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到花园里散心。柯比庄园的花园设计之精巧、优雅、艺术感和美感都是本郡首屈一指的不像桑菲尔德四处疯长的灌木和随意延伸的花园小径,这里每一隅的景色都是精心搭配的产物
草坪从建筑的正面延展开来,正对着前门的是一个巨大的灌木迷宫东翼一侧有一个小巧玲珑的东方婲园,有东方式的亭子和莲花池——那是第五任伯爵夫人的杰作据说她出生在日本,并对东方文化颇为痴迷
西侧的房屋则对着玫瑰园。湖边的野草已经快要长到半人高了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八月暑热未尽灼热的阳光透过浓密的绿叶洒在地上,如同被钻石嘚中心过滤过一样清澈而柔软,我把伞收起来沿着绿荫甬道慢慢前行。
喷泉已经关了花园颇显萧瑟,不过玫瑰花却开得正好
秋玫瑰无声地怒放着,散发着甜美的馨香我折下一枝玫瑰花,无意识地把玩着它娇柔的花瓣树木依然繁茂,完全没有一点即将凋零的迹象要不了多久,秋日衰颓的气息将会侵蚀它们可爱的深绿
我本以为小花园里没有人,没想到转过紫藤架下的浓密的树篱卻发现这一处温馨恬静的所在早就先有观赏者了。
奥古斯塔坐在紫藤花架下膝上一本打开的书,一只手按在书页上另一只手则支著下巴,食指依着脸颊
一个陌生男子背对着我,很显然正在为她肖像画布上的奥古斯塔的形象已经草草勾勒出来了。虽然只有寥寥的几下笔触却已经将奥古斯塔的神韵展现出来了。
“uh安,你来了”
奥古斯塔放下手中书:“克劳泽先生正在给我作画。”
他们说起了德语这倒让我吃了一惊。
“这是鲁珀特·克劳泽(Rupert Klauser)先生”奥古斯塔介绍道,“以及这是我的儿媳妇,安妮特”
克劳泽先生放下手中的画刷,向我见礼
或许克劳泽先生想表现得和善一些,不过他显然没能成功做到这一点他勉强的、转瞬即逝的笑容让我感到仿佛木刺扎进手心那样不舒服。
我努力克服我的偏见:“希望您在这里过得愉快克劳泽先生,现在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想先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