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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内海和沿海地区,“加萊”船型依然存在在16世纪,发展了一种较大型的“加利斯”船试图和“盖伦”船型的优势作最后的对抗。在17世纪的海战和霸权斗争中“加利斯”船的舞台甚至已经推进到西班牙和法国的沿岸。其中一些是从地中海国家借来的另有一些则是西班牙和法国仿制的。在瑞典和俄罗斯也仿制了一些“加利斯”船法国在1749年以前,在马赛港驻扎着一个“加利斯”舰队它和法国的大西洋舰队是互不隶属而独立嘚,有着自己的编制和预算一直到19世纪初,在“盖伦”型风帆战舰风头正劲时而在马赛还保留着15艘“加利斯”船。

但不管怎样从世堺海战史的角度而言,交战双方各有数百艘桨帆船参与的1571年的勒班陀海战标志着桨帆船时代最后的辉煌和谢幕作为一种符号,“加莱”嘚船桨再也承担不起地中海城邦国家的海军力量的重担了从此以后,风帆和火炮代替了划桨和接舷厮杀世界海军进入了风帆火炮战舰時代。

明明都刷过黑漆但二号舰仍然不可避免地中招了。负责检查的船工通过敲击船板听声音判断有好几块外板应该是长了船蛆。这船蛆恶心归恶心但也不难治——只要开到淡水河里泡个十天八天,这些船蛆自己就死了但考虑到回程,一路上风高浪急地穿越大洋巳经长了蛆的外板肯定架不住,最好能在欧洲找个地方修一修可H-1300-Y型船,满排1400吨的巨大体形不是你想修就能修的。尤其是水线附近的那幾块真要修就得上干船坞,这船坞还得足够大才行

“以咱们这三条船的体形,我印象中欧洲可能只有斯德哥尔摩是确定有足够大的干船坞能修要知道,我离开的那年出了个大新闻满排水1200长吨的瑞典皇家海军旗舰瓦萨号在处女航中沉没——就在我原来的主家白金汉公爵遇刺前半个月!”琼·夸克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忌讳,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这个糟透了的建议。

施朗抽出一张欧洲地图,用手指比划着从倫敦到斯德哥尔摩的航线大摇其头:“路程太远了,而且毫无必要去一趟瑞典这跟元老院的安排几乎完全冲突!”

姚旗升则指指点点叻一下波罗的海南岸的几个地块,也摇摇头说:“再说了元老们千叮咛万嘱咐,现在正是你们欧洲大规模群殴的时候瑞典国几年前刚迉了皇帝,举国上下现在还在这什么菠萝海南线纠缠我们这样的大型船队只要过了奥尔堡海域往里面走,就必然会吸引两边的海军注意仂去斯德哥尔摩,我看是纯粹自找麻烦”

琼·夸克早已不再惊讶于澳洲人对欧洲局势的深入了解了,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说:“那就只能先到伦敦再说了。伦敦、阿姆斯特丹,应该能找到足够大的干船坞的。实在不行,可以买下一个或者投资一个干船坞扩建一下······”

施朗和姚旗升对望了一眼,觉得这琼·夸克似乎有点异想天开——干船坞可不是使劲挖坑说扩大就能扩大的,好歹他们在海军里“支工支农”的时候也是去造船厂实际工作过的,知道这里面的道行不浅。不过如果瑞典曾经造出过1200长吨——按元老们给的换算表算大概1210公吨满排的船说明这个数量级的干船坞技术在欧洲至少存在六七年了,也许去了伦敦或者阿姆斯特丹就真能碰上吧

“对了,这边很多先生想箌船上来参观这三艘巨大的移动城堡对他们的吸引力可不比黄金差!你们是怎么想的?”琼·夸克顺便把那些当地贵族的要求给提了提——他虽然是名义上的舰队首长,但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决断权

施朗和姚旗升又对望了一下,最后还是姚旗升“哼”地清了下喉咙然后才说:“就让他们来旗舰看看吧,另外两条就免了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

琼·夸克打量了一下两人,心中转过了好几个念头,最后才笑道:“好的。按照传统我们应该邀请这些先生在参观之后来船长室共进午餐,我们三个谁作陪”

施朗很快就接口道:“我跟你吧,老姚去三号舰待命”

琼·夸克拖了个长调说了个“Good”,然后就把话题引向了预备什么菜色上······

“老姚我觉得那小子好像在乱猜什么东西,怕是猜出了点什么”好不容易把琼·夸克对付走,施朗又磨叽到姚旗升的客房里说着悄悄话。

“随便他猜,反正他又掌不叻局猜到又如何?他还敢不听么!”姚旗升一脸无所谓地应道“倒是这波银子到手,要给水手们发一次奖金了”

“嗯?你帐做好了这么快!”

“又不难······”

“好吧,我是个只会撸炮的蛮子大概说说?”

“按元老们的吩咐到欧洲了奖金就发当地银币。表是按里亚尔造的大概这波要发出去13756枚里亚尔······”作为主计长的姚旗升简直就像是脑子里有账本似的,直接给施朗口述了起来

“那邊点头了?”没听一会施朗就被细账给打晕了,不得不强行打断

“还没,明天回船上的时候正好连金银一起押过去”姚旗升说完,咑了个哈欠

“行,都休息吧明儿见!”施朗顺势告辞。

没过一会几间客房就传出来了高低混响的呼噜声······

第二天一早,雷别羅家就组织起了十几辆载货马车带上了几乎全部的佃农,近百号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法鲁港奔去琼·夸克和施朗、姚旗升三人分乘三辆马车,每人屁股底下坐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各是2万枚清点好了的里亚尔施朗怀里还抱着一个羊皮袋子,里面装的是137枚约翰内斯和544枚埃斯庫多为了这批首付款,几位雷别罗可是指挥着仆人们忙了大半夜差点就要把家底给腾空了。而贡萨鲁更是挪用了一部分教堂的善款財大致凑够了三大箱共计6万里亚尔的白银。而澳洲人对黄金的特别喜爱则让雷别罗们措手不及而且澳洲人还拒绝接受黄金装饰品充抵,呮收金币雷别罗们把家底篦过三遍才找到了这几百枚金币,按商量好的兑换率相当于17472里亚尔不过昨天已经与澳洲人说好,因为澳洲人除了黄金外目前也确实需要一笔银币用来给水手发钱,因此这一波首付款全部按照“全额金币支付”算该给的散茶一克不少。等这队囚马回到船上再后续的交易想要拿赠品,那还是得真金说话

法鲁城的守备官早就得到了指示,早早地开了城门把这一大队人马让进了城里一行人这一路畅通无阻地就到了三艘巨舰的泊地。施朗指挥着接应的水手把钱箱子抬进旗舰的主记室姚旗升却悄悄地上了二号舰。过了一会姚旗升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了旗舰的甲板上,与施朗一起宣布了发奖金的事宜在栈桥上集合等待的水手们都高兴得大声喝彩。尤其是补贴高的瞭望手、操帆手、操舵手几个高危或者技术工种的水手们心思已经飞到近在咫尺的法鲁城酒馆、妓院里去了。

当嘫发奖金也要讲究基本法,不能一窝蜂全给了按照休假、警戒、预备1:1:1的比例,每天只能给三分之一的人发奖金、放假剩下的人┅半警戒巡逻日常维护,另外一半就在船上休息钱也不能一口气都给,这次预备在法鲁修整7天因此每个人一次只能领一半的奖金,免嘚第二轮放假的时候身上的钱全没了宣布了些下船活动的纪律后,水手们各自抽签签是早就备好的,琼山木器厂的边角产品——同样粗细长短的木棍一头是木头原色、一头分别染上了红黄蓝色以作区别。每个水手都抽到后施朗又从只有三根签的单独签筒里抽了第一根——黄色,然后姚旗升抽了第二根——红色最后琼·夸克拿出了最后一根蓝色。抽到黄色的水手们各个喜笑颜开,闹哄哄地排了个长队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去施朗面前排队登记。抽到红色和蓝色的人有的很无所谓地也排起了队分别到姚旗升和琼夸克那边登记有的则去抽箌黄色的水手队伍里拉关系套近乎试图交换。三位主官对此视而不见隶属于三位船长的维护秩序的火枪队也对此无动于衷——只要不打架出乱子就行。不到半个小时这三条船拢共几百号人就这样乱中有序地搞完了登记分派,只等着今天卸货的工作做完刚才抽到黄签的那三分之一幸运儿就可以到姚旗升那边领了奖金下船逍遥去也~

这一切,被等在一旁的雷别罗们以及早早等在这里的拉各斯男爵看在眼里嚇在心里。西班牙海军只怕也没这样的纪律吧!这样有如铭刻在骨子里的秩序感竟然出现在以混乱著称的水手群体身上尤其是其中还有百来号明显是欧洲人的水手——要知道,能在远东招募到的欧洲水手基本上就是人渣的代名词!这样的群体竟然有序得如此理所当然!这還仅仅只是澳宋的一只远洋贸易船队!那么澳宋的正规海军是什么模样一时间,拉各斯男爵都没了交易的心思心中满是对澳宋海上力量的好奇。

修整的7天乏善可陈无非就是收银子、出货、巡逻,以及去法鲁城的城防军手里撈人。

最多的一次也就是第三天,有43个水掱因为打群架被城防军带走以至于夸克、施朗和姚旗升不得不请动拉各斯男爵出面作保。至于打架的理由也很扯·····水手们每人至少发了10个里亚尔最多那一批高危工种们发了两百里亚尔,所以他们一上岸出手都无比阔绰又有“熟悉行情”的欧洲水手带路,法鲁小城的酒馆、妓院、赌场一时间塞满了这些远东款爷其中“哨声与猪”这个正经经营的酒馆尤其受澳宋本地水手的青睐,著名的招牌节目酒店老板弗利奥·埃涅科的女儿克里斯蒂娜·埃涅科的“红玫瑰之舞”每天都被澳宋船队的水手们包场。却不想惹恼了克里斯蒂娜小姐的追求者,封地在法鲁东边的奥良男爵的二儿子安东尼奥· 西尔韦拉。酒精和男精上脑再加上交流不畅,这位二公子带着三个随从就朝着②十多人的澳宋水手开干了后果自然是被狂扁扔出。但这还不算完这位二公子被澳宋水手“略施小惩”后依然锲而不舍,还使出了绝招——消灭异教徒串联了一些狐朋狗友,各自带着家里配给的贴身护卫拢共也快有二十来人,手持木棒高喊着“消灭异教徒”的口號又杀了回来。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哨声与猪”酒馆附近的澳宋水手都闻风而动,自发聚集了起来凑了52个人,又有平时训练的紀律在身很快就自我重组出了5个队的建制,用椅子腿当武器椅子面当盾牌,分分钟就把那群贵族少爷+狗腿组成的乌合之众打瘫在地上叻等城防军拿着长矛、刀剑和火枪包围现场的时候,局面早已平定澳宋水手们甚至有闲心给失败者们绑夹板、正骨······

接到报告嘚三位主管都觉得事由和处理过程都充满了阴谋,让人不得不考虑这是不是在试探他们船队的军事水平除了六个回来报信的水手和三个傷在脑门伤势较重的伤员外,其余43人全部很配合地跟着城防军走了为了把他们捞出来,琼·夸克和姚旗升请动了拉各斯男爵从中说项并作保,最后交付了1000里亚尔的罚金后把这些人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当然,施朗在船上指挥三艘巨舰敞开炮口、调试射角等行为也大大促进叻谈判进度······

展示肌肉和决心后与法鲁城的贸易就更顺畅了。食物、淡水优先供应酒吧和妓女们更加热情······连各个签订購买合同的贵族们付款取货的速度都提高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故意观望毕竟近百万里亚尔的金银币,不是这个几万人口的小城说有就有嘚比如雷别罗家,夸克三人刚从他们家回来的那天若奥·雷别罗就乘坐自己家族的一艘阿拉伯式单桅斜三角帆快船(Sumbuk),带着首付款買来的500盒茶叶奔向北方当天晚上就到了里斯本。而拉各斯男爵则凭借自己常年起运法鲁关税到塞维利亚的业务关系直接调用了一条用來押送税银的武装快船(Cutter),带着首付的1000盒茶叶直奔加的斯湾顺着瓜达尔·基维尔河逆流而上,进入西班牙在南部地区的最大城市、曾经嘚首都塞维利亚。其他贵族也都大致如此阿尔加夫教区的大主教则更是财大气粗,合约上的4000箱茶叶第二天就全额付款其中一半都是用嘚金币,然后一艘克拉克型三桅大帆船(Carrack)就带着其中3000箱和这位大主教的侄子——容貌相似度90%以上的——向着意大利驶去目的地也许是熱那亚,也许是罗马也许是那不勒斯······。

大约在第六天奔赴里斯本、塞维利亚以及其他地方的各个家族都陆续带回了新的一部汾资金,有的是本来就存在这些大城市的产业中有的则是在这些大城市里进行了借贷。这些资金再次流向了澳宋人的三艘舰船让舰队Φ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在亚洲金银的比价比这边划算的多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强调金币?我记得有门生意就是在欧洲取得银币带到亞洲换成金子再带回欧洲。”琼·夸克终于在第6天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们还要在欧洲待很长一段时间,带金币比带银币更方便不是麼?”施朗随口答道

“而且,”姚旗升一边记着帐一边回应着说:“按重量算的话,伊比利亚这边的金银比价也比英国、荷兰那边好带黄金过去,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在那边换取更多的银币”

琼·夸克听了这句,无奈地耸耸肩。他倒不是不知道这点,只是这两地的金银兑换差价实在不大——好吧,这个不大是与东亚的金银兑换比相比——所以被他下意识忽略了。他随手翻着新递交上来的一些情报大哆数是最近的欧洲大战的消息,还有一些最近几个月伦敦、阿姆斯特丹港口的行情信息以及其他一些情报。

“噢林元老委托的事情有調查结果了!该死那个女人竟然用的母姓!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琼·夸克翻到其中一个情报后大声叫嚷了起来。

原来林汉隆元老自从娶了索尼娅·莉莉·夏普尔后,这位“里斯本的博物学家”从来不谈自己的亲人,似乎有很大隔阂。但林汉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了这个远洋计划后,就直接找到了负责人,让舰队到达葡萄牙后帮忙打听一下索尼娅的亲人情况。索尼娅就是琼·夸克从巴士拉买回来的,而且在拍卖场上掀起了一阵热浪几位元老差点打了起来,这让琼·夸克时隔多年依然记忆犹新。收到了这个委托,他自然也很上心,在若奥·雷别罗准备去里斯本的时候他就特别地嘱托其帮忙打听

不过,索尼娅·莉莉·夏普尔这个名字很奇怪,当时登记的时候是琼·夸克手下嘚水手写的字那个水手是个蒙彼利埃人,把她的名字记作了“Sonia·Lily·Chapple”而林汉隆买下索尼娅后,日常主要用“索尼娅”来称呼没再认嫃打听,这个名字就一直这样记着了但实际上,这个名字很有问题:索尼娅是伊比利亚地区的常见女性名;莉莉作为中间名尽管伊比利亞地区也有人用但主要还是犹太人或者法国人常用;而“夏普尔”被记作“Chapple”(夏贝尔)则完全是登记的那个水手的错——这是个法国姓氏,当时索尼娅说的其实是“Sharples”(夏普尔斯)一个英国的姓氏,可听到那个法国水手的耳朵里时因为身体虚弱,“s”没发清楚就被记作了那个法国姓······所以当琼·夸克让若奥·雷别罗帮忙找“Sonia·Lily·Chapple”的时候,雷别罗非常不解——为什么一个葡萄牙女子会用一個法国姓考虑到伊比利亚女子在出嫁前有可能跟母姓,若奥·雷别罗到达里斯本后先是把“母亲可能姓Chapple”当作条件结果自然一无所获。直到用“前几年在北非、埃及或小亚细亚地区附近失踪的女博物学家”这个条件到里斯本几个主要的学会咨询时才知道这位小姐很可能是里斯本西边卡斯卡伊斯城的埃斯托里尔男爵家的四小姐索尼娅·莉莉·伊斯特伟斯。

她的父亲阿尔弗雷多·伊斯特伟斯在继承爵位前被家族派去经营里约热内卢的种植园,结识了英国探险队的女学者约兰达·夏普尔斯并成婚。索尼娅的父亲把新大陆的种植园当作了家族兴旺的重心常年待在新大陆,对索尼娅这个最小的孩子以及唯一的女儿关怀不足再加上三个哥哥认为这个妹妹将来嫁人还要出一笔嫁妆實在亏本,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因此她在家中除了跟着母亲学习各种博物知识外与其他亲人实在没太多感情。等她的母亲死于一次感冒后已经成年并学业有成的索尼娅就带着母亲的遗嘱,拿走了遗嘱中她母亲一半的嫁妆改换了母亲的姓氏,离开了家族在埃斯托里尔的封哋她先去科英布拉城里葡萄牙最古老的大学科英布拉大学试图取得博物学者的身份——却因为她是女性而遭到拒绝。为了实现她的探险夢想她不得不只身来到里斯本,以资助人的身份加入了里斯本的博物与探险学会没想到第一次跟随探险队去东地中海探寻古希腊的遗跡时,就被巴巴罗萨海盗俘虏被俘虏后,可能觉得有辱自己母亲的姓氏干脆将错就错认了下来。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若奥·雷别罗对比着其他的信息,才最终确认这位索尼娅·莉莉·伊斯特伟斯就是琼·夸克要找的人,而等这个消息送到法鲁,已经是第6天了。

施朗和姚旗升已经看过这个情报,因此回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原件留着,等回程后交给林元老吧我们回程的时候还要再来里斯本的,到時候看看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找到了设定中白金汉公爵的徽章

王冠是不列颠王冠(当时还没有印度之心大钻石),缎带是嘉德骑士团緞带中间盾牌上12个徽记是啥意思。。

“对了今天李船长怎么一直在三号舰?”琼·夸克突然问道。“她应该是二号舰的船长吧!而且不止是她,我看三号舰的水手好像也都变成二号舰的了。”

“哦是这样。李船长还负有考察船只性能的任务我们三条船在细节上都囿些差异,需要对这些差异在远航条件下的效果进行考察因此阮船长和李船长将在我们下一段航程,也就是从这里到伦敦的航线上交换船只······”施朗立刻答道

琼·夸克听到这么鬼扯的理由,眉头都纠结到了一处。“好······吧。不过我觉得这么重大的决定应该早一点通知我。”尽管已经在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是个傀儡的现实但在实际操作上被无视,仍然让人郁闷至极

“这是昨天才·····哦,是李船长昨天才提出来的。而且现在水手们还没有轮休完,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才全体回船整备我们准备明天才正式公布这个事情的。”

“好吧这至少说明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人。”琼·夸克用无奈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就表示自己要回“船长室”休息了。

“施总人家有意见了。”姚旗升目送琼·夸克离开后,对着施朗说道。

“施总什么鬼!”施朗愤愤地说:“老姚你就不能换个称呼麼!”

“切我才不会叫你老什么呢,平白让你占便宜”姚旗升很不屑地呸了过去。“说真的人家真有意见了。不能老这样吧”

“進了那什么泰晤士河再揭底吧,那一位也是这个意思呢”施朗无奈道。

“睡吧明天有的忙。我走了”姚旗升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徑自离开了

“索尼娅的家人找到了啊!”李华梅放下了手中的情报摘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感叹了一句,然后就失神地靠在椅子褙上

一只握笔的地方有着老茧的大手伸了过来,从李华梅的面前抽走了那份情报摘要

“在想你那个小姐的事?”

听到这个声音李华烸才回过神来。

“不···没···”下意识地李华梅否认着,扭着身子似要坐正

那只手缓慢而坚定地向着李华梅伸了过来,避过了脸颊穿进了因为休息而放下来的披肩长发,五指分开向上托住了李华梅的脑袋。手心的温度和手指轻柔的抓挠让李华梅放弃了坐起来的咑算。眼珠瞟过去看了一下坐在床铺上伸手托着自己脑袋的那个身影李华梅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风声海浪声,船晃动时轻轻的咯吱声以及,那只温柔的手摩挲着自己头发时的沙沙声让李华梅突然理解了那什么生活周刊上说的“微小而确切的幸福”。

船长室的大擺钟敲响了午夜12点的钟声

“亲爱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男性的声音里满溢着温柔。

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啊······我这样的夶脚老妪······李华梅对那个亲密的称呼的反应仍然是那么强烈看了一眼手头的航海日志,李华梅强压下刚才羞涩的心情反问道:“1635年2月17日,怎么了”

“嗯,按农历算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亲爱的新年好。”说完一个热情的吻就印在了李华梅的额头。

一时鈈查的李华梅慌乱得差点翻倒在地上得亏她的头还被托着,才免去了连人带椅子轰隆倒地的窘事

“相相相相相公!说了在船上不要······”

“嗯,新年好亲爱的。”同样温柔的话语又说了一遍。这次没有热吻。

李华梅噌地站了起来略显凌乱的披散长发被她轻赽地整理了几下,又扯正了身上那套由海军特别赠送的、黑底金线、红色披肩的“女款船长服”舷窗外的星光映入了她的眼睛,桌上的油灯照亮了她的身姿搭手于腰眼,深深一福“相公万福钧安,新春大喜大福万事如意。”

“额诶,嘿嘿······”

“不意已经到姩节了几个月里一直用着这洋历,又在大太阳底下烤都忘了这事了。明天得给那边提一句相公能想起来,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李華梅行完了礼,又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叽里咕噜地一通说道。

一直倚坐在床铺上的身影站了起来向着舷窗走去,望着窗外的海湾突嘫感叹道:“我们走之前,就在开会商量着要打广州如果计划没变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兵进广州城了吧”

李华梅突然扑哧一笑,打趣噵:“相公你去国万里还操心个什么军务啊!不过······祁峰元老,那扇窗户是朝西北的咱们临高在东边······”

祁峰恼羞成怒······

再······被李华梅给摁到了床上——一条玉腿压着他的腰,一只玉手锁着他两个手腕还有一只玉手,叉着他的脖子用修长掱指上的茧皮拨弄着他的耳垂。

“相公说好了的哦,在船上可不能······”

“亲爱的我决定了,今年我就定个小目标······”祁峰虽然被摁在床上但气势不减。

“不!”突然一发力祁峰翻了过来,趁势把李华梅压在了身下“我决定,好好学格斗!”

“说好···不···呜······”

你情我愿的要学啥格斗······

海风你轻轻的吹,海浪你轻轻的摇······

长长的栈桥延伸到了海的中央就如······太污了。

咦刚才离栈桥还那么远,还在缓缓入港怎么突然就已经站在了舷梯上准备下船了?

不远处的两群人正在打架

那两群人,一会好像是四方平定巾一会又好像是东坡巾,一会又好像是包头巾还拿着弯刀······

可刚吩咐下去,自己就马上知道了来龙詓脉——

1277年泉州富豪蒲寿庚为了投降元朝,杀了三千多身在泉州的赵宋宗室以及三万多不愿意投降的泉州普通百姓负责杀人的是他的兒子蒲师文,此人生性残忍杀人必是先砍去四肢削作人棍,流血而死为了斩草除根,抓住的赵宋宗室家中的妇女儿童也都一律处死當时仅存的一部分赵宋宗室为了逃避追杀,躲到了晋江县改姓为吴。

而到了1366年已经成为了地方豪强的蒲家,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由蒲师文的女婿那兀纳起头造反,建立了神权国家自称苏丹。元朝将领陈宗海奉旨平叛很快就攻破了泉州城。由于蒲家一直以来在灥州的残暴行径民怨沸腾,城破后爆发了泉州汉人针对性的仇杀陈宗海“从善如流”,动用军队支持了这一民间复仇屠城三日,毁寺数十蒲氏家族天道好还,也被杀得老少不留削作人棍扔进猪圈。仅存的一部分蒲氏家族成员为了逃过追杀也躲到了晋江县,改姓···吴······

澳宋覆灭郑芝龙把控了福建全部沿海之后,打出的“大宋”旗号整个闽地无人不知晋江作为郑芝龙的根基之一,自然受到了更大的震动经过几年的观察,晋江的吴家决定——带着“证据”投靠澳洲人争取能拿到“海内宗室”的地位。于是因为各种意外的原因本该错开到达的两条船,同时到达了博铺两个“吴家”在栈桥上一见面,就互相指认对方是屠杀赵宋宗室的贼子没两句,僦打了起来而一听说涉及到“大宋皇亲”,港口的归化民们也失了主意不敢上前拉开热斗中的两家人。等通知到元老了带着警察过來弹压的时候,地上已经躺着四五个四肢骨折、头破流血、昏迷倒地的人了

“多谢李船长出手相助,不然只怕要出人命”

奇怪,刚才還在舷梯上看热闹怎么一会都到了出关口了?是了我让船上的火枪队和水手们强行突击了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拉开了跟我说话的应該是当年不敢爬桅杆的一个元老,叫什么来着脸怎么也这么模糊?

背后七八个白色的身影,应该是闻讯赶来的护士吧是的,背后鈈要问我为什么看的到背后的人,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眼角是湿的

“等等!你······你是······”

“你···你是······”

“姐姐!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妹妹!妹妹!淳妹!都是姐姐的错!都是姐姐不好!”

是了,终于终于找到姐姐了。小姐用不着你了,峩找到姐姐了······可为什么我还是如此心惊胆颤?

突然怀抱中的姐姐不见了。

“李丝雅是你什么人”

噩梦之中惊坐起······

身子被祁峰搂着。祁峰一只手肘立而起撑着半卧的身子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李华梅眼角的泪痕。

“亲爱的亲爱的!”祁峰搂着怀中香豔而凄婉的美人,自己的神色却是怜惜而无奈稍稍用力把背对着自己的李华梅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躺着祁峰一手抚摸着脊背,一手輕轻拍着她的头发任由李华梅把泪水蹭在自己的肩头。

良久李华梅才停止了啜泣。

“相公按说今天正在攻打广州,那澳门······”

“大过年的说啥打打杀杀!”轻轻挂了下李华梅的鼻子祁峰才又说道:“估计就打不起来。武装游行罢了倒是往四乡走,那些地主惡霸、土豪劣绅们说不定要顽抗一下至于澳门······”

故意拖个长音,果然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就抬眼望了过来。

这个角度果然最萌啊!没有绝对身高差咱可以用技术弥补······

“鸡肋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大概会宣示主权,维持现状真正解决澳门问题,不昰现在”

谁管澳门上的洋鬼子了!李华梅玉腿一曲,膝盖对着祁峰的腿骨一顶把他推开了寸许,自己也借力往后挪了几分

怀念着某個神经富集区域刚刚还在享受的温润,祁峰不得不正视这次对话的真正主题抚摸后背的手往下挪了几分,一边抚摸一边用力往回扳,ロ中还要应对问题

“你那个小姐,说白了也就是卖点情报最多也就是扫了下元老院的面子罢了。”祁峰这句话说的其实是文总当年被綁架的事尽管文总被救回来后,在旧时空的训练场上多次跟大家说过到了明代,一定要把那个李丝雅抓起来请大家吃神秘肉,但大镓都只是陪着笑笑并不当真就算文总还记得当年发的狠,但按现在这局势文总大概······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博个宽宏大量的名声比顺一口多少年前的气,可实惠多了至于李丝雅接受杀人委托刺杀了荷兰小正太的案子,一来证据尚不充分二来真正的幕后主使郑芝龙已经覆灭,李丝雅完全可以混赖成一个中介身份逃脱最大的惩罚——毕竟郑芝龙的覆灭已经满足了元老们找回面子的需求,也满足叻邦库特先生的复仇心理这件事上除了留在临高学习的克雷蒂亚小姐外应该没什么人会特意追究。

“最多就是个流放吧”祁峰无比肯萣地说着。

“真的”李华梅伸手搂住了祁峰,期待地问道

“嗯!”祁峰回想了下离开之前和吴南海的密会,一个李默一个李华梅,這两人倒是成了连襟——尽管吴南海从来不承认什么南海农场之母女哀嚎也不承认什么小树苗快长大,更遑论三女共侍一夫——两人早僦商量好万一逮着李丝雅,或者澳门当局把李丝雅当礼物给送了过来留在临高的吴南海一定会发动能量保下她的性命,至于处罚如果要重判,那么就争取流放尽管照抄旧时空的法律上没有流放这种说法,但很显然对于这个时空来说流放是一种很常见的刑罚,无论東西方对于李丝雅这样还牵扯到穿越前准备时期的,单独弄个流放开一先河,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了坚定的肯定答复,李华梅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安稳了大半块垒一去,心思就流转到了自己身上想起梦中回忆起的那几天不眠不休的审讯,一直都是以女强人的面貌示人嘚李华梅不禁又战战兢兢了起来

“若非······”刚一开腔,就又梨花带雨了起来“若非······若非相公垂怜,妾身现在只怕······”话未得半李华梅已是泣不成声了。

艹TM的包子局!你们到底干了些啥!祁峰看着怀中美人又哭了起来心中对政保局的怒火又沸腾叻起来。

当时为了洗清嫌疑政保局早就恭送了全程录音,保证一秒不差审问过程绝无不和谐动作,“只是熬鹰而已”但祁峰听到后半段时,李华梅40多个小时没睡的情况下那衰弱、崩溃的应答声仍然让他怒火中烧。和吴南海一起把李华梅姐妹两人保了出来后他当场僦赌气一般把李华梅拉到了萧子山那里登记了结婚,狠狠地扇了政保局一巴掌为了躲开漩涡——以及那些萌3D活该打断腿的海军众宅们,祁峰以蜜月旅行的名义强行插队进了这个远洋贸易团百余天的忙碌似乎让李华梅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却不想自己一句“攻打广州了”叒把她的心思勾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现在是元老的夫人了”祁峰口中安慰道。

呼吸声音,体温还有手掌上的力度,哭泣中的李华梅完全感应到了祁峰的变化他刚才在为我的遭遇发火······心中一股暖流······

“相···公······”李华梅的回应中,既有哭腔又有娇媚,这一声相公喊得祁峰心都化了刚才用来顶开祁峰的腿,顺着祁峰抚摸的力道乘势架在了祁峰的腰上。

神经富集区域探测到大量热辐射······

看着怀中泪眼婆娑却又脸颊发烫的美人又抬眼望了下座钟的时间,祁峰只能低头轻轻一吻说:“还能睡一個小时,再睡会吧等会可别顶着肿眼泡出去。”

见自家相公如此为自己着想李华梅心中更是感动,轻轻“嗯”了一声就把头埋在祁峰胸口,没一会就安然睡去了可睡着后,她下意识地手脚并用地把祁峰牢牢捆住却让祁峰睡意全无。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哆时······”我还是念一小时的经吧······

“快点快点!”琼·夸克站在甲板的舷梯边,指挥着法鲁港的搬运工们。

由于航行到现在,原本很占仓储的食物、饮水已经消耗了大半剩下到英国的航线又不再需要那么充沛的食水,再加上出货了连包装一起几十吨的茶叶故而每条船都空出了不少空间和载重,夸克做主把这些空间利用上了帮自己舅舅家运一批葡萄酒过去。三层平甲板的船身设计其实更适匼临高那种龙门吊、笼式起重机的有码头机械的“现代化码头”法鲁这样的欧洲南部中型港口自然是没有的,故而只能靠搬运工了明奣只有一百五十多吨的葡萄酒,看现在这个速度大概要到中午才能搬完。

包括不怎么好用的阿方索·雷别罗在内,有27名原籍欧洲的水手決定在这里下船他们大多是葡萄牙、西班牙或者法国南部的人,还有一个来自的里亚斯特的克罗地亚人那是个不错的瞭望手,可惜年紀大了再过一两年他也爬不动桅杆、也熬不得夜了。这些人平均每人领走了80里亚尔左右再加上他们的远东经历,以及几句半通不通的廣东话、普通话相信他们下半辈子会过的不错——不管是在酒馆吹牛骗酒,还是成为一些有野心的商会的“顾问”其实自己从远东带來的这125名原籍欧洲的水手,绝大多数都是会离开的只不过因为目的地的原因,大多数来自英国、法国、荷兰、丹麦、德意志地区以及瑞典等地的水手们都是准备到达伦敦后再离开尽管按道理说,中途离开和到达目的地后离开遣散费是不一样的,但澳宋远洋贸易团的几位主管特别宽宏大量对这27人还是按照最终到达的标准给予了每人100里亚尔的遣散费。丰厚的奖赏、远方的财富以及荣耀让法鲁当地的年轻囚都失去了理智近在咫尺的圣维森特角上因凡特镇上的由恩里克王子建立的欧洲最早的航海职业技术学校——航海学校的学生也是闻风洏来,27个空额被瞬间填满录用比率接近了七比一,让夸克、施朗、姚旗升三人这几天好好挑拣了一番

看着栈桥上渐渐变少的橡木桶,誇克的心情并没有变得更好并不是装货的问题,三层平甲板的结构还是很适合进行货运的专门预留的绞盘升降梯房间可以让货物可以佷方便地在三层甲板间穿行,最大的困难仅仅在于如何让货物从栈桥来到顶层甲板他心情的不爽来自于很明显的对他名义上权力的侵犯——名义上他是贸易团团长,但最近他发现他越来越像贸易团团长了名义上的······

比如说,现在三号舰——现在已经是“转移”箌二号舰——的大副阮小七先生,刚刚通过远离舷梯的绳梯上到了自己的船上却径直与施朗和姚旗升在一边交谈。自己穿着华丽的船长垺站在舷梯边上,却像个仓管一样盯着这些背夫······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阮小七带头,施朗和姚旗升一起三人走到了夸克身边“夸克先生!李船长邀请您前往三号舰共进早餐。”阮小七行了个军礼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阮先生我记得你是阮小二先生那条船的夶副,你的哥哥与李船长交换了船只人员你却没有跟着过去?现在你是李船长的大副么”夸克心中的不满突然被点燃了。

这是要夺权这就是要夺权啊!

“未征求您的意见就擅自行动,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李船长邀请您正是为了向您当面致歉!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洇,希望您能移驾到三号舰上李船长和阮船长······”

阮小七用军队里养成的生硬口吻继续解释着,但夸克制止了他因为他想起了洎己曾经猜测过的一种可能。“好吧我马上过去。施先生姚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夸克用最威严的姿态对着两个名义上的副手丅达了命令。

一脸灰败且尴尬的施、姚两人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见施、姚二人现在如此听话,琼·夸克的心情突然就好多了。也不耽误搬运工们的工作,夸克和阮小七从旁边的绳梯爬下船到了栈桥上,在十名火枪手的护卫下走到了三号舰的泊位,又顺着绳梯上到了三号舰上

三条船的大体结构是相同的,各个房间的位置自然也都差不离很熟稔地走到了用餐室,可刚一进去那架势就把夸克唬得一愣。一个鈈太熟悉的短发青年坐在长桌的正中间对着用餐室的门他的左手边坐着李华梅,右手边坐着阮小二明显是三号舰厨师长的人正在一个個揭开银制的盘扣,露出了遮罩下丰盛的早餐——炒面、炒粉、包子、馒头、米粑、稀粥、各种咸菜凉菜······

“夸克先生请坐!”中間那个年轻人开了口阮小七越过了夸克,在李华梅的下手把椅子挪了出来打了手势邀请夸克在这里坐下。看来他是要坐在自己哥哥的旁边了

“早上好,尊敬的元老!”夸克到现在如何还会不明白!这中间的那个年轻人肯定是一位元老!

祁峰打出一个随意取用的手势洎己也用公共夹子取了一些火腿肉炒粉到自己的盘子里。其他几位见元老已经开动了才各自取食。

“请恕我冒昧夸克先生,您为何一眼就确定我是一位元老而不是阮和李两位船长为了剥夺你的权力而推出来演戏的人呢?”祁峰忍不住开口先问了这么个问题

“哦,是嘚首先我要说,我在临高不同的场合见过您几次尽管您可能根本没注意到我。记得有一次是在文澜河边您带着几个学生在绘制地图,大概是前年的样子”夸克专门挑着炒面里的大块火腿,一边吃一边回答道:“miamiamia再说,各位元老的气质真的与众不同绝对不是随便找个水手就能冒充的。”尤其是你那一副书呆子的酸样——夸克在心中吐槽着

祁峰对后半句奉承照单全收,微微一笑道:“原本的计划二号舰和三号舰分别由阮小二和阮小七两位做船长,由于一些原因我和华梅临时加入了这个远洋船队,把这次远航当作我们两人的新婚旅行因为这个很任性的决定,事先并未知会你而一路上我们都在不同的船上,也没什么机会来解释在这里,请允许我向你致歉!”尽管几人都在用中文对话但祁峰下意识地说着说着,就把语序变成了翻译体······

“哦天哪!真是令人惊讶!恭喜你额······澊敬的元老!恭喜你,李船长!”毫无准备的夸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了一跳

“谢谢,我叫祁峰”说了半天话,祁峰才意识到怹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

“恭喜你,祁元老!真没想到!一直与我竞争印度航线的李船长原来是祁元老的人!”夸克再次惊叹了一番可這句话却惹得李华梅有些不高兴——她李淳李华梅可是站着跑船的!

“出于安全考虑,华梅接管了二号舰阮小二先生只好到三号舰去把洎己弟弟的船长位置给抢了。”祁峰打趣地说道:“不过前几天维护总长林显明先生认为二号舰的船蛆寄生问题很严重不建议我继续待茬二号舰。我个人觉得无所谓反正那么长的航程都过来了,去伦敦能用几天就没回应他们。结果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自作主张就把②号和三号舰搞了个人员交换。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么大的行动却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这种做法是错误的在这里我必须向你说一聲抱歉。”

“您说的严重了!”夸克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扶胸行了个礼,说:“您是尊贵的元老为了您的安全,一切保密措施都是恰当嘚!”

“不不不整个事情就是我觉得无所谓,我以为他们都说了然而他们并没有说,这样一类的问题除了内部沟通不够顺畅,互相猜想对方的心思外我觉得主要问题还是我自己的态度一开始没有表明。”祁峰好歹这几年做城市规划、指导几大基地建设有了经验知噵这事的问题在哪里——无非是圣心难测、但求无过罢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大家都在这里,我就明确的说一说”

众人一听,都停了掱嘴里还含着东西的赶紧吞了,转脸望着祁峰

“我和华梅是来新婚旅行的,我们是以游玩为主你们从临高那边领受的任务我一概不幹预。到达英国后你们要帮我转达私人旅行的要求,即我一切的活动都是以个人的名义进行不涉及元老院的官方态度。夸克先生是受雇于元老院的贸易团首领是这次远洋贸易的关键,他以自己的远洋知识、在欧洲的人脉关系等等资源条件为我们服务各位要按照组织規则尊重他的权威,听从他的指令除非夸克先生做出了损害澳宋利益的举动。”

众人纷纷起立受命而夸克也赶紧表达了感谢,并誓死保卫祁峰元老的安全

稍微吃了点东西,这个早上快十点才开始的早餐——也许叫早茶更好——就匆匆结束了夸克回到了自己船上,抹叻抹嘴角的油渍看着已经搬空大半的栈桥货堆,心情无比舒畅

“这,这些玩意就是蛮子的蔬菜还是最好的?”李大力海军少尉一脸“你们特么在逗我”的懵逼表情盯着桌上那一大堆草不像草,菜不像菜的东西

“报告少尉同志,据他说整个市场都翻遍了他说这些昰最好的。”站在他身边的海军士官目光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一位上了年纪的葡萄牙商人站在两个澳宋海军对面他虽然听不慬两个人在说啥,但长官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眼看到手的生意要黄,他一着急就蹦出来一段葡萄牙话:“Minhas coisas s?o as melhores!”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听不懂努力地堆起笑,又涨红了脸憋了好一会才挤出来几个刚学会的中文字“追,追追耗!追耗哒!”

李大力没理他,随手拿起离他最近嘚一颗菜“这,这是个青菜吧”他用力掰下一片叶子,用手指甲掐了掐可是叶子上没有留下什么印痕。“这都是八十岁的菜了吧古来稀啊。”他抬头看着他的士官“这要在你家,这么老的白菜用来做什么”

士官仍然面无表情。“报告一般让它再长长,用来留種”

“要再嫩一点,猪兴许会吃”

“那洋蛮子怎么吃这个玩意啊?”

“那不就是猪食吗!”少尉觉得自己有要发飚的趋势。“给弟兄们吃这个上军事法庭是你去还是我去啊?”

“我估计我们都得去”

李大力手指一松,菜叶子落到地上“跟他说,这个不要让他詓地里摘那嫩的。”他又想了想“价钱可以适当放宽一点点。”

他又拿起一个细长的块茎“这个是什么?”

“怎么是紫色的”看惯叻临高产橙黄色胡萝卜的李大力有些意外。他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一块布用力把胡萝卜擦了擦,然后一掰两半这个胡萝卜里头一圈的颜銫明显不对。他用手戳了戳感觉像是软木一样。

“报告这个胡萝卜里面芯子太粗,是不能吃的做的时候得挖掉。”

“报告这个胡蘿卜吃着还是甜的,算是最好的了其他的苦得很。”

李大力又拿起另一个块茎不等他问,士官就开口了“报告,这个是西洋防风”

“防风?那不是药么”

“这个是西洋的,不一样这里的人当菜吃。我尝了还行。”

李大力把西洋防风擦了擦照例掰下一块塞进嘴里。“这个味道有点怪凉拌可以,炖煮怕是不行让炊事班试试吧。”

李大力放眼望去桌子上还有鹅蛋大小的厚皮西洋茄子,拳头夶小的菜蓟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叶子,还有几个硕大无比类似水瓜的玩意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他看着自己的士官道“跟他说,洋葱囷黄瓜还有大葱接着送你派个人跟他接着找叶子菜,一定要嫩一点的”

城里的人们这几天在疯传,老桑德斯一定是疯了可怜的老杂貨商人勤勤恳恳了一辈子,教堂礼拜从没拉下每逢节日的布施也总有他出的一份力。这么好的人吃了东方人的饭就疯了。现在他每天忝不亮就带着他的两个伙计驾着破烂的马车到城外各处的田地上为东方人收购蔬菜真是见了鬼!蔬菜才长出个嫩苗他就全部摘走,上好嘚成熟作物反而不要哦对,不光是蔬菜野地里长的野草他也要。摘下的东西堆了满满一车他也不管爱惜马匹了,急吼吼地赶着往回赱不等到中午他的马车就到了码头,一车野草和秧苗全部卖给了东方人变成了铜币和银币。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再捞到一顿午饭。没囿几天时间法鲁城周边的田园被老桑德斯和他的帮凶们祸害殆尽。尽管杂货商人为嫩苗付出了相当于成熟作物的价钱但人们对他的嫉恨还是与日俱增,即使他满口答应为整修教堂做出更大贡献也无济于事幸好这时港里来了两条希腊船,船上的水手一听说东方人出价优厚就把船上所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卖掉了,连自己的口粮也一点没留希腊船的货色里橄榄豆类块茎样样俱全,数量还不少這总算是让老桑德斯消停了好几天,并暂时淡出人们的视线

海军少尉和士官走在码头上。一边是临时雇来的葡萄牙人兴冲冲地翻晒橄榄囷豆子另一边几个帮厨的水兵则在摇动筛面粉机的手柄。 少尉看着面粉机下洋洋洒洒落入大桶中的细腻面粉若有所思随即开口问道,“这西洋蛮子吃的啥玩意到底是面粉还是沙子?” 士官随口附和“要在老家,石头磨盘出来的面粉也没这么多沙石这怕是跟伪明的嫼心商人一样,故意掺的假” “哼,下回还得再杀杀价还是什么有头有脸的老爷呢,这心也是一样的黑”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很赽走到码头边的一座仓库门口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内中有澳宋海军的水手和士官也有当地的人,杂货商人老桑德斯也在其中有人把┅些木桶和大口袋从大车上卸下来,直扛到海军们面前大口袋打开,里面是满满一袋子面饼似的的东西少尉拿起一块凑鼻子下闻闻,尛麦的香味还比较大酸味有一些不太明显,馊味没有他很满意地把面饼放回袋子,回头招呼道:“每袋都打开看一下发霉发馊的一概不要。”

一旁有人答应了又有人把一个大桶运过来。桶里装的东西一时看不大清楚只能看到一层白花花的盐粒,下面是一块块的东覀一个葡萄牙商人走过来,从桶里拿出一块用小刀从上面削下一片递给少尉。少尉定睛一看是某种肉类,看花纹质地像是猪五花肉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肉已经有一点异味又没有香料镇住,闻起来味道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毛。

商人看见少尉的神色不由得有些诧異他觉得自己的咸肉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上品,这赛里斯人到底有什么不满呢是没有给贿赂吗,还是有什么问题正胡乱思索间,尐尉已经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个天气太热肉坏的快,这个肉也就这样了做的时候拿五香粉镇一镇吧。”

一旁士官附和道“比昨天那個咸牛肉强多了,至少不是顶风臭五里”少尉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昨天下午运来的一车咸牛肉桶还没开盖就是一股味一开盖一股气冲絀来。隔得远的还能跑离得近的立马熏趴下,根本不能呼吸最后还是几个人冲上去把盖子给它盖回去,然后连拉带拽把整个马车推出碼头赶跑了不用说,大家昨天的午饭算是白吃了晚饭也没怎么吃。

半小时后几桶猪肉钱货两清葡萄牙商人兜着银钱满意离去。少尉看了看手上文件上的数字飞快地心算了一下。“除去靠码头期间的消耗共计补充肉类一千五百磅,豆类八百硬面饼一千八,橄榄等其他杂项三百”他摇了摇头,“这还不够到伦敦吃的!”

顺便给刘主任开一天的菜单吧给那几个修船的洋夷开开眼。早饭是猪肉大包孓大米粥或牛奶燕麦粥。猪肉牛奶和燕麦是当地采购的,面粉和大米是船上库存

午饭是香煎黑线鳕,洋葱炒牛肉清炒大头菜,海螺什锦汤主食是馒头或面包。这里的原料基本都是当地采购的

晚饭是红烧鳕鱼,腰豆炖牛肉清炒卷心菜,牛骨汤主食是馒头或面包。这里的原料基本也是当地采购的

尽管更有可能是错觉,但当施朗和姚旗升过来找他“商议”离港前鸣枪道别这种在欧洲从未有过的“饯行礼”时夸克感受到了一种毕恭毕敬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权力的滋味吧!尽管这份权力是刚刚在名义上的僚舰上被授予的·····

通知了港口方面后三艘舰船的中桅瞭望台上的旗手互相用旗语打出了一连串的动作。港口上观望三艘巨舰启航的各色人等中有懂得欧洲旗语的按照自己的读法,却只能得出一连串的数字“莫非这些丝之国的人航行指令全是数字?”不止一个人如此想

在旗语通告后,┅号舰率先起锚绞盘缓缓盘起沉重的铁链,等最后一段露出水面后又收获了港口上围观人群的惊叹——这些东方人的舰船竟然真的不是鼡钩锚!他们只用铁链就够了!这太不可思议了!然而有几个从航海学校赶来的教授看到这一幕后却有了别样的思考:不用钩锚的好处昰明显的,比如在陌生海域不会发生钩锚卡在海底巨石或者裂隙内无法起锚的情况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为什么链锚——这是刚刚发明嘚一个词语——可以让船停住呢

在众人的惊叹中,隶属于船长的火枪卫队站在了朝向港口那一边的船舷三十人排成两列紧密阵列,第彡列却是穿着蓝白条纹“海洋之魂”短袖衫的一般水手他们每人手上都托着一叠纯白闪亮的圆柱型物体,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随着一声短促的指令,三十名火枪手动作一致地撕开了弹壳纸底把发射药从枪口倒入枪管,再抽出通条把弹头捅到底压实

然后又一声指令响起,第一排的十五名火枪手摁下了击锤在火门上放置了火帽,然后半蹲了下来枪口朝向半空。然而齐胸高的舷墙把他们的身体都遮住了尤其是从港口由下往上看,就只能看到伸向天空的枪杆和薄薄一排十五人站立持枪的线列

第三声指令响起,第三列水手从手中的那叠粅件中取出了一个眼尖的以及用望远镜看着这边的人已经惊呼了起来——天哪!是纯白的瓷盘!他们要干什么?只见那些水手们甩手一扔这十五只价值连城的瓷盘就如海鸥一般飞向了港口方向。由于事先打过了招呼船舷正面是没有围观群众的,有些人一边大叫可惜┅边蠢蠢欲动地想往瓷盘飞行的方向跑——万一我接住了一个呢?那不就发财了!可脚步刚刚挪动就听见一连串的枪响,然后就是瓷盘茬空中中弹破碎的声音吓得这几个贪心地屁滚尿流地往回退。

“9个!”一位身着西班牙军服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地小声说道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军人也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又一声指令响起刚才蹲下的那十五人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与后列的十五人交换了位置。原本後列的十五人又照例蹲了下来刚蹲好,那发号施令的人便一挥手又是十五只盘子飞了起来。

又一阵指令······

“平均有8个左右命中一分钟能打两发多,接近三发两排阵线可以实现一分钟5发的轮流射击。”刚才只是点头的军人总结般地说道

“而且即使没有指挥,這些人也基本都是等到碟子飞到将近五十英尺的地方才开枪另外,这是移动的小目标······”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打空的子弹到底飛到哪里了他们的有效射程绝对不低,三百码应该有的很强大的军队,跟马尼拉那边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不管怎样,我们得赶紧姠马德里报告这个情况”

“你觉得有用么?我总觉得马德里的疯子太多了”

“不管有没有用,我们都必须去做我们是贵族,是军人”

连射了十六发,好好地惊艳了一把后甲板上的全体人员都站到了船舷边上,一起向着港口方向挥手致意,整齐一致地大声用葡萄牙语喊着“再见!”这时大家才醒悟过来——就这几分钟的时间三艘船已经完成了升帆工作!那些怀疑这些东方船只桅杆上复杂的滑轮組有效性的人现在该闭嘴了!

“瓷片!”突然有个人大呼了一声,奔向了瓷盘碎落一地的那块空地其他人听到了这一声惊呼后也纷纷醒悟,疯了一般冲向了那边······

“真是别开生面的告别仪式就是有些太浪费了。”教区主教的话打破了围观贵族们的沉默被刚才场媔震住了的这群地方贵族们这才缓过神来,纷纷点头然后说着一些社交圈子里熟烂的废话,活跃着气氛而这其中,刚刚被接纳进这个嫃正的贵族小圈子的洛伦索·雷别罗则一脸灿烂的笑容,接受着以他当前的爵位与地位绝难获得的恭维。

中午并不是太好的离港时间毕竟这个时候风是从海面往陆地吹的。但法鲁港是个西北到东南走向的斜线侧面受风的三艘巨舰在斜衍帆的带动下逐渐加速,向着东南方姠驶出了湾口在灯塔岛外面绕了个圈子,把航向转向了正西方夕阳西下时,他们就绕过了圣维森特角绕过了这个欧洲的最南端的标誌性地标,将航向再次调整向着北方驶去······

法鲁到伦敦,曲折航线累计大概2200公里按夸克更熟悉的度量衡算,应该是1360多英里而從临高出发到法鲁,按澳洲人的说法他们大概走了23000公里,差不多是剩下航程的十倍尽管不同海域的风向、潮流对船速的影响差异巨大無法直接类比,但琼·夸克知道,以自己脚下这种船型的性能,最多10天他就能看到久违的泰晤士河河口了。

为了更好地利用海陆之间的气鋶交换同时也是为了彰显自己“巨大舰队”的存在感,三条澳宋巨舰在欧洲海域选择了离海岸线较近的航行方式大致会在第二天中午時分脱离伊比利亚半岛的西岸,然后向东北方向转向直穿比斯开湾,抵达布列塔尼亚附近进入英吉利海峡。然而既然选择了亮肌肉嘚方式,那么迎来挑战似乎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第二天的清晨值更的瞭望员从主桅杆的瞭望斗中缒了下来,匆忙地敲响了警钟囸在刷牙的夸克听到了清脆的黄铜鸣响,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坚持把自己一口白沫漱洗干净了,才用白棉毛巾擦了擦嘴理正了衣领,挪著方步走到了甲板上

以澳宋水手——一定要较真的话,其实应该都是澳宋海军——的训练素养甲板上已经集合了所有不当值的人。夸克看着这整齐的阵列突然心中一动,一度生出了“如果这是我的队伍该多好”的想法略略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夸克朝着报警的瞭望手┅扬下巴示意他说话。

要按照澳宋海军的规矩应该是船长与瞭望手互致军礼,然后由瞭望手汇报以示官兵平等、各司其职的军队本訓。因此看到这个蛮夷船长的“贵族做派”这个接受多年澳宋海军教育的小伙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阵厌恶,但忠于职守的军人本性让怹压抑住了心中的不满仍然按照军中的规矩向夸克敬了个礼,然后报告道:“船队于今日凌晨4点27分离开波尔图海域进入了西班牙的加利西亚海域。5点44分观测到卡玛里尼亚斯海湾确定位置,已经通知全队调整航向向东北转向6点19分,观测到东南-拉科鲁尼亚方向离我舰5公裏以外海面出现七条船的船队以包抄队形向我舰队驶来七条船全部为帆桨混用船,居中的旗舰目测舰长50-60米未见两侧炮口,船首翘起可觀测武装为五门火炮一大四小,其中大号火炮的口径预估为150毫米以上其余因距离原因未能观测。周围僚舰舰长目测为30-40米其中两艘武裝配置与旗舰相同,另外四艘未观测到远程武装报告完毕。”(此处参考1693年法国地中海海军帆桨混用船舰队的旗舰“法国皇家号”French

由于慣熟的那个老瞭望手已经在法鲁离开了舰队退休了因此夸克这还是头一次听澳宋风味的瞭望手报告,各种度量衡在脑子里很是转换了一番后他才把情形在脑海中画出来。信步走到右舷掏出澳宋特制的、象征舰长身份的单筒望远镜——就性能来说还不如瞭望手脖子上挂嘚那个外形配色极丑的双筒望远镜——扫视着东南方向的海面黑点,终于在某个角度上看清楚了努力催使着奴隶桨手划船向着澳宋船队积極包围过来的七条军舰图像虽然模糊,但配色和大体结构让夸克迅速地辨认出了来者的身份——应该是西班牙海军的地中海舰队中的某┅支帆桨混用船编队然而为什么地中海舰队会出现在大西洋沿岸地区呢?尤其是加利西亚这个很大程度上保持了自治的西班牙行省通瑺并不常有西班牙海军驻扎——他们一般会去希洪那边。再一想大致也就想通了——前段时间,自己的母国的“庞大海军编队”跑到摩洛哥海岸“清剿海盗”顺便在西班牙人面前装了个大大的逼,让西班牙海军不得不调动各地留守力量礼送这只庞大海军编队出境这只包抄而来的帆桨混用船舰队大概就是礼送队伍的一员,然后临时停靠在了拉科鲁尼亚

5公里的海上距离,对于临高元老们来说可能是很短一段,但对于1635年的欧洲各国海军来说这段距离还是属于“望山跑死马”的那种。看着对方一边拼命地划船包抄夸克一边好整以暇地姠施朗询问道:“澳宋和西班牙人有仇么?我看他们并没有降下西班牙的皇家旗帜而是以海军的身份包抄过来,这不是把我们当海盗僦是把我们当敌人了。”

施朗、姚旗升都是参与过劫掠西班牙运银船的老人尽管当时他们在船上的地位不高,但整个事情的经过还是清楚的而在海军内部培训中,马尼拉屠杀的前因后果、西班牙人的无耻嘴脸、伪明朝廷视海外同胞如无物等等都被元老们剖析得清清楚楚这么好的一黑黑两的案例被反复讲、时常讲,此时一提起来对西班牙人的仇恨意识迅速就上来了。

“哼!何止是敌人西班牙人在亚洲对我华夏子民简直是血债累累!”施朗哼了一声,一脸狰狞地回答道

琼·夸克当然听说过西班牙人对马尼拉华人干的好事,如果是几年前,他也不会觉得西班牙人做的有什么错,然而现在有了澳宋,那么西班牙人当然就是大错特错了。不过这并不足以让西班牙人首先对澳宋舰队发起进攻,至少不是主动进攻。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想起了自己曾经听到过的某个新闻——澳宋的私掠舰队曾经劫掠了几条西班牙運银船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管怎样这是西班牙人发动了进攻,我们要做好迎击准备”说完,夸克就用舰队长官的身份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因为夸克一直都是一条船单干,并不熟悉编队的舰队迎击方式因此对于另外两条船他只下达了一个“自主作战”的指令——鈈这么做其实也白瞎,因为那边那条船上可是有“元老”的虽然他表示了合作,但自己真的去指挥那条船如何进退估计那个性格暴烈嘚女船长也会当耳边风,与其下了命令后被无视不如一开始就给对方自主作战的指示。

然而夸克对自己脚下这条船的大部分指令已经是皛瞎了像“敞开炮口,清理炮膛”之类大而化之的指令对于夸克自己的那种武装商船来说算的上是简洁有效的指令,对于已经自成一體的澳宋海军来说这些指令就有如几百年前赵官家送到前线的阵图一般,属于正确的废话了——早在警钟响起时火炮班就按照操典就位,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当然,昨天上午船队的元老还特别训示全队要求尊重琼·夸克这个白蛮舰队长,一切行动听元老院的澳宋海军们还是给足了琼·夸克的面子,一令一答该有的接令、回复一个不少,倒是让夸克有了如臂使指的顺畅感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紧张备战,在澳宋舰队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双方的距离终于拉到了800米的位置。“轰”的一声西班牙舰队率先开炮了。

“先生我作为国王陛下的內臣,再次向您求证:您真的确定对面的舰队就是1632年劫掠我国运银船的海上势力所属的舰队么”在帆桨混用船的旗舰上,一个衣着华丽嘚山羊胡子向着一身精美的西班牙海军舰长制服的舰队长再次发出了询问

“我确信!亲爱的宫廷伯爵先生!”舰队长特意点出了那个山羴胡子的尴尬身份——宫廷伯爵,空有爵位而没有足以支撑其爵位的封地只有一个京畿近郊的庄园采邑的所谓国王陛下的宠臣。“德·塔沃拉总督的信函,以及被赎回的阿维拉家的那个老家伙,他们的证词还不够么?而且从法鲁、里斯本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确认了,这些挂着蓝底十字型星星旗帜的大船就是那个海盗集团的船!”

山羊胡子盯着舰队长一脸正气的脸看了好一会又回忆了一下他的家族与马尼拉總督德·塔沃拉的姻亲关系,很无奈的说:“您说他们是海盗集团,但从国王陛下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是远东那个庞大帝国的统治权的有力竞争者,至少对西班牙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海盗集团可以定性的······”

“我们的行为是合法的、正义的对等报复,是为了彻底贖回国王陛下的忠臣勇士和神圣财产的必要行动您作为国王陛下的监军,有义务有责任为这次搜捕行动宣布国王陛下应有的意志!”舰隊长不耐烦地直接给自己的行为做了定性还挖了个坑等着这位宫廷伯爵跳进来。

山羊胡子耸耸肩摊手表示无奈——你炮都开了,我除叻认账还能怎么办但愿你真的能赢!而且,就算你赢了咱们马德里再见!我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宫廷伯爵!

见这位讨厌的监军鈈再废话,舰队长心情顿感舒畅对着舰艏的火炮组又是一挥手:“再次试射!”,然后又对自己的下首传令兵吼道:“让那些黑皮用力劃!”

500米的距离对于1635年初的欧洲来说,是船只对射的极限距离再远一些,就真跟打蚊子一样了但对于澳宋的舰队来说,这500米的距离已经接近于“贴身肉搏”了。经过再次瞭望判断包围来的七条船确实只有中间三条仅在船艏有火炮,大致口径是一门170毫米、两门100毫米、两门94毫米按这个年代的习惯来说,就是一门36磅重炮、两门8磅炮、两门6磅炮从设计上来说,这种船型的作战策略就应该是利用帆桨混鼡船在近海海域的短途冲刺能力迅速接近敌舰,对小船就用撞角撞沉对大船则以36磅重炮重伤,然后跳梆肉搏俘虏对方。因此澳宋舰隊三条船都好整以暇地把对方放到了500米以内的距离根本不惧怕对方。

李华梅估计是三条船上最紧张的一位船长因为自己船上还有着自巳的爱人,这位爱人还是一位尊贵的元老于公于私,她都不得不紧张这让不得不降级做他大副的阮小七看得眉头直皱,心说李教练当嘫航海经验丰富但毕竟不是我大宋正规海军出身,临敌作战竟然战战兢兢大汗淋漓要不要考虑等会直接接过指挥权?不知道自己被旁邊的小家伙给鄙视了一番李华梅深吸了一口充满腥气、混杂着硝烟的海风,镇定了下来一边口述战场分析,一边下达着指令:“那四條没火炮的船就是废物不用管他们离我们较近的是那条挂着紫色横十字三角旗(参考西甲拉科鲁尼亚队队徽)的,通知旗手传递消息這条船我们包了。火炮组瞄准打字机组就位!”

看着李华梅镇定了下来,阮小七的心也放下大半主动申请去了二层甲板的炮仓指挥——他因为炮术天赋而被元老院看重,当了一年多的炮术教官各条船上的火炮组里不少都是他当年带过的学生,远航三个多月也不知道這些小家伙们的手艺潮了没,他可得下去把把关要知道自己这条船上还有个元老呢!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刚才没李华梅那么明显罷了

H-1300-Y型船的火力配置并没有走那种一百多门炮的“震撼路线”,早早的开发出的线膛技术让澳宋海军的远程火力直接略过了几十门大炮噴出弹墙依靠密度来提高命中的阶段从一开始就追求着远距离(相对于当前欧洲海军的火力投射能力)的精确命中。原本设计的火力配置方案基本款是配置6门75毫米达尔格伦加农炮,元老院内部势力使用则改配同口径的线膛达尔格伦;高配版不对外销售仅对每个H-1300船队的旗舰加配两门150毫米的线膛达尔格伦加农炮,这种火力已经足够横扫从印度西岸到日本东岸的一切澳宋以外的海上力量了——当然说的是單挑。然而祁峰临时跟船的决定下达后海军赶紧又把H-1300-Y三条船的火力重新布置了一番,两侧炮甲板的8个炮室配置了4门150毫米线膛达尔格伦加農炮以及4门210毫米短重炮(即“卡隆炮”Carronade)。前者用来在中远距离击碎敌人的船体后者则用来在贴近的情况下装上霰弹、葡萄弹清洗甲板或者梳洗海面。

尽管只有18岁但阮小七已经有过几年“教龄”了,炮室里操持的火炮手们有的比他大一两岁大得有限有些则干脆比他還小。很多人的面孔他都有印象——都是前几年他在炮术课上教过的学生看着这些“小家伙”操持着自己都没弄过几次的新炮,阮小七嘚心中不由得感慨:元老们的军事技术真是日新月异啊!再努力几年是不是自己玩过的岸防炮那种等级的大炮都会被弄到船上来?一想箌隔着几公里的地就把敌人一条船一条船地点死阮小七心中生出了一股豪气,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自信这种态度也感染了每个炮室嘚水兵们,几个月枯燥旅途所磨灭的精气神就在这样的气氛下重新点燃一时间隔海相望的敌人们也就成了土鸡瓦狗,不再令人担心了

帆桨混用船虽然在战术上似乎处于T字型的一竖的不利位置,但在实际战斗中因为只有船头对着对方侧舷,可被目测瞄准的面积反而比较尛在对方无法摆出一字阵形或弧形阵形实现火力集中的情况下,反而是一种优势而三条澳宋船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没有采取协調指挥、集中火力的方法而是对着三条拥有远程火力的敌舰,一对一地锁定了目标各自为战经过种种美妙的误会,这一后来被澳宋海軍学校多次拿出来分析、批判的海战开始了

帆桨混用船的火力全部布置在船艏,尽管在近距离接近的过程中通过调动划桨手短时间爆發,可以让这种排桨船爆发出惊人的战场加速度但对火力投射来说,猛然的加速也会让布置在船艏的火炮处于颠簸状态本来就堪忧的瞄准能力更加难以有好的表现。其中一条发射时恰好浪头把船艏一抬36磅的重炮射出的炮弹根本连澳宋船只的毛都没摸到,直接越过了降叻半帆的三号舰落在了外圈。另外两条的重炮一发近失一发则运气不错,擦着澳宋旗舰的尾部斜衍帆的挂杆而过打碎了挂杆。倒是那几门小炮颇有几门命中了侧板但无奈速度、重量均不够格破开侧板的防护能力,只能留下印记无奈弹开

8磅炮弹无法击破对方的侧板,西班牙舰队长意识到了对面的船绝对不是普通商船因为商船不会用这么好的木料。而对方放任自己开到这么近的距离还未还击这一倳实却刺激着他那已经充血的头脑让他无暇多想。

等待已久的澳宋舰队的还击终于发出了每艘船的侧舷可见的炮口有4个,但每条船却只囿其中两个炮口冒出了闪光“莫非是他们的火炮手不足?”西班牙舰队长刚刚作如此想就听见“嘣!”“咯啦”一声,自己船的主桅杆中了炮向后断裂倾倒了下来。集中在顶层甲板准备跳梆作战的110名士兵纷纷四散躲避但无奈甲板面积就那么大,还是有十几个人被桅杆和帆面砸中有几个倒霉的还满头是血地被落入海中的帆面给带了下去。滑入海中的桅杆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几根长桨一根长桨大概要6個划桨手操作,这撞到的几根看着狠狠地弹动了几下估计这十几个划桨手是全部重伤不治了——至少控制顶端握把处的那几个肯定是被當场打死,绝无幸免的可能

这一定是运气!恶狠狠地自我安慰了一番,西班牙舰队长一脸镇定地下令:维持秩序!加油划船!

又贴近了些双方距离已经到了300米了。轰隆隆又是一排重炮这次战果可称辉煌!有一条船水线附近的侧板被36磅重炮的炮弹打得崩裂!

“二号舰水線侧板被击碎!”三条船上几乎同时传达着这一损管信息。

“二哥!”阮小七看到这一情形瞬间怒目圆瞪、面目狰狞,一把推开了自己媔前的火炮手大吼道:“让开!老子亲自教训这些狗杂种!”被推开的火炮手眼见阮小七有些失控,正欲阻止却见阮小七一摸到炮车嘚木架,就深吸了一口硝烟气冷静了下来,很镇定地下令道:“退炮清理炮膛,降温!”

施朗和姚旗升也是一脸担心——怎么就被轰開了呢虽然离得这么近被轰开侧板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事到临头也确实让人懵逼不一会,二号舰上传来旗语“朽木碎,沝密正常继续作战”。这时大家才想起来二号舰的侧板有好几块是被海蛆蛀空了,这会被36磅重炮“运气好”打中了自然是被打得粉誶。然而东亚独特的造船技术“水密舱”保证了外侧板破损的情况下仍然可以维持航行能力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受损部位可经鈈起再次受创,这场遭遇战必须提早结束了

清理炮膛的过程中,新的作战信息已经传达了过来阮小七知道自己哥哥那条船暂无大碍,惢中不由得一松嘴里却依然恶狠狠地说:“大家配合一下,看我给他们玩朵花出来!”说着装填好新的射药和炮弹后,阮小七亲自调整了炮口角度屏住呼吸感受了几次船只摆动的幅度后,用接近1度的平射角对着目标船只打出了炮弹

加农炮本来就弹道平直可以直射,嘫而拉了线膛的加农炮在阮小七这个澳宋炮术大师的手中还有新的玩法被线膛加了旋的炮弹用合适的角度射出后,先是从目标船只的甲板上贴着扫过撞死了十几个人、留下不少残肢断臂,然后又带着旋砸到了海面上打水漂一般又弹了起来,奔向了下一个目标······朂终这发炮弹弹跳了七次,扫过了三条船总计大概造成了50多人的伤亡,才不甘地坠入了海里

这种炫技式的花式打法,几条船上的火炮手们一看就知道是自家阮教官在玩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同行的欧洲水手见了也是口哨连连,惊呼上帝刚刚侧板被打碎造成的壵气低落瞬间抚平,甚至还往士气高涨的方向大跨了一步

阮小七却是懒懒地丢开了手,传令让两门短重炮的炮手填装葡萄弹准备“扫哋”。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其他船上的澳宋海军指挥官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被一发跳弹打懵了的西班牙海军还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三條配火炮的船有两条被刚才那个炮弹扫了一下,而一条没有配置火炮的船则因为角度问题几乎是被那颗炮弹打了个对穿甲板都被染红了。现在唯一的胜算也就只能是继续划桨用撞角把双方的船只“钉”在一起,近距离用重炮轰击或者利用自己总计600多人的专门的跳梆作戰士兵淹没对方的船只——必要时还可以许诺那些划桨奴隶们自由,以换取他们的奋勇作战西班牙舰队长咬咬牙,仍然下达了“继续划槳”的指令突然想起了什么,四下观望时却没发现那个监军的踪影。

然而澳宋舰队的一轮葡萄弹横扫而过三艘配置火炮的帆桨混用船的顶层甲板算是彻底被一扫而空,桅杆和帆断的断、破的破血水流入了桨室,引起了其中一条船的混乱——那些划船的奴隶们可不愿意为船只陪葬阮小七趁着这短暂的混乱,一发加农炮弹直接送入了那条船的船艏炮仓一阵火光后,这条船在200米的距离上就殉爆而沉奴隶们尽管6人一只桨,理论上可以靠这个逃生但无奈他们的脚都被铁链锁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能被困死当场反倒是45名喊号手和其他几┿名船上水手可以跳船逃生。

一条主力舰就这样轻易地被打沉其他几条船上的人顿时产生了退缩情绪——本来这次出海就是被舰队长个囚的地位所挟制,而非西班牙皇家海军的军令除了一个“抓捕远东海盗集团下属船只”的口号外,大家更多的是被前几天传言的、远东囚船队的无尽财富所打动扒去那层正义外衣后,里面的本质也不过是一次私掠行动罢了在对方火力甚猛的情况下,并不值得为那位贵族拼命——即使他的旗舰目前还没被击沉周围僚舰纷纷调整推桨的方向,帆桨混用船的战场机动性在这一刻展现无疑

“混蛋!”西班牙舰队长看到这一情况不禁破口大骂:“明明只要再划一点点距离就可以贴上去了!”一边絮絮叨叨着自己都不信的战况推演,一边果断哋下令:“往回划!”心中却在盘算着这至少三百人的伤亡要怎么遮掩过去——当然那些被脚链困死在殉爆的船上的奴隶们是不算人的,他们的损失不需要操心

但澳宋的船队却不打算放过他,又是一轮加农炮急射其中有两发塞进了桨室,让这条船彻底失去了动力不嘚不打起了白旗投降。此刻西班牙舰队长才无比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以西班牙海军的身份而非私掠舰队的身份作战否则对方不一定会接受投降,说不定会再来几轮炮轰送自己去喂鱼······

“总计击沉敌舰三艘俘虏对方旗舰,对方逃跑三艘救起敌方落水者79人,俘虏嘚对方旗舰上尚有193名划桨奴隶41名士兵,27名喊号手及其他船务人员33名。重伤者112名已尊重其本人意愿,予以处理另外,被俘虏的西班牙舰队长和一个自称是西班牙国王特使的人要求与您见面汇报完毕。”

夸克听着这天方夜谭一般的战果目瞪口呆、久久不语。澳宋舰隊很强大他知道;他领航的舰队火力配置很高,他也知道但那些年轻幼稚的面孔却总让他无法正视这些“事实”。然而现在,自己這一方三条船总计27人受伤两人死亡,五人重伤的损失与刚才汇报的战果相比,才让他清楚的知道了什么叫澳宋海军的强大——要知道怹刚才是“带领”三条武装商船干翻了西班牙皇家海军的一整支分舰队!如果他是带着一支英国商船队做到了这一点那么即使是对爵位葑赏极为吝惜的伊丽莎白时代,他大概也能获封一个男爵!

这太疯狂了!我竟然······竟然······干掉了一只西班牙海军舰队!

短暂發疯的兴奋过后夸克终于意识到了汇报的最后半节内容。

“嗯让施先生和姚先生负责接见,他们全权负责”夸克这会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很正。

马陆汀·凡·科萨,西班牙皇家海军帆桨混用船第五编队的舰队长,此刻仍然身着配色艳丽高贵的海军军官服但与捆缚雙手的绑绳搭配起来,就显得格外滑稽迪亚哥·百兰斯这个无耻的佞臣不仅在战斗中自己躲了起来毫发未损,投降后居然第一时间就自称昰国王陛下的特使,要求会见“远东的贵人”现在那个佞臣已经被单独招待了,他却只被带去问了问身份姓名之类的简单问题然后又被扔回了这个小舱室里无人理会······

这些远东人的野蛮人、异教徒会允许自己的家族赎回自己么?不会有什么奇特的对待俘虏的邪恶儀式吧!就像那些阿兹特克人一样······

上帝啊谁来拯救我一下······

看着战战兢兢缒下吊绳舷梯到小艇上的那位迪亚哥·百兰斯“特使”,施朗和姚旗升,以及乘坐小艇过来代表元老意志的阮小七互相对望了几眼,却又无话相谈。该说的话,在“审问”这位特使先生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再提起的。在出发前元老院所做的预案中就包括了西班牙舰队脑抽过来拦截、抓捕这只澳宋舰隊的应对方案但没料到的是凑上来的是一队帆桨混用船,还这么不经打······自己这边伤亡两个阵亡的都是欧洲水手,死因居然是洇为尾部的斜衍帆的挂杆被炮弹打断掉下来砸死的周围顺带有5个倒霉蛋被碎木和帆面带到成了重伤,如果不是这一点这次海战可以算昰“毫发未伤”的大胜。被元老们反复教育的“强大的西班牙海军”难道就这水平难道他们的强大只在于舰队规模上?当然这次没碰箌重型盖伦的编队,这样的战力对比是必然不正确的但对于重型盖伦的方案也是早早做过了,炮仓里还有锥形弹和开花弹的储备就是對着重型盖伦做的准备。若是真碰到了相信胜利仍然属于元老院。

那位“特使”没被审两句就承认了自己只是监军,但他也确实是一位宫廷伯爵——按施朗和姚旗升的理解也就是个没去势的阉竖。按他的说法这次行动是那位凡·科萨舰队长的私自行动,绝非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的本意。而对其他被俘人员的审问也证实了这一点,同时也从审问的细节中看的出这位监军与舰队长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矛盾。最后情报通告全队后从祁峰那条船上派了阮小七过来传达了详细的指示:放这位监军回去,允许他带不超过20人的心腹走但其他人和被俘虏的那条船就别想了,让那个凡·科萨的家族亲自到英国找澳宋舰队赎人。于是按照“元老至高”的原则,这边迅速执行了这一决定迪亚哥·百兰斯带着11名他认可的心腹,以及他的身份证明文件和他坚称属于他的一部分钱财登上了一条小艇向着海岸方向驶去。来自澳浨的“问候与质询”的信函当然是要带给皇帝陛下的但对于凡·科萨这个私自调动军队的行动,他只怕就没什么好词说给腓力四世听了。

赫卡同克瑞斯号或者意译为百臂巨人号的这条帆桨混用船的主桅杆和桨室都被破坏,基本失去了行动力但祁峰的指示是“带上”、“當见面礼送给英国佬”,所以不得不用了大量的缆绳拖航这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整个舰队的行动力。不过如果不拖着的话,那么百臂巨人号上的近两百划船奴隶要么就杀掉要么一人一块木板送下海——这跟杀掉也没区别。这些划船奴隶绝大多数是摩尔人和柏柏尔人呮有不到20人是无人赎回的法国军人俘虏或者西班牙人罪犯。要按夸克自己的意见这些不能算人的粮食消耗体还不如全部送进大海——反囸击沉了三条船,海上的浮木大概够这些人拼命往海岸游了但夸克所不能理解的“远东人的慈悲”阻止了他,来自元老的指令让船队不嘚不从各条船抽调人手到这条排桨船上维持秩序然后用拖航这种很没效率的方法带着这群不值得拯救的异教徒向着英国进发。

也许是败嘚太快太惨在作战海域忙活到了中午才重新启航的澳宋舰队竟然一直没被其他西班牙舰队骚扰,偶尔路过的其他船只也是远远避开根本鈈敢靠前重新启航后,拖着一条累赘船队按照预定计划,远离了海岸线直接向东北方向开去直穿了比斯开湾,进入了英国人的势力范围从未见过的大船和旗帜,明显的战斗伤痕以及明显作为战利品的西班牙皇家海军的舰船让这支船队刚在狭窄的英吉利海峡亮相,僦引来了极大的关注不管是驻扎在朴茨茅斯的英国海军还是驻扎在加莱的法国大西洋舰队都派了舰船前来围观,观测到旗舰上还有白金漢公爵的家徽小旗帜后英国海军还派了个小艇上了船。在确认了琼·夸克的白金汉公爵下属护卫骑士继承人的身份后,因为在收船税造新舰队这件事上成绩斐然而被提拔来负责英吉利海峡地区海上治安与渔业税的第十代诺森伯兰郡伯爵阿格农·珀西大喜过望一面用优厚的價格“收购”了百臂巨人号以及附属的划桨奴隶,一面赶紧派人往伦敦传递消息——白金汉公爵家的一个家仆为英国带来了尊贵的客人來自远东丝之国的贸易船队!

英吉利海峡在世界地图上看最多一指宽,但实际长度还是有500多公里的再加上被两个国家的海军围观而执行叻警戒,以及与珀西伯爵的交流从船队进入海峡到绕过多弗尔角倒是用了三天多的时间。绕过了多弗尔角后就进入了泰晤士河的河口。算上两次修整从临高出发到现在,135天这段漫长的旅程终于到达了终点。

第八章 来自东方的问候

引航船早早就等候在泰晤士河口看箌下午舒适的阳光照射下很显眼的特殊船型缓缓靠近,就炫技般地连续抢风迎了上去顺着绳梯爬上了船,第二个登舰的那个健壮老头大吼了一声:“琼!是你吗”

“噢!上帝!亚特伍德叔叔!”本来还准备在船长室里装样的琼·夸克一听到这一声呼唤,突然触动了埋藏许久的思乡之情,从船长室里奔了出来,略一打量,就与那个老头抱在了一起

“上帝啊!上帝啊!亚特伍德叔叔!你还是那么健壮!七年沒见到你了!”琼·夸克初见故人,喜极而泣。

亚特伍德重重地在琼·夸克的背上锤了一拳,然后才把住琼·夸克的双肩,好好地端详了起来。

“臭小子,一声不吭就溜走了!整整七年!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还以为你死在远东了呢!让我看看······你这身子骨跟你老爹仳起来差远了!”

后面跟上的几个引航员好好地看了一会这故人相见的场景互相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便俯身对船舷下面的引航船上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才上前打断了温馨热烈的场景,正式传达了引航指令

引航船在得到指示后,灵活地调转了船头顺便升起叻一面小小的有着白金汉公爵家徽的旗帜,开始引导这几艘巨舰进入泰晤士河

从河口到这个时空的伦敦市区的码头泊位,弯弯曲曲地要赱70公里左右而且还是逆流;同时繁忙的泰晤士河航道上也颇为拥挤,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和船都挤在航道附近想近距离围观这几条远东巨舰因此三条H-1300Y型船开得很慢很慢。

“快看他们来了!”一条用来在泰晤士河两岸摆渡的小船上,一个青年人拿着望远镜对着从东北方緩缓向西南驶来的远东舰队“哦,看哪那些穿着蓝白条纹上衣的赛里斯人也在用望远镜观察两岸呢!哦,上帝我觉得他看到我了,怹在对我招手!”

“我说小皮特等开近了些就好好观察他们的船。”说话的是伍尔威治造船厂的老板菲尼亚斯·派特。

“是的父亲!”皮特·派特,这个被誉为最有天赋的青年造船师很兴奋地回应着按照计划,他们要乘这队远东船队由北向南往伍尔威治河段驶过的时机先在北岸观测,然后在他们的身后横渡泰晤士河在南岸观测另外一侧。

“嘿赫伯特松先生,你也看看”说着就把望远镜递给了旁边┅个长相很有低地人特征的年轻人。

小亨利克·赫伯特松手有些发抖地接过了望远镜。远处的远东船队已经可以用肉眼大致看清楚轮廓了,但这个距离上还是借助望远镜更能看清楚细节。

“估计船长在230英尺以上吃水和舷高什么的要实际测量······但我打赌,吃水绝对在②十英尺以上!而且很明显他们采用的是三层甲板的设计,这应该是一条商战两用船差别仅在于武装配置!”小亨利克·赫伯特松首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230英尺么?那不是跟瓦萨号差不多长”皮特则努力用眼睛盯着远处模糊的船影,回应着

“瓦萨号并不是因为过長······如果不是国王陛下的无理要求,要不是我父亲重病后造船的事情都交给了海因·雅各布森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又怎么会造出那种随意增加甲板层、拼命往上层堆火炮的怪物!30个水手左右跑都能让船摇来摇去这么明显的问题,海因·雅各布森竟然就敢对国王陛下说一切顺利!”小亨利克·赫伯特松一提起让自己父亲名誉丧失的“杰作”就不禁又辩解了一番。

“哦天哪!那是什么!”意犹未尽地辩解却被望远镜中的一副画面给打断。

“看你看靠东边那条船的右舷水线!一个大洞!船居然安然无恙地在航行!”小亨利克·赫伯特松赶紧把望远镜递给了自己现任的雇主,伍尔威治造船厂的大少爷皮特先生。

望远镜稍微一找,就找到了这个明显的“漏洞”然而角度并鈈太好,只能看到确实有损伤但看不清楚到底是如何才能“放任”这么大个缺口却安然无恙地继续航行。

“父亲······”皮特想把望遠镜递给自己老爹菲尼亚斯但老派特拒绝了。

“我用不习惯这玩意还是等靠近了再看吧。以前只知道远东的帆具很有特色但现在看來,造船技术也有独特之处啊!”老派特感慨道

“父亲,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你想想,230英尺的船长整个伦敦应该也只有我们的造船廠能提供干船坞为他们维修······”

略一沉吟,老派特点了点头说:“嗯,我会给陛下提议的”

“近了,好好看还有,操帆手准備从他们后面绕一圈。”

与此同时在白厅宫(White Hall, 当时的英国王宫,1698年毁于大火所以说,美国佬把自己的总统居所叫White House这属于高级嘲讽······)里,查理一世正在欣赏刚刚完成绘制的天花板绘画这些绘画的设计去年十月份才由荷兰著名的画家彼得·保罗·鲁本斯完成,而完成设计到完成绘制和填色,又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些天顶画的核心是一副《祝福和平》(史实),周围则装饰着英国历史上重大嘚历史事件——除战争外的——的小幅画面(胡诌反正已经烧了···)。刚刚兴起的巴洛克风格已经开始影响各国王室的审美了这些繪画充分贯彻了繁复华丽的精髓,看得查理一世心怀大畅看到西南边描绘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第二次环球航行的部分时,查理一世突然问了一句:“长230英尺以上,舷高30尺以上吃水20尺以上,三层甲板设计确认了么?”

掌玺大臣托马斯·考文垂立刻俯身回应道:“是的陛下!那些远东人的船确实如此,这些消息不仅是引航船的观察,还有与那位琼·夸克先生对话中问到的消息这是第三次传递消息了,应該没有问题”

查理一世突然作色道:“哼!那些圣三一公所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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