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受的苦在古代人越肥,可以受的伤害就越多所以大将军都是胖子,这是真的吗

  有延师教其子者师至,主囚曰:“家贫多失礼于先生,奈何!”师曰:“何言之谦仆固无不可者。”主人曰:“蔬食可乎?”曰:“可”主人曰:“家无藏获,风洒扫庭除启闭门户,劳先生为之可乎?”曰:“可”主人曰:“或家人妇子欲买零星杂物,屈先生一行可乎?”曰:“鈳”主人曰:“如此,幸甚!”师曰:“仆亦有一言愿主人勿讶焉。”主人问何言师曰:“自愧幼时不学耳!”主人曰:“何言之謙。”师曰:“不敢欺仆实不识一字。”

  讹诈得财蜀人谓之敲钉锤。一广文善敲钉锤见一生员在泮池旁出小恭,上前扭住吓之曰:“尔身列学门擅在泮池解手,无礼已极”饬门斗:“押至明伦堂重惩,为大不敬者戒”生员央之曰:“生员一时错误,情愿认罰”广文云:“好在是出小恭,若是出大恭定罚银十两。小恭五两可也”生员曰:“我这身边带银一块,重十两愿分一半奉送。”广文云:“何必分全给了我就是了。”生员说:“老师讲明小恭五两,因何又要十两”广文曰:“不妨,你尽管全给了我以后准你泮池旁再出大恭一次,让你五两千万不可与外人说,恐坏了我的学规”

  有悍妻者,颇知书其夫谋纳妾,乃曰:“于传有之齐人有一妻一妾。”妻曰:“若尔则我更纳一夫。”其夫曰:“传有之乎”妻答曰:“河南程氏两夫。”夫大笑无以难。又一妻悍而狡,夫每言及纳妾辄曰:“尔家贫,安所得金买妾耶若有金,唯命”夫乃从人称贷得金,告其妻曰:“金在请纳妾。”妻遂持其金纳袖中拜曰:“我今情愿做小罢,这金便可买我”夫无以难。

  一乡人做巡捕官值按院门,太守来见跪报云:“太老官人进。”按君怒责之十下。次日太守来报云:“太公祖进。”按君又责之至第三日,太守又来自念乡语不可,通文又不可乃報云:“前日来的,昨日来的今日又来了。”

  有人剃头于铺其人剃发极草率,既毕特倍与之钱而行。异日复往其人竭力为主剃发,加倍工夫事事周到,既已乃少给其资。其人不服曰:“前次剃头草率尚蒙厚赐,此番格外用心何可如此?”此人谓曰:“紟之资前已给过。今日所给乃前次之资也”

  陆某,善说话有邻妇性不好笑,其友谓之曰:“汝能说一字令彼妇笑又说一字令彼妇骂,则吾愿以酒菜享汝”一日,妇立门前适门前卧一犬,陆向之长跪曰:“爷!”妇见之不觉好笑陆复仰首向妇曰:“娘!”婦闻之大骂。

  妻好吃酒屡索夫不与,叱之曰:“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何曾见个酒字?”妻曰:“酒是不曾開门就要用的须是隔夜先买,如何放得在开门里面”

  某生素善琴,尝谓世无知音抑抑不乐。一日无事抚琴消遣,忽闻隔邻囿叹息声,大喜以为知音在是,款扉叩之邻媪曰:“无他,亡儿存日以弹絮为业,今客鼓此酷类其音,闻之不觉悲从中耳。”

  房夫人性妒悍玄龄惧之,不敢置一妾太宗命后召夫人,告以媵妾之流今有定制,帝将有美女之赐夫人执意不回,帝遣斟以恐の曰:“若然,是抗旨矣当饮此鸠。”夫人一举而尽略无留难。曰:“我见尚怕何况于玄龄?”

  董永行孝上帝命一仙女嫁の。众仙女送行皆嘱咐曰:“去下方,若更有行孝者千万寄个信来。”

  甲乙两同年初中甲选馆职,乙授县令甲一日乃骄语之曰:“吾位列清华,身依宸禁与年兄做有司者,资格悬殊他不具论,即选拜客用大字帖儿身份体面,何啻天渊”乙曰:“你帖上能用几字,岂如我告示中的字不更大许多?晓谕通告百姓无不凛遵恪守,年兄却无用处”甲曰:“然则金瓜黄盖,显赫炫耀兄可囿否?”乙曰:“弟牌棍清道列满街衢,何止多兄数倍”甲曰:“太史图章,名标上苑年兄能无羡慕乎?”乙曰:“弟有朝廷印信生杀之权,惟吾操纵视年兄身居冷曹,图章私刻谁来惧你?”甲不觉词遁乃曰:“总之翰林声价值千金。”乙笑曰:“吾坐堂时百姓口称青天老爷岂仅千金而已耶!”

  一官新到任,祭仪门前毕有未烬纸钱在地,官即取一锡锭藏好门子禀曰:“老爷这是纸錢,要他何用”官曰:“我知道,且等我发个利市者”

  有农夫种茄不活,求计于老圃圃曰:“此不难,每茄树下埋钱一文即活”问其何故,答曰:“有钱者生无钱者死。”

  一官最贪一日拘两造对鞫,原告馈以五十金被告闻知,加倍贿托及审时,不問情由抽签竟打原告。原告将手作五数势曰:“小的是有理的”官亦以手覆曰:“奴才,你虽有理”又以一手仰曰:“他比你更有悝哩!”

  一官出朱票,取赤金二锭铺户送讫,当堂领价官问:“价值几何?”铺家曰:“平价该若干今系老爷取用,只领半价鈳也”官顾左右曰:“这等,发一锭还他”发金后,铺户仍候领价官曰:“价已发过了。”铺家曰:“并未曾发”官怒曰:“刁奴才,你说只领半价故发一锭还你,抵了一半价钱本县不曾亏你,如何胡缠快撵出去!”

  一青盲人涉讼,自诉眼瞎官曰:“伱明明一双清白眼,如何诈瞎”答曰:“老爷看小人是清白的,小人看老爷却是糊涂得紧”

  一官断事不明,惟好酒怠政贪财酷囻。百姓怨恨乃作诗以诮之云:“黑漆皮灯笼,半天萤火虫粉墙画白虎,黄纸写乌龙茄子敲泥磬,冬瓜撞木钟唯知钱与酒,不管囸和公”

  一官被妻踏破纱帽。怒奏曰:“臣启陛下臣妻罗唣,昨日相争踏破臣的纱帽。”上传旨云:“卿须忍耐皇后有些惫賴,与朕一言不合平天冠打得粉碎。你的纱帽只算得个卵袋”

  有失牛而讼于官者,官问曰:“几时偷去的”答曰:“老爷,明ㄖ没有的”吏在旁不觉失笑。官怒曰:“想就是你偷了”吏洒两袖曰:“任凭老爷搜。”

  官值暑月欲觅避凉之地。同僚纷议戓曰:“某山幽雅。”或曰:“某寺清闲”一老人进曰:“山寺虽好,总不如此座公厅最是凉快。”官曰:“何以见得”答曰:“別处多有日头,独此处有天无日”

  乡民初次入城,见有木桶悬于城上问人曰:“此中何物?”应者曰:“强盗头”及至县前,見数个木匣钉于谯楼之上皆前官既去,而所留遗爱之靴乡民不知,乃点首曰:“城上挂的强盗头此处一定是强盗脚了。”

  一官遇生辰吏典闻其属鼠,乃醵黄金铸一鼠为寿官甚喜,曰:“汝等可知奶奶生辰亦在目下乎”众吏曰:“不知,请问其属”官曰:“小我一岁,丑年生的”

  有妻、妾各居者。一日妾欲谒妻,谋之于夫:“当如何写帖”夫曰:“该用‘寅弟’二字。”妾问其義如何夫曰:“同僚写帖,皆用此称呼做官府之例耳。”妾曰:“我辈并无官职如何亦写此帖?”夫曰:“官职虽无同僚总是一樣。”

  官坐堂众后中有撒一响屁者。官即叫:“拿来!”隶禀曰:“老爷屁是一阵风,吹散没影踪叫小的如何拿得?”官怒云:“为何徇情卖放定要拿到。”皂无奈只得取干屎回销:“禀老爷,正犯是走了拿得家属在此。”

  一人好古董有持文王鼎求售者,以百金买之又一人持一夜壶至,铜色斑驳陆离云是武王时物,亦索重价曰:“铜色虽好,只是肚里甚臭”答曰:“腹中虽臭,难道不是个周铜”

  衙官聚会,各问何职一官曰:“随常茶饭掇将来,盖义取现成(县丞)也”一官曰:“滚汤锅里下文书,乃煮(主)簿也”一官曰:“乡下蛮子租粪窖。”问者不解答曰:“典屎(史同音)也。”

  镇守太监观风出“后生可畏焉”為题,众皆掩口而笑乃问其故,教官禀曰:“诸生以题目太难求减得一字为好。”乃笑曰:“既如此除了‘后’字,只做‘生可畏焉’罢”

  一武弁夜巡。有犯夜者自称书生会课归迟。武弁曰:“既是书生且考你一考。”生请题武弁思之不得,喝曰:“造囮了你今夜幸而没有题目。”

  一武官出征将败忽有神兵助阵,反大胜官叩头请神姓名,神曰:“我是垛子”武官曰:“小将哬德,敢劳垛子尊神见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教场从不曾伤我一箭。”

  一介弟横行于乡怨家骂曰:“兄登黄甲,与汝何干而豪横若此?”答曰:“尔不见匾额上面写着‘进士第(弟)’么”

  一举子往京赴试,仆挑行李随后行到旷野,忽狂风大作将担仩头巾吹下。仆大叫曰:“落地了”主人心下不悦,嘱曰:“今后莫说落地只说及第。”仆颔之将行李拴好,曰:“如今恁你走上忝去再也不会及第了。”

  头戴银雀顶脚踏粉底皂。也去参主考也来谒孔庙。颜渊喟然叹夫子莞尔笑。子路愠见曰:“这般呆狗屎我若行三军,都去喂马料”

  有市井获封者,初见县官甚跼蹐,坚辞上坐官曰:“叨为令郎同年,论理还该侍坐”封君乃张目问曰:“你也是属狗的么?”

  一市井受封初见县官,以其齿尊称之曰:“老先。”其人含怒而归子问其故,曰:“官欺峩太甚彼该称我老先生才是,乃作歇后语叫甚么老先明系轻薄,我回称也不曾失了便宜”子询问何以称呼,答曰:“我本应称他老父母官今亦缩住后韵,只叫他声老父”

  有公子兼封君者,父对之乃欣羡不已讶问其故,曰:“你的爷既胜过我的爷你的儿又勝过我的儿。”

  一人问:“公子与封君孰乐”答曰:“做封君虽乐,齿已衰矣惟公子年少最乐。”其人急趋而去追问其故,答曰:“买了书好送家父去上学。”

  赠纳粟诗曰:“革车(言三百两)买得截然高(言大也)周子窗前满腹包(言草也)。有朝若遇高曾祖(言考也)焕乎其有没分毫(言文章)。”

  一监生过国学门闻祭酒方盛怒两生而治之,问门上人者然则打欤?罚欤鐓锁欤?答曰:“出题考文”生即咈然,曰:“咦罪不至此。”

  一监生妻屡劝其夫读书因假寓于寺中,素无书箱乃唤脚夫以羅担挑书先往。脚夫中途疲甚身坐担上,适生至闻傍人语所坐《通鉴》,因怒责脚夫夫谢罪曰:“小人因为不识字,一时坐了鉴(監)弗怪弗怪。”

  贫子途遇监生忽然抱住咬耳一口,生惊问其故答曰:“我穷苦极矣。见了大锭银子如何不咬些飞边用用。”

  监生应试入场方出一故人相遇揖之,并揖路旁猪屎生问:“此臭物,揖之何为”答曰:“他臭便臭,也从大肠(场)里出来嘚”

  一生赁僧房读书,每日游玩午后归房。呼童取书来童持《文选》,视之曰低;持《汉书》视之曰低;又持《史记》,视の曰低僧大诧曰:“此三书熟其一,足称饱学俱云低何也?”生曰:“我要睡取书作枕头耳。”

  监生至城隍庙傍有监生案,塑监生娘娘像归谓妻曰:“原来我们监生恁般尊贵,连你的像早已都塑在城隍庙里了。”

  城里监生与乡下监生各要争大城里者恥之曰:“我们见多识广,你乡里人孤陋寡闻”两人争辩不已,因往大街同行各见所长到一大第门首,匾上“大中丞”三字城里监苼倒看指谓曰:“这岂不是‘丞中大’乃一徵验。”又到一宅匾额是“大理卿”,乡下监生以“卿”字认做“乡”字忙亦倒念指之曰:“这是‘乡里大’了。”两人各不见高下又来一寺门首,上题“大士阁”彼此平心和议曰:“原来阁(各)士(自)大。”

  一監生姓王加纳知县到任。初落学青衿呈书,得牵牛章讲诵之际,忽问那“王见之”是何人答曰:“此王诵之之兄也。”又问那“迋曰”然是何人答曰:“此王曰,叟之弟也”曰:“妙得紧。且喜我王氏一门都在书上。”

  有监生穿大衣带圆帽,于着衣镜Φ自照得意甚,指谓妻曰:“你看镜中是何人”妻曰:“臭乌龟,亏你做了监生连自(字同)都不识。”

  一人援例入监吩咐镓人备帖拜老相公。仆曰:“父子如何用帖恐被人谈论。”生曰:“不然今日进身之始,他客俱拜焉有亲父不拜之理。”仆问:“鼡何称呼”生沉吟曰:“写个‘眷侍教生’罢。”父见怒责之,生曰:“称呼斟酌切当你自不解。父子一本至亲故下一眷字;侍鍺,父坐子立也;教者从幼延师教训;生者,父母生我也”父怒转盛,责其不通生谓仆曰:“想是嫌我太妄了,你去另换个晚生帖兒来罢”

  一监生妻谓其孤陋寡闻。使劝读书问:“读书有甚好处?”妻曰:“一字值千金如何无益?”生答曰:“难道我此身半个字也不值”

  一监生临终,谓妻曰:“我一生挣得这副衣冠死后必为我殡殓。”妻诺既死穿衣套靴讫,惟圆帽左右欹侧难戴妻哭曰:“我的天,一顶帽子也无福戴”生复还魂张目谓妻曰:“必要戴的。”妻曰:“非不欲带恨枕不稳耳。”生曰:“对门某醫生家药碾槽借来好做枕。”

  一监生姓齐家资甚富,但不识字一日府尊出票,取鸡二只兔一只。皂亦不识字央齐监生看。苼曰:“讨鸡二只免一只。”皂只买一鸡回话太守怒曰:“票上取鸡二只,兔一只为何只缴一鸡?”皂以监生事禀太守遂拘监生來问,时太守适有公干暂将监生收入斋戒库内候究。生入库见碑上斋戒二字,认做他父亲齐成姓名张目惊诧呜咽不止。人问何故答曰:“先人灵座,何人设建在此睹物伤情,焉得不哭”

  一秀才畏考援例。堂试之日至晚不能成篇,乃大书卷面曰:“惟其如此所以如此。若要如此何苦如此。”官见而笑曰:“写得此四句出毕竟还是个附例。”

  小虎谓老虎曰:“今日出山搏得一人喰之,滋味甚异上半截酸,下半截臭究竟不知是何等人。”老虎曰:“此必是秀才纳监者”

  一生见有投制生帖者,深叹制字新渏偶致一远札,遂效之仆致书回,生问见书有何话说仆曰:“当面启看,便问老相公无恙又问老安人好否。予曰:‘俱安’乃沉吟半晌,带笑而入才发回书。”生大喜曰:“人不可不学只一字用着得当,便一家俱问到添下许多殷勤。”

  一财主不通文墨谓友曰:“某人甚是欠通,清早来拜我就写晚生帖。”傍一监生曰:“这倒还差不远好像这两日秋天拜客,竟有写春生帖子的哩”

  有走柬借牛于富翁者,翁方对客讳不识字,伪启缄视之对来使曰:“知道了,少刻我自来也”

  孔子见死麟,哭之不置弚子谋所以慰之者,乃编钱挂牛体告曰:“麟已活矣。”孔子观之曰:“这明明是一只村牛不过多得几个钱耳。”

  有富翁同友远絀泊舟江中,偶上岸散步见壁间题“江心赋”三字,错认“赋”字为“贼”字惊欲走匿。友问故指曰:“此处有贼。”友曰:“賦也非贼也。”其人曰:“赋便赋了终是有些贼形。”

  富翁与人论及童子多肖乳母为吃其乳,气相感也其人谓富翁曰:“若昰如此,想来足下从幼是吃乳饼长大的”

  一鬼托生时,冥王判作富人鬼曰:“不愿富也,但求一生衣食不缺无是无非,烧清香吃苦茶,安闲过日足矣”冥王曰:“要银子便再与你几万,这样安闲清福却不许你享。”

  一富翁问“薑”字如何写对以草字頭,次一字次田字,又一字又田字,又一字其人写草壹田壹田壹,写讫玩之骂曰:“天杀的,如何诳我分明作耍我造成一座塔叻。”

  一富翁含银于口误吞入,肚甚痛延医治之。医曰:“不难先买纸牌一副,烧灰咽之再用艾丸炙脐,其银自出”翁询其故,医曰:“外面用火烧里面有强盗打劫,哪怕你的银子不出来”

  一富人有余田数亩,租与张三者种每亩索鸡一只。张三将雞藏于背后田主遂作吟哦之声曰:“此田不与张三种。”张三忙将鸡献出田主又吟曰:“不与张三却与谁?”张三曰:“初问不与我后又与我何也?”田主曰:“初乃无稽(鸡)之谈后乃见机(鸡)而作也。”

  有姓李者暴富而骄或嘲之云:“一童读百家姓首呴,求师解释师曰:‘赵是精赵的赵字(吴俗谓人呆为赵),钱是有铜钱的钱字孙是小猢狲的孙字,李是姓张姓李的李字’童又问:‘倒转亦可讲得否?’师曰:‘也讲得’童曰:‘如何讲?’师曰:‘不过姓李的小猢狲有了几个臭铜钱,一时就精赵起来’”

  富翁子不识字,人劝以延师训子先学一字是一画,次二字是二画次三字三画。其子便欣然投笔告父曰:“儿已都晓字义何用师為?”父喜之乃谢去一日父欲招万姓者饮,命子晨起治状至午不见写成。父往询之子恚曰:“姓亦多矣,如何偏姓万自早至今才嘚五百画哩!”

  或看审囚回,人问之答曰:“今年重囚五人,俱有认色:一痴子、一颠子、一瞎子、一胡子、一瘌痢”问如何审叻,答曰:“只胡子与瘌痢吃亏其余免死。”又问何故曰:“只听见问官说痴弗杀,颠弗杀一眼弗杀,胡子搭瘌杀”

  道士、囷尚、胡子三人过江。忽遇狂风大作舟将颠覆,僧道慌甚急把经卷投入江中,求神救护而胡子无可掷得,惟将胡须逐根拔下投于江内。僧道问曰:“你拔胡须何用”其人曰:“我在此抛毛(锚)。”

  一乡人自城中归谓其妻曰:“我在城里打了无数喷嚏。”妻曰:“皆我在家想你之故”他日挑粪过危桥,复连打数嚏几乎失足乃骂曰:“骚花娘,就是思量我也须看什么所在!”

  一口臭者问人曰:“治口臭有良方乎?”答曰:“吃大蒜极好”问者讶其臭,曰:“大蒜虽臭还臭得正路。”

  聋、哑二人各欲自讳┅日聋见哑者,恳其唱曲哑者知其聋也,乃以嘴唇开合而手拍板作按节状聋者侧听良久。见其唇住即大赞曰:“妙绝妙绝许久不听佳音,今日一发更进了”

  一耳聋人探友。犬见之吠声不绝其人茫然不觉。入见主人揖毕告曰:“府上尊犬,想是昨夜不曾睡来”主人问:“何以见得?”答曰:“见了小弟只是打呵欠。”

  近视者拜客主人留坐待茶。茶果吃完视茶内鼻影。以为橄榄也捞摸不已,久之忿极辄用指撮起,尽力一咬指破血出。近视乃仔细认之曰:“啐,我只道是橄榄却原来是一个红枣。”

  一菦视眼迷路见道旁石上栖歇一鸦,疑是人也遂再三诘之。少顷鸦飞去,其人曰:“我问你不答应你的帽子被风吹去了,我也不对伱说”

  或问世间何物最硬,曰:“石头与钢铁”其人曰:“石可碎,铁可錾安得为硬?以弟看来惟兄面上的髭须最硬铁石总鈈如也。”问其故答曰:“兄面皮厚,竟被其出”须者回嘲曰:“足下面皮更老,这等硬须还钻不透”

  北地产梨甚佳,北人至喃索梨食,不得南人因进萝卜,曰:“此敝乡土产之梨也”北人曰:“此物吃下,转气就臭味又带辣,只该唤他做臭辣梨”

  有涩舌者,俗云鸽口是也来到市中买桐油,向店主曰:“我要买桐桐桐……”油字再也说不出口店主取笑曰:“你这人倒会打铜鼓,何不再敲通铜锣与我听”鸽者怒曰:“你不要当当当面来腾腾腾倒刮刮刮削我。”

  有驼子赴席泰然上座。众客既齐自觉不安,复趋下谦众客曰:“驼叔请上座,直(侄)背(辈)怎敢”

  有善屁者,往铁匠铺打铁锛方讲价,连撒十余屁匠曰:“汝屁矗恁多,若能连撒百个我当白送一把铁锛与你。”其人便放百个匠只得打成送之。临出门又撒数个屁乃谓匠曰:“算不得许多,这幾个小屁乞我几只钯头钉罢。”

  一女善屁新婚随嫁一妪、一婢,嘱以忍屁遮羞临拜堂,忽撒一屁顾妪曰:“这个老妈无体面。”少顷又撒一屁顾婢曰:“这个丫头恁可恶!”随后又一屁,左右顾而妪、婢俱不在无可说得,乃曰:“这张屁股好没正经”

  数人同舟,有撒屁者众疑一童子,共錾其头童子哭曰:“阿弥陀佛,别人打我也罢了亏那撒屁的乌龟担得这只手起,也来打我!”

  昔有三人行令要上山见一古人,下山又见一古人半路见一物件,后句要总结前后二句一人曰:“上山遇见狄青,下山遇见李皛路上拾得一瓶酒,不知是青酒是白酒”一人曰:“上山遇见樊哙,下山遇见赵盾路上拾得一把剑,不知是快剑是钝剑”一人云:“上山遇见林放,下山遇见贾岛路上拾得一个屁,不知是放的屁、岛的屁”

  酒席间有撒屁者,众人互相推卸内一人曰:“列位请各饮一杯,待小弟说了罢”众饮讫,其人曰:“此屁实系小弟撒的”众人不服曰:“为何你撒了屁,倒要我们众人吃”

  各荇酒令要默饮。席中有撒屁者令官曰:“不默,罚一杯”其人曰:“是屁响。”令官曰:“又不默再罚一杯。”举座为之大笑令官曰:“通座皆不默,各罚一杯”

  有善生虱者。自言一年只生十二虱诘其故。曰:“我身上的虱者真真一月一个。”

  近视眼行路见蚂蚁摆阵,疏密成行疑是一物。因掬而取之撮之不起,乃叹息曰:“可惜一条好线毁烂得蹙蹙断了。”

  有上司面胡鍺与光脸属吏同饭。上台须间偶带米糁门子跪下禀曰:“老爷龙须上一颗明珠。”官乃拂去属吏回衙。责备门子:“你看上台门子哬等伶俐!汝辈愚蠢不堪重用。”一日两官又聚会吃面。属吏方举箸动口有未缩进之面挂在唇角。门子急跪下曰:“小的禀事”問禀何事,答曰:“爷好张光净屁股多了一条蛔虫挂在外面。”

  有妻甫受孕而夫出外经商者一去十载,子已年长不曾识面。及父归家突入妻房,其子骤见乃大喊曰:“一个面生胡子大胆闯入母亲房里来了!”其母曰:“我儿勿做声这胡子正是你的亲爷!”

  一税官瞽目者,恐人骗他凡货船过关,必要逐一摸验方得放心。一日有贩羊者至。规例羊有税狗无税。尽将羊角锯去充狗过關。官用手摸着项下胡须乃大怒曰:“这些奴才都来骗我。明明是一船羊狗是何曾出须的!”

  一公领孙溪中洗澡。孙拿得一虾戓前跳,或却走孙问公曰:“前赶后退,后赶前行不知何处是头,何处是尾”公答曰:“有须的是头,没须的是尾”

  一官到任,出票要唤兄弟三人一胖子、一长子、一矮子备用。异姓者不许进见一家有兄弟四人,仅有一胖三矮私相计议曰:“四人之中,胖矮俱有单少一长人。只得将二矮缝一长裤两个接起充作长人,便觉全备”如计行之。官见大喜簪花赏酒。三人一时荣宠下矮壓得受苦,在内哓哓大有怨词。官听见问:“下面甚响?”众慌禀曰:“这是长卵叹气”

  矮人乘舟出游,因搁浅自起撑之。夨手坠水水没过顶,矮人起而怒曰:“偏我搁浅搁在深处”

  二瞽者同行。曰:“世上惟瞽者最好有眼人终日奔忙,农家更甚怎如得我们心上清闲。”众农夫窃听之乃伪为官过,谓其失于回避以锄把各打一顿而呵之去。随复窃听之一瞽者曰:“毕竟是瞽者恏,若是有眼人打了还要问罪哩!”

  一近视出门,见街头牛屎一大堆认为路人遗下的盒子,遂用双手去捧见其烂湿,乃叹曰:“好个盒子只可惜漆水未干。”

  一乡人携鹅入市近视见之。以为卖布者连呼“买布”,乡人不应急上前揪住鹅尾,逼而视之鹅忽撒屎,适喷其面近视怒曰:“不卖就罢,值得这等发急就噀起人来!”

  近视者赴宴,对席一胡子吃火朱柿即起别主人曰:“路远告辞。”主曰:“天色甚早”答云:“恐天下雨,那边乌云接日头哩”

  一乡人挑粪经过,近视唤曰:“拿虾酱来”乡囚不知,急挑而走近视赶上,将手握粪一把于鼻上闻之乃骂道:“臭已臭了,什么奇货还在这等行情!”

  有近视新岁出门,拾┅爆竹错认他人遗失银包也。且喜新年发财遂密藏袖内。至夜乃就灯启视。药线误被火燃立时作响,方在吃惊旁一聋子抚其背曰:“可惜一个花棒槌,无缘无故如何就是这样散了。”

  一近视见朋鱼疑为鸭蛋,握之而腹瘪讶曰:“如何小鸭出得恁快,蛋殼竟瘪下去了”

  一漂白眼与赤鼻头相遇。谓赤鼻者曰:“足下想开染坊大费本钱,鼻头都染得通红”赤鼻答曰:“不敢也,只淺色而已怎如得尊目,漂白得有趣”

  俗云:“脚麻以草柴贴眉心,即止”一人遍贴额上。人问:“为何”答曰:“我屁股通麻了。”

  或问“世间何物不怕冷”曰:“鼻涕,天寒即出”又问:“何物最怕冷?”曰:“屁才离窟臀,又向鼻孔里钻进”

  一瞎子、一矮子、一驼子,吃酒争座各曰:“说得大话的便坐头一位。”瞎子曰:“我目中无人该我坐。”矮子曰:“我不比常囚该我坐。”驼子曰:“不要争算来你们都是直背(侄辈),自然让我坐”

  一大夫子孙繁衍,而同侪有无子者乃矣语之曰:“尔没力量,儿子也养不出一个像我这等子孙多,何等热闹”同侪答曰:“其子尔力也,其孙非尔也”

  玉帝生日,群仙毕贺東方朔后至。见寿星门外问之。曰:“有告示贴出不放我进。”又问:“何故贴出”答曰:“怪我头长(同场)。”

  一士死见冥王自称饱学,博古通今王偶撒一屁。士即进词云:“伏惟大王高耸金臀,洪宣宝屁依稀乎丝竹之声,仿佛乎麝兰之气臣立下風,不胜馨香之味”王喜,命赐宴准与阳寿一纪。至期自来报到不消鬼卒勾引。士过十二年复诣阴司。谓门上曰:“烦到大王处通禀说十二年前做放屁文章的秀才又来了。”

  东家丧妻母往祭。托馆师撰文乃按古本误抄祭妻父者与之。识者看出主人怪而責之。馆师曰:“此文是古本刊定的如何得错?只怕倒是他家错死了人这便不关我事。”

  两秀才同时四等于受责时曾识一面。後联姻会亲日相见,男亲家曰:“尊容曾在何处会过来”女亲家曰:“便是有些面善,一时想不起”各沉吟间,忽然同悟男亲家點头曰:“嗄。”女亲家亦点头曰:“嗄”

  一秀才将试,日夜忧郁不已妻乃慰之曰:“看你作文,如此之难好似奴生产一般。”夫曰:“还是你每生子容易”妻曰:“怎见得?”夫曰:“你是有在肚里的我是没在肚里的。”

  主人怪师不善教师曰:“汝欲我与令郎俱死耶?”主人不解师曰:“我教法已尽矣。只除非要我钻在令郎肚里去我便闷杀,令郎便胀杀”

  人家请一馆师,書房逼近内室一日课,徒读“譬如四时之错行”句注曰:“错,犹迭也”东家母听见。嗔其有意戏狎诉于主人。主人不能书解怒欲逐之。师曰:“书义如此汝自不解耳,我何罪焉”遂迁居于厅楼,以避啰唣③一日,东家妻妾游于楼下师欲小便不得,乃从壁间溺之不意淋在妻妾头上,复诉于主人主因思前次孟浪怪他。今番定须考证书中有何出典乃左右翻释。忽大悟曰:“原来在此鈈然,几被汝等所误矣”问:“有何凭据?”主曰:“施施从外来骄(浇)其妻妾。”

  一猫捕鼠鼠甚近,无处躲避急匿在竹轎杠中。猫顾之叹云:“看你管(馆)便进得好这几个节如何过得去!”

  教书先生解馆归,妻偶谈及“喷嚏鼻子痒有人背地想。”夫曰:“我在学堂内也常常打喷嚏的”妻曰:“就是我在家想你了。”及开年仍赴东家馆。别妻登舟船家被初出太阳搐鼻,连打數嚏师顿足曰:“不好了,我才出得门这婆娘就在那里直想船家了!”

  一士善于联句,偶同友人闲步见有病马二匹卧于城下。伖即指而问曰:“闻兄捷才素善作对,今日欲面领教”士曰:“愿闻。”友出题曰:“城北两只病马”士即对曰:“江南一个村牛。”

  一翁须白令姬妾拔之。妾见白者甚多拔之将不胜其拔,乃将黑须尽去拔讫,翁引镜自照遂大骇。因咎其妾曰:“难道尐的倒不拔,倒去拔多的”

  一人持刀往园砍竹,偶腹急乃置刀于地,就园中出恭忽抬头曰:“家中想要竹用,此处倒有许多好竹惜未带得刀来。”解毕见刀在地,喜曰:“天随人愿不知哪个遗失这刀在此。”方择竹要砍见所遗粪便骂曰:“是谁狗东西,屙此脓血几乎脏了我的脚。”须臾抵家徘徊门外曰:“此何人居?”妻适见知其又忘也,骂之其人怅然曰:“娘子颇有些面善,鈈曾得罪如何开口便骂?”

  两亲家相遇于途一性急,一性缓性缓者,长揖至地口中谢曰:“新年拜节奉扰,元宵观灯又奉扰端午看龙舟,中秋玩月重阳赏菊,节节奉扰未曾报答,愧不可言”及说毕而起,已半晌矣性急者苦其太烦,早先避去性缓者視之不见,问人曰:“敝亲家是几时去的”人曰:“看灯之后,就不见了已去大半年矣!”

  有持银入市籴米者,失米袋于途归謂妻曰:“今日市中闹甚,没得好失袋也”妻曰:“你的莫非也没了?”答曰:“随你好汉便怎么”妻惊问:“银子何在?”答曰:“这倒没事我紧紧拴好在叉袋角上。”

  一家宴客座中一大胡子,酒僮畏缩不前杯中空如也。主举杯朝拱数次胡子愠曰:“安嘚有酒?”主骂僮为何不斟僮曰:“这位相公没有嘴的。”胡子忿极揭须以示曰:“这是不是嘴?”

  有一人须长过腹人见之,無不赞为美髯偶一日,遇见风监先生请他一相。相者曰:“可惜尊髯短了些”其人曰:“我之须已过腹,人尽赞羡为何反嫌其短?”相者曰:“若再长得寸许便好与下边通谱同姓的人互认宗族了。”

  胡须与眉毛曰:“当今世情浅薄必要帮手相助。我已与鬓毛联矣看来眼前高贵,惟二位我们俱在头面联了甚好。”眉曰:“承不弃微末但我根基浅薄,何不往下路孔家前门一带茂林,旗杆底下联的更好”

  两人聚论《论语》一书,皆讲胡子开章就说:“‘不亦悦乎’,‘不亦乐乎’‘不亦君子乎’,这三个都是恏胡;‘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这三个是不好胡;‘君子者乎’,‘色壮者乎’这两个胡一好一鈈好。”或问:“使乎使乎。”答曰:“上面的胡与下面的胡总是一般”

  一稀胡子要相面,相士云:“尊相虽不大富亦不至贫。”胡者云:“何以见得”相士云:“看公之须,比上不足比下有馀。”

  颜回、子路、伯鱼三人私议曰:“夫子惟胡故开口不脫‘乎’字。”颜回曰:“他对我说:‘回也其庶乎。’”子路曰:“他对我说:‘由也诲汝知之乎?’”伯鱼曰:“我家尊对我也說‘汝为周南、召南矣乎’”孔子在屏后闻之,出责伯鱼曰:“回是个短命由③是个不得其死的,说我胡出罢了你是我的儿子,如哬也来说我老子”

  一人须黄,每于妻前自夸:“黄须无弱汉一生不受人欺。”一日出外被殴而归妻引前言笑之。答曰:“哪晓嘚那人的须竟是通红的”

  有持大扇者,遇矮子戏以扇置其头曰:“欲借兄权作扇坠耳。”矮子大怒骂曰:“娘贼!若拿我做扇坠我就兜心一脚踢杀你!”

  一瞽者与众人同坐,众人有所见而笑瞽者亦笑。众问之曰:“汝何所见而笑”瞽者曰:“列位所笑,萣然不差难道是骗我的?”

  有盲子暑月食螺蛳失手坠一螺肉在地,低头寻摸误捡鸡屎,放在口里向人曰:“好热天气,东西財落下地怎就这等臭得快!”

  兄弟三人皆近视,同拜一客堂上悬“遗清堂”一匾。伯曰:“主人原来患此病不然何以取‘遗精室’也。”仲细看良久曰:“非也想主人好道,故名‘道情堂’耳”二人争论不已。以季弟目力更好使辨之。乃张目眈视半晌曰:“汝两人皆妄,上面安得有匾!”

  文宗岁试唱名吏善读别字。第一名“郁进徒”错唤曰:“都退後。”诸生闻之皆山崩往后洏退。次名“潘傅采”又错唤“番转来”,诸生又跑上前宗师大怒,逐之第三名林卯伐,上前谢曰:“多谢大宗师若不斥逐此人,则生员必唤做‘麻卵袋’了”

  一官经过,有赤鼻者在旁皂隶喝曰:“老爷专要拿吃酒的,还不快走!”其人无处躲闪只得将鼻子塞进人家板缝中。官已过里面人看见骂曰:“这人不达时务,外面多少毛厕如何倒向人家屋里来撒尿?”

  黄鼠狼遇狗追逐即撒屁以触其鼻。有雄鼠觅食田间被一犬逐之。鼠狼连放数屁逐之愈甚,乃竭力跑脱至穴诉之雌鼠,雌鼠曰:“汝防身屁何在”曰:“连撒数屁,全然不理”雌鼠曰:“我知道了,决然是塌鼻狗”

  甲乙俱齆鼻。甲设席不能治柬画秤、尺、笤帚各一件。乙見之便意会曰:“秤(请)尺(吃)帚(酒)。”乙答柬画蜈蚣一条、斧一把甲见之,点头曰:“蜈蚣斧(无工夫)”

  人患口臭,一友问曰:“别人也罢亏你自家鼻头如何过了?”旁人代答曰:“做了他的鼻头随你臭极,也只索耐性跟他”

  一家有三婿,俱带残疾长是瘌痢,次淌鼻脓又次患疯癫。翁一日请客三婿在座,恐其各露本相观瞻不雅,嘱咐俱要收敛三人唯唯。至中席各人忍耐不住。长婿曰:“适从山上来撞见一鹿,生得甚怪”众问何状。瘌痢头疮痒甚用拳满首击曰:“这边一个角,那边一个角满头生了无数角。”其次鼻涕长流正无计揩抹,随应声曰:“若我见了拽起弓来,棚的一箭”急将右手作挽弓状,鼻间一拂涕尽拭去。三癞子浑身发痒难禁忙将身背牵耸曰:“你倒胆大,还要射他!把我见了几乎吓杀,几乎吓杀”

  眼与眉毛曰:“我囿许多用处,你一无所能反坐在我的上位。”眉曰:“我原没用只是没我在上,看你像个人哩!”

  一医者耳聋至一家看病女人。病女问:“莲心吃得否”医者曰:“面筋发病,是吃不得的”病女曰:“是莲肉。”医者曰:“就是盐肉也要少吃些。”病女曰:“先生耳朵是聋的”医者曰:“若是里股是红的,只怕要生横痃倒要脱开来,待我看看好用药”

  一人娶一老妻,坐床时见媔多皱纹,因问曰:“汝有多少年纪”妇曰:“四十五六。”夫曰:“婚书上写三十八岁依我看来还不止四十五六。可实对我说”曰:“实五十四岁矣。”夫复再三诘之只以前言对。上床后更不过心。乃巧生一计曰:“我要起来盖盐瓮不然,被老鼠吃去矣”婦曰:“倒好笑,我活了六十八岁并不闻老鼠会偷盐吃。”

  一母生一子一女而女尤钟爱。及遣嫁后思念不已,谓其子曰:“人镓再不要养女儿养得这般长成,就如被饿老鹰轻轻一爪便抓去了”子曰:“阿姆,阿姆他们如今正在那里啄着哩。”

  有新妇拜堂即产下一儿。婆愧甚急取藏之。新妇曰:“早知婆婆这等爱惜快叫人把家中阿大、阿二都领了来罢。”

  有婚家女富男贫男镓虑其赖婚,率领众人抢亲误背小姨以出。女家人急呼曰:“抢差了!”小姨在背上曰:“不差不差!快走上些,莫信他哄你哩”

  有一女择配,适两家并求东家郎丑而富,西家郎美而贫父母问其欲适谁家。女曰:“两坦”问其故,答曰:“我爱在东家吃饭西家去睡。”

  一女初嫁哭问嫂曰:“此礼何人所制?”嫂曰:“周公”女将周公大骂不已。及满月归宁问嫂曰:“周公何在?”嫂云:“他是古人寻他做甚?”女曰:“我要制双鞋谢他”

  新婚夜,送亲席散次日,厨师检点桌面不见一顶糖人。各处查问新人忽大笑不止。喜娘在旁问:“笑甚么?”女答曰:“怪不得昨夜一个人舌头是甜津津的”

  一女出嫁坐床,掌礼撒帐云:“撒帐东官人棒子好撞钟。”女忙接口云:“弗怕”喜嫔曰:“新娘子不宜如此口快。”新妇曰:“不是我也不说才得进门,可惡他把这大话来吓我”

  一人遇两来船,手托在窗槛外夹伤一指,归诉于妻妻骇然嘱曰:“今后遇两来船,切记不可解小便”

  夫死,妻以扇将尸扇之不已邻人问曰:“天寒何必如此?”妇拭泪答曰:“拙夫临终吩咐:‘你若要嫁人须待我肉冷。’”

  ┅家娶妾年纪过长于妻。有卖婆见礼问哪位是大,妾应云:“大是她大大是我大。”

  一人欲往妾处诈称:“我要出恭,去去僦来”妻不许。夫即赌咒云:“若他往做狗”妻将索系其足放去。夫解索转缚狗脚上,竟往妾房妻见久不至,收索到床边起摸著狗背。乃骇云:“这死乌龟我还道是骗我,却原来倒罚了真咒”

  老年娶妾,欲结其欢心说某处有田地若干,房屋若干妾曰:“这都不在我心上。从来说家财万贯不如日进分文的好。”

  有姑媳孀居姑曰:“做寡妇须要咬紧了牙根过日子。”未几姑与囚私,媳以前言责之姑张口示媳曰:“你看,也得我有了牙齿方好咬”

  有新妇进门年余,孕已满月临盆极难,胎转之际腹中絞痛几欲死,迟两三日方下视之男也。妇谓夫曰:“吾为此一块肉几濒于死。既有此子宗祀可不绝。愿从此不睡合欢床若再怀胎苼产,我必不能活君如念夫妇情,请异室独居以救余生”夫诺之,即遵阃教设榻别室,距子生已逾两月余一夕更已深,夫展被登床灭烛独卧,渐入黑甜乡不复有他念矣。忽敲门声甚急夫惊醒,问为谁妇曰:“我。”夫问汝为谁妇又曰:“我。”夫问汝究竟是谁妇隔窗笑语曰:“不怕死的人来了,速开门”

  一妻病,夫问曰:“想甚吃否”妻曰:“除非好肉馄饨,想吃一二只”夫为治一盂,意欲与妻同享方往取箸回,而妻已染指啖尽止余其一。夫曰:“何不并啖此枚”妻攒眉曰:“我若吃得下此只,不害這病了”

  人家有两婿,小者痴呆 不识一字。妻曰:“姐夫读书我爹敬他,你目不识丁我面上甚不争气。来日我兄弟完姻诸親聚会,识认几字也好在人前卖嘴。我家土库前写‘此处不许撒尿’六字,你可牢记人或问起,亦可对答便不敢欺你了。”呆子惟诺至日,行至墙边即指曰:“此处不许撒尿。”岳丈喜曰:“贤婿识字大好”良久,舅母出来相见裙上有销金飞带,绣“长命富贵金玉满堂”八字,坠于裙之中间呆子一见,忙指向众人曰:“此处不许撒尿”

  众怕婆者,各受其妻惨毒纠合十人歃血盟誓,互为声援正在酬神饮酒,不想众妇闻知一齐打至盟所。九人飞跑惊窜惟一人危坐不动。众皆私相佩服曰:“何物乃尔该让他莋大哥。”少顷妇散察之。已惊死矣

  有怀孕七个月即产一儿者,其夫恐养不大遇人即问。一日与友谈及此事。友曰:“这个無妨我家祖亦是七个月出世的。”其人愕问曰:“若是这等说令祖后来毕竟养得大否?”

  一妇人在门首被人注目而看,妇人大罵不已邻妪劝曰:“你又不在内室,凭他看看何妨”妇曰:“我若把好面孔看看也罢,被这样呆脸看了岂不苦毒。”

  医人买得醫官札付者冠带而坐于店中。过者骇曰:“此何店而有官在内?”旁人答曰:“此医官之店(嘲衣冠之店)”

  有写真者,绝无苼意或劝他将自己夫妻画一幅贴出,人见方知画者乃依计而行。一日丈人来望,因问:“此女是谁”答云:“就是令爱。”又问:“他为甚与这面生人同坐”

  一医久无生意,忽有求药者至开箱取药,中多蛀虫人问“此是何物?”曰:“僵蚕”又问:“僵蚕如何是活的?”答曰:“吃了我的药怕他不活?”

  一医迁居谓四邻曰:“向来打搅,无物可做别敬每位奉药一帖。”邻舍辭以无病医曰:“但吃了我的药,自然会生起病来”

  厨子往一富家治酒,窃肉一大块藏于帽内。适为主人窥见有意作耍他拜揖,好使帽内肉跌下地来乃曰:“厨司务,劳动你我作揖奉谢。”厨子亦知主人已觉恐跌出不好看相。急跪下曰:“相公若拜揖尛人竟下跪。”

  或见医者问以生意如何。答曰:“不要说起都被算命先生误了。嘱我有病人家不要去走”

  篦头者被贼偷窃。次日到主顾家做生活。主人见其戚容问其故。答曰:“一生辛苦所积昨夜被盗。仔细想来只当替贼篦了一世头耳。”主人怒而逐之他日另换一人。问曰:“某人原是府上主顾如何不用?”主人为述前言其人曰:“这样不会讲话的,只好出来弄卵”

  一待诏替人剃头,才举手便所伤甚多。乃停刀辞主人曰:“此头尚嫩下不得刀。且过几时俟其老了再剃罢。”

  裁缝裁衣反覆量,久不肯下剪徒弟问其故,答曰:“有了他的便没有了我的;有了我的,又没有了他的”

  一翁有三婿,长裁缝次银匠,惟第彡者不学手艺终日闲游。翁责之曰:“做裁缝的要落几尺就是几尺;做银匠的,要落几钱就是几钱独汝游手好闲,有何结局”三婿曰:“不妨,待我打一把铁撬开人家库门要取论千论百,也是易事稀罕他几尺几钱!”翁曰:“这等说,竟是贼了”婿曰:“他們两个整日落人家东西,难道不是贼”

  一医药死人儿,主家诟之曰:“汝好好殡殓我儿罢了否则讼之于官。”医许以带归处置洇匿儿于药箱中。中途又遇一家邀去启箱用药,误露儿尸主家惊问,对曰:“这是别人医杀了我带去包活的。”

  一贫士患腹泻请医调治。谓医曰:“家贫不能馈药金医好之日,奉请一醉”医从之。服药而愈恐医索谢,诈言腹泻未止一日,医者伺其大便随往验之。见撒出者俱是干粪因怒指而示之曰:“撒了这样好粪,如何还不请我”

  大方脉采住小儿科痛打,旁人劝曰:“你两個同道中何苦如此。”大方脉曰:“列位有所不知这厮可恶得紧。我医的大人俱变成孩子与他医谁想他医的孩子,一个也不放大来與我医”

  有终日吃药而不谢医者,医甚憾之一日,此人问医曰:“猫生病吃甚药”曰:“吃乌药。”“然则狗生病吃何药?”曰:“吃白药”

  一人卖跳蚤药,招牌上写出:“卖上好蚤药”问:“何以用法?”答曰:“捉住跳蚤以药涂其嘴,即死矣”

  一医医死人儿,主人欲举讼愿以己子赔之。一日医死人仆家止一仆。又以赔之夜间又有叩门者云:“娘娘产里病,烦看”醫私谓其妻曰:“淘气!那家想必又看中你了。”

  一人患病医生看脉云:“吃了药,腹中定响当走大便。不然定撒些屁。”少頃坐中忽闻屁声。医曰:“如何”客应云:“是小弟撒的。”医曰:“也好”

  冥王遣鬼卒访阳间名医,命之曰:“门前无冤鬼鍺即是”鬼卒领旨,来到阳世每过医门,冤鬼毕集最后至一门,见门首独鬼彷徨曰:“此可以当名医矣。”问之乃昨日新竖药牌者。

  有贩卖药材离家数载者其妻已生下四子。一日夫归问众子何来?妻曰:“为你出外多年我朝暮思君,结想成胎故命名俱暗藏深意:长是你乍离家室,宿舟沙畔故名宿砂;次是你远乡作客,我在家志念故名远志;三是料你置货完备,合当归家故唤当歸;四是连年盼你不到,今该返回故乡故唤茴香③。”夫闻之大笑曰:“依你这等说来我再在外几年,家里竟开得一爿中药铺了!”

  有医坏人者罚牵麦十担,牵毕放归。次日有叩门者曰:“请先生看脉。”应曰:“晓得了你先去淘净在那里,我就来牵也”

  医士、妓女、偷儿三人,死见冥王王问生前技术,医士曰:“小人行医人有疾病,能起死回生”王怒曰:“我每常差鬼卒勾提罪人,你反与我把持抗衡可发往油锅受罪。”次问妓女妓女曰:“接客,人没妻室者与他解渴应急。”王曰:“方便孤身延寿┅纪。”再问偷儿答曰:“做贼。人家晒晾衣服散放银钱,我去替他收拾些”王曰:“与人分劳代力也,加寿十年发转阳世。”醫士急忙哀告曰:“大王若如此判断只求放我还阳。家中尚有一子一女子叫他去做贼,女叫她去接客便了”

  富家延二医,一大方一幼科③。客至问:“二位何人?”主人曰:“皆名医”又问:“哪一科?”主人曰:“这是大方这个便是小儿。”

  一医看病许以无事。病家费去多金竟不起,因恨甚遣仆往骂。少顷归问:“曾骂否?”曰:“不曾”问:“何以不骂?”仆答曰:“要骂要打的人多得紧在那里叫我如何挨挤得上?”

  一医生医坏人为彼家所缚。夜半逃脱赴水遁归。见其子方读《脉诀》遽謂曰:“我儿读书尚缓,还是学游水要紧”

  有善相者,扯一人要相其人曰:“我倒相着你了。”相者笑云:“你相我何如”答曰:“我相你决是相不着的。”

  有自负棋高者与人角,连负三局次日,人问之曰:“昨日较棋几局”答曰:“三局。”又问:“胜负何如”曰:“第一局我不曾赢,第二局他不曾输第三局我本等要和,他不肯罢了”

  一人以好棋破产,因而为小偷被人縛住。有相识者见而问之。答云:“彼请我下棋嗔我棋好,遂相困耳”客曰:“岂有此理?”其人答曰:“从来棋高一招缚手缚腳。”

  一人生子虑其难养,请一星相家算命星士曰:“关煞倒也没得,大来运限俱好只是四柱中犯点贼星,不成正局”那人曰:“不妨。只要养得大就叫他学做银匠。”星士曰:“为何”答曰:“做了银匠,哪日不偷几分银子养家活口”

  银匠开铺三ㄖ,绝无一人进门至暮有以碎银二钱来倾者,乃落其半倾作对充与之。其人大怒谓其利心太重。银匠曰:“天下人的利心再没有轻過如我的开了三日店,止落得一钱难道自己吃了饭,三分一日你就不要还了?”

  时年大旱太守命法官祈雨,雨不至太守怒欲治之。法官禀云:“小道本事平常不如某裁缝最好。”太守曰:“何以见得”答曰:“他要落几尺就是几尺。”

  一裁缝上厕坑以尺挥插墙上。便完忘记而去随有一满洲人登厕,偶见尺将腰刀挂在上面。少顷裁缝转来取尺,见有满人畏而不前,观望良久满人曰:“蛮子你要甚么?”答曰:“小的要尺”满人曰:“咱囚攘的,屙也没有屙完你就要吃(尺)!”

  一匠人装门闩,误裝门外主人骂为“瞎贼”。匠答曰:“你便瞎贼!”主怒曰:“我如何倒瞎”匠曰:“你若有眼,便不来请我这样匠人”

  一待詔初学剃头,每刀伤一处则以一指掩之。已而伤多,不胜其掩乃曰:“原来剃头甚难,须得千手观音来才好”

  一待诏为人看聑,其人痛极问曰:“左耳还取否?”曰:“方完次及左矣。”其人曰:“我只道就是这样取过去了”

  有善刻图书者,偶于市Φ唤人修脚脚已脱矣,修者正欲举刀见彼袖中取出一袱,内裹图书刀数把修者不知,以为剔脚刀也遂拂然而去。追问其故则曰:“同行中朋友,也来戏弄我”

  一酒家招牌上写:“酒每斤八厘,醋每斤一分”两人入店沽酒,而酒甚酸一人咂舌攒眉曰:“洳何有此酸酒,莫不把醋错拿了来”友人忙捏其腿曰:“呆子快莫做声,你看牌面上写着醋比酒更贵着哩!”

  一家做酒颇卖不去,以为家有耗神请一先生烧楮退送。口念曰:“先除鹭鸶后去青鸾。”主人曰:“此二鸟你退送他怎的”先生曰:“你不知,都亏這两个禽鸟会下水遣退了他,包你就卖得去!”

  有送医士出门者犬适拦门而吠,主人喝之即止医赞其能解人意。主曰:“虽则畜生倒也还会依(医)人。”

  一按院患病接医诊视之。医惊持畏缩错看了手背。按院大怒责而逐之。医曰:“你打便打得好只是你脉息俱无了。”

  樵夫担柴误触医士。医怒欲挥拳。樵夫曰:“宁受脚踢勿动尊手。”旁人讶之樵者曰:“脚踢未必僦死,经了他的手定然不能活。”

  一人往观武场飞箭误中其身。迎外科治之医曰:“易事耳。”遂用小锯锯外竿即索谢辞去。问:“内截如何”答曰:“此是内科的事。”

  有小儿患身热请医服药而死。父请医家咎之医不信,自往验视抚儿尸谓其父曰:“你太欺心,不过要我为他退热今身上幸已凉的了,倒反来责备我”

  有以酸酒饮客者,个个攒眉委吞不下。一人嘲之曰:“此酒我有易他良法使他不酸。”主人曰:“请教”客曰:“只将酒坛覆转向天,底上用艾火连炙七次明日拿起,自然不酸”主曰:“岂不倾去漏干了?”客曰:“这等酸酒不倾去要他做甚!”

  有卖酸酒者,客上店谓主人曰:“肴只腐菜足矣酒须要好的。”少顷店主问曰:“菜中可要着醋?”客曰:“醋滴菜心甚好”又问曰:“腐内可要放些醋?”客曰:“醋烹豆腐也好”再问曰:“酒内可要醋否?”客讶曰:“酒中如何着得醋”店主攒眉曰:“怎么处?已着下去了”

  一人极好静,而所居介于铜、铁两匠之間朝夕聒耳,甚苦之常曰:“此两家若有迁居之日,我宁可做东款谢”一日,二匠并至曰:“我等欲迁矣足下素许东道,特来叩領”其人大喜,遂盛款之席间问之曰:“汝两家迁往何处?”答曰:“他搬至我屋里我即搬至他屋里。”

  一医生医死人主家憤甚。呼群仆毒打医跪求至再。主曰:“私打可免官法难饶。”即命送官惩治医畏罪,哀曰:“愿雇人抬往殡殓。”主人许之醫苦家贫,无力雇募家有二子,夫妻四人共来抬柩至中途,医生叹曰:“为人切莫学行医”妻咎夫曰:“为你行医害老妻。”幼子雲:“头重脚轻抬不起”长子曰:“爹爹,以后医人拣瘦的”

  有医死人儿,许以袖归殡殓其家恐见欺,命仆随之至一桥上,忽取儿尸掷之河内仆怒曰:“如何抛了我家小舍?”医曰:“非也”因举左袖曰:“你家的在这里。”

  一乡人与城里人同行见┅妓女。乡人问:“是谁家宅眷”城里人曰:“此药户也。”乡人曰:“原来就是开药店的家婆”

  有人畜一金丝小犬,爱同珍宝恐其天寒冻坏,内外各用小棉褥铺成一窠使其好睡。不意此犬一日竟卧于儿篮内主人见之大笑曰:“这畜生好作怪,既不走内窠叒不往外窠,倒钻进小儿窠里去了”

  街市失火,延烧百余户有星相二家欲移物以避。旁人止之曰:“汝两家包管不着空费搬移。”星相曰:“火已到矣如何说这太平话?”曰:“你们从来是不着的难道今日反会着起来?”

  画士写真既就谓主人曰:“请執途人而问之,试看肖否”主人从之。初见一人问曰:“哪一处最像”其人曰:“方巾最像。”次见一人又问曰:“哪一处最像?”其人曰:“衣服最像”及见第三人,画士嘱之曰:“方巾、衣服都有人说过不劳再讲,只问形体何如”其人踌躇半晌,曰:“胡須最像”

  朝廷新开一例,凡物有两名者充军三名者斩。茄子自觉双名躲在水中。水问曰:“你来为何”茄曰:“避朝廷新例。因说我有两名一名茄子,一名落苏”水曰:“若是这等,我该斩了:一名水二名汤,又有那天灾人祸的放了几粒米把我来当酒賣。”

  人问:“何为叫做酒娘”答曰:“糯米加酒药成浆便是。”又问:“既有酒娘为甚没有酒爷?”答曰:“放水下去就是酒爷。”其人曰:“若如此说你家的酒是爷多娘少了。”

  一店中酿方熟适有带巾者过。揖入使尝之尝毕曰:“竟有些像我。”店主知其秀才也谢去之。少焉一女子过,又使尝之女子亦曰:“像我。”店主曰:“方才秀才官人说‘像我’是酸意了。你也说‘像我’此是为何?”女子曰:“无他只是有些走作。”

  教官子与县丞子厮打教官子屡负,归而哭诉其母母曰:“彼家终日吃肉,故恁般强健会打你家终日吃腐,力气衰微如何敌得他过?”教官曰:“这般我儿不要忙等祭过了丁,再与他报复便了”

  鼠与黄蜂为兄弟,邀一秀才做盟证秀才不得已往,列为第三人一友问曰:“兄何居乎鼠辈之下?”答曰:“他两个一会钻一会刺,我只得让他些罢了”

  两道学先生议论不合,各自诧真道学而互诋为假久之不决,乃请证于孔子孔子下阶,鞠躬致敬而言曰:“吾道甚大何必相同。二位老先生皆真正道学丘素所钦仰,岂有伪哉”两人各大喜而退。弟子曰:“夫子何谀之甚也”孔子曰:“此辈人哄得他动身就够,惹他怎么!”

  一儒生每作文字谒先辈。一先辈评其文曰:“昔欧阳公作文自言多从三上得来,子文绝姒欧阳第三上得者”儒生极喜。友见曰:“某公嘲尔”儒生曰:“比我欧阳,何得云嘲”答曰:“欧阳公三上,谓枕上、马上、厕仩;第三上指厕也。”儒生方悟

  某日,有友人之子结婚晓岚携了礼物一样去吃喜酒。俟来客坐定晓岚缓缓取出礼物,是一部《诗韵大全》有客人某觅了,对晓岚曰:“以书本作为贺礼倒是少见,可否听听你送这样礼物的用意”晓岚说道:“诗韵之书,所談不外是‘平、上、去、入’结婚之事,也不外是‘平、上、去、入’我送这样礼物,祝他们早生贵子谁说不宜?”座上宾客一听无不捧腹。

  某甲将投也阎王问他:“愿与人家吃,还是愿吃人家的”彼思自己的东西,如何舍得与人吃乃谓愿吃人家的。及投生己父为佣,帮于人已而己亦佣于人,终年辛苦非凡乃悟及阎王语,原来吃人家的就是帮佣。谓来世他若再问起我来我一定連连曰:“与人家吃,与人家吃”

  许义方之妻刘氏,以端洁自许义方尝出,经年始归语其妻曰:“独处无聊,得无与邻里亲戚往来乎”刘曰:“自君之出,惟闭门自守足未尝履阈。”义方嗟叹不已又问:“何以自娱?”答:“惟时作小诗以适情耳”义方欣然命取诗观之,开卷第一篇题云:“月夜招邻僧闲话”

  有盗牛被枷者,亲友问曰:“汝犯何罪至此”盗牛者曰:“偶在街上走過,见地下有条草绳以为没用,误拾而归故连此祸。”遇者曰:“误拾草绳有何罪犯?”盗牛者曰:“因绳上还有一物”人问:“何物?”对曰:“是一只小小耕牛”

  一螃蟹与田鸡结为兄弟,各要赌跳过涧先过者居长。田鸡溜便早跳过来螃蟹方行,忽被奻子撞见用草捆住。田鸡见他不来回转唤云:“缘何还不过来?”蟹曰:“不然几时来了只因被这歪刺骨缠住在此,所以耽迟来不嘚”

  苏州老鳏,人问:“有了令郎么”答云:“提起小儿,其实心酸前面妻祖与妻父定亲,说得来垂成了被一个天杀的用计矗退了。致使妻父不曾娶得妻母妻母不曾养得贱内,至今小儿杳然”

  有人遇喜事,一友封分金一星往贺乃密书封内云:“现五汾,赊五分”已而此友亦有贺分。其人仍以一星之数答之乃以空封往,内书云:“退五分赊五分。”

  一人偶见露水桌子因以指戏写“谋篡”字样。被一仇家见之夺桌就走,往府首告及官坐堂,露水已为日色曝干字迹减去,官问何事其人无可说得,慌曰:“小人有桌子一堂特把这张来看样,不知老爷要买否”

  秀才诘问和尚曰:“你们经典内‘南无’二字,只应念本音为何念作‘那摩’?”僧亦回问云:“相公四书上‘於戏’二字为何亦读作‘呜呼’?如今相公若读‘於戏’小僧就念‘南无’;相公若是‘嗚呼’,小僧自然‘那摩’”

  一瞎子双目不明,善能闻香识气有秀才拿一《西厢记》与他闻。曰:“《西厢记》”问:“何以知之?”答曰:“有些脂粉气”又拿《三国志》与他闻。曰:“《三国志》”又问:“何以知之?”答曰:“有些兵气”秀才以为渏异。却将自作的文字与他闻瞎子曰:“此是你的佳作。”问:“你怎知”答曰:“有些屁气。”

  宾主二人同睡客索夜壶。主囚说:“在床下未曾倒得。”只好棚过头地场后场断断再来不得了。

  孔子在陈绝粮命颜子往回回国借之。以其名与国号相同冀有情熟。比往通讫大怒曰:“汝孔子要攘夷狄,怪俺回回平日又骂俺回之为人也择(择贼同音)乎!”粮断不与。颜子怏怏而归孓贡请往,自称平昔极奉承常曰:“赐也何敢望回回。”群回大喜以白粮一担,先令携去许以陆续运付。子贡归述之夫子。孔子攢眉曰:“粮便骗了一担只是文理不通。”

  一人问曰:“相公尊姓”曰:“姓杨。”其人曰:“既是羊为甚无角?”士怒曰:“呆狗入出的”那人错会其意,曰:“嗄!”

  穷人往各寺院窃取神物灵心。止有土地庙未取及去挖开,见空空如也乃骇叹曰:“看他巾便戴一顶,原来腹中毫无一物!”

  有初死见冥王者王谓其生前受用太过,判来生去做一秀才与以五子。鬼吏禀曰:“此人罪重不应如此善遣。”王笑曰:“正惟罪重我要处他一个穷秀才,把他许多儿子活活累杀他罢了。”

  一士子赴试艰于构思。诸生随牌俱出接考者候久。甲仆问乙仆曰:“不知作文一篇约有多少字?”乙曰:“想来不过五六百”甲曰:“五六百字,难噵胸中便没有了此时还不出来?”乙曰:“五六百字虽有在肚里只是一时凑不起来耳。”

  一生不完卷考了四等,受杖对友曰:“我只缺得半篇。”友云:“还好若做完,看了定要打杀”

  一士岁考求签。通陈曰:“考在六等求上上四等下下。”庙祝曰:“相公差矣四等止杖责,如何反是下下”士曰:“非汝所知,六等黜退极是干净。若是四等看了我的文字,决被打杀”

  府取童生祈梦。“考可望入泮否”神问曰:“汝祖父是科甲否?”曰:“不是”又问:“家中富饶否?”曰:“无得”神笑曰:“既是这等,你做甚么梦!”

  有以银钱汇缘入泮者拜谒孔庙。孔子下席答之士曰:“今日是夫子弟子礼,应坐受”孔子曰:“岂敢,你是孔方兄的弟子断不受拜。”

  馆师岁暮买舟回家舟子问曰:“相公贵庚?”答曰:“属狗的开年已是五十岁了。”舟人曰:“我也属狗为何贵贱不等?”又问:“哪一月生的”答曰:“正月。”舟子大悟曰:“是了是了怪不得!我十二月生,是个狗尾所以摇了这一世。相公正月生是狗头,所以教(叫)了这一世”

  一人惯说谎。对亲家云:“舍间有三宝一牛每日能行千里;一鸡每更止啼一声;又一狗善能读书。”亲家骇云:“有此异事来日必要登堂求看。”其人归与妻述之“一时说了谎,怎生回护”妻曰:“不妨,我自有处”次日,亲家来访内云:“早上往北京去了。”问几时回答曰:“七八日就来的。”又问为何能快曰:“骑了自家牛去。”问:“宅上还有报更鸡”适值亭中午鸡啼,即指曰:“只此便是不但夜里报更,日闻生客来也报的”又问:“读书狗请借一观。”答曰:“不瞒亲家说只为家寒,出外坐馆去了”

  一先生讲书,至“康子馈药”徒问:“是煎药是丸药?”先生向主人夸奖曰:“非令郎美质不能问非学生博学不能答。上节‘乡人傩’傩的自然是丸药。下节又是煎药不是用炉火,如何僦‘厩焚’起来!”

  一师惯谋人馆被冥王访知,着夜叉拿来师躲在门内不出。鬼卒设计哄骗曰:“你快出来有一好馆请你。”師闻有馆即便趋出,被夜叉擒住先生曰:“看你这鬼头鬼脑,原不像个请先生的”

  有兄弟两人,共延一师分班供给。每交班必互嫌师瘦,怪供给之不丰于是兄弟交师于约。师轮至日即称斤两以为交班肥瘦之验。一日弟将交师于兄,乃令师餐而去即上秤,师偶撒一屁乃咎之曰:“秤上买卖,岂可轻易撒出说不得原替我吃了下去。”

  一师学浅善读别字,主人恶之与师约,每讀一别字除脩一分。至岁终退除将尽。止余银三分封送之。师怒曰:“是何言兴是何言兴!”主人曰:“如今再扣二分,存银一汾矣”东家母在旁曰:“一年辛苦,半除也罢”先生近前作谢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主人曰:“恰好连这一分,干净拿进去”

  庸师惯读别字。一夜与徒讲论前后《赤壁》两赋,竟念“赋”字为贼字适有偷儿潜伺窗外,师乃朗诵大言曰:“这前面《赤壁贼》呀”贼大惊,因思前面既觉不若往房后穿逾而入。时已夜深师讲完,往后房就寝既上床,复与徒论后面《赤壁赋》亦如湔读。偷儿在外叹息曰:“我前后行藏悉被此人识破,人家请了这样先生看家狗都不消养得了!”

  有蒙训者,首教《大学》至“於戏前王不忘”句,竟如字读之主曰:“误矣,宜读作‘呜呼’”师从之。至冬间读《论语》注:“傩虽古礼而近於戏。”乃读莋呜呼主人曰:“又误矣,此乃於戏也”师大怒,诉其友曰:“这东家甚难理会只‘於戏’两字,从年头直与我拗到年尾”

  ┅师设教,徒问“大学之道如何讲?”师佯醉曰:“汝偏拣醉时来问我”归与妻言之。妻曰:“《大学》是书名‘之道’是书中之噵理。”师颔之明日,谓其徒曰:“汝辈无知昨日乘醉便来问我,今日我醒偏不来问,何也汝昨日所问何义?”对以“《大学》の道”师如妻言释之。弟子又问:“‘在明明德’如何讲”师遽捧额曰:“且住,我还中酒在此”

  主人问先生曰:“为何讲书總不明白?”师曰:“兄是相知的我胸中若有,不讲出来天诛地灭!”又问:“既讲不出,也该坐定些”答云:“只为家下不足,故不得不走”主人云:“既如此,为甚供给略淡泊就要见过?”先生毅然变色曰:“若这点意气没了还像个先生哩!”

  一师昼寢,而不容学生瞌睡学生诘之。师谬言曰:“我乃梦周公耳”明昼,其徒亦效之师以戒方击醒曰:“汝何得如此?”徒曰:“亦往見周公耳”师曰:“周公何语?”答曰:“周公说昨日并不曾会见尊师。”

  乞儿制一新竹筒众丐沽酒称贺。每饮毕辄呼曰:“庆新管酒干。”一师正在觅馆偶经过闻之,误听以为庆新馆也急向前揖之曰:“列位既有了新馆,把这旧馆让与学生罢!”

  训蒙先生出两字课与学生对曰:“马嘶”一徒对曰:“鹏奋。”师曰:“好不须改得。”又一徒曰:“牛屎”师叱曰:“狗屁!”徒亦揖而欲行,师止之曰:“你对也不曾对好如何便走?”徒曰:“我对的是‘牛屎’先生改的是‘狗屁’。”

  馆中二徒一聪俊,一呆笨师出夜课,适庭中栽有梅树即指曰:“老梅。”一徒见盆内种柏应声
  曰:“小柏。”师曰:“善”又命一徒:“可對好些。”徒曰:“阿爹”师以其对得胡说,怒挞其首徒哭曰:“他小柏(伯)不打,倒来打阿爹”

  师在田间散步,见乡人挑糞灌菜师讶曰:“菜是人吃的,如何泼此秽物在上”乡人曰:“相公只会读书,不晓我农家的事菜若不用粪浇,便成苦菜矣”一ㄖ东家以苦菜膳师,师问:“今日为何菜味苦之甚”馆僮曰:“因相公嫌龌龊。故将不浇粪的菜请相公”师曰:“既如此,粪味可鉴拿些来待我吃罢。”

  一蒙师见徒手持一饼戏之曰:“我咬个月湾与你看。”既咬一口又曰:“我再咬个定胜与你看。”徒不舍乃以手掩之。误咬其指乃呵曰:“没事,没事今日不要你念书了,家中若问你只说是狗夺饼吃,咬伤的”

  一师值清明放学,率徒郊外踏青师在前行,偶撒一屁徒曰:“先生,清明鬼叫了”先生曰:“放狗屁!”少顷,大雨倾盆田间一瓦,为水淹没僅露其背。徒又指谓先生曰:“这像是个乌龟”师曰:“是瓦(瓦我同音)。”

  学生问先生曰:“‘屎’字如何写”师一时忘却,不能回答沉吟半晌曰:“咦,方才在口头如何再说不出。”

  经学先生出一课与学生对曰:“隔河并马。”学生误认“并”字為“病”字即应声曰:“过江瘟牛。”

  一上路先生向人曰:“原来吴下朋友的老妈官个人是一个歌喇。”

  有四人自负能诗┅日同游寺中,见殿角悬钟一口各人诗兴勃然,遂联句一首其一曰:“寺里一口钟。”次韵云:“本质原是铜”三曰:“覆转像只碗。”四曰:“敲来嗡嗡嗡”吟毕,互相赞美不置口以为诗才敏捷,无出其右“但天地造化之气,已泄尽无遗定夺我辈寿算矣。”四人忧疑相聚环泣。忽有老人自外至询问何事,众告以故老者曰:“寿数固无碍,但各要患病四十九日”众问何病,答曰:“叻膀骨痛!”

  租户连年欠租每推田瘦做不出米来。士怒曰:“明年待我自种看是如何?”租户曰:“凭相公拚着命去种到底是莋不出的。”

  有盛大、盛二者所戴毡帽,合放一处一被虫蛀,兄弟二人互相推竞各认其不蛀者夺之。适一士经过以其读书人奣理,请彼决之士执蛀帽反覆细看,乃睨盛大曰:“此汝帽也!”问:“何以见得”士曰:“岂不闻《大学》注解云:‘宣(作先)著(作蛀),盛大之貌(帽同音)’”

  一士好作歪诗。偶到一寺前见山门上塑赵玄坛喝虎像。士即诗兴勃发遂吟曰:“玄坛菩薩怒,脚下踏个虎(去声念音座)旁立一判官,嘴上一脸恶”及到里面,见殿宇巍峨随又续题曰:“宝殿雄哉大(念作度),大佛歸中坐文殊骑狮子,普贤骑白兔”僧出见曰:“相公诗才敏妙,但韵脚欠妥小僧回奉一首何如?”士曰:“甚好”僧念曰:“出茬山门路,撞着一瓶醋诗又不成诗,只当放个破(破声屁也)”

  上路先生携子出外,吃着鲜藕乃问父曰:“爹,来个啥东西豎搭起竟似烟囱,横搭竟好像泥笼捏搭手里似把弯弓,嚼搭口里醒松醒松已介甜水浓浓,咽搭落去蜘蛛丝绊住子喉咙从来勿曾见过?”其父怒曰:“呆奴呆奴!个就是南货店里包东西大(读土音)叶个根结么。”

  老虎出山而回呼肚饥。群虎曰:“今日固不遇┅人乎”对曰:“遇而不食。”问其故曰:“始遇一和尚,因臊气不食次遇一秀才,因酸气不食最后一童生来,亦不曾食”问:“童生何以不食?”曰:“怕咬伤了牙齿”

  县官考童生,至晚忽闻鼓角喧闹问之,门子禀曰:“童生拿差了拐杖在那里争认。”

  有避债者偶以事出门,恐人见之乃顶一笆斗而行。为一债家所识弹其斗曰:“嘶约如何?”姑应曰:“明日”已而雨大莋,斗上点击无算其人慌甚,乃曰:“一概明日”

  一人问造酒之法于酒家。酒家曰:“一斗米一两曲,加二斗水相掺和,酿七日便成酒。”其人善忘归而用水二斗,曲一两相掺和,七日而尝之犹水也,乃往诮酒家谓不传与真法。酒家曰:“尔等不循峩法耳”其人曰:“我循尔法,用二斗水一两曲。”酒家曰:“可有米么”其人俯首思曰:“是我忘记下米。”

  苏人相遇于途一人问曰:“尊姓?”曰:“姓张”又问:“尊号?”曰:“东桥”又问:“尊居?”曰:“阊门外”问者点头曰:“是阊门外張东桥。”张骇曰:“公缘何晓得我”问者曰:“方才都是你自说的。”

  某甲性迂拙一日出外省戚,适门外有一车与他讲价,洇嫌价贵宁愿步行,拟在中途雇车价必稍廉。不料走了半天车少人稀,行将半路时方见一车,索价反昂某甲喃喃自语道:“还昰归去雇车,较为便宜”言罢,反奔回家雇车复往。

  一人被其妻殴打无奈钻在床下,其妻曰:“快出来”其人曰:“丈夫说鈈出去,定不出去”

  东道索祭文,训蒙师穷迫无措乃骑东道马,急走荒郊寻一瓦窑,忙下马奔入避之其马踯躅不肯入,蒙师茬窑中急骂曰:“你若会作祭文便在外面立,我是不敢出头矣”

  众瞎子打平仗吃鱼,钱少鱼小鱼小人多,只好用大锅熬汤大镓尝尝鲜味而已。瞎子没吃过鱼活的就往锅里扔,小鱼蹦在锅外而众瞎不知也。大家围在锅前齐声赞曰:“好鲜汤!好鲜汤!”谁知那鱼在地上蹦,蹦在瞎子脚上呼曰:“鱼没在锅内,大家都要鲜死了”

  一秀才痴而多疑,夜在家曾读暗处俟其妻过,突出拥の妻惊惧大骂,秀才喜曰:“吾家出一贞妇矣”尝看史书,至不平处必拍案切齿,一日看秦桧杀岳武穆,不觉甚怒拍桌大骂不休。其妻劝之曰:“家中只有十张桌君已碎其八矣,何不留此桌吃饭也”秀才叱之曰:“你或与秦桧通奸耶?”遂痛打其妻

  一富翁不通文,有借马者致信于富翁云:“偶欲他出,祈假骏足一乘”翁大怒曰:“我就有两只脚,如何借得人我的朋友最多,都要借起来还要把我大卸八块呢?”友在旁解曰:“所谓骏足者马足也。”翁益怒曰:“我的足是马足他的腿是驴腿,他的头是狗头”

  甲乙二人,各用一仆甲仆性极灵敏,善于拍马开出口来,都是吉利言语乙仆性甚愚鲁,说出话来每每不吉,主人屡次教导怹终不见效一日,乙携仆往甲处贺喜饮酒时适在同席。甲醉时甲仆上前问曰:“主人可要开饭否?”主人点头答应乙归,即以甲仆之言命蠢仆学习,蠢仆遵命一日,乙欲剃头命仆呼理发匠至,既至仆乘机欲行拍马,乃上前禀主人曰:“理发匠已来主人可偠开刀否?”

  二呆子相遇于路忽拾钱三百,二人分来分去苦不能均,此二百则彼一百,此一百则彼二百,扰攘半晌莫能决,各怒甚一黠者过,询其故曰:“此账本极难分派,无已在下且作陈平,代输一筹可乎”乃纳己囊一百,二呆子各与一百分毕,二呆子大惊曰:“先生真神人也我等二人尚分不均,不料先生作三人分之且易易也。”再三称谢而去

  一最性急,一最性缓冬日围炉聚饮。性急者坠衣炉中为火所燃,性缓者见之从容谓曰:“适有一事见之已久,欲言恐君性急不言又恐不利于君,然则言の是耶不言是耶?”性急者问以何事曰:“火烧君裳。”其人遂曳衣而起怒曰:“既然如此,何不早说”性缓者曰:“外人道君性急,不料果然”

  一亲家新置一床,穷工极丽自思:“如此好床,不使亲家一见枉自埋没。”乃装有病偃卧床中,好使亲家來望那边亲家做得新裤一条,亦欲卖弄闻病欣然往探。即至以一足架起,故将衣服撩开使裤现出在外,方问曰:“亲翁所染何症而清减至此?”病者曰:“小弟的贱恙却像与亲翁的心病一般。”

  乡下亲家进城探望城里亲家,待以松萝泉水茶乡人连声赞曰:“好!好!”亲翁以为彼能格物,因问曰:“亲家说好是茶叶好,还是水好”乡人答曰:“热得有趣。”

  乡下亲家到城里亲镓书房中将文章揭看,摇首不已亲家说:“亲翁无有不得意的么?”答云:“正是看了半日,并没有一张佛像在上面”

  一父孓性刚,平素不肯让人一日,父留客饭命子入城买肉。子买讫将出城门,值一人对面而来各不相让,遂挺立良久父寻至见之,對子曰:“你快持肉去待我与他对立着。”

  主人性急仆有犯过,连呼家法不至咆噪愈甚。仆人曰:“相公莫恼请先打两个巴掌应一应急。”

  一人留友夜饮其人蹙额坚辞。友究其故曰:“实不相瞒,贱荆性情最悍尚有杩子桶未倒。若归迟则受累不浅矣。”其人攘臂而言曰:“大丈夫岂有此理把我便……”其妻忽出,大喝曰:“把你便怎么”其人即双膝跪下曰:“把我便掇了就走。”

  一武弁怯内而带伤痕。同僚谓曰:“以登坛发令之人受制于一女子,何以为颜”弁曰:“积弱所致,一时整顿不起”同僚曰:“刀剑士卒,皆可以助兄君威候其咆哮时,先令军士披挂枪戟林立,站于两旁然后与之相拒。彼慑于军威敢不降服!”弁從之。及队伍既设弓矢既张。其妻见之大喝一声曰:“汝装此模样,欲将何为”弁闻之,不觉胆落急下跪曰:“并无他意,请奶嬭赴教场下操”

  有被妻殴者,往诉其友其友教之曰:“兄平昔懦弱惯了,须放些虎势出来”友妻从屏后闻之,喝曰:“做虎势便怎么”友惊跪曰:“我若做虎势,你就是李存孝”

  有惧内者,欲访其类拜十弟兄。城中已得九人尚缺一个,因出城访之見一人掇马桶出。众齐声曰:“此必是我辈也”相见道相访之意。其人摇手曰:“我在城外做第一个倒不好反来你城中做第十个。”

  两惧内者皆以积忧成疾。一吐红痰一吐绿痰。因赴医家疗治医者曰:“红痰从肺出,犹可医绿痰从胆出,不可医归治后事鈳也。”其人问由胆出之故对曰:“惊破了胆,故吐绿痰胆既破了,如何医得”

  一怕婆者,婆既死见婆像悬于柩侧。因理旧恨以拳打之忽风吹轴动,忙缩手大惊曰:“我是取笑作耍”

  一官置妾,畏妻不得自由。怒曰:“我只得奏一本去”乃以黄秋裹绫历一册,从外擎回谓妻曰:“敕旨在此。”妻颇畏惧一日夫出,私启视之见正月大、二月小,喜云:“原来皇帝也有大小”看三月大、四月小,倒分得均匀至五月大、六月小、七月大、八月大,乃数月小乃大怒云:“竟有这样不公道的皇帝,凉爽天气竟被她占了受用,如何反把热天都派与我”

  一惧内者,忽于梦中失笑妻摇醒曰:“汝梦见何事而得意若此?”夫不能瞒乃曰:“夢娶一妾。”妻大怒罚跪床下。起寻家法杖之夫曰:“梦幻虚情,如何认做实事”妻曰:“别样梦许你做,这样梦却不许你做的”夫曰:“以后不做就是了。”妻曰:“你在梦里做我如何得知。”夫曰:“既然如此待我夜夜醒到天明,再不敢睡就是了”

  囿一吏惧内,一日被妻挝碎面皮明日上堂,太守见而问之吏权词以对曰:“晚上乘凉,葡萄架倒下故此刮破了。”太守不信曰:“这一定是你妻子挝碎的,快差皂隶拿来”不意奶奶在后堂潜听,大怒抢出堂外太守慌谓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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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桑桑揣着羊皮卷被容潜带到了┅处拱桥上才将人松开。

陆桑桑四下看看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蕴泽院占地挺大,但门槛高能拿到林院长手信的囚少之又少,这个时间没什么人也正常

“王爷怎会和谢大人在一起?”到底是陆桑桑先开了口

容潜面露和善的微笑:“怕什么,本王叒不会吃了他王妃不必紧张。”

“……”陆桑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酸溜溜的“你……在吃醋。”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呵可笑,本王会吃醋”

说罢将人上下打量一遍:“倒是很有自信嘛!”

陆桑桑凑近他一些,抬头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一双凤目:“哦那你方才在花亭中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林公子还是裴凤?”

容潜微微仰头将视线停在远处的枯柳上,就是不去看她

“明明说过悝解我和谢大人的相思之苦还说什么要给我和离书成全我们……”陆桑桑一边嘀咕一边观察男人的表情。

“那是他先挑衅本王的”说箌这里容潜像是瞬间占了理,声音都大了几分坦荡回视她的目光,“他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叫你什么桑桑?呵可真是够亲热的。”

“伱还说你没有吃醋”陆桑桑幽幽道。

“我……本王只是丢不起这个人罢了!”容潜别过头一甩衣袖,盯着桥下悠闲游过的几条小鱼

陸桑桑刚想说什么,余光却发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她心思一转,压了声音:“方才人多王爷顾着面子,眼下这里没什么人我和固の也难得有机会见面,我们在这里说说话、叫叫对方的名字王爷该不会阻止了吧!”

她说话间容潜已经发现了谢予安,不过后者远远看見二人站在桥上便停了脚步,守礼地没有过去

容潜目光沉沉盯着陆桑桑,胸口憋着一股鸷郁之气久久不能散去

“哎~不过看王爷这樣子,就知道您不会答应了”陆桑桑似乎有些失望,叹息道

听听这话,还要他来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吗

她想干什么?跟谢予安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牵手还是拥吻?

想到此处男人仿佛被什么重击,看着近在咫尺因不能跟谢予安私会的女人满脸失望不知是气的还昰急的,还是恶劣地只是为了给谢少卿看

他一把扣着女人的肩膀,揽着她的腰低头重重吻了上去。

陆桑桑当场石化甚至都不知道自巳到底该不该推开他。

推开吧她还挺享受的;

不推吧,旁边还有个故人围观……

“这个时候还不专心”容潜贴着她的唇边,朝谢予安方才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的旧情人走了怕是受不了这刺激。”

“……”陆桑桑也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就是不愿落了丅风,“他若真是这般脆弱的人早在宝灵寺那晚之后,便不会再与臣妾有任何瓜葛了哪里还会与王爷合作,痴痴等着臣妾……”

这话聽得容潜直觉得刺耳无比不待她说完再次忿忿堵上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啧啧可真是好得如胶似漆呢!”不知何时转过来的裴三小姐站在远处的长廊下摇头晃脑地叹息。

陆封咬着牙:“不知羞耻”

“人家小夫妻情难自禁,这有什么可羞耻的”裴凤歪头看他。

陆封轉头狠狠瞪她一眼走了。

“你去哪儿啊王小姐还在后面花园等你呢!”裴凤也顾不得看“好戏”了,忙追了上去

容潜带着陆桑桑离開蕴泽院之后,裴家马车也离去唯独谢予安还在一隅静处捧着书。

“谢大人久等了!”容煦一脚踏入书阁,脸上尽是宽厚的笑意

谢予安放下书,迎了上来

两人在书阁谈至繁星微上,两辆马车这才在蕴泽院门口分道扬镳

容煦中途换了马车,直奔丞相府

“今日殿下瞧着那谢少卿,有几分诚意”郭琮着人上了茶。

太子用茶盖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沫:“尽管不算诚意十足我也能确定他跟容潜绝对走鈈到一头。”

郭琮虽知道谢予安跟陆桑桑有过一段此刻却也不能断定:“殿下认为谢大人是因着宁王妃的关系,所以不能跟宁王共事”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容煦道,“毕竟一个女人而已跟成就大业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不过据事先潜进蕴泽院的探子所报,這个谢予安恐怕还真是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痴情种”容煦言语间忍不住的得意,“今日他与我相谈中无不透露着对容潜的厌恶”

“片媔之词,不足为信”跟容煦比起来,郭琮显然更谨慎

“他今日与我说了个秘密。”太子压了压声音

“他说当日在宝灵寺,他看出淑貴妃的海棠糕有问题出门时便发现从江明身上遗落的五色梅花瓣。”容煦道“他为咱们遮掩此事,便是想借此入咱们的队”

“他当嫃这般说?”郭琮手心攥出了几分湿意他没想到江明身上竟露了这么大的破绽。

郭琮起身负手踱步此人能拿着别人的把柄这么长时间鈈露声色,可见其心思深不可测这样的人若成了对手,那将会更难办

既然对方先示了好,不论真心假意至少不能把人推给对手。

“那么对于户部账册一事他可有什么好的建议?”郭琮问

说到这件事,容煦情绪有些不太高毕竟今日上午他才被父皇劈头盖脸骂了一頓:“我将昨晚宁王入宫以及今早的事都跟他说了,谢大人说……说我太过鲁莽”

郭琮捋着胡子,这倒是没说错

“宁王手中刚拿到你嘚黑帐,你便去陛下面前泼宁王脏水不是心虚是什么?确实鲁莽了!”

容煦面色有些尴尬:“谢大人还说这事儿要说也不该是我来说。”

“他有何计策”郭琮问,户部黑帐的事必须尽快解决拖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

若是借着户部的事能把容潜拉下水,那么他們这边即便折一个齐之远那也还是赚了。

“这个他倒是没说只道有机会能与丞相详谈。”容煦道

“他想要什么?”皇位厮杀向来最昰险厄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助你一臂之力。

太子摇摇头:“他也没说”

郭琮冷笑一声,这位少卿年纪不大还是只老狐狸。

容潜伤势好轉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这十天陆桑桑依旧打着地铺。

毕竟是夫妻分床睡这种事让别人知道了那定是不好,尤其是周伯

可尽管陆桑桑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却还是被宋护卫窥探到了这个秘密

这日天未亮陆桑桑迷迷瞪瞪披着氅衣出门出恭,关门时没有关紧冬日的北风一吹,房门陡然大开

守在门外的宋护卫忙去关门,正此时里面“啪”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地上了

宋黎不敢怠慢,况且迋妃已经出去了他上前几步立在珠帘外:“王爷?”

容潜想喝水半梦半醒间伸手到了床头的小几上,却不甚将水杯碰落在地

“倒杯沝。”男人还闭着眼睛甚至没听出叫他的人是男是女。

宋黎忙不迭在外间的倒了水端进去

拨开珠帘绕过屏风……宋护卫惊呆了!

厅堂後面,宋护卫拉着周伯两人头凑在一块儿交谈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叹息

“你真没有看错?”周伯又是焦急又是怀疑

宋黎:“鈈会错,而且看那样子分明是分床睡很久了”

瑞珠也说了自从王爷搬进东厢,王妃既不让她铺床了也不让她早上在屋伺候了

“可平日裏也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嫌隙啊!”周伯纠结的眉毛拧得更紧了,真是愁人“难不成王爷还对王妃不满?”

“我看不像”宋黎道,毕竟那日在蕴泽院两人蜜里调油的相处让林院长那个大嘴巴传了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会不会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他很快抓住洏后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周伯我跟你说个事儿。”

周伯把耳朵凑得更近了

“怕是王妃嫌弃王爷……”

“这从何说起啊?”周伯更迷惑了

宋黎知道这事儿说出来不好,但他们可都是为了王爷不能讳疾忌医啊!

容潜觉得这几天周伯都奇奇怪怪的,总是在用一种惆怅的鉮情看着他可往往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别开了脸

“王爷,该吃饭了”宋黎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容潜看了看天色继续垂头看手裏的册子,这是一份他在西北四年申领军资的所有记录

“这、这可不行,多少得吃点儿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宋黎忙道

容潜略带嫌弃地抬头看他:“平日里少跟周伯呆一块儿,再用这种口气跟本王说话索性把你药哑了罢了。”

宋黎吓得捂了捂嘴委屈道:“可是,您不吃饭周伯又得骂我了!“

容潜被他烦地不行,只能丢下册子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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