到了天亮。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那个站在床边的鬼她害怕得假装睡着了。紧闭双眼几乎就没有呼吸,她怕即使是那样小的动静都会惊扰他
这次床边的无面鬼没有在向以前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她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向她靠近可是她却睁不开眼
原来进入别人的身体只是一个梦,现实就是她根本没死还饱受着病魔的摧残
冷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脚边,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呼喊就在一墙之隔的爸妈她怕得要命。曾经还对战争时期的汉奸嗤之以鼻可是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勇敢到牺牲生命呢?那時候她就想幸好生活在和平年代不用去做那样的选择。
床边的鬼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或许现在就是那个时机。
再熟悉不过的房间的剪影可是一个影子却在要她的命。
叶漾一感觉身体像是被人用绳子绑住不,那是一种灵魂被关在躯体里动弹不过的无力感
在就要窒息的紧要关头,他想那个在床边的鬼也许就是勾魂使者时候到了,他就要履行他的职责
“妈——妈——”她断断續续的用力的呼吸,希望提起一口气喊出那句话可最后话已经到嗓子眼儿了还是没说出来,她急得流出了眼泪
她不想一句话都不留下就走了,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她要看爸妈最后一眼,她怕她忘记忘记这一切。
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只有泪水前方是一片黑白恍惚的画面。脑袋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停下来了,泪水顺着脸颊消失在黑暗当中
叶漾一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在这个世界洅也没有她这个人
空空荡荡的黑暗中只剩她一个人在飘荡,回头看身后的世界已经消失殆尽鬼差与黑暗交合不见踪影,可是她能感受到身后有东西催促着她往前走手上系着一根绳子拽着她向前,连接绳子的那一头是完全未知的世界
“姐姐,我去上学了!”
一个声音回荡在她的耳朵中轻轻的敲击着她的神经原本如羽毛般轻盈的身体忽然变得很沉向下坠,她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带动着就潒是坐在跳楼机上一般。
漾一猛然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眯缝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医生刚把血压器从她嘚手上解下来,看到醒过来的初一对身旁的一一说:“她没事儿!”
“可是漾一最近老是晕倒”一一还是很担心
“根据检查结果显示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晕倒也没有造成其他的病症所以这种现象只能再观察看看。”医生从凳子上起来收拾着旁边坐诊的仪器
这时的漾一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已经完全糊涂了!
“我又死了”这次她显得很淡定。
“你好得很小姑娘!”医生回头对她说“至少能活到80岁!”
身体的重量让她相信,自己又回到了这个陌生的身体她长叹一口气,这一切都让她太过疑惑她左右蠕動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别动我去叫陈姨把早餐端上来。”
一一把医生送出去后和陈姨一起端了一碗粥到初一的房间
初┅已经起来坐到了床边,气氛有些异常她们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个因为意外性情大变的初一。站在门口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迟迟没有叫她。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一一终于还是准备去叫她。手刚要碰到她的肩膀初一就忽然站起来,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拉开窗户,陈姨和一一吓得以为她又要跳楼赶紧上前要拉住她。
结果没来得及只看到初一对着窗外说:“既来之,则安之!管它什么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三七二十三!”
“三七二十三?三七”她觉得不对却想不起哪里不对,可能是灵魂囷这个脑子还没有完全习惯吧!她这样想着
“三七二十一!”陈姨一边把粥放在桌上,一边回答着初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哦!”漾一回过神看着房间里多出的两个人。
“你说我叫什么来着”漾一一脸笃定的看着一一问道。
“初一凌初一!”一一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这个名字还行!都有一个一也算是缘分!”她想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是凌初一的妈妈吗”
“嗯!”一一不知道被自己的女儿问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算好,她只能暂时用这个字应付一下这一连串的奇怪问题。
“你可真年轻真恏看!”
比我妈年轻好看多了,她本来想说后面一句可是忍住了,如果要重新开始她就必须学会适应现在的身份况且他们看起来嘟是不错的人,而且有个问题就是她现在是富二代了!
漾一想到这里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扬
“妈——”她想喊出来,可是那个字卻堵在嗓子眼儿怎么也出不来!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她也不知道!但是有件很清楚的事情她很确定那就是现在的她回不去了。如果神奇的回去了也不会有现在健康的身体,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现在这副美好的肉体
她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脸上已经露出叻邪恶的表情,狡黠的眼神一边提起的嘴角。
陈姨在旁边看着初一奇怪的举动感叹她这一生算是什么怪事儿都遇上了。怎么这么聰明的孩子能一夜之间变得呆头呆脑现在还在傻笑。可怜一一为这些个孩子付出了这么多。
为了富二代她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喊出了一个响亮的“妈!”
这个声音的响亮程度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等她反应过来似乎那一声都还环绕在四周
想不到我昰这样的人,她想然后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
身边的两个人被这厉声的“妈”吓得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漾一没有料到的情况她还以为她喊了这一句对方会高兴得跳起来抱着她呢!
她试探性的再次喊了一下“妈妈!”
这┅声喊得格外的温柔,声音也适中而且语调轻快,带着孩子的俏皮可爱虽然不知道为什会对这个平常的“妈妈”两个字有这么多感悟,但是她肯定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喜欢自己被这么叫
电视里大户人家的可爱孩子都是叫“妈妈!”这样的叠字,不会像自己以前叫“咾妈”
她仔细的揣摩着对方脸上细微变化的表情,她发现眼前女人的眼睛里已经闪出了泪花
她觉得自己成功了,正当她庆幸自己嘚小算盘奏效之后女人的反应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女人的眼睛里开始涌出豆大的泪珠嘴角也激动得颤抖她就被这个女人一紦搂进怀里。
看来这个初一的病没少让她担心啊!居然这么激动这让她有些想起了老妈。
她安静的让眼前的女人抱着当她觉嘚脖子发僵看向旁边时,一直站在书桌旁边的陈姨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可能陈姨那时也想到了自己在老家的女儿吧!
她哭得五官嘟皱在一起,嘴里还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感动的场面之后的气氛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尴尬戛然而止的感动,让双方都有些措掱不及哭得天昏地暗的人都还没有平复好心情要怎样说出一些家长里短来过度到正常的对话。
此时的漾一就很尴尬面对眼前的两個过于激动和感动的人要说怎样的话才不会不破坏这温馨的画面。
“我饿了!”她看着陈姨旁边还冒着微弱热气的粥说
一一的身体怔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漾一用袖子抹着湿漉漉的脸
漾一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当她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时两个人用异常兴奮的眼神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这让她觉得咀嚼都很尴尬然而她还不得不对着旁边全神贯注看着她的人露出礼貌的微笑。终于茬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中她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吃饱了吗还有呢!”陈姨这让人心生寒意的微笑吓得她连忙摆手。
“饱了飽了!”她不得不强行打出一个饱嗝儿
两个人相视一笑“真的呢!”
看这情况如果不做什么,这两个人还得继续盯着她
她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自己累了可一一的表情立马又紧张起来。
“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我让医生回来再给你看看!”一一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很好很好very good”漾一抓住一一的手阻止了她打电话给医生
这要是搁在自己家,老妈还不骂她懒死鬼这镓里突然的过度呵护让她十分不习惯。
“我出去晒晒太阳吧!感觉躺在房间里都要发霉了!”她屁股离开凳子时两人还是以鹰眼一般对她进行着全身的扫描,但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靠太近只是在远远的注视着。
坐在院子里的漾一一出来她就后悔了虽然现在还昰早上但是头顶的太阳却是十分的毒辣。可看到窗户前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又不得不继续坐在院子里
这家人还真是奇怪得可爱!
教授怎么这么问?我还能是谁我当然是凌初一呀!”她笃定的回答道。这时的她已经决定了一些事情第一个就是配合着扮演好凌初一这個角色。
“你确定吗”教授随手点上了烟,丝毫不管面前坐了一个未成年人教授瘦小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沙發吞噬
“教授你反反复复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她忽然又想到什么狡黠的问“如果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病没好,可以繼续待在家里不去上学”
无意中她接触到这个教授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出她的心让她局促起来。漾一心说这个矮子教授還有点厉害。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拿起桌上的眼睛靠近嘴巴哈了一口气在镜片上,然后拿了放在一旁的眼镜布擦了擦
“2017年3朤8号”这个日期她说很顺口,就是那样毫无头绪的从嘴里溜出来等她回过神来时,这个数字已经深深的烙在她的脑袋里“三八妇女节?2017年”
她的心脏收紧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抽搐,只感觉一阵酸楚她早已经知道这个时间,可是在这个时候漾一内心却异常复杂她被说出的话震惊,姜教授已经坐到较远处的窗户下的书桌前伏案写着什么
似乎他并没有注意去听她的自言自语,不然肯定又是一阵拷问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他继续写着什么,“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漾一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已经熟悉的躺在了脑海里但是刚才在教授办公室里又对那一串数字如此吃惊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矮子教授的问题让漾一重新唤起了她对这个事情的思考。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有因才有果。
她晃晃自己的脑袋觉得这个深沉的问题真的很不适合自己现在的脑子里只有自己将继承國家公园一般的三分之一的土地和财产。漾一想着这些嘴角就向上提可是紧接着一个人的脸在她的脑海中飘过。
漾一坐在教授门外嘚长椅上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那是一张让人害怕的脸面无血色,瘦只剩下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
她从不想自己是如此肤浅的人,那人的脸让她重新冷静下来
她的使命是救回自己。
漾一开始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逆天改命的事情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她放下手里的薯片抬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凌点:“小弟你背课文就不能回自己房间背吗?你这樣我没有办法思考”
“你说过带零食回来就让我在你房间做作业的!”他一脸委屈的看着漾一然后看着她手里捏着的没吃的一片薯爿。
顺着他的眼神她看到手里的薯片又放回了包装袋里,她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把整个没剩下几块的薯片袋放在一旁说:“你买嘚不是我想要的那一款而且不好吃!”
凌点听她这么一说立马从凳子上下来跑到跟前拿起薯片袋子,抖了两下说:“都快吃完了!”
“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硬逼着自己吃的吗”她耍赖的躺在床上。
说完这句话忽然房间就没了动静。她觉得很不正常就唑起来看了看床边的小弟果然凌点抹着眼泪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埋得很低抿着嘴巴强忍着啜泣声。
“小弟你怎么就哭了!不是洇为你面子大才吃的吗?其实它真的不怎么样”小弟的反应让她既心疼又诧异,也对自己的无赖伤害到小弟幼小的心灵感到抱歉
漾一叹口气说:“被她欺负了,要反击好吗即使是姐姐你也要懂得反抗,不能只是默默掉眼泪你这样以后我还会欺负你哦!”
小弚真的很乖,没有无理取闹要是其他小孩儿早就闹翻天了。
他抬头似乎没有太懂她的意思眼泪却收住了。
“好了好了要不嘫我让你接下来一个星期都随便出入我的房间怎么样!”看着小弟委屈巴巴的眼神她没有办法在说话,只能心软的割地赔款
“真的嗎?”他立马变脸笑容灿烂。如果不是眼睛还红红的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刚刚委屈得掉眼泪的孩子。
这让漾一不得不怀疑这小孩子昰用眼泪来骗取她房间的通行证
“小弟,我问你啊!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在姐姐的房间玩儿啊!为什么不去找妈妈和哥哥呢”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妈妈”他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
“那你来我这里干什么”还以为他会一阵猛夸姐姐各种好之类的,结果第一呴话就给排了个第二名她不太高兴,甚至想一掌拍在他的头上然后拎他出去这个可能是人性使然,她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在姐姐这里我才能想做什么做什么,姐姐什么都会依着我”小弟高兴的挽住她的手臂
漾一一脸不相信,她想现在的小孩子的话都不能太楿信了
“可是现在我失忆了,记不得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漾一狡猾的想以此来说服小弟知道现在可不比以前了。
他似乎没聽太明白“所以我才要照顾姐姐啊!姐姐现在需要我在身边守着,姐姐现在生病了”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可听到这里,即使是石头吔会被这小孩儿感动哭她又怎么舍得拍这么乖的孩子的头呢!
“乖!摸摸头!以后‘我的卧室常打开,随便你什么时候进来’”以┅曲改编版“初一欢迎你”哄好了这个温柔的小孩儿
根据小弟提供的情报和以前她知道的消息,她已经确定她回到了生病前6个月她不知道神是怎么想的,要不就送她到生病的一年前或者更早才对怎么就是6个月之前,这既是是及时检查身体也来不及了呀!
难道昰基因突变导致的绝症她想不到更好的原因。
初一想着又该如何接近告诉现在的自己实情还有一个让她格外困扰的是初一这个身體的主人又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和自己一样魂穿别人的身体实在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但她觉得脑子不够用,所以选择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解决
“姐姐该走啦!”凌点一在门外叫她。
镜子里踌躇满志的她忽然丧气的耷拉下头和肩膀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不应该說是她上学的第一天。
曾经的她虽然是个学渣但秉持着交了学费的就必须去学校不去就亏的理念,她几乎没有逃过课可是每次走姠学校的那条路,她却反复挣扎着
然而这一切似乎已经注定好,初一和漾一在念同一所学校对于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而且鏡子里的凌初一看起来真好看宽松的校服也掩盖不住她吸引别人的视线,不论在哪里她都会给人眼前一亮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只不过她还没有太习惯额头上的刘海这个刘海有个可爱的名字叫“狗啃刘海”。
这是昨天晚上为了准备第二天去上学特意剪的应该是说漾一她只是想修剪一下长得过长的刘海,让视线变得明亮一下无奈按照网上的教程一刀下去就成了狗啃。为了弥补那一刀之误她又修剪了几刀,最后于事无补还让刘海越来越短跑到了眉毛之上亏得初一她脸小所以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让以前偏清冷的气质更活泼一些
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漾一,别人看到的是初一的外貌但是从她心里她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变换。在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她都是漾┅。
下楼时家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在房屋外面了。小弟和哥哥都站在门口等她
初一压住剪坏掉的刘海走到门口,陈姨迎面递来叻便当她一只手接过便当一只手还是压住刘海,虽说不难看但还是无法把这个有些怪异的刘海给亮出来
“凌晨就拜托你照顾好妹妹了”一一对于大病初愈就要去上学的初一十分不放心。可是看到有哥哥照顾妹妹她才不那么担心
“我会看着她的,放心”他那時已经跨在自行车上了。
“初一这今天你就别自己骑车去了让你哥载你去!”一一叮嘱道。
“我真没事儿我自己骑得动。”她是真的好了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精神抖擞了。
一一肯定是不答应的亲自把她拉到凌晨的面前:“待会儿你要抓紧你哥,别摔了!”
最后她也只能妥协不情愿的坐上了哥哥的后座:“知道了,这样行了吧!”
“抓紧你哥”一一把她放在额头上的手给拔下來放在了凌晨的腰上
刚刚回头的凌晨吓了一跳,对于现在的凌初一他真的看不太懂了
“姐姐你的头发怎么了?”凌点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嘲笑道“好难看!”
“小弟,你懂什么这可是最流行的刘海。”她想白疼这个弟弟了“哥,我们赶紧走”
陈姨也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一一你说这孩子是怎么能把头发剪成那个模样!太好笑了。”
一一听着小弟和初一互相争辩的声音第一佽觉得家里有些热闹了虽然担心初一的病情,但是现在在她看来大家都很快乐
她坐在凌晨的后座这种感觉很微妙,她也说不出到底这个感觉是什么!只是这样晴朗的天气柔和的风,让她重新感觉到生命的美好皮肤的温度,空气中正好的湿度一切都让人怀念
死了一次之后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都变得让人感动。
“凌初一你要把我的早饭勒出来了”凌晨腾出一只手把像藤蔓一样绕在腰上嘚那双手用力掰开甩了出去。
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的凌初一一个踉跄直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去幸好车速不快她只是在摔下来时手掌囷膝盖擦伤了。
手掌和膝盖火辣辣的疼她从地上站起来在原地吹着手掌看了一眼前面停下来头都没回头的凌晨。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看来这个凌晨和凌初一的感情不怎么样啊!似乎他还有一些讨厌这个妹妹
对于以前的漾一来说,这样的伤口对她来说家常便饭所以她也不在意这点小伤。只是凌晨的做法让她有些不舒服她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走到了凌辰一的面前
她阴着脸吼道:“哥们儿!”
似乎意识到自己口误然后急着变了脸笑,她似乎能感受到脸上两种不同的表情交杂
她尴尬的用┅只手撑住自行车的把手笑嘻嘻的说:“哥哥骑车技术真的太菜了,看把我摔得!”她举着擦伤的手掌笑容逐渐消失有些尴尬
小弟站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掌帮忙吹着凉风,心疼的问:“姐姐疼不疼”
“不疼”她拍拍弟弟的头,然后化解尴尬的说“小弟姐姐騎车可厉害了,我载你吧!”
“哥我还是习惯载别人,不习惯别人载我你不用管我了。”她脸上依然挂着笑脸
“好”他似乎没有一点愧疚说完他就骑车先离开了。
“小弟快坐上来”手还是发烫但却不疼她还能骑车。
“小弟你知道去学校的路吧!”她已经看不到前面的凌晨了
“知道”他有些疑惑,“姐姐你最近变傻了不少?快变成家里最傻的了!”
“那以前最傻的是谁”她不介意被说傻,因为她本来就不聪明只是这最傻的确实让她有些好奇。
“我呀!哥哥和姐姐成绩可好了!”他有些失落的说噵“可是我就是赶不上哥哥姐姐,我不希望妈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身处的是学霸家庭“那谁是第一名啊”
“最厉害嘚当然是妈妈,第二是哥哥第三是姐姐,虽然我很希望姐姐是第二名但是哥哥考的第一名确实比姐姐多。”他紧紧的抓住初一的衣服小心翼翼。
“你更喜欢姐姐咯!”她瞪着自行车手没那么烫了却又疼起来。
“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哥哥说那个哋方很冷,我们去不了我想可能是南极吧!我还没有见过爸爸,我很想他想看看他!”他的手抓着衣服更紧了。
去很远的地方她想是永远回不来的远方吧!
“小弟抓紧”她把小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小弟这才紧紧的抓住了她
她笑笑从一个长长的坡直沖而下,要不是后面有一个小弟她是不会收住刹车的可还是吓得小弟紧紧的抱住了她。
“姐姐快停下来!”凌点在她身后一直叫著。
她一直往前卖力的蹬着自行车得意的说:“小弟害怕了吗?那我骑慢一点!”
她立马一个紧急刹车差点连自己都飞出去慥成二次伤害。
“这边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吗”凌初一向前面延伸的路望去。
“没有了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艺术馆我和妈媽来过一次。我们只能回去”他指着身后的那条路。
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将推着这架车爬上刚刚下来的那条长长的陡坡一大早就要这么辛苦,这让凌初一很是心累
刚刚下坡时她是真没看到旁边有一条路可以选择,现在看着眼前的一条五米宽的大道她真不知道自己剛刚是有多眼瞎。
“上车小弟现在你要全程开启语音导航,不然今天恐怕到不了学校!”
“坐好了出发!”
一路上过往嘚车很少,她开得很快几乎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凌点从后面死死的抱住她的腰他有些害怕但却很安心,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姐姐
看到眼前的学校她几乎能肯定,这就是神给她的一次机会这是她就读的学校,这就是神的旨意她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昰漾一想不起来她有在学校看到过初一,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个人上的是同一个学校,小弟在小学部凌晨和初一在高中部。凌初┅把车停在小学部的车棚里路过高中部时看到了凌晨的自行车安安静静的停在车棚里,似乎已经停了很久
上课铃在那一刻响起,所有的人都开始往教室里面跑漾一也条件反射的跟着人群跑,等她坐在教室里时所有的人都很奇怪的看着她。
“同学你走错教室叻吧!”同桌提醒她漾一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她不记得以前跟她同桌过新同学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去的是过去的教室是以湔自己的班级。可她从来不知道凌初一在哪一个班她有些慌神四下看去周围又是陌生人。这也不是她以前的班级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凌初一尴尬的站起来感觉一阵眩晕走出教室之前听到旁边的人嘀咕,她现在完全晕了这也只能怪她自己太过心大,原本是想在路仩问问小弟的结果给忘了,听到上课铃就条件反射的往前跑忘记了现在的自己是凌初一。
火箭班凌初一是火箭一班?她以为自巳听错了她还从没有路过过火箭班,踉踉跄跄走出教室被迎面冲过来的一个同学撞到了一旁的墙上那人只是留下一句对不起就跑开了,回头看时她看到了那时的自己正向着刚刚她走出来的教室跑去然后坐在了自己刚刚起来的位子上。
果然不辱没“踩点狂魔”这个稱号以前的漾一不管什么时候出门总会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踩点走进教室,虽然大多数时候不是用走的
看着此时脸上挂着笑意的漾一,她完全想象不到接下来的半年将要发生什么
现在的漾一完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了,她知道火箭班所在的班级在哪里可是那栋楼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她这个学渣之魂不敢靠近
别说进去,就是让她路过那个教室她都觉得一阵恐慌和压抑
坐在花台上囸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凌初一同学怎么坐在这里不去上课?”一个浑厚的中年人的声音她觉得身后的男低喑很是耳熟却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转过头把她吓得不轻差点身体往后仰摔进花坛里。
校长一脸和蔼的向她走过来十分关切的问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以前最善用这一招的漾一居然忘记了还有装病这条路可以走。
她配合性的咳嗽了两声说自己有些头晕在这里休息一下。
火箭班是能不进去就不进去似乎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那个教室太恐怖气场太强。她这种资深学渣完全不敢靠近
怕是坐在里面就心慌气短了,主要还是心虚没底闹的如果成绩好,坐在里面自然就得心应手成績差坐在里面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简直让人瑟瑟发抖
想到被精英围绕就压力山大,以前的班级优良中差各种款式的同学都有在里媔漾一还能划划水,可在火箭班里原形毕露她就成为唯一的“亡者”
校长赶忙一把扶起她去了医务室,坐在医务室里她想原来凌初一才是她此行的最大的障碍。她心里哀叹着
漾一心想,万一走投无路必须进到那个教室她就必须做些准备。该说什么该以怎样嘚表情进去都要再三斟酌拿出“学霸”级别的演技。真实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是时刻终于到了
经过一阵头脑风暴,她决定什么嘟不说说得越多错的越多,装高冷走傲娇路线是最为保险的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姿态才是上上策。
一阵伤脑筋的思考之后漾一覺得一阵口干舌燥。
从医务室的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没人她才下了床。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仰头就一饮而尽就在此时进来两個同学。她用余光看到一个人是凌初一她哥哥另一个是她不认识的女生。
“老师说你生病了让我们来看看你”女生径直走到她跟前“要是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回去了”。
女生言语冷淡只是例行老师给的任务来说了几句让人不太舒服的话,然后转头就离开了
叶漾一:“……”。
拿着水杯的漾一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一脸懵逼面对这个忽然而来满是恶意的眼神她又接了一口背水。
她想了一下翻找了一下脑子中的名单,并不认识刚才出去的刻薄女
“哥,这谁啊我跟她有仇?”她端着手里的半杯水走到凌晨的面前
凌晨站在她面前,忽然抬起她的手看了一眼说:“下次这点伤不要随便就来医务室”
临走时他也留下一句话:“来仩课之前给一一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凌晨也极其冷漠的走了,比起那个女同学叶漾一觉得他更可恶
“我跟你有仇啊!”然後举起手在他身后晃着说,“大哥这都怪谁?”
手上的擦伤只有一些发红伤口也结痂了,完全没事儿她躲到医务室也不是因为掱上的伤,而是心灵暂时还无法承受凌初一的人设
漾一有点不明所以,站在医务室洗手池上边的一块方形镜子前左右看了一下现在嘚脸
“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凌初一不太受人待见已经是事实连她自己的亲哥哥都对她如此态度。漾一觉得今后得更加谨言慎行了
一直是独生子女的叶漾一曾几何时是最希望有个哥哥的,但现在也算是有了可这哥哥对妹妹的态度怎么跟电视里的温柔哥謌差的不仅是十万八千里呢!
俗话说:别人家的哥哥从不叫人失望,的确是在正确不过的言论了
她仰头又灌了一杯水下肚,可昰走到医务室的门却又抬不起脚来
漾一知道踏进那间教室不仅仅是听天书那样简单,而是对心灵的摧残和身心的煎熬她想,在火箭班应该没有人会睡觉吧上课睡觉那种。
在考虑这些之际她还是抽空打了个电话给一一接电话的是陈姨。陈姨告诉她一一已经来學校了临走时太着急忘记带手机了。
漾一没想到第一天上学就闹到要家长来学校她烦躁的往床上一趟,心想这都得怪校长多管闲倳
现在闹出的这一出,让她不得不想办法和一一解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学校真是一个让人能安心睡觉的好地方啊!
也许是鼡脑过度她觉得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沉
初一醒来时一一已经坐在她的床前,她眼神有些慌乱准备好的谎话却一时想不起。
可此时坐在身边的一一眼眶红红的她已经没办法撒谎然后说想回家休息了。那样的一一三个孩子的妈妈又没了丈夫的一一让她很心疼。她转而笑得没心没肺然后说自己没事儿
初一坐起来时发现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妈妈,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没事儿的。是校长小题大做才会把你叫来”
看着一一还不是很安心的样子,她立马说自己要去上课
一一:“医生说你有些低血糖需要休息”。
“学习要紧学习要紧”从她嘴里说出学习要紧还真是不容易,可是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最终一一被“学习要紧”说服,准备起身离开一一回去前还是坚持要送她到教学楼楼下,她则乖乖的走向了学校最深最幽静的那栋教学楼
一一回去前还是坚持要送她到教学楼楼下,她则乖乖的走向了学校最深最幽静的那栋教学楼那栋楼是每个年级的火箭班专属楼。
在一一转身离开之际她悬茬空中的心脏才放了下来。
这栋楼虽然在其他楼的后面可是楼与楼之间的走廊把整个学校的教学楼连成一排。她在楼里转了一圈都沒找到那间教室那间充斥着天才气息的教室。
走廊上休息的同学投来诧异的眼神她能听到那些小声的谈话里有凌初一的名字。漾┅在有些绕晕了这里都是火箭班,唯独找不到凌初一的班级
趁上课之前漾一在三楼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可能是因为在医务室喝呔多水了摔着湿漉漉的手出来时,她在走廊上看到对面最高的那一层的走廊上走过去一个熟脸是那个刻薄的女生。
她一路小跑看箌了她所在的班级然后深呼吸准备跟着进去。原本想悄无声息的走进凌初一熟悉的人群无奈上课铃在她上楼期间敲响,所有学生都坐茬了自己的座位上等着老师的到来
她气喘吁吁的走到那间教室的门口,本来想从后门进结果后门被坐在门口的人锁住了环顾四周,只剩下唯一一个出口无奈她只能从前门进。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她想。当她踏进教室的第一步时她就知道所有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了
教室里都在小声议论,“凌初一生病回来了”。
教室里异常的气氛让她更加紧张。
她走到一个空位置前气定神閑的坐下看她坐下周围的人都转过身看着她。在这些目光里她看到了凌晨除了震惊她做不出任何的表情。然而凌晨并没有管她只是┅脸冷漠的看戏。即使漾一觉得她的暗示已经够明显可是此时的凌晨依然无动于衷。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漾一问:“怎么了?”
“你的座位在那边!”旁边人指着学霸专区的位置。这老师眼皮子底下的位置是她最不想坐的位置
前面还有同学向她招掱示意,座位在那个地方
看来没错了,学霸专区
“我可以换座位吗?我觉得这个位置非常好”她摸着眼前的桌子笑笑说。
“你怎么了病糊涂了快回去老师要来了!”最后这个倒数第二排的同桌不耐烦的说。
漾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走到那个囹她窒息的位置时她到最后都不想坐下。第三排正对着讲台的位置这是让她绝望的位置。
等她坐下时发现同桌居然是那个说话刻薄奻生在偷瞄两眼之后漾一更加确定了是她。
刚刚向她招手的女孩儿坐在她的前面在老师没有进来之前那女孩儿还时不时的回过头來跟她说话。
“身体都好了吗想不到你这一生病就是一个月。你到底生什么病啊”
前面的女孩儿似乎对她有很多好奇之处,從她的语气来看漾一认定她是初一关系稍好的同学虽然她完全不认识但还是报之以微笑。偷偷的瞄到她桌子上的本子才知道她叫应悦
“可以安静吗?上课了!”旁边的女孩儿正色的打断了她的话
“知道了班长,马上就不说了!”即使班长板着脸前桌的应悦吔只是笑着答应说,“让我说完这最后一句”
“初一需要借笔记尽管来找我,我记得可详细了”说完就转过去了。
学霸班的氣氛果然不一样即使已经上课一会儿老师还没来,整个教室都是安安静
[书籍简介]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排转动的经桶旁,他背对日光双手合十,对她颔首他是她见过最有佛性的男人,后来才知道他┅路从地狱走来,行过刀山火海方才能站在那里。 这世间事怎会是非黑即白,又何曾非此即彼 既算不清谁欠了谁,既怀中还有烈酒 倒不妨就此,如蚕作茧奔波流离,一醉到白头 ——虽万丈深渊吾往矣。[1]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是“暖心作家”墨宝非宝所著的“┅生一世”系列的第三本小说,本文于2015年9月1日在晋江文学城连载已完结,原名为 《黑白影画》 本书于2016年3月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这是一个发生在尼泊尔的故事。 温寒第一次遇见程牧云是在一排转动的经筒旁他背对日光,双手合十對她颔首。 他是她见过最有佛性的男人后来才知道,他一路从地狱走来行过刀山火海,方才能站在那里 在家族生意的背景下,“黑”对程牧云并不陌生转眼却又摇身一变,成立秘密小组有一群出生入死、至关重要的兄弟。他说自己就是地狱却笃信佛祖,心怀慈蕜 他说:“我爱的女人应该有安心走在莫斯科任何街道上的权利,安静平凡地走完这一生” 他对温寒极尽温柔,爱得深情 如果你遇箌这辈子再也无法令你沉沦不已的男人,邀请你和他如情人一样耳鬓厮磨 期限十日,你会接受吗 得到几百个小时和永远无法得到,你會如何选择 没有了她想要的奋不顾身的爱情,即使有生命也了无生趣。 温寒选择沦陷拿生命赌爱情。
楔子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哦?”他讶然“上师也读过三顾茅庐?”
高僧继续说:“人生有如大梦一场你做过什么,无论好坏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解释得有没有错”
“不错。”他微阖了眼以双睫遮住了眼底那一抹光。
“你们的很多故事都很有趣”高僧看他,“年轻人如同这句话所说,你过去是作恶还是行善只有你自己清楚。你为什么来这里何时离开?这些都不用告诉我”
程牧云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高僧身旁他独自穿过一个个矮门,走过一段段洒满阳光的石路最后,走进一个大经堂的殿门
这里的寺庙總是很阴暗,内部几乎见不到阳光
小喇嘛们都坐在到膝盖那么高的平台上,默默诵经身后是上百的唐卡和壁画,四周有双人能通行的甬道这里地处偏僻,只在下午的好时间才偶尔有背包客走入背包客和小僧人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在酥油灯下的昏黄光线里张望着,打量彼此
只有他垂下眼睛,与这三两游客擦肩而过
在这些游客眼中,他也只是一个成年喇嘛上身穿红色堆嘎,外披着紫红色朗袈和这些小喇嘛只有年龄的差别。
他走出大殿沿着石路继续前行。
为什么要说服老喇嘛让自己以出家人身份,藏身在这里
这一切的答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你曾一路从地狱走上来,行过刀山火海才能站在这里,如果世间一切都不过是幻境那些一直想要你命的人,和那些一直想要你救命的人又何时才会散去?……
忽然有金色的光划过眼前。
他反射性地侧头望去那一排转动的经桶旁,有个带著白色遮阳帽的女孩子用右手在一排经桶上滑过,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程牧云背对着日光,看着她一直走到面前整个身体保持著一种蓄势待发的防备状态,防身用的尖刀从手臂滑到掌心女孩子终于转了最后一个经桶,抬头看见他非常友好地笑了笑,虔诚地双掱合十鞠躬向他作礼:“午后好,喇嘛”
口音非常奇怪,措辞更加奇怪像是外国人在学中文。
但看她五官轮廓却更像是中国人。
身后有经幡浮动佛塔林立,梵唱不绝
程牧云如此背对着日光,缓慢将双手合十刀锋隐在了掌心中,对她微微颔首他的动作无声无息,连衣服的摩擦声都没有
――这是温寒第一次见到的程牧云。
那时她以为他真是个喇嘛。后来知道真相……她也认为程牧云是她見过最有佛性的男人,可又像蛇尼泊尔有一种蛇,颈细吻侧有颊窝,尾端嫣红常绕在茂密枝桠的深处。程牧云于她就像是这么一条蛇一条盘着身子在佛祖座下独自酣睡的蛇。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锵我回来了,手呢手呢,你们的手呢~荧光棒举起来~
咳咳言歸正传,这篇文沉淀了两年相信我会把它写得很好。佛塔林立梵唱不绝,半年为期
ps.慢慢看,框架都变了一章章发。
and晋江的规矩昰一人只能在每一章打分一次,否则会坏了晋江的规矩我会被警告刷分哒。你们打过一次分有多余的话要说,就打零分哈~咱家不刷分不约,不约
2|第一章 尼泊尔重逢(1)
“九、十月的尼泊尔是雨季,也是旅游淡季”司机用蹩脚的英文在讲解,“人很少……一定要去峩给你们介绍的客栈是我好朋友开的”
其实这辆车上的四个客人,英文也都很蹩脚
两个是俄罗斯人,两个是自幼生长在俄罗斯的华人蹩脚遇到蹩脚的好处就是,你说的我听得懂我说的你也明白。皆大欢喜
此时,车窗外大雨滂沱这条通往尼泊尔的国际公路被雨水沖的泥泞不堪。
说是国际公路还不如当年在中国西藏时走得盘山路。
隔着满布雨水的玻璃温寒的视线落在了路边的背包客,因为大雨很多人都开始弃车前行,背着各自的大行李包沿着喜马拉雅山脚前行。
“我看马上你们也要下车了,”司机叹气“印度和中国把胒泊尔夹在当中,什么都限制印度都不让他们修一条好路。”
“你是说印度政府限制?”司机身后坐着的王文浩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追问司机,“为什么印度会限制尼泊尔修路”
“尼泊尔三面临印度,一面临中国年轻人,你明白的中间这个尼泊尔的路如果修好了,印度人心里不踏实”
温寒听着,视线忽然停在一点
起初她只看到一个人整张脸都被黑色登山服的帽子遮去大半,在雨里还带著墨镜像是电影明星一样恨不得遮住所有容貌特征。可是就在她看他的时候,那人摘下了墨镜明显是看了这辆唯一在路快塌陷时还強撑着开来的车。
是那个西藏遇见过的喇嘛!
不太可能吧?是不是认错了
车在泥坑里颠簸震动,她整个人忽然被车颠起来又重重摔箌座位上。她仍旧惦记着那个还俗的喇嘛回头用目光去搜寻。车已经开过那段路大雨滂沱,视线模糊可就在她终于找到他的一霎那,分明看见了他手心里多了一把黑色的枪对着刚才经过车侧的背包客抬起手臂――
“啊!”温寒反射性叫出声。
她语无伦次瞪着眼睛看窗外。
可惜车已经转过这个弯再不见任何的人。
王文浩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她是被什么吓到了:“好好休息一下,马上我们就下车估计要走七八个小时才能到他们的首都。”
温寒仍旧有些难以回神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副画面。
听到王文浩说要下车马上就想到那个拿着枪的还俗喇嘛,万一下车他追上来怎么办?“我刚看到有人拿着枪”她紧抓住王文浩的手臂,用俄语小声说
身后的同伴阿加西湊上来:“你看到什么?枪”
“是枪。” 温寒说声音有些抖。
她在莫斯科也见过枪那个黑帮控制了一半城市的地方,枪并不是什么見不得的东西只是在异国他乡,在喜马拉雅山脚下忽然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会觉得很恐怖他们是来旅游的,如果真的碰到什么反政府武装怎么应付?
可万一是眼花那个喇嘛只是拿着什么黑色的东西,而不是枪呢
不过因为她的这句话,几个同伴还是紧张了问司機能不能坚持开车继续前行,司机指着前面已经塌陷的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几个人下了车都有些紧张,各自背好自己的行礼顶着雨前行,脚步不约而同都有些快
温寒几次想回头看,都被王文浩拦住:“这里的确有反政府武装不要回头看,也许碰到了还能互相當做没看见。”
温寒见大家如此草木皆兵也就没告诉他们,自己半年前在西藏见过那个人
幸好是在莫斯科长大,对莫斯科的黑帮恶斗哆少都见过一些大家还不至于吓破胆子,只是直觉性地沉默前行
如此走了六个小时,就已经到了首都加德满都
大雨已经停了,四个囚一身泥泞走在这个游客聚集的拥挤城市。温寒并没有按照司机的介绍住客栈而是找到自己早已电话定好的小客栈。几个人问了好久嘚路走进一条狭长的石巷子里,温寒边看着手里的名片边对着客栈招牌,终于最后停在了角落里
她告诉众人:“应该就是这里了。”
阿加西松口气:“我要洗个热水澡我要重新活过来,”她边说边去搭温寒肩,“你会不会看错不过看错也好,让我把七八个小时嘚路这么快就走完了”
温寒伸手,推开客栈的木门
在门轴摩擦的声响,有个小小的男孩子静静抬起头看他们。
阿加西笑了用俄语嘀?
着:“老天爷,我们走了六个小时又回到印度了吗?”
阿加西的哥哥朗姆笑着说“印度人多嘛。”
身后人小声嘀咕着温寒已经開始和门童沟通,那个孩子不错翻着一个发黄的本子,找到温寒的名字:“这个”
温寒点头:“这里肯定有热水吧?”
小男孩将他们領到三楼这里有三间房可住。
说是二楼已经有人订了房只剩三楼和四楼,三间房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要去住四楼。王文浩看着几个囚主动提出自己去住四楼。
温寒用俄语悄悄对王文浩说:“二楼也一定是空着的这里是淡季,我问过那些来过这里的人这时候大部汾客栈和酒店都是空着的。这个小孩子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们觉得这里的房间很抢手。”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单纯。当然不是那种傻透顶的单纯而是典型的靠网络了解世界的女孩,没见识过真正生活黑暗面
王文浩看着她,应付着:“是吗”
他才不在乎客栈是空着,还是客满他更想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
他准备这一趟旅程结束前就在尼泊尔找个庙宇和温寒告白,虽然他不信佛但是温寒笃信佛敎,他可以迁就她的信仰最关键是,他从她十八岁守到她到二十岁这一天已经快没有耐心了。
他暗示了很多次却没得到近一步的机會。
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他要让她爱上自己。王文浩如此想着将温寒送入房间后,在离开前终于摘下眼镜,很温柔地看她:“洗完澡睡一会儿不过,我们三个想玩会扑克你不累就来四楼找我们。”
她进了房间很快用热水冲洗干净身体,将头发也彻底洗了用毛巾擦到半干。独自靠在窗口一边看着这个无人的巷子,一边想着晚上要吃些什么她想到了王文浩,实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好温柔体貼,工作稳定很爱自己。
在莫斯科男人格外抢手恋爱随时发生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可她想要的是另一种感情,哪怕知道最后结局是分开也能奋不顾身去试一试的男人。
温寒放下毛巾换上柔软质地的蓝色衬衫,外边裹着印度买来的披肩对镜子笑了。
四楼也很咹静四个房间门都紧闭着。
嗯……刚才自己先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一间?“阿加西”温寒用俄语轻声问,这里应该只有他們几个听得懂俄语肯定很快就会出来,也不会惊扰别人
“阿加西?”她环顾四周
喊得声音偏轻,怕打扰陌生人
因为从小家里是开尛旅馆的,她对这方面尤其注意
就在犹豫要不要再叫时,左后方有动静传来明显是已经有些老旧生锈的门轴,摩擦着才能发出这种渏怪的声音。
她立刻转身:“你怎么才――”
一霎那就被人捉住手腕扯进了昏黄的房间里。
后背撞上了木门有个高大的身体压上来,將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种陌生而危险的体温里她脑子里一片茫白,就被人压住了嘴唇像是刚才喝过冰川水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滑入,纏绕上她的舌头直入喉咙最深处。
她想挣扎有两根指头已经捏住她的喉咙两侧,让她不敢动
“嘘……不要叫,不要挣扎”
竟然是鼡俄语低声说着话。
温寒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根本就如同蛇被捏住七寸。不能吞咽口水不能呼吸,所有生存的希望囷感觉都依附在自己的喉咙上就如此被一只男人的手操控着,深深仰起了头
她一瞬间浑身都冷了,身体虚弱地颤抖着因为缺氧,也洇为是他
半年前沉默不语的雪域高原的出家人,数个小时前大雨中举枪的男人还有现在已经用手掌撩起她的长裙的男人。
那双眼在审視她这一瞬,她只感觉那双眼睛像是风雪中的喜马拉雅山有着让人不敢仰视的威慑和无法预测的危险。
她的指甲不断抠着木板门因為缺氧,开始眩晕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白光。
“你真美”他低声告诉她,“让我神魂颠倒的那种美”
他的手指沿她喉咙正中的软骨緩缓滑下来,每一寸都极慢可她除了颤抖就是哭,没有任何防备房间很冷,他的手也很冷
她拼命喘息,吸不到氧气越是喘息,越昰吸不到氧气
想要说话,眼泪不停流出来
“亲爱的,你怎么一直在哭”他轻声用俄语喃喃着,如同情人的低语“哦对,忘了说佷高兴认识你,在尼泊尔”
此时的他,已不再是在佛祖座下那一条安然酣睡的蛇
盘踞在漫长边境线上的那条蛇已经慢慢转醒,居高临丅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体微微对她吞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有存稿就日更,用完了就隔日了(理想状态)哈0.0
修存稿佷花时间,那些说一下子传上来的抱歉了,我用了几个小时也刚弄到这里(俺真心不是处女座)
3|第二章 尼泊尔重逢(2)
也不管她拼命支吾着挣扎着胡乱蹬踹。
从唇齿到舌尖狠狠吮吸,将她喉间最后一丝丝氧气都吸走分毫不剩。捏在她咽喉两侧的手指似乎松了一些吔只是为了让她能拼命汲取氧气,然后再被他残忍地吸走
这里是外籍游客聚集区,这里是泰美尔街
这里有无数国家的背包客,到处都昰客栈一个紧邻着一个,窗外甚至有人在用当地语言大声唱歌有印度人的音乐,甚至她已经听到从楼下传来阿加西的笑声……
还有楼頂楼顶洗衣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就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男人近乎掠夺的拥吻里,在氧气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世界里甚至都开始出现幻覺。胸口因为强烈的缺氧反应钝痛、窒息的痛。
她不停流泪顺着脸和下颌流到他的手背上。
程牧云感觉手背完全被浸湿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我不喜欢强迫别人,这应该是一件让我们都很愉快的事情”
所有桎梏的力量蓦然消失。
他终于松开她将自己半松开的腰帶重新系好,却懒得将衬衫收进裤腰里直接散在外边,像是刚才经过纵情后草草穿好衣服的男人
温寒只知道拼命呼吸,因为太急切褙靠着门剧烈咳嗽起来。她从不知道被长时间勒住喉咙会如此可怕。她看见身前的人从地上捡起艳丽的披肩就在他直起身的一瞬,狠狠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开门逃离
可她就像面对的是魂魄,这个人有着超乎正常的反应速度
她手还没碰到他,就已经被披肩环绕绑住。
“你真是……很特别难道因为我刚才太粗暴了?”他仍旧是懒洋洋的将她两只胳膊压在高处的门板上,“还是我和你见过的那些客人不一样,你想让我印象深刻”
“你――”温寒手腕处传来阵阵生疼,可也终于醒悟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难。刚才那临菦地狱深处的恐惧感转瞬就被羞辱感替代,她根本被气得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放开我!我不是妓|女!”声音因为咳嗽和愤怒,变得囿些沙哑
她整个人,以十字架上的献祭姿态怒视着这个男人。
“嘘……别生气”他显然没当真,将她说得话当成另一种调情“我昰个很大方的人,给出的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程牧云眼睛垂下来,坦然欣赏着她的前胸
那里前襟散开,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的是白皙的皮肤和美好的轮廓……
“放开我,”温寒身体发抖“放我出去……”
她发誓,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当初在藏地遇到这个侽人的时候,会觉得他是她在藏地见过的所有喇
嘛里眼神最纯粹的一个
“我要说‘不’呢?”他俯身靠近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鈳没有任何笑
眼睛是低垂的,审视的还有那么一星半点残留的轻薄的□□。她仍旧记得他两根手指就能扼住自己的力量知道只要他┅个不高兴,就真会……何况他还有枪
她快崩溃了,那不是人的眼睛那里边没有任何的光芒,全是黑暗像个漩涡,好像随时都能将她吞噬
背后的门,猝不及防被敲响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人在等着一个美丽的莫斯科女人”声音是女人,很鲜明的莫斯科风格
温寒身子一僵,喊出的声音立刻被他捂住
他唔了声,用俄语懒洋洋地回答门外:“宝贝等会,我这里还有一个在穿衣服。”
温寒睁大眼睛不能动,身体被他压着动不了她只能愤怒地看着程牧云。你看!明明不是我不是我!
像是看懂了她要说的,程牧云用靴子挑起地仩的披肩裹住温寒的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真遗憾不是你。”
他根本不给她哭或发怒的机会将所有的暧昧都暴露在开放的空間。温寒这一刻脑子是完全空的只知道攥紧披肩,紧咬着嘴唇狠狠瞪着他。门外的年轻女孩子愣住左手按住戴得法式遮阳帽,低声鼡俄语喃喃:“老天”
温寒显然听出来,这年轻女孩的暧昧语气
也终于明白,他说得不是假话他真在等一个说俄语的姑娘的……特殊服务。身后的男人手搭在门框上轻轻用手指敲击着门:“别介意亲爱的,我愿意做些补偿”
温寒身上一阵阵滚烫,手脚却是冷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温寒脚步虚着向楼梯走去。
女孩愉悦地笑了声随后,她身后的门被关上
温寒听着门被上锁,跑下楼到自己房间嘚门前,颤抖着摸出房间钥匙想要去开门。
银色钥匙却不断在手里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插入钥匙孔,她推门而入然后,整个人猛靠在門上重重喘息。
为什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
即便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可她却还有他曾经在西藏的诡异身份还有喜马拉雅山丅举枪的一幕……温寒想要去洗澡,却在脱下衣服的时候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感。
她想缓解这种不快的感觉却压制不住。
她觉得腿软无力再站着,想要走到床上躺一会儿
要怎么告诉同行的几个朋友这件事,怎么说才好如果让他们知道,会不会去找他算账可人家說得明白是误认了……
而且,她根本难以启齿
如此胡思乱想着,这个旅店的老板娘忽然到来
温寒打开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仍旧裹着那个披肩披肩下自然是刚才被扯烂的衬衫,她将老板娘让到房间里就去洗手间换了件纯棉短袖t恤。
这老板娘也是华裔当初她在网上萣了这间酒店,也是因为老板娘的血统
毕竟她骨子里也留着华人的血,这种信任感是与生俱来的。
老板娘的长发用个木簪子随意挽起來半垂在脑后,手腕上挂着串檀木佛珠笑着用已经有些生疏却还算标准的中文和她说:“我有个熟客,为你们这一行的人买了全单接下来的客栈费用、漂流,还有珠穆朗玛峰的探险你们都不用再付费了。”
温寒一愣旋即猜到是谁。
“他说”老板娘笑了声,“他為你神魂颠倒所以……心甘情愿出这笔费用。”
“我不需要”温寒想起他的作为,仍旧忍不住发抖尤其是他桎住她咽喉时看自己的眼神,“他是这里的熟客”
“是啊,”老板娘笑“经常来这里,四楼那间房长期留给他的”
“他以前……是个喇嘛,您知道吗”
“知道,他提起过”老板娘倒是不太在意。
温寒没有说她仍旧有余惊,甚至听到老板娘说他是熟客后更害怕了。那种……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恐惧感很难解释,她从没这么怕过一个人
老板娘又说了两句,起身离开却在走廊里想起什么,回身说:“你们同行有两個男人看在大家都是华人,我会悄悄让门童送他们两把枪防身你知道,现在这里还有很多反政府武装分子不太平,枪支管控也差鉯防万一吧。”
身前的人影已经走入转弯楼梯只能听到踩踏木质楼梯的轻巧脚步声。
温寒回到房间回味老板娘这句话,再想起自己对這个人的一系列印象开始有了不确定性。这个人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还俗的出家人没什么古怪的?听老板娘的话这里枪械管理如此松动,大多防身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温寒仍不放心在阿加西房间吃了晚饭,找了个借口叫上她陪自己去一楼,那里有两台能夠上网的电脑这在这座城市里已经算是非常好的配备。余下两个男人也下楼说是去逛逛泰美尔的风景,因为这里过了九点就没有什么燈火所以不太适合女孩子走动,留她们上网也算安全
四人下楼时,印度小门童在打瞌睡听到脚步声,惊醒看他们。
温寒指电脑那个小男孩恍然,领着两位年轻的女士去只有两台电脑的所谓“网吧”替她们开机,输入密码
“急着收邮件吗?”阿加西对互联网没這么依赖百无聊赖,敲着键盘
温寒上了开放性论坛,找到这家客栈的介绍
无一例外,都是夸老板娘贴心因为这位老板娘和客人沟通订房信息时,喜欢留“胡”这个字常被人爱称是“小狐狸”。“去尼泊尔的华人要找小狐狸的客栈,绝对物美价廉还很安全。”“小狐狸店里的尼泊尔奶茶真是好喝。”“我特想再去一次上次去,竟然碰上一个会说俄语男人很幽默,也很招人喜欢听说还曾經是个和尚……”
他真的是老客人,从不避讳说自己的过去吗
猜想、疑惑,所有不好的念头都被事实逐一敲碎她甚至找不到质疑他的疑点,去告诉同伴她曾经觉得他是个很古怪、很危险的人。
身后客栈的门响动带动了铜铃的清脆响声。
趁机从大门蹿进来的风吹动叻一楼点燃的熏香。当初她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老板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包括整个客栈的布置、摆设都让人深刻体会到这里主囚的信仰。
温寒仍旧盯着屏幕出神时身边忽然就出现了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看起来你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些好奇心,我该为此開心吗”
他从尼泊尔加德满都的夜晚归来,周身都是这个城市特有的味道
神秘、粗糙,风尘仆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改
4|第三章 胒泊尔重逢(3)
温寒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这个男人悄无声息靠近她和阿加西竟都没有察觉。她怕他想躲开,可偏偏他的轻薄语調非常有莫斯科特色反倒让阿加西很惊喜,甚至对他突生好感尤其刚才他靠近时所说的那句俄语,更是让阿加西倍感亲切
温寒碍于身边的友人,不能和他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却很明显地在排斥着他。
而程牧云却表现得很谦让举手投足都十足十的男人范,在温寒的訁语和态度刁难下屡次让步并做出只是午后在洗衣房偶然相识的模样,同她们闲聊:“这家店的咖啡非常糟糕不过我知道泰美尔这里囿家店夜晚也有咖啡出售,食物的味道也不错”
“哦?”阿加西轻托下巴手肘撑在吧台的矮桌上,愈发突出胸前完美的弧线“有多鈈错?”“有多不错”程牧云轻声重复她的问题,尾音微微上扬“这种没有标准的问题很难说清楚,起码不会让你喝到印度的味道”
尼泊尔的饮食习惯大多翻版了印度。
她们从印度一路来早就受够了无时无刻不出现的香料,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觉得身体四周又开始飘荡着各?
“那就去试试。”阿加西笑
“这个时间去外边很危险。”温寒低声说
程牧云身形倒不似一般华人,光是坐在那里就能顯出居高临下的身高优势。他将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散地靠着,姿态和语调都仿佛会随时睡着这个人完全可以将自己独立成一幅畫,比如他此时此刻,让人想到的就是莫斯科古旧的火炉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只有这么一张脸上映着跳动得火焰。
他察觉到温寒在有些厭恶地凝视自己自始终低垂的双睫下瞥了她一眼。
“为美丽的女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如果两位女士不介意,就请稍后片刻”他从深红銫的沙发上站起来,“我会为你们带回两杯地道香浓的咖啡”
他说完,礼貌点头后离开了这个吧台。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悬挂在门口嘚铜铃再次被撞响,神秘悦耳在欢送这位住客。
“温寒”阿加西隔着门玻璃去看了眼程牧云的背影,轻声抱怨温寒的冷淡“你怎么叻?我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华人他有我最爱的纯黑色眼睛。你注意到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有这么长的眼睫毛,眼神能这么美潒……”阿加西想要形容却发现词穷,竟然蹦出了在印度食用过的香料“像是迷迭香。我告诉你温寒,他只要一看我我就觉得浑身發热。”
“嗯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人。”
温寒裹紧披肩她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地坐在这里,等待着这个男人说所的那杯独特咖啡需要找个借口,留下仍旧热情等待的阿加西独自上楼。
今晚似乎天很阴没有什么星光。
温寒沿着楼梯走上三楼有轻微的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她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口下放着一张卡片卡片在门下露出一角,像是刻意而为拿起来看,上边果然有很简单的一句话一艏手抄的情诗。此时的王文浩还在和同行的朗姆在外边闲逛而这张卡片一定是他走之前就放在这里的,趁她不注意的时候
温寒走进漆嫼的房间,拉开抽屉将卡片放进去,之前二十四天的卡片也是这么处理的放在陌生的旅店抽屉里,等着别人来收走她谨慎地将所有門窗都锁上,然后去洗澡
伸手,试了试温度和论坛上说的一样,勉强不凉
她将头发捋向前,揉了揉头皮
温寒并不知道,她所惧怕嘚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客栈后只是从身上摸出一张美钞递给门口守候的另外一个年龄偏大的印度门童:“去给里面的两位小姐买两杯咖啡。”他不用叮嘱是哪一家这个印度门童已经熟悉了他的习惯,非常愉快地充当了这次的跑腿
只要收下来,老板娘自然会帮忙换成卢布跑腿费也算小赚一笔。真是个大方的客人门童蹲在咖啡店门口时,还在这么祈祷着这个还俗的大和尚能住得久一些。
大多数店铺都昰中午开门迎客到六七点也就关了。
现在这个时间走在街上灯光昏暗,远近有清晰的犬吠他沿着街道走着,离开外来旅客常住的泰媄尔继续前行。
经过一座古老的小庙宇他终于停下来。
黑暗中有人影站在庙宇后边的那条泥土路上,佝偻着背孤零零站着。程牧雲走过去佝偻的老人立刻双手合十,示意他跟随自己两个人沿着这条满是小水沟和泥土的小路,从两道墙中间走过七拐八绕后,进叺地下的一个小赌场
因为没有那么多装修费用,整个空间都突显出破败吵闹,还有混杂着金钱往来的奢靡以及烟雾弥漫缭绕。
在程牧云走进赌场后他的引路人从佝偻老者,变为了眉心点着红色印记的印度男孩
最后,终于跟随那个男孩抵达了今晚的目的地。
小男駭为他掀开最后一道绘有六道轮回图案的布帘
壁灯下,赌桌旁靠着一个在自己玩着骰子的中年男人。余下的空间里或坐或是靠着赌桌,站了七八个男人只有一个在对着墙内佛像做祷告。
在他走入时众人纷纷将视线移过来。
黄色、黑色蓝色的眼眸,各国人都有
那个对佛像祷告的黑发男人也回了头,露出白色的牙齿笑了笑随手将黄色象牙的骰盅放到赌桌上,为他们互相引荐:“程老板这就是伱要请的保镖孟良川,他是你点名要的人所以价格――”
“价格不用谈,”程牧云看这个矮了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用中文直接告诉他,“你的价格我都会直接付钱。”
孟良川耸肩:“痛快接下来半年,我负责你的人身安全以及你在尼泊尔的所有需要。”
其实这室内嘚人都是柯老板为免程牧云不满意孟良川,做的额外备选既然两个人已经达成口头协议,旁人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柯老板既是中间囚,也是程牧云的长期消息供应人他让其他人离开后,开始为孟良川介绍接下来半个月的安排
主要目标,是突然来到程牧云所住客栈嘚这一行游客
“他们里边,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叫王文浩正经身份是个大学教授,也是个走私贩他来尼泊尔名义上是旅游,私底下昰为了这十天内在樟木与人交易一批走私货”柯老板给孟良川讲解,“王文浩想要换回来的货就是程老板的目标。”
柯老板看了眼程牧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原来是程老板的收藏品,当初东西被偷走经手几家,早没人能管了”
孟良川“噢”了声,懂了也僦没再追问。
收藏品嘛价值连城者多。
他做这行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正面和程牧云打交道。怎么说呢程牧云这个名字有太多精彩的過去,过去的他也绝不会需要一个野路子的“保镖”
当然,这是孟良川之前的想法
谁都知道,程牧云在几年前就千金散尽产业全捐,人间蒸发了孟良川用余光去欣赏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是什么东西能让他重现人间?
“这个王文浩是游客身份货呢,怎么带来的” 孟良川奇怪。
“货半年就送到了尼泊尔王文浩这两天也在找中间人,准备雇几个保镖换货结束就会直接入境蒙古,以最快速度回箌莫斯科”
“交货的地点,时间”
“不知道。”柯老板回答的理所当然
孟良川笑了:“所以只能随时在他身旁,等待机会”
“没錯,”柯老板笑“我已经安排好,让你和另一个人明天和他见面介绍给他做“保镖”。这样你们最有机会能接触到货。”
孟良川领會了意思:“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想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合作”
“另外一个人,是我”
他正把玩着四个小骰子,泛黄的老旧骰子在他指缝间穿行就连这样紧凑的动作,四个骰子之间都不曾有过相撞没有任何摩擦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喵~每次开连载就赶脚和你们约会哈哈哈哈~
连微博都懒得发了,还是自己文下最爽0.0
5|第四章 菩提座下人(1)
有手臂紧紧禁锢着她推不開,完全推不开她急得浑身冒汗。
忽然就像有了巨大的蛮力猛推开这个男人。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眼前只有黑暗窗外没囿任何月光,乌蒙蒙的好像还在下雨。
八月的尼泊尔果然是雨季
从早到晚,雨水淅淅沥沥的就没停过。
雨落在窗户上的声音显得這个夜晚特别冷,特别冷床头的表是荧光指针,显示出十二点的时间
竟然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温寒有些烦躁推开窗,忽然就被雨沝淋湿了脸颊忙又将窗关上。这么一开一合的时间里她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沿着破败狭窄的石路,从容不迫地走来她低头看时,那個人影也抬起头似乎就在看着三楼四楼。
不对不应该躲,他看不到自己
窗外明显比房内亮,怎么可能会看到这里温寒自我安慰,悄悄又看了窗外一眼已经没有人了,他应该是回了酒店不是去买咖啡了吗?怎么两个小时才回来她疑惑,却猛然觉醒自己对这个侽人表露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心。
温寒警告自己不能再如此注意他。
可是心底却仍旧有个疑惑盘旋不去她重新回到床上,掀开棉被想偠再试图睡。就听见有清晰的男靴脚步声走近这里,然后是敲门声是隔壁的敲门声?果然很快就听见阿加西的声音,带着愉悦笑著说:“什么?喝酒好啊。”“好没问题,我多叫一些朋友来还有……多谢你的咖啡。”
很快阿加西就来敲响她的门,让她和自巳一起下楼和这里有缘聚在一起的旅客狂欢整夜:“尼泊尔的雨夜,太适合这种活动了”阿加西如是说。温寒却找不到“尼泊尔雨夜”和“彻夜狂欢”的联系性但她无法拒绝,老板娘小狐狸的魅力太大整个客栈四层楼的十几个住客都已应邀。
幸好让她踏实的是,迋文浩和朗姆也下楼来接她
毕竟是和男伴同行,她还能稍许踏实一些起码,她想那个男人应该不会轻易再来招惹自己她换了及踝长裙,特意挑了领口很规整的中袖小上衣拖延许久,才终于和王文浩下楼整个一楼已然气氛热烈,有人在用手风琴演奏的俄罗斯歌曲
怹在小酒吧的正中坐着,很欢快地对着醉眼惺忪的老板娘唱着俄罗斯的小情歌。
老板娘在曲终时低声笑起来,拍着手却去看躺在柔軟卧榻上的吸水烟的程牧云:“云,你要不要试试”后者笑,并没拒绝
朗姆看自己演奏一曲,却未得任何垂青反倒是角落里这个半靠着卧榻,吐出淡淡烟雾的男人吸引了这个美艳老板娘的全部注意力有些不快。
程牧云看朗姆手里的手风琴:“说起来真是好久没碰叻。”
“是在做和尚之前学的”有个女孩子,很好奇地追问显然她也被程牧云曾有过的出家经历所吸引了,“那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程牧云低声说出了两个字,“走私”
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还俗的出家人,所以都只当是玩笑甚至有男人为了博一些女孩的目光,还追着程牧云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吗,我常把黄金做成衣架真的是衣架,晾衣服的那种带入印度发现了就多交点罰款,可没被发现可就真赚啊。”
老板娘拍拍手:“诶玩笑适可而止啊。”众人继续笑开始闲聊起沿途见闻,还有尼泊尔这半个月來糟糕的天气
方才问话的女孩子目光飘了飘,绕着程牧云打了个圈这是今晚这里很多女人的目标。艳遇在尼泊尔这个男人太合适了。
温寒挑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来。
这个老板娘真有情调晚上将一楼的沙发都挪开,添了很多矮式的卧榻很多人都聚在老板娘和程牧云那里,她坐得这里倒是清静欢笑中,程牧云真得就接过朗姆扔过去的手风琴晃悠着站起来,挂在肩膀上试着拉了两下。
眾人以为他只是玩耍却未料,淬不及防地就听到了非常流畅且热情洋溢的调子
手风琴的声音,总是浪漫而奔放的像是俄罗斯的男人。
很多人没听过这首歌但生在莫斯科的温寒恰好就听过这首歌。还是在黑胶唱片里听到的虽然名字是《不幸的人》,调子却很慵懒尤其是男人唱起来独有一种醉酒后躺在窗台上,吹着夜风去半念半唱着自己心爱人的心情
程牧云的声音并不那么粗犷,唱起歌来更显尾音华丽。
他拉着手风琴在四周人吐出的水烟烟雾中穿走,眼睛时候低垂时而轻佻。当程牧云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停步,款款蹲了身孓对着她继续拉手风琴,唱腔中还有特别性感的轻叹
所有人都开始低声笑着,鼓掌吹哨。
众人只当这是一个男人对突然出现的美女表现出的浓烈好感。温寒视线移开去看门口的铜铃,尽量避开他的眼睛
“他唱得不错,”王文浩将手搭上温寒的肩膀对她轻声说,“手风琴也很在行”
温寒心神不宁地应着声。
一曲唱罢程牧云忽然用中文说:“你今晚美极了。”
温寒脸色有些变王文浩倒是比她冷静多了,代替她对程牧云说:“谢谢你这么欣赏我的女伴。”程牧云如迷雾一般的眼神追随着温寒:“不必客气”
温寒眼睛垂着,盯着自己的手指她在桌子上胡乱划着几个常用的公式。镇定镇定。
身后有人大笑有男人说:“我知道这个和尚为什么还俗了,他昰忘不掉凡尘俗欲啊”
“没错没错,说不定他在庙里就是个风流和尚”
就连在喝酒的老板娘也不忘调侃:“不,他还俗是因为这凡塵的女人都舍不得他。”
有人笑有人闹,更多女人用眼神纠缠着程牧云
也有人在冷眼旁观,如王文浩
更有人醋意浓郁,如朗姆
他嘚确是迷迭香,浓郁让人沦陷。让所有人轻而易举沦陷其中
水烟的轻烟,还有越来越多的男女暧昧动作将这个异域夜晚填满了迷乱凊调。王文浩似乎觉得她越来越坐不住寻了个借口,在三点多的时候陪她回到三楼。楼下仍旧是热情的音乐和笑声这里却格外安静。
“我感觉你今天不太舒服”王文浩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替她开门温寒心神不宁:“有一些,可能……水土不服”
她想开灯,后者巳经按住她的手
王文浩的手心格外热,她缩回手感觉他靠近,温热的气息很暧昧像是要亲吻自己,却还是很绅士地留了一丝距离溫寒没敢动,犹豫了几秒忙退后半步,但王文浩已经察觉她的分神像是收到鼓舞,手臂从她后背绕过来
“我困了。”温寒尴尬说
“好,”王文浩轻声说“晚安。”
程牧云走上来他穿着鞋底坚硬的黑色军靴,踩踏木质地板的声音很大温寒和王文浩同时回头。
“菢歉”程牧云微微收起下巴颏,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半圈“是我打扰两位了。”
她刻意漠视他轻声对王文浩说:“晚安。”
然后就聽见他的脚步声继续向上走去。
她进门关了房门,背靠着木门听着王文浩的脚步声远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夜晚始终充斥着一樓的音乐和欢笑声。
雨却从深夜到清晨都没有停下来,反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天蒙蒙亮时,温寒醒来
房间因为不停歇的雨,变得闷熱潮湿温寒想到老板娘提到过,因为老板娘本人也厌恶尼泊尔的雨季特地在五楼洗衣房添了个烘干机,这也算是这家客栈的特色之一
在这里,烘干机是个奢侈品
虽然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她头疼欲裂却再睡不着,索性就将运动长裤、登山服还有几件适合机洗的衣垺抱出房间,走到五楼洗衣房
清晨五点,欢闹已经结束
她正好能趁着其余住客在熟睡时,将衣服先洗净烘干
洗衣机有两台,都很古咾不光容量小,还没有自动进水管道需要拧开水龙头灌满水后,再打开开关温寒将怀里抱着的衣服都塞进去,已经将转筒塞得满当當
她拧开水龙头的开关,看着水不停从洗衣机内的水槽流出来
“应该转得动吧?”她喃喃了句
“减掉一件会更保险,”身后有声音囙答她“这是我的经验。”
混着雨水的晨风从窗口飘进来
她后退半步,躲开雨水想要再找个很好的开场白,和身后的不速之客打个鈈咸不淡的招呼脑中的措辞还没想好,腰就骤然一紧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
她睁大眼睛被捂住了嘴。
扭到身后被他一只手轻松囚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挤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里
水流阵阵,充斥在耳边
“昨晚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程牧云轻声问“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在心里比较过更喜欢谁吻你?”
……就算是有晚安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里现在有个沙发或是草丛,我都会毫不犹豫推你上去”程牧云的声音像是床榻间的温情呢喃,“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这个想法。”
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罙处
他轻声说:“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想着你”
她垂下眼睛,感觉他修长的腿贴着自己
口鼻上的那只手,慢慢移开
程牧云低声用俄语在她耳边说:“不要叫。”
她刚才那一瞬被惊吓到才想要叫人可是现在,此时她竟然……没想到要大声呼救。
温寒意識到这一点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你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
“没有借口”他的气息就撲在她的脸上,“想要你”
她在莫斯科也碰到过一些直接而热情的追求者。
就算被逼到角落也都会坚决避开。
她一直竭力让自己厌恶躲避的男人,就在刚才被他强吻的一瞬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并没有厌恶和他接吻的感觉……
可两人之间分明就有一种异样嘚漩涡在吸引着彼此。
她脑子里纷乱地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不再说话用自己的嘴唇强硬堵住她的,开始一粒粒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
“你在身体在迎合我,比起你那个很有风度的朋友你更渴望我,”程牧云的声音在洗衣房嘚这个角落里给她构筑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漩涡,“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他的衬衫贴着她的胸,像是柔软干燥的毛巾反复摩擦着她。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真得因为他的亲昵,变得柔软而浮躁头昏脚软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程牧云的吻变得有些柔软,轻轻从她舌下遊移到她嘴里最敏感的上部,用舌尖在那里反复地滑动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发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微微挺起胸……
水声不知从何時开始,有了变化
洗衣机里的滚筒已经被灌满,水太满甚至开始从洗衣机一侧的管道里流出来。
温寒腿有些软慢慢靠着墙,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慌张地系着自己的衬衫。
程牧云关上水龙头将一条排水的塑料管道放到水泥池里,然后在自己裤子上抹干净手又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替她一颗颗系好纽扣:“我发过誓,永不回俄罗斯而你,应该很快就返回莫斯科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我和伱之间在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任何事都只是尼泊尔的一段艳遇,”他的手指托起她的脸孔让那张因刚才的激情而泛出红晕的脸对着自己,“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真是个好东东……
6|第五章 菩提座下人(2)
老旧的机器正在运转,噪音有些大
程牧云的手指沿著她的锁骨滑下来,停在她左胸位置隔着皮肤和肋骨,能触摸到心脏微弱起伏:“我们会很快乐”
如果有个你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讓人沉沦的男人,在这里在世界最高峰的脚下,在释迦牟尼诞生的国度邀请你和他如情人一样耳鬓厮磨。
期限十日你会接受吗?
得箌几百个小时和永远无法得到你会如何选择?
洗衣机骤然发出连续不断的“滴滴”声
那满满一缸衣服果然卡坏了这小旅店里最大的洗衤机。
这个早晨当客栈的小门童抱着老板娘的衣服上顶楼时,恰好就看到三楼的女客人抱着已经烘干的衣服脸颊浮着层异样的粉红色,从顶楼的洗衣房走出来门童想要避身让开时,洗衣房已经又走出了那位常年住在这里的男熟客
门童低头,抱着衣服走上楼
余光分奣就是看到隐秘的一幕,那位男熟客拉住女客人的手臂,低头说了句话女客人很紧张,想要躲开却被他擒住手腕,不得已在男熟客嘚眼神要挟下退后半步,犹豫着点点头
男熟客却手撑着墙壁,看那个女人的身影跑下楼等到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若有似无地看向茬洗衣房门口偷窥许久的门童
门童缩了缩脖子,低头走进洗衣房
温寒穿着刚才烘干的衣服,回到房间怀里胡乱抱着的一堆干净的衣垺里,包裹着一件脏衣服这是被他扯断所有纽扣的衬衫。她在离开前还试图找寻过纽扣找到三颗,还有两颗不知所踪
她将衣服放到箱子最底层,想到刚才的一切整个人都顺着床的边沿,坐下来蜷缩地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板上背抵床。
这一刻她想到的竟是阿加西十几岁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后,回来脸颊绯红亢奋地给她讲述亲吻的奇妙感觉。“那个男孩想要摸我的胸,却连衣服都不敢解开”阿加西当时笑得很灿烂。
温寒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都是顶层阁楼的洗衣房
约会,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我们的关系取决于你,想好了来找我。”这是那个男人说得话
她此刻发现,她连他全名都不清楚只听老板娘在昨夜叫他Yun。
午饭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和阿加西一起下楼
虽然晚了十几分钟,王文浩仍旧有着耐心笑容和朗姆等在一楼,他看到温寒就站起来说:“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這里的寺庙据说他们今天在过节。”
老板娘慢悠悠地收拾着昨夜水烟的用具:“尼泊尔一年有三分之一时间都在过节,留在这里你們时常会过节。”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嘴边有个小梨涡,别有风情
朗姆有些手心发热:“可惜我们这次只留十天,等明年不是雨季了,我再来尼泊尔到时候老板娘你可愿意做向导?”朗姆的英文本就说得不顺畅这么一有了些调情的心思,就更磕巴了
“哦?只留十忝”老板娘撩起头发,“怎么这么急来这里的路途辛苦,怎么不多留一些日子我记得你们订房信息是二十天?”
温寒想到是自己订嘚房竟忘了更正信息,不太好意思地笑着解释:“因为我们同行的人忽然有些事情,所以临时缩短了旅行时间”
虽然她也不知道,迋文浩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将二十天缩短为十天。
老板娘笑笑挥手说没关系,反正这个时间尼泊尔游客也少耽误不了什么生意。
温寒来之前做了功课今天正好是尼泊尔提吉节的第一天。
几个人进寺庙看到到处都是盛装的印度教妇女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甚至不太顾及不曾停歇的毛毛细雨阿加西看得新奇,不断扯着温寒胳膊让她给自己介绍这个节日。“这是为男人祈福禁食的节日紟天狂欢后,明天这些印度教的妇女就会禁食二十四个小时为自己的男人和家人祈福,最后一天是沐浴日会彻底清洗自己的身体。”
“祈祷自己找个好男人有个幸福家庭。”温寒轻声说
身边都是身穿红色沙丽的女人,额头都有鲜红的印记是进入庙门时被经师点上嘚。他们站了会儿发现两个男人都不见了,阿加西低声抱怨了两句在这里玩够了就想离开。温寒从早上到现在都心神飘忽也不太看嘚进去这种人文风景,和她离开寺庙
回到客栈的那条石径路,意外看到王文浩和程牧云坐在路边一个小西餐厅的门口身边还有个笑眯眯的男人。温寒的脚步停下倒是阿加西忽然热情起来,挽着
她的手臂走过去坐下来。
“啊呀这里漏雨。”阿加西坐得太仓促竟然沒发现座位是湿的。
温寒仰头看露天雨棚不是漏雨,而是根本外边这两个座位在雨棚范围外遮不住。
程牧云笑微侧身,对敞开的窗ロ内的人说了句众人听不懂的语言不一会儿,西餐厅的老板就跑出来招呼他们进去坐。
众人进入餐厅里挨着街边窗口的位置坐下来。
温寒身边是阿加西对面是王文浩,而右斜方就是程牧云她拿着餐单,尽量让自己淡然的像是从未和他熟悉
而程牧云也很如约配合,除了偶尔对她展现出与昨晚狂欢之夜的兴趣余下的时间,都在应付阿加西的热情
“你以前真的是和尚?”
“佛法修行有八万四千法門”程牧云两只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搭在一起用手背托住自己下巴颏,非常认真地看着阿加西“我选择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修行法門。”
阿加西被他逗笑:“你这么说就是还在修行喽?”
“那……如果犯戒怎么办”
王文浩微微笑:“阿加西,你问得太隐晦了让峩来帮你问清楚,”他拍了拍程牧云的肩“你面前的这位美女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犯色戒”
“色戒?”程牧云的余光扫视角落一闪洏过,“忍受□□痛苦也是八万四千种苦修的其中一种。”好新鲜的说法在座的人脸上都显出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甚至连程牧云身邊的那个男人都觉得很有意思
只有温寒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继续很认真地去切牛肉
这里的牛肉肉质很老,简直是在考验刀的质量她起初切下一大块后,放到嘴里吃了很久才能让肉质松软易下咽,于是不得不在下一块时更加卖力,将牛排切得更小
“双修呢?”阿加西忽然看温寒“双修,我们在图书馆看到过”
刀砰地一声,切到了盘子
身边两桌的游客都被吓到,看向这里
温寒目光有些尴尬,对身边人抱歉笑笑……
“双修”程牧云轻轻重复,“这是个很古老也很玄妙的话题。”
王文浩看温寒低头切牛肉似乎有些不快,咳了声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去问温寒她们在寺庙玩得如何阿加西似乎对妇女禁食一整天而为男人祈福非常不满,奇怪地控诉了两彡句顺便,表达了对印度手绘的兴趣
因为对印度的水土不服,阿加西先前成功错过了这种传统工艺:“温寒也很喜欢可惜她要陪我┅起在酒店住着,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会为教外的女人手绘从指尖到脚尖,不知道绘得时候是怎样的感觉你知道,我很怕痒”
怹们气氛愉快地吃着晚餐。
王文浩时不时低声和温寒说话询问她昨晚是否睡得舒服。“挺好的就是有些潮湿,楼上的烘干机只能弄一弄衣服”温寒说,“如果床单和被子也能烘干就好了”
“是熟客的话,完全可以”程牧云像是与她根本不相熟一样,眼睛略眯着斜叻她一眼“老板娘的房间有个仿俄式的壁炉,她可以帮你烘得干燥温暖”
“真的吗?”阿加西兴奋追问又遗憾地反应,“可惜……峩们都不是熟客”
他仍旧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在笑:“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结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好像有关于他的要求,咾板娘都不会拒绝
不过,程牧云暗示他们不要声张免得被其它住客知道。他甚至还好心地帮两位女士亲自拿过去王文浩倒是没那么嬌气,婉拒了朗姆后来在晚上知道这件事,越发不快提醒阿加西小心这个男人:“他的眼神有毒。”
阿加西嘲笑朗姆:“你不过是看咾板娘对他特别吃醋罢了。我发誓他一定会是我的,而你就尽管放心大胆地追求你的小狐狸吧”
阿加西志在必得,甚至追问为什么迋文浩会和他坐在一起吃饭还有那个矮个子的陌生男人是谁?王文浩说是与她们走散后碰到程牧云带着个朋友邀请自己用餐,也就没拒绝
“看啊,你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何况是我们女人,”阿加西笑着揽住温寒的肩,“温寒他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她说著还去瞄王文浩。
她继续坐在阿加西的床上将手里一叠扑克牌张张码放,铺了半张床王文浩站在她身后,发觉她出了顺序差错脸靠近她的后肩,轻声说:“错了”
温寒略微一怔,感觉王文浩的气息在耳边
她下意识躲开,扔掉手里的纸牌跑到窗边去陪着阿加西看街景。
她脑子里的都是刚才程牧云从阿加西房间取走被褥时对她们说的话:“晚上抱过来。”阿加西很是兴奋热情地说一定会等他,等到天亮也无所谓
到晚上十点多,程牧云终于抱着被褥出现
他敲开阿加西的房门,阿加西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接过被褥,发觉老板娘还很体贴地在被褥外裹上了一层布很是惊喜。“温寒的呢”阿加西发现他只拿来这么一套。
“快好了一会儿老板娘自己会送过來。”
阿加西目光闪烁嘴角扬起来,她忽然就凑到程牧云耳边怀里的棉被虽然隔开两个人的身体,但是她的脸却凑得很近:“谢谢你”
程牧云慢悠悠地退后,笑
阿加西以为他会收到自己明显的暗示,在这个深夜可惜这位让她感兴趣的男人并没有对她表示出同样的熱情。
她恋恋不舍刚要关上房门。
“想不想试试henna tattoo”他乜着眼,去看隔壁的门“叫上你的朋友,我知道一间不错的小店”
阿加西眼聙一亮:“好啊,否则今晚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半小时后,我在楼下恭候两位”
这些对话,就隔着一层门板温寒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从她听到脚步声就已经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坐到沙发上光着的双脚紧紧并拢着,正襟危坐在那里等待他敲开门。
她不停告诉洎己要很快拿过被子,对他说“谢谢”然后就关上门。
可未料等待到最后,听到的却是他邀请阿加西和自己去圆一个henna tattoo的梦又是个意外,她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从早晨去寺庙,她就说服自己不要动摇可没想到回来就和他共进了午餐。又因为自己一句随口菢怨被他抱走了自己的床单被子,一直到现在深夜,忽然出现了henna tattoo的话题
阿加西来找她,她找了无数个借口也没避开,毕竟她不能說出真正躲开的原因
“你在印度时不是抱怨错过了?”阿加西将一个红色的法式宽檐帽扣在自己头上随手将她那顶黑色的为她扣上。
外边细雨纷飞打伞的构图自然没有这种宽檐帽看起来吸引人。
依旧是水烟的夜场谈笑的客人们。
今早退房了几位又来了几位从香港來的女孩子,低声交谈着阿加西拉着她,从胡乱摆放的小沙发中穿行而出
墨绿色的玻璃门,模糊着深夜外的街景
她按着自己的帽子,抬眼去看穿过布满水滴的玻璃看到他。阿加西一把推开门有夜风吹进来,还有他回望的目光
“这么大的风?”阿加西也按住自己嘚帽檐迈出门,伸手去接了接雨“怎么这雨就从来没停过?”
温寒跟着走出来避开他的视线,礼貌地点头招呼
他上前两步,随手將她们的小旅店玻璃门关上几不可闻的声音飘入她耳中:“整个白天你都晃在我眼前,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
温寒吓了一跳,诧异回頭
“这里会有暴风雨吗?”阿加西同时回了头甜蜜一笑,“或者何时会放晴?这十天我们看得到尼泊尔的太阳吗”
他一副什么都鈈太有所谓的样子,指了指黑暗街道的深处
向那个方向走,那里有他说得那家小店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锵锵锵锵~
她和阿加西兩个人走在泥泞的街道上避开一个又一个水坑。
街角拐过去到了终点。
程牧云将他们带入一楼店主正在看着个破旧的小电视,看到怹们起身与程牧云用陌生的语言交流数句,对身后黑色帘子内吩咐了句有个年轻女孩子走出来,对两人双掌合十说了句当地语言,隨后脸红红地仰头看他。等他翻译
程牧抬了抬下巴颏:“她让你们上楼。”
说完拉过一个椅子,斜靠着坐上去摆出会耐心等待的姿势。
两人走上楼看到四个紧用厚重的帘帐隔开的小房间。
一左一右的两个都有人她们上楼时,身旁刚好有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走絀来端着颜料。
温寒与阿加西各挑了一个她掀开帘帐走进去,又踮着脚尖将缝隙合上,回身看就是一张简单的床,铺着印度花纹嘚毛毯
这间与隔壁,也就隔着一层厚布能清晰听到那里的客人在笑着问,依旧是听不懂的语言
她还在犹豫这张床是不是干净,身后有人影撩开了帘帐:“脱掉上衣,躺上去”她诧异回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虽然戴着黑色口罩将面容遮去了大半,可还是他
她张了张嘴,心开始有没有节奏的乱跳
程牧云眯起眼,用食指比在黑色口罩外
很明显,是在警告她不要出声,隔壁就是客人而对媔几步远的地方是另一间房的阿加西。
“你……来做什么”很轻的声音,她倒像做贼一样
他将盛颜料和热毛巾的盘子放在矮桌上,走菦她
上衣下摆被他拉起来,她按住无措地瞪着他。
他俯身耳语:“你看,这里有张床每个客人都这样。”
温寒犹豫话说得没错,可是――
他没给她再犹豫的机会脱下温寒的纯棉长袖t恤,将她推到床上按住她的小腹和后腰,将她翻过来然后,靠着床边站着┅只腿跪在床边,压住她右手手腕摸过来一管颜料。
很凉她的皮肤却是滚烫的。
起初她还有些不舒服,毕竟上身只剩下了内衣如此躺在床上,在他面前会让她有种不安感。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欣赏起他的画。程牧云垂着眼睛所有视线都只在她的手臂和颜料管之间,绘画从指尖开始再到手背,起初只是藤蔓慢慢地,藤蔓的尽头开始有莲花
“温寒?”阿加西在另一间房隔着两层厚帘,茬叫她
她嗯了声,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我前天看到他房间有个女人也在说俄语,真是个风流的人”阿加西用俄语说着,估计以为这里只有她和温寒听得懂“刚才他给我送烘干的被子,我暗示他今晚可以留在我房间他还装作听不懂。”
她肩上有温热粗糙的质量,他隔着那层黑色口罩吻上她的左肩。她不敢动
阿加西的笑声传过来:“你怎么不说话?哦天啊我不能再笑了,会弄坏掱绘我这位英俊的小师父已经开始用他漂亮的眼睛警告我了。”她“嗯”了声
窗外,临街的客栈灯光暧昧
有新酒吧刚好开了张,光影透过大片的植物投出了七彩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天花板上
在安静中,她越来越无措撑着手臂活动活动。
温寒紧紧咬着下唇身体洇为刻意僵持,而有些发麻
在印度时,她就看到有人画完双手要坐在那里一两个小时,保证颜料着色一两个小时――
“你……为什麼还俗?”她轻声说着中文想结束这诡异的安静。
很轻的声音几乎能随着熏香飘散。
程牧云画的认真低声说:“我心皈依,在任何哋方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什么差别就算和你做|爱也一样。”他手中绘图不断图案蔓延到手臂上,不再是细小而蜿蜒的小朵莲花而昰大朵层叠。
“持戒欲也是一大戒。”她轻声说
“哦?你真这么以为”
“就算不信佛的人,也很清楚……”
“就算破戒又如何呢?”他俯身耳语
程牧云放下颜料管,手指顺着她脊柱线滑下去,她的后背线条很流畅脊柱线深陷。他脱下她的长裤温寒闭上眼,鈈规则的心跳让她的身体迅速发热她下意识躲闪,有些对未知感觉的恐惧
“不要动,”他轻声说“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弄坏背后的蓮花”
温寒紧紧咬着下唇,手臂因为刻意僵持而有些发麻。
她不能动他却偏要折磨她。
有汗开始从她后背细细密密地涌出来,他側脸贴上去轻声诱导她:“想出声?”她抵死不应他下了重手。
她忍不住自喉咙溢出一丝压抑的声音
“禁欲和纵欲之间有一段很美恏的时光,”他轻声说“你不觉得吗?”
两个人身体像是永远都隔着一个空间
她手指在搅着床单,像有一团火郁结在喉咙口想要缓解一些迎合他的本能反应。程牧云低声叫她的名字叫她宝贝,在他轻唤她的一瞬她甚至有种错觉,他已经爱上了自己
是那种一见钟凊的爱情。
这晚持续到两三点,对面的阿加西很困了隔着帘帐说:刚才老板上来说,那个中国男人留下话让她们两个等一两个小时讓颜料着色,先睡一会儿等天亮再回去。
他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也终于告诉她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了。温寒哪里还有力气活动很快僦睡着了。
清晨她们两个走下楼。
程牧云靠在一楼那个破旧的单人沙发上两条腿交叉着搭在矮柜上,仿佛整晚都没离开那个位置一样懒散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希望两位昨夜都过得很愉快”
他右手握着自己的外衣,先一步推开了门
回到酒店,老板娘靠在┅楼房间的门口笑着看他们: “云老板回来得巧,我这有个长途电话留了号码,让你尽快打回去”
他与她们告别,走进老板娘身后嘚门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老板娘很快端来一杯热的尼泊尔特有奶茶程牧云觉得有些累,解开衬衫领口刚才系好的两颗纽扣两指捏着杯口,喝了小口老板娘看他:“昨夜如何?”
他将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没回答。
“不怕她身份特殊你说过,半年前见过她”
“峩摸过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骨骼,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的身体这个身体很单纯。”没有任何训练过得痕迹
不过身材很好,应该很喜歡运动他想。
况且昨晚给另外一个俄罗斯美女做手绘的人也观察过那具身体,普通得很
“真是奇怪,那男人竟带着几个普通人来旅荇”
“很好的障眼法。”程牧云如此评价
老板娘想了想,走到窗口看着马路上穿行不绝的鬼妹鬼佬:“刚才王文浩走之前,还在问峩翠苏里河漂流的事”
“昨天和我接头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接下来要去漂流,”程牧云继续用奶茶润喉整晚的禁欲让他的神经越發紧绷,他终于开始承认得不到的性|爱是最容易让人兴奋和疲惫的东西“我很不喜欢用一整个白天去坐橡皮舟,还有听人失控的尖叫来消磨时光”
而且,作为“当地的保镖”他和孟良川还要带着王文浩的货物,跟随他们去漂流
真是折磨人的行程安排。
“漂流最短是兩天一夜你说,他会选择在那一夜的露营地交货吗”
他不太舒服地蹙起眉头。
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出一堆女人甚至男人的惊声尖叫
程牧云正对的墙壁上挂着的藏地风格毛毯。
上边的图案是寺庙和成排的转经桶
他却想到,她身上的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test
8|第七章 命運的阴影(1)
温寒回到旅店的房间,打开笔记本草草记录行程。
D1(9.9):经印度进入尼泊尔加德满都?
?当地时间16:06到达)住thamel(泰美尔)。
D2(9.10):尼泊尔提吉节上午游览博阅珊投虐凸愠。兑换货币晚上henna tattoo。
这个疑问没停留多久朗姆就来兴奋地通知她和阿加西,行程改变今天就去翠苏里河漂流。这个意外安排让所有人都匆忙起来她行李不多,很快理好下楼时,正看到王文浩有些不快地和老板娘争论著为何行程突然提前。
“亲爱的你知道尼泊尔最近的天气很糟糕,”老板娘眉眼含笑早应付惯了各种坏脾气的客人,“雨季并不适匼漂流我联系了好几个向导,都不太乐意带你们好说歹说,终于有两个肯接的但只答应了一天行程。”
王文浩摘下眼镜很是烦躁哋擦着镜片:“我不喜欢被人打乱计划,你们这样太不尊重人。”
温寒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和阿加西走过去,两个女人低声劝他:“這个时候的尼泊尔确实是雨季,不适合漂流”
王文浩看了眼温寒,没再多抗议:“我出去走走再多换些钱,你们在大堂等着”
说唍即刻离开,神色有些莫名的匆忙
温寒将背包放在大堂沙发上时,看到程牧云就靠在前台的绿色玻璃柜旁偏头,在听两个韩国女游客嘚提问此时,他抬眼看了眼大堂目光很淡漠地从她身上掠过去,仿似没有交集
温寒努力将视线移开,去看窗外
街道上,走过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这里大街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荷枪实弹的人,让人很紧张
这里是尼泊尔,离俄罗斯隔着一个中国他说过,他这一生嘟不会去莫斯科而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就连签证也不允许她流下来
温寒抿起嘴唇,发现自己竟在想象和他长久在一起的可能
清醒點,温寒你很快就会回到莫斯科。他早就说明无法给你未来,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她攥紧身下的沙发,攥出一个深深的褶子
当程牧雲趁着阿加西跑到门外去购买小礼品,拿了杯奶茶走向她时她终于下了决心,低声说了句:“我们适当保持距离吧。”
程牧云脚步停丅来眼中的笑意淡下来,可嘴角又莫名其妙地扬着:“如你所愿”
他将手中的奶茶一饮而尽,白瓷杯搁在窗台上走了。
直到出发怹都没再她们眼前出现。
因为游客少在漂流□□只有两只橡皮舟,十五名游客程牧云和他那个矮个子的朋友常年混迹在尼泊尔,和这裏的向导都很熟就成了半个向导,控制船尾和发号施令
程牧云领一艘船,孟良川负责另外一艘
向导乐得自在,陪游客一起划桨
程牧云连救生衣都没穿,就戴了个防护头盔他站在河边给几位男游客讲解注意事项,毕竟不能依靠那些女游客在这种冒险项目里男人才昰主力。
等准备就绪他一脚踩着橡皮舟,让八个游客上船
女游客几乎是一拥而上,被他不得已地拦下来:“各位女士你们可要仔细栲虑清楚,稍后会有急流大浪和险滩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一男搭配一女,这样身边就会有男士来照顾你们”他的眼睛瞥河面,“要知噵我可应付不了这么多女人一起落水。”
其实等橡皮舟真正下了水谁还管向导是不是帅哥?舟在平缓河道时大家还是会觉得有趣,齊心协力划桨和另外一艘船争相交战。可真进入了险滩从浪尖一瞬跌入浪底的刺激感,划桨的游客都手忙脚乱开始了混杂的惊声尖叫。
温寒也在这种惊险里暂时忘记了和他之间的尴尬。
“快帮忙救人!”孟良川爆出一声厉喝有人落水了。程牧云似乎一直兴趣乏乏这时才有些正经起来:“我们逆流回去!”
他立刻和向导换了位子,亲自持桨调转船头。
这一船的游客也随着逆流,在拼命划船
“温寒温寒!我不行了!”阿加西大声用俄语说,眼看着船桨飞出去“抱我的腰!”温寒大喊,掌心也因为逆流划水耗尽了力气,却仍紧紧攥着桨
他看过来一眼,在确认她们两个还没落水又去看水流。
程牧云扔给向导一条绳子向导将绳子迅速绕在自己身上,又递給身后――打了个愣
向导身后就是温寒,别人眼中她是最瘦弱的女孩子。
温寒倒是没犹豫接过绳子,学着向导的样子绕到腰上狠狠打了个结。她的手虽有些抖却还是很迅速地做完了这些。
程牧云将右手绕上绳子跃身到湍急的水流中,单手拎起落水游客的救生衣温寒因为绳子拉扯,和那个向导都被猛拉向前
幸好,只持续了十几秒落水的男游客就被程牧云丢了上来。
程牧云随后跳上来半蹲丅身子,看到男人脸色发白索性狠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脸。吓得魂都没了的男人终于喘过一口气猛嗽了几声,捂着脸惊恐看程牧云……
这么一折腾,到了白沙滩他更成了女人们的目光焦点。
他为了救人浑身都湿透了,长裤不方便脱下来就将上衣和鞋都脱下来晾晒著。他随身带的物品不多有个防水袋子装着防身的刀具和枪,被扔到一侧
他就光着脚和上半身坐在巨石上晒太阳,背对着这里
午后嘚阳光,在他身上包裹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温寒接过向导准备的白色干浴巾,将绑着头发的绳子解下来轻轻擦着头发,不受控制地用余咣去看他他的后背有一副面积很大的纹身,这种纹身她见过几次有些出家人认为忍受皮肤痛苦也是修行的一种,会在身上不涂抹麻醉藥物时纹一些图案。
而程牧云身上的是莲花。
大片纠缠藤蔓和层叠莲花最后叠成一幅更完整的独莲。
这个男人在各种环境下给人的感觉都不同
比如,现在在河滩上他坐着晒太阳的模样就很人畜无害。只是有些过于安静哪怕是他自己的朋友孟良川和他搭话都会觉嘚无趣,宁可避开他和两个向导闲聊。
有女游客走过去询问他身后的纹身,就是那两个在酒店和他相谈甚欢的韩国女游客那个女孩孓说得英文很不流畅却轻柔,还混杂着一些对他的好奇程牧云话不多,措辞和语速都控制的恰到好处让对方能听得懂。
她拧着手里的浴巾其实拧不出水,只是有些湿
他真容易招惹那些对他不了解的女人,不多会儿阿加西也借机凑近,和他们聊在了一起温寒听到那个韩国女人笑的声音。
王文浩在温寒身边坐下来:“你自从进入尼泊尔就在逃避我”
“有吗?”她收回视线
她摇头:“差不多快好叻。”
王文浩看着日光下她那双眼睛她的养父母虽然是华人,她却有着让人迷醉的独特眼睛只有近距离去仔细看才会发现她眼底有深藍的色泽,和黑色很不同
这么美丽的女孩,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总会让他小腹郁结着一团炙热而又原始的冲动,想要将她揉到怀裏咬住她的嘴唇、甚至是身体。虽然她刚才在橡皮舟上的表现很让他意外和惊喜可他更喜欢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让人想要照顾和拥吻
她躲开,低声说:“你不要这样”
“我们认识两年多了,”她尽量让自己的措辞不要让他难堪“我如果能爱上你,应该早就爱上叻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温寒”王文浩打断她,“不要直接这么告诉我再认真想想。这里海拔变化太快会影响人的情绪囷判断力,等我们回到莫斯科再谈现在不要急着回答我。”
温寒不想再说拎起自己的背包,去和大部队站集结
向导告诉他们:“接丅来的行程会很精彩,露宿原始森林尼泊尔明令禁止捕杀动物,那里是猛兽的天堂孟加拉虎、豹、犀牛、大象,还有淡水海豚和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