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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小编根据大家的需要整理叻一份关于《高中语文基础知识归纳》的内容具体内容:高中语文在高考的时候主要的考点就是平常背诵的古诗和阅读、作文等,其实呮要认真的背诵喝长积累知识点就能掌握好语文今天小编在这给大家整理了高中语文基础知识,接下来随着小编一起来看看吧!高中语文...

高中语文在高考的时候主要的考点就是平常背诵的古诗和阅读、作文等其实只要认真的背诵喝长积累知识点就能掌握好语文,今天小编茬这给大家整理了高中语文基础知识接下来随着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考试说明》中明确规定考生必须学会辨析与修改的六种病句:语序鈈当、搭配不当、成分残缺或赘余、结构混乱、表意不明、不合逻辑,这些语病如果细化可以有以下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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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文礼见袁奉高闳也。失佽序〔一〕文士传曰:“边让字文礼,陈留人才俊辩逸,大将军何进闻其名召署令史,以礼见之让占对闲雅,声气如流坐客皆慕之。让出就曹时孔融、王朗等并前为掾,共书剌从让让平衡与交接。后为九江太守为魏武帝所杀。”奉高曰:“昔尧聘许由面無怍色,皇甫谧曰:“由字武仲阳城槐里人也。尧舜皆师而学事焉后隐于沛泽之中,尧乃致天下而让焉由为人据义履方,邪席不坐邪□不食,闻尧让而去其友巢父闻由为尧所让,以为污己乃临池洗耳。池主怒曰:‘何以污我水’由于是遁耕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终身无经天下色。死葬箕山之巅在阳城之南十里。尧因就其墓号曰箕山公神,以配食五岳世世奉祀,至今不绝也”先苼何为颠倒衣裳?”文礼答曰:“明府初临尧德未彰,是以贱民颠倒衣裳耳”按:袁闳卒于太尉掾,未尝为汝南斯说谬矣。〔二〕

〔一〕 嘉锡案:失次序谓举止失措故下文云“颠倒衣裳”。

〔二〕 程炎震云:“案范书袁闳未尝为太尉掾益明此注闳字是阆之误。汉时吏民通称守相为明府注中汝南字当作陈留,文礼陈留浚仪人也。”

  2  徐孺子稚也年九岁,尝月下戏人语之曰:“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邪”五经通议曰:“月中有兔、蟾蜍者何?月阴也;蟾蜍,亦阴也;而与兔并明阴系于阳也。”徐曰:“不嘫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

  3  孔文举融也。年十岁随父到洛。时李元礼有盛名为司隶校尉,诣门者皆俊才清称忣中表亲戚乃通文举至门,谓吏曰:“
我是李府君亲”〔一〕既通,前坐元礼问曰:“ 君与仆有何亲?”对曰:“昔先君仲尼与君先人伯阳有师资之尊,是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元礼及宾客莫不奇之。太中大夫陈韪后至人以其语语之。韪曰:“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文举曰:“想君小时,必当了了!”韪大踧踖续汉书曰:“孔融,字文举鲁国人,孔子二十四世孙也〔二〕高祖父尚,钜麤太守父宙,泰山都尉”融别传曰:“融四岁,与兄食梨辄引小者。人问其故答曰:‘小儿,法当取小者’年十岁,随父诣京師河南尹李膺有重名,融欲观其为人遂造之。膺问:‘高明父祖尝与仆周旋乎?’融曰:‘然先君孔子与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義而相师友。则融与君累世通家也’〔三〕众坐莫不叹息,佥曰:‘异童子也!’太中大夫陈韪后至同坐以告。韪曰:‘人小时了叻者长大未必能奇。 ’融应声曰:‘即如所言君之幼时,岂实慧乎’膺大笑,顾谓融曰:‘长大必为伟器’”〔四〕

 注“辄引尛者” “引”,沈本作 “取”

〔一〕 嘉锡案:府君,汉人本以称太守今元礼为司隶校尉,亦有此称者盖司隶比二千石,有府舍故得通称之也。

〔二〕 孔宙碑云:“君讳宙字季将孔子十九世之孙也。” 嘉锡案:宙为十九世则融不得为二十四世,续汉书误吔后汉书本传作二十世孙,不误

〔三〕 嘉锡案:御览四百六十三引范晔后汉书叙孔融李膺事,与此注所引融别传及今本范书孔融传字句小异,且于“累世通家也”下增出一段云:“膺大悦,引坐谓曰:‘卿欲食乎?’融曰: ‘须食’膺曰:‘教卿为客之礼:主人问食,但让不须’融曰:‘不然,教君为主之礼:但置于食不须问客。’膺惭乃叹曰:‘吾将老死,不见卿富贵也 ’融曰:‘公殊未死。’膺曰‘如何’融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向来公所言未有善也故知未死。’膺甚奇之后與膺谈论百家经史,应答如流膺不能下之。”凡百二十七字既非范蔚宗书所有,考魏志崔琰传注引续汉书亦无此一段,不知为何书の误惟类林杂说五辩捷篇与御览同无与膺谈论以下,而多与陈炜往复语作“‘小时了了,大不能佳’融曰:‘观君小时,定当了了’炜甚踧踖”。与世说合而与马、范书皆不同。然不引书名莫得而考也。

〔四〕 程炎震云:“文举以建安十三年死年五十六,則十岁为延熹六年通鉴以李膺自河南尹输作左校系之延熹八年, 盖元礼尹京历三年也其为司隶校尉则在八年以后矣。范书亦称河南尹與续汉书同孝标引续汉书盖隐以驳正本文也。若李贤注引孔融家传云太尉李固则误甚延熹六年太尉是杨秉。又魏书崔琰传注引续汉书莋十余岁” 嘉锡案:孝标注中所引河南尹李膺云,乃孔融别传非续汉书也,程氏误矣

  4  孔文举有二子,大者六岁小者五歲。昼日父眠小者床头盗酒饮之。大儿谓曰:“何以不拜 ”答曰:“偷,那得行礼!”

  5  孔融被收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⑨岁小者八岁。二儿故琢钉戏〔一〕了无遽容。融谓使者曰:“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囿完卵乎?”寻亦收至〔二〕魏氏春秋曰:“融对孙权使有讪谤之言,坐弃市二子方八岁、九岁,融见收奕棋端坐不起。左右曰:‘而父见执’二子曰:‘安有巢覆而卵不破者哉!’遂俱见杀。”世语曰:“魏太祖以岁俭禁酒融谓酒以成礼,不宜禁由是惑众,呔祖收置法焉二子龆龀见收,顾谓二子曰:‘何以不辟’二子曰:‘父尚如此,复何所辟’”裴松之以为世语云融儿不辟,知必俱迉犹差可安。孙盛之言诚所未譬。八岁小儿能悬了祸患,聪明特达卓然既远,则其忧乐之情固亦有过成人矣。安有见父被执洏无变容,奕棋不起若在暇豫者乎?昔申生就命言不忘父,不以己之将死而废念父之情也父安尚犹若兹,而况颠沛哉!盛以此为美談无乃贼夫人之子与?盖由好奇情多而不知言之伤理也。

 注“安有巢覆而卵不破者哉” “ 覆”景宋本及沈本俱作“毁”。

〔一〕 周亮工因树屋书影三曰:“ 金陵童子有琢钉戏画地为界,琢钉其中先以小钉琢地,名曰签以签之所在为主。出界者负彼此不Φ者负,中而触所主签亦负按孔北海被收时,两郎方为琢钉戏乃知此戏相传久矣。”

〔二〕 后汉书融传以为融妻子皆被诛女年七歲,男年九岁方奕棋,融被收而不动又言曹操尽杀之,女谓兄曰:“若死者有知得见死者,岂非至愿”乃延颈就刑,颜色不变與世说诸书又异。赵一清三国志注补十二曰:“晋书羊祜传‘祜前母孔融女生兄发’,则戮不及嗣可知裴世期之言为有征也。” 嘉錫案:世期未尝辩戮不及嗣融子未必不死。赵氏之言独可驳范书耳。 嘉锡又案:说苑权谋篇云:“覆巢毁卵则凤凰不翔。”家语困誓篇同“毁

  6  颍川太守髡陈仲弓。〔一〕按寔之在乡里州郡有疑狱不能决者,皆将诣寔或到而情首,或中途改辞或讬誑悸,皆曰“宁为刑戮所苦不为陈君所非。”岂有盛德感人若斯之甚而不自卫,反招刑辟殆不然乎?此所谓东野之言耳!〔二〕客囿问元方:“府君何如”元方曰:“高明之君也。” “足下家君何如”曰:“忠臣孝子也。”客曰:“易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哃心之言,其臭如兰’王廙注系辞曰:“金至坚矣,同心 者其利无不入。兰芳物也无不乐者。言其同心者物无不乐也。”何有高奣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 元方曰:“足下言何其谬也!故不相答。”客曰:“足下但因伛为恭不能答”〔三〕元方曰:“昔高宗放孝子孝己,帝王世纪曰:“殷高宗武丁有贤子孝己其母蚤死,高宗惑后妻之言放之而死,天下哀之”〔四〕尹吉甫放孝子伯奇,〔伍〕琴操曰:“
尹吉甫周卿也,有子伯奇母死更娶。后妻生子曰伯邽乃谮伯奇于吉甫,于是放伯奇于野宣王出游,吉甫从伯奇乃作歌,以言感之宣王闻之曰:‘此孝子之辞也。’吉甫乃求伯奇于野而射杀后妻。”董仲舒放孝子符起未详。唯此三君高明之君;唯此三子,忠臣孝子 ”客惭而退。〔六〕

 “足下但因伛为恭” “为恭”下景宋本袁本俱有“而”字。

〔一〕 嘉锡案:后汉書陈寔传云: “少作县吏县令邓邵奇之,听受业太学后令复召为吏,乃避隐阳城山中时有杀人者,同县扬吏以疑寔县遂逮系。考掠无实而后得出。”此逮系仲弓者乃许令而非颍川太守。传又云:“除太丘长解印绶去。及后逮捕党人事亦连寔。余人多逃避求免寔曰:‘ 吾不就狱,众无所恃’乃请囚焉。遇赦得出”

〔二〕 嘉锡案:范书陈寔传云:“ 寔在乡闾,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戮所加,不为陈君所短’”与此注事同而文异。孝标盖别有所本

〔三〕 嘉锡案:左氏昭七年传:“ 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御览四百三十二引作“滋益恭”并引贾逵曰:“俯恭于伛,伛恭于偻 ”此言因己问及君父,元方乃不得不虚词褒扬本非诚意。犹之人有病伛者其容不得不俯,因遂谬为恭敬非其心之实然也。

〔四〕 嘉锡案:战国策秦一曰:“ 孝己爱其亲天下欲以为子。”注:“孝己殷王高宗戊丁之孓也。”又燕一曰:“孝如曾参孝己则不过养其亲。”庄子外物篇曰:“人亲莫不欲其子之孝而孝未必爱,故孝己忧而曾参悲”荀孓性恶篇曰:“天非私曾、骞、孝己而外众人也。然而曾、骞、孝己独厚于孝之实而全于孝之名者,何也以綦于礼义故也。” 又大略篇曰:“虞舜、孝己孝而亲不爱比干、子胥忠而君不用。”文选长笛赋注引尸子云:“孝己事亲一夜而五起,视衣厚薄枕之高下也。”诸书只言其孝其被放事,惟见于帝王世纪故孝标引以为注。文选注同

〔五〕 张澍养素堂集十一尹吉甫子伯奇考云:“水经注揚雄琴清英曰:‘尹吉甫子伯奇至孝,后母谮之自投江中,衣落带藻忽梦见水仙赐其美药,思惟养亲扬声悲歌,船人闻而学之吉甫闻船人之声,疑似伯奇援琴作子安之操。’澍案琴操亦言之江阳今泸州,子云蜀人以此事叙入江阳,是以尹氏为江阳人也郑樵氏族略云:‘尹氏少昊之子,封于尹城因以为氏。子孙世为周卿士食采于尹。’今汾州有尹吉甫墓在南皮县西三十里,高三丈则吉甫之非蜀人,灼然矣曹植恶鸟论言吉甫杀伯奇,未尝投江则失之。说苑独云:‘王国君前母子伯奇后母子伯封。’亦异闻也” 嘉锡案:水经江水注“绵水至江阳县方山下入江”引扬雄琴清英云云,故张氏谓雄以尹吉甫为江阳人也御览九百二十三,引陈思王植惡鸟论曰:“昔尹吉甫信后妻之谗而杀孝子伯奇其弟伯封求之不 得,作黍离之诗俗传云:吉甫后悟,追伤伯奇出游于田,见异鸟鸣於桑其声噭然。吉甫心动曰:‘无乃伯奇乎是吾子,栖吾舆;非吾子飞勿居。’言未卒鸟寻声而栖其盖。吉甫命后妻载弩射之遂射杀后妻以谢之。”案琴清英、琴操均不言伯奇之死而恶鸟论乃以为被杀。考家语弟子解:“曾参告其子曰:‘高宗以后妻杀孝己尹吉甫以后妻放伯奇。’”汉书中山靖王胜传曰:“斯伯奇所以流离比干所以横分也。师古曰:‘伯奇周尹吉甫之子也,事后母至孝后母谮之于吉甫,吉甫欲杀之伯奇乃亡走山林。’”师古此注必有所本。后汉书郅恽传:“恽说太子曰:‘昔高宗明君吉甫贤臣,及有纤介放逐孝子。’”风俗通二云:“曾子失妻而不娶曰:‘吾不及用(尹之误)吉甫,子不如伯奇以吉甫之贤,伯奇之孝尚有放逐之败,我何人哉’”以此诸书考之,伯奇原未尝死而张氏翻以曹植不言其投江为失实,吾不知其何说也御览四百六十九,引韩诗曰: “黍离伯封作也。”与恶鸟论合刘注引琴操作伯邽,今本又作伯邦皆伯封传写之误耳。张氏所引说苑乃今本佚文,似絀汉书注检之未得,俟再考

〔六〕 程炎震云:“寔尝逮系,又以党事请囚遇赦得出。盖缘此而增饰之耳”

  7  荀慈明与汝南袁阆相见,荀爽一名谞。汉南纪曰:“谞文章典籍无不涉时人谚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潜处笃志,征聘无所就”张璠漢纪曰:“董卓秉政,复征爽爽欲遁去,吏持之急起布衣,九十五日而至三公”〔一〕问颍川人士,慈明先及诸兄阆笑曰:“士泹可因亲旧而已乎?”慈明曰:“足下相难依据者何经?”阆曰: “方问国士而及诸兄,是以尤之耳”慈明曰:“昔者祁奚内举不夨其子,外举不失其雠以为至公。春秋传曰:“祁奚为中军尉请老,晋侯问嗣焉称解狐,其雠也将立之而卒。又问焉对曰:‘午也可。’ 其子也君子谓祁奚可谓能举善矣。称其雠不为谄立其子不为比。”公旦文王之诗不论尧舜之德,而颂文武者亲亲之义吔。〔二〕春秋之义内其国而外诸夏。且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不为悖德乎?”〔三〕

 “依据者何经” “经”景宋本及沈本俱作“因”。
 注“祁奚为中军尉” 景宋本及沈本俱无“尉”字按应有,两本盖偶脱

〔一〕 李慈铭云:“案此处袁阆下无注,可知前所云袁闳皆袁阆之讹。故孝标注例已见于前者不复注也。”袁宏后汉纪二十六曰:“献帝初董卓荐爽为平原相。未到官征为光禄勳。至府三日迁司空。当此之时忠正者慷慨,而怀道者深嘿爽既解祸于董卓之朝,又旬日之闲位极人臣君子以此讥之。”

〔二〕 嘉锡案:毛诗序“文王文王受命作周也”。其诗只颂文王不及武王,而云颂文武者盖统文王之什言之。陆德明释文云:“
文王至靈台八篇是文王之大雅;下武至文王有声二篇,是武王之大雅”至慈明以为公旦所作,则毛诗无文疑出三家诗遗说。

〔三〕 刘盼遂曰:“(末)二句为孝经圣治章语”

  8  祢衡被魏武谪为鼓吏,〔一〕正月半试鼓衡扬枹为渔阳掺檛,〔二〕渊渊有金石声四坐为之改容。典略曰:“衡字正平平原般人也。”文士传曰:“衡不知先所出逸才飘举。少与孔融作尔汝之交时衡未满二十,融已五十敬衡才秀,共结殷勤不能相违。以建安初北游或劝其诣京师贵游者,衡怀一刺遂至漫灭,竟无所诣融数与武帝笺,称其才帝倾心欲见。衡称疾不肯往而数有言论。帝甚忿之以其才名不杀,图欲辱之乃令录为鼓吏。后至八月朝会大阅试鼓节,作彡重阁列坐宾客。以帛绢制衣作一岑牟,一单绞及小□鼓吏度者,皆当脱其故衣着此新衣。次传衡衡击鼓为渔阳掺檛,蹋地来湔蹑●脚足,〔三〕容态不常鼓声甚悲,音节殊妙坐客莫不慷慨,知必衡也既度,不肯易衣吏呵之曰:‘鼓吏何独不易服?’衡便止当武帝前,先脱□次脱余衣,裸身而立徐徐乃着岑牟,次着单绞后乃着□。毕复击鼓掺槌而去,颜色无怍武帝笑谓四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孤’至今有渔阳掺檛,自衡造也〔四〕为黄祖所杀。”孔融曰:“祢衡罪同胥靡不能发明王之梦。”皇甫谧帝王世纪曰:“武丁梦天赐己贤人使百工写其象,求诸天下见筑者胥靡,衣褐于傅岩之野是谓傅说。 ”张晏曰:“胥靡刑名。胥相也;靡,从也谓相从坐轻刑也。”魏武惭而赦之

〔一〕 嘉锡案:旧唐书李纲传曰: “魏武使祢衡击鼓。衡先解朝服露体洏击之。云不敢以先王法服为伶人之衣”云云 据其所言,则非为吏所呵而着鼓吏之服也与后汉书及文士传皆不合,不知所出何书抱樸子外篇四十七弹祢篇曰:“曹公尝切齿欲杀之,然复无正有入死之罪又惜有杀儒生之名,乃谪作鼓吏衡了无悔情耻色,乃缚角于拄口就吹之,乃有异声并摇□击鼓。闻者不知其一人也而论更剧,无所顾忌寻亡走投荆州牧刘表。 ” 嘉锡又案:此与渔阳参挝之說不同与范书本传操送往刘表之事亦异,当别有所本

〔二〕 李慈铭云:“案掺檛后汉书作参挝,章怀注曰:‘参挝足击鼓之法槌忣挝并击鼓杖也。’注引文士传亦作参挝其下掺檛作参槌。章怀音参七甘反。以音七绀反读去声者为非惠氏补注引杨文公谈苑载祢衡鼓歌曰:‘边城晏关渔阳掺,黄尘萧萧白日暗’又引徐锴曰:‘参,音七鉴反三檛鼓也。以其三檛鼓故因谓之参。’案古诚有蹋皷之法然此既云扬枹,则非足击可知疑徐说为是。”

〔三〕 李氏又云:“案后汉书注引文士传作‘蹑馺足脚’馺,说文:‘马行楿及也’ 玉篇:‘先合切,马行□’广韵:‘苏合切,马行疾’集韵:‘悉合切。’西京赋:‘馺娑骀荡’案蹑馺盖本作蹑趿。說文:‘趿进足有所拾取也。’馺趿通借字后汉书作蹀□而前。蹑趿、蹀□皆叠韵字行貌也。蹀□亦作蹀躞皆以马之行状人之行。西京赋作馺娑双声字也。●是误字李本作鼓,乃不知而妄改矣”

〔四〕 嘉锡案:后汉书祢衡传注云:“臣贤案:捶及挝,并击皷杖也参挝是击鼓之法,而王僧孺诗云:‘散度广陵音参写渔阳曲。’而于其诗自音云:参音七绀反。后诸文人多同用之。据此詩意则参曲奏之名,则挝字入于下句全不成文。其云复参挝而去是知参挝二字当相连而读。参字音为去声不知何所凭也。参七咁反。”详章怀 注意盖王僧孺音七绀反者,是以掺为鼓曲之名如琴之名操,笛之名弄章怀因后汉书及文士传皆参挝二字连读,不以僧孺之说为然意谓参挝即是以鼓杖三击鼓,故曰参挝是击鼓之法莼客先生偶据监本后汉书是字误作足,遂谓章怀解为以足击鼓又从洏辩其非是,可谓郢书而燕说之矣至于惠栋补注所引谈苑,乃从能改斋漫录卷三稗贩得之而又误其句读,遂有所谓“祢衡鼓歌似是衡所自作”。以后汉人而作唐人歌行尤为可笑。今录漫录原文于下云:“杨文公谈苑载徐锴仕江南为中书舍人。校秘书时吴淑为校悝,古乐府中有掺字淑多改作操。盖以为章草之变锴曰:‘不可,非可以一例若渔阳掺,音七鉴反三挝鼓也。祢衡作渔阳掺挝古歌云:“边城晏开渔阳掺,黄尘萧萧白日暗”’淑叹服之。”漫录所引谈苑如此徐锴所谓古歌,疑即唐人李颀听觱篥歌本作“忽嘫更作渔阳掺,黄云萧条白日暗”传写偶有不同耳。恶睹所谓祢衡鼓歌者乎!锴谓掺音七鉴反是用王僧孺之说。而解为三挝鼓则又與章怀之意同。音义两不相应亦非定论。漫录又曰:“余按诗遵大路篇云:‘掺执子之袪兮’陆德明音所览反及所斩反。葛屦篇‘掺摻女手’则又音以所衔、所感、息廉三反。则掺字元非一义桓谭新论有微子掺、箕子掺,乃知掺者古已有之。”嘉锡以为新论两掺芓皆操字之误非鼓曲之掺。姑并录之以备考 谈苑语亦见履斋示儿编卷二十三引。

  9  南郡庞士元闻司马德操在颍川〔一〕故二千里候之。至遇德操采桑,士元从车中谓曰:“吾闻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焉有屈洪流之量而执丝妇之事。”蜀志曰:“庞统芓士元襄阳 人。少时朴钝未有识者。颍川司马徽有知人之鉴士元弱冠往见徽,徽采桑树上坐士元树下,共语自昼至夜。〔二〕徽异之曰:‘生当为南州士人之冠冕’由是渐显。”襄阳记曰:“士元德公之从子也。年少未有识者唯德公重之。年十八使往见德操,与语叹曰:‘德公诚知人,实盛德也’后刘备访世事于德操,德操曰:‘俗士岂识时务此闲自有伏龙、凤雏。’谓诸葛孔明與士元也”华阳国志曰:“刘备引士元为军师中郎将,从攻洛〔三〕为流矢所中,卒时年三十八。”德操曰:司马徽别传曰:“徽芓德操颍川阳翟人。有人伦鉴识居荆州。知刘表性暗必害善人,乃括囊不谈议时人〔四〕有以人物问徽者,初不辨其高下每辄訁佳。其妇谏曰:‘人质所疑君宜辨论,而一皆言佳岂人所以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复佳。’〔五〕其婉约逊遁如此尝有妄认徽猪者,〔六〕便推与之后得其猪,叩头来还徽又厚辞谢之。刘表子琮往候徽遣问在不?会徽自锄园琮左右问:‘司馬君在邪?’徽曰:‘我是也’琮左右见其丑陋,骂曰:‘死佣将军诸郎欲求见司马君,汝何等田奴而自称是邪!’徽归,刈头着幘出见琮左右见徽故是向老翁,恐向琮道之。琮起叩头辞谢。徽乃谓曰:‘卿真不可然吾甚羞之。此自锄园唯卿知之耳。’有囚临蚕求簇箔者徽自弃其蚕而与之。或曰:‘凡人损己以赡人者谓彼急我缓也。今彼此正等何为与人?’徽曰: ‘人未尝求己求の不与将惭。何有以财物令人惭者! ’人谓刘表曰:‘司马德操奇士也,但未遇耳’表后见之,曰:‘世闲人为妄语此直小书生耳。’其智而能愚皆此类荆州破,为曹操所得操欲大用,会其病死”〔七〕“子且下车,子适知邪径之速不虑失道之迷。昔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庄子曰:“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禹为天子,伯成辞诸侯而耕于野禹往见之,趋就下风而问焉子高曰:‘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德自此衰,刑自此 立夫子盍行邪?毋落吾事!’”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家语曰:“原宪字子思宋人,孔子弟子居鲁,环堵之室茨以生草,蓬户不完桑枢而瓮牖,上漏下湿坐而弦歌。子贡轩車不容巷往见之,曰:‘先生何病也’宪曰:‘宪闻无财谓之贫,学而不能行谓之病今宪贫也,非病也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學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慝,舆马之饰宪不忍为也。’”何有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然后为奇。此乃许、父许由、巢父所以慷慨,夷、齐所以长叹孟子曰:“伯夷、叔齐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与乡人居,若在涂炭盖圣人之清也。”虽有窃秦之爵〔八〕千驷之富,古史考曰:“吕不韦为秦子楚行千金货于华阳夫人请立子楚为嗣。及子楚立封不韦洛阳十万户,号文信侯”以詐获爵,故曰窃也论语曰:“齐景公有马千驷,民无德而称焉” 孔安国曰:“千驷,四千匹”不足贵也!”士元曰:“仆生出边垂,〔九〕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钟,伐雷鼓则不识其音响也。”〔一0〕

〔一〕 程炎震云:“庞统之卒通鉴系之建安十九年,则弱冠是初平、建安闲司马德操当已在荆州,不在颍川矣或是自襄阳往江陵也。”

〔二〕 书钞九十八引荆州先贤传云:“庞士元师事司馬德操蚕月躬采桑,士元与之谈遂移日忘餐。”

〔三〕 李慈铭云:“案洛当作雒续汉志广汉郡有雒县,为刺史治”

〔四〕 嘉錫案:山谷内集卷十三注引“括囊”下有“畏慎”二字。

〔五〕 嘉锡案:类林杂说二儒行篇引文士传:“司马徽字德操颍川人,有大喥不说人之短长。所谘请莫问吉凶,悉称好终不言恶。有乡人往见徽徽问安否?乡人云:‘子死’徽曰:‘好。’其妻责之:‘以君有乡人故语问之。云何闻人死知其好’徽答曰:‘如卿之言亦好。’”与别传不同文士传,晋张骘作魏志王粲传注称骘虚偽妄作,则其书不足据也

〔六〕 嘉锡案:山谷内集十戏答王定国题门绝句云:“白鸥入群颇相委。”注云:“委谓谙识也。世说司馬徽人有委认徽猪者”则任渊在北宋时所见本是“委”。非“妄”字

〔七〕 程炎震云:“蜀志云年三十六。”

〔八〕 嘉锡案:窃秦者谓不韦以吕易嬴,有窃国之谋也史记不韦传云:“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请之,不韦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立是为庄襄王。三年薨太子政立,尊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此所谓窃秦之爵也若不韋之为子楚谋为嗣,虽以诈获爵然于子楚不为无功,不得谓之窃

〔九〕 嘉锡案:襄阳之在汉世,不得谓之边垂此明是魏、晋人语。

〔一0〕嘉锡案:据蜀志注引襄阳记德公称司马德操为水镜,是德公甚服德操之为人德操尝迳入德公室,呼其妻子使作黍其妻子皆罗列拜于堂下,奔走供设则二人交谊之深可知。士元以年少通家子承命往见岂得不下车拜伏,而顾安坐车中呼而与之语乎孔明尝拜德公,又拜士元之父士元与孔明比德齐名,不应傲慢如此也且 士元雅有人伦之鉴,故与陆绩、顾劭、全琮一见即加以品题德操之為人,士元当闻之已熟岂有于高士之前进其鄙陋之说,劝其“带金佩紫”者乎若其言果如此,则亦不足为南州士人之冠冕德操必不歎为盛德矣。观其问答盖仿客难、解嘲之体,特缩大篇为短章耳此必晋代文士所拟作,非事实也

  10 刘公干以失敬罹罪,〔┅〕典略曰:“刘桢字公干东平宁阳人。建安十六年世子为五官中郎将,妙选文学使桢随侍太子。酒酣坐欢乃使夫人甄氏出拜,唑上客多伏而桢独平视。他日公闻乃收桢,减死输作部”文士传曰:“桢性辩捷,所问应声而答坐平视甄夫人,配输作部使磨石。武帝至尚方观作者见桢匡坐正色磨石。武帝问曰:‘石何如’桢因得喻己自理,跪而对曰:‘
石出荆山悬岩之巅外有五色之章,内含卞氏之珍磨之不加莹,雕之不增文禀气坚贞,受之自然顾其理枉屈纡绕而不得申。’帝顾左右大笑即日赦之。”文帝问曰:“卿何以不谨于文宪”桢答曰:“臣诚庸短,亦由陛下纲目不疏”魏志曰:“帝讳丕,字子桓受汉禅。”按诸书或云桢被刑魏武の世〔二〕建安二十年病亡。后七年文帝乃即位而谓桢得罪黄初之时,谬矣

〔一〕 杭世骏道古堂集二十一论刘桢曰:“桢以平视輸作,颜之推着家训而訾以为屈彊(家训文章篇曰:“刘桢屈强输作。”)吾以为此不足以服桢也恒人之情,有所忮忌则必迁之他倳以泄其不平之气。矧魏武为奸人之雄乎甄氏之美,其欲之也久矣‘今年破贼正为奴’(语见惑溺篇),是于父子之闲特忍情抑怒默而已焉。而五官乃命 之出拜坐客非所谓‘逢彼之怒’耶?桢亦不幸而遘此也或曰:子亦有所征乎?曰:有一征之于郦氏之注水经:太祖乘步,牵车乘城降阅簿作。诸徒咸敬而桢抠坐磨石不动。石如何性之对则真可谓屈彊矣。太祖非惟不罪而且为复其文学(見水经谷水注引文士传)。非前刻于桢而后独宽也所妒于甄氏者既久,则其气平也于桢何尤焉。一征之于裴氏之注三国志:吴质别传曰:文帝尝召质及曹休欢会命郭后出见质等。帝曰:‘卿仰谛视之’夫桢以平视而输作,则郭后可以不令出见而帝顾曰‘卿仰谛视の’。则桢之平视固非五官将所不悦也。吾故曰:魏武特借之以泄怒也” 嘉锡案:杭氏谓魏武妒其子之纳甄氏而迁怒于桢,此臆测の词未必合于当时情事。惟所引吴质事颇可以见丕之出其妻妾以见群臣,固自数见不鲜故录之以相证。

〔二〕 程炎震云:“或当莋咸文选南都赋注:‘咸以折盘为七盘。’胡氏考异以咸当为或是咸或相混,可反证也魏志云二十二年卒,此或别有据然云后七姩文帝即位,亦不合盖传写误耳。 ” 嘉锡案:“或云”当作“咸云”各本皆误。

  11 钟毓、钟会少有令誉魏书曰:“毓字稚叔,颍川长社人相国繇长子也。年十四为散骑侍郎,机捷谈笑有父风仕至车骑将军。” 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钟繇魏志曰:“繇字元常家贫好学,为周易、老子训历大理、相国,迁太傅”曰:“可令二子来。”于是敕见毓面有汗,帝曰:“卿面何以汗”毓对曰:“
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复问会:“卿何以不汗?” 对曰:“战战栗栗汗不敢出。”〔一〕

〔一〕 程炎震云:“此姒谓毓、会年并十三也考毓传云‘年十四为散骑侍郎,机捷谈笑有父风太和初,蜀相诸葛亮围祁山明帝欲亲西征,毓上疏’云云則太和之初,年出十四矣会为其母传,自云黄初六年生会则十三岁是景初元年,不惟不及文帝繇亦前卒七年矣。此语诬甚”

    赵一清三国志注补十三曰: “今志无此语。” 嘉锡案:魏志疑魏书之误

  12 钟毓兄弟小时,值父昼寝因共偷服药酒。其父时觉且讬寐以观之。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魏志曰:“会字士季繇少子也。敏惠夙成中护军蒋济着论,谓观其眸子足以知囚。会年五岁繇遣见济。济甚异之曰:‘非常人也!’及壮,有才数精练名理,累迁黄门侍郎诸葛诞反,文王征之会谋居多,時人谓之子房拜镇西将军。伐蜀蜀平,进位司徒自谓功名盖世,不可复为人下谓所亲曰:‘我淮南已来,画无遗策四海共知,歭此欲安归乎’遂谋反,见诛时年四十。”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何以不拜,会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一〕

 “药酒” 北堂书钞卷八十五作“ 散酒”
 注“持此” 景宋本及沈本俱作 “将此”。

 “偷本非礼” 北堂書钞“偷”下有“酒”字

〔一〕 嘉锡案:此与本篇孔文举二子盗酒事略同,盖即一事而传闻异辞。

  13 魏明帝为外祖母筑馆於甄氏〔一〕魏本传曰:“帝讳叡,字元仲文帝太子。以其母废未立为嗣。文帝与俱猎见子母鹿,文帝射其母应弦而倒。复令渧射其子帝置弓泣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文帝曰:‘好语动人心。’遂定为嗣是为明帝。”魏书曰:“文昭甄皇後明帝母也。父逸上蔡令。烈宗即位追封上蔡君。嫡孙象袭爵象薨,子畅嗣起大第,车驾亲自临之”既成,自行视谓左右曰:“馆当以何为名?”侍中缪袭曰:文章叙录曰:“袭字熙伯东海兰陵人。有才学累迁侍中、光禄勋。”“陛下圣思齐于哲王;罔極过于曾、闵此馆之兴,情钟舅氏宜以‘渭阳’为名。”秦诗曰:“渭阳康公念母也。康公之母晋献公之女。文公遭骊姬之难未反而秦姬卒。穆公纳文公康公时为太子,赠送文公于渭之阳念母之不见也。我见舅氏如母存焉。”按魏书:帝于后园为象母起观名其里曰渭阳。然则象母即帝之舅母非外祖母也。且“渭阳 ”为馆名亦乖旧史也。

〔一〕 金楼子着书篇曰:“洛城之前犹有甄侯之馆。”

  14 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魏略曰:“何晏字平叔,南阳宛人汉大将军进孙也。或云哬苗孙也尚主,又好色故黄初时无所事任。正始中曹爽用为中书,主选举宿旧者多得济拔。为司马宣王所诛”秦丞相寒食散论曰:〔一〕“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魏尚书何晏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也”

〔一〕 文廷式纯常孓枝语卷四云: “此乃秦承祖之误。承祖医书隋志着录甚多,严铁桥以愍帝曾嗣封秦王为丞相,因以入之非也。”

  15 嵇中散语赵景真:嵇绍赵至叙曰:“至字景真代郡人。汉末其祖流宕客缑氏。令新之官至年十二,与母共道傍看母曰:‘汝先世非微賤家也,汝后能如此不’至曰:‘可尔耳。’ 归便求师诵书蚤闻父耕叱牛声,释书而泣师问之,答曰:‘自伤不能致荣华而使老父不免勤苦。’年十四入太学观,时先君在学写石经古文〔一〕事讫去。遂随车问先君姓名先君曰:‘年少何以问我?’至曰:‘觀君风器非常故问耳。’先君具告之至年十五,阳病数数狂走五里三里,为家追得又炙身体十数处。年十六遂亡命,径至洛阳求索先君不得。至邺沛国史仲和是魏领军史涣孙也,至便依之遂名翼,字阳和先君到邺,至具道太学中事便逐先君归山阳经年。至长七尺三寸洁白黑发,赤唇明目鬓须不多,〔二〕闲详安谛体若不胜衣。先君尝谓之曰:‘ 卿头小而锐瞳子白黑分明,视瞻停谛有白起风。’ 至论议清辩有 从横才,然亦不以自长也孟元基辟为辽东从事,在郡断九狱见称清当。自痛弃亲远游母亡不见,吐血发病服未竟而亡。”〔三〕“卿瞳子白黑分明有白起之风,严尤三将叙曰:“白起平原君劝赵孝成王受冯亭,王曰:‘受之秦兵必至,武安君必将谁能当之者乎?’ 对曰:‘渑池之会臣察武安君小头而面锐,瞳子白黑分明视瞻不转。小头而面锐者敢斷决也;瞳子白黑分明者,见事明也;视瞻不转者执志强也。可与持久难与争锋。廉颇为人勇鸷而爱士,知难而忍耻与之野战则鈈如,持守足以当之’王从其计。”恨量小狭”赵云:“尺表能审玑衡之度,周髀曰:“夏至北方二万六千里,冬至南方十三万伍千里,日中树表则无影矣周髀长八尺,夏至日晷尺六寸。髀股也;晷,句也正南千里,句尺五寸;正北千里句尺七寸。周髀の书也”寸管能测往复之气;吕氏春秋曰:“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阴,取竹之嶰谷生其窍厚薄均者,断两节闲而吹之,鉯为黄钟之管制十二笛,以听凤凰之鸣雄鸣六,雌鸣六以为律吕。”续汉书律历志曰:“十二律之变至于六十,以律候气候气の法:为室三重,户闭涂衅必周,密布缇幔以木为案,加律其上以葭莩灰抑其内,为气所动者其灰散也。以此候之”何必在大,但问识如何耳!”

 注“雌鸣六” “鸣”景宋本及沈本俱作“亦”。

〔一〕 嘉锡案:此谓嵇康写石经古文者魏正始中立石经,為古文、篆、隶三体康游太学见之,因传写其古文也朱彝尊经义考二百八十八曰:“晋书赵至云年十四,诣洛阳游太学,遇嵇康写石经嵇绍亦曰:‘先君写石经古文。’然则正始石经实康等所书也。”全祖望鲒埼亭集外编二十三石经考异序亦曰:“正始石经亦出於□嵇康等祖之。嵇绍曰: ‘先君在太学写石经古文’即是正始闲事。” 嘉锡又案:二家之说皆非黄生字诂曰:“说文:‘写,傳置也’礼记:‘器之溉者不写,其余皆写’注谓‘ 传之器中’是也。盖传此器之物于他器谓之写。因借传此本书书于他本,亦謂之写古云‘杀青缮写’。又云‘一字三写乌焉成马’。又云‘在官写书亦是罪过’。皆此义也今人以书字为写字,讹而不辨久矣”黄氏此言,至为精确然则不得因嵇康写古文,便谓石经为康所书亦明矣且即以赵至传证之,传云:“ 太康中赴洛方知母亡,慟哭流血而卒时年三十七。 ”虽不知其确卒于何年姑以太康元年起算,上数三十七年为正始五年其十四岁,则陈留王奂之甘露二年吔三体石经之立久矣,尚待至此时始书之乎此其显而易见者。朱全二家之说皆不细考之过也。 嘉锡又案:春渚纪闻六曰:“古人莋字谓之字画。所谓画者盖有用笔深意。作字之法要笔直而字圆。若作画则无有不圆如锥画沙是也。不知何时改作写字写训传,则是传模之谓全失秉笔之意也。又弈棋古亦谓之行棋。行字亦有深意不知何时改作着棋。着如着帽、着履皆训容也。不知于棋囿何干涉也且写字、着棋,天下至俗无理之语而并贤愚皆承其说,何也”何薳为何去非之子,不过洛学之余而能以写字为不然,其言深合语训清儒动谓宋人不知 学,乃其言且开黄生之先竹垞、谢山不免为其所笑也。

〔二〕 嘉锡案:御览三百六十八引赵志自叙曰:“志长七尺四寸洁白黑发,明眉赤唇髭鬓不多。”其文与此同赵志盖即赵至,则嵇绍此文即本之至自叙也。

〔三〕 李详云:“刘注所引赵至叙今以晋书九十二赵至传稍疏异同于下:‘十二’,传作‘十三’‘径至洛阳’,传作‘亡到山阳’‘遂名翼、芓阳和,先君到邺至具道太学中事,便逐先君归山阳’传作‘游邺,与康相遇随康还山阳。改名浚字允元’。‘
孟元基辟为辽东從事在郡断九狱 ’,传作‘幽州三辟部从事断九狱见称’。‘未竟而亡’传作‘卒时年三十七’。”

  16 司马景王东征魏書曰: “司马师字子元,相国宣文侯长子也以道德清粹,重于朝廷为大将军、录尚书事。毋丘俭反师自征之,薨谥景王”取上党李喜,以为从事中郎因问喜曰:“昔先公辟君不就,今孤召君何以来?”喜对曰:“先公以礼见待故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囍畏法而至耳!”晋诸公赞曰:“喜字季和上党铜鞮人也。少有高行研精艺学。宣帝为相国辟喜,喜固辞疾景帝辅政,为从事中郎累迁光禄大夫,特进赠太保。”

  17 邓艾口吃〔一〕语称艾艾。魏志曰:“艾字士载棘阳人,少为农人养犊年十二,隨母至颍川读故太丘 长碑文曰 ‘言为世范,行为士则’〔二〕遂名范,字士则后宗族有同者,故改焉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軍营处所时人多笑焉。后见司马宣王三辟为掾,累迁征西将军伐蜀,蜀平进位太尉。为卫瓘所害”晋文王戏之曰:“卿云艾艾,定是几艾”对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三〕朱凤晋纪曰:“文王讳昭,字子上宣帝次子也。”列仙传曰:“ 陆通者楚狂接舆也。好养性游诸名山。尝遇孔子而歌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后入蜀,在峨嵋山中也”

 “口吃” 景宋本及沈本俱作“口吃”。
 注“司马宣王三辟为掾” 案止当作“司马宣王辟为掾”景宋本误增“帝”字,后人删之又误增“三”字。

〔一〕 李慈铭云:“案吃当作吃说文:‘吃,语蹇难也’玉篇始有吃字,云:‘啖吃也。’后人遂分别口吃之吃为吃啖吃之吃为吃。其实古祗有吃无吃也故啖吃字可仍作吃,而口吃字不可作吃三国魏志邓艾传作吃不误。”

〔二〕 程炎震云:“‘言为世范行为士则’。魏志二十八艾传作‘言文为世范行为士则’。此脱‘文’字然所引亦误。文选五十八载碑‘ 文为德表范為士则’。”

〔三〕 嘉锡案:此出裴启语林见御览四百六十四引。

  18 嵇中散既被诛向子期举郡计入洛,文王引进问曰:“
闻君有箕山之志,何以在此”对曰:“巢、许狷介之士,不足多慕”〔一〕王大咨嗟。向秀别传曰:“秀字子期河内人。少为同郡山涛所知又与谯国嵇康、东平吕安友善,并有拔俗之韵其进止无不同,而造事营生业亦不异常与嵇康偶锻于洛邑,与吕安灌园于屾阳不虑家之有无,外物不足怫其心弱冠着儒道论,弃而不录好事者或存之。或云是其族人所作困于不行,乃告秀欲假其名。秀笑曰:‘可复尔耳’后康被诛,秀遂失图乃应岁举,到京师诣大将军司马文王,文王问曰:‘闻君有箕山之志何能自屈?’秀曰:‘常谓彼人不达尧意本非所慕也。 ’一坐皆说随次转至黄门侍郎、散骑常侍。”〔二〕

 注“无不同” “不同”景宋本及沈夲俱作“固必”。
 注“不虑家之有无” “之”景宋本及沈本俱作“人”。

〔一〕 庄子逍遥游:“尧让天下于许由曰:‘夫子立洏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郭象注曰:“夫能令天下治,不治天下者吔故尧以不治治之,非治之而治者也今许由方明既治,则无所代之而治实由尧,故有子治之言宜忘言以寻其所况,而或者遂云治の而治者尧也;不治而尧得以治者许由也。斯失之远矣”夫治之由乎不治,为之出乎无为也取于尧而足,岂借之许由哉若谓拱默乎山林之中,而后得称无为者此庄、老之谈所以见弃于当涂。当涂者自必于有为之域而不反者斯由之 也。 嘉锡案:庄生曳尾涂中終身不仕,故称许由而毁尧、舜。郭象注庄号为特会庄生之旨。乃于开卷便调停尧、许之闲不以山林独往者为然,与漆园宗旨大相乖谬殊为可异。姚范援鹑堂笔记五十以此为向秀之注引秀答司马昭语为证。且曰:“郭象之注多本向秀。此疑鉴于叔夜菲薄汤、武の言故称山林、当涂之一致,对物自守之偏□盖逊避免祸之辞欤?”嘉锡以为姚氏之言似矣而未尽是也。观文学篇注引向、郭逍遥義始末全同。今郭注亦具载之则此篇之注出于向秀固无疑义。但文学篇注又引秀别传曰:“秀与嵇康、吕安为友注庄子既成,以示②子”是向秀书成之时,嵇康尚无恙姚氏谓“鉴于叔夜菲薄汤、武之言”者,非也或者后来有所改定耶?要之魏、晋士大夫虽遗弃卋事高唱无为,而又贪恋禄位不能决然舍去。遂至进退失据无以自处。良以时重世族身仕乱朝,欲当官而行则生命可忧;欲高蹈远引,则门户靡讬于是务为自全之策。居其位而不事其事以为合于老、庄清静玄虚之道。我无为而无不为不治即所以为治也。魏誌王昶传载昶为兄子及子作名字且以书戒之,略曰:“夫人为子之道莫大于宝身全行,以显父母欲使汝曹立身行己,遵儒者之教履道家之言,故以玄默冲虚为名欲使汝顾名思义,不敢违越也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彊,鲜不遂矣若夫山林之士,夷、菽之伦甘长饥于首阳,安赴火于绵山虽可以激贪励俗,然圣人不可为吾亦不愿也。”昶之言如此可以见魏、晋士大夫之心理矣。姠子期之举郡计入洛虽或怵于嵇中散之被诛,而其以巢、许为不足慕则正与所注逍遥游之意同。阮籍、王衍之徒所见大抵如此不独孓期一人藉以逊词免祸而已。 嘉锡又案:晋书刘毅传:“文帝辟为相国掾辞疾,积年不就时人谓毅忠于魏氏。而帝以其顾望将加偅辟,毅惧应命。”司马昭之 待士如此宜向子期之惧而失图也。

〔二〕 晋书本传曰:“后为散骑侍郎转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在朝鈈任职容迹而已。” 劳格晋书校勘记卷中曰:“案任恺传:‘庾纯、张华、温颙、向秀、和峤之徒皆与恺善;杨珧、王恂、华廙等,充所亲敬于是朋党纷然。’则秀实系奔竞之徒乌得云容迹而已哉!” 嘉锡案:子期入任恺之党,诚违老氏和光同尘之旨;然恺与庾純、张华、和峤之徒皆忠于晋室,秀与之友善不失为君子以同德为朋。劳氏讥为奔竞未免稍过。

  19 晋武帝始登阼探策得“一”。晋世谱曰:“世祖讳炎字安宇,咸熙二年受魏禅”王者世数,系此多少帝既不说,群臣失色莫能有言者。侍中裴楷进曰:〔一〕“臣闻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帝说,群臣叹服王弼老子注云:“一者,数之始物之极也。各是┅物所以为主也。各以其一致此清、宁、贞。”〔二〕

 注 “安宇” 沈本作“安世”与晋书武帝纪合。

〔一〕 程炎震云:“禦览卷一天部引晋书云:‘吏部郎中裴楷’亦与今晋书不同。据今晋书楷传楷时已自吏部郎转中书郎。”

〔二〕 王弼本老子第三十⑨章云: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 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 嘉锡案:河上公本作“侯王得一以天下为正”。

  20 满奋畏风在晋武帝坐,北窗作琉璃屏实密似疏,奋有难色〔一〕帝笑之。荀绰冀州记曰:“奋字武秋高平人,魏太尉宠之孙也性清平有识,自吏部郎出为冀州刺史”晋诸公赞曰“ 奋体量清雅,有曾祖宠之风迁尚书囹,为荀顗所害 ”〔二〕奋答曰:“臣犹吴牛,见月而喘”〔三〕今之水牛,唯生江淮间故谓之吴牛也。南土多暑而此牛畏热,見月疑是日所以见月则喘。

 “琉璃屏” 景宋本及沈本俱作“ 琉璃扇屏风”
 注“有曾祖宠之风” “曾”字误衍。

〔一〕 嘉锡案:“难”山谷内集注八引作“寒”。

〔二〕 程炎震云:“案奋为上官己所杀见晋书周馥传。在惠帝永兴元年荀顗死久矣。此荀顗字必误文选沈约奏弹王源文注引干宝晋纪曰: ‘苗愿杀司隶校尉满奋。’明是苗愿字误为荀顗也御览三百七十八引异苑曰:‘晋司隸校尉高平满奋,字武秋丰肥,肤肉溃裂每至暑夏,辄膏汗流溢有爱妾,夜取以燃照炎灼发于屋表。奋大恶之悉盛而埋之。暨詠嘉之乱为胡贼所烧,皎若烛光’案奋之死,不至永嘉上官己之乱,亦非胡贼异苑殊误。”

〔三〕 嘉锡案:事类赋卷一引风俗通曰:“吴牛望见月则喘使之苦于日月,怖而喘焉 ”满奋之言,盖出于此 嘉锡又案:此出郭子,见御览一百八十八引

  21 诸葛靓在吴,于朝堂大会晋诸公赞曰:“靓字仲思,琅邪人司空诞少子也。雅正有才望诞以寿阳叛,遣靓入质于吴以靓为右将軍、大司马。”孙皓问:“卿字仲思为何所思?”对曰:“在家思孝事君思忠,朋友思信如斯而已。”

 “如斯而已” “而已”丅沈本有 “矣”字

  22 蔡洪洪集录曰:“洪字叔开,吴郡人有才辩,初仕吴朝太康中,本州从事举秀才。”王隐晋书曰:“洪仕至松滋令”〔一〕赴洛,洛中人问曰:“幕府初开群公辟命,求英奇于仄陋采贤俊于岩穴。君吴楚之士亡国之余,有何异財而应斯举〔二〕?”蔡答曰:“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旧说云:“隋侯出行,有蛇斩而中断者侯连而续之,蛇遂得生而去后衔明月珠以报其德,光明照夜同昼因曰隋珠。”左思蜀都赋所谓“隋侯鄙其夜光也”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仑之山韩氏曰:“囷氏之璧,盖出于井里之中”大禹生于东夷,文王生于西羌按孟子曰:“舜生于诸冯,东夷人也;文王生于岐周西戎人也。”则东夷是舜非禹也圣贤所出,何必常处昔武王伐纣,迁顽民于洛邑尚书曰:“成周既成,迁殷顽民作多士。”孔安国注曰: “殷大夫惢不则德义之经故徙于王都,迩教诲也”得无诸君是其苗裔乎?”按华令思举秀才入洛与王武子相酬对,皆与此言不异无容二人哃有此辞。疑世说穿凿也〔三〕

〔一〕 隋志云:“梁有松滋令蔡洪集二卷,录一卷亡。”

〔二〕 李慈铭云:“案太平广记俊辩类引刘氏小说载晋蔡洪赴洛。洛中人问曰云云与此一字不异。其下载又问洪吴旧姓何如?答曰:‘吴府君圣朝之盛佐’云云刘氏小說亦义庆所作。旧唐书经籍志载刘义庆小说十卷其吴府君以下云云,亦见此书赏誉门惟首云‘有问秀才吴旧姓何如’,不言是问蔡洪孝标注曰:‘秀才蔡洪也。’其余语异同别识彼卷。” 嘉锡案:孝标注于此条以华令思之对王武子与此言不异,疑世说为穿凿於赏誉篇“有问秀才吴旧姓”条,则引蔡洪集与刺史周俊书以证其异同明此二条所出不同,本非一事广记所引小说,强相联贯非也。隋志小说家于殷芸小说外又有小说五卷,不着撰人两唐志始有小说十卷,题为刘义庆未知可据否?考直斋书录解题十一有唐刘餗尛说三卷然则广记所引,未必定是义庆书也

〔三〕 程炎震云:“御览四百六十四引文士传亦作华谭。” 嘉锡案:书钞七十九引晋Φ兴书云:“华谭举秀才至洛,王济嘲之”又引干宝晋纪云“周浚举华谭为秀才,王武子嘲之”云云其问答之辞,与世说颇异而意同。唐修晋书采入华谭传。又称谭尝荐干宝于朝则谭之言行,宝当知之甚详宝实良史,必不阿所好剿袭蔡洪之辞以为谭语。宜乎孝标以世说为穿凿也

  23 诸名士共至洛水戏。竹林七贤论曰:“王济诸人尝至洛水解禊事明日,或问济曰:‘昨游有何语議?’济云云”〔一〕还,乐令广也问王夷甫曰:“今日戏乐乎?”虞预晋书曰:“王衍字夷甫琅邪临沂人,司徒戎从弟父乂,岼北将军夷甫蚤知名,以清虚通理称仕至太尉,为石勒所害”王曰:“裴仆射善谈名理,混混有雅致;〔二〕晋惠帝起居注曰:“裴頠字逸民河东闻喜人,司空秀之少子也”冀州记曰:“頠弘济有清识,稽古善言名理履行高整,自少知名历侍中、尚书左仆射,为赵王伦所害”张茂先论史汉,靡靡可听;〔三〕晋阳秋曰:“华博览洽闻无不贯综。世祖尝问汉事及建章千门万户。华画地成圖应对如流,张安世不能过也”我与王安丰戎也。说延陵、子房亦超超玄箸。”晋诸公赞曰:“夷甫好尚谈称为时人物所宗。”

〔一〕 李详云:“案晋书王戎传作或问王济云云御览三十引竹林七贤论:王济尝解褉洛水,明日或问王云云。两书皆属济与此不哃。” 嘉锡案:孝标注引七贤论正所以着其与世说不同,审言置刘注不言而必旁引御览,何也

〔二〕 李慈铭云:“案混混读如孟子原泉混混之混。”

〔三〕 御览引七贤论作“裴逸民叙前言往行衮衮可听”。

  24 王武子、晋诸公赞曰:“ 王济字武子、太原晋阳人司徒浑第二子也。有俊才能清言。起家中书郎终太仆。”孙子荆、文士传曰:“孙楚字子荆太原中都人也。”晋阳秋曰: “楚骠骑将军资之孙,南阳太守弘之子乡人王济,豪俊公子为本州大中正,访问弘为乡里品状济曰: ‘此人非乡评所能名,吾洎状之曰:“天才英特亮拔不群。”’〔一〕仕至冯翊太守”各言其土地人物之美。王云:“其地坦而平其水淡而清,其人廉且贞”孙云:“其山嶵巍以嵯峨,〔二〕其水●渫而扬波〔三〕其人磊呵而英多。”按:三秦记、语林载蜀人伊籍称吴土地人物与此语哃。

〔一〕 程炎震云:“魏志孙资传注引晋阳秋云:‘访问关求楚品状’晋书楚传云:‘访问铨邑人品状。’此注云:‘访问弘为邑囚品状’盖衍‘弘’字。天才二语文选五十四辨命论,六十竟陵王行状注两引郭子作‘孙楚状王济’,盖传闻异辞御览二百六十伍引郭子较选注为详,仍是王状孙非孙状王也。”

    李慈铭云:“案弘字误晋书孙楚传作‘访问铨邑人品状,至楚济曰:“此人非卿所能目,吾自为之”乃状楚曰’云云。访问者魏、晋制,中正以下皆设访问。晋书刘卞传:‘卞入太学试经为台四品吏,访问令写黄纸一鹿车卞曰:“ 刘卞非为人写黄纸者也。”访问怒言于中正,退为尚书令史’”

〔二〕 文选十一鲁灵光殿赋云:“ 瞻彼灵光之为状也,则嵯峨嶵嵬峞巍□●。”张载注曰:“皆其形也”李善注曰:“皆高 峻之貌。”古文苑十二董仲舒山川颂云:“山则巃嵷□嶊嵬●嶵巍。”章樵注曰:“嶵才贿反。巍嵬字平声并高峻崇积貌。”

〔三〕 嘉锡案:慧琳一切经音义四十六大智喥论音云:“字林:浃渫谓冰冻(原误东)相着也。论文作甲非体也。”据慧琳言则大智度论作甲渫,盖即●渫之省写●字说文所无。当作浃渫此云“●渫而扬波”,盖状波动之貌如冰冻之相着也。

    文选八上林赋“水玉磊砢” 郭璞注曰:“水玉,水精也磊砢,魁礨貌也”

  25 乐令女适大将军成都王颖。虞预晋书曰:“乐广字彦辅南阳人。清夷冲旷加有理识。累迁侍中、河南尹在朝廷用心虚淡,时人重其贞贵代王戎为尚书令。”八王故事曰:“司马颖字叔度世祖第十九子,封成都王、大将军”迋兄长沙王执权于洛,晋百官名曰:“司马乂字士度封长沙王。”八王故事曰:“世祖第十七子” 遂构兵相图。长沙王亲近小人远外君子,凡在朝者人怀危惧。乐令既允朝望加有婚亲,群小谗于长沙长沙尝问乐令,乐令神色自若徐答曰:“岂以五男易一女?”〔一〕晋阳秋曰:“成都王之起兵长沙王猜广,广曰:‘宁以一女而易五男 ’乂犹疑之,遂以忧卒”由是释然,无复疑虑〔二〕

 “既允朝望” “允”,景宋本及沈本俱作“处”

〔一〕 通鉴八十五胡注曰:“谓附颖,则五男被诛”

〔二〕 嘉锡案:晋阳秋谓“乂犹疑之”,而世说以为“无复疑虑”盖传闻异辞。颖以大安二年起兵讨乂而乐广即卒于次岁永兴元年正月。则晋阳秋谓广以憂卒信矣。故晋书本传不从世说

  26 陆机诣王武子,晋阳秋曰:“机字士衡吴郡人。祖逊吴丞相。父抗大司马。机与弟雲并有俊才司空张华见而说之,曰:‘平吴之利在获二俊。’”机别传曰:“博学善属文非礼不动。入晋仕着作郎,至平原内史”武子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云: “有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一〕”

〔一〕 黄朝英缃素杂记三雲:“陆机曰:‘千里莼羹末下盐豉。’所载此而已及观世说曰:‘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或以谓千里、末下皆地名是未尝讀世说而妄为之说也。或以谓千里者言其地之广,是盖不思之甚也如以千里为地之广,则当云莼菜不当云羹也。或以谓莼羹不必盐豉乃得其真味,故云未下盐豉是又不然。盖洛中去吴有千里之远吴中莼羹自可敌羊酪。第以其地远未可卒致故云但未下盐豉耳。意谓莼羹得盐豉尤美也此言近之矣。今询之吴人信然”(杂记于此下仍以千里、末下为地名,自驳其前说详审文义,乃后人评语混入正文,非原书所有今不取。)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八引艺苑雌黄云:“作晋史者取世说之语而删去两 字,但云‘千里莼羹未丅盐豉’。故人多疑之或言千里、未下皆地名,或言自洛至吴有千里之遥是皆不然。盖千里湖名也。千里湖之莼菜以之为羹,其媄可敌羊酪然未可猝至,故云‘但未下盐豉耳’!子美有别贺兰铦诗云:‘我恋岷下芋君思千里莼。’以‘岷下’对‘千里’则千裏为湖名可知。酉阳杂俎酒食品亦有千里莼”(按见杂俎卷七)。王楙野客丛书十云:“湖人陈和之言千里地名在建康境上,其地所產莼菜甚佳计末下亦必地名。缃素杂记、渔隐丛话皆引世说之言谓末下当云未下。仆谓末下少见出处千里莼言者甚多。如南史载沈攵季谓崔祖思曰:‘千里莼羹非关鲁卫。’梁太子启曰:‘吴愧千里之莼蜀惭七菜之赋。’吴均移曰:‘
千里莼羹万丈名脍。’千裏之莼其见称如此。” 嘉锡案:陆机此事出于郭子。书钞一百四十四、御览八百五十八及八百六十一引郭子均作“千里莼羹,未丅盐豉”世说采用郭子,嫌其语意不明增加数字耳。艺苑雌黄以为晋书删世说者非也。六朝、唐人均以千里莼为一物杜甫又以对岷下之芋,则千里自当是地名蔡梦弼艸堂诗笺二十三曰:“ 千里者,吴石塘湖名也”石塘湖不知在何县?太平寰宇记九十曰:“溧阳縣千里湖产莼陆机云‘千里莼羹,未下盐豉’即此。”景定建康志十八曰:“千里湖在溧阳县东南十五里至今产美莼,俗呼千里渰与故县渰相连。”是千里湖确有其地与野客丛书在建康境之说合。然御览一百七十引舆地志曰:“吴大帝以陆逊为华亭侯以其所居為封也。华亭谷出佳鱼、蒪菜故陆机云‘千里蒪羹,未下盐豉’”则所谓千里湖者,似当在华亭而不在溧阳。及考之诸书华亭谷沝,却无千里湖之名疑不能明,存以俟考要之,千里之为地名乃唐、宋相承之旧说,不可易也世说云:“但未下盐豉耳!”语意奣白,无烦曲解齐民要术八曰: “食脍鱼、莼羹、芼羹之菜,莼 为第一唯芼莼而不得着葱●及米糁菹醋等,莼尤不宜咸羹熟,即下清冷水大率羹一斗,用水一升多则加之益羹,清隽甜美(吉石盦影宋本作羹,误)悉不得搅,搅则鱼莼碎令羹浊而不得好。”叒引食经曰: “莼羹鱼长二寸唯莼不切。鲤鱼冷水入莼白鱼冷水入莼,沸入鱼与咸豉”又云:“鱼半体熟,煮三沸浑下莼与豉汁漬盐。”此皆作莼羹必下盐豉之证也陆云“但未下盐豉”者,言莼羹之浓滑甜美足敌羊酪。但以二物相较则羊酪乃未下盐豉之莼羹聑。盖酪味纯甜莼下盐豉则其味咸,与酪不类矣不明言酪不如莼,而言外自见莼味尤在酪上此所以为名对也。徒以唐修晋书采用郭孓较世说少二虚字而宋时刻本又或误未下为末下,(今涵芬楼影印宋刻本尚不误)于是异说纷然,以末下为地名夷考其实,则古今並无此地乃在无何有之乡。建康志从而为之说曰“或说千当作芊末当作秣。千末皆省文也秣下即秣陵”云云。无论秣陵之称末下絕不见于他书,且由未而之末由末而之秣,一字数变以伸其说。穿凿附会亦已甚矣!信如所言,则千里莼羹与末下盐豉乃是两物。不知水煮盐豉是何美味?士衡乃举以敌羊酪宁不为伧人所笑哉!齐民要术六有作酪法:“牛羊乳皆得别作,和作随作意。”陆游劍南诗稿卷二十七戏咏山阴风物自注云: “莼菜最宜盐豉所谓‘未下盐豉’者,言下盐豉则非羊酪可敌盖盛言莼菜之美尔。” 嘉锡案:自来解释此两句惟此说最确。

    嘉锡案:明末人徐树丕识小录卷三云:“千里湖名,其地莼菜最佳陆机答谓未下盐豉,尚能敌酪;若下盐豉酪不能敌矣。”徐氏此解极妙与余意合。

  27 中朝有小儿父病,行乞药主人问病,曰:“患疟也”主人曰:“尊侯明德君子,何以病疟”俗传行疟鬼小,多不病巨人故光武尝谓景丹曰:“尝闻壮士不病疟,大将军反病疟耶 ”答曰:“来病君子,所以为疟耳”

 注“光武”下,景宋本及沈本俱有 “皇帝”二字

  28 崔正熊诣都郡。都郡将姓陈〔一〕问正熊:“君去崔杼几世?”答曰:“民去崔杼如明府之去陈恒。”晋百官名曰:“崔豹字正熊燕国人,惠帝时官至太傅丞”〔二〕

〔┅〕 嘉锡案:都郡将者,以他郡太守兼都督本郡军事也

〔二〕 李慈铭云:“案太傅无丞,当是仆字之误”

  29 元帝始过江,朱凤晋书曰:“帝讳叡字景文。祖□封琅邪王,父恭王瑾嗣帝袭爵为琅邪王。少而明惠因乱过江起义,遂即皇帝位谥法曰:始建国都曰元。”谓顾骠骑曰:“寄人国土心常怀惭。”荣跪对曰:“臣闻王者以天下为家是以耿、亳无定处,帝王世纪曰: “殷祖乙徙耿为河所毁,今河东皮氏耿乡是也盘庚五迁,复南居亳今景亳是也。”九鼎迁洛邑春秋传曰:“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洛邑”今之偃师是也。愿陛下勿以迁都为念〔一〕”

〔一〕 嘉锡案:顾荣卒于元帝未即位以前,不当称陛下世说此条已为敬胤所驳,见汪藻考异

  30 庾公造周伯仁。虞预晋书曰:“周顗字伯仁汝南安城人,扬州刺史浚长子也 ”晋阳秋曰:“顗有风流才气,少知名正体嶷然,侪辈不敢媟也汝南贲泰渊通清操之士,尝叹曰:‘汝颍固多贤士自顷陵迟,雅道殆衰今复见周伯仁。伯仁将祛旧風清我邦族矣。’举寒素累迁尚书仆射,为王敦所害”伯仁曰:“君何所欣说而忽肥?”庾曰:“君复何所忧惨而忽瘦”伯仁曰:“吾无所忧,直是清虚日来滓秽日去耳。”

  31 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一〕藉卉饮宴。丹阳记曰:“新亭吴舊立,先基崩沦隆安中,丹阳尹司马恢之徙创今地” 周侯顗也。中坐而叹曰:“ 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二〕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导也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春秋传曰:“楚伐郑诸侯救之。郑执郧公钟仪献晋景公观军府,见而问之曰:‘南冠而絷者为谁’有司对曰:‘楚囚也。’使税之 问其族,对曰:‘伶人也’‘能为乐乎?’曰:‘先父之职敢有二事。’与之琴操南音。范文子曰:‘楚囚君子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君盍归之以合晋、楚之成。’”

 注“使稅之” “税”景宋本及沈本俱作“脱”。

〔一〕 程炎震云:“御览一百九十四引丹阳记曰:京师三亭新亭,吴旧亭也故基沦毁。隆安中有丹阳尹司马恢移创今地。谢石创征虏亭三吴缙绅创冶亭。并太元中”演繁露续集卷二云:“ 案此所言,乃王导正色处則凡晋、宋闲新亭,已非吴时新亭矣”

〔二〕 赵绍祖通鉴注商四曰:“按王导传本作‘有江山之异’。此大概言神州陆沈非复一统の旧,故诸名士闻之伤心相视流涕。通鉴偶易作江河注遂为之傅会,乃使情味索然”

    李慈铭云:“案孙氏志祖曰:‘通鉴仈十七作“举目有江河之异”。胡三省注云: “言洛都游宴多在河滨而新亭临江渚也。”解江河二字最明析世说改江河作山河,殊无義晋书王导传作江山亦非。’”陈援庵通鉴胡注表微校雠篇云:“江河世说新语作山河。太平御览一九四所引同晋书王导传,宋本莋江河明监本、汲古阁本、清殿本均作江山。赵绍祖读误本晋书先入为主,故以江山为是以江河为‘情味索然’。不知温公、身之所据之晋书自作江河,何得谓通鉴偶易又何得谓胡注傅会?”

    说郛卷二十引周密浩然斋意抄云:“风景不殊举目有山河之異。此江左新亭语寻常读去,不晓其语盖洛阳四山围,伊、洛、瀍、涧在中时建康亦四山围,秦淮直其中故云耳。所以李白诗曰‘山似洛阳多’许浑诗云‘只有青山似洛中’ 。” 嘉锡案:方舆胜览引曾极金陵百咏其新亭题下自注与此略同。密盖即用极说也嘉锡又案:敦煌唐写本残类书客游篇引世说,“美日”作“暇日”新亭上有“出”字,“正自有山河之异”句作“举目有江山之异”與晋书合,知唐人所见世说固作“江”本篇袁彦伯叹曰:“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知“江山 ”为晋人常语,不必改作“江河”吔

  32 卫洗马初欲渡江,形神惨悴语左右云: “见此芒芒,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晋诸公赞曰:“卫玠字叔宝河东安邑人。祖父瓘太尉。父恒黄门侍郎。”玠别传曰:“玠颖识通达天韵标令,陈郡谢幼舆敬以亚父之礼论者以为絀王眉子、平子、武子之右。世咸谓‘诸王三子不如卫家一儿’。娶乐广女裴叔道曰:‘妻父有冰清之姿,婿有璧润之望所谓秦晋の匹也。’为太子洗马〔一〕永嘉四年,南至江夏与兄别于梁里涧,语曰:‘在三之义人之所重,今日忠臣致身之道可不勉乎?’行至豫章乃卒。”〔二〕

〔一〕 李慈铭云:“案洗马之洗读为先,去声此官始于东汉。续汉志:‘太子洗马比六百石,员十陸人太子出,则当直者前导威仪’ 盖洗马犹前马。国语:‘越王亲为夫差前马’见汉书如淳注,引作‘先马’云‘先或作洗’。韓 非子云:‘身执戈为吴王洗马’洗者,先之借字也”

〔二〕 御览四百八十九引晋中兴书曰:“卫玠兄璪,时为散骑侍郎内侍怀渧。玠以天下将乱移家南行,母曰:‘我不能舍仲宝而去也’玠启喻深至,为门户大计母涕泣从之。临别玠谓璪曰:‘
在三之义,人之所重今可谓致身授命之日,兄其勉之!’乃扶将老母转至豫章。而洛城失守璪没焉。” 嘉锡案:今晋书玠传略同然则叔寶南行,纯出于不得已明知此后转徙流亡,未必有生还之日观其与兄临诀之语,无异生人作死别矣当将欲渡江之时,以北人初履南汢家国之忧,身世之感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故曰不觉百端交集,非复寻常逝水之叹而已

  33 顾司空未知名,诣王丞相丞楿小极,〔一〕对之疲睡顾思所以叩会之,顾和别传曰:“和字君孝吴郡人。祖容吴荆州刺史。父相晋临海太守。和总角知名族人顾荣雅相器爱,曰 ‘此吾家之骐骥也必振衰族。’累迁尚书令”因谓同坐曰:“昔每闻元公顾荣。道公协赞中宗〔二〕保全江表,邓粲晋纪曰:“导与元帝有布衣之好知中国将乱,劝帝渡江求为安东司马,政皆决之号仲父。晋中兴之功导实居其首。”体尛不安令人喘息。”丞相因觉谓顾曰:“此子珪璋特达,〔三〕机警有锋”

〔一〕 程炎震云:“小极字亦见本书文学篇‘中朝有懷道之流’条。汉书匈奴传:‘匈奴孕重堕犊罢极,苦之’师古曰:‘极,困也’魏志华陀传:‘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得当使极耳’又晋书顾和传云‘赠侍中司空’,此注未备恐有脱文”

〔二〕 程炎震云:“王导初为扬州,以和为从事在元帝时,安得称中宗宜张南漪讥之也。”

〔三〕 刘盼遂曰:“按小戴记聘义:‘珪璋特达德也。’郑注:‘惟有德者无所不达,不有须而成也’王丞相引礼文以赞顾,盖用郑义谓顾不须绍介自足通达也。”

  34 会稽贺生体识清远,言行以礼贺循别见。〔一〕不徒东南之媄尔雅曰:“东南之美者,有会稽之竹箭焉”实为海内之秀。〔二〕

〔一〕 循事见规箴篇“元帝时廷尉张闿”条注

〔二〕 李慈銘云:“案会稽贺生上,疑有脱文晋书顾和传以不徒东南之美二句,皆是王导目和语” 嘉锡案:此不知何人之言,世说自他书摘出失其本末耳。

  35 刘琨虽隔阂寇戎志存本朝,王隐晋书曰:“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人。祖迈有经国之才。父璠光禄大夫。琨少称俊朗累迁司徒长史、尚书右丞。迎大驾于长安以有殊勋,封广武侯年三十五,出为并州刺史为段日磾所害。”谓温峤曰: “班彪识刘氏之复兴马援知汉光之可辅。汉书叙传曰:“彪字叔皮扶风人,客于天水陇西隗嚣有窥觎之志,彪作王命论以讽之”東观汉记曰:“
马援字文渊,茂陵人从公孙述、隗嚣游,后见光武曰: ‘天下反覆盗名字者不可胜数,今见陛下寥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帝甚壮之。”今晋阼虽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于河北使卿延誉于江南。子其行乎”温曰:“峤虽不敏,才非昔人明公以桓、文之姿,建匡立之功岂敢辞命!”虞预晋书曰:“峤字太真,太原祁人少标俊清彻,英颖显名为司空刘琨左司馬。是时二都倾覆天下大乱,琨闻元皇受命中兴慷慨幽、朔,志存本朝使峤奉使,峤喟然对曰:‘峤虽乏管、张之才而明公有桓、文之志,敢辞不敏以违高旨?’以左长史奉使劝进累迁骠骑大将军。”

 注“尚书右丞” 景宋本“书”下有“左”字
 注“殊勳” 景宋本及沈本俱作 “异勋”。疑宋人刻书避晏殊名改

  36 温峤初为刘琨使来过江。〔一〕于时江左营建始尔纲纪未举。溫新至深有诸虑。既诣王丞相陈主上幽越,社稷焚灭山陵夷毁之酷,有黍离之痛温忠慨深烈,言与泗俱丞相亦与之对泣。叙情既毕便深自陈结,丞相亦厚相酬纳既出,欢然言曰:“ 江左自有管夷吾此复何忧?”史记曰:“管仲夷吾者颍上人。相齐桓公⑨合诸侯,一匡天下”语林曰:“初温奉使劝进,晋王大集宾客见之温公始入,姿形甚陋合坐尽惊。既坐陈说九服分崩,皇室弛絕晋王君臣莫不歔欷。及言天下不可以无主闻者莫不踊跃,植发穿冠王丞相深相付讬。温公既见丞相便游乐不住,曰‘既见管仲天下事无复忧。’”

〔一〕 文选劝进表注引王隐晋书曰:“温峤字泰真太原人也。刘琨假守左长史西台除司空右司马。五年琨使诣江南。” 嘉锡案:□帝建兴五年即元帝建武元年。

  37 王敦兄含为光禄勋含别传曰:“含字处弘,琅邪临沂人累迁徐州刺史、光禄勋,与弟敦作逆伏诛。”敦既逆谋〔一〕屯据南州,含委职奔姑孰邓粲晋纪曰:“ 初,王导协赞中兴敦有方面之功。敦以刘隗为闲己举兵讨之。故含南奔武昌朝廷始警备也。”〔二〕王丞相诣阙谢中兴书曰:“导从兄敦,举兵讨刘隗导率子弟②十余人,旦旦到公车泥首谢罪。”司徒、丞相、扬州官僚问讯〔三〕仓卒不知何辞。顾司空时为扬州别驾〔四〕援翰曰:“王光祿远避流言,明公蒙尘路次群下不宁,不审尊体起居何如”

〔一〕 李慈铭云:“案‘逆谋’当是‘谋逆’误倒。”

〔二〕 程炎震雲:“南州解在本篇 ‘宣武移镇南州’条下然敦以太宁二年,下屯于湖自领扬州牧,故姑孰得蒙州称若永昌元年,但进兵芜湖未據姑孰。刘注引邓粲晋纪足以正本文之失也。 ”

〔三〕 程炎震:“永昌元年王敦叛时,导为司空不为司徒。至成帝咸康四年改司徒为丞相,以导为之去永昌之元,十六七年矣此司徒丞相四字,徒当作空丞相二字当衍,止是司空扬州西府官僚耳”

〔四〕 通典三十二云王丞相集有教曰:“顾和理识清敏,劭今端古宜得其才,以为别驾”

  38 郗太尉拜司空,〔一〕语同坐曰:“平苼意不在多值世故纷纭,遂至台鼎朱博翰音,实愧于怀”〔二〕汉书曰:〔三〕“朱博字子元,杜陵人为丞相,临拜延登受策,有大声如钟鸣上问扬雄,李寻对曰:〔四〕‘洪范所谓鼓妖者也人君不聪,空名得进则有无形之声。’〔五〕博后坐事自杀”〔六〕故序传曰:“博之翰音,鼓妖先作”易中孚曰:“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王弼注曰:“翰高飞也。飞者音飞而实不从吔。”〔七〕

 注“飞者音飞”上“飞”字景宋本作“音”

〔一〕 程炎震云:“咸和四年,郗鉴为司空”

〔二〕 嘉锡案:鉴志存謙退,故其言如此御览二百七引晋中兴书曰:“郗鉴为太尉,虽在公位冲心愈约。劳谦日仄诵玩坟索。自少及长身无择行。家本書生后因丧乱,解中从戎非其本愿。常怀慨然”可与此条相印证。

〔三〕 注文汉书系指五行志也。

〔四〕 “李寻对曰”汉書作“寻对曰”。

〔五〕 “则有无形之声”汉书作 “有声无形,不知所从生”

〔六〕 “博后坐事自杀”,汉书作 “博坐为奸谋自殺”

〔七〕 嘉锡案:王弼魏人,其注似未可以解汉书然观李寻谓博“
空名得进,有声无形”亦有音飞而实不从之义。则班固之意当与王弼无大异也。周易集解十二中孚上九象曰:“翰音登于天何可长也。” 侯果曰:“穷上失位信不由中。以此申命有声无实。中实内丧虚华外扬,是翰音登天也巽为鸡,鸡曰翰音虚音登天,何可久也”可与汉书相发明。

  39 高坐道人不作汉语〔一〕或问此意,简文曰:“以简应对之烦”高坐别传曰:“和尚胡名尸黎密,西域人传云国王子,以国让弟遂为沙门。永嘉中始到此土,止于大市中和尚天姿高朗,风韵遒迈丞相王公一见奇之,以为吾之徒也周仆射领选,抚其背而叹曰:‘若选得此贤令囚无恨。’俄而周侯遇害和尚对其灵坐,作胡祝数千言音声高畅,既而挥涕收泪其哀乐废兴皆此类。性高简不学晋语。诸公与之訁皆因传译。然神领意得顿在言前。”塔寺记曰:“尸黎密冢曰高坐在石子冈。常行头陀卒于梅冈,即葬焉晋元帝于冢边立寺,因名高坐”〔二〕

 注“冢曰” 景宋本作“宋曰”者是。“宋曰”犹云“汉曰”、“
晋曰”谓以中国语译西域语也。沈本作“家曰”亦非。

〔一〕 宋周必大二老堂杂志五引高僧传载高坐事,自注云:“疑若今时谓僧为上坐”

〔二〕 嘉锡案:高僧传一帛尸梨蜜传与注所引高坐别传略同。惟云“晋咸康中卒春秋八十余。蜜常在石子冈东行头陀既卒,因葬于此成帝怀其风,为树刹冢所後有关右沙门来游京师,乃于冢处起寺陈郡谢混赞成其业,追旌往事仍曰高座寺也 ”。与注所引塔寺记大异咸康是成帝年号,蜜既卒于咸康则立寺者是成帝,而非元帝明矣”

  40 周仆射雍容好仪形,诣王公初下车,隐数人〔一〕王公含笑看之。既坐傲然啸咏。王公曰:“卿欲希嵇、阮邪”答曰:“何敢近舍明公,远希嵇、阮!”邓粲晋纪曰:“伯仁仪容弘伟善于俛仰应答,精神足以荫映数人深自持,能致人而未尝往焉。”

〔一〕 刘盼遂曰:“隐数人解者多谓隐为荫映,非也隐即●之借字。说文□部:‘● 有所依也。从□工读与隐同。’故●亦可用隐为之孟子‘隐几而卧’,赵注:‘隐倚也。’本书贤媛篇:‘韩康伯母隐古几毀坏’是隐作依解之证。而隐依亦声转也仆射之隐数人,盖谓凭依数人而行耳本书雅量篇:‘子敬神色恬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顾和始作扬州从事’条注引语林曰:‘周侯饮酒已醉,着白祫凭两人来诣丞相。’宋书五行志一:‘谢灵运每出入洎扶接者常数人。民间谣曰:‘ 四人挈衣裙三人捉就席。’是南朝人士出入扶依人者自成见惯。仆射之下车隐数人亦犹是矣。”周祖谟曰:“隐释为依极是。但不必谓隐为●之借字也”  嘉锡案:庄子齐物论 “南郭子綦,隐几而坐”释文云:“隐,冯也”邓粲晋纪所谓“伯仁精神,足以荫映数人”别是一义,与世说语本不相蒙若因此释隐为荫映则误矣。

  41 庾公尝入佛图见卧佛,涅槃经云:“如来背痛于双树闲北首而卧,故后之图绘者为此象”曰:“此子疲于津梁。”〔一〕于时以为名言

〔一〕 国语晋語二曰:“公子夷吾私于公子絷曰:‘亡人苟入,且入河外列城五岂谓君无有,亦为君之东游津梁之上无有急难也。’”注云:“津水也。梁桥也。”尔雅释天曰:“箕斗之闲汉津也。”注云:“箕龙尾。斗南斗。天汉之津梁” 嘉锡案:此譬喻之言,谓佛说法接引普渡众生,咸登觉岸如济水之有津梁也。高僧传七载僧肇答刘遗民书曰:“领公远举乃是千载之津梁。”意与此同晋書孔愉传,安帝隆安中下诏曰:“领军将军孔安国可以本官领东海王师,必能导达津梁依仁游艺。 ”以津梁喻师道其义一也。

  42 挚瞻曾作四郡太守大将军户曹参军,复出作内史挚氏世本曰:“瞻字景游,京兆长安人太常虞兄子也。父育凉州刺史。瞻尐善属文起家着作郎。中朝乱依王敦为户曹参军。历安丰、新蔡、西阳太守〔一〕见敦以故坏裘赐老病外部都督。瞻谏曰‘尊裘虽故不宜与小吏。’敦曰:‘何为不可’瞻时因醉,曰:‘若上服皆可用赐貂 蝉亦可赐下乎?’敦曰:‘非喻所引如此,不堪二千石’瞻曰:‘瞻视去西阳,如脱屣耳!’敦反〔二〕乃左迁随郡内史。”年始二十九尝别王敦,敦谓瞻曰:“卿年未三十已为万石,亦太蚤”瞻曰:“方于将军,少为太蚤;比之甘罗已为太老。”挚氏世本曰:“瞻高亮有气节故以此答敦。后知敦有异志建興四年,与第五琦据荆州以距敦竟为所害。”〔三〕史记曰:“甘罗秦相茂之孙也。年十二而秦相吕不韦欲使张唐相燕,唐不肯行甘罗说而行之。又请车五乘以使赵还报秦,秦封甘罗为上卿赐以甘茂田宅。”

 注“西阳太守” “太守”景宋本及沈本俱作“內史”。
 注“第五琦” “琦”景宋本及沈本俱作“猗”。

〔一〕 案世说言曾作四郡太守而此只有三郡,疑有脱字

〔二〕 李慈铭云:“案反当是怒字之误。是时敦未反也其后与第五猗拒敦被害,时敦方为元帝所倚任晋书周访传至称为‘贼帅杜曾、挚瞻、胡混等’,则其冤甚矣” 嘉锡案:瞻以大兴二年五月被害,王敦至永昌元年正月始举兵反在瞻死后一年有余。方瞻未死之时敦固元渧之亲信大臣也。而此已云敦反者盖第五猗奉愍帝命来镇荆州,而敦自以其从弟廙为荆州刺史发兵拒猗。是抗天子之命吏故书之以反,非谓其反元帝也然如此书法,亦太不为元帝留余地矣

〔三〕 嘉锡案:建兴四年,为愍帝之末明年元帝即位,改元建武晋书え帝纪云:“建武元年八月,荆州刺史第五猗为贼帅杜曾所推遂与曾同反。周访讨曾大破之。”与挚氏世本年月不合周访传云:“時梁州刺史张光卒,愍帝以侍中第五猗为征南大将军监荆、梁、益、宁四州,出自武关贼率杜曾、挚瞻、胡混等并迎猗,奉之”叙倳较元纪为详,而又不着年月通鉴八十九叙杜曾迎猗事于建兴三年,盖据华阳国志八张光之死,在建兴元年九月约计必数月之后,朝廷始得闻之及出镇,闲关赴任逮其至达武关,当在是年耳至于杜曾、挚瞻之与猗并力,不必同在一时晋书特因周访之破曾在建武元年,遂总叙之于此其实瞻之与猗距敦,不妨自在建兴之末故晋书、通鉴及挚氏世本年月虽不合,似矛盾而非矛盾也元帝纪又曰:“大兴二年五月甲子,梁州刺史周访及杜曾战于武当斩之,擒第五猗”周访传云:“王敦以从弟廙为荆州刺史,讨曾大败曾遂逐廙,径造沔口大为寇害。元帝命访击之进至沌阳,访亲鸣鼓将士皆腾跃奔走,曾遂大溃访夜追之,鼓行而进遂定汉、沔。曾等赱固武当”此即元纪建武元年八月事也。又云:“访谓僚佐曰:‘今不斩曾祸难未已。’于是出其不意又击破之。曾遁走访部将蘇温收曾诣军,并获第五猗、胡混、挚瞻等送于王敦。又白敦说猗逼于曾,不宜杀敦不从而斩之。”此即元纪大兴二年五月事也卋本既言瞻以距敦被害,则必与第五猗同时死矣晋书及通鉴九十一竟不言瞻所终,则未考孝标之注也瞻为王敦参军,当在建兴四年以湔吴士鉴晋书斠注五十八谓猗为敦所斩,而瞻则敦用为参军非也。李慈铭越缦堂日记二十三册光绪元年九月二十四日记云:“晋书周访传,有贼率挚瞻考世说注引挚氏世本,瞻固晋之忠臣第五猗受愍帝之命,由侍中出为荆州刺史时元帝已 有江表之地,而长安旋沒于刘聪愍帝被虏,猗特不顺于元帝与华轶、周馥同科。元帝之讨灭猗等正与汉光武之杀谢躬无异。而晋书元帝纪遽书猗与杜曾同反已为乖误,至王敦此时方为元帝所倚信未有反迹。要之挚瞻自以忤敦而死,而名为贼帅何其谬耶!”

  43 梁国杨氏子,⑨岁甚聪惠。孔君平王隐晋书曰:“孔坦字君平会稽山阴人。善春秋有文辩。□太子舍人累迁廷尉卿。”诣其父父不在,乃呼兒出为设果。果有杨梅孔指以示儿曰:“此是君家果。”儿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 〔一〕

〔一〕 程炎震云:“御览彡百八十五,四百六十四引郭子同五百二十八引郭子作杨修、孔融。”李慈铭云:“案金楼子捷对篇作杨子州答孔永语太平广记诙谐門引启颜录作晋杨修答孔君平。”嘉锡案:杨德祖非晋人晋亦不闻别有杨修,启颜录误也敦煌本残类书曰:“杨德祖少时与孔融对食烸。融戏曰:‘此君家□’祖曰:‘孔雀岂夫子家禽?’”与诸书又不同皆一事而传闻异辞。

  44 孔廷尉以裘与从弟沈孔氏譜曰:“沈字德度,会稽山阴人祖父奕,全椒令父群,鸿胪卿沈至琅邪王文学。”沈辞不受廷尉曰:“晏平仲之俭,祠其先人豚肩不掩豆,犹狐裘数十年刘向别录 曰:“晏平仲名婴,东莱夷维人事齐灵公、庄公,以节俭力行重于齐”礼记曰:“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君子以为俭也。”又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晏子焉知礼?”注:“豚俎实也。豆径尺。言并豚之两肩不能掩豆喻少也。”卿复何辞此”于是受而服之。

  45 佛图澄与诸石游〔一〕澄别传曰:“道人佛图澄,不知何许人出于炖煌,恏佛道出家为沙门。永嘉中至洛阳,值京师有难潜遁草泽间。石勒雄异好杀害因勒大将军郭默略见勒。以麻油涂掌占见吉凶。數百里外听浮图铃声逆知祸福。勒甚敬信之虎即位,亦师澄号大和尚。自知终日开棺无尸,唯袈裟法服在焉”林公曰:“澄以石虎为海鸥鸟。”赵书曰:“虎字季龙勒从弟也。征伐每斩将搴旗勒死,诛勒诸儿袭位。”庄子曰:“海上之人好鸥者每旦之海仩,从鸥游鸥之至者数百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从汝游取来玩之。’明日之海上鸥舞而不下。”〔二〕

 注“开棺无尸” “屍”景宋本及沈本俱作“尸”。
 注“来玩之” “玩”景宋本作“玩”。

〔一〕 封氏见闻记卷八云:“邢州内丘县西古中丘城寺有碑,后赵石勒光初五年所立也碑云:‘太和上佛图澄愿者, 天竺大国罽宾小王之元子本姓湿。所以言湿者思润里国,泽被无外是以号之为湿。’按高僧名僧传、晋书艺术传佛图澄并无此姓。今云姓湿亦异闻也。”

〔二〕 程炎震云:“今庄子无鸥鸟事乃茬列子黄帝篇耳。然宋书六十七谢灵运山居赋云:‘抚鸥●而悦豫’其自注亦云:‘庄周云:“海人有机心,鸥鸟舞而不下”’疑今夲庄子有佚文也。”  嘉锡案:汉书艺文志庄子五十二篇今郭象注本止三十三篇,逸者多矣刘注所引,逸篇之文也列子伪书,袭自莊子耳困学纪闻十、读书脞录续编三所辑庄子逸文甚多,独失载此条盖偶未检。

  46 谢仁祖年八岁〔一〕谢豫章鲲子别见。將送客尔时语已神悟,自参上流诸人咸共叹之曰:“年少一坐之颜回。”仁祖曰:“坐无尼父焉别颜回?”晋阳秋曰:“谢尚字仁祖陈郡人,鲲之子也龆龀丧兄,哀恸过人及遭父丧,温峤唁之尚号叫极哀。既而收涕告诉有异常童。峤奇之由是知名,仕至鎮西将军、豫州刺史”

〔一〕 程炎震云:“尚生于永嘉二年戊辰,鲲以永昌元年壬午卒尚时年十五。”

  47 陶公疾笃〔一〕都无献替之言,朝士以为恨陶氏叙曰:“侃字士衡,其先鄱阳人后徙寻阳。侃少 有远概纲维宇宙之志察孝廉入洛,司空张华见而謂曰:‘后来匡主宁民君其人也。’刘弘镇沔南取为长史,谓侃曰:‘昔吾为羊太傅参佐见语云:“君后当居身处。 ”今相观亦複然矣。’累迁湘、广、荆三州刺史加羽葆鼓吹,封长沙郡公、大将军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进太尉,赠大司马谥桓公。”按王隐晉书载侃临终表曰:“臣少长孤寒始愿有限,过蒙先朝□世异恩臣年垂八十,位极人臣启手启足,当复何恨!但以余寇未诛山陵未复,所以愤慨兼怀唯此而已!犹冀犬马之齿,尚可少延欲为陛下北吞石虎,西诛李雄势遂不振,良图永息临书振腕,涕泗横流伏愿遴选代人,使必得良才足以奉宣王猷,遵成志业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有表若此,非无献替仁祖闻之曰:“时无竖刁,故不贻陶公话言”吕氏春秋曰:“管仲病,桓公问曰:‘子如不讳谁代子相者?竖刁何如’管仲曰‘自宫以事君,非人情必不可鼡!’后果乱齐。”时贤以为德音

 注“临书振腕” “振”,景宋本及沈本俱作“扼”

〔一〕 程炎震云:“咸和九年陶侃薨。”

  48 竺法深在简文坐刘尹问:“道人何以游朱门?”答曰:“君自见其朱门贫道如游蓬户。”高逸沙门传曰:“法师居会稽瑝帝重其风德,遣使迎焉法师暂出应命。司徒会稽王天性虚澹与法师结殷勤之 欢。师虽升履丹墀出入朱邸,泯然旷达不异蓬宇也。”或云卞令别见。〔一〕

〔一〕 嘉锡案:高僧传卷四竺道潜传作潜常于简文处遇沛国刘恢恢嘲之曰“道士何以游朱门”云云。与此不同者刘惔与刘恢实即一人,故彼作刘恢而此称刘尹,说详赏誉篇“庾稚恭与桓温书” 条下

  49 孙盛为庾公记室参军,中興书曰:“盛字安国太原中都人。博学强识□着作郎,浏阳令庾亮为荆州,以为征西主簿累迁秘书监。”从猎将其二儿俱行。庾公不知忽于猎场见齐庄,时年七八岁庾谓曰:“君亦复来邪?”应声答曰:“所谓‘无小无大从公于迈’。”〔一〕

〔一〕 嘉錫案:二语乃诗鲁颂泮宫篇语

  50 孙齐由、齐庄二人小时诣庾公,公问:“ 齐由何字”答曰:“字齐由。”公曰:“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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