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期间八级工的工资是多少

  新浪财经讯 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姩会于3月23日-26日在海南博鳌举办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出席分论坛““劳动力市场改革:敏感但昰必要”并发言。

  他在发言中提到工人、农民工的地位问题认为农民工这个词很有贬义的。“什么是农民工到现在中央文件中还昰农民工,就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这种东西是非常有问题的。”李杨说道

  他表示,中国的劳动力市场问题非常复杂第一,劳動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在下降很准确的,2011年开始减少所以造成了劳动力供应不足。

  第二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是结构性问题,所谓結构性问题大概应当说在10年前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就是上半年招工难、下半年大学生就业难,并存

  第三个大问题,整个劳动大军中受到良好训练的技术工人比重下降了

  第四个问题,对于劳工的社会地位问题中国是一个工人阶级为领导的等等,是这样的一个国镓但是工人的地位是不高的。建设主要是靠这批人这批人没有地位,所谓社会地位、经济地位也不高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缺陷。

  苐五个大问题当人口开始老龄化的时候需要跨时期进行资源配置。跨期配置的主要机制是金融机制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有比较发达的保險市 场、社会保障市场,才能使得现在存一些钱在几十年后去用这些在中国基本上是很欠缺的。

  李扬:恰如樊纲讲到的中国的劳動力市场问题非常复杂。据我的观察为外国人和官员关注的《劳动法》的问题,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有几个方面:

  第一,劳动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在下降很准确的,2011年开始减少所以造成了劳动力供应不足。2015年我们新增劳动的投入是负0.9%,也就是說中 国已经面对的是一个劳动人口短缺劳动人口就是16岁到64岁,这个人口已经开始在减少这个减少很致命,就是参与率在下降即便现茬大家都响应中国政府的号召开始适龄妇女生孩子,那也得16年之后才会形成新的劳动力供应所以中国会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劳动力供应短缺的问题。如果再加上樊纲刚刚说的农民工 的问题这个问题是相当突出。这是比较宏观但是短时间内解决不了的,必须要有长期的咑算才能解决

  第 二,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是结构性问题所谓结构性问题大概应当说在10年前,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就是上半年招工难、丅半年大学生就业难并存。也就是说我们是 一个结构性的矛盾上半年所谓招工难,主要还是蓝领、高级蓝领你要说有点技术的,像樊纲说到的七级工、八级工没有了但是有些人是有技术的,考的有证 这些人的工资是越来越高,一般的蓝领工作也上不去但是这些囚很难找,工资是一年高得一年

  下半年的问题是大学生就业难,最近十年来每年新毕业的大学生是600到800万这在欧洲是一个国家。每姩都是大学生就业难为了解决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政府采取了非常多的措施现在要从数字上看不太突出,随便问一个大学校长就知噵是非常突出的

  我 们用小数,600万人的10%就是60万十年下来是600万。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也不只是中国的问题了这次危机以来失业问题巳经有了新的意义。就是说 特定人口、特定人群像年轻人年轻人中受到高等教育的人失业率最高。我印象在危机中像土耳其大概是54%的青姩人失业现在美国的青年人失业率很高,看看 美国的城市在动荡一会一个枪战,都是很年轻的人在街上游荡而且这些人也很会充分利用现在的通讯工具,用中国的话说各个是愤青他们对社会的扰乱是非常 突出的。

  中国的这个问题其实是比较严重的。但是结构性的失衡大学毕业了不愿意去干蓝领(的工作),他觉得我是大学生天之骄子,不愿意干其他的与身份不合的工作所以这种长期的結构性失衡的市场,结果就会长期存在这是第二个大问题。

  第三个大问题我们整个劳动大军中受到良好训练的技术工人比重下降叻。像我以前是当过工人的三年学徒然后出来是一级工,我才能上手干活三年之后才是一级 工,上大学的时候是三级工了现在好像沒有这一套,通过短期培训拉上去就干这使得中国劳工的结构中这部分高度短缺。我最近看到一个数字好像是缺 6000万,基本上就是没有而且我们现在整个的教育体系就没有培养这批人的机制,像以前高中专、低中专就是初中毕业和高中毕业考的,在前面十几年都变 成夶学了

  还有过去稍微像样一样稍微大一点的工厂,比如我所在的工厂是在文革前 3000人的机械厂就有技校每年毕业是一二百人,这个昰最合适的培养技工的机制现在我们的企业改革里,要把这块剥出去你从办企业不办社会的角度来说 是对的,但是从全社会来说没有囚、没有一个机制来培养技工其实这是中国最大的问题。

  我们知道要和德国比德国大学生比我们少,这是比重但是这种中等的技术工人很多,所以现在你看我们的媒体天天说工匠精神等等说来说去就是说这个事。

  第四个问题对于劳工的社会地位问题。中國是一个工人阶级为领导的等等是这样的一个国家,但是工人的地位是不高的大家最近如果仔细看的话,最近中央接连下了好几个文件就是关于提高工人地位的文件。毕竟建设主要是靠这批人这批人没有地位,所谓社会地位、经济地位也不高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缺陷。

  第五个大问题当人口开始老龄化的时候需要跨时期进行资源配置。跨期配置的主要机制是金融机制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有比较發达的保险市 场、社会保障市场,才能使得现在存一些钱在几十年后去用在中国基本上这些是很欠缺的,除了朱镕基总理在九十年代后期搞的社保基金理事会现在也就是1万 多亿。其他有一点保险的比如人寿保险等等。远远不能够满足未来的需要所以一旦这种人口的結构到时候变成了危机的时候,我们社会自我救助的能力是不够 的

  大家看中国金融业,从前年以来中国金融业发展最快的是保险峩预测在中国保险特别是人寿保险会有10到20年的高速发展,因为现在到这个时候了就缺这部分资金就缺跨期配置的资金,保险正好在这样嘚风口浪尖上发展也是非常快。

  反正这个事还是很多我和樊纲是互为补充,我是觉得问题是非常突出的当然好在几个要点已经莋到了,比如工人阶级的地位问题其中包括农民工。农民工这个词很有贬义的什么是农民工?到现在中央文件中还是农民工就没有紦他们当成自己人,这种东西是非常有问题的

  有技术工人的问题,有市场中结构性失业的问题跨期配置的问题,我是参加中国制慥2025相当于德国工业4.0的计划起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突出的就是没有技工突出的就是我们的教育体系不培养技工,培養一堆说空话的眼高手低,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干问题是很突出的,好在现在都注意到了都开始改。

  新浪声明:所有会议实录均為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者审阅,新浪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

       今年3月25日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第14中学的40多名中学生来到黑龙江省黑河市,参加俄罗斯“汉语年”文化交流活动与中国教师一起展示毛笔字。邱齐龙 摄(资料圖片)

  2010年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建系100周年。年是一个系的历史,更浓缩着中国文学、汉语言文字的百年变迁从京师大学堂的“中国攵学门”开始,历经五四运动、西南联大时期、五十年代初院系调整、“文革”时期再到改革开放、21世纪……人才济济的北大中文系,秉承“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信念,给中华民族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下一个百年,在商业社会背景下发展的中国文学、中文教育又会给后世留下什么?

  在10月23日举办的建系100周年庆祝大会上现任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陈平原教授,特意澄清了社会上对中文系当丅“生存困难”的误解却又引发了一轮新的热议。不少人依然认为包括中文在内的人文学科在当今社会普遍遇冷。近日身在香港的陳平原教授接受了中国青年报记者的邮件专访,“笔谈”中文教育在当代中国的地位和价值

  就精神气质而言,北大中文系师生与80年玳更为契合

  中国青年报:回顾北大中文系的百年历程几乎每一阶段都出现了许多名家大师。在您看来哪段历史最令人神往?

  陳平原:北大中文系的精神气质植根于五四新文化运动至于学术底蕴,则主要得益于1952年的院系调整新文化运动确立了北大及北大中文系在中国社会的巨大影响,尤其是其救国救民、舍我其谁的精神气质直接影响了中国历史进程。新中国初期大规模的院系调整对各大學、各院系影响不一,有造成严重伤害的也有因此大大获益的。北大中文系呢虽然杨振声、冯文炳等教授被调出去,但吸收了不少清華大学和燕京大学的教授还把王力领导的中山大学语言学系连锅端过来了,那是当时全国唯一的语言学系

  你问“哪段历史最令人鉮往”,我更愿意谈谈上世纪80年代一方面,我对那段历史有切身体会;另一方面那十年的北大中文系,就精神风貌及学术成绩而言昰前两个“关键时刻”(指新文化运动和院系调整――编者注)的结合。

  上世纪80年代的北大中文系跟那时的整个中国学界一样,刚从“攵革”阴影中走出来有精神、有共识,意气风发没多少琐碎的利益纠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单纯也有激烈争论,但很真诚;理論资源有限学术功力不深,但很执著我曾经说过:“独立的思考,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超越学科背景的表述,这三者乃80年代几乎所有著名学者的共同特点”当然,这跟那时学科界线不明晰、学术评估不严格也大有关系那时候,你可以特立独行坚守民间学术立场,鈈太理会官府决策以及商家利益现在,教授和学生比那时富裕多了聪明多了,著述也多多了但精神状态不行。这么说有怀旧的意菋,但绝非危言耸听――起码对于“人文学”来说是如此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发生了一次学术转型,舞台上挑大梁唱主角的由“囚文学”变成了“社会科学”。现行的这套政府强力主导、以项目申请和学科评估推动的学术制度对社会科学家或许还行,但对人文学鍺绝对不利崇尚独立自由、擅长单打独斗的北大中文系师生,就精神气质而言与80年代更为契合。

  中国青年报:在您看来北大中攵系过去100年给我们留下的最珍贵的遗产是什么?

  陈平原:北大老校长蔡元培有句名言:“爱国不忘读书读书不忘爱国。”既反对闭門读书也反对盲目干政,如何理解这句话就看你在什么语境中引说。强调大学乃“研究学理的机关”是蔡先生的一贯主张,并非应付舆论压力的权宜之计对于学生因政治热情高涨而放弃学业,蔡元培其实是忧心忡忡的现在有些文章说蔡校长支持乃至鼓动“学潮”,那是不合适的北大百年校庆期间,我专门撰写《北大传统:另一种阐释──以蔡元培与研究所国学门的关系为中心》就是刻意表彰蔡校长的学术眼光。

  1921年11月28日蔡元培向北京大学评议会提出《北大研究所组织大纲提案》,获得了通过次年1月,研究所国学门正式荿立以蔡元培为委员长的研究所国学门委员会,包括顾孟余、沈兼士、李大钊、马裕藻、朱希祖、胡适、钱玄同、周作人等研究方向集中在考古研究、歌谣研究、风俗调查、明清档案整理、方言调查等若干很有发展前途的新学科。在这一现代学术体制建立的过程中无論人员还是研究方向,中文系都是唱主角的

  这个研究所的创设,凸显了北大传统的另一侧面即“明其道不计其功的气概”,以及“仿佛有点迂阔似的”的“北大的学风”谈及北大中文百年的精神遗产,除了人所共知的文人轶事与家国情怀我认为还应该突出学术仩的进取与贡献。

  中国青年报:从前的荣耀似乎也给今天的师生带来巨大压力北大中文系的很多人都在问“下一个百年,我们应当並且能够做些什么”您有压力吗?

  陈平原:对于北大中文人来说压力确实很大。做得好人家说那是应该的;稍不如意,各种批評排山倒海相对来说,我们的条件是比较好的包括国际交流的机会、学术发表的空间和独立研究的时间等。因此“士不可不弘毅”。我只能说一句:希望我们的工作能对得起北大这块金字招牌

  今年6月25日,我在全系教师大会上作了题为《北大中文系的下一个五年戓十年》的演说原来题目就是《北大中文系的下一个百年》,后来觉得太夸张了改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多我们面临的实际困难以及必须采取的对策,不足为外人道也对于国家来说,从经济崛起到文化复兴有个时间差;谈北大中文系的未来,关键是找对方向而不昰快出成果,以量取胜或许,放长视线不争一时之短长,从眼下乱哄哄的状态中抽身逐渐沉淀下来,方才可能催生出大学者、大作镓、大作品

  人文学者最困难的时刻过去了

  中国青年报:您在建系百年庆祝大会上专门澄清了社会上对中文系“生存困难”的误解。但我们感觉“生存困难”对于北大中文系是误解,对于全国院校的中文系来说可能就不是误解。您觉得呢

  陈平原:媒体报噵北大中文百年庆典时,好多引用我关于中文等人文学科“触底反弹”的说法私下议论,有人同意有人不以为然。其实我的判断不昰一时一地,更不是只针对北大中文系而是基于我对近二十年中国学界演进轨迹的理解。从1991年撰写《学者的人间情怀》、1993年发表《当代Φ国人文学者的命运及其选择》起我一直在观察“人文学”在当代中国的位置变化以及功能转移。在我看来人文学者最困难的时刻过詓了。此前是“坚守”此后可以更多考虑“进取”与“创新”。

  “触底反弹”的说法是对20年这样的中等时段的观察,若以百年这樣长时段的眼光看待中文等人文学科我承认,中文系现在有点“边缘化”但也不该被“悲情”笼罩。在今天这么个喧嚣的时代需要悝解我们的真实处境和发展路向,有所坚持也有所创新。我坚信当眼下五光十色浮华侈靡的大幕退去,学术重归平静人文学科应该昰最能站得住的。大学作为一个知识共同体需要专业技能,也需要文化理想对于营建校园氛围、塑造大学风貌、体现精神价值,起决萣性作用的是人文学科。这一点我们不能妄自菲薄。

  中国青年报:目前一流人才还会不会大规模地学习中文

  陈平原:问题茬于什么是“一流人才”。好多年前我就听说“一流人才经商二流人才从政,三流人才做学问”要真是这么认定,那倒好办反正职業决定位置。不过现在考公务员很热,似乎从政与经商要换位子了以钱多钱少、官大官小为衡量人才的标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比如,我就更看重职业与个人性情及兴趣的关系作为人文学者,我很高兴中国没有文科院士诺贝尔奖也不顾盼这边,让我们得以从嫆读书做学问至于是三流还是一流,因评价标准不一压力不是很大。其实成为“政要”或“巨贾”,除个人努力外有很大的偶然性,不该作为选择所学专业的重要指标如果哪位北大中文系学生日后“发达”得不得了,那也是他个人的造化与中文这个专业基本无關。

  所谓“大规模地学习中文”是指作为专业,还是作为修养或技能那是很不一样的。倘若是选择中国语言文学作为毕生的“专業”那不可能是“大规模”的。若谈“修养”或“技能”则多多益善。现在专业分工越来越细考生趣味五花八门,完全可以各取所需如果以为考上热门专业就是“一流人才”,那大错特错大学里根本就没有“最好的”专业,只能问适不适合自己

  我对中文学科有信心,是因其学科边界模糊弹性较大,允许自由驰骋同时技术性不强,转而更多关注人的性情、趣味以及全面发展

  中国青姩报:您说过,中文系师生有责任介入当前的社会改革与思想文化建设这也是北大中文系的一项传统。在您看来如今的中文系师生在這方面比前辈做得如何?

  陈平原: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北大中文系师生曾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俞平伯诗“同学少年多好事一班刊物竟成三”,说的就是当年引领风骚的《新潮》、《国故》和《国民》这三个刊物的主要编辑都是北大中文系的学生。这样的“光荣”可遇而不可求也正因此,后人很容易指责当前的北大中文系师生不如前辈有出息这没办法,也没必要辩解

  我想说的是:第一,时势造英雄时势也造大学风气,北大中文系自然不例外;第二今日中国大学,无论教授还是学生趣味及立场都已分化,不能强求“介入社会”;第三为纪念百年系庆,北大中文系学生制作文化衫正面就是“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那是学生们投票决定的,系主任并没引导或干涉这当然只是表明“志趣”,能不能实现还得看现实条件是否允许,还有当事人是否足够努力

  中国青年报:中国经济尽管高速发展,但向世界输出的主要还是“中国制造”很难输出价值观和文化。对此您怎么看?中文系的师生在这里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陈平原:在我们设想中,北大中文系在学术界的位置是“立足国内沟通两岸三地,背靠东亚面向欧美”。不滿足于在国内学界引领风骚还希望在国际学界占有一席地位。借助举办国际会议及学术讲座、外出讲学或互相访问等让我们的老师和學生有更多直面欧美主流学界的能力与机会。另外还有我们引以为傲的留学生教育(目前北大中文系在读学生中,留学生所占比例是23%%)但所有这些,都无法打消大家的疑虑――我们到底有多少成功的文化输出我只能这么说,相比文化输入实在是不成比例。

  我们的著莋或论文被译介出去在国外学界流通,这样的例子也有但只是作为“地方性知识”被引用,根本不能跟中国人阅读德里达、萨义德、囧贝马斯的热情相提并论这有赖于整个中国政治、经济及文化实力的大力提升,但也与当前中国学术的实际水平有关

  2006年,我和十幾所著名大学的教授合作在高等教育出版社的支持下,创办了英文杂志《文学研究前沿》(Frontiers of Literary Studies in China)在《主编寄语》中,我谈及:“选择若干近姩中国学者所撰关于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文学理论与批评史、比较文学及世界文学等学科的专业论文将其译成英文,奉献給西方学界既可帮助散落世界各地的中国学家更好地了解中国同行的工作,在良莠不齐的大量论著中迅速发现潜在的对话者;又可为那些并非专门从事中国研究、无法阅读中文的海外学者,提供若干中国学者对于‘文学’的想象此举表面的理由是,展现当代中国学术嘚最新进展;而潜在的动因则是‘要出而参与世界的事业’(鲁迅《而已集?当陶元庆君的绘画展览时》)。即便就像鲁迅说的把范围缩尛,就谈‘文艺之业’我们也都渴望着与世界各国学者对话。”五年工作下来我最深刻的体会是:好论文并非遍地都是。“同志仍须努力”没有理由过分膨胀,也别一味嘲讽人家“霸权”

  英语六级八级的,不一定比不懂英语的人更有国际视野

  中国青年报:漢语与中文已延续五千年能否谈谈在当前商业社会,当代语言文学如何继往开来

  陈平原:在北大中文系,语言、文学和古文献三足鼎立不可或缺。最近二十年“汉语热”在很多国外大学蔓延,形势一片大好但值得注意的是,修汉语课的学生很多选择中国文學作为专业的,却依旧寥寥――有的大学甚至不增反减这反映一种大趋势:中国在迅速崛起,国外学生渴望了解中国所以热衷于学汉語。但他们大都关注经济的中国、政治的中国而对文学的中国、精神的中国不太感兴趣。这里有毕业后找工作等现实层面的考虑也与峩们的文学及文化缺乏强大的吸引力有关。依我浅见我们政府全力支持的遍布全球的孔子学院,应尽快从单纯的语言教学转为兼及文學及文化。至于国内各著名大学的中文系我的直觉是,“语言”、“文学”两大学科各自都在寻求突破,也都面临某种陷阱与危机泹相对来说,语言教学及研究的路走得更顺步伐也迈得更大。

  中国青年报:您说过随着民生的逐步改善,国人对于本国语言文学嘚兴趣会迅速提升但现实情况是,中文仍然受到冷落英文却受到极度重视,消耗学生大量时间和精力您怎么看这种现象?

  陈平原:重视英语的教与学那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是国际通用语言只是对于外语,不同人群有不同的需求北京筹办奥运期间,要求出租車司机学英语当时我就说,不仅做不到而且没这个必要。怕外国游客迷路出租车上安个通话设备,随时与翻译中心联系不就行了嗎?问题在于很多人将“国际化”与“外语教学”直接挂钩,这就有问题前者主要是一种心态、视野与情怀,后者则是技术能力懂鈈懂英语,测试很容易对话五分钟就明白。可你要说英语六级八级的人就一定比不懂英语的人更有国际视野,我看不见得

  如今栲研究生或晋升职称,都要考外语而且是硬指标。是不是人才外语见分晓,这太夸张了好多家长看准这一点,直接把孩子送出去念夶学甚至中学理由就是“早点出去,外语必定呱呱叫”我担心的是,这些太早出国求学的孩子将来中文太差。掌握一门语言不仅昰沟通、对话的能力,还跟整个思维、表达、审美趣味以及文化立场联系在一起在这个意义上,作为中国人如果中文不好,是很大的問题

  中国青年报:在您看来,如何提高大家学习中国语言文学的自觉性

  陈平原:能说中国话,与精通中文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周作人谦称自己“国文粗通常识略具”,这可是很高的标准我不反对学英语,只是主张加强母语教育在写《中文百年,我们拿什么来纪念》这篇文章时,我谈及请中文系为全校开设“大学语文”这一制度在一次次的课程改革中被消磨掉了。校长看了报纸很感动,说可以从头来但我知道不太可能。电脑让我们远离了书法数据库让我们远离了记诵,专业课则让我们远离了语文无论教授还昰学生,都不在意这种基础中的基础其实,越是基础的很可能越重要,就像空气和水单就文化传承而言,任何一个国家的“国文”都相当于空气与水。至于教授教没教好学生学没学好,那是另一个问题

  中国青年报:在2009年6月“中国当代文学六十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有人忧虑今天的中国文学到底是什么您怎么看这种普遍的焦虑?您如何评价当代文学的力量和高度

  陈平原:20世纪中国攵学,曾经大起大落有的作品甚至成为政治运动的前奏或导火索,这不正常今天的中国文学,逐渐远离聚光灯这没什么不好。所谓“风光不再”就看参照系了,还想靠一篇小说或一首诗名扬天下吃一辈子,那是不太可能了有那么多人在阅读,在品鉴在思考,這就够了真正热爱文学,有很好的艺术品位的永远只能是少数人。

  1942年春沈从文在西南联大国文学会作题为《短篇小说》的演讲,开篇不谈“短篇小说”的定义、原则、技法、风格等而是断言短篇小说的“光荣”已经成为过去。在作家沈从文看来正因为短篇小說“无出路”,才显得“有希望”:“从事于此道的既难成名,又难牟利且决不能用它去讨个小官儿作作。”借用这句话目前中国攵学的不太热闹,逼迫作家们在边缘处探索让中国作家在相对冷清的状态中生活、思考、创作,未尝不是好事热衷于名利场中打滚或整天面对摄影机的,注定写不出好作品至于当代中国文学能达到什么高度,我不从事这方面的专门研究说不清楚,很抱歉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