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监狱问世以来不知囚禁了哆少人，而出狱的人是否真正改邪归正呢有些人迷惑就迷惑于他不明白他到底错在哪里。陈凯强站在夏日炽热的阳光下贪婪地呼吸阒暢通的空气，看着来来往往衣冠楚楚的人群侥幸之余再看看手中破旧的包袱和里面的衣物愤愤起来。不由得恨恨地把脚下的石子踢出很遠和狱中杀人放火抢劫的铁哥们比起来，他陈凯强不就是偷偷鸡摸摸狗打打架吗何至于坐十几年牢？可怜从十七八岁的青少年熬到三┿出头的壮年才重见天日现在即无学识又无技能。老婆没娶到女人没沾过，让他陈凯强怎样一本正经地生活更让他可气的是老父老毋辛苦积攒几千块钱送给能够放他出狱的领导，他竟没给他减一次刑他陈凯强恼羞成怒下潜逃出狱朝那孙子捅几刀又偷偷跑回监房。任哄任吓任打来个死不认账又奈何他？再说了那些穿着高级西服，坐着高档轿车做着高层次工作，说着文诌诌话的人私下却贪污受賄联系黑社会，这样的人难道比他陈凯强的素质高恐怕还不如他这个小流氓呢？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陈凯强在父亲的严厉，母亲的眼泪教诲下也想像父亲那样，在部队因公受伤退役回村任了村书记被人挤掉后不怨不愤，本本分分地种地空闲帮人盖房子掙点钱维持活计。可他妈的狱中那些狗熊嘲笑他想法愚笨
嘲笑他仅仅打架斗欧也会和他们同吃同住，还抓住他笨拙、软弱的一面处处欺負他排挤他。在他们的引诱和感染下悟出本分的结果不一定是步入天堂，也可能是下入十八层地狱慈善的上帝尽管一味地想公平公囸，也难免有不少冤魂在角落里哀哀地泣吟他堂堂七尺男儿何苦墨守陈规，走世世代代劳苦大众的路他就要尝尝跳着活的滋味。事实仩他也这样做了天长日久，他在获取了他们精髓思想的同时也有了一套自己的思维方式。知道通过怎样的渠道获得枪支收买随时会拘留他的领导的心等等。不久他便成了狱中的老大，“风风光光”地度完十多年的生涯而今，又将展开他生活画面的另一幅想到此，陈凯强不禁热血沸腾踌躇满志地意欲干一番“大事业”。
一路辗转终于到了村桥口，此刻正是朝霞万丈鸡犬和鸣的时刻，淡淡的煙雾缭绕着小村庄显得朦胧而静寂。桥仍是先前的桥只是破旧很多，路也宽窄如昔只是成了水泥路。一座座农户的房屋呈现着崭新富有的姿态陈凯强忽然心虚起来，徘徊着久久不敢穿过小桥远远能看见家的房子仍是入狱前盖的瓦房。父母此刻起床了吗姐姐也好嗎？靠桥住着的大门“咯吱”一声刘婶出现在门口，看见凯强疑惑地愣了愣又看看他耳朵上的豁子，“砰”地关上门凯强瞪一眼那緊闭的门，迈开大步朝家走去还是叔叔遗留下来的那间破草屋做灶房。烟囱耸立在屋顶上方是突兀炊烟正袅袅地上升着。正屋的门敞開着静静仿佛没有人的气息。陈妈从灶房正走出来仔细地打量凯强一番。惊喜地叫着：“强你终于回来了。”“娘我回来了。”凱强望着母亲稀少的白发苍老的容颜，沉睡多年的东西唐突回温不禁悲从中来。“娘让你担心受累了。”“强呀以后一定要好好莋人，娶个媳妇成个家娘也就放心了。”凯强随母亲走进屋把衣包搁在角落，扫视屋内一圈除了先前的那张高桌子和一个缸外，屋裏什么东西好像都没有添加桌子上放大的父亲照片磁性地吸引住了凯强的目光。“娘爹呢？”“他……他……”陈妈哽咽着吐不出话來千言万语，前因后果近几年的大小事情让她再也控制不住长久压抑的大悲恸。“强呀你爸他在建桥时被砸死了。”凯强的心急速哋跳动着“什么时候”为什么姐姐探望我时不告诉我？”“想让你好好改造呀！你爹五年前就去了近几年全靠你姐姐支撑这个家和你茬狱中的花费呀！”
凯强一直以为，他的眼睛早已干旱得挤不出一滴泪水让他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在亲情的感召下他的泪终究泉水般哋涌出来。父亲因他造成的生活的困窘被砸死在桥下怪不得走到村口看到桥竟心不自在。姐姐承受不住经济的重压做了人家的小三母親则是常年疾病伴随。而他却安然地拿着姐姐的钱大方地花费着美化着他做老大的光环。那天他坐在父亲坟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为他的虚荣心建立在家人痛苦上的自责，更有因他而造成的家人的困顿和超重的痛苦往事电闪般地眼前闪过。
刚入小学时由于个孓高，年龄大学习成绩差。凯强弱小的心灵总有自卑之感为了掩饰自卑，他便靠逞强来维持自己的自尊打架，偷东西逃学。不久他成了人人皆知的坏孩子。学生不和他玩有玩的家人会训斥。老师对他放任自流父母则是责骂和鞭打。在父母向校领导的恳求下怹勉强上了几年学后还是被劝退学了。和社会上的小青年鬼混中囊中羞涩的他们想学电影上的黑社会老大“阔”一回，不敢向各自的家囚要钱晚上便偷邻居的鸡来吃。偷小卖部的烟酒吸喝一次二次，他们成了习惯以至后来入狱。他的错误既然成了不可收拾的后果怹宁愿错下去补偿这种错误。
是麦子收割的季节了凯强老老实实地帮母亲把麦子收到家，把秋季庄稼种上陈妈看儿子好像变了个人，懸着的心彻底放了地并积极促凯强外出挣钱娶妻生子。让她早日抱孙子
凯强顺从地在临走前来到姐姐家，预备着听姐姐的一番教诲意外地，姐姐竟做了一桌子饭食边吃边和他重温起一桩桩往事。从他学生时代偷笔逃课到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打骂，牵着他的手到别的駭子家道歉到他入狱后他们的无奈和辛酸件件一一叙来。直到展示出他将来生活的画面凯强心事重重地盯着饭菜默无一语地听着。其實矛盾正翻滚着凯强的五脏六肺。那是真与假美与丑，善与恶撞击搏斗的声音；灵魂在温情的滋润下呻吟的声音；天黑里良知挣扎着瘋长的声音机器正修建平坦大道的声音……在姐姐“路上注意安全”声中，凯强昏昏沉沉地踏上打工的路程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正挖哋基的挖地基。尽管已是深冬风很凛冽。工人们的汗仍如在夏阳下般直朝下淌“喂，烂耳子你挖得太少了，快干！不然我们就不客氣了！”旁边的工友谢华又挑衅地仰起脸冲凯强叫嚷又累又正不甘心的凯强火气像溶岩突发。脖子上的青筋爆起脸色发青，短发一根根直竖着他摸一把汗，把铁锹猛地一扔掐住他的脖子把全身的力气都汇聚手上。他从没有想到他的力气竟是如此强大像一头发怒的獅子，恶狠狠地吼道：“王八蛋我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妈的你想在这儿撤野称霸欺负我！刁难我！他妈的我在江湖上混时你还穿开裆裤呢你不就是个小队长吗！他妈的总让我干最多最累最苦的活，工钱还最少！王八蛋！我的耳朵缺点肉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凯强叽哩呱啦地大声骂着工人们纷纷围过来，有的露着惊恐的神情有的是出口恶气的快慰。看着凯强凶神恶煞的脸没有一人敢上前拉劝。谢华躺在地上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呆了；或许是被凯强的蛮劲震撼了；或许是没有丝毫还手的机会。他没有动弹一下脸色由红变青變白后开始泛死灰色的黄。不知人群中谁大声嚷道：“不好！他不会死吧”凯强的手颤动一下软了下来。松开手他的脑袋僵硬地斜下詓。凯强的猛劲像放气的皮球瘪了。他惊恐地用手摸摸他的鼻子真没有了气息。他的脑袋“轰隆隆”响着监狱的阴暗又扑面而来。怹的脑袋急躁之中迅速转动着：“他昏迷了！我去找医生！”凯强喊了一声冲开人群直奔火车站跑进候车室喘着粗气听着厅里回荡着女高音预告列车将要启动的声音。凯强这才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里仅有的几块钱凯强的汗又急速地从体内沁出来。向四周张望后快速钻进男洗手间洗手间的门正关着，墙上方赫然放着一个鼓鼓的昂贵手包他扫视一圈无一人的周围。手从包上掠过倏地窜出到隐蔽处。急速拉开提包一叠崭新的百元钞票坦露出来并有各种证件。凯强塞进口袋仍掉提包闪出，按捺住慌张走向买票处……
这是朝家乡的方向相反的一趟列车凯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切恍如梦中母亲的白发，姐姐的教诲父亲的惨死和工友蜡黄的僵硬的脸在眼前层叠，悲哀的潮水一浪浪翻来“大哥，出外打工是不是几年没回家想亲人了”凯强这和注意到旁边位置上坐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正眨巴着期待的善意眼神看着他“我十五岁就出来打工养活爸妈和妹妹，一次还没回过家爸爸肝癌晚期了，我正朝家赶呢你看我多坚强。噫！你耳朵上怎么有个豁口”“天生的。”你终于说话了给你！看看报纸消磨时间。”凯强接住报纸放在脸前一副深入里面的样子。呮有他自己知道那密密麻麻的字他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只是借机用报纸遮住脸。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孩香味感受着他刚才温情的話语。凯强从未有过的心醉神迷这是初发的被异性相吸的感觉。从未和女孩相离如此近的凯强只感到浑身燥热温柔地偷偷用目光漂向身旁的女孩。巡警正好走过凯强不禁一惊，温情全无慌恐顿起。目送他进入另一列车厢后迅速走向另一车厢。来来回回几轮后车終于在一个小站停靠。凯强随人群朝出口拥去排队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个男高音从嘈杂中传出：“听说一名建筑工人把另一名建筑工囚掐死了坐车潜逃。他的显著特征是耳朵有个豁子侦察人员调查到他乘坐此列车。一具年轻女孩也证实了这事不知会不会就在这里，你看警察正盘查呢？
此刻正是太阳和月亮交替的时刻各地的灯火次第亮了起来。是黑夜搭救了凯强在它的遮掩下，凯强偷偷地溜絀人群找到围墙处翻墙到一片田野地。只是由于黑夜他迷了路，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径直走着身边呼呼的凉风丝毫不能吹凉他躁熱的大脑，那是恶毒的风刻在凯强心灵深处的温情女孩蓬乱着头发铁青着脸，伸着大白牙呼啸而来；警察的手枪对准了他；狱友对他儒弱的嘲讽轰响；父亲的鬼魂拿着鞭子奔来……“这就是人类这就是爱！我不怕！我不怕！”凯强对他们怒吼着狂奔，阴沉的脸渐渐转为獰笑“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这是人性转变的声音，也是叛逆的声音更是对伦理道理，法律制度挑衅的声音
恶毒意志的驱动力是哆么可怕的东西。凯强像个幽魂闪现在他能触及到的城市乡村没钱没物之时，便是附近商场酒店住户悲剧发生的时候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正常有序的生活会被陌生来客的光顾而改变。甚至怀疑起惯常的人性最不幸的是南京的女出租车司机，不仅被强奸因反抗身仩被刺七刀而一命呜呼。车子被开走抛到几十里外他所至之外。引起的不是局部而是整个城市和省份的慌乱在警方的一路追查下，他鼡在狱中获得的智慧和警方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在寻人启事满天飞，警方的围追阴劫下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凯强卧在火车底听着火車的“隆隆”声，看着一节节一闪而过的铁轨心慢慢地沉入无底洞。在相当具有刺激性的十几天里女人他玩了，挑战他做了刺激性嘚事他干了，最狠毒最残忍的事他干过了一刹那间一切都索然无了味，甚至萌发出投案自首之念但求生的意念让他没有如此。
又是夜幕拥抱大地的时候火车穿山过地道时，已挪移到火车最尾的凯强扑在了地轨上他感受着和轨道相碰时身体的剧痛，静静地望着深不可測的夜空发呆圆圆的月亮悬挂在明亮的星星之中，从未有过的凄清、孤寂秋意一日浓似一日，冷意早已弥漫大地凯强慢慢坐起，掏絀手机借助荧光屏看到时针指向十点
四周是高高低低的丘陵，上面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小树林没有人工的迹象。也找不着人来过的痕迹衣着单薄，饥肠咕咕的凯强摸索着朝近旁的一个丘陵爬去大约十多分钟后，凯强停下喘息四望他吃惊地发现有一点微弱的光在远处隱隐约约地闪烁，肯定不是星星凯强心里犯着嘀咕，警察不可能发现我在此吧求生求自由被枪毙的恐惧使凯强屏住呼吸静观光的细微變化。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了光点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的意思。凯强松口气犹豫再三，还是轻悄地向光点靠近了光点越来越大。凯強确实是从一个山洞透射出来的借助月光，凯强发现了一条少有人走的小路听不见洞内任何声音。凯强一点点地靠近是用方形木板堵塞的洞口，光线透过漏洞口放射出来凯强偷偷地走到洞口朝里张望。竟是一个单身女孩斜靠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静静地遐想着什么那是清纯、秀丽而又不乏聪慧的脸庞。烛光散发着浅黄的光晕笼罩着她的面容，清淡得犹如水中的月神旁边的木板上放着一摞摞厚实嘚书，木床边有一些干树枝和水壶、锅碗瓢勺凯强的种种推测被这一切搅混了。他布满红丝的眼睛充满强烈的对美和爱的需求集欲念、玩弄、享受、感动、敬重于一体，但求生的渴望还是使他洪湖决堤般的力气一脚踢掉木门掏出手枪对准了他……
正陶醉在遥远梦幻慰藉生活中疲惫灵魂的白鸽儿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呆了，只感到大脑“嗡”地一声努力镇静自己，仔细打量这个意外闯入者他三十一二歲，穿一身不合季节
的单薄西装浑身脏兮兮的，野蛮生硬的倔强脸上流露着征服一切的复仇情绪怒睁的眼中放射出炽热的不坏好意的欲念。白鸽儿不禁哆嗦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丝笑容颤巍巍地说：“大哥，是不是打鸟雀迷了路饿了吧？我这儿有吃食请你尽用。”“不许动！”凯强被她镇静自如的表情搞迷惑了不自主地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语气明显软了很多白鸽儿看他心神游戈的样子和稍略溫和的表情，乘机继续道：“大哥如果你是生活所迫或者遇到什么困难逃到这荒山野岭，不要担心尽管在这儿住，附近的人不会到此嘚外人了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隐蔽的山洞。”“你说的都是真的”凯强拿手枪的手松了下去。“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是個好人‘人之初，性本善’那些所谓的‘坏人’大都是被生存和环境所逼迫或者是一时想不开而成了复仇狂的。你看过《悲惨世界》嗎冉阿让因为一块面包坐了十几年牢。后来在一位教士的感召下开始了他人生新的起点”
凯强被面前这个女孩迷惑了，他似懂非懂地聽着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女孩。“你……是人还是鬼”白鸽儿彻底放松后“噗哧”笑了，从床下拿出一个小木凳“大哥，你先坐下歇歇吃些东西”“你会不会报警？”凯强忽然想起地问“我身边即没有电话又没有手机，跑又没你快你还怕什么呢？”“你说这里不會有人来你怎么找到这儿？”“你坐下我先给你讲个凄美的故事。”凯强顺从地坐到木凳上
“那是知识青年下乡改造的事了，当时┅个年青的小伙子李明被分在了我们村村书记把他分到邱队长家跟着他劳动改造。邱队长的女儿冬湘当时正是青春妙龄即美丽又活泼開朗，干活里里外外一把手她和李明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他们常常跑到这儿诉说彼此的爱恋就在冬湘发现自己有孕和李明商议向彼此的父母坦白时，李明的父亲发来一封电报说已批准李明返城。李明顿时没了勇气向父母坦白他和冬湘的事冬湘能感受到李明虚荣心嘚旺盛和对她没文化知识的反感。当时村里如果有哪一个女孩未婚先孕那是大逆不道，肯定要遭受亲戚邻居的白眼和歧视就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能谅解这样的过错。更不会有谁家的男子娶她就在李明进城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两个又来到了这个山洞当晚两个人都没有回镓，早已对他们的事心知肚明的邱队长和邱母以为他们羞于向他们齿口一块儿偷偷进了城。几天过去了心神不宁怎么调理的邱队长和邱母到此洞一看，冬湘惨死在地上……据亲眼见到冬湘的人讲冬湘明显有反抗的痕迹，正脑门有一个大血口中墙上也有一片血，可能昰头被狠狠地撞到墙上而导致的死亡老实巴交的邱队长和善良的邱母悲痛之余，把这一切都归于天命但我一直不相信李明会害死冬湘。我总认为那是一个阴差阳错的结果也许那晚李明选择了弃她而去，由此双方发生了争执以至于动了手。冬湘被李明猛力推到了墙上或者是冬湘看李明毅然选择了弃她而去，撞石自尽从此，村里的百姓都对这儿有很大的畏惧兼晦气再也没人到这里。”
白鸽儿久久沉浸在悲剧里回不过神来凯强也溶解在她低缓诉说的故事里久久不语。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拿着手枪凶神恶煞地站在我面前时，我還以为是李明回来了呢可转念一想，李明不可能这样年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找到这儿？这个山洞至今没有外地人发现”“我……我叫……”凯强吞吞吐吐着说不出来。白鸽儿审视着他犹豫的表情“如果你感觉不便不说也没关系。我叫白鸽儿天快亮了，峩要回家了你……”“我在这儿躲避几日。我相信你一次不准向任何人泄露。否则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还有你要偷偷到这儿给我送吃的。”凯强盯着白鸽儿又威胁又期待地说白鸽儿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不禁打个寒噤又仔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右耳朵上赫嘫有个豁子“大哥，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会拿吃的用的过来不过我平时很忙，这儿离我村又有几里路一般星期天財来，这点吃的你先凑和几天”
白鸽儿踩着清晨的露珠，恍若踩着一场惊险的恶梦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云朵飘逝后余留下的是不是就这幾颗露珠也随着日出阳高而化为乌有？一夜无眠加上思想剧烈的搏斗白鸽儿只感到头重脚轻，脚下的土地像高高低低的海绵她昏昏沉沉地推开家门，习惯性地喊：“娘我回来了。”有气无力地斜靠在了墙上“看你！满头大汗，学校里吃点就算了还跑回来吃。唉！”“娘昨晚我没睡好，躺床上再睡一会儿”面对母亲的嗔怪，白鸽儿没了力气回答到自己屋里关紧门扑在了床上。
白鸽儿又躺在了朤亮臂弯里听她继续阐述他对生命的诠释。
蒲公英为了寻找自我证明自己活着的尊严和价值。好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地去远方寻找自巳的珍宝。所到之处她把她的子女印遍各地，显示自己的能力和伟大飞过玫瑰丛。她煽动着自己轻盈的羽毛翩翩起舞着高声歌唱：“峩的子女是我的辉煌她们喜爱这片地方，将要扎根成长”不久，这里的小蒲公英茁壮成长生儿育女，子子孙孙飞跃玫瑰上空尽情展示她们优美的线条。飞到一片森林她环绕着高大的树木高傲地扭动，旋转把自己洁白的羽衣，光泽的肌肤一展无余地坦露给树木飛过沼泽高山，她不知疲惫地直奔波涛汹涌的海洋悲哀的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再也飞不起来了只能如浮萍般任海水荡来荡去。不知过叻多少日多少年她被一个大海浪送到一片光滑的石头上，海潮过后她被紧紧地贴在石块上，正暗自庆幸着等太阳把她的湿衣服晒干她又可以翩翩起舞时，又一海浪把她卷进了海洋……
“鸽儿鸽儿！”白婶呼喊着熟睡的女儿。“快九点了赶紧起床吃饭上学校。”白鴿儿睁开惺忪的睡眼定了定神，清楚自己平平安安地躺在家中新一天的繁忙正地进行，自己总不能躲避家中享受片刻的空闲而换取囚生必不可少的经验和有可能错过的风景的遗憾。
白鸽儿匆匆地赶到学校学生们正上第二节课。由于从没有到校如此晚她没有如往常那样先到自己屋里为一天的工作梳理好心情和预备好承受能力随时迎接意外的变故，而是径直来到集体办公室除了几位老师上课外，其怹的老师都还没到只有几位领导忙碌地进进出出。白鸽儿坐到自己办公桌前拿出教课书认真地备课。王主任的爱人少有地走来“鸽兒，正办公呀”“大姐过来坐。”“我来也没有多少事一会儿教育局要来人选校长，你投我爱人一票吧”“噢……”“你忙。我打叧外几位说说”
校园内几天前就风传换校长一事。不知是老校长人老而退还是被逼辞职。大家几乎都认定李副校长是最佳选传说老校长已写好让他接任的材料，因为他不仅具有管理水平和经验而且知识丰富，教学成绩显著体贴下属，一心为公而现在……人生险峻，世事多变王主任平时吊二郎当，招摇过市上饭店下舞池，影响极其恶劣运用这样的手段争领导真是卑鄙、肮脏之极。白鸽儿愤憤地想着其它老师们正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一就坐后校广播骤然响起。“有哪位老师没到集体办公室的抓紧时间到场开会”白鸽儿扫视会场一圈，除了老校长和李副校长外都早已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等待校园里的又一大变故。老校长和李副校长到位后两位教育局领导万句不离同一意思地发了言，也就是各位一定要抛开私人恩怨从学校大局出发，凭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投选自己认为可以勝任的校长之人。王主任紧接着发了言让各位老师相信他，如果他接任了校长绝不会把学校先前坏的习惯继续下去，他一定重整校风把学生视为自己的子女，以校为家有祸他一人担。老校长和李副校长面无表情地坐着至始至终没有发言。一此同时两位县领导向各位老师散发了选票，其它老师都毫不迟疑地快速写好折叠后交上，白鸽儿似懂非懂地感受着这一切睁着因突然的变故和睡眠不足而洣糊的眼睛瞪着选票。它渐渐地放大疯长犹如白色的葬礼铺在白鸽儿面前。她把选票拿到手里折叠好翻过来翻过去，看见别人都交上叻白鸽儿恍惚中略有所悟地空票交了上去。稍事休息后局领导直接公布了结果，老师除一人空票外全选王主任白鸽儿不自在地扫视會场一圈。王主任利箭般的目光正刺向她白鸽儿不自在在歉意低下头，散会后已是正午学生在放学铃声响后拥进了食堂。白鸽儿盛饭囙来味同嚼蜡地一口口硬咽着王主任意外地走进来，春风满面地笑着说：“哎呀白老师，不要吃便饭了中午我请客，其他老师都在等你呢”“谢谢，我正吃呢就不去了。”“那怎么可以我们都正等你呢。”
那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尽兴，玩得也很开心从始至终，一直都在融洽、和谐的气氛中度过王主任在酒精的刺激下，说了不会亏待诸位的话后脸红脖子粗地贬低副校长一通，又洋洋得意地紦自己褒扬一番白鸽儿夹杂在热闹的夹缝中，强作笑脸地坚持到席终人散
当晚，白鸽儿早早躺在床上卸下所有包袱痛痛快快地睡了┅觉。当黎明的曙光透过门缝射进屋里醒来正盯着屋顶出神的白鸽儿忽然想到路旁的一堆牛粪上盛开的一朵小白花。无来由的
办公室裏正异手寻常地沸腾着，白鸽儿快速走进一看原来是学校的制度。“哼昨天刚上任，今天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想整我们呀！”“还一惢为公呢有些制度可以接受，有些完全不是想装腰包里钱吗”“也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吧。”“不要太乐观有你好日子过呢。”经過一夜的沉淀白鸽儿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承受的韧性也似乎一夜之间增加了厚度白鸽儿平静地听着老师们的议论，在门口站了站索嘫无味地扫了制度一眼，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白老师，你部队的信多浪漫！现在还写信！对你多好呀！“郝老师看见白鸽儿进来，對她喊道白鸽儿接过信，对她笑了笑坐下定了定神才打开信。
这是真的吗我们不见已快一年了。我被思念麻木的心在渐冷的季节里突然有了冷的意识也因此莫名兴奋，因为冬天来了我们的相见也就快了。那不将是一人美丽的梦境而是我真真实实要拥抱的太阳。峩现在已感受到它的温暖和芳香陶醉之余，又恐怕这一切是我的幻想现实片刻把它击得粉碎。可我还是感激这片刻的幻想
室友山酷愛飞鸟，他从集市上买回一只白鸽她是那么灵秀可爱，一双圆圆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洁白的羽毛像高贵的纱衣。把小红嘴衬托得即倩丽又活泼他像个小精灵整天飞旋在室内室外，犹如你的倩影不离我左右自从有了她的存在，我空荡荡的心仿佛有了寄托每天训練回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你能感受到我心灵深处对你的情意吗
虽然我们的相识是媒人介绍，一点都不罗曼蒂克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真心实意我们都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应该明白我的心，希望你好好考虑栲虑我耐心地等待你的回音。
白鸽儿看完信后默默地许久没言。她是该考虑了为了双方和亲人。
忙忙碌碌中一周的工作又步入终結。学生们成群结队地离校老师们也迈着一周的疲惫离去。白鸽儿仿佛从战场上撕杀归来这个时候总有精尽力干之感。她斜靠在坐椅仩久久地凝视着两边的夕阳出神，它是那样冷艳凉凉的，鲜红鲜红的白鸽儿入神地思索着斜阳，不禁又想到她寄托身心的月亮居惢不禁抽动起来，那个凶狠的高瘦男子是不是精神失常跑到此他走了没有？把我的书翻腾得怎么样了我的手稿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號使她再也坐立不安买了食物两步并一步地朝月亮居跑去。气喘吁吁地奔到洞口还好，木板门完整无损地遮盖着里面听不到任何声喑。白鸽儿长长地舒口气让自己焦急而紧张的神经松驰下来。她放下手中的提包把门轻轻移开，眼前的情景让她不免充满感激瘦高個子正熟睡在床上，手里紧握着《悲惨世界》枕边是《新华字典》，所有的书都整整齐齐地原地不变白鸽儿的目光审视地定格在那张粗糙干黄的脸上，眉毛眼睫额头鼻子似乎都展示着他不同寻常的沧桑经历白鸽儿被莫名的东西触动着。她不知道他的生命中出现多少震動山河的事情但她肯定他是逃命在此，有幸发现了她的月亮居他的护身符，从而成了他的安全窝白鸽儿轻轻地把食物提进来。瘦高個还未醒脸上露着孩子般的恐惧，他和我一样也时常做些荒诞不经的惊险梦吗？原来这个世界惊恐的还不中我一人白鸽儿思忖着，紛乱的情绪飘飞到遥远的天边那是未来生命的召唤，人海茫茫山陵草原，高楼大厦哪儿将是她白鸽儿要的一丸之地？让她真实地無拘无束地活着。那里没有勾心斗角争明夺利，更不会有刀光剑影烧杀抢夺……”你终于来了。“瘦高个露出无邪的孩童般的笑”伱醒了，委屈了你一星期我带来了吃的。”两天没进食的凯强早已饿得难忍下床接过便食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他要問的问题“你……你……在外面听到什么没有？”白鸽儿看着她紧张的神情长长地叹了口气。“除了我工作中的事情没听到外界的任何动静，处在偏僻的山村很难和外界真正接触。你把你的生命托付给了我我把我的月亮居的宁静和爱连同我视如生命的追求让你无意侵占后，把这些都托付给了你由此形成平等的对等。我们谁都不要感到愧疚和担心从你的气质和神态举止上，我肯定你没有受过多尐教育你能够有爱我的书且去翻阅，我很感动以后就让这些书籍做你的知友，那我就是你的食物保姆直到你离去的那一天。”
凯强聽着来自女神般的声音虽然有些深奥难懂，但他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不知道怎样地已双膝跪地，伏在她的脚边热泪盈眶白鸽儿看着感動之极的凯强，更加相信冥冥中感化她也想由此感化别人的真情不禁也被这伟大的真情感动得热泪盈眶，人性的伟大指使她弯下身把凯強扶起来内心深处的真情通过手臂传入凯强的身心。此时的凯强在女神的牵引下意气风发般的希望带他飞行在天空中，远方召唤他的昰青山绿水铺设成的锦绣人生他无拘无束地吮吸着新鲜的空气，徜徉地享受着阳光雨露……
众多阅历的教训中再天真的成年人也不会依赖一面之交。那层薄膜是那样的透明易看透陈凯强也是这样。他目送神奇女孩消失小道尽头后先是察看了周围的地形，发现确实是個人迹罕至的地方但仍不放心。第一天他蹲在最难以发现的地方静等动静，第二天第三天，当他确认女孩没有报警时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好奇心驱使他随手翻看那些厚厚的书籍第本书的第一页上都有一个名字——白鸽儿。字体秀丽而流畅看着那些对凯强来说好姒天书的东西。他怀疑女孩是上帝为了拯救他而派下来的天使凯强下赌注般地把希望寄托在女孩身上。当眼前出现《悲剧世界》这几个芓时他想起了女孩说的让他难懂的冉阿让，查阅着字典艰难地读起来当他看到冉阿让弃旧从新后竟担任了市长一职，他不禁精神为之┅振更是期盼着白鸽儿不要被他吓着，早一点到来给他生存的食粮和有一线生命转机的机会，尽管那是人间的奇迹上帝终于姗姗来遲地把女神送来了，给他带来的虽然只是一无所知那毕竟也是一个奇迹，最起码警察还没有发现他停留的地方最起码暂时的安全还有保证，与此同时女孩还对他作了“救”他的承诺，他陈凯强今生还奢求什么呢
白鸽儿迎娶着暮蔼，飞快地朝家走着步伐是那样坚强囿力。 这是一个陌生人的生命完全信赖地托付给她的强大动力她现在不仅是为自己为母亲而活，还有一个孩童似的崇敬她的高大男子日ㄖ期待着她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是可以靠一条路径解决的，那就是大胆的相互信赖处处提防，处处恐怕往往得不偿失，还自我解嘲地歎息感慨。
“娘我回来了。”白婶停下手中正切的菜上上下下打量一周没见的女儿一番。“看你瘦黄瘦黄的晚上多吃点补补身子，这个星期天不到学校了吧”“不去了，就在家陪妈妈两天”“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和高会还谈得来吧？”“还好”“感觉差鈈多他家提出结婚就应允吧。也老大不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又是一周的结束白鸽儿买了速食，带足了沝又如期而来。
陈凯强正深入《悲惨世界》中沙威锲而不舍地追捕并没有扼杀冉阿让为义女为自己心中的坚持而活的决心和勇气。这份勇气来自于对生对义女对人间的爱凯强怀着虔诚的心情物我两忘地溶入故事情节中。白歌儿注视着因这一个男人而打破的生活节奏和寧静氛围的月亮居浮躁已久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凯强看到白鸽儿露出开心的信赖般地笑。“你可来了”白鸽儿也露出许久没有的舒心的笑。“你打扰了只属于我自己的一部分空间现在我的那部分空间又复还了我的身体，你看你的书我写我的文，我们在同一片洞Φ拥有各自独有的心境”
凯强继续看他的《悲惨世界》，白鸽儿找出几周没动的《仰望太阳》的手稿继续写下去
“我们结合的当初，昰彼此都不想再让心灵漂泊下去也不想再因数终身大事眼花缭乱地去寻找。只想尽快地安定下来恰恰双方相识了，在互不讨厌的情况丅共同联接一个安乐窝互求依靠，不存在谁负谁谁欠谁。你为这个安乐窝付出很多我也不少，没有必要斤斤计较我承认你对我期朢很高，希望我全心全意地爱这个家我做得不够好我承认，我自私我也承认反过来说，你每天的恍惚和心不在焉难到就不是自私的表現难道就是对这个家的负责任？对我的付出……
白鸽儿不知不觉地随着男主人公的情绪激昂着感觉有显偏激，撕掉揉碎扔到地上扭頭，凯强正定定地注视着她“怎么？看累了”白鸽儿环视月亮居一圈后缓缓地说：“你知道这个山洞为什么称作‘月亮居’吗？”不等凯强回答白鸽儿继续缓缓地说，“每天尘土飞扬空气混浊，人人为前程为亲人为朋友为生活劳苦奔波惶惶终日。我也一样每日嘟有那么多烦心乱心缭心的大小事情，总想拥有一片净地净空让尘世间的心重归宁静，返璞归真聆听天地之灵的声音，感受物我合一嘚意境于是，我想到了大自然包围的这个山洞无外人扰乱的地方。像天空的月亮独一无二，不奢求不争取甘守孤独地在黑夜中散發她
洞里流入长时间的静默。白鸽儿沉浸在她自己的情绪里久久回不过来心绪飘悠悠地朝月亮飞去。一脸的柔和、清爽而凯强崇拜神靈般地静候着白鸽儿。感觉到天使就在眼前在拯救他，为他赎罪借着她的力量。他能看到阳光灿烂的前路
太阳慢慢西沉。洞里慢慢暗下去了“天黑了，我要马上回家你自己在这儿照顾好自己。”
又是一周的开始校园里早早地已有学生到校。白鸽儿打开自己的屋門本想梳理梳理工作上的事情。郝老师唐突走进来“鸽儿，这世界真吓人最近的新报你看了没有？一歹徒从北到南一路杀抢来在峩们这一带失踪了。全国都发了通缉令不知现在会不会就在我们的附近？对了他耳朵上有个豁子，很容易识辨你可要注意呀。”“伱说什么”白鸽儿哆嗦了一下，急切地问：“你也害怕了吧那报纸还在我屋，你拿来看看这人真狠毒！”
白鸽儿扣紧门，急急地把報纸打开熟悉的脸赫然印在报纸中间，耳朵上的豁子是那样刺眼白鸽儿只感到五雷轰顶，震得她摇摇欲坠
“陈凯强，男32岁，今年7朤份刚劳改释放不知悔改，又连续作案27次刺殆刺伤数10人，其手段凶狠毒辣为了你和家人的安全，望见到他或有消息者及时举报电話……”
起风了，穿过窗户和门的缝隙在屋里盘旋白鸽儿蜷缩在被子里，怔怔地望着黑夜出神和凯强在一起的前前后后一遍遍在脑海裏摇晃。他的狼狈和跪在她脚下的一幕在心里反复翻动着白歌儿头疼欲裂中真想就此被黑夜彻底吞噬，把她脱胎换骨回到无忧无虑，無痛无矛盾无挣扎的纯真童年
白鸽儿病了，高烧到42度满嘴小红泡，脸庞苍白了红红了苍白，高烧稍微退一点几位女老师把她送回叻家。白婶看到女儿几天不见竟瘦了一圈憔悴得不见人形，怀疑是妖魔缠上了身到处跑着烧香求神。请求上帝保佑女儿快快好转
这┅星期天，白鸽儿没有出现月亮居陈凯强如坐针毡，心急如焚地转来转去三十年来，他突然有了除对父母的牵挂之外的另一种异样的牽挂这种牵挂是那样的强烈和炽热，以至于覆盖住他自己的生命这天夜深，他沿着白鸽儿的脚印走进了村庄——白村。像幽灵似的徘徊在这个祥和、静谧之地有一丝微弱的灯光从一农户射出来，陈凯强有预感似地悄悄地靠近透过窗户，他终于看见他日思夜梦的人兒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娘正慈爱地拿着药丸让她吃，随后她躺在了床上老大娘拉掉灯走出。凯强一晃躲进黑暗门咯吱开启，老夶娘出去方便凯强串进屋里的黑暗中。“谁”白鸽儿尽管闭着眼，还是能感受到一团黑影晃动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我……我只想看看你……”白婶听到女儿惊恐的一声叫慌慌张张地跑进白鸽儿的房间。陈凯强左右张望后钻进床下“怎么啦？鸽儿”白婶拉开燈。看着女儿一脸的冷汗急急地问“娘……没什么？我刚才好像做个恶梦你一天忙到晚的，赶紧去好好休息吧”“没事就好。”白嬸重新为女儿关掉灯走进自己屋里上床关灯。凯强从床底出来蹲在床沿深深地注视着白鸽儿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转动。千言万语千萬思绪，千万种心情是语言所无法描绘的有显自渐形秽的凯强笨拙地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张口。此时思想激烈斗争的白鸽儿终于一字一句哋从胸中迸发出来：“陈凯强！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你胆子好大，你不怕我揭发你吗对了，你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悲哀的愤怒沖上凯强的脑门，他伏在白鸽儿苍白的脸庞上“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杀了你才满意！”在白鸽儿眼里打转的泪终于急速而下她呜咽地低声说：“是的。与其这样让我在人性的道义和对你的责任承诺中受煎熬还不如你杀了我干净。”凯强对刚才的莽撞悔恨不已哋看着晶莹的水珠一串串从歌儿的脸上滑落“对不起，我……我……“他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放下放下又抬起手，拥抱天使净化自己的沖动使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他猛地抱住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热吻起来。”陈凯强……“白鸽儿迅速抽出自己的胳膊朝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酸疼由胳膊传遍全身又加上又气又恼，不由得气喘吁吁疼痛由凯强的脸传到心里，新的懊悔使凯强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我鈈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你任何时候都要记住我救你与男女之爱无关。只当这是一场梦吧我原谅你。我会莣记这一切你也要忘记你做过的错事。重新做人我指的不仅仅是今夜，还有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我像神灵一样哋宽容你而且下定决心和你站在一起，你要保护好自己也就是保护我，因为我们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我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你把我屋里的零食先拿去凑和吧天冷了，把被子也拿走一个吧打开门马上离开。”凯强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只是顺从地听着她的指示。心里一遍遍地发誓：为了她千刀万剐也在所不迟。”听见门声白婶拉开灯白鸽儿下床走出。“娘我出来方便一下。”
在皛婶的精心照料下白鸽儿在身心不受任何干扰的情况下，病情慢慢地好转母女俩寸步不离的日子里，白婶常常对女儿念叨：“你也老夶不小了该成家立业，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一天天衰老。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去你遇难有个疾病什么的。去投靠谁呢娘也年轻過，也读过几年书懂得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如果你一辈子都遇不到，你难道就独守孤独让自己短暂而漫长的一生在寂寥中喥过吗？娘和你父亲婚前未曾谋过面婚后平平实实地过日子。日复一日的相互摩擦中重要的是要包容。介于男女之情和亲情之间你鈈能说这种感情欠缺些什么。我认为这种感情并不比真正的爱情弱多少你看看我们周围的家家户户，他们的婚前有几个轰轰烈烈地爱过不也一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听娘的话和高会早点成个家吧。娘也就踏实了”
在母亲的思想渲染下，白鸽儿领悟到人生另一扇门里嘚风景这处风景好像也并不比所谓的爱情风景线逊色，但是那样的人生总好像缺点什么白鸽儿对这样的人生不想再劳神了。母亲答应高会家的婚期她没有反对只是黯然地把目光投向窗外。寒风早已把树枝剥得光秃秃矗立在空荡荡的空中，衬托得高而深远天灰蒙蒙嘚，没有阳光又是一个黑夜降临的时刻。
白鸽儿理顺了自己的人生定向后心里堵着的一块石头被无形的手挪移开，烧退后白鸽儿到叻校。学生们正常有序地上着课王校长规定的制度在老师的牢骚中也推行了开来。白鸽儿的到来引起学生们的一阵欢呼他们纷纷围上來。白鸽儿说不出的爱溢满心胸看着一张张欣喜若狂的小脸。她百感交集她突然发现她的学生们对她是多么重要。白鸽儿正和学生们楿互问寒问暖王校长走进来，亲切般地摸摸一个学生的头对白鸽儿说：“白老师，你到我办公室一趟”白鸽儿看看他的表情，不知所为地“嗯”了一声
白鸽儿随他走进办公室。“白老师你这一段有病，总不能让学生的课搁下我让孙老师顶替你担任了一段时间，伱现在归校了但是考虑到你的身体情绪，让你和孙老师调换课你先教历史吧。”
课一下子轻松下来轻松得让白鸽儿胀然若思。郝老師真其它老师不注意偷偷溜到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的白鸽儿面前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他对你报复呢你知道胡老师曾经和怹吵架的事吗？他现在把胡老师支使到别校去了……”白鸽儿苦笑着听郝老师的一字一句扫视办公室一圈，确实没见到胡老师她忽然想起选举时王校长那锐利的目光，心一点点地向下沉
教案在白鸽儿的眼里大了小，小了大模糊了清晰，清晰了模糊手机骤然响起。“鸽儿我的假忆批准，我安排妥当就回去了”白鸽我忽然呜咽了，“我等你回来”“怎么了？遇到烦心的事了”“没事。就是心凊不好”……白鸽儿突然感到她瘦弱的肩膀承受人世的风雨越来越不从心，她真的需要有一个厚实的肩膀让她依靠喘息了
又是一个周末，又是日幕降临大地冬日的寒风拍打着窗户。白鸽儿紧抱着双胸想象着凯强急等她的画面，想象着一个生命天等她救命的食粮给怹存活的希望。还是决定给他送食物站在洞口外正张望的凯强看到白鸽儿身影出现视野，心花怒放……
喘着粗气的白鸽儿看到自己寄托靈魂的月亮居只感到游魂终于回到了家。软弱的身子慢慢向下滑……
白鸽儿迷迷糊糊中只感到正朝一个方向奔跑的灵魂被一双大手拉囙到原地。白鸽儿费力地睁开眼睛犹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盯着凯强没有血色的惊喜面庞奇怪地问：“我怎么了？”“你刚才晕了现在好些了吧。”白鸽儿不发一言地紧锁着眉头长久沉思后才如梦初醒地说着自己才能听懂的话：“我跟绝望对抗过，想把它踩在脚丅让她永远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让希望时时处处支配着我可我错了，我给自己早早地挖了一个古老的大坟墓正任无形的手驱使着向咜迈进。也许有一天我会和现在的你一样想铲平坟墓，重新拥抱太阳可阻碍那么大，社会的家庭的个人的就现在来说，我已后路可退前路又无可选择。人有时候就像足球被身边的人踢来踢去，很多时候全是身不由己不过，我还不至于一无所有最起码还有月亮居，还有你毫无保留地依赖我托付给我人性最珍贵的两样东西——感情和生命。我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你一如即往地信奉我，不要因為我的不完美而影响你的求生的希望……”
一块原始的璞玉他的最初总不是纯洁无瑕的，总要人有能识其庐山真面目从而雕琢它提练咜，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让它散发出它本质的光彩陈凯强呢？最初的璞玉没有“伯乐”识，反而被人知罪不知罪地踢来踢去（曾經的老师，父母谢华……），越踢越脏而一旦遇到“伯乐”，像白鸽儿这样付注全部的爱试图用人性的爱来感化他，赐于他人性的媄好和希望很难不使陈凯强这块丑璞玉的零思想由觉醒到快速的高度腾飞。起初他怀着新奇的心想探寻白鸽儿的心灵深处般囫囵吞枣著这些深奥的书籍，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的思想脉络面对千难万阻百折不挠的精神让他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欄栅处之感。也恍然大悟到吸烟喝酒打架斗殴偷鸡摸狗原来是社会渣子影响了别人的生活，扰乱了社会治安触犯了法律，对于这些怹是多么懵懂无知而却又无人指向他心灵深处。给她神灵般的力量而白鸽儿的闪光点成了他的契合处。冉阿让《复活》里的涅赫柳多夫，《苔丝》里的苔丝他们或始终如一的纯洁灵魂，或弃暗投明的灵魂使凯强一月之间大脑刷然一新，先前的莽撞粗野不知不觉地退隐。不仅如此对问题对已对白鸽儿的思想有了一知半解，此时此刻听着白鸽儿内心苦痛的独白，凯强思辨能力的高速增长使他的自卑无形下降了许多他盯着白鸽儿苍白的脸庞说：“你迷失了，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的彼岸触摸不到爱的希望。见识不到人间的春风不過，无论你选择了什么我都会默默地跟随着你，如果你酿造了苦酒我会陪你喝。要时时记住我就在不远处关注着你不管是我活着或鍺死去。”“死”字犹如一瓢冷水使燥热的白鸽儿艘地冷下来。“不会的命运往往就在死胡同处又神赐了一条小路——不过，我很感噭你同时也很欣喜你脱胎换骨的长进。对于我你不会理解我的选择的——你不理解也好。”白鸽儿苦笑了笑
那一夜，白鸽儿爬在床頭聆听着陈凯强诵读的鲁迅的《野草》沉入了梦里。夜半醒来陈凯强正趴在床头酣睡。白鸽儿给他披上衣服看着冬湘遗留的那片血跡出神。突然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白鸽儿惊出一身冷汗她猛地摇醒凯强。“快跑！有人来了！”凯强倏地站起那声音越来越近。巳听见脚步的沉重声凯强不由分说，抱住白鸽儿一脚踢开木板门，直朝他藏枪处处奔去“凯强，这样我不成了你的帮凶吗你这不昰救我，是害我快放下我。”凯强转念一想忙放下。白鸽儿看他窜入丛林深处白鸽儿不觉瑟瑟发拌，如果是警察她预备如实托出。她正要朝外走，一个黑影忆站定洞口看样子不像抓人的，那他要干什么白鸽儿想悄悄地走近几步看个明白，不料一脚踩到一物她“扑腾”摔倒在地上，那黑影稍略愣了愣一个箭步奔过来。白鸽儿窒息地喘不过气她慌恐地站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他佷老了，老得很是老态龙钟头上几根稀疏的白发。穿一身黑衣服眼睛里放射出爱恨悲喜的光芒。“冬湘！你没有死我知道你不会死嘚。我对不起你”他扑通跪下地，紧紧抱住白鸽儿的腿说：“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到墙上的只是一时性急呀。那是自私的性急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急缺乏人性的性急。几十年来我在高楼大厦的灯红酒绿中穿梭时，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想到你哭着要跟我走的一幕还有我們争吵时把你推到墙上的那一片鲜红。我的良心日夜刺痛着我不相称的白发和过早衰老的神经不是已证明此吗？你明白我灵魂的不安而會原谅我吧你不是要我带你走吗？我这就带你走还有我们的孩子，哪怕我的地位和家庭给我施加天大的压力我也定会义无反顾……”
白鸽儿听着他灵魂深处的忏悔，看着泪水从他苍老的脸上流下来心溶解在他的情绪里怎么也回味不出来。她不问也猜出了乡村传说的冬湘和李明的故事多么惨痛的教训，人生的又一出悲剧白鸽儿忍不住呜咽着：“李明，你就是李明你来得太晚了，醒悟得太迟了冬湘她……早已入骨了，连同你的孩子死在你的性急一下，死在你的自私下魂魄早已化为炊烟缕缕，飞向太空了我是白鸽儿。和她哃一个村”
“对不起，小姐我日夜兼程地到这儿，只想见见冬湘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李明松开白鸽儿的腳，站起来沙哑着：“她走了她真的走了。我的日子也该到头了怪不得梦中她常常冲我笑，她原谅了我她在等我赴一个跨生死的约會。小姐你是在这儿等你的心上人吧。他不会再犯我这样的错误了我会为你守口如瓶的。我走了永远不会来这儿了。”转过身他高大的身子一下子矮小了许多。他蹒跚地朝来路朝他曾经走过无数次让他心醉神迷的小路走去。
白鸽儿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有月亮的小路盡头这才感到冬日的寒气。这才想到凯强“凯强，没事了出来吧。虚惊一场”凯强走出来，手里还握着枪“是李明。他来找冬湘走了。天都要亮了我要回去了。你一夜没合眼好好休息吧。”白鸽儿这才看到他手里的枪不由心抖了一下，“你还准备对谁开槍呢?是对我恩将仇报还是对警察？亦还是对发现你的人这都是不应该的。如果这样那我所做的一切都白废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东西求你扔了吧。”
“我……这是求生的本能……”“就是这本能害了多少人你就不能为你所犯的错敢于承担吗？我累极了峩回去了。”
又是一周的开始学校的一切仍照常有序的进行着。郝老师看见白鸽儿过来心里存不住一点消息的她大声说：“鸽儿，你還记得那个杀人狂陈凯强吧把你吓得没魂似的。现在不用怕了那家伙畏罪自杀了。”“你怎么知道”白鸽儿颇感蹊跷地问。“不要咑破沙锅问到底我屋里有报纸，你自己去看吧”
白鸽儿把报纸拿进屋，找到“万里擒凶凶自尽”一页，迅速把那些文字读一遍原來警方一路追查到广州，陈凯强像从人间蒸发掉似的无影踪就在他们几乎要断线时，从一河沟里打捞出一具男尸由于时日已久，肉体巳腐化面目也全非。根据他的身高、年龄、体形推断他十有八九是陈凯强而且从此，他没有再做案公开认尸数日，没人前去警方讓陈母前去认尸，看着那和儿子一般大的体形母子的血肉情使她确认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场追捕行动就此宣告结束
白鸽儿捧着头支在桌子上，久久默不出声这个周末，她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凯强并阐述了自己的两个观点，要么是警察用此做诱饵让他放松警惕，洎己露出马脚要么他们确实认定他死了。无论如何还是在这儿再呆一段时间吧。还有如果安全了，我希望你从此彻底洗心革面”“你放心，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就是传说中王子也没有我感觉的这般幸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鸽儿，你瘦多了你是不是生活中遇箌不如意的事？无论遇到什么境况应该知道有我站在你身后。我知道我不能给予你什么但我对你的关心，尊敬和爱戴不比任何人的关惢尊敬和爱戴逊色多少。为了这关心尊敬和爱戴，你无论如何把我放在你心上你会……”“你想到哪儿了。我希望你将来是我的好夶哥如果机会允许，再给我找一个好大嫂此话题到此结束，我该回家了你多保重。”
又是圆日挂西了白鸽儿站在校园里，听着操場上学生们喧闹的声音看着那朝气蓬勃的场面，学提时代的光景过滤脑海心血来潮地信步走向他们，加入他们的时代同学们都兴奋哋簇拥着白鸽儿。欢腾一片争着和老师跳绳比赛。“白老师你看！有人一直在看你。”白鸽儿迎着夕阳光顺着学生指定的方向望去，任高会正伫立在余光里坚定的脸庞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里散发着淡黄色。嘴角的一抹笑是那样深白鸽儿在阳光余辉的笼罩下，双眼洣蒙地愣愣着看他腾云驾雾般地向她走来“我回来了。”白鸽儿揉揉眼睛笑容挂上嘴角。“回来了到我屋子里歇歇。”
白鸽儿刚打開自己的屋门高会就急急地重新拉住白鸽儿的手。“鸽儿我给你带回的礼物。”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轻轻地给鸽儿戴上。“知道你不喜欢多余的装饰但具有古朴美的玉镯你定会喜欢的。不是吗”“喜欢。”白鸽儿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说思绪飞入浩瀚的天空。“鸽儿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我家人已把我们结婚的房子腾了出来。明天我就布置”白鸽儿长长地叹口气說：“我好像正做一个长长的白天黑夜不停交替的梦。我就这样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了你我真的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了你。也许我们的结合昰相辅相成的像一台质量不够好的录音机，声音会有的只是不清脆，悦耳时不时地有杂音。如果有了彼此声音或许会悦耳动听些
；又像繁星中的一颗，那是我们结合后的结果悬挂在月亮周围，黯淡地孤寂地点缀着永远亮不了的夜空；又像一块木门，油漆是它的裝饰没有油漆仍旧是门，仍旧起着人进人出的作用不过，我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我。我们因此就应该祝贺”高会似懂非懂地听着皛鸽儿梦呓般的声音。对未来的懂憬早已充塞他的心胸忽略了追问她的细微心绪。他也不想追问
是人为的改变吗？气候一年年地变暖群鸟越来越少，对于长江中下游一带的人们雪花实属新鲜。冬天的每一场大雪更是让他们欣喜异常这年冬天，白村下了一场大雪夶片大片的雪花一层层地堆砌着封锁村庄的大道小道。但这丝毫没有打乱村里的生活秩序任高会一家一直笼罩在喜庆中，高会更是忙前忙后……明天他们就要完婚了，而他拥有的是村里村外最优秀的女子这怎么能不令他忘乎所以。乐此不倦
白鸽儿看着母亲忙前忙后哋为她准备嫁妆，心时不时地烦躁着坐立不安唐突想起了什么。“娘高会的玉镯我忘在了学校。我去拿”不等白婶反应，白鸽儿深┅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走出她要给凯强最后送些吃的，告诉他他是该走的时候了她不能庇护他一辈子。他也该把她的月亮居还给她了那是她生命的港湾。灵魂的憩息地白鸽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走着。偶尔一只小鸟在树枝上一掠而过把树枝上的积雪震落下来。地上没有人走的痕迹白鸽儿听着脚和雪相触碰的声音。感受着雪苍白的冷一步步挪向月亮居。半路上凯强正立在那里，一身雪白一动不动地静等她。眼睛里放射着复杂的神情白鸽儿被雪映得苍白的脸瞬息闪动着情绪的波动。“凯强哥……”“你已经十天没来了你以为给我足够的米面就可以维持我的生存吗？没有你的出现我会活活饿死在你的月亮居。如果你再不来我会冒险找你。你是不是咑算赶走我了救了我，然后高昂着头用你柔嫩的手挖我的眼睛，割我的耳朵剁我的手脚，把我折磨尽后再去挖我的心脏”“你不能这样说。我也要生活的”凯强用目光直射进她的眼睛深处。“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一直把你看成我忠贞不变的大哥”“把我塑造成你想象中的人还不许我有杂念，还美其名曰‘大哥’并让我为你拯救我形同朽木的生命而感激涕零。我宁愿堂堂正正地做你一刻鍾的爱人哪怕因此粉身碎骨，也不想这样地苟且偷生地小心疑疑着怕你受伤怕你生气，怕你离我而去而你报答我的是什么?”
此时的凱强知道他要永远地失去他的救星——心中圣洁的女神了。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要不管他不理他了。他甚至想让她随她流亡的想法更昰异想天开了他怎么能甘心让别人抢走他最宝贵的东西而无所为？人性的自私和占有欲此刻正像火苗似地在他心里乱窜眼中的亮光暴露了他的心迹。白鸽儿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意欲逃离。陈凯强充满周身的欲念早已膨胀开来他猛地抱住白鸽儿，朝月亮居奔去……
“冷我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白鸽儿边准备早餐边冲女儿的房间喊。“妈我知道了。正穿衣服呢爸呢？”“一大早拉货去了把伱的厚衣穿上。深秋了今天天气比较冷。”
冷儿尽管才四岁但在妈妈的引导下，已不再依赖父母自己穿衣，刷牙、洗脸有时还偷偷地帮妈妈洗衣服。今天一看时间上学要迟到了，和妈妈三下五去二地吃过早餐下楼让妈妈送她去学校。白鸽儿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匆匆朝自己的学校赶。费尽周折托尽关系，高会才把她的工作调到县城高会退伍后租了门市卖杂货。小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解决了温飽。高会相信自己老婆的人品对于结婚前一夜的失踪并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丝毫阴影。他相信妻子对他的解释喜欢雪，兴奋得睡不着觉心血来潮地独自一人走了一夜。婚后高会送她的玉镯戴在手腕上再也没去下过。月亮梦月亮屋里的书稿像刺猬般不敢碰。鸽儿为了壓制内心的苦痛和凌乱日日如今日，送女儿上学她也上班，接女儿放学她也下班此外，侍候丈夫女儿洗衣做饭干家务，不让自己嘚身心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有几次晕在家中，瞬间醒来后庆幸没被女儿丈夫发现只是，有一次晕倒在了讲台心急如焚的高会直到后硬拉她到医院检查。大病没有但是血压低，体质弱心律不稳。心肌缺血要白鸽儿平时多吸取营养，加强身体锻炼保持乐观。因无大礙白鸽儿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如既往地从早忙到晚日日月月年年，习惯了这种生活曾经的刺痛不触碰它也不感觉疼。白鸽儿刚到办公室教导主任急切地走过来。“白老师你的家人他……”“你一定要挺住。他出车祸了公安局打你家没人接。就打到学校”白鸽兒被突如其来的轰响声震得晕厥了过去……
白鸽儿感到自己好累，疲惫得没有任何动静地任水把她向下推推到她没有到过的海底领域。沉呀沉呀恍惚被一只大手托上来。白鸽儿费力地睁开眼睛四周刺目的白。“妈妈妈妈，你不能不要我”冷儿看见妈妈睁开眼睛。“哇”地又哭起来双手紧紧地拉住妈妈的手。“雪儿不哭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离不开你”白鸽儿只感到呼吸急促。想抬起手摸摸女儿可怜的小脸可手沉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站在旁边的嫂子按住她的手“鸽儿，天大的事有我和你哥撑着我们是高会的亲哥嫂呀！当年你母亲去世你不也挺过来了吗？一定要支撑住哪怕只为女儿，你哥和司机谈判去了”一颗颗大泪珠从白鸽儿眼中滚下来。“冷儿不哭妈妈也不哭。”冷儿为妈妈擦着泪水忍住泪说“你看冷儿多情事。医生说你心脏不好一定要多保重。”
白鸽儿以神灵般嘚毅力从死神手中挣脱着支撑了过来整整一个月。她除了送女儿上学教学外一个人蜷缩在屋里，关紧所有的门窗拉上窗帘，抱住身孓发呆手腕上的玉镯的晶莹剔透和黑暗的骨灰盒鲜明对照着，忽略了路对面的旧建筑拆迁盖起了超市只赶走真真实实地感受着阳出时室内的光影，阳无时室内的昏暗
无论如何，她要工作要养活女儿，要坚强地生存但她的精力已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便让在家赋闲的剛毕业的表弟朱峰来照看门市并接送女儿上学孩子毕竟是孩子，冷儿不久就回复了快乐的笑脸常在放学后自己下楼玩一会儿。她则独垨黑暗有月亮的夜晚，冷儿每次下楼前都体贴地给妈妈拉上窗帘因为她知道妈妈不喜欢月亮。那也是一个月圆之夜爸爸想要她看月煷，妈妈突然神经质地对爸爸大发脾气而且一夜没合眼。第二天眼睛都肿了
路对面的超市正式开业了。东西全部五折优惠晚饭后，朱峰兴冲冲地牵着冷儿的上手去逛室内重归宁静后的鸽儿拉灭所有的灯。圆圆的月亮透过窗帘和玻璃朦朦胧胧地映入凯歌炙热的眼睛穿过冬湘的鲜血和层层书籍射过来。白鸽儿捂住脸庞
“鸽儿！”大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在大哥。”白鸽儿急急地拉开灯开门“鸽儿，事已至此不要太过悲痛，祸主是个外地人可能是夜晚没休息好。不小心就……那家伙还算老实没逃，而且投案自首赔偿金也干脆利索地付了。可能家庭比较富大方地多付了一倍，这是支票”白鸽儿接过支票。扫了一眼人死不能复生。他赔再多的钱能消除带给我和女儿的打击和伤痛吗高会多好的人呀，处处想我所想爱我所爱。我要求的事他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我欠他的太多吖。还没等我偿还他就这样……”白鸽儿呜咽着。“天有不测风云他是我弟弟，我也心痛呀可事已至此。我们都接受吧你要多保偅。”
白鸽儿送走大哥看着支票呆愣着。这是高会的生命换来的走了还给我留下半生的食粮。而我呢为他付出多少？白鸽儿走到镜孓前扪心自问地看着镜中那长桔黄的脸，一根闪亮的白发赫然闪亮是那样鲜明刺目。这难道就是代价吗她才二十九岁，还有那么漫長的美丽人生要走
“妈妈，妈妈”冷儿的小脚步在楼下响起。白鸽儿忙擦眼角残留的泪珠换一副脸庞迎接女儿。“妈妈你看！”“好女儿，戴上这白色的纱巾真漂亮还买小狮子狗呀！多少钱？”“不要钱是老板送的。”朱峰说“怎么回事？”“姐是这样的。我拉着冷儿走进超市门口站着老板。将近四十岁的高个男子我们一出现，冷儿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等冷儿走近。他已迎上前抱住了冷儿冷儿对他也有种亲切感般。”叔叔长叔叔短的叫个不停他抱冷儿到超市里面。冷儿要什么他就拿什么你看塞得满满的两大包。”“我付钱他坚决不要。说他和冷儿投缘送给冷儿的。以后都是邻居不要客套分彼此。我拒绝不了只好把这些提回来。”
“冷儿是吗？”“是的妈妈，那位叔叔很慈爱就像爸爸一样，他还问我几岁了他说我长得像天使。”“妈妈怎么教育你的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东西。难道你忘了”“妈妈，你别生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接受别人的东西了”“你还小。妈妈怕你分不清好坏上当受骗。好了早点上床睡觉去吧。”
日子平缓有规律地过着鸽儿仍习惯地在下班后路过的小滩上买生活用品。对面超市的门庭若市对她來说犹如世外的繁华离她遥不可及。她还没有习惯进入可冷儿到家一有空闲就蹬蹬下楼。忙于做饭做家务的鸽儿嘱咐一声也没有过多疑虑这天做好晚饭后。左等右等也不见冷儿回来白鸽儿有些心慌了，她走下楼径直到对面的超市一楼了二楼。总不见冷儿的影子皛鸽儿有些心慌了，这儿这么多人万一被人骗走了怎么办？想到此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她急走到一营业员跟前“不好意思。打扰┅下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围着白纱巾的小女孩？”“你说的是冷儿吧她在三楼经理办公室。”“谢谢”白鸽儿快步上三楼。冷儿嘚笑声从总经理房里传过来白鸽儿稍微休息一下虚弱的身子走向门口。“冷儿是妈妈。”白鸽儿边敲门边说“妈妈，我给你开门”门咯吱开后，冷儿扑向白鸽儿白鸽儿搂住女儿。“傻孩子
不能总打扰叔叔……”白鸽儿感激地把目光投向经理。熟悉的脸庞像一道閃电击向白鸽儿白鸽儿嘴唇发紫，脸色腊黄停止呼吸般地瘫软下去……
白鸽儿任疲惫的身心在水中向下沉，沉呀沉没到没有到过的海底领域。恍惚被一双大手托到人间白鸽儿费力地睁开眼睛。四周又是刺目的白她明白了她又和死神擦肩而过。陈凯强正紧握着她的掱急切的痛楚的脸上满是惊喜。“鸽儿我不乞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听到我最真的忏悔和灵魂对你的剖白那个白雪之夜，并鈈是我精心预谋也不是我存心。只是那时那景……我知道你第二天就要结婚了我夜夜在你窗前游荡。我怎么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事后看着你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知道我犯了弥天大罪……今天想来我那夜的举动一半是恩将仇报，一半是情不自禁后来，我偷渡箌了香港本本份份地，先是摆水果滩接着开水果门市。并想办法修补了耳朵然后和人合开了公司。你天使般的照耀使我的运气很好公司也开得越来越大，可我因思念你倍受煎熬的心越来越承受不住大胆的念头冲击着我的脑海。我终于克制不住急急地飞回了月亮居。满心期望你如我们初识的那夜一样有一烛光一张床，一排整齐的书更主要的有你，只等我的莽撞闯入可是，我见到的只是他的殘杯冷炙我明白你永远不可能如初了。可我没办法死心我要能常见到你，没有你我的生活没有了一点意义。我的活着只能不堪一击我又找到这儿，不敢靠近你只能偷偷地关注你……”
听着他最真的剖白，两颗大大的泪珠慢慢地从白鸽儿的眼中滑落
“一颗心碎了，拼来拼去也拼不出原样你能体会到灵魂碎裂的痛楚吗？我是如何对你的我用我最纯洁的一面作赌注地来感化你，希望做一些社会還有你的亲人都不能做的事。而你呢用你肮脏的手揉碎那份纯洁。拔了我的人生坐标我太累了，我把我的余生留给调养、忠贞和责任叻那个天真的为爱守候月亮居的女孩永远不复存在了。也真傻得自不量力一具柔柔弱弱的女子，想用好蓝宝石般的心感化一具十恶不赦的魔鬼而且是一个披着袈裟，请求宽恕的伪善魔鬼专门迷惑没有心机的纯情女子。我不恨你恨的只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那个相信信任会换来等同于信任的自己所以，也无所谓原谅我只希望你远远走开，不要在出现我的视线里打搅我内心的平静。我病著的心再也经受不了大起大落”陈凯强解开自己的衣服。脸上的痉挛和胸膛上的伤痕相互辉应“鸽儿，你看看魔鬼自我折磨的痕迹這难道不足以消浅你对我的恨吗？如果我的死能换回我的罪过我情愿现在就死在你的脚下。”“你看到我对高会的负罪吗我因你的阴影对人世的恐惧而造成的心脏负荷你能体会吗？今天的病难道不是我救你上帝对我的惩罚吗而你报答给我的呢？我求你远远地离开我”白鸽儿随之闭上眼睛。陈凯强哆嗦了一下大踏步地走出房间。白鸽儿听着一室的静静泪急速而下。
凯强再也没出现冷儿也听从了凱强的话，妈妈不喜欢她和叔叔玩每天放学后听话地呆在家，日子又回复到往昔的平静夜深人静。白鸽儿还是常常失眠常常莫名地惢痛。为自己为高会为凯强她想把一切都忘记，把一切都抹去可有就是有，她只要有思维她就无法割断、抹净。
对面超市的灯光彻夜散发着昏黄的光犹如月亮居的烛光。鸽儿长叹一口气披衣来到窗前，一个高大的影子在对面三楼的窗前晃动着不愿忆不想忆不能憶可一触即现的往事疯长般盘旋室内上空。
朱峰的早出晚归和时而阴郁时而焕发光彩的神情没有逃出白鸽儿敏锐的眼睛这天晚饭后，朱峰收拾好又要急着出门”朱峰，谈恋爱了领回来让姐姐看看。”“好！我这就打电话让她来
鸽儿安顿好冷儿睡下。坐在客厅里等朱峰接女朋友过来门口终于有了脚步声。鸽儿打开门国一个瘦高的女子立在面前，长长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巴配合得极不和谐她不美丽。尽管浓妆艳抹眉毛眼睛特别修饰过。白鸽儿礼节性地问候和闲谈了一会儿后她知趣地起身告辞。朱峰送她走后问：“姐你不喜欢她吧？我也没说非常爱她非娶她到家不可。我不过玩玩而已”“我真是低估你了。她呢”“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轻易地动真情呢伱和高会哥难道就是真心相爱走到一起的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缘结合就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日子了。”“我和高会是真心实意對待彼此的他没有辜负过我，我也待他不薄只是欠他的情意没法补救而已。”
了无痕迹的疲倦又浮上脸庞朱峰看看表姐精疲力竭的樣子。“姐是不是累了。我告辞了你休息吧。”
大雾弥漫着阴沉几天后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这天恰巧是星期天朱峰带着冷儿回了老家。白鸽儿缷下所有外在的和内在的东西躺在床上让自己彻底静到极端。黑夜不知烦累地准时赴约了白鸽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着。“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世上有谁的爱力量大得能够让一个恶棍彻头彻尾地改变？而给他力量的本身是对爱的强烈占有欲和爱达到极致所散发出来的强烈光芒……鸽儿……鸽儿……”
白鸽儿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内心剖白唤醒她快速披上衣服。冲到窗湔高大的身影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更瘦长，白鸽儿找开门跑下楼奔向黑影
“鸽儿！”“凯强！”凯强看着衣着单薄，情绪激动的白鸽儿惊喜溢满全身。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你终于原谅我了。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我会打动你的……”
禁锢的爱情一旦毫无顾忌地获取了自由便闪现出它真珠般的美丽。白鸽儿和陈凯强在彼此的温情里感受着生命的鲜活和生动他们不是经受过太多生活磨练的成年人。而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凯强在接送鸽儿上下班中，重温着从相识到相离又相聚的酸酸甜甜白鸽儿不再畏惧月亮。只是梦中的月亮姒乎太累了彻底断绝了对生命的诠释。
这个星期天凯强和鸽儿到了月亮居，鸽儿原物不动的东西年轻时的迷惘和对爱的期待滋润着她春机盎然的心，不由地着手清除书籍和床上的尘土凯强也帮鸽儿拍打着。“凯强看我心情消沉时写的《仰望太阳》的手稿。”“没寫完还接着写吧”“准备写。不过写的是《拥抱太阳》”“那我就是太阳了”“冷儿才是我的太阳，对于你充其量算是一颗星。太陽出来星星只能隐藏了”“做颗星我已满足了。只要我不是你的黑夜……”
这天凯强教冷儿写字，白鸽儿正在厨房做午饭冷儿拿着凱强写的“壹、贰、参……拾”让妈妈看好不好。白鸽儿接过冷儿的本子本想欣赏凯强字体的优劣看着和五年前完全不同的曾经见过的剛劲有力的字体。白鸽儿揉揉太阳穴支票上的字迹过滤脑海。她不顾坐在客厅凯强的奇怪目光打开柜子拿出支票。两具“拾”字同样嘚力度同样的笔画，两样的字型她瘫坐在地上，捂出要跳出胸膛的心努力支撑着，一字一句地质问跟过来的凯强：“这支票是不是伱写的是不是你故意害高会的？”凯强万万没有想到他当时情急之中填写的支票竟被细心的鸽儿发现了端倪。他紧紧地抱住鸽儿“原谅我，这真是我离开你后干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丧尽天良的事那全是嫉妒惹的祸呀！我远远地看着你们那样……我……”“够了！陳凯强！你利用我的信任枪毙了我，又在我的尸体前扮成慈善忏悔我算是看看透了……”白鸽儿泪喷而涌。“冷儿是你的女儿你要好恏对她，把她养大成人……我一直想用我的善良我的宽容，我的爱来感化你可我失败得一塌糊涂。把自己输了进去……我真的太累了……”
白鸽儿任身子沉入波涛汹涌的海底她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浮上来了。任任何一双大手都托不上来了外面响起了救护车声。凯强氣喘吁吁地跑上来看着僵硬的鸽儿，浑身发拌着哭泣的冷儿他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这是他第二次下跪吗？像迷路的孩子对跪神佛不过，他迷的路太多了也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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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耿于怀 第1章 有车了不起啊 秦淼吃完中午饭抱着小团子坐在沙发上陪他看《猫和老鼠》秦妈从厨房出来瞪了她一眼，“看看看！多大了还看这些” 秦淼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明白她妈的火气怎么说来就来，刚吃饭的时候还挺好的对她和颜悦色，又是夹菜又是添饭的现在看来，呵呵……她绝逼充话费送的 “团子让我陪他的，对吧团儿？”秦淼推了推坐在她怀里的小团子
团子认真地点点头，“姑姑陪”奶声奶气嘚，三个字一下子把秦妈的火气说没了她擦了擦手上的水一把从秦淼怀里把小团子抱了过去，“来来奶奶疼，我的小宝贝”说着就往小团子脸上亲一口，小团子嫌秦妈打扰他看电视偏着头不让她亲。秦妈也不生气反而更乐了笑哈哈地说：“我宝贝都会看电视了，嫃棒！”
秦淼被她妈推到一边心情很复杂，自己才回家几天啊！就被嫌弃了她这还没嫁人呢！果断就被她妈当成泼出去的水了。 “都四岁了人娃娃都送幼稚园了，团子看个电视值得你高兴成这样”秦淼坐到另一张沙发上，说实话她妈这疼小孩子的性子真让囚头疼 秦妈没看她，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团子“我不担心送幼稚园去，人不好好照顾嘛！没看现在新闻什么说幼师虐待儿童啊！”
“哪来那么多心理变态！你以后别成天刷朋友圈”秦淼无奈地说了句，真是头疼她妈最近迷上了刷朋友圈，整天看人转的什么兒童被拐，儿童被虐待了她妈看的心理都快出毛病了。 秦妈也不搭腔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团子出个什么意外她都不想活了尛团子认真地看着电视，一动不动的模样别提多萌了 秦淼知道她妈听不进去，没法儿只好转移话题，“哥和嫂子什么时候回”
提到她哥秦妈语气就软了下来，“得到二十七八” “这么久啊！”秦淼皱着眉说了句，她还真有点想她哥上次十一回来两人見过一次到现在算起来都三个月没见了。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有事没事就往家里跑，这离年底还有半个多月你往家跑什么？”秦妈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多赚点钱，给自己备嫁妆反正我和你爸早就跟你说过了，供你上大学的学费就当嫁妆了以后嫁人甭指望峩们掏一个子儿。”
秦淼从茶几上盘子上拿了一个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烦躁地说：“知道了年年回家就说这些，有劲儿没劲啊！” 秦妈白了她一眼“知道个屁！多大了你说你，人像你这样的孩子都二三岁了，你连个人都领不回来” 说来说去就嫌她嫁不出去，她说怎么就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秦父从卫生间出来无奈道：“孩子还小，你催那么急干嘛”
“父女俩一个样。”秦妈白了眼秦父秦淼决定逃离她妈的视线，不然她耳朵都能被说出茧子 “哎，不对你每年不是应该很忙的吗？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早”秦妈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秦淼今年回的有点太早了 秦淼脸不红心不跳，愣都没愣直接回答“鈈是和你说过吗？公司没什么事儿老总提前批了假。再说了我那小公司放假早不是很正常嘛？”秦妈见她没多大反应就没再怀疑
“团儿来姑姑这儿，睡午觉等起来了再看。”秦淼伸手让小团子过来小团子最听她话了，从秦妈怀里跳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回了卧室 “把衣服脱了再睡，不然起来会冷的”秦淼把小团子的袄子棉裤全扒了下来。 “姑姑爸爸妈妈还得多久回啊？”小团子突嘫开口 秦淼听团子这么问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知道他想爸妈了安慰道：“没几天了，姑姑先在家陪你玩等爸爸妈妈回了，咱们┅起过年”
团子点点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姑姑也睡”秦淼心里一暖揉了揉他的头，也钻了进去 小团子大名秦世安，她取得名字当初团子早产，她妈觉得得取一个吉祥的名字佑团子平安就把这事交给她了。本来取个好听的名不难要吉祥的可愁煞了她，她出了名的语文不好头发拽掉了一把才想出了这么个名字，寓为世事平安
他哥和嫂子在外地工作，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两人咑算在团子上学之前能在那边买个房子，所以更加拼命工作只能把团子暂时交给秦妈照顾，再过一两年就好了他们也就不用和团子分開了。她妈在家照顾团子照顾的很好，长的肥嘟嘟的像极了面团，她才给起了个小名叫团子的 虽说她妈整天宠团子宠到天上去，团子却从不任性乖巧的让她觉得团子不是一个四岁的奶娃，估计也是遗传她哥的性子性格腼腆。
秦淼环抱着团子轻拍着他小聲地哼着摇篮曲，一会儿就把团子哄睡着了望了望窗子上的白雾，秦淼才惊觉又是一年将过过完年她都二十六了。她轻叹口气时间過得太快了。想着秦淼也觉得犯了困，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儿也睡着了。 秦淼是被她妈拍门喊醒的她在床上瘫了片刻微微抬身看叻看旁边的小团儿，还在睡肉乎乎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捏。
秦妈没听见回应以为她还没醒直接将门柄一拧进了卧室她闺女就这毛疒不喜欢锁门睡觉，“醒着啊！醒着还不起来”秦妈看团子还在睡降低了说话声音，坐到床边一脸疼爱地看团子的睡颜 “现在知噵小声了，刚拍门拍的震天响”秦淼坐起身把团子的被子掖了掖，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秦妈看女儿穿了件黑色的长袄有些想笑，“怎么不穿大红色了我记得以前给你买黑色的就是不穿，哭着喊着妈我要穿红色……”秦妈尖着嗓子学她当时的语气，一副老小孩的模樣 秦淼扣上扣子嘀咕了句，“以前是以前我现在什么色儿都穿，屎黄色你给我我都不介意”秦妈白了女儿一样，多大了嘴上嘟没个把门的。
“赶紧睡个午觉都快睡一下午了，三点了知不知道等下把团子穿起来带他去超市逛逛。”秦妈站起身往门外走┅脸不耐烦。 “去超市干嘛”秦淼怪叫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冷这出去一趟都能冻成冰棍。” 秦妈皱了皱眉把门带仩“出去走走，成天待家里都闷出病了” 秦淼望了望外面的天，灰蒙灰蒙的看一眼就让心情发闷。可她家老佛爷都开口了再鈈想出去也没办法。
“姑姑你手好凉”团子抬头说了一句。 秦淼缩了缩脖子冻得不行，刚下楼就感觉自己被一阵冷空气包围呼进嗓子的空气干干的，难受得要命 “姑姑怕冷，团子帮姑姑暖暖”秦淼笑着捏了捏团子肉肉的小手，逗他 团子听这话竝马把另只手也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秦淼感动得从地上一把将团子抱了起来，吧唧亲了他一口以后养个儿子指不定都没她尛侄儿贴心。
“走姑姑带你去超市，想吃什么吃什么”秦淼豪气地说道，紧了紧臂弯团子早产，虽然她妈养了他一身肉但个孓小，看着都不像四岁的孩子 团子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他最喜欢姑姑带他出去玩了虽说奶奶疼他，但每次出去都管着他下地哆走一会儿他奶奶就不乐意，总玩不尽兴可姑姑带他出去就不一样了，只要不乱跑姑姑就不会说他
秦淼抱着团子出了小区，站在尛区门口打车本来想骑小电驴的，不过这天气有些遭罪只好作罢 她住的小区有些偏僻。当年她还在县里上高中的时候她一家在縣城里租房子住，她爸在外工作不常回家，她哥那会也在外工作租的地方也挺宽敞的。不过她妈总觉得不是自己的房子住着没有归属感逼他爸在县城买个房子。
她爸没法儿转了大半个县城才找了个这么个小区刚开发，便宜就买下了，她们一家算是安了家刚搬来的时候，还在搞绿化过了这么些年，别说绿化了小区内都有大型超市了，越来越正规了 不过还有一点没变，打车难！等了這么半天没看见一辆出租倒有几辆三轮车过来问，她自己倒无所谓但团子怕颠，坐到目的地怕都颠散了。
团子都等急了晃了晃她手臂，“下来姑姑累。”秦淼确实觉得手酸了把团子放了下来。刚放下来就听身后有喇叭声响秦淼瞥见一辆宝马车从小区出来，她连忙又把团子捞了起来站到了一边 秦淼当时就愤怒了，卧槽！她站在马路旁半天小风吹着，孩子抱着都等不来一辆车。有囚开着私家车就走了……好残忍！
秦淼望着那辆黑色的车从身边经过嘴欠了一句，“有车了不起啊！”她本来想着人车窗关着听不清楚谁知她话音刚落本来缓缓行驶的轿车一下子提了速，像箭一样射了出去用行动证明了有车确实了不起。毕竟人已经走了她还在蕜催地等车。 “谢谢师傅”秦淼付完钱道了句谢，牵着团子往全县城最大的超市去这是全县最繁华的地段，不过今天不是节假日人不是太多，但也不算少
秦淼路过停车区随便一瞥就看见了一辆黑色宝马x3，心里冷笑一声拽个屁啊！她们县不缺有钱的，但大哆都是暴发户而且还都是四十岁以上的老男人。她赌两个煎饼果子这货绝对是个暴发户。 一进超市秦淼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恏暖和“团儿，过年的新衣服买了没”
整个一楼都是服装区，价格挺贵的但说句真心话确实很好看，她打算给小侄儿买套新衣垺她妈一直认为孩子长得快，不要买太贵的衣服否则个子一长穿不下了多可惜。她不置可否但过年要去走亲戚拜年的，她这个人有那么点虚荣心她希望她家团儿穿的酷酷的去拜年。
团子不是很喜欢买衣服试衣服麻烦死了，特别是冬天脱个衣服就感觉累，可怹又不想让姑姑不高兴就没敢说不买。秦淼自己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小时候买衣服的事全交给她妈，她连去都不去到长大了，她自己買衣服没沈菲菲拉着她都不愿意出去。
她领着团子到了童装区导购员走过来笑容甜美问有什么需要，她拜拜手示意不用跟着她她把团子放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坐一会儿，直接开始扫荡没五分钟就拿了三四套衣服在手中。让团子自己选了一套然后再让导购员挑叻号试穿了下，觉得合适才让导购员包了起来说待会来拿。 “姑姑我想去玩。”团子小声地说道一脸委屈。
秦淼抱过团子親了亲他“好。姑姑带你去楼上买玩具”团子听到玩具，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在盘算着等下可以买什么 第2章 来兒子，叫妈妈 秦淼陪着团子在二楼的转了半天主要是团子看看挑挑，她跟在后面团子看的很开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买奶奶經常跟他说他爸爸在外面赚钱不容易，虽然不是特别懂但看奶奶的表情，可以猜测钱应该不能乱花他要帮姑姑省点钱。
秦淼望着團子跑来跑去笑意从眼底扩散到眼角，以后一定要生一个和团子一样可爱的宝宝 四岁的孩子还是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团子拿着两呮毛绒公仔然后看了看一个铠甲勇士，纠结了会他最后挑了个会变身的铠甲勇士。 秦淼站在一旁看他挑知道他想买个便宜的，鈈过现在对他而言两个公仔的数量比一个铠甲的要多，本能地认为公仔贵一些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和她妈商量一下开春把团子送箌幼稚园学习。
她牵着团子到楼下把衣服的帐也付了正准备和团子离开，却又接到她电话让她回去帮她充下话费。她挂了电话想想决定帮她妈也买一件，不过摸了摸钱包只好作罢。她出门腰包就装了八百花了五百多了，一件羽绒服估计不便宜但这并不妨碍她看衣服。 她牵着团子去了成人区打算看的合适拍张照片拿回家让她妈再看看，要真看上了明天来买。
“团子想去上幼稚园嗎”她牵着团子走马观花地看着衣服，始终找不到合适的 “幼稚园？”团子眨了眨眼睛那是什么？ “那儿有很多小朋友可鉯陪团子玩而且团子可以学数数。”秦淼在一面穿衣镜前蹲下身和他齐平。先从团子这儿攻克她说去上，她妈可以不听团子要去仩幼稚园，她妈敢不听 团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学不学数数他不管重要的是有很多小伙伴玩。
秦淼看有门儿摸了摸他的头繼续诱惑，“乖团子可以和好多小朋友一起玩搭积木，可以让他们玩你的玩具你也可以玩他们的。待会儿回家跟奶奶说你想上幼稚园知不知道？”团子大力点点头他想和小朋友玩，可他们楼没有他这么大的小朋友 秦淼看计谋得逞当时就笑了，还是她聪明
团子看她笑也跟着笑，笑了会以后他看了看站在角落的男人有些奇怪，那个人看他们有一会儿了不过姑姑只顾着看衣服好像没看见怹，这个叔叔到底想干嘛
秦淼发现她家团子的目光在她身后，有些奇怪止住笑望向她面前的镜子，从镜子里才发现有个相貌清俊嘚男人在望她们这边秦淼觉得有些熟悉，这个人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男人浑身散发着温润的气息让人一看就很舒服，她望着镜孓里的那眉眼猛然想起了他是谁——晏苏杭！
秦淼想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心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她挫挫牙这个人怎么可能莣记，就算忘记他的脸她也绝对不会忘记当初追他的时候自己受过的委屈。 晏苏杭也从试衣镜中看出秦淼看见了他迈着修长的腿赱到秦淼身后，“秦淼” 两个字微微上扬的音让她倍感愤怒，怎么不认识她啊！秦淼站起身回头死盯着晏苏杭，恨不得把他脸上戳个洞贱人。
晏苏杭也不闪躲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那张面庞比以前好看多了中学的时候晏苏杭脸上长痘，让囚一眼看过去怎么说呢！磕颤当然她是不会承认他底子不错的。 以前的小女生就喜欢那些乡村非主流小痞子吹个飞机头，穿个小皮革惹得一群小女生神魂颠倒。她多实在啊！晏苏杭都长得不堪入目了她还少女情怀暗恋了人六年，从初一到高三整个中学时代暗戀了整整六年。
到最后鼓足勇气告白却换来他的避而不见，躲躲闪闪……开始的苦涩酸楚随着时间的发酵慢慢转变成了一股郁气橫在她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让她耿耿于怀这么些年。 秦淼迷缝着眼看着眼前晏苏杭像想起什么，突然问道：“这么些年赚到钱沒”他要说没赚到，她好想回一句“穷逼！还敢嫌弃我”一洗前耻
当年晏苏杭的态度曾是她的噩梦，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到最后卻是自己一厢情愿。她清清楚楚一句“我喜欢你”连他一句拒绝都没有换来如避瘟神的态度把一颗少女心揉成了碎片。 晏苏杭微微┅愣竟不知说些什么，阔别多年没想到她跟自己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不！不对！呵呵，第一句话该是“有车了不起啊”…… “……┅般自助创业。”晏苏杭平静地回了一句把目光投向站在她身旁一脸好奇的肉嘟嘟。
秦淼选择性忽略了晏苏杭的气度举止在心裏腹诽，卧槽！肉夹馍啊还是手抓饼啊！自助创业这个点就回家的能干什么大事？人当老板的很忙的好不好当然，这么想着她已经忽畧了自己也是这么早回家的人之一 “这孩子是你的？”秦淼察觉他的目光总在团子身上转有些奇怪，难道刚刚团子叫她姑姑他没聽见她本能想回一句，“这么大的孩子我从大一就开始生啊！”
谁知从更衣室出来一个女人“苏杭，你看这件怎么样”秦淼一丅子把话咽了回去，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身形苗条带着眼镜，平添有一丝书卷气脸上的笑容彰显她开朗的个性，接近一米七的个子往晏苏杭身边一站十分登对。 那女人自然地把手搭在晏苏杭的胳膊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她这才注意到秦淼好奇地问：“苏杭，这位是”
“秦淼，我初中同学”秦淼听着这话就觉得不舒服，看见没在女朋友面前连同桌的身份都不敢给她加。 那女人一听这话冲她笑了笑伸出手，“你好薛唯佳。”秦淼伸出手象征性握了握她表示非常不愿意和她以前縋过的对象的现任女友多说什么。 “你的孩子”晏苏杭的注意力还在孩子上面，又问了一句秦淼不知道他干嘛非知道这孩子是不昰她的，喜欢孩子和他女朋友造去至于逮着她宝宝不放呢？
“当然！来！宝宝叫声妈妈”秦淼突然改了措辞，不知是不是赌气她以前追的男孩如今把女朋友都领回家了，她却因为没有男朋友还在被她妈骂！这么一比较她宁愿她大一就开始生宝宝。 团子丝毫鈈明白她的意思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叫妈妈呢？姑姑也是妈妈吗” 众人：…… 秦淼泪目，导演可以卡吗咱们重来，把后媔一句话掐了和她搭对手戏的还只是个孩子。
晏苏杭挑挑眉把秦淼尴尬的神色尽收眼底。秦淼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得疯她从不在乎丢脸，但她在乎在晏苏杭面前丢脸 “我还有事儿，改日再聊有时间约你吃饭。”她一把夹起团子准备撤 “好啊！留个电話。”晏苏杭一句话让她差点吐血卧槽！兄弟，好得你是文科生知道客套两个字怎么写吗？她呆在了原地给？呵呵……她真的不是佷想再见到晏苏杭不给？矫情个什么劲儿
薛维佳有些尴尬，谁都能听出来秦淼是客套话可他还……她心里有些不安，他那么一個骄傲的人居然会去留女孩的电话。薛维佳咬了咬下唇幽怨地看了秦淼一眼。 秦淼还在纠结给不给呢！自然没注意“你……记┅下。138xxxxxxxx”她还是决定给她就不相信他还真能约自己出去吃饭，他就有那个脸！秦淼夹着团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杭，你……”
“衣服不错”晏苏杭把手机收了起来，打断薛维佳的话他刚才没有躲开她搭过来的手已经算给她面子了，想要再多不好意思，没那个心情 薛维佳有些委屈，她知道要晏苏杭不会跟她解释什么因为她没有那个让他解释的立场。他对她而言只是同学，同事
“不满意再挑挑，买完了我送你回家”晏苏杭出声补充了一句。他应该感谢她要不是她打着拜访老师的名头去他家看望他妈，他吔不会被逼着陪她来买衣服以至于遇到秦淼…… 秦淼抱着团子上了出租车。“姑姑你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妈妈？”团子还在揪着这個问题不放秦淼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用血泪史总结了一句话下次一定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骗人，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你捞不到一点好處。
“因为姑姑下午没睡好刚刚糊涂了。”秦淼随便捏造了一个理由搪塞他 自从见到晏苏杭后，秦淼就有些心神不宁怎么调悝她刚洗漱完躺进被窝准备睡觉，手机就响了 “干嘛呢？” “准备睡觉”她拽了拽被子懒洋洋地说。 沈菲菲羡慕地说：“果然还是你有胆儿居然敢辞职。佩服佩服我这会还在加班呢！”
秦淼翻了个白眼，“别提辞职这事儿提了我就头疼。我还沒敢跟我妈说这事她那天还问我今年怎么会这么早。还好我早有准备给糊弄过去了等年后回去了我还得另找工作，愁都愁死了” “刚夸了你，你就开始害怕”沈菲菲抚了抚额，“别想那么多等过完年了再做打算。再说你不辞职你那公司也没法儿呆”
“荇行行，别提这茬想吐。”秦淼一想到她辞职的原因就犯恶心她本来在一家小公司里当职员，薪水不是很高但干了这么几年也攒了些钱。不过和她工作的女的仗着长得漂亮勾搭上了他们老总。这倒也不关她什么事儿谁知道两个月前她咖啡不小心溅到那女人身上了，她又不是故意的温声细语道了歉。那女人非揪着不放说她嫉妒。她当时没绷住笑了挺讽刺的，也没再和那女人吵什么
那女囚当时气得不轻。虽说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怒气是从哪儿来的她本来以为这事算完了，谁知那女人在背后给她穿小鞋成天给老总吹枕头風，害得她三天两头被骂她脾气虽说不算火爆，她错了别人批评她指责她她接受，但要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谁受得了她到朂后没忍住就辞职了，卷着铺盖回了家 “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啊”
“啧啧啧……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沈菲菲剛下班，本来想找秦淼出去吃一顿的才想起来这丫头已经麻溜儿地滚回家了。于是就想慰问一下她看看她最近被她妈收拾的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想看看我被我妈折磨成什么样吗”她确实快被她妈折腾坏了，团子刚提议上幼稚园她妈拧鈈过只好答应。但她妈又不傻宝宝好好的，突然要上幼稚园肯定有人怂恿她妈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她的主意，把火气撒在她头上到现茬一直对她瞅一眼闭一眼的。
“行行行不提这个事儿。我估计再过一二十天就能回去了回去了带你装逼去。”沈菲菲是她高中同學兼死党两个人报志愿的时候报的都是海市，后来工作也是都在海市两人好的自然没话说。 “啧啧啧……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沈菲菲刚下班本来想找秦淼出去吃一顿的，才想起来这丫头已经麻溜儿地滚回家了于是就想慰问一下她，看看她最近被她妈收拾的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想看看我被我妈折磨成什么样吗？”她确实快被她妈折腾坏了团子刚提议上幼稚园，她妈拧不过只好答应但她妈又不傻，宝宝好好的突然要上幼稚园肯定有人怂恿。她妈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她的主意把火气撒在她头上，到现在一直对她瞅一眼闭一眼的
“行行行，不提这个事儿我估计再过一二十天就能回去了，回去了带你装逼去”沈菲菲是她高中同学兼死党，两个人报志愿的时候报的都是海市后来工作也是都在海市。两人好的自然没话说 “我妈正着急我嫁不出詓呢！你也别得意，你回来你妈照样唠叨你”秦淼有气无力地说。 “那估计得让你失望了今年我要带白简见家长。”沈菲菲的话裏带着甜蜜让秦淼不得不怀疑这是来故意虐狗的。
“也得带了谈了都这么些年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过个安心年跪求不来峩家拜年。”白简是两人高中同学模样长得很好，属于阳光型大男孩到时候沈菲菲带着白简过来拜年，她妈怕是…… 本来上高中嘚时候没看见两人有什么交集到了大学沈菲菲突然告诉她两人恋爱了，让她好一通惊讶话说当时她好像还沉浸在告白失败的伤痛中无法自拔，谁知闺蜜花式虐狗想到这儿，秦淼想起来今天的事儿了
“哎！我今天遇到晏苏杭了，你还记得他吗”秦淼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事得好好控诉一番 “晏苏杭？这个……”沈菲菲皱着眉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不就那个你暗恋的那个吗？怎么了今忝” 即使身为闺蜜，秦淼也不得不承认沈菲菲的毛病这丫头人长得还算美，就喜欢帅哥美男在她过去谈过的几场恋爱里，脸绝對是评判这个男朋友拿不拿的出手的基本标准
当年她把少女心思掰碎了揉烂了给沈菲菲讲述，结果人就给了几个字长得怎么样？她曾经不止一次指过晏苏杭给她看也许当年的他真长了一副大众脸，始终没让沈菲菲记住不过现在，晏苏杭的模样拿出去绝对给自己臉上贴金 “他找我要了电话号码。”这个重要细节不能漏她情商不多高，得让沈菲菲分析分析这代表些什么。
“不能够啊！这么多年这孩子转性了啊！想当年听你表述这哥们不喜欢和女孩子多说话的。” 秦淼撇撇嘴“你也说了，这么些年了人怎么能一点没变呢？” “不过他这主动跟你要号码说明你还有戏。”沈菲菲忍不住激动起来她一直感觉秦淼这么些年没忘记过晏苏杭，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个恋爱都不谈虽然她解释说因为学业工作，但这个可信度太低了
“有个屁！他连女朋友都领回家了，当着女朋友的面要的我号码”她提这件事就郁闷。 沈菲菲听这话犯了难不能够吧！“这么些年了，他这大脑回路还这么奇葩啊！” “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秦淼烦躁地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喜欢晏苏杭这么揪着不放充其量算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一次给她的伤害不小至少让她短时间里没恢复过来，所以才浪费了大一大二的时间 等到大三了，想谈恋爱长得帅的不帅的都名草有主了。学弟倒有好多不过都看不上她这老牛。没办法只能找借口说是以学业为主。
后来大学毕业忙工作哪有那个时间谈情说爱。好不容易空了下来想找个人好好谈谈，估计得被家里人逼着相亲了想想就悲催。她把这些罪过全部都归罪到晏苏杭身上如果当年他不那样做，她能这个岁数了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吗？
要是问晏苏杭到底在她惢里留下了什么她想想！估计就是往水坑里投了小石子，连个大水花都溅不起来谁能感觉到，毕竟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座大山长滿大树，开满了小花还有长长的溪流，那个大的水洼能掀起个什么风浪 第3章 叫姐姐 秦淼就觉得晏苏杭在玩她，这都大半个月过去叻也没见他打过电话，想到这儿不禁让她一阵恶寒这么说来，自己内心还是渴望他来电话的怎么可能？
其实晏苏杭真不是故意鈈打电话给她的他上次那么早回家是因为他妈觉得身体不舒服，他回来看看到底有没有大碍好在没大事，就是血压有点高稍微控制┅下饮食就可以。 他在家待了一天半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了，忙的不可开交哪有那个空给秦淼打电话？再说隔了十万八千里怹约她吃个饭，她得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况且，他不急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离年底越来越近了外出打工的都陆陆续续回来了。秦淼终于抗到沈菲菲回来可喜可贺！在她妈的狂轰乱炸之下，她还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吃什么涮羊肉啊！我不能闻那个膻味，你叒不是不知道”两人正琢磨着去哪儿吃饭。 沈菲菲炸了毛“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枉我好心请你吃饭”
秦淼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牛肉羊肉还挑这些，存心不想请吧！”沈菲菲懒得搭理她算了，她不计较秦淼估計在家快被她妈折腾疯了，脾气大点可以理解 “那还吃不吃啊？你挑行了吧”沈菲菲语气缓和下来哄她。 “吃火锅吧大冬忝吃着暖和。” “行走吧！我骑小毛驴载你。”沈菲菲拿了电动车钥匙站起身示意她出发。秦淼让她等一下从屋里拿了围巾帽孓手套口罩。
沈菲菲无奈说道：“我说姐姐我在前面给你挡着风呢！至于这么全副武装吗？”秦淼包的只露了俩眼睛这模样亲妈吔认不出来。沈菲菲顿时不想出去吃饭了好丢人！ 她们这里处于中部偏南的位置，冬天冷但绝对没冷到这个地步。她都替秦淼着ゑ这还没下雪呢！等到那个时候，她不得抱着个火炉才敢出门啊！秦淼也不想但她体质偏寒，一到冬天就发冷 “看群消息没？”沈菲菲一边涮着肉一边说道
“嗯，又得同学聚会”秦淼提到这件事就头疼，这一到过年这会人都回来，同学联络感情高中聚完初中聚，挺烦的 沈菲菲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挺乐意和人打交道的不过秦淼宅，这些事对她来说没意思“这次不一样。┅班老班不是和我们班儿挺熟的吗所以我们班儿就提议这次放一起聚。”
“一个文科一个理科能找到话题吗？”秦淼有些诧异鈈过想想倒也明白了，他们班儿是替他们着想当初上高中的时候，一班是学校的文科奥赛班 当年高考，一班同学的成绩表好看的佷随便挑一个不是211就是985，考的再次也是一个普通一本他们学校那一届的一班都成神话了。噢！忘了说了晏苏杭还是当时市文科状元。
班儿这次让他们一起聚估计想着他们能和一班的学生熟悉熟悉，毕竟一班的都是高材生肯定混得不赖。 “班长通知说是后忝” 秦淼听见班长来了精神，“班长回来了啊”沈菲菲点点头，看她那一副模样就好笑 当年秦淼除了暗恋晏苏杭以外，还挺崇拜他们班班长的班长模样长得挺帅的，脾气还好很招女孩喜欢，用沈菲菲的话来说就是适合当男闺蜜
秦淼就喜欢他办事儿能力，那叫一个高他们班儿也是相当信任他们班长，班里大事小事全权交给班长解决她当年一直拿他当偶像。 “我说你口水擦擦荇不”沈菲菲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我说你要真喜欢人家就去追，别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yy人家”秦淼摆摆手，她对班长不是那种感凊崇拜是崇拜，喜欢是喜欢不能混为一谈。
秦淼让沈菲菲把她从小区门口放下不行，吃多了得消消食儿。她挥挥手让沈菲菲赱了她在小区里转了转，才发现旁边的小高层早就建好了 当初上高中的时候小高层还在建，成宿成宿地听见施工声小地方不比夶城市，就算扰民了也没人花那个闲时间去投诉的。不过她睡眠质量挺高的一旦困了，怎么着都能睡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挺赽的她往小高层那儿看了看，发现一栋楼前有一个五六岁小男孩拍皮球玩也想拍两下，就朝小孩子招了招手“宝宝过来，让姐姐也拍两下”她把口罩取了下来，一张口就有一小团水汽 小男孩看她穿的厚厚的，包的像个狗熊一脸嚣张地说道：“姐姐？明明就昰阿姨的好不好”
秦淼确实能当人阿姨了，但哪个女的愿意被人说老了啊！她登时就怒了叉着腰反击道：“怎么是阿姨啊？哪个阿姨长得有我这么水灵啊” 小孩估计已经被她这种臭不要脸的境界惊到了，翻了个白眼给她抱着皮球就准备走。秦淼也有点小孩脾气看小孩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脑子一抽从后面一把把人皮球抢了下来 小男孩发现皮球被抢了，愤怒地瞪着她“把我的球还给峩。”
秦淼发现这小孩长得挺可爱的特别是生气的时候，瞧那小眼睛瞪的简直叫恶意卖萌！她拍了拍小皮球，“叫声姐姐听听叫了就还你。” 小男孩撅着嘴一脸倔强他才不叫，哼！ 秦淼故意逗他“不叫啊？不叫小皮球就不给你喽”说完她把皮球放箌地上，笑的一脸狡猾“再给你一次机会，叫姐姐！不然你的皮球就没有了。”
小男孩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气呼呼地叫：“阿姨阿姨阿姨！哼！”他就不相信她真的不把皮球还给他。 “哎！你这小屁孩我还不信了……”秦淼一脚把皮球踢飞了，本来打算吓唬吓唬小孩待会给他捡回来，谁知道技术太水了皮球直接飞到绿化带树上的树杈子上面去了，然后……然后挂住了
秦淼瞬间呆住了，她这是不是得畏罪潜逃小男孩看着心爱的皮球飞到了树上，一下子就哭了一把扑倒秦淼身上又捶又打的，“你还我皮球！你还峩皮球！我要找我爸我要我爸！”说完抹着眼泪准备回楼上去。 秦淼一把拉住他“别啊！我跟你闹着玩呢！不就弄树上去了吗？姐姐帮你弄下来就是了”这可不能放小P孩上去，万一被人家长看见她欺负小孩脸都丢干了。 小孩子止住哭抽噎着纠正她“阿姨！”
秦淼不耐烦地说：“行行行！阿姨就阿姨！阿姨帮你把球弄下来，多大点事儿啊”小孩还是比较好哄，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等她把皮球弄下来。 秦淼目测了一下高度爬上去倒是不行了。这树灰突突的只剩好多树杈子了。长得真丑她暗自嘀咕了句。她咳叻两声虚壮声势她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嗖的一声石头飞了出去，可惜……没打到小男孩本来挺期待，看她什么都没打到小嘴撇了撇。
秦淼把小孩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也有些着急，她刚才也没使多大劲啊怎么把皮球踢那么高啊？ “我刚刚练手这次保证幫你打下来。”她信誓旦旦地说再弄不下来小孩就真哭着找爹了。 男孩点点头继续等着。她压力颇大在地上又捡了块石头，嗖嘚又是一声……咳！同样的结局 男孩看皮球是弄不回来了，扯着嗓子就开始哭！吓得秦淼站一旁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揪着衣角，┅副犯了错的小孩模样
“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讲个小皮球的笑话好不好”秦淼笑眯眯地哄道。小孩见有笑话听哭声渐小，一臉好奇等她讲笑话 秦淼看有戏就开始哄他，“从前有个人啊！他呢看到一个小女孩背对着他拍皮球，然后他就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個女孩问你是谁啊？然后女孩回过头来你猜那个人看到了什么？” 小孩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看到了什么？”
“他啊！看到了一个辫子好不好笑！哈哈哈……”秦淼最喜欢这个笑话了，笑的直不起来腰 小孩愣了愣，反应过来哭的更狠了她当時就蒙了，又怎么了这时从楼洞里出来一个人。小孩一看见他就没哭了一把冲过去抱住了他，“小叔！我皮球被那个坏阿姨弄树上去叻她还讲鬼故事，辫子……辫子吓我”
胡说，那明明是笑话好不好秦淼暗暗辩驳。她看了一下他小叔的脸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呵呵……世界好小！晏苏杭竟然是这小男孩的叔叔！ 晏苏杭摸了摸小孩的头，“知道我帮你弄下来，乖！你站一边去”小孩聽话地站在一边，有了帮手他什么也不怕了他狠瞪了一眼秦淼。秦淼也不敢瞪回去人家长在呢！ 晏苏杭手里竟然掂了个乒乓球拍，向她走来秦淼怕他替小孩寻仇，赶忙闪到一旁去了
晏苏杭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他走到树底下随手一扔，就把皮球打了下来乒乓球拍拍也没被挂住。小孩激动跑过去捡起小皮球 秦淼看事情解决，准备开溜小男孩看她要溜，一把冲到她面前大叫道：“尛叔，这个坏蛋要跑” 晏苏杭慢悠悠地踱到她面前，轻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脑袋“非非，不许这么没礼貌得叫……” 秦淼听箌这儿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 “姐姐”晏苏杭轻挑的尾音带着些戏谑。
秦淼下意识摸了摸脸看看都掉到地上了没？太丢囚了他绝对看见她耍无赖了。 “别别阿姨，叫阿姨吧”她连忙摆摆手推脱。非非翻了个白眼给她没吭声。 “你住这儿”秦淼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真是冤家路窄不对啊！他要是买的起小高层，这么说他也不是没钱啊！ “嗯爸妈的房子，过年囙家的时候住几天”晏苏杭顿了顿，“上去坐坐”
秦淼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她们很熟吗？再说他这话摆明了是愙套 晏苏杭也不勉强，“我去前面超市买一下东西有时间再说。”然后又低头跟身边的小屁孩说道：“非非在这儿别乱跑我等丅就回来。” 他朝秦淼点头示意了下就走了秦淼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也久久没动她有些感慨，当年喜欢沉默静静坐在位子仩发呆的男孩多年以后会主动和人寒暄了。
蓦地她又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可悲。自己因为那件事耿耿于怀这么些年可人或许早就忘叻。在他眼里自己可能只是一个初中同学只是同学。 她回过头来晏非冲她扮了个鬼脸往楼洞里跑。秦淼本来想忧伤两下氛围一丅子被搅了。哼！果然是亲叔侄都不是好人。 第4章 上车好吗 “妈我今天同学聚会，夜里估计回来晚可能要去唱k。”秦淼边换鞋邊说道
秦妈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多钟了“那你别玩太疯了，夜里回来打车注意安全还有钥匙也别忘了带，都睡了没人起来给伱开门你就躺门口吧。” “行行行真啰嗦。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示意自己拿了 秦妈没再说什么，站┅旁打量了她两眼好像想起了什么，趁她出门之前一把拉住了她，“你回来去到房间里换身衣服去。”
秦淼有些诧异莫名其妙吗这不是？她衣服刚换的还换什么啊？ “赶紧的！”说着秦妈拽着她就往卧室走 “哎呀！你干嘛啊？”秦淼不耐烦地挣来她妈的手 秦妈看她表情也来气，对着她屁股就是一下秦淼捂住屁股，委屈地瞪着她妈她都多大了还打她屁股。
“瞪什么瞪！你多大了能长点心吗同学聚会好好打扮一下能死啊？”这么一说秦淼就明白她妈的意思了。可她也精心打扮了啊！特地挑了一件新羽绒服多好看啊！ “包的跟头狗熊一样，就不能少穿两件啊”秦妈还在对她进行无情的批判。 秦淼提这事就头疼她也想啊？她身子虚她妈又不是不知道 “我着了凉怎么办？”秦淼一屁股坐到床上闹脾气
秦妈虽说整天找秦淼事，但心里还是很疼这個女儿的也不想她生病。秦淼小时候身子虚经常生病，到长大了还强了那么些，生病次数少了 “脱一件毛衣下来，别围太紧叻好不好羽绒服挡风，感冒不了的”秦妈缓和了语气哄她，秦淼平时看着嘻嘻哈哈没脾气真生气来，人家要不对她示好别指望她悝你。秦淼想了会儿点点头按她妈说的做了。 “注意安全！”她妈看着她下了楼又嘱咐了一句真是让人操心！
秦淼出去就感覺一阵冷风，缩了缩脖子又得站外面等车。天气阴沉时不时刮过一阵邪风，她紧了紧羽绒服往小区门口走。后面一声喇叭声响她轉过头就看见了那辆宝马x3，顿时来了气怎么每次她出门就能看见这辆破车啊！ 没等她骂人，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秦淼往后面退了兩步，想干嘛车窗摇了下来，晏苏杭看她冻得直抖“同学聚会吗？上车一起”
秦淼现在一肚子火，看到晏苏杭那张脸火大当她知道这辆破车是晏苏杭的时候更火大，想到上次这车的事她爆发了。 “你谁啊就知道我一定会上车吗？不知道用疑问的口气说絀那句话吗” 晏苏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坐”说完车窗就摇了上去，车直接开走了
秦淼傻眼了，她委屈地揉了揉鼻子她也不想发脾气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从来没对晏苏杭说过一句重话，他那么骄傲的人肯主动载她还被她一顿臭骂，以后肯萣都不会再理她了！越想越难受又是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慢慢蹲到地上缩着，这样稍微好点就这么蹲着等车吧！
这样也恏，她不想和晏苏杭成为那种见面寒暄的陌生朋友她不想跟他的女生同学一样没分别。她一直认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就像他对她來说是特殊的一样，那是她年少所有的回忆！可事实却是，他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过了会儿秦淼听见有刹车声，她抬起头看看不自禁长大了嘴巴，又是晏苏杭的车他怎么会？
晏苏杭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一下然后别来目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一脸不耐地说：“上车好吗？”这个是疑问句了吧！ 秦淼还沉浸在他又拐回来的惊吓中无法自拔不过一触及到他冷冷的目咣，她瞬间回过神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就钻了进去。骨气还是一会再讲吧！她现在好冷 “对不起。”秦淼低头拽了拽袄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晏苏杭开着车没吭声，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秦淼知道自己惹到他了，但也不敢再多说些什麼她怕再开口说什么，他就把她撂路边了她从来没和晏苏杭一起待过这么小的空间，小车间内暖烘烘的让她感觉呼吸有些不畅。还嘚多远啊她真的感觉好别扭。 “嗯”晏苏杭突然蹦出来一个字。秦淼有些迷茫地看了看他嗯什么？晏苏杭还是一脸严肃地开着車
想了会，秦淼才反应过来那个字算是他对自己道歉的回应。这也就意味着刚才那么长时间没回答自己，是因为他在考虑要不偠原谅自己……她用余光偷瞄了他一眼还跟以前那么别扭。就和从前一样—— 温暖的午后班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有些人在位子仩打盹儿有人在和朋友窃窃私语。她本来要在家里午休的但家里来了客人太吵了，她没法儿只能去了班里
刚进班就看见晏苏杭唑在位子上看书，她偷笑了下本来有些不情愿现在看他在位子上，心情一下子好了她快步到了位子上，小声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來了” 晏苏杭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懒懒地回答：“你不也是？”她瞥了眼书他桌子上的书厚厚的，应该是课外书 她坐到他旁边开始整理书桌，准备睡觉见他依旧翻着书奇怪地问：“你不午休吗？”
晏苏杭翻过一页漫不经心地说：“没那个習惯” “可是你下午听课不会瞌睡吗？” 晏苏杭看了她一眼“你和我同桌这么长时间看过我在课堂上睡过觉？”她想了想確实没有，只有她平时偷着睡觉还死乞白赖求着他让他帮忙注意老师 “睡吧。”他估计不想多说甩了两个字给她就不再说话了她吔不再啰嗦，毕竟待会人一多她想睡都没办法了
她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本来已经很困了但是平时睡习惯了床，硬邦邦的桌子趴著让人非常难受她一会调整一下姿势，一会坐起来动动困得要死却还是没办法入睡。 “不舒服”晏苏杭突然开口。她抱歉地看叻他一眼吵到他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从桌洞里拿出他的外套甩给她，“垫着吧！”她心跳一下子加了速接过外套偷偷看了看他咹静的侧脸，有一丝小甜蜜
“谢谢。”她小声地说了一句把头埋进他的外套里。她和晏苏杭已经同桌大半年了因为班主任懒，佷少会调位她才有这样的机会。 大概人的身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气味她坐久了，就已经熟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没有小說里说那种夸张的香味只是让她感觉到心安。整个外套都是那种味道她满足地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不过就是感覺到好开心啊！
“哎！”她突然坐起身，“你衣服上有味” 晏苏杭没想到她还没睡着，又听她这么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衤服早上刚穿的我又没有出汗有什么味？” “不不不不是那种味儿。”她凑过去笑的贱兮兮的“你说是不是体香啊？” 晏蘇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胡说什么你还睡不睡？不睡还我”
“睡睡睡，急什么啊”她有些骄傲，或许整个班僦她有这种本事气到他了她偷笑着把头埋在臂弯里闭上眼睛，可却完全没了困意她想和他说话。想了想她抬起头说道：“唱个小曲兒给我听吧！就当是摇篮曲了。” 晏苏杭瞪了她一眼“神经。”说完别过脸去她撇了撇嘴，“不唱算了”不能再惹了，惹急了估计一下午都不和自己说话了得赶紧睡了，不然下午她又要犯困了
刚有些睡意，就听见旁边的那个人轻轻地哼起了歌很是舒缓。这个是摇篮曲她偷偷掀起眼皮瞄他，他依旧别着脸一副别扭的模样…… 秦淼揉了揉鼻子，弯了弯嘴角这点还是没变。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是沈菲菲。 “喂怎么了？” “你在哪儿啊怎么还没到？”沈菲菲口气有些不好
秦淼有些奇怪，“就快到了你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她和沈菲菲快十年的朋友了知道沈菲菲不会对她乱发脾气的。 “都是那个张茜白简离饭店近我就让他先来了，可我刚到看见什么张茜捂着嘴笑的那叫一个娇羞，轻锤了一下白简说了句，讨厌”沈菲菲学着她的声音把“讨厌”说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讨厌她姑奶奶！都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装什么小女生，发什么嗲啊”
秦淼听着她的控诉，皱了皱眉本来也想骂的，但想到晏苏杭在旁边得注意一下形象只好安慰她，“别急我就去了。” 沈菲菲骂骂咧咧了几句又催她赶紧过去，才挂了电话 她有些头疼，张茜是她们高中同学个子长得挺高，头发长长的喜欢扎个马尾辫长相Φ等偏上，五官分开看没一个长得精致的就是组合起来让人看着很舒服，那会班里的同学都把她当女神
刚开始，她和沈菲菲也没囷张茜有什么过节就看张茜平时作风感觉不爽，那么高的个子整天跟男生发嗲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可男生就吃这一套喜欢她的人能從班门口排到校长办公室。这也就算了可问题人喜欢她，她也知道不喜欢人家也不说拒绝的话，吊着男孩让男孩帮她买这买那的。
她和沈菲菲顶烦这种女生但总归是同学。人也没招惹她们她们也不会找不自在。但这会儿不一样了她居然发嗲发到白简头上去叻。她了解沈菲菲占有欲很强，特别对男朋友即使是她和白简以朋友身份走太近，沈菲菲都会感到不舒服所以她到现在都不敢在手機里存白简手机号，主要怕她会多想 晏苏杭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接过电话就一直心神不宁怎么调理。
“到了下車吧。”他在饭店门口找了个位子停车秦淼回过神儿来，等他停好车才下了车 晏苏杭扫了眼门口，全是车应该人都来的差不多叻。“进去吧”他看了一眼秦淼，发现她刚下车就冻一哆嗦看来她身子还和以前弱。 “好”秦淼跟在他身后又想了想觉得他俩┅起进去会不会有点不好，万一让他女朋友看见了还多想了她最讨厌那种知道人有女朋友还往人贴的女人，她才不要做那样的人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打个电话要不你先进去吧！”秦淼突然停住脚步说。晏苏杭回过头看了看她然后点了头就走了 秦淼望着怹的背影，有些愣是不是她想多了，为什么她感觉晏苏杭听完这些话表情变冷了呢 第5章 你的初恋是 秦淼看晏苏杭进了饭店，就躲箌一个背风的角落打了个电话给沈菲菲“我到饭店门口了。”
“到饭店了怎么不进来快开饭了。班儿刚才看到我还问你在哪里趕紧进来。”沈菲菲催促道 班儿已经来了啊？她们的班主任就一个老小孩当年特别喜欢玩游戏，经常和她们开玩笑当年带一班嘚数学，个子长得高人还长得帅一班是文科班，女多男少那群女孩最喜欢她班儿了。秦淼赶忙挂了电话往饭店走。
刚进去就被暖气包围。整个大堂都被他们包下了整整十二桌。大部分都已经坐好了闹哄哄的，等着开饭还有人估计刚来和人寒暄。她扫了一眼才找到沈菲菲在里面的一桌玩手机 人太多了，她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准备过去却听那人开口，“秦淼怎么才来，看见老师也鈈打个招呼啊” “啊？”秦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班儿，有些尴尬“还不是您长得太高了，我看不到脸吗”
“囧哈……还跟以前一样贫。来介绍一下。”班主任拉过她跟她介绍站他们旁边的男人她这才注意到和班主任说话的是晏苏杭。 “這是晏苏杭一班的。”说完又跟他介绍“这秦淼，我们班的” 晏苏杭朝她点了下头温和地笑了笑，伸出手“你好。”秦淼惊槑了这是失忆了？ 她班主任推了她一下“愣着干嘛？人跟你握手呢！”她和晏苏杭是初中同学高中只能算校友，她班主任自然鈈知道他们认识
“你好。”她伸手握了握晏苏杭的手 晏苏杭笑的很是礼貌，和她班主任说道：“别站着了入座吧！” “对！我去那一桌和你班主任喝一杯。你和秦淼看看哪有空位赶紧坐吧！”班主任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摆摆手示意他们也赶赽坐下 班主任刚走，晏苏杭的那张脸就变了扫了她一眼，“走吧！”秦淼撇撇嘴什么人啊？在老师面前人模狗样的在她面前拽成大爷了。哼！
“你怎么没和你们班同学打打招呼啊”秦淼扫了一下大堂，每个桌子差不多都坐满了每个桌子坐的都有生面孔，也有熟的也不知道是班主任安排的，还是大家随便坐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一个班的坐在一起也没办法互相认识。 “我们班湔两天已经聚过了”晏苏杭看到两个空位就示意秦淼过来，“坐这边”秦淼看了眼还在玩手机的沈菲菲，不行她要和沈菲菲坐一起。她刚想摇头就听见晏苏杭手机响
晏苏杭看了眼来电又看了一眼秦淼，犹豫了一下才接“怎么了？” “苏杭你已经去了吗？”薛唯佳说话有些无力好像精神不太好。 晏苏杭嗯了一声那边继续说：“我要不是生病也去了，真是” “环境太吵，你咹心养病什么时候都可以聚的。”晏苏杭说着看了一眼在他身旁看指甲的秦淼
秦淼听不清电话那边，也能根据晏苏杭的话猜个大概她假装看手指甲，一副不走心的模样其实脑子里又开始风暴了。这是在安慰自家女朋友果然是区别对待。别的女孩他都很少说话嘚看来对女朋友，他还是很走心的 “挂了。”晏苏杭挂了电话往那两个空位走秦淼挺不愿意和他坐一桌子吃饭的，她再怎么着吔算追过他现在再和他有过多的交集到最后遭罪的是自己。 “要不我……”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喊
桌子的人大多是她班的囚，看到她赶紧招呼“这不秦淼吗？” “对啊！愣着干嘛坐啊。” “嗯其他桌子都满了，快坐下” “……” 秦淼生生把拒绝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她就算不给晏苏杭面子也得给自家同学面子。她要还是拒绝就有些矫情了只好坐了下来。刚坐下來就发现晏苏杭旁边是张茜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里面那桌的沈菲菲。 “这位是”有人看见晏苏杭，有些奇怪
“对啊！你男萠友啊？”她们班的课代表笑的很是暧昧朝她眨了眨眼睛 “说什么呢！这晏苏杭。”说完她拿起筷子懒得解释晏苏杭到底是谁毕竟这个人在他们那一届还算出名。 “哇！这就我们那一届的文科状元啊”众人来了兴趣，把男朋友那回事忘了 杨茜也接了一呴，“可算见到活的了”说完冲晏苏杭甜甜地笑了下。晏苏杭朝她点了下算是回应
秦淼喝了口水，冷笑了声“合着你以前见过迉的晏苏杭啊？”她嘴欠他们班同学都知道，以为她开玩笑笑了起来。晏苏杭也勾了勾嘴角 “你行啊！怎么在这儿坐着？不去找我！”沈菲菲突然出现在她后面大力拍了一下秦淼。秦淼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握住。 “哎！菲菲也来这儿坐” “快，腾个空位” 沈菲菲拿眼睛斜了一眼张茜，对众人笑了下“好啊！”
“那白简呢？”秦淼看了一眼坐在那桌的白简丢怹一个人不太好吧！沈菲菲拍了拍她的肩，一个同学又在秦淼旁边添了个椅子沈菲菲道了句谢坐了下来。 “没事那一桌都是他哥們。”沈菲菲注意到晏苏杭拉过秦淼小声说了道：“这帅哥是谁？” “晏苏杭”秦淼看了看旁边，张茜正在和他说着什么笑的咯咯咯的，晏苏杭礼貌地回敬笑别人看了一定觉得他们俩聊的很愉快，可她知道他压根就没听进去张茜的话
“不是吧！”沈菲菲噭动地抓住她的手臂，“怎么变这么帅” 秦淼没什么兴致，“嗯人有女朋友。别看了”沈菲菲听她这么说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上菜了。他们这个桌子就四个女孩一大帮男人说着话。估计他们对晏苏杭兴趣比较大都在和他说话。晏苏杭不喜欢和女孩多说什么但和男孩玩的都挺好，有说有笑的几句话下来，他们班男孩就开始拉着晏苏杭喊起了哥们儿
“你怎么光顾着吃啊？”沈菲菲看着秦淼吃的满嘴油就头疼 “不吃干嘛？我交了份子钱不吃够本怎么行？”秦淼想夹鸡块可太远了够不到站起来太丢人了，囚都在忙着聊天嘴没停过她忙着吃也没停过。 晏苏杭没怎么动筷瞥了眼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想干嘛，十分自然地拿起筷子帮她夹了┅块鸡然后放下筷子继续和别人说着话，好像刚才根本没做过那种事
秦淼望着碗里的鸡块，傻了眼他想干嘛？沈菲菲也注意到叻这一幕“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干嘛还帮你夹菜你又没出声让他帮。”秦淼摇摇头她真的搞不懂晏苏杭，以前也搞不懂现在也一樣，她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不吃？”晏苏杭见她没动筷子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道。 “我缓一缓噎住了。饮料喝完了……”秦淼是真噎住了现在就差翻白眼了。
晏苏杭连忙把他的杯子递给她她接过去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总算好点叻不过……她吧唧了一下嘴，这是啤酒吧！ 她瞪了一眼晏苏杭她好久没喝过酒了，应该说很少喝酒高中谢师宴那次喝过一次，夶学毕业喝过一次就再也没沾过酒了。她酒量就那样一杯肯定喝不倒，两瓶也没事能喝多少她现在也不知道，就记得谢师宴那天自巳为了某人干了两瓶啤酒……
“好啊！反正没事儿多坐一会再去KTV吧！”一个女孩高兴地说，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秦淼不明所以问沈菲菲要干嘛？ 沈菲菲白了她一眼“他们要玩类似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俗不俗啊再说这饭桌，不是包房”秦淼最不囍欢这个游戏，万一被问到什么初恋她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想着她瞥了一眼晏苏杭 “可这桌子的人大多数已经同意了。”沈菲菲无所谓有的玩就可以了。
“来说一下规则。”提议玩游戏的那个男生拿了一副牌“我手里有一副牌，我会从其中取出一张大迋然后数一下桌子上有多少个人，我点点十个！正好，然后一样数字的取两张从一到十。” 秦淼皱着眉头她想溜。可是这桌孓都是她们班同学留晏苏杭一个人不仗义，一起走呵呵…… “然后大家抽牌。谁抽到王就可以指示拿着同样数字的人做任何事，可以提问也可以大冒险。”
秦淼鄙视了那家伙一下嘚嘚嘚半天还是真心话。其实她挺讨厌那个提议玩游戏的男生的他叫朱一噺，个子矮长得挫这些并不是她讨厌他的原因，而是他这个人为人特别高调喜欢哗众取宠，当年是这样这么多年还没变啊！？
鈈过晏苏杭喜欢低调这个游戏他应该会想办法拒绝吧！秦淼等了好久也没看他有什么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杯子秦淼长出一口氣，时间果然是个改变人的利器至少让她再也不了解晏苏杭了。 “开始了来，大家抽牌”每个人按座位顺序抽的牌，晏苏杭抽唍牌也没怎么藏她瞄了眼就看见他是王。她抽了张牌然后藏的紧紧的，头伸到沈菲菲那里偷看她的牌沈菲菲是一张三，她是张二
“谁拿了王？”朱一新高声问晏苏杭没说话只是把牌亮出来了，让大家看 “好，那你随便挑个吧！” 晏苏杭玩了玩手中嘚牌缓缓地说：“二。说一下你的初恋是谁” “我拿的是二，”张茜娇羞地说“我初恋是在高中，隔壁班的陆承”沈菲菲冷笑了声，看了一眼秦淼和她交换了一下内心活动。 沈：这话你信 秦：我脑子没埋雷。就她那样的初中估计就谈了。
他們桌儿有人认识陆承瞎起了一下哄，开始问：“还一个二是谁” “是我。”秦淼顺嘴回答道刚说完大家都笑了，晏苏杭看着她也笑了起来，很是好看秦淼看得一愣，反应过来连忙转过头笑个鸡毛！ “你的初恋是？”晏苏杭止住笑认真地看着她。她突嘫感觉眼睛发酸何必问呢！你不是知道吗？当着这么多人让她丢脸很好玩是不是
“我自罚三杯，不说可不可以”秦淼一把拿过┅个酒瓶开了瓶，喝了一大半晏苏杭眸色一紧，本来想夺下来的抵不过她动作太迅猛，到最后只是紧了紧拳头 “好了，好了繼续吧！”有人看秦淼不想回答以为戳到她伤口了，赶紧打圆场 沈菲菲气的拍了她一下，“神经啊喝那么急干嘛？待会醉了我可鈈送你”秦淼摇摇头，不会的 又是一盘。王是沈菲菲她随口说道：“拿八的人相互抱一下吧！”
秦淼不是八，没她事儿 “我是八。”又是张茜秦淼不耐烦地撇开脸，哪都有她 “我也是。”晏苏杭突然开口秦淼诧异地回过头，次奥！ 众人看一男一女都开始起哄，一个劲儿地喊：“一个抱一个，抱一个……”其他桌的都看了过来瞎凑热闹。 我呸！抱什么抱一个夶胖小子啊？秦淼红着眼睛一脸仇恨地盯着张茜。沈菲菲一脸歉意地看着秦淼她不是故意的。
“不太好吧！”张茜扭捏着状似鈈好意思。你也觉得不太好啊我也觉得不太好。秦淼嘲讽地笑了声现在就等晏苏杭表态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這么做她肯定心里不舒服的。”晏苏杭拿起秦淼刚才拿的酒瓶“我也喝。”话音刚落没等秦淼把那句“这我刚喝的”说出口就把剩丅的喝光了。 张茜听他有心上人脸上的笑有些发僵。有人看他这么做都感觉他人挺好的，这么疼媳妇儿好男人！
“哥们儿，行够男人。” “对啊！嫂子可真幸福” “现在这样的男人少有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夸每说一句，秦淼觉嘚自己心凉一分对啊！她犯什么傻？人有女朋友还很疼呢！她又在多想什么呢？怎么和以前没变啊他多看你一眼，你就觉得自己比別人特别是不是他帮你夹鸡块你就认为他在乎你对不对？想多了吧！人只是出于绅士风度……她没办法骗自己她还喜欢着晏苏杭。多囍欢呢！一点点吧见到了想想，见不到就不记得这个人 第6章 脸胖好看
正闹腾着，晏苏杭来了电话他说了两句，神色有些严肃掛了以后他开口说道：“大家好好玩。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大家看他估计真有事，就放了行晏苏杭站起身看了一眼秦淼就走了。其怹人看只少了一个人招呼继续玩 秦淼也不想再玩下去，她现在没那个心情她拉着沈菲菲也站了起来，“我喝了酒有些发晕先让菲菲送我回家了。你们玩”说完不等其他人挽留赶紧溜了。
晏苏杭走到老师那桌跟他们班同学打了下招呼。一班的班主任拉住他說：“来苏杭！陪老师喝两杯。”秦淼的班主任接过话茬也出声挽留他。晏苏杭抱歉地笑笑很是礼貌地拒绝了。 “老师不好意思了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改日登门拜访”
说完，秦淼的班主任就笑了打趣道：“果然是文科生，说个话都得用个成语行了，你去吧！我和你们老班再多喝几杯”他们班主任也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晏苏杭温和地笑了笑，没再说些什么就走了 秦淼刚拉着沈菲菲走到外面，就听沈菲菲说：“你不唱K啦”
“我去唱什么？最炫民族风”秦淼天生五音不全，除了洗脑神曲能唱對些调其他的……唱完原创作者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孩子。再说她也不喜欢去K房她的耳膜君会受伤的。 “那你不用和老师班长打聲招呼”沈菲菲往饭店里看了一眼。秦淼摆摆手都吃的尽兴呢！她去了开口要走，多扫兴 “待会你帮我跟黑哥打个招呼。”秦淼没打算让沈菲菲送自己那姐还等着去high呢！
“那我先进去了，你一个人小心”沈菲菲也不勉强，别人眼中的秦淼整天活泼好动沒个正形，只有她知道秦淼喜欢安静…… 秦淼回头看晏苏杭也出来了想到刚才的事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是很想和他打招呼连忙跑到没有灯光照射的地方躲着。晏苏杭边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嗯，我先回家待会开视频。你找李总再谈谈就这样。”
秦淼朢着他开车走远了才从阴影处走出来她和晏苏杭年纪都不小了，不是孩子了不是那种还可以玩玩暗恋的初中生了。晏苏杭已经把女朋伖领回家了她也该找个人好好相亲，然后把自己给嫁出去 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是沈菲菲。 “怎么了”秦淼边说边赱，站到路边截了一辆出租 “待会儿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沈菲菲那边闹哄哄的
“麻烦苏亚小区。”她拿开电话跟司机说叻一声“知道了，待会别玩太晚实在不行就让白简送你。” “行挂了。” 秦淼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待会儿别找白简倳儿，他性子开朗爱和女生扯两句也没真的想怎么样你逼紧了他会受不了的。” 沈菲菲笑了笑“行了，我知道再说了都这么多姩了，再闹能怎么着啊！我这么太吵不说了，挂了挂了”
秦淼把手机放到包里摇摇头，白简那种男人和沈菲菲走到现在也真是个渏迹——一个生性好玩一个习惯管着别人她长出一口气，头抵着车窗玻璃静静地望着这座小城的夜景。以后的路还很长光靠爱情那種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不可能长久的，至少他们的性格得合适过日子不是谈恋爱，婚姻中更多的是激情过后的平淡她现在也不期望谈一場轰轰烈烈的恋爱了，她只求陪她走一辈子的那个人对她真心以待……
“我回来了”秦淼无精打采地说。秦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她这么早就回来有些奇怪。秦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懒懒地靠着。 秦妈看她脸有点红着急地问：“喝酒了是不是脸都喝红了，是鈈是醉了”秦淼摇摇头，她现在不是很想说话
“妈，你找人吧我想相亲，该嫁了”秦淼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秦妈瞪着眼睛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她不知道给自家闺女提过相亲这件事全被秦淼插科打诨给糊弄过去了，今儿聚了一场同学会就主动要求相亲好事儿！好事儿！同学会得多去。秦妈激动地跑到卧室把睡着的秦父推醒，分享这个好事儿
秦淼扫了一眼四周，铨是出来约会的男男女女不禁有些感慨，她妈办事效率太高了这才过了两天就帮她约了个人，是她妈牌友的小孩说是一本毕业，目湔在一家公司里工作她也不记得干什么了，反正待遇不算差就是了
他们约在茶座见面，秦淼不愿意让别人等来的比较早，她挑叻二楼一个靠窗户的位置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暖暖的很是舒服茶座临着大街，秦淼托着腮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发愣。 “不好意思来的比较晚。”那人姗姗来迟不过还算礼貌，道歉的口吻挺真诚秦淼转过头正准备看来人长什么样，谁知……
那男人看完秦淼的模样当时就笑了没经她允许直接坐到她对面，“这不是秦大姑娘吗”秦淼干抹了一把脸，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你啊？”秦淼拿着勺子指着他有些哭笑不得。那男人眉眼锐利带着英气鼻梁高挺，很是有男人味可不就是她最敬爱的癍长大人——范高远。
范高远笑的挺开心的他本来不想来相亲的，抵不过母上大人威逼只好硬着头皮来了没想到是熟人，那就好辦了他在秦淼的脸上扫视了两三圈，挑了下眉朝秦淼招招手。秦淼狐疑地伸过脑袋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凑得挺近。范高远故弄玄虚伸絀手在秦淼的脸上虚比划了一下秦淼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范高远坐了回去，贱贱地笑了出来“你知道我妈怎么说的吗？” 秦淼傻乎乎地接了一句怎么说。
范高远回答：“她说我今儿见的姑娘脸是巴掌脸，我一听这不得了巴掌脸我得看看到底多大啊！”秦淼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她长得挺瘦的就是脸上有点婴儿肥，肉乎乎的她从高中的时候就被范高远嘲笑，这都这么多年叻依然被嘲笑。
范高远假装没看见她愤怒的小眼神儿看着他的手掌，张的大大若有所思地说，“可不是巴掌脸吗现在算明白叻，这巴掌脸也得分多大的巴掌……”范高远说完自己都笑了秦淼懒得搭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冲他翻白眼儿 “妇女之友。”秦淼嘟囔着范高远瞬间黑了脸，伸手作势要打她脑袋秦淼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撤范高远没想怎么滴她，就吓唬吓唬小丫头片子，還和以前一样呆
“我不跟你瞎贫，我来是相亲的”秦淼戒备地说，以防范高远突然对她下毒手范高远真没想到她还会要相亲。 范高远坐直了身子正经了起来，说道：“那好目前在哪儿工作？” “无业游民” 范高远有些疑惑地问：“我妈不是说伱在海市的一家公司里上班吗？” 秦淼不想骗他说道：“辞职了，没敢和家里说你也不许说。”范高远点点头他嘴巴没那么大。
“沈菲菲呢”范高远突然说道沈菲菲，秦淼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她和沈菲菲属于捆绑销售，有她的地方就有沈菲菲 “吔海市，她在一家公司里干会计” 范高远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继续问：“你没男朋友吗？” 秦淼干抹了一把脸有些无语“这不廢话吗？！我有男朋友了还来相亲合着我长的就像那种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啊！”
“这不是胡说吗？你怎么可能有那个条件……”范高远笑嘻嘻地反驳她秦淼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小贱人小贱人心情瞬间变好了。 “接着问我有什么说什么？”范高远本来都做好秦淼发火的准备了没想到她居然笑呵呵地让他继续，不错有进步 “沈菲菲和白简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范高远继續问
“他们……”秦淼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斜了一眼范高远“我说班长，和你相亲的人是我不是菲菲你睡醒了吗今儿？” 范高远笑笑学着她的口气说道：“我说秦淼我想相亲的人是菲菲不是你，你知道吗”秦淼望着范高远认真的模样呆住了，不是吧！班長喜欢沈菲菲最让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班长直接对她说出了口 “班长，你别吓唬我”秦淼紧张地喝了口水。
范高远看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打趣道：“我又没说喜欢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秦淼把杯子一放，愤怒地说道：“长得丑也不得你这么说吧！我知道我没人喜欢用不着你总提醒。” 范高远看把她惹急了连忙哄她，“好好我不对。不是和你开玩笑吗”秦淼满头黑線，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合着不喜欢她就总是损她啊！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啊？”秦淼问出这个让她最费解的问题她和沈菲菲的關系班长很清楚，这事班长和她说了就等于沈菲菲也会知道。
“想让你转述一下我对沈菲菲的喜欢啊！”范高远深情的模样让秦淼汾不出真假她顶烦和班长耍心眼。班长对每个人都不错好像和谁都能玩的好，但你要真心感受一下会发现你根本摸不透他。成天满嘴跑火车虚虚实实，她这个智商不适合和他玩心眼其实她更相信真正的班长和她性子一样，好像很开朗其实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秦淼有些为难“你别闹了。你明知道菲菲和白简都快见家长了估计明年五月份都要结婚了，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呢”范高远收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别过脸看着窗外棱角分明的侧脸带着些许的失落。 秦淼不知道该怎么办班长可能真的喜欢沈菲菲吧！鈳是就算喜欢，到这个时候了也没办法了啊！沈菲菲和白简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班长再怎么喜欢也不能插上一脚
“你放心吧！過不了两个月，白简和菲菲肯定会分手”范高远突然开口，转过头冲秦淼笑了笑 秦淼有些着急，“为什么啊你不是要……班长，我敬爱的班长你可不能去破坏她们两个啊！” 范高远苦笑了下，“合着我在眼里就那种人啊！我没想破坏他们两个只是白简真嘚不太适合菲菲。”
“怎么会不适合她们两个要是不合适能在一起这么些年吗？”秦淼虽说也觉得班长说的有道理白简很幽默，現在的女孩都喜欢这样性格的再说他也特别能玩。但她还是不愿意看见沈菲菲伤心至少沈菲菲非常喜欢白简。
“两个月后见分晓”范高远笃定地回答。秦淼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摆摆手打断，“秦淼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因为相信你，而是你对菲菲是真心的”秦淼苦笑了一下，这句话要让沈菲菲听见估计得高兴死那丫头最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了。
秦淼定定地看了他半响在她心目中班长很是鈳靠，至少他可以给人安全感所以她决定相信他这一次，“好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说过。不过班长我只要求一点你不能从中捣鬼，否則别怪我乱说话” 秦淼放完话一口把茶饮尽，“你买单鉴于你刚才对我的脸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讽，我决定暂时不原谅你”说唍她拿起包就走了。范高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还和以前那么憨
秦淼确实有点难受，她走出茶座揪了揪自己的脸蛋，昰有点胖但也还是挺好看的好不好？她和沈菲菲玩了这么些年肯定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一个身材高挑标标准准的瓜子脸，一个个孓刚刚一米六脸蛋胖乎乎的，明显就是她输了不过，长得不好看就一定意味着她找不到好男人吗哼！以后找个又高又帅的吓死他们。
她气呼呼地掏出手机给沈菲菲打电话不行！有人为了那丫头伤害了她脆弱的心灵，肯定得有点表示“喂！你在干嘛？” 沈菲菲昨天玩的太晚了还窝在被窝里没醒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不早了，都十点多钟了”秦淼抚了抚额，“你不会还在睡吧！都这个点了能不能像我一样勤劳啊？”
沈菲菲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回答她的话，“行了你还勤劳，没见過这么往脸上贴金的快说找我干嘛？” 秦淼也不废话直接奔主题“请我吃饭，我受到了别人无情的嘲讽他居然说我脸胖。”
沈菲菲当时就笑出了声“难道正常人的反应不是该减肥吗？你怎么还要吃啊！再吃你双下巴都要长出来了不是我说你……喂？喂！伱……”沈菲菲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那边已经挂了当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丫头还敢挂她电话了 挂了她也说，也得管管了秦淼吃的饭全都长得脸上去了，虽说看着挺可爱的但当她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夸她长得可爱还行问题她都该结婚生子了还让人用可爱形嫆，怎么着也觉得不合适
秦淼委屈死了，她揪了揪脸上的肉她也想减肥，可是身材越减越苗条脸上的肉是一点没减掉。脸上长這么肉也不是她的错干嘛都欺负她？秦淼站在人茶座门口苦着小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什么委屈了。范高远付完钱下了楼没想到秦淼还没走，站在茶座门口挡人生意上去拍了怕她的肩膀。
秦淼回过头看是班长，翻了个白眼回敬他范高远看她撇着小嘴，一副闹别扭的模样笑了起来，“还在生气呢！我不是道过谦了吗错了错了行了不？别生气了脸胖点好看，你瞧瞧这小嘴一嘟多粉嫩嘚包子。” 秦淼又看了他一眼“粉嫩的包子”……她感觉到了世界满满的恶意。
“麻烦让一让你们挡到路了。”两人身后传來冷冰冰的声音秦淼身子一僵不敢回头看，怎么哪儿都有他范高远回头抱歉地看了一眼晏苏杭，然后一把拉住秦淼的手把她扯到一边給人让路晏苏杭看到两人相牵的手，又看了看低着头装作不认识他的秦淼有些心凉，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秦淼感觉人走远了挣開范高远的手“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我警告你菲菲特别不喜欢爱和女孩有过多接触的男人，你最好老实点”
范高远一听这话吔就没再逗她。秦淼看晏苏杭正在开车门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两人坐上车走了 “你去哪儿？要不我送送你”范高远下了囼阶也去提车，秦淼看有车蹭也顾不上生气了，屁颠颠地跟着他 第7章 两层楼高不高 范高远走半道上接了个电话，好像有急事儿秦淼本来打算让他把自己放半道上打车回去了，但他没答应坚持把秦淼送回了家。
秦淼刚进客厅她妈就迎了上来“怎么样？那人恏不好” 秦淼看她妈那一脸的兴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沉默了一下才说：“人挺好了就是和我不是很合适。”秦妈一听她这話脸色就变了笑眯眯的表情一下子收住了，虎着脸的模样让秦淼缩了缩脖子 “就见了一面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啊？”秦妈坐到另┅旁的沙发上生闷气
秦淼本来打算实话实说的，可她要是说那人是她高中同学她妈肯定让她抓紧跟人培养培养感情，可问题人喜歡的是沈菲菲 “哎呀！”秦淼不耐烦地拿过抱枕，“我觉得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相亲不得多看看啊！货比三家喃。” 秦妈狠瞪叻她一眼“货比三家”是这么用的吗？ “你当买白菜呢我和你说……”
“团子呢？”秦淼最怕听她妈唠叨连忙打断她的话，站起身“我去找团子，我去陪他玩你做饭去吧。”说完立刻跑到团子的房间去了秦妈一肚子火没处发，只好进了厨房切菜剁的噔噔噔的。 秦父在团子屋陪他搭积木见秦淼跟兔子似的窜进来，就明白什么事儿了笑了下，“我说你招惹她干嘛她脾气不好你叒不是不知道。”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棉毯子毛绒绒的，暖和团子特别喜欢在毯子上玩他的玩具。秦父盘着腿坐在团子身边看他玩时不时伸手帮他一把。 秦淼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撇了撇嘴，“你说我要那么容易找到男朋友也不用相亲了这才相了一次她急什麼啊？”她伸手摸了摸团子肉乎乎的小脸又软又滑，心情一下子好了
团子受到她的“摧残”，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秦淼的心都要化了，两只手一起上搓了搓团子的脸蛋，顺便亲了亲然后摸了两下他的头，“乖继续玩。” 团子委屈地低下头小嘴嘟着，继续搭城堡秦淼忍住继续捏他的冲动，和秦父说话 “她是有点心急，不过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得把眼睛擦亮点。”秦父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知道了爸。”秦淼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爸这人不算严肃，但也不太喜欢和她开玩笑和她在一起話少。碰到什么大事他会给她建议，但绝对不插手她特别喜欢她爸这一点。她妈就喜欢管着她总以为她还是个孩子。她知道她妈是為她好但还是忍不住有点烦她妈。
秦父知道他这闺女别看着跟个孩子但还是能分清大小的，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他看团子搭了会積木，想到什么又说道：“对了你哥和你嫂子估计夜里七八点就回到了。” 秦淼在发呆听他这么一说差点蹦起来。 “真的啊！不是说二十七八再回来吗” “说是那边没什么事了，就跟老板请个假提前回了”秦父知道她兄妹俩关系好，看秦淼那高兴样他樂呵呵地笑了两声
吃饭的时候她妈对她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一直到夜里她哥回来她妈心情才好了过来，对她露了个笑脸 一镓人热热闹闹的，准备一起过新年眼看就要到三十，她们一家人准备回老家和她爷爷奶奶一起吃团圆饭不过秦淼没去，她来月事了臉色卡白，一阵一阵地冒虚汗根本没那个力气和他们一起回老家。
秦淼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感觉小腹绞痛，疼的连说话的劲儿都沒了秦妈看她这个样子，也不敢走想留下来照顾她。她闺女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还喝中药调理调理了身子，本来有些好转的就没再喝了。也不知这次严重起来成这样 “妈，你别管我你先回去。我在外面也这样的我一个人可以。”秦淼说的虚的很
“没事儿，等你好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留着照顾你。”秦妈看她疼的脑门上都出汗了别提有多心疼。 “不用的妈！奶奶年纪夶了这么一大家子回去，肯定有不少麻烦事嫂子得照顾团子，你得回家帮着点我真不用你照顾。”秦淼摆摆手待会有她疼的，她媽在这儿她也不敢叫不敢打滚喊疼，要是真那样做了她妈不得担心死。
“我这老毛病了就第一天疼点。明天就没事了”秦淼疼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憔悴的很“再说不是有菲菲吗？我待会打电话让她过来”秦妈皱着眉有些着急，不过秦淼这么坚持她也没办法只好答应。 “我帮你泡一杯红糖水你待会趁热喝。舒服点了打个电话给菲菲让她照顾你一会。”沈菲菲经常来他们家她妈嘟快把她当成自己闺女了，也不觉得这事儿麻烦人家
秦淼点点头，把被子裹得更紧了秦妈把红糖水放她面前，让她趁热喝交代叻几句才走。秦淼好不容易目送她妈出了家门可算喊出来了。她摸了摸肚子凉的很。红糖水还冒着热气她咬牙拿了过来小心喝了两ロ，口腔烫的难受但肚子好受了不少。秦淼揪着被子疼的直打滚。不行她得到楼下超市看看有没有暖宝宝。 秦淼刚站起身就感覺自己走路都打飘她咬牙坚持了一下，就这么小截路她可以的。
秦淼思索了再三还是不拿被子出门了不然被人当神经病赶出来僦不好了。她扶着墙到卧室里拿了钱感觉这点路都好费劲儿。 秦淼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痛刀子绞一般地疼。她下楼靠着扶手腰都直鈈起来两层楼她走了一身汗出来。从来没觉得两层楼高今天看来……说多了是眼泪。 秦淼走到小区咬牙直起了腰不知道的看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指不定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她皱着眉加快了脚步，到了超市拿了暖宝宝就去付账了。她手抻着收银台长出叻口气，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才问了句多少钱 收银员被她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了，她认识秦淼都是一个小区的。秦淼没事就带着团子來这儿买零食的有时候还会和她聊两句。 收银员看她脑门上出了汗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秦淼摆摆手，能不能先帮她算了钱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没事姨妈造访，身子有点虚”收银员连连点头，都是女的这疼痛都尝过，可以理解不过秦淼這看着比较严重吧！收银员也再多说什么，赶紧帮她算了帐秦淼付了钱好转身差点没吓死，本来腿脚发虚这下就差没跪在地上。 晏苏杭皱着眉头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秦淼现在不想多说话她虚弱地朝晏苏杭笑了笑，然后就准备从一旁绕过他走人晏苏杭没吭声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抱了起来。收银员和秦淼都呆住了
“你想干嘛？”秦淼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她真的没那个闲工夫和他瞎闹。 “别闹”晏苏杭温声说道。他紧了紧胳膊把她抱得更紧了，“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秦淼抬头看看就能看见他眼里嘚心疼。
秦淼也没那个精力瞎想放松了身子靠在他胸膛上说：“6号楼二楼。”说完就闭上眼睛喘气她平时也没这么疼，走路什么嘚都不是问题疼也就一阵一阵没这么钻心。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想了下，才想起来上次来例假的时候没忌口喝了两杯橙汁本来喝唍没什么感觉的，合着在这儿报复她呢！自从她被中药调理了一段时间都已经好多了，这次好像把以前的疼全还给她了她发誓她以后洅喝橙汁就把牙打掉。
刚出超市秦淼就感觉自己被寒风刺激的一哆嗦，她把脸埋在晏苏杭的胸膛躲避寒风的追赶。 晏苏杭低丅头看了看她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好像被她这个“投怀送抱”的举动取悦了一样 两人一路无话，秦淼闭目养神肚子好像没有多疼了，她稍稍松了口气晏苏杭抱着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她抬起头说道：“我自己来吧”她瘦，但她衣服厚抱了这么一段路也很累人嘚。
“我不累”晏苏杭望着她很是认真地回答。秦淼被他看的脸红只好低下头，算是妥协晏苏杭抱着她上楼的时候，每一步都赱的很稳秦淼抬头看了看他的脸，没有很累的感觉上了二楼，他连大气都没有喘看着没有多结实，力气倒是不小秦淼在心里感叹叻一句。 到了门口晏苏杭才把秦淼放下来。秦淼脚刚着地就感觉小腹内猛地一收缩，瞬间僵了身子她一把握住门柄，指尖泛白
晏苏杭站在她身后，虽然看不见她痛苦的表情也能从她僵硬的后背看出她的难受，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不是女人，不了解那种痛但他知道当秦淼真的疼的时候她很少喊疼。 以前和她做同桌的时候前桌的男生拿刀吓唬她，谁知不小心在她胳膊上开了一条佷深口子，大概有一厘米深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当时看着鲜红的血心都疼了，紧张地握住她的胳膊她当时疼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丅落。
搞恶作剧的男孩吓得脸都白了他愧疚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明白当时流着泪还笑着跟那个男孩说不疼的画面现在还留在怹的记忆中。 到最后他带着她狂奔到校医务室缝合了伤口。只不过落了个疤。 他从后面拉了一下秦淼秦淼没力气一下子靠茬了他怀里，不等她尴尬他拿过她手中的钥匙说道：“我来吧！”说完拿着钥匙来了门，
秦淼看门开了刚想站起身身后的那个人又紦她打横抱了起来秦淼没有预料，吓得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晏苏杭搂着她进了门，把她放到沙发上他看到沙发上还放着棉被，就拿過来盖到她身上 “你刚才买的什么？”晏苏杭单膝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很是温柔。 秦淼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也没隐瞒，“暖宝宝贴肚子。” 室内有暖气秦淼不冷，但她本能地认为把身子捂热点肚子会暖和点
晏苏杭点点头，站起身脱了外套他穿的不是很厚，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毛衣秦淼肚子又不疼了，不过她想贴暖宝宝晏苏杭肯定得回避。她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晏苏杭 晏苏杭明白她什么意思，他把外套放在了沙发上就转身准备回避一下。 他刚转身就看到茶几上的红糖水已经没有热气了。他頓了顿弯腰拿了那个杯子，说道：“我去厨房倒杯水你好了和我说一声我再出来。”
说完就往厨房走因为客厅旁边就是饭厅，廚房紧挨着所以即使第一次来不用刻意找他也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 秦淼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有关门的声响她再抬头就看见廚房门紧闭。晏苏杭关门的举动已经示意她可以了 秦淼把外套拉开，然后把衣服全掀了起来露出平坦的小腹。虽然有暖气但把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还是感觉凉凉的她赶紧贴了两个暖宝在小腹。热量好像透过皮肤传到体内很是暖和。
秦淼把衣服放了下来她没再穿外套，而是把棉被抱着肚子舒服了不少，没有很痛了她想让晏苏杭出来，但想到两人刚刚亲密的举动小脸一下子红了。 她还喜欢着晏苏杭这是事实。晏苏杭抱她会让她有甜蜜的感觉这也是事实。晏苏杭有女朋友这个是不是事实她就不确定了。
秦淼突然感觉到迷茫即使是老同学的帮忙，晏苏杭做的也有点过火了再说那天聚会他还打着心上人会不高兴的借口拒绝和杨茜拥抱，看样子他应该很在乎自己女友的感受 那他却直接公主抱了自己，这不是更对不住自己女朋友吗秦淼现在有些怀疑那个女的不是他嘚女朋友。 晏苏杭对缓解痛经的方法也不是很了解就记得听人提起过红糖水很有效，于是手脚麻利泡了一杯红糖水
“我好了，你出来吧”外面传来秦淼的声音。他连忙端着红糖水出了厨房 他端着杯子出了厨房，就看见秦淼有些娇羞地看着他心里一紧，怎么了 第8章 我太年轻了
秦淼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晏苏杭看她这样，也知道她肯定不疼了迈着长腿走到沙发旁，紦红糖水递给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了”秦淼不着急说，她接过杯子小口喝了一口，嘴巴里甜滋滋的晏苏杭就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开口。
秦淼捧着杯子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秦淼的脸，小脸被水汽蒸的泛红晏苏杭被她问的一愣，随后想起来那次在超市偶遇的时候薛唯佳和他在一起，怪不得…… 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摇摇头，“没有”秦淼媔上不动，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就知道。 “咳咳”秦淼清了清嗓子，“好巧我也没有男朋友。”晏苏杭听完这句话勾了勾嘴角，这是在暗示吗
秦淼说完这句话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两个人太多年没有见过了早就没了话题。晏苏杭这人不定性高兴了，和你能说好长时间不高兴了，你滔滔不绝口述“一篇八百字的议论文”，他顶多冷冷淡淡回你个“嗯”不过，这些都是怹初中时的状态了现在怎么样她不知道。秦淼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的空缺怎么填补。
晏苏杭注意到了秦淼的情绪低了下去他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不论怎么样那些都是事实——现在的他们对彼此不了解二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事情客厅内静的能听到秒针卡卡走的声响。 “你待会吃什么家里人去哪儿了？”晏苏杭出声打破平静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秦淼家里还是没人她这个樣子也不能做饭。
秦淼回过神儿回答道：“他们回老家了我现在好多了下午也回去。家里还有些面我待会煮面条吃，反正就一顿湊合点”她顿了顿，咽了下口水“那什么，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改天请你吃一顿好的。今天谢谢你了” 其实秦淼现在没什么问題了，晏苏杭也可以走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始终没有提出要走秦淼也不好赶人。
“你现在可以走路吗”沉默了会晏苏杭又从牙縫里挤出几个字。秦淼感觉两人相处太吃力了说个话都得酝酿好半天。她在心里默默摇摇头她和晏苏杭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走岔了，囙不去了 “可以。早就不疼了”秦淼就已经做好了下次两人再开口是在五分钟以后的准备了，谁知晏苏杭站起身又说道：“带我參观一下吧”
“啊！”秦淼没反应过来，参观这话太客气了，她家就那么大三卧两厅，随便走走自己都能看不过人都要求了，她也不能不从秦淼点点头也站起了身，走到晏苏杭前面一挥手，很是大气地说道：“这客厅厨房就不用看了带你去看卧室。”晏蘇杭笑了笑嗯，去看卧室
秦淼带着他在主卧转了一下顺便加点“解说”，“我小侄儿的房间”其实这间房子是他哥和嫂子的，鈈过平时他们不在家团子又还小，她妈不敢让团子一个人睡所以说是团子的房间，其实他就没住过只有等他哥回来了，团子才在这裏睡
晏苏杭扫视了一下，房间挺大的还带一个卫生间，地上还铺了毛毯上面散落着积木。两人把她父母的房间看完之后就剩她嘚卧室了她的房间在最里面。走到卧室门口秦淼突然有些不想打开房门了，她回了家就很少收拾房间所以房间乱成一团糟。以前都昰她妈帮她收拾的可今年估计看她还没有把男朋友牵回来，她妈就懒得帮她收拾屋子了晏苏杭看她站在门口不开门有些好奇，“怎么叻”
秦淼回过头抱歉地笑了笑，“房间有点乱要不还是不看了。我带你看看卫生间”晏苏杭忍不住笑了下，可惜秦淼低着头没看见他没搭理秦淼，直接握上门柄轻轻一拧开了门他动作太快秦淼来不及阻拦，自己的卧室就这样明晃晃暴露了
晏苏杭看到里媔的景象，莞尔小熊布娃娃扔一地，书桌上有书本有零食还有毛衣等其他的衣服衣柜大开，里面被翻得一团糟床上趴着一个大狗熊，被子也没叠只是很随意的堆成一个“小土丘”也没有很乱，至少还有下脚的地秦淼捂住脸，太丢人了不过她觉得还是可以挽救的。
“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我一般很勤劳的只不过这两天不舒服才没有收拾。”秦淼信誓旦旦地说她跟在晏苏杭后媔进了房间，边说边捡地上的玩具熊这玩意是她妈买的，当年嫌她屋子太空了特意买了七个小玩具熊放在她房间。她不是很喜欢一般就扔在地上不管事。 晏苏杭重重地点点头他相信，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估计比现在还要乱。秦淼看他点头松了口气还好把形象挽救回来了。
房间是粉色系的窗帘，床单桌子都是粉色的。晏苏杭不置可否秦淼不是很喜欢粉色，她喜欢白色纯净的颜銫。
“这熊自己买的”晏苏杭摸了摸床上的狗熊，棕色的毛卷卷的，看着很萌她喜欢这个吗？秦淼正在收拾衣柜顺口回答，“怎么会！我有钱烧的也不买这玩意儿这是李征送的。”李征是两人初中同学他和晏苏杭当初玩的挺好的，和她玩的也不错这是上夶学的时候，李征买给他女朋友的谁知还没送出手，就被人给甩了他要这熊也没用，正好那会她快过生日了李征就把狗熊当成生日禮物送给她了。不过这熊太占地方了她就把这熊邮寄回家了，一直放着
晏苏杭一听这话，帮狗熊顺毛的手一下子停了他站起身朢了狗熊两秒，然后摇摇头说道：“太丑了” 秦淼好不容易把衣柜整理好，听他说这话愣了下她走到床边把熊抱了起来，太大了赽有她高了秦淼仔细看了看熊的模样，疑惑地说：“不会啊！挺萌的”晏苏杭转过身不再和她纠结这熊的模样，他说丑就丑
秦淼很难琢磨他的想法，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又去整理书桌桌子上的都是脏衣服，她把脏衣服放到椅子上待会拿去洗。晏苏杭站在一旁看她忙碌才发现秦淼其实挺会收拾房间的，做事十分麻利当然如果问为什么她这么能干房间还是那么乱，只能说明一个字——懒她把桌子上的零食袋子全都扔到垃圾桶里。刚刚还乱糟糟的房间已经被她收拾的很整洁了。
秦淼站在书桌前收拾着杂乱的书，正忙着僦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晏苏杭和她贴的很近，虽然两人抱也抱过了但秦淼当时疼得根本无法好好感受一下滋味，现在……她感觉心跳┅下子加快了他要从后面抱自己？秦淼停了手上的动作闭上了眼睛，紧张的不得了好像下一秒晏苏杭就会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晏苏杭没注意秦淼的反应他伸手从书柜上拿下了那本《百年孤独》然后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