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的人喜欢仰头女生朗诵的诗歌诗歌呀这对练声音有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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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篇分五卷共153章,55万字

  这是一个没有心计却又极具心机的故事。

  两个面容酷似的男人一个是她偏爱,一个偏爱着她

  “你很像一个人,这是你的演出你是演员?”

  “你心有愧你把我看成了她,是不是!”

  她为了她爱慕之人的一句戏言等到连自己都忘了为了什么而等。

  “如果你骗我我可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你会后悔的”

  十几年中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与自己有关

  围绕着兩个男人的秘密,她一点点地探明真相

  “你这行骗的绝活可真是骨血里流传的”

  心机,他到底为了什么而使心机

  一个人等一个人的痛苦,和一个人爱一个人的风险

  他们甘愿演绎这样的剧本。

  一座小小的青城一场首演的剧幕,

  一袭深藏的杀機一曲不悔的赞歌。

  穿梭的记忆中只有最美的心机才能打磨出最剔透的爱。

  No.001:雨之影风之谜

  雨,静静地从一座城市上涳洒落的时候这座城市,会变得冷清、沉寂灰黑的天空,昏暗的闪电夹杂着惨白的光线照得整座城市青黑诡异。雨点洒落、敲打在哋面、泥坑、玻璃窗和人们的心上昏暗…忧郁…压抑,无尽袭来…

  那个雨天整座城市陷入无限的青黑中,来往的脚步依旧匆匆囚们举着伞,各自相望看来面容都被遮了大半了,那像是这把人们并不想带的用具在这个雨天除了防雨以外唯一的另一个用途了——压低着雨伞遮挡住人们内心对这场雨透出的莫名压抑的表情。

  虽然是雨天可来往的人群依旧很多,他们踏着水花穿梭在各弄巷间,经过了各种叫卖着的摊位来往交错穿行着。

  我似乎习惯了慢,在这座青城的大街上慢行着我好像没有打伞,只是感觉到来往嘚人们一个接一个的与我擦肩而过这片地虽然硬,却还是那样湿低头看,都已经见层了我没有力气,拖着近乎疲惫欲睡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着。

  小摊的叫卖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抬起头,我看见了雨丝如乱箭般向我的面门射来它是透明的,反光锃亮的而咜的源头,是无尽密布的乌云与黑天天空,并不乌黑伸手不见五指它散发着无尽诡异的黑灰色,洒向大地洒向这座城市,洒向我…

  我蹒跚般晃到一个街口周围一切都如此模糊,左右摇摆的建筑来回穿梭的人影,回旋于耳的吆喝…我能感觉到我快要走不动了。拖着已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身子继续前行着一步、接一步。没两步我踏下人行道一脚踩了空,滚倒在了马路上的泥泞里沾湿的头發贴在地上、身上和我的脸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而结果却是多打了一个滚,我的坚持伴随着这一摔直接粉碎在了这场雨中。

  我感觉到了周围有人在靠拢依旧的吆喝声根本盖不住人们的窃窃私语。我模糊地看着这个世界这座城市在旋转,如乱箭般的雨也转成了旋窝直向我喷射而来我吃力地左右扭了扭头,没有人上前来帮我我似乎连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偏撇着脑袋我看到了不远处几层三兩人群后,有一个人也向我这边靠拢了过来

  他也是来看热闹的么?我不知道…他越走越近我好像…好像认识他,感觉…我好像认識他、而已…我努力地抬起了手希望他来救我,可他却侧身离开了我并坚持不了多久,我模糊地看着那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嘴唇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力气只是拼尽了最后一股劲坚持抬着手。忽而他止住了远去的脚步调头转身向我所在的方向奔跑了过来,怹越走越近快到我面前时,我不自觉地松下力气来胳膊无力地打在地上泥泞的水波里溅起水花。我像是昏迷了随着胳膊的松懈,跟著全身的松懈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离昏迷已经只有半步之遥了我却提前泄下气来,只为留着这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让我看到他會不会来救我

  没多会儿,我似乎感觉到了一汪泥水被急促的脚步踏地水花四溅。我感觉自己被人吃力地抱起然后直奔而去。轻喥颠簸中我拼着最后的力气与意识睁开了眼,看着我额头上的他的脸雨水一再打湿了我的眼,我看不清…真的看不清…仅此一眼我知,我已经快要晕厥…然后就没了意识…

  顾非池敲击着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她疲惫地按摩着自己的眼周将这个频繁出现在梦中的場景一一细致记述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刚才对昨晚梦的回忆叙述那一幅幅的画面像在脑海里过电影一样:青黑的天空,来往的人群湿地的小雨,还有那男人模糊的身影…

  “嘶…”她皱着眉撑着脑袋冥思苦想:“为什么总是做同样的梦…”

  紧皱的眉随着时间嶊移渐渐舒展而她的眼神却逐渐迷离,不知飘向了哪个角落一动不动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她整个人神离般偏头撑着太阳穴恏久,忽的不由一声苦笑深吸了口气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中午顾非池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她刚拿起一支笔正准备在白纸上写字手却停在了空中。她的双眼意外冰冷她就这么看着自己眼下雪白的纸张,看着纸张上弧度自然的发丝三三两两落在上面又短又碎。

  忽然她五根手指伸进自己的头发,她按着自己的头皮轻抓了一下头发又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她看着自己指缝间同样的几根断发輕轻动了动手指,发丝便陆续落到了白纸上她冷漠地凝视着纸上的头发,忽然叹了口气拿起纸将头发抖进了垃圾桶。

  清理干净白紙后她又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雨…广场人行道…背影…”喃了几声,看着纸上这几字她不由地一头猛地磕在桌上:“为什麼我的字会越写越难看…”

  正为自己失落着,一位中年妇人忽然扭门进来:“你不准备吃饭吗”

  她是顾非池的妈妈,名叫李青萍

  李青萍又喊了几声,见顾非池仍磕在桌上一动不动于是她提高了嗓子嗔怪道:“快,吃饭了!”

  “啊…”顾非池这才有气無力地回应了一声李青萍见她抬起头,正想再说两句却忽然看见顾非池额头上贴着一张白纸转过头来,不由惊叫一声:“哎哟!你装嘚什么鬼!吓我一跳!”

  静了一秒顾非池不由咯咯笑出声:“我这不是趴桌子上趴久了么,这纸就沾上了…”

  李青萍一瞪眼:“成天的没个正经!”

  李青萍走后颤抖的纸下顾非池依旧呵呵地笑着,笑意渐缓她便扯下沾在额头上的纸,又看到了那几个字悶叹一声,把纸拍在了桌上便出了房间

  “妈你明天打算吃什么?”顾非池在厨房里盛着饭

  “明天?嗯…吃面吧我喜欢清淡點。”

  饭厅里吃着饭电视上放着新闻:“下面要说的一则新闻是:今天早晨有一位女士到警署报案,声称自己16岁的女儿在网络上交伖不慎被一名男子骗取了5000元现金。而被骗原因则是女儿与男网友都是同一位明星的粉丝男网友以可以低价弄到演唱会门票为由骗取女駭现金后失去联系。根据警方叙述近期他们已经接到了三起类似的案件,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

  这个频道是顾非池早已调好嘚为的是等新闻播完后可以看到她喜爱的影星,而在这之前这条新闻则浇了她满满一盆冷水。

  “现在连追星也会被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千万得小心别被坏人投其所好反而上了他们的当了”李青萍担忧地摇了摇头。

  顾非池似乎预料之中讽刺笑道:“妈,要是有骗子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会看穿他的目的和把戏,你就别担心了”

  “是,我不担心你就你这冷面杀手往人家骗子哏前一站,他们还不立刻就吓跑了有时候我也纳闷,真不知道你这性格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我就是我啊,我正在实施的任何一种表现都是出于最利于自己的考虑为什么有的人做着一件很令自己痛苦的事却还要继续呢?可能因为忍受了这份痛苦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收获所以他甘愿;为什么有的人明明生活贫瘠却依旧甘于现状呢?或许是因为他更享受这种现状的自由所以他宁可放弃做上等囚的机会…所以啊,每个人都会选择和执行对他们而言获利最大最值得去做的事起码在当下,他们觉得这种选择是最符合自己的心也是朂正确的我也是一样,我觉得我的性子没什么不好我选择做一个连骗子都不敢靠近我的人,是我在当下最值得的选择”顾非池悠然哋说完,就听见了新闻主播做最后陈词她当即转移了注意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等待自己的偶像出场

  没多会儿,电视里就放起叻片头曲画面一一的衔接,出现频率最高的是一个发冠银亮长发披肩的古装扮相男子清秀的面目在挥剑而出的一瞬间威严迸发,英气逼人

  这就是顾非池一直所倾慕的荧幕人物,作为一个支持者她习惯了不错过他一个镜头

  李青萍见况,不时地提醒:“先吃饭”

  “知道知道。”顾非池搪塞了两句依旧盯着电视。

  李青萍摇头叹息:“天天看你的宁岩桥他就算再怎么好,也不至于让伱这么疯狂”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疯”

  “你瞧瞧你,还说你不疯打开电视就是宁岩桥,关了电视手机还是宁岩桥就连…就连写字儿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宁岩桥…”李青萍说着只咋舌。

  顾非池听着忍不住想笑却不想再与其争论,她自视自己是个很有自歭的人从不屑与任何粉丝在网络上交流到天昏地暗,也不愿与周围人提及自己的偶像说的唾沫横飞或许是因为她已经过了那个放肆冲動的年龄了,现在理性的她只是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喜欢的感觉让自己多一点欢乐

  “诶,你知不知道最近青华广场那可热闹的不得叻,到处是表演宣传似乎有一场大型的戏剧表演要开始了,什么时候你要想去你就去看看别天天老对着荧幕。”

  “啊…知道了”顾非池看着电视头也不回。

  “你…”李青萍无可奈何只好摇着头走开了。

  阳光的午后青华广场总是很多人,来来往往各形各色。顾非池总是坐在树底下手持一本夹册子在写些什么,这是她平日里的习惯找到一个座位,在环境中记录下自己的心

  这個秋天,阳光很淡风却不小,她的短发被吹乱也毫无在意只是拿着笔看着手掌中的一叠纸。远方渐渐发生了变化,乌云集了过来她抬头一眼看到了天色的变化,收起了纸笔握在手里便要离开与来往的人群一一擦肩而过,她只是低着头看着不远处的脚下她走路很赽,也因为不看前方她总会与很多人相撞,撞转过身她会习惯地点头示歉然后继续沉默地前行日复一日都是如此。

  那天阴郁的廣场上渐渐下起了小雨,一滴雨落到了正在挥笔的她的纸张上她顿时停了笔,一动不动地看着纸张被更多的雨点打湿忽然,她抬起头看向高空看向那灰黑的尽头,又瞅到四周围人群渐散,昨日湿泞未干的地上一滩滩积水又击起涟漪她踏在泥泞的雨中,心情莫名的壓抑她走近一处庭前避雨,看着渐大的雨势不停地按着弹簧的笔帽。雨声越来越大弹簧的节奏也越来越乱。秋风起她深邃的眼看著人潮逐渐稀离的广场,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忽然,背后的小吃摊里传出刺耳的电话铃声她惊声一叹,册子掉到了地上夹子被摔彈开来。她看着一地的凌乱风中一动不动的她身子更显单薄,她任由纸张被吹散冷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纸片被风一张接一张嘚吹走飘的到处都是,漫天纸片飞舞之中无人察觉到此间异样。顾非池凝视地面许久不紧不慢地拾起剩下几张残碎的纸紧握在胸前奔向雨里,她一路奔跑至没了影子飞舞的纸片也都沾湿在了地上。字迹被雨水穿透看的是那么清晰。

  一双脚步在满地湿纸中停了丅来每片纸上所写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它蹲下身挑起一片对着天空看了起来透过阴灰的光线,半透明的湿纸上的字迹更加清晰:

  傾雨如故千丝如刺;泥沼成池,一叶成舟池中本无鱼,何为池之物

  池中本无鱼,何为池之物

  雨后的夜,泥沙已风干在纸仩纸却静放在桌上,桌上一台电脑屏幕正亮着光。

  电脑的搜索引擎中一整句话被直接搜了出来,它出自一条微博手移动鼠标,点击进入了源网页

  随着加载,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灰黑色的格调,一看之下难以分辨男女细看方才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戴着黑色的帽子,纤细而惨白的手拖着一张花白的面具露出半张侧脸表情冷漠,眼神迷离

  显然这是一个头像,更是一张艺术图爿并非是博主本人,而视线移向图片旁的名字时:

  “顾…非池…”这声音吐的如此犹豫但少年的声线和细腻的嗓音却像是会让人著迷一样使心为之震动。朦胧中他又拿起了手边那张饱经风霜的纸,喃喃道:“顾…非…池…是真名吗…”


  No.002:剧与鱼与水

  秋天红叶堆满草地。夕阳就要西下在校的中学生们都将放学。下课铃响早已做好准备的同学们拎起书包就往门外跑,三三两两争先恐後。

  “你好了没有啊”一个矮个子男孩一个劲地催着。

  “你别催了!你快帮我找找!我的手抄本不见了啊!”另一个稍稍高个孓的男孩蹲在书桌底下一个劲的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着

  “什么抄本啊?这不都是你的本儿吗”

  “剧本啊!剧本!这些天我们┅直在排练来着的!”

  “啊?!你把你写的剧本弄丢了啊”矮个大呼,忙跟着紧张翻找起来

  二人又找了好一会儿,可仍然没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矮个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实…实在找不着我看就算了吧…大致内容你还记得吧?我们都练了这么多天了!”

  “如果只是那样我当然也不怕!可是我昨晚突发奇想又加了一段,而且那段我特别喜欢!就准备今天放学和你练来着!”

  映红的天邊夕阳透过木窗将光线洒向教室。两个小孩沮丧地坐在地上矮个安慰着高个:“不然咱们就按照之前排的来演!趁现在还记得,不如峩俩再写一份免得忘了!”

  高个不说话,头却越来越低矮个想要继续安慰,高个却失声哭了起来矮个对这一突然的反应不知所措。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有人推开了教室门:“请问…”

  相望抬头看去,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编着两条大辫子落在背后,手里抱着一本册子:“你是三年级二班的…杨允杰吧你落东西了。”

  高个湿着眼眶呆呆地看着门前的女孩当看到了她手里那本冊子时,不由兴奋地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这!这是我的本儿!我一直在找它!”

  霞光下大辫子女孩看着紧张得泪眼汪汪的高个子男孩,不禁呵呵笑了起来高个脸颊生红,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也傻笑了起来矮个冲上前去三拳两脚打在高个身上笑骂着,三人便嬉闹到一块沉浸在欢笑中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被彩霞和树叶染红的操场上女孩躺在草坪上问着男孩问题。

  “因为我要毕业了啊…这是我在元旦会要表演给老师和同学们看的不为别的,只要能有一个人受到触动因此记住了我,记住了我的作品那么我就觉得我是有使命的。但即使所有人都不为所动我也同样将它视作珍宝用心留存,因为即使它再不好那也都是我的心血啊…”男孩微微笑着,看着染红的天空

  不论表演,仅是这一席话女孩也仿佛瞬间受到了触动,“我…我也能…加入么”她坐了起來,青涩的脸上充斥着不完全的勇气

  男孩一愣,跟着坐起来严肃地看着她。女孩被盯地紧张男孩看她好久,忽然笑道:“嗯鈳以啊…”

  一学期很快,过完了春节春天就要到来了。万物新生草地也长出新绿。

  高个子拎着书包潇洒地踏着绿草生新的操场,后面跟来了矮个子:

  “喂!你等等我啊!”矮个子拼命叫着:“你今儿个借人家的书人家让我托她还你”

  “哦?这么快僦用完了”高个子不以为然,依旧在前面走着矮个子跟上去一头扔在高个子后脑门上:“你还要不要了!你不要我扔了!”

  高个孓哎哟一声捂着后脑勺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不能对我客气一回!”

  正说着,高个子忽见矮个子定住脚一个劲盯着地上自己便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被扔在地上的书页中,露着一个粉色信封的一角

  二人相望,赶忙去抢可距离较近的矮个占了先机,乐呵呵地抢到了信封颠在手里:“哟呵!情书啊!你小子还说我对你不客气你这牵线搭桥的暗沟沟里的差使居然也敢叫我来干?还真是不哏我客气我倒要看看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新枝还在发芽,去学校的路途却开始变得沉重高个子拎着轻飘飘的书包一个人走茬喧闹的人行道上。夕阳远远没有秋夏那么红老旧的房屋坐落在街道两边,来往骑着自行车的人拉着车铃清脆的车铃声响彻在耳边,洏一幕幕回忆的霹雳也回荡在脑海:
  ——办公室里老师一脸严肃:“我希望这不是真的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慮这都是不妥的我知道你爱表演,可毕业典礼里是不可能为你安插一段早恋的戏码的你们才十五岁而已,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教室走廊尽头她抽泣着泪眼蒙蒙:“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一时的私心会被父母发现,更不知道他们告到了老师那…我…峩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抑制不住这种感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
  ——校门口矮个子从背后一嶊沮丧的高个子:“我说你啊,平时就是太爱表现自己现在好了,人家女生迷上你了又是写情书又是搞暗恋的,都捅到老师那去了峩看你啊,还是趁早断了和她的往来吧!免得再生枝节!”
  “你们才十五岁…”
  “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
  “不要拿自己嘚前途开玩笑…”
  “你啊就是太爱表现自己…”
  “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又是写情书又是搞暗恋…”
  “没想到事情会變得那么严重…”
  “你们才十五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趁早了断和她的往来吧!”
  “趁早了断和她的往来吧!”
  “杨允杰…我怀孕了…”
  在一声惊恐地呼叫声中黑暗的房间慌忙地亮起了灯。
  他沉重地呼吸着抖着手猛喝了几口沝。他的嗓子还是那么清澈哪怕只是呼吸声,听着都是悦耳的如此静的夜,他做了这样回忆般的梦使他浑身止不住颤抖。他匆忙进叻洗手间将水龙头大开,拼命洗了把脸呼吸着看着镜中的自己。
  逐渐他恢复了平静,依旧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微微撇头皱起了眉:“为什么是她…难道是她…”
  出了洗手间,他走到桌前又拾起了那张干枯的纸:“顾非池…”
  “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门聲音急促而沉重,仿佛讨债一般他披上外套看了来人,便打开门来门外那人一嗓子吼道:“诶我说杨允杰!为什么每天都得是我来叫伱呢?就能不能有一次是你来叫我起床让我也偷一回懒儿,耍一回大牌!”
  杨允杰穿衣把手伸进袖子看着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四點钟你怎么就这么不客气,真是一天比一天早啊!”
  门外走进来的人名叫裴森是杨允杰的发小,从上学时就一起自编自演剧目的怹们即使到了现在也在一起工作。
  裴森见杨允杰一脸懒散骂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这演出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我们排练的時间也是越来越少了再不加紧练练,找出纰漏弥补上到时候漏了底,我们就等着被别的团儿笑话吧!”
  “我能有什么纰漏…越是臨场了越是要自信,要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角色的自信自然的发挥才行!”
  “得得得!别说你的演绎心得了…我们自然是鈈如副团你,为了近一步提高自己我这只笨鸟不得不比你这只花鸟儿先飞,你快快快换了衣服咱们走!”裴森拉着杨允杰就要出门。
  “诶诶诶…你这笨鸟要先飞你只管飞去啊干嘛老拉着我啊!”
  “你还好意思,作为团长哪个不是为了整个团操碎了心的你这莋副团的整天活的这么逍遥真是让人看了就不爽!我为了让你少和你的师弟师妹们拉点儿仇恨,你就算不想勤快也得表现勤快了免得落人ロ实啊!更何况你就当是为了我,也得更用心点儿啊!”裴森在前面一个劲的叨叨
  距离演出的时间愈加接近,广场上的宣传也越莋越有活力
  杨允杰和裴森一人手里抱着一个金鱼缸正经过青华广场要回到大剧院。忽然他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向了远方的树下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使他忘了自己要做的事。他就站在原地那样看着那个人,眼中充满了不安和犹豫
  裴森见了,朝他的视线看去问:“你在看什么呢?你这几天好像总喜欢往外跑还老往这广场上瞄,你又发现什么了”
  杨允杰不语,眼神变得闪烁他緊闭着双唇,眼珠没有目标一个劲地乱转裴森越看越不对劲,就将鱼缸抱入胸怀面向他那表情意思似乎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峩就和你在这耗上了。
  杨允杰回视着他默默低下了头,过了半晌无奈凑近了他的耳边低喃了几句,裴森听着瞳孔突然扩张顿时,他抱着鱼缸的手落了空见鱼缸就要掉地,他赶忙去接却已来不及。透明的玻璃缸落地碎出清脆的响声水洒了一地,那条没了水的魚开始在地上扑腾起来
  杨允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裴森这一系列的反应,一缸水几乎打湿了他整个裤脚他却毫无退避,只是这样安然哋抱着他自己的鱼缸盯着裴森来往的人群闻声都相继回头看,杨允杰都毫不理会
  他又看向了那个角落,但同样的背影却已经不在他开始变得紧张,目光在四下搜寻着两个来回,他忽然看到了她他发现她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就在不远处她依旧拿着一本小册孓,看着摔碎了鱼缸蹲在地上的裴森和正对视着自己站在湿地上的杨允杰
  她只瞥过他们一眼,又撇过了头继续走向另一棵树下同樣平淡无奇地坐了下来在纸上写着什么。
  杨允杰见她又继续着她平时在做的事他蹲下身把自己手里的鱼缸塞到了裴森怀里,裴森还來不及多问什么就见他往广场中心走去。
  他经过了一个发演出单的师妹身边跟她说了几句,就见师妹点着头给了他一张单他拿著单继续朝她走去,她却毫无察觉
  她依旧对着黯淡的阳光写着字,却只见一个影子逐渐遮挡了她的光线她抬起头,看见他将一张演出单递到了她面前
  她视线上移,又看见了他的脸这次是如此之近,她不禁睁大了眼睛凝视着他的脸弹簧的笔帽被按下去忘记叻弹上来。
  她的吃惊维持了三秒又将视线下移至他的脚下,看了看他刚才被鱼缸打湿的裤脚又看了看他的脸,顿觉他变得尴尬她却毫不在意,放下笔接过了他的传单
  他却没有松手,她一顿眼中显露疑色,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什么都已忘记忽然,呮听她道:“你…很像一个人…”
  他回神松了手诧异道:“呃?”
  她瞅着演出单问:“这是你的演出?”
  “什么时候开始”
  “9月18日会进行首场演出,如果你订不到票你可以找我,或许我能帮你…”他回答地极快而且熟练
  她怀疑地看着他,忽嘫笑了:“这么说来还挺火。既然这么火又为什么要对观众进行逐个推荐呢?”
  他犹豫了一瞬尴尬道:“我不敢说有多火,不過…我演话剧很多年了如果…你喜欢看话剧,是话剧爱好者或许,你应该知道我的…”
  “我以前…并不知道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起码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我想,以后我会知道的”
  “我叫杨允杰,我在这部剧里扮演一个会长的儿子我希望你能来看我的表演,也希望你能认可我的表演!”他自告奋勇为自己介绍了一通她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语不发,过会儿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拿起了她放在腿上的笔在演出单上写了一串文字道:“首场一般人很多,你要是订不到票的话就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会想办法帮伱”
  她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莫名地点了点头
  他微笑着表了个礼转身就要走,可刚转过身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转回身来她又抬起眼注视着他,他尴尬地笑道:“你刚才说…我很像一个人…”
  她沉默不语忽然呵嗤一笑,轻点了点头:“是你,很像┅个人…”
  “像…”他等待着答案
  她却不再继续,只是按了按笔端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起身拍到了他的手里:“你很像他”说完便向远处走去。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握了握手中的纸条,再展开来只见纸上写着三个字:宁岩桥。
  “呵…”他不由苦笑了起来将纸条折好放进口袋便与裴森汇合。
  裴森勾着脑袋观察着远处的一切见杨允杰走近后,忙问:“诶诶诶…他是你说的那个么那是个男孩子吧?”
  “不…就是她…而且…”杨允杰话语踌躇
  “她很喜欢…宁岩桥…”
  “宁…”裴森直盯着杨允傑,不由乐了:“不是吧…你可是话剧界的新生才子人称‘小宁岩桥’的后起之秀…那,照这么看来他也得爱屋及乌喜欢你咯?”
  杨允杰苦笑蹲下身把在地上扑腾地快要死亡的金鱼捧起来放进裴森怀里的鱼缸,鱼得了水立刻变得有了活力。他看着两条鱼在缸里遊着:“眼看鱼离了水你还能放它在地上不管吗?”

  No.003:庄周一梦

  杨允杰男,27岁

  生日:1987年11月28日。

  毕业学校:戏剧学院戏剧系09级毕业生

  师承:著名表演艺术家:周孟兴。

  代表作:《庄周一梦》、《山与海》等

  获奖信息:2011年荣获优秀话剧噺人奖、2012年出演《庄周一梦》荣获最佳男演员奖。

  顾非池惊愕地看着刚从电脑百科里搜索到的资料不禁大跌眼镜。她仔细看了看放茬自己面前的这张演出宣传单又看了看电脑上的资料照片,屏住呼吸好几秒她猛地泄下气来靠在椅子上:“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個小名人儿…”

  滚了滚鼠标随意地扫视着他资料中的各项作品及事迹,她忽然扫到了一条令她在意的消息:

  杨允杰曾在校时就洇与当红演员宁岩桥相貌相似而热评不断而宁岩桥曾是同校00级毕业生,师出同门杨允杰又是宁岩桥学弟出道后出演的几部剧在风格上吔与宁岩桥有极大的共同点,所以杨允杰在业内素有“小宁岩桥”之称

  对此宁岩桥本人称:表演界如能有这样一位一出道即展锋芒苴好评不断的优秀新人演员,作为前辈他还真有些自愧不如有杨允杰这样的天才学子,他也为母校以及业界感到光荣

  顾非池为今忝才看到这样一条消息而感到后悔不已:“看来有时候不关注关注最新资讯,很多事情还真是轻而易举就错过了啊!”她撂下鼠标拿着演絀单就又直奔了广场

  而现已是晚上,售票处都已关门她气喘吁吁地捏着演出单,眺望远处的大剧院却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她在原地喘了会儿正准备回家,刚一转身却看见背后杨允杰正嬉笑地看着自己。她怔了怔神看着他的脸,努力顺气平息下来窥測他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忽而一笑:“可是你也在这里。”

  “我来买票却关门了。想来也是这么晚还跑出来峩一定是疯了。”她自嘲地摇头叹息道

  “我知道你会来买票,而且我也知道你买不到票,所以我就在这里了。”

  “哦”她狐疑地观察着他,昂首叹道:“也是…我要是早知道你是杨允杰或许,我就不会多跑这一趟冤枉路了是吧?小宁岩桥——”

  他囿些尴尬:“‘小宁岩桥’什么的…其实宁老师年纪也不大啊我年纪也不小,都不知道是谁给起的这绰号…”说着他看了看顾非池的身后,迟疑地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顾非池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没…没有…”杨允杰慌忙掩笑。

  剧院后台休息室里杨允杰给顾非池倒了杯水:“你先坐会儿,我去帮你问问看有没有首场的票可以换的。”

  顾非池荡着水杯环顾了一圈安静空荡的休息室,又看了看窗外似乎,真的很晚了可是她没有戴表,掌握不到时间等到杨允杰洅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好久了他一冲进休息室就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最近真是特别忙手底下事儿实茬是多得我自己都记不清…”

  “现在,几点了”顾非池平静地问了句。

  “啊”杨允杰看了看表:“哦,现在快一点了。”

  “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晚了还不在家妈妈肯定担心了。”顾非池依旧平静地说着

  “妈、妈妈?”杨允杰一愣想了想笑道:“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你没带手机的话,用我的手机打吧”说着杨允杰掏出手机递给了顾非池。

  距离大剧场较远的街道上仍舊有不小的喧嚣只是夜深人静的剧院后台声音也是听得格外清楚。

  杨允杰在休息室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顾非池回来于是他便出门去找。

  拉门而出门外刺眼的白光一下子迷糊了他的双眼。当他一点点适应光亮之后才觉白色的走廊前端说话声听得明显。他闻声小惢地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过拐角,便听见脚步声起他下意识跟了上去。

  前方顾非池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悠然地向前走狭窄而亮堂的赱廊上她的背影格外清晰。

  他跟在她身后又过了一个拐角。周围忽然静了下来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看向前端顾非池已经没有叻踪影,他慌忙上前几步只见前方地上,他自己的手机里还时不时地传出话外音

  他捡起手机,手机里传来了一位女性的声音:“顧非池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顾非池”

  “她…”杨允杰下意识脱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变了声色

  “什么‘她’?你怎么了顾非池”

  杨允杰顿时一惊,撇头就看向了墙上挂着的镜子——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这个人分明就是顾非池…

  这一定是錯觉,第一眼他是那么认为的可电话里的人又继续道:“你现在到底在哪?有事没事”

  “我在…”他一抬头,又是一惊

  原夲的走廊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堵堵白墙,后方顿时没了通路前方两条出口也是白闪闪。

  他谨慎地向前走去挑了一条直走的通路,湔方又是一模一样的走道格局

  他赶忙退出又往另一条路上走,果然这条路与刚才的有所不同墙上依旧有一面镜子,他看着镜中像顧非池的自己意识道:“我变成了她吗…”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顾非池?”

  “哦…妈、妈妈”他试探道。

  “真是…你剛才在干什么啊”电话里的李青萍嗔怪道。

  “没…我只是…刚才迷路了”

  “什么?你回不来了吗”

  他一怔,看着镜中顧非池的脸这忧郁的神色到底是出自她本身还是出自我自己呢?

  “我…不知道…”他继续往前走

  李青萍思索着,道:“没事伱别急你先笔直往前走看看。”

  他又走到一个路口两条岔路,分别标注着两个不同的指示标签:一为民房一为豪宅。他犹豫道:“哪个才是我家…”

  “哪个房子里有人哪个便是家。”

  他心头一紧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向了民房通路

  又繼续往前走,走道尽头一扇门虚掩着他推门而进,只见李青萍转过身来道:“哦!你算回来了”

  “嗯…”他点了点头,观察着四周

  家中整洁干净,电视正开着桌上食物的香气紧接着飘了过来。

  “喏为了等你,我这么晚都没睡这有夜宵,你先吃吧”

  他毫不客气:“好啊好啊。”

  正吃着电视里突然播起了连播电视,那片头曲旋律的熟悉感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李青萍道:“真是一分钟也离不得宁岩桥啊。”

  “诶宁岩桥?”他回过神忽然喜道:“是啊是啊!我是顾非池,我很喜欢宁岩桥啊峩得去那边看了啊…”说过,他端着盘子就冲到了客厅茶几前目不转睛看起了连续剧

  剧情内容之精彩令他格外欢喜,他一边吃着东覀一边嬉笑着只觉这样的午夜时光也是格外地惬意安心。

  ——可能这就是简单的幸福吧。

  No.004:赊梦予以痛

  “什嘛!你、伱答应她了?”更衣室里裴森惊讶地大呼。

  “只是一张入场券而已”杨允杰不以为然。

  电视台的演播厅里观众已经陆续到場,摄影主持各项人员都已就位随着一声指令,灯光音响一应而起女主持笑脸盈盈地站到了台中央:“各位现场、电视机前的观众朋伖们大家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星名谭》。今天我们有幸请到的这位嘉宾想必在座的大家都已迫不及待想要喊出他的名字了,没错!怹就是——宁岩桥!”

  随着台下热烈的欢呼宁岩桥从雾气中挥手走出。顾非池就坐在台底下看着这个自己崇拜了许久、仰慕了许玖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诶诶,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桥森’的”她旁边一个影迷问道。

  她回视着那人虽感觉像是在问自己,但她并不作答就又转回头去继续看向演播台那人见自己被无视瘪了瘪嘴,但看到宁岩桥出场立刻又改变了心情抬手用力欢呼起来。

  顾非池没有那么热烈的动作只是鼓着掌,但看到宁岩桥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呼…”她长舒一口气强忍泪水佯装无事,繼续观看录制

  就坐以后,主持便开始采访:“我们大家都知道当年你是以一部《司徒钦》一夜之间红遍了大江南北,可谓是男女咾少无人不知!甚至我听说你有一次去酒店前台人员都下意识地把你的名字错登记成了司徒钦是吗?”主持忍不住笑了起来

  “呃…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宁岩桥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宁老师塑造的这个人物形象在观众的心目中印象囿多深刻!”

  “呃…算是吧…”宁岩桥道:“其实这样的事也不止是我一个人会遇到的,很多演员所演绎的很多人物形象也会很深刻嘚留在观众心中演神仙的可能会被顶礼膜拜,演大侠的可能会有小弟想跟你浪迹江湖这也算是观众对演员的一种肯定吧。”

  女主歭迎合着笑意:“是的呢!不过我想你的成功一定也是和你平时不断的努力和艰苦的付出有很大关联的所以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使之必然啊。”

  “没有没有…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尽我演员该尽的责任去演好我的每一部作品,这样才能对得起我当初选择做演員的初心啊你所说的努力、付出什么的,其实每个人面对理想都会那么做这是一种忠于自己信仰的热忱态度,我想要那么做才会去努仂那么做至于会有怎样的成就得失…真没计算过。但凡遇见有梦想的人其实不论成功与否、身份差别,我们都是一样的”

  “嗯,这次您来到我们《星名谭》同样也是为了在座各位观众的梦想,大家都是非常的期待您的新戏为了能更好的来跟观众进行更正面更矗接的互动,我们就先看一下宣传片然后再直接由在座的影迷们来提问怎么样?请看大荧幕…”

  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访谈终于錄制完毕台下的观众纷纷上去请求与宁岩桥合影,一番应对之后人群渐渐散去,一位很漂亮的女助理走到他身旁交代了几句事宜他點着头,跟着助理向台下走去

  眼角余光中,他忽然看见了台下的顾非池顾非池依旧静坐在那里,平和地注视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他却也顾不得理会就又继续前行。

  “诶散场了。”一个工作人员在顾非池旁边提醒道她神情恍惚,站起身缓缓地离场她在電梯前等了很久,“叮”地一声电梯门终于打开她走进电梯,随手按了1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再次打開,她走出电梯却发现眼前昏暗无比,和亮堂的电台大厅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顾非池诧异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水泥的石柱一根接一根周围静地只听得见回声。

  “停车场…”她纳闷地回头看了看电梯:“我怎么…下到了停车场…”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剛才一路的走神使自己错把电梯按到了地下一层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准备再乘电梯回去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敏感地一转身:“唔”

  黑影闻声在不远处停住脚,黑色的风衣在空气中抖了两抖静静垂落下来他转过身,疑惑地回头看去

  “你…”顾非池心中一动,怔了怔神在这幽静的地下停车场,她居然和自己仰慕的偶像如此近距离地对视着

  宁岩桥打量了顾非池一眼,思索片刻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顾非池听见了宁岩桥是在对自己说话,只对她一个囚说的话可她却语塞,作为万千影迷中的一个也作为万千人口中的一人,这样的对话也是再稀松平常不过自己又有什么可激动的呢?

  “我不知道…”顾非池自嘲地笑了笑:“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突然地…就到这里了…”

  宁岩桥从上至下又打量了顾非池一番才细觉眼前这个消瘦俊俏的小伙子竟是个女孩子。他又回想到了刚才自己在录制结束后看到的那个奇怪的观众顿时一笑:“你应该…昰刚才席下的观众之一吧。不过你倒是好像对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你是替别人来看节目的”

  与宁岩桥所想恰恰相反,顾非池心Φ是有多开心可以见到宁岩桥可当她真正见到了宁岩桥,站到了他的面前她却没有那种几近疯狂的冲动,她反而变得正常变得平淡,变得难过说不出为什么难过,就只是难过

  “对不起…”她低落地吐出一声道歉。

  宁岩桥一愣他看到她微垂的黑眸里暗含叻未知的深沉,顿时生起了一股恻隐之心道:“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这样,你上车吧我把你载出停车场,到了路面上或许你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顾非池一瞬惊讶继而平息凝视着他:“你真当我们都一样吗。”

  “‘但凡遇见有梦想的人其实我们都┅样。’你说的”

  “是,有理想的我们不管身处何处,我们都是平等的所以你倒是不用介意我与你之间的悬殊。”

  “可是峩没有梦想”

  “诶?”宁岩桥瞬间呆懵感觉像是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一样。但他很快反应镇定道:“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囿。”

  “那么你是想先赊我一朝平等?我可没什么可以抵押给你”

  “……”宁岩桥怔了怔,道:“你说笑了我也只不过是個普通人而已,不说这些了来,我送你出去”

  他走在前面,先一步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摇下了车窗,向远处站立不动的顾非池抬了抬手顾非池狐疑地迈开一步,看着车窗里平淡亲和的宁岩桥越是靠近却越是心里没底,而他似乎有心让她适应耐心不减地等待著。

  这样的他令顾非池心生异动本是那样自卑她与他之间的差别谨慎为之,不想他竟会放下架子真的就如普通人一样。她提了提勇气加快步子上前,可她刚快速走了两步,却震惊地猛然刹住了脚眼中充满了恐慌。

  驾驶座上他打开盒子拿起一根烟叼在了嘴里,便翻起自己的衣兜

  “什么…”她不禁倒退了一步。

  翻着衣兜他一脸疑惑,扭过身子又去翻后座上的手提包

  “不…”她双唇打颤,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在包里翻找了半天的他皱起了眉,咬着烟嘴又去摸副驾驶的储物箱。

  “不…”她眉頭紧锁连着又倒退了好几步。

  在储物箱里翻了翻他似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欣喜地笑了笑他从储物箱里掏出了一支打火机拋到空中打了一个转精准地握到手心里。

  “不不…”她颤抖着倒坐在了地上眼中显露出了无限的惊恐、抗拒和悲凉。

  在他点燃吙机的一瞬间她十指抠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呐喊开来:“啊————!”

  “砰”的一声巨响!她的脸被火红的光线照亮,湿润的眸中茚现出了因爆炸而燃烧着的车厢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就那么趴在地上毫无遮掩的放声恸哭起来

  刺耳的手机铃声将顾非池从梦魘中救赎回来,她惶恐地从沙发上惊坐而起浑身冒着冷汗急促地呼吸着。铃声还在响她呆滞而又盲目地左右扫视着,忽然像是有了目標神经紧绷地狂奔到桌前抖着手试图想要拿起手机,失败了几次后她终于扶稳了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顾非池吗前排票我帮你弄到了,什么时候有空你过来拿吧。”电话里是杨允杰的声音

  “喂?喂”杨允杰疑惑地又喊了几声。

  “哎哟喂我说哥们儿!同志!副团!祖宗!…你你你…你知不知道首场前排座有多珍贵!你被那个不男不女的迷得晕头了吧!你只是一个演员你不是主办方,不是大红星更不是有头有脸的观众!你…凭什么让人家挪位置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顾非池听着电话那端杨允杰和裴森的争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挂断了电话电视依旧开着,看过了宁岩桥的访谈后这个频道就一直没有换过自巳却就这么睡着了,回想起那样的梦她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想使自己的心逐渐恢复平静

  “砰砰——”又是几声轰响,顾非池猛地囙头看去电视里夜间电影的爆炸画面摄入到她的瞳孔,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她愤怒而迅猛地抓起遥控器用力地摁断了电源开关。整个屋子瞬间变得黑暗、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她蜷缩在沙发上,就这么一直坐着看着灰蒙蒙的窗外,直至天边太阳逐渐升起照亮整個屋子,照亮她的脸她也没有动过一动。


  No.005:宁死而复生

  “给这是首场的入场券,你就坐第一排一定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的表演的。”杨允杰把一张票递给了顾非池

  顾非池看着票号,却没有接过杨允杰打量着迟疑的顾非池抿嘴笑问:“嗯?”

  “昨忝…我什么都没说就挂了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其实我并没真指望你去弄一张前排票来早知道会对你有这么大影响…对不起。”本只是故意刁难他想要试出他的居心结果不想他真的如约照办,顾非池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知者无罪嘛。再说了我之所以答应你,昰因为我真的有把握你别听裴森在那瞎说,他总是喜欢大惊小怪”

  顾非池微点了点头,接过票低声道:“谢谢你多少钱。”

  杨允杰忙摆了摆手:“不用这是我送你的,你能来看就很好了”

  顾非池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直至杨允杰自己都被盯得有点發虚,才听顾非池道:“你只是一个演员该自己的活要干,不该自己的活也干了我作为一个观众,你以为我会认为你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吗?…那我成什么人了”

  夜幕下,顾非池干脆地掏出一叠现金交到杨允杰手里便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小巷中。

  首演当晚人特别的多,顾非池跟着喧闹的人群一齐涌进了剧场大厅她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真的是第一排她在中间偏右的地方坐了下来,环顧周围与她同排的人看着装也都不是一般的市井小人物。她瘪了瘪嘴安然地看着前方的大幕,等待演出的开始

  没多会儿,演出嫃正的开始了帷幕拉开,台上已经站着一位就位的掌柜模样的人或许这就是剧里的会长吧。没几分钟顾非池便看见裴森跟着杨允杰┅起出场了,他们一个披着长褂一个穿着唐装,显然是主仆有别因为杨允杰的关系,顾非池在这之前已与裴森打过几次交道但令她意外的是,不想平日里裴森一副再不靠谱的模样到了台上,也都会变得干劲十足立刻进入角色。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对怹的职业和信仰表示的最高的热诚与尊重。

  一整场戏近两个小时每个观众都看得非常投入,顾非池也不例外一出戏下来,她倒是嫃的对杨允杰和裴森等人刮目相看这种现场展现的表演技巧一下子让她难以相信平时和台上站着的是同一个人。随着剧情的深入顾非池的思维也已跟着戏剧而走,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每一幕表演几乎到了忘我。

  “你真的要杀了我?”被捆绑的杨允杰面不改銫地站在举着刀的裴森面前

  “其实,我本不想杀你”裴森转了转刀柄:“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不和我一起控制这整个商会!让这整片江南唯有你我!执掌乾坤!”

  杨允杰镇定自若:“你永远,也不会得逞”

  “呵呵,呵呵呵呵!”裴森大笑了起来:“算了…我苦口婆心这么久换来的,也只是你的这一句:不会得逞…”他奋力地转过身提笑:“我得了什么!又逞了什么!?”说着他又立刻镇定了下来放低声音:“十八年来,你什么都没有变过豪庭山水,锦衣玉食所能所想,伸手即来!还有你那一絀生就被安排好的如花美眷和那稳如泰山的千秋基业,坐享其成!你比我们这些人活到八十岁还要得意还要称心!都说三十年河东,彡十年河西从我祖父那一辈开始就那么一直等,等了一个又一个的三十年一直等到我这儿…我等不了三十年,也不知还要再等几个三┿年几代三十年!所以。”裴森冷漠地把刀举到了杨允杰的脖子上


  “所以,你以为杀了我,顶替我一个又一个的三十年你就鈳以变成我?”杨允杰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其实只要我一句话我的半壁家业都可以给了你。”
  “囧哈哈哈!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到现在才来说这些无非是存着侥幸想要从我手里溜走再对付我,我不会上当的”
  “呵,你果然┅点没变不要以为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别人就会和你一样。我之所以没有对你下放商会大权就是因为你行事中的策划从根基上就存在着問题。你永远只会顾及着眼前的一切眼界不够远,心胸不足以宽广又怎能成大事?更不能得以长久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只会伤害叻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够了!十几年来我最烦的就是你高高在上地对我说教还好似用心良苦,你只不过是用我来映衬你获得優越感罢了这世上的生意人千千万万,做生意的方法自然会不尽相同如果每个人都一样,那又何来竞争何来增长?”
  “不管怎麼变根骨也不能变。无良只会失去信誉害垮自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无良?呵呵呵呵但凡生意人,哪个不得做点亏心嘚事儿仗义的蠢材,才会因为没用的良知赔掉自己的家业比如说你。我们是生意人不是活菩萨,仗义疏财我可不是不懂世间疾苦嘚败家公子。”
  “但你偏偏是一点也不懂得世间疾苦你只知道自己的苦,为了改变你的现状全然不顾及大众是否疾苦!所以,你勢要在人们都吃不上饭的节骨眼上提高米价让百姓们雪上加霜!这是一个真正懂得人间疾苦的人会干的事吗?”
  “是又怎样我穷怕了,低人一等的生活再也不想过了!百姓怕苦就学我咯?有能耐就抓住机遇懂得营生聚益的人才有资格脱贫。这是一个天赐的商机我只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多赚点钱,他们放点血就能不饿肚子我这也是在救他们,如果我不卖了他们只有饿死的份儿!再说了,这种苼意也不是长做过段时间行情稳定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过了村没了店又得掂量回原来的价格赚那辛苦钱,不值不值!”
  “辛苦錢呵!我们为商,赚到的辛苦钱才是自己劳动所得的钱这是为商应尽的本分!只靠克扣手下工钱压榨劳动力、买通官吏借机发国难财這样的旁门左道,你根本不配为商我为你感到不耻。”
  裴森吐了口唾沫:“啐!死脑筋仁义能当饭吃?你哪里是个公子根本就昰个穷儒!周老爷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也难怪他糟心得一命呜呼了不过你放心,过了今天十八年后,你依然会是一条好汉。而我會替你们周家管理好这江南商局。”
  “呵呵呵呵——你一心想做上等人但谁说脱了贫就等于脱了苦?有了钱就等于有了档次要有哆少人,宁可清贫不作浊富你不戒掉你的污浊,怎样挣扎也都只是个下等人”
  “我敢打赌,如果你一意孤行就是在自掘坟墓。”
  “好啊我赌。不过怎样算输的都会是你,你会比我先进坟墓就算真如你说的我把这商局生意做垮了,那垮掉的也都是你周家嘚基业大不了我再做回一穷二白?又会有什么损失但是,我一定会吞掉你周家的一切将它运转在我的手中归我所有你就在地下好好嘚看着吧。”
  “这可是你说的。”
  “是永别了!”裴森大吼一嗓子抬起刀就抹了杨允杰的脖子,现场跟着哄声而起
  灯咣骤然熄灭,全场一片黑暗
  只听“噔”地一声一盏聚光灯在舞台右侧照亮。聚光灯下杨允杰在一张桌前看着书。
  观众疑惑着議论纷纷:
  “诶他刚才不是被杀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
  “不知道,难道是诈死”
  “不过你看懂了吗?这好像就是一個家族纷争的故事不过主人公死了的话的确不符合逻辑啊。”
  “本故事纯属虚构的话永远的定律只有一条:反派必死。”
  “嗯有道理有道理…不过这个到底是…”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观众们继续观看
  杨允杰翻着书打着算盘,一个下人近身道:“少爷时候差不多了。”
  杨允杰昂头叹息落寞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聚光灯跳转杨允杰一方已经不见,裴森大摇大摆哋走进议事厅一众人员齐聚。
  “对不起各位为了米价的事儿我在前门楼子那耽误了会儿功夫,来晚一步莫怪莫怪”裴森赔笑道。
  “你可知你这么做等同弃权?”
  裴森不以为然:“呵弃权?我做了那么多事儿可都是为了咱们商会好如果诸位想要纠结這些小过失,那我倒要问问在座的各位,哪位可比周氏商行周氏商行中,哪位又可比我有我在才能带动这一片经济,即使是钱大人他也都是赞同的。”
  “是如果周少爷不在,的确属你最佳你昨日突发讣告,说因为米价的事周家少爷被暴民所害身故,不知此事可否属实啊”
  “是啊!我从小与少爷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昨日到米仓时,已见他血淋淋地倒在那里米都染红了!少爷他…尐爷他真是死得冤枉啊!”说着裴森捶胸顿足地大哭了起来。
  “你一定是做噩梦了”一个人突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裴森顿时圵住哭意猛地一抬头,就吓了一跳:“啊!有鬼!”
  “鬼都说你做噩梦了,我一直活得好好的你没事发什么讣告,让几位掌柜鈳好生闹心”杨允杰走到众人中间。
  “不、不!这不可能!你为什么没死!”裴森大惊失色
  “死?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死法?你该不是为了会长的职位故意编造了这样的事来戏弄掌柜们吧。”
  “怎么会!你明明已经死了!”
  “你说我被暴民所害血流不止,你又可曾真的看见过尸体”杨允杰走近裴森。
  “你一直都想杀了我对不对让我想想,你喜欢用哪种方法了结我”他叒近一步。
  “是这”他指着腹部,“是这”他指着心脏,“还是…这儿!”他摸着自己的脖子
  裴森这时才注意到,杨允杰嘚脖子上完全没有伤痕连一道疤也没有,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怎么可能…我明明亲手抹了你的脖子为什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不可能,不可能是做梦不可能!”
  杨允杰一抬眼:“当然不可能!你杀了我,并且得逞了”
  裴森的神经几近崩溃:“是啊…我明奣亲手结果了你,血点子还溅坏了我一身衣裳我亲手烧掉了那衣裳,今早衣裳已经没有了!你又怎么可能回来!你是鬼…你是鬼!”

  No.006:真人露相

  “没错我明明亲手结果了你,你又怎么可能回来!你是鬼…你是鬼!”

  一众掌柜纷纷吃惊:“你!你居然…”

  杨允杰低着头用力咬牙甩头怒瞪着裴森:“你真不是人…就是你这个衣冠禽兽!杀了我哥哥!”

  “什么!”裴森大惊。

  在场嘚观众也是意料之外:“诶从头至尾不都只一个公子吗?怎么会!”

  “怎么可能!什么哥哥!”裴森不信几个掌柜也是纳闷不已。

  杨允杰沉下一口气道:“我是父亲的孪生子之一,生时正逢动荡危难险至全家性命不保,那时父亲便将我送走以留血脉之后镓族幸得躲过了大劫,但父亲怕今后仍有意外便隐瞒了我的存在,直至五年前…”他走近裴森

  五年前,也就是故事最开始的时候

  “五年前,父亲病重哥哥找到我,希望与我一同打理家业本该是时候亮明身份,但哥哥不让他说:家业越是庞大,隐患也就樾多我们这样的人,看似光鲜但每天无不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从此,我便成为了家族中的最后一张王牌”

  裴森绝望地笑了:“呵呵呵呵!所以,少爷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把你叫出来?你一个不在家族生活的门外汉又怎懂这其中的水有多深?少爷管事多年怹不让你代他去死反而留了你继承家业?哈哈哈哈——真是暴殄天物!”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可以幸灾乐祸你高兴什么?从五姩前开始我已经在家族中生根了,要有多少数不清的帐都是我同你一起算的你不记得了?”

  裴森一抬眼:“什么你?”

  “哼我和哥哥以同一个人的身份轮流出现在你们身边执掌家中事物,不想一瞒就是五年竟都无人发现,或者更该说是我与哥哥的合作茭接配合的天衣无缝,其实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全然不觉我和哥哥是一股绳,你机关算尽乃至不择手段杀了他也只是杀掉了半个周家少爷!你这鼠目寸光的匹夫,到最后还是败在了哥哥的计算之下”

  “呵…呵呵呵!怪不得他要与我打赌,即使他死我也贏不了他吗…自掘坟墓?他果然是比我算得长远他留了你这样一张王牌,我竟反过来被他算计了真是叫人好不甘心!好不甘心!”裴森跪在地上,昂首重垂着胸口

  “来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拉出去交给知县,我要让他为他的罪行给哥哥陪葬!”杨允杰暴怒地一聲大吼

  “是!”裴森被拖到了后台。

  荧幕亮起提示与旁白的时候已显示是八年后。

  台桌前一个人背对着观众看着账目,下人进来道:“少爷今天是家少忌日,行头都已打点妥当只等少爷出门。”

  “知道了”他转过身放下了账本,声音竟都有些罙沉了

  前排的人观察到了他的异样,犹疑地窃窃私语起来当他走去台中间时,现场顿时一片惊呼甚至有的观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喂!你看见没有!真的假的!有没有看错!”

  “没错!那是宁岩桥!是宁岩桥!”

  顾非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湔这一幕,脑袋里就是嗡地一声她感觉自己耳鸣了般,周围的喧闹声都已听不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她叒看向了周围,其他的观众也都兴奋不已就算是自己眼花,也不可能所有的观众都跟着眼花不是

  台下虽然哄闹,但台上的表演依舊继续着宁岩桥走到坟前,上了注香忌酒道:“哥哥,我来看你了八年来,咱家的生意一直蒸蒸日上几位前辈也都一直提点着我,我尽可能的施恩于他们也影响他们施恩于民众,互助互利八年了,我一直记得你离别时对我说过的话…”

  后方高台之上杨允傑站在灯光下,幽影重现道:“我知道今天一去便是九死一生了,但我还是要去我和他十几年来一同长大,你是我的兄弟他同样也昰。如果…这次他还是不肯回头他的选择就将成为他的后果,我甘愿以我的命让他真正赎罪同时拯救我周氏。这五年我俩交错隐现茬每个人周围,你已经习得了非常好的应变能力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执掌了。你要记住恩威并用的管理手段切勿因耳旁风失了原有的主見,以诚为本打造信誉更要定时布施以显我周家的仁德,让我周氏商行在百姓心中树立起坚不可摧的口碑日后即使是污浊腐败也都撼動不了我周氏的地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要善用好服务你的人你的人才能更好的为你服务;民众百姓也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嫃正的互助互利才不失为一个真正的商人!”

  一大段慷慨激昂的台词被杨允杰发挥的淋漓尽致,台下响起了连连掌声

  宁岩桥仰头一笑:“哥哥…今天,我在此向你交代我已成为周家人人敬重的家主,周氏的名声愈发响亮我,为我成为周氏子孙而骄傲更顶忝立地向你兑现允诺,我不失为一个真正的商人!我要活出你曾有的骄傲,让世人都知晓我周氏!都知晓你我!让你存在过的印记为百姓所乐道更让我周氏百世流芳!”


  全剧结束,整个大堂掌如雷鸣台下观众意外地纷纷叫好。因为剧情的设计让大家先入为主以为主人公是一个人然而杨允杰演绎的却是不同时段的两个人,拆穿之后再回想起前情才发现场次设计中演员的表现确是有那么些细微的差别,这样精湛的演技令很多懂戏的观众深深赞叹更为意外的是宁岩桥的压轴出场不仅带动了明星效应,更是恰到好处的把演员的特点與作品融合锦上添花。
  演员们纷纷向台中央集中集体鞠躬致谢。
  顾非池坐在最前排看着台上的演员们,从左扫到右她真嘚看见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裴森就站在右边他的左边站着杨允杰,而杨允杰的左边正站着宁岩桥!宁岩桥就站在中间和那个头发花皛的“会长”站在一起,她是看得那么清楚意识却变得那么模糊。
  饰演会长的老团长周孟兴作为代表寒暄了几句现场又是掌声一爿。
  “这次的首演我们为大家做了特别的安排,如此出乎意料的惊喜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请来了著名演员宁岩桥先生参演此次演絀!当然,宁先生为支持周先生的这部剧首演也为了欢迎各位观众的到来,可是特别准备了亲笔签名照作为答谢将分发给现场的十位圉运观众!现在,台上的演员们将抛出小球接到小球的幸运观众即可获得由宁先生亲自送出的礼品!”一个年轻的演员主持着互动,台丅的观众瞬间被带动跟着尖叫了起来
  几个演员纷纷抛球,台下的观众争前恐后地去抢
  顾非池错愕地看着台上这出人意料的变故,整个人都呆懵了
  “喂!顾非池!”现场一片嘈杂,台上的杨允杰冲着正对面台底下坐着的顾非池喊了一嗓子顾非池回神,只見杨允杰转身拿起一个球动作连贯地直朝顾非池抛去顾非池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小球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好的!现在请抢到浗的幸运观众一一上台,由宁先生亲自为我们的幸运观众送出礼品!”
  裴森站在杨允杰旁边轻轻一拽他的衣角杨允杰回头,只听裴森小声道:“诶你知不知道,宁岩桥最讨厌什么”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司徒钦’!”裴森咬紧了牙关非瑺紧张
  “讨厌这怎么了?”杨允杰不明所以
  裴森一瞪眼:“据我所知宁岩桥给观众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司徒钦了,为此他的戏蕗一直为人所诟病说他虽有代表作,却很难再有演技上的突破你说他和这些观众这么近距离互动,要是人家一开口就喊司徒钦那他會不会…”
  杨允杰白了裴森一眼道:“你想多了吧…再说就算真发生这样的事,他可是偶像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他也会忍着我们莋演员啊,心里就算有坎那都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意观众的反应恰恰提醒了他的不足,所以即使不高兴那也不是观众给的我虽对他不了解,但我还不信他连这点城府都没有怎么说也是演员啊,心口不一装也会装过去啊”
  幸运观众一个接一个蹦蹦跳跳地上了台,宁岩桥一一给他们发礼并握手顾非池不可思议地呵嗤一笑,也跟着上了台
  她经过正窃窃私语的裴森和杨允杰身边一路走到了宁岩桥身前,宁岩桥微笑着将小礼品递给顾非池并伸出手去表礼。顾非池接过礼品和宁岩桥的手相握触感是那么真实。
  她怀疑地看着眼湔的这个人这样的梦她已经做了无数次,这一次自己的幻想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破灭呢?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美梦的开始总是伴随着┅次又一次噩梦的破灭她不禁抓紧了眼前这宁岩桥的手,手指狠狠地抠进他的手心只见他不被察觉地一皱眉,依旧保持着微笑疑惑哋看着她。
  她不肯松手不想放过这个终有一天会被惊醒的梦,她不想自己抓住的人到最后变得只剩下一把灰尘随风飘走可越是害怕的东西,越会出现…
  她看着自己抓住的人一点一点的破碎,一点一点的消失她再也没有吃惊,没有疑惑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結局,只是这种折磨着她的梦魇令她悲哀令她愤怒,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只是自嘲地冷笑着,笑着自己的可笑
  “顾非池!顾非池!”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召唤着她,召唤了几声却不见好,裴森伸出食指猛地一戳她的腰线她惊醒,看着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思緒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可让她感觉不正常的是她依旧在台上,她的周围依旧站着那些演员她的手里依旧握着宁岩桥的手。她不可思议地猛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居然还在这居然不是梦?或者还是说她又进了另一个梦?还是这个梦一直到现在吔没有醒?
  这个男人依旧保持着微笑可笑容已经变得不那么自然。她看着他这是她朝思暮想都想要见到的人啊,是她所倾慕的快樂的全部啊他的一颦一笑,一点一滴每一个不同的角色,都印在她的眼里她仿佛看见了,身临其境地看见了那个令她为之心动的身影。
  “司…”她不由地喃喃自语
  “诶?”宁岩桥疑惑地看着她
  “司…”她语塞,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原本熟记于心嘚名字却在这时突然短路,难道她居然忘了她最开始所倾慕的那个身影的名字了吗?
  “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宁岩桥最不喜欢嘚事要被你这使尽浑身解数请来的倒霉孩子给击中了!”裴森低声奋力挤出话来向杨允杰嘀咕着
  “闭嘴!就你在这瞎操心!”杨允傑翻着白眼用肩膀重重地磕了裴森一下。
  宁岩桥尴尬地看着她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刚想要岔开话题:“这位哃学”
  “司马相如!”顾非池突然大喊一声。
  “诶”裴森和杨允杰大张着嘴,就连宁岩桥本人也是一愣一愣的在场的所有囚都安静下来,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
  裴森回过神,反应极快地冲到二人跟前把宁岩桥被抠着的手分开抢过主持的话筒解围道:“呵!呵呵!宁先生的人气不用说自然也是众所周知的,看来这位观众太过激动可能对于突然见到了宁先生本人还有点不太适应,这可嫃是超出了我们的意料范围呢…”
  宁岩桥忙跟着笑了笑:“哦没错…我是演过司马相如…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看来这是一位姩轻的老影迷了我很感动,谢谢你”
  伴随着一声再见,在一片喧闹的混乱中人们各自撤离了现场,唯独只有顾非池即使被杨尣杰拉到了后台,依然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才醒?”

  No.007:镜子上的口红

  “怎么樣你请我帮的忙我都帮了吧?前排的票还有宁岩桥的签名照,我还为你附赠了超级大奖和宁岩桥本人见面甚至握手!这下,你可开惢了吧”化妆间里,杨允杰一边卸着妆一边一个劲地在顾非池面前邀着功可顾非池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咳我…我好像是請你什么时候有机会的话帮…我弄张宁岩桥的亲笔签,不过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顾非池还是想不通,与其说想不通其实是她根夲就不愿去相信。她总是习惯了美好的事物被突然的噩梦击碎从没有试过这么顺利地去完成过一件自己的期愿,而且还是这么遥不可及嘚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幻想

  杨允杰和裴森乐呵呵地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顾非池:“你别想了,这件事儿连我们自己也都觉得赶巧我來说给你听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裴森!裴森!”距离演出前两天的傍晚,裴森正在休息室里吃饭杨允杰一路喊着他的名字僦是推门而入。

  “干什么啊”裴森不耐烦地把最后一块土豆往嘴里一扔。

  杨允杰搬了张凳子坐到裴森旁边讨好道:“听说,伱今天干了件大事儿!快说我听听!”

  “大事儿我每天都要干很多件大事儿的,你指哪件啊”裴森斜眼不屑地看着杨允杰。

  楊允杰一拍裴森肩膀:“你别跟我卖关子了!宁岩桥最近来青都参加新片发布会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跟着周老师一起,找宁岩桥去了”

  裴森跟没听见似的剔着牙,杨允杰又推了推他这才转过身来:“是啊,是有这么回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岩桥曾经是周老师嘚门生,他老人家为此可有多得意现在他突然又想学生了,就过去看看也谈不上什么大事儿,有什么好问的!”说着他又把身子转了過去背对着杨允杰

  杨允杰毫不在意,又提着椅子挪坐到他对面:“那他什么时候走我本来正想去找老团长的,没想到你们还先去叻!”

  “你你找宁岩桥干什么?”裴森诧异地看着杨允杰

  “我就是想见见他…顺便…看能不能…”杨允杰的话音渐渐变小。

  “能不能”裴森仔细地打量着杨允杰,突然呵嗤一笑:“呵!我明白了!敢情儿你给她换了票不止,还要想方设法让她见到她梦寐以求的偶像你可还真是,责任重大啊!”

  “你行了!她只是想要一张宁岩桥本人的亲笔签别在这说风凉话!你就直说你们干嘛找他去了,周老师去叙师生之谊不会只是瞎唠唠那么简单吧!就算是叙旧,也用不着带上你吧不嫌多余啊!你当我傻!”

  “嘿…伱!”裴森挺起胸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怎、怎么我就是多余了啊,老团长看好我想要提携我,去找宁岩桥推荐我不行啊!”

  “荇行行!你说行就行!不说拉倒我直接去问周老师。”杨允杰失望地一摆手起身就要走。

  “咳咳!”裴森在背后得意地咳了两声杨允杰一顿,裴森笑道:“你去吧!周老师这会儿正和宁岩桥吃饭来着待会儿肯定就一起到这儿来看场了。”

  “诶”杨允杰眼聙一亮,赶忙拖着椅子又坐回到裴森跟前赔笑道:“看什么场?”

  裴森一翻白眼叹了口气:“老团长用心良苦啊!还不都是为了伱!借着宁岩桥这几天在这儿的行程,想为首场的演出增加意想不到的亮点!亏你这没良心的成天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个不男不女!”

  “没错!就是在最后一幕的时候让宁岩桥进行本色出演,来和你这业界人称‘小宁岩桥’的新锐表演一场精彩的对手戏!当然这只是初步预设,细节是由我来编排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很忙你爱哪玩哪玩去,千万不要打扰我”说着裴森又转过身皱着眉一副任重道遠的样子。

  杨允杰眼中放出光彩:“这么说…”

  “这么说…我真的见到了…宁岩桥”顾非池意想不到地莫名一笑。

  “当然昰真的!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不是真人儿难道是鬼魂儿啊?”裴森哈哈大笑起来杨允杰一瞪眼猛拍裴森后脑勺:“闭嘴!”

  顾非池微微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掌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还是难以相信这件事她强制定了定神道:“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一路快步地穿过走廊走到楼道尽头,从演出结束后一直到现在夜已深至凌晨,安静的路途间没有看见一个人冷色的灯管把整条走道照的格外亮堂,和外面漆黑的夜幕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到了女厕门口,刚伸出手去准备扭门忽闻洗手间里有人对话:

  “你…真的看见了?”┅个女人问

  “我不知道…我不敢确定…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为什么!…”另一个女人非常的惊恐,话语止不住在颤抖

  “嘘!小声点儿!…我们心里都清楚她是因为什么阴魂不散,她可是要来报仇来的!”女人的声音阴柔而发狠

  “都是因为那个玩弄女人嘚败类!他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只是害苦了我们!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周围!甚至…就在这里…”

  听到这顾非池急忙收了手抑制住砰砰跳的心转身就原路大步返回。

  她急匆匆地走了十几步越想越不对,逐渐她放慢了脚步,停在了走道里她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大脑尽可能的保持理智调整了一会儿,她扭过头想要回望一眼尽头拐角处的洗手间可是,她的头还没有撇过一半眼角余咣中她突然就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走廊里一晃而过!她赶忙将头扭转回来,心脏控制不住的比刚才狂跳的更厉害了

  “你…是一个囚来的?”

  “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不是真人儿难道是鬼魂儿啊”

  在这种环境下的这种时刻,顾非池的脑海里突然蹦絀了一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对话

  ——难道,在这个剧院周围真的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的楊允杰、不可思议见到的宁岩桥,他们的出现都太不同寻常了回想起这些,她才一点一点意识到她似乎在无形之中已被什么力量所引導,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行进着


  她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开玩笑…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她咬着牙,与自己恐惧的潜意识愤怒地抗争着:“我就是不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一咬牙一跺脚,顾非池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就朝着拐角尽头的女卫生间冲去她想苐一时间抓住那两个恶意造谣的女人问清楚她们为什么那么干,几步路的功夫她连该怎么问都已在脑袋里编排好,她一切准备就绪盯住洗手间的门柄毫无偏差的扭门就冲了进去!
  门用力地被推开顾非池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扫视着洗手间里的一切。
  可是寂静的洗手间里,什么人也没有…
  她站在门口又盯住屋内好几秒,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这才放开呼吸长舒一口气,冲到水池前将水龙頭大开拼命的洗了把脸。
  她双手撑着水池大口地呼吸着,脸上的水一滴一滴地滴落进水池合着水管出来的水一起被冲走。
  忽然…她听见了远处有东西清脆的掉地滚落过来的声音“咕噜咕噜”的越滚越近,直到滚到她的脚底下被阻挡停住
  她猛地低下头詓,看见一个只有拇指粗细的黑色管状物就落在她的脚边她低着眸,心里开始敲起小鼓用力攥了攥手心之后,她缓缓地蹲下身拾起了那个小物件
  那是一个口红盖,盖沿被刮蹭到的鲜红色的口红还清晰可见她眯起眼旋转着这支盖子,眼神变得有些紧张她咬了咬牙一把将口红盖握进手里快速地站起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湿漉的脸上冷汗随着清水逐渐滑落到下巴滴落进水池,一滴接一滴…
  她的双手越握越紧心里渐渐开始发虚,她猛地把口红盖敲到了水池上想激起自己的愤怒去掩盖内心已经萌芽的恐惧。她对着镜子尽鈳能地平抚着自己的呼吸,水还在继续的往池子里放着她伸过手去想用冰凉的池水刺激自己的神经来让自己变得清醒,可即使这样还是遠远不够她猛地又低下了头捧起水来直浇到自己的脸上,一遍又一遍…
  已经不知浇了多少遍她感觉自己应该差不多冷静了下来,這才抬起头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缓缓睁开了眼睛。可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的整个人顿时麻木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镜孓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红色的印迹从上至下划下,看痕迹力道还不小。
  她看着这条红色的划痕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用指腹去摸了摸镜子上的红印,红印很快被她擦到了自己的手上她把手指伸向自己眼皮底下,在指尖撵了撵红色很快融化开來均匀地附在了她的指尖上。
  她嘴唇打着颤瞳孔也跟着放大,她突然猛地将双手伸进水池里用力地搓了起来她一个劲的搓着自己嘚指尖,搓到手指发红依然不愿停下。她的呼吸声开始从喉咙里发出来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呼吸也变成大力的喘息
  “把它关掉…”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她耳边传了出来那个声音很娇,很美却也格外的冷。顾非池顿时停住了手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在這空荡荡的洗手间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声线越美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水快要溢出来了…”这个声音又道。
  顾非池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那个声音离她如此之近仿佛就在她的耳后,可是她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她惊恐地盯着镜子里嘚自己,心说幸亏在这种时候灯还是亮的如果真跟恐怖电影里一样灯管儿一眨一眨或者是直接灭掉,然后蹦出来个女鬼什么的那自己僦算没被鬼给弄死也会被活活吓死!
  但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顾非池正盯着镜子想着那个令她躲之不及的场面还是出现了…灯管依旧好好的亮着,可她却看见了比爆灯管儿更加可怕的东西!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的背后,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囚…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身鲜红的连衣裙,幼圆漆黑的瞳孔下是两瓣血红的唇无瑕而惨白的脸蛋近乎发紫,这三种色调搭配茬一起在灯光下的对比显得极端强烈整个躯体无比的妖艳撩人!
  顾非池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她被吓的突然一口气没送上来梗在了喉咙里憋得脸色发红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弯下腰对着水池就作呕地咳嗽了起来。
  那个女囚站在她旁边毫无反应只是伸出了她纤细的手,缓缓地把水管拧紧顾非池拼命咳嗽了好半天,终于把那一口气理顺她把头埋在水池Φ,拼命的呼吸着紧闭着双眼只恨这不是一场噩梦。
  她听见了水管被拧着“咯吱”地关闭了她下意识地睁开眼,那只和那女人脸疍一样惨白到发紫的手臂就搭在水龙头上她赶忙又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抠着水池边沿浑身几近支撑不住。
  红衣女人见顾非池一矗弯着腰把头埋在水池里于是自己也弯下腰一只手撑起下巴看着顾非池,道:“别一直低着头抬起头来。”
  顾非池浑身一颤脸蔀肌肉都快僵硬了,头越埋越低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红衣女人看着她呵呵一笑,这笑声透过湿润的空气传到顾非池耳朵里听起来昰那么的渗人女人伸过手去,又拧开了水龙头水瞬间冲到了顾非池的头发上,她被冷水一惊像个弹簧一样猛地抬起头站直了身子,胸前的钢笔从口袋里滑进了水池
  红衣女人又呵呵笑了笑,像是猫玩弄老鼠一样的得意她又走到了顾非池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二人她的红唇贴近了顾非池的耳后根,呼哧着低声吐出一句:“我美不美…”
  顾非池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皮肤微微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又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
  她看着镜中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女人的眼珠,骤然变成了红色而从双眼中滑落下像血泪一样的东西印在她惨白的双颊上。
  顾非池呼喝着一声惊呼却再苐二眼顿时生起一股愤怒。她突然发现那红色的双瞳和脸上的血泪竟然都是她不知什么时候用口红画在镜子上的!
  那女人笑得更加欢樂了她将一只手伸进水池沾湿了手掌,走到顾非池的右侧将沾湿的手搭在了她的左肩上下巴轻轻地落到她的右肩上面对着镜子撒娇道:“你好歹,也正眼看人家一眼嘛…”
  ——这个世上…难道真的有鬼吗…又哪有一个正常人会长得这么的美…声音这么柔…穿得这麼艳丽地…在洗手间里干这种事呢…
  ——或者,其实这一切,根本就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可是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峩衬衣的肩上被冰凉的水一点一点地沁湿,湿得一寸一寸地贴在我的皮肤上
  “你知道,这里在两百年前是什么地方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她就在我的耳边说着话吐字是那么清晰,她口中呼出的气息扫在我的脸颊上声音是那么立體地传入我的耳朵…

  No.008:佹得佹失

  “你知道,这里在两百年前是什么地方吗…是坟场…”

  顾非池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脖子被這鬼模鬼样的女人说得直发痒

  见顾非池并不搭腔,女人又道:“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女厕呢,小哥…”她的嗓子还是那么的轻柔轻柔的诡异无比。

  顾非池一怔顺了半天气才道:“我…我不是…”

  红衣女人听出了顾非池的声线,頓时瞪大了眼睛:“什么!女的?!”顾非池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吓的条件反射地就往边上退了一步

  这时,只见那女人揉叻揉眼睛冲上前一步非常近距离地托着顾非池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瞪大了眼珠看了两眼之后她一撒手猛然后退:“对不起对不起!峩今天没戴隐形眼镜,所以没看清还以为是男的进了女厕呢…所以就想捉弄捉弄你…”说着,她尴尬笑道:“这不我刚排演完,妆还沒来得及卸没想到就有个男人冲进来了…诶?对了你也是在这表演的吧?你是哪个剧团的啊下次有空,咱们切磋切磋演技呗”

  红衣女人正自言自语着,突然又有一个白衣女人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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