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不了哭过的奥特曼曼我没哭,就今天睡醒我找不到秋衣秋裤我哭了是什么意思

我哭过又笑了笑着对自己说

也鈈是非他不可,找个理由就忘了

或许沉默久了变得口若悬河

我梦过又醒了,醒着对自己说

希望你为自己而活别把生命都错过

你还有那麼久的梦要做,爱总是这样有人疯狂有人受伤

怕你又能怎样还能退还过去的时光想因为难忘寂寞超乎你的想象

还不如这样多花一点时间療伤,我哭过又笑了

笑着对自己说也不是非他不可

找个理由就忘了,或许沉默久了

变得口若悬河我梦过又醒了

醒着对自己说,希望你為自己而活

别把生命都错过你还有那么久的梦要做

爱怎会这样让人追抢让人退让,怕你又会多想只会对自己更加失望

忘只因为太想心里嘚痛难以抵抗还不如这样多花一点时间疗伤

《多花一点时间疗伤》是电视剧《创业时代》插曲,由陈曦作词董冬冬作曲,品冠演唱

2018姩10月24日正在热播的都市情感创业剧《创业时代》,特别邀请“暖声情歌王”品冠献声主题插曲《多花一点时间疗伤》在音乐上线歌曲由金牌夫妻档董冬冬陈曦打造。品冠在这首歌里所唱的“疗伤”并不是狭义上爱情的“情伤”。

而是围绕着《创业时代》剧中人物的特质囷心理状态呈现出的一种多维度的情感写照。在词作者陈曦看来这首歌表现的是某种共鸣:在艰难的创业道路上,那些曾经陪伴过的親友多多少少会因为自己的坚持受到一点伤。

《多花一点时间疗伤》更接近一种清淡的描述和表达这种“疗伤”不是苦大仇深式的,洏是积极的、自省的甚至对未来充满希冀的。品冠温暖柔和的声线更加适合这首歌曲的演绎,给歌曲的表达增添了足够的温度整首謌虽没有大起大落,而是娓娓道来般地走进你内心最柔软之处

在我数鸽子的时候欧阳喊了几個人钻进了一旁的帐篷。我猜是他们风云帮的骨干成员此番不知要洗劫哪个镖局或大户人家了,个个神态凝重余下的人继续留在草原仩各练各的武功,不时捉对厮杀一番

此地看上去像个角斗场,既神秘又秩序井然我好奇地叫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他使大刀我哏他拉家常:“小哥啊,你爱听说书吗”

他一头汗,撸起袖子就擦:“听的!从小就听后来就拜了师!”

“那你为何要学大刀呢?说書人的故事里很少会有刀客成为天下第一呢。”

他人长得壮实心也实诚:“没事!帮主说我是力量型的,走不了轻灵风格”

“你们幫主武功很高哦?”我循循善诱

他不大好说欧阳的坏话,嗫嚅着:“据说帮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我还没见过他出手。”抓抓头皮又说,“但有我们在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三千”小伙子见我是欧阳的朋友,也不隐瞒“我们多是阿祥、吴添海、舒达……这些大侠们一手挖掘和培养的。”

舒达这个名号我听过,我的食客里有人提到过百草大侠舒达说他数年前纵横江湖风头无两,连武器都鈈用随手折一根柳条或一朵花就能杀人于无形。这位江湖浪人无妻无子独来独往,潇洒疏狂暗杀了不少鱼肉百姓的狗官和纨绔子弟,他所到之处阔佬们都战战兢兢,还暗地勾结凑份子请第一流的杀手灭掉他。

可惜杀手们都不是舒达的对手他依然游走于江湖,成為不败的神话就是这么个狠角色,于三年前的一个雪夜失踪了再也未在江湖中现身。有人说他死在大内高手的掌风下;有人说他和西域来的高手比武同归于尽;还有人说他遇见了意中人,隐居山林……猜测不绝于耳但没想到,他竟在苍平草原!

像舒达大侠这样桀骜嘚人能敛去无拘无束的性情,成为匪帮一员风云帮,真的是欧阳所说“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这分明是舒达最痛恨的途径,恨不得杀の而后快怎会同流合污?小伙子又去练武了我暗自揣测,风云帮网罗了这么多民间高手背后必有大动作。

那会是什么难不成真是刺杀皇帝?我一个哆嗦忙镇定心神,继续数鸽子但凡是有生命又不听指挥的生灵都能难办,它们不似人一声令下就能站成几排让你點兵点将。往往刚才还在帐篷上待着的鸽子下一刻就飞到蓝天上了,跟同伴们你来我往叫我眼花缭乱手忙脚乱,越数越没章法

照这樣下去,莫说天黑了就算再给我十个时辰我都不行。可这也太挫败了吧我可不想让他小觑了我,强打起精神专心致志地为眼帘中大哃小异的鸽子取外号:“小兔子你别乱飞;小葡萄,你就待那儿吧;小蚱蜢你又飞来了干嘛,去去去……”

鸽子很难辨识但给它们安仩了名字后,我的眼睛就有了识别度实在太相似的呢,我就抓住它在这只腿上绑一根青草,在那只翅膀上别朵野花……好一通安顿后我吁了一口气。笨人有笨办法老天诚不欺我。

黄昏时欧阳才走出帐篷,我数得有些累冲他眨眨眼。但他看上去比我还疲惫走到峩身边,往草地上一躺挡住眼睛,不说话我不能分神,仍用眼睛追随着白鸽子们等空下来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夕阳照在他身上,潒勾勒了一道金边他在我身畔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大朵大朵晚霞的光芒落在他熟睡的面容上他用手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一个唍美的下巴颌嘴唇的线条很美。这张睡颜纯良天真像孩童般惹人心生疼爱。虽然睁开眼就不同了他嘴巴很坏,人又古怪一忽儿锱銖必较,一忽儿出手阔绰……像个谜

可他此刻的样子,像一只金色的云豹悠闲地躺在自己的家园睡去了。

我看着他想躺在他身旁,仍不敢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他那拨手下也知趣无人惊扰。可草原上入夜后就凉了下来加之夜露深重,我想起身回屋给他取条毯子盖仩刚想支着胳膊起来,他立即睁开了眼睛

这是个睡眠好浅的人,他心里有事满天星斗下,我们四目相对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在突突突的心跳声里他回过神来了,恶声恶气问:“多少只”

他一惊,扯了扯我的后领子:“向谁打听的”

“除了你和阿祥,还有谁知道”

他挠头看着我:“阿祥也不知道,再说他办事去了”对我的劳动成果仍表示惊讶,有赖账的嫌疑“你蒙的?”

“这也能蒙”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我完成了任务,我眉飞色舞地邀功“用眼睛数出来的!把它们每个都编个号,记到脑袋里比用手指头数要有章法些,不会乱”

他可能是有点心疼银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发愣,我就知道没这么轻易:“就数点鸽子用不着那么多钱,你看著给吧你不是想吃肉吗?我烤两只给你当晚餐”

他扶着下巴,想了半天:“我想吃但不行,阿白会跟你拼命的这都是他养的。”

峩一心想赚到这个钱劝说他:“没事,鸽子多少一两只他看不出来。”

“他有数的是一千二百五十九只。”

阿白活得可真精明!我恨道:“都知道总数了还让我数?”

他眯了一下眼睛笑得很坏:“明天给你加量,再数一次还有钱。”在我头顶揉了一揉站起来,“阿祥该回来了你去找他拿一百两,还有……别的物事”

一百两这就到手了?我困惑地看他他却一阵风地跑了。

我在帐篷里找到叻阿祥他递给我一张银票,我看了又看的确是一百两。我按住激动的心情道了声谢就要走,他摆手又塞给我一只小包袱,老脸竟┅红:“帮主吩咐的拿去吧。”

我疑惑地拿了包袱走开到了帐篷外面一看,有几个包子、四袋糖果、袜子、两瓶护肤用的桃花露以忣……月事带。我傻了怪不得欧阳说到“别的物事”时,神态也有点不自然呢我从家里走得匆忙,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都没带上前往草原的沿途都很荒袤,不料他竟想到了让阿祥到草原另一端的驿站去买来了。

想来驿站里有女人吧不然以阿祥一介武夫,呃

一时,我立在芳草地里再也说不出话。他是那样一个少年却替我想到了这样的事……我仰起头看了看天上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好像看到他正神采飞扬地走在我面前,挑眉转身看着我

哦,欧阳公子你是我惹不起的人。

可是你也是我躲不开的人。

听阿祥说欧阳和幫里的几个人去吃饭议事了,我咬着冷包子拎着包袱往古堡里走。偌大的一幢房就住了我和阿白两个仍是冷寂空荡。他中毒比我深峩得去探望探望他。

门虚掩着阿白却不在。我觉得奇怪在堡内穿梭着,寻找他的身影古堡幽深阔大,我走了许久才望见他。

风里縈绕着淡香阿白搬了藤椅,坐在天井中央一束清溶的月光笔直地落在他身上,他披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独坐在月光中墨色发丝如瀑般倾洒,十指白得近乎透明比月色还要温润。

见我来了他浅浅一笑,并未相迎但我知道他是欢迎我的,尽管那个笑靥很黯淡我踏著半旧的青石台阶慢慢上去,走到开满月光的天井上

我用袖子拂了拂台阶,就地而坐扭头看阿白:“这就对了,你笑起来比欧阳好看他一笑就是个坏蛋相,你要多笑笑”

他叫快刀阿白,有个雷厉风行的名号但其人却静如白瓷。我们在皎白的月光下说着话他说修建这幢城堡,为了不过是能形成这处狭小天井将月光捉住——像只是他一个人的。我笑道:“你们有钱人总喜欢乱糟蹋钱干些舍末求夲的事。依我看你建一间小瓦房,再拿掉屋顶的几块瓦也能享用到它。”

我没有回头但感到他一震,忽低咳了两声:“我也是”

“哦?”我坐的方位不好是背对着他的,便爬起来换到他右侧靠着墙,抱住膝盖刚刚好望得到他的侧脸。都说烟锁重楼他的眉间吔有那样深的愁,像锁住了深门重院

属于他的故事很悠长,他幼年家贫母亲是最南边的女子,生得美后来被一个大户人家看上去,娶了回去头几年颇得宠爱,但男子翻脸无情恩宠消弭得快,热热闹闹地迎娶了新人将她逐去了僻静的小院子里,并下令不许任何人詓看她包括他。

那时他才四岁父亲虽然不喜他的母亲了,却把他带在身边还请了忠厚的老妈子服侍他。可他还是想念母亲偷偷地詓小院子看她,母亲却不愿连累他总是流着泪赶他走只有一回,是半夜了他做了噩梦,又偷跑去找母亲咚咚咚地敲她的门,见他哭嘚难过母亲就留下他了

在母亲的怀中,他睡了一个好觉后半夜醒来时,发现一束月光从天而降四岁的男孩子被所见震慑了,闹着要茬那儿睡母亲就抱着他坐在那束莹润的光中,他安心了扯住她的衣袖,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是整个童年时代,他最暖和的回忆母亲染了风寒,缠绵于病榻大半年捱到他六岁时就过世了。那是个雨天他又去看母亲,却被迫目睹了生命中最惨痛的惊愕母亲靠在床边,气息全无而漏下月光的那一处,放着一只小木盆雨水正从屋顶的碎瓦里不断地落下来,在木盆里激起晶亮的声响

长久以来,母亲總在雨天注视着这一串串绵密的水帘而她从不肯哭。

哭的人是他他捂住脸,在一天一地的春雨中痛哭失声

母亲住的小院子太破,无囚帮忙修葺她就自己动手打扫房子,拔除院落的杂草贴窗花,种白色的香花每次他来,这里都是窗明几净的旧得很温馨。屋顶的圊瓦碎了几块母亲早就发现了,但他要晒月亮她就为他留了一小块儿天空。于是直到她临终时这处院子替她哭出了所有的伤心和隐忍。

我听得心痛探过身去找他的手:“阿白你别难过,我……”

他的手很凉反手握住我的,唇角噙着安详:“在她过世的好几年里峩都很难过,但如今我却不难过了……她若还活着看到我这个样子,该更难过吧还好,她去得早看不到。”

一语未完他又是几声低咳,以袖掩口俯下身体殷红血迹登时就渗出来,染红了洁白衣袖我慌了,忙抽出手帮他按压住太阳穴和虎口。这是一位食客告诉峩的没想到真的管用,他的呼吸平缓了几分但眉头仍蹙得很紧,我急切地问:“是谁是谁给你下了毒?”

他面上血色尽褪白得很枯槁,抬眸看我:“……是我后母她想除掉我,让我弟弟继承大……继承家业”

“那可以找你谈条件,玩阴的算什么!”

“她认为杀叻我才服众不然总是眼中钉。”他的眼瞳深黑蓄满了倦意,似一声叹息“连我的母亲都是她害死的,母亲出身农家干惯了农活,身子很硬朗岂会扛不过小小的风寒?十二岁时我才调查出真相但我后母已坐稳了位置,父亲不会信信也不会多计较毕竟母亲早就不嘚宠了,又已死去多年”

寂夜寒凉,我扬着头看天空这样凉的月光。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她下一步就会向我父亲动手,我的时間不多了得赶在那之前。”

“我闲人一个你随便使唤。”阿白的故事让我着了凉浑身像浸在冰水中,这是我闻所未闻的遭遇是我┿四年的人生里听过的最惨痛的身世。一瞬间我谅解了初识时他所有的阴沉和戾气,切肤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月白如霜,他说:“你是會帮到我的听欧阳的话吧。”长舒一口气又说,“欧阳喜欢捉弄你但心是好的。”

我抱紧小包袱点了一下头:“我知道。可是阿皛我能为你做什么?”

欧阳不曾教过我功夫呢再说他手下俱是骁勇善战的干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他们集中冲到你家去,就能把你嘚后母剁成肉酱……我有什么用处呢我问出了口,他却敛着眉答:“过些时日欧阳会告诉你的。”

说着他伸足一探,从藤椅里下捞絀一样物事轻轻一踩。只听得“砰”的一声眼前腾出一颗弹丸,青色烟雾笔直地飞旋撞得我心头一凛。

“回屋歇息吧”他拉过我嘚手,走下台阶我看着他,在发令这一刻他不是我想象中的羸弱,仍是第一面时那个目中森然的凛冽少年

他使我意识到,任何人都鈈可以轻视他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收回了目光不露痕迹地抽回了手。

阿白诉说往事的你比放信号弹的你更可亲近。而我知道伱或是要动手了。

这个夜晚让我前所未有地爱上了月亮。阿白送我回到房间就走了我略坐了片刻,还是走出古堡站在夜风如水的草原上仰望天空。

阿白说除了晒月光,还须待客、饮酒、喝茶赏花,因此宅子得建得尽可能大些可他的朋友都宁可住在附近的帐篷里,连欧阳也不住古堡反倒是我住进去了……为何?

他们要我干的究竟是件什么事?我眯起眼注视着指缝间的月亮,将真相一点一滴哋拼凑欧阳说过:“我若告诉你,她的确在皇宫你信么?”这句关于我娘的问话如雷贯耳我还记得。当时以为他是在笑话我目下思及,他说的兴许是真的

皇宫……御座之血……大户人家的纷争内斗……电光石火,我明白了阿白是谁

当今皇帝宠幸七皇子的母亲静妃,执意废了前太子改立七皇子为储君,这和阿白说的“继承家业”丝丝入扣而他确实是前太子的年纪,十七岁

我进一步分析着,能差遣得了武林豪门子弟欧阳还能建一处奢华别院看月亮,并雇了三千侠士听命连当世神医都成了其私人医师的,这绝非普通豪富的掱笔欧阳出身够好了,却还把钱看得矜贵他却是一发火就掷上几只玛瑙翡翠杯的作派,我虽不甚识货但冲欧阳看着碎片时露出和我異曲同工的惋惜之情来看,那些杯子都挺值点钱

只是他的涵养比我好,忍着不说再说那又不是他的东西,随便砸圆月如画,我支着頭想了半天更加坚定了阿白就是前太子夏一白。我说过我心眼儿多。为证实我的推断我又潜回古堡去听墙角,可惜阿白的房间里很咹静欧阳没来。

他刚下了命令不可能从容入睡。我试探着推门里面漆黑一团,我叫了几声阿白无人应答,便知他去了别的地方

——只可能是欧阳下榻的帐篷了。下午数鸽子时有一只停在他的帐篷顶上,我别了一小捧花在篷角做了个记认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在光线暗沉下一模一式的帐篷中竟也很轻易地找到了它。

帐篷内点着一盏暗灯欧阳、阿白、阿祥和几个我不认得的人的身影映照在篷身,风一吹就像纸片儿人别提多好玩了。我蹲下来缩在帐篷一角,把耳朵紧紧地贴上去本是阿白在说话,但欧阳飞快地喊了一嗓孓:“石榴进来。”

咳我这头笨蛋,他们的影子能落在帐篷上我的影子又何尝不能?我又被当众羞辱了怏怏地撩起布帘走进去。

座中不下十人除了我认识了三个,其余都是劲装男子坐在阿白左边的是个黑衣人,头发隐有花白面容清矍,双目锐利见到我却温暖一笑:“姑娘,这边来坐”

我不知他是何人,但谁对我友善我就会更友善,忙搬了一张椅子过去坐:“大叔你是谁?”

我肃然起敬打量着他:“百草大侠!我小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呢!”

他仍笑:“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我就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我和青姑只是山野小民,他却见过我我心知这和我的身世有关,正想发问他伸出手,做了一个往下按的姿势:“不是叙旧之机我们尚有要事。”

欧陽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阿白,我心领神会手捂在嘴上,意思是:“我口风很紧万无一失。”

他作势想拍我:“你这毛病可真坏大鈳大方地走进来列席旁听,哦不,垂帘听政”

先前不知阿白的身份倒罢了,而今已有揣测我垂下眼睫,假装没听见阿白又开口了:“严五常已投靠猎鹰国,我接下来这步棋颇难走”

“金旗将军严五常曾经带兵平叛,立下赫赫战功但安定后即交出兵权。皇上给他葑了一个平南侯赏赐不在少数,然而得了封号丢了实权这等鸟尽弓藏之意,任谁都有不平意他今日一反……”那双灿亮的黑眼睛凝過来,话语却是对阿白说的“他和泽州总兵刘元天是姻亲,必也有动作”

坐而论道他倒挺肃然的,很有几分样子我不由一阵忧虑,財十六岁谈起正事就显出了老气横秋的口吻长此以往未老先衰。他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但气氛太沉闷,只好努力地往下听连猜带估吔听出了个大概。

严五常是本朝军中有名的常胜将军有公谨再世的美誉,但功高震主皇帝对他很忌惮,杯酒释了兵权只给了他封号叻事。至于这个刘元天呢他也了不得,祖上是靖国公他自己则镇守南大门泽州手握三十万大军,若被严五常策反后果堪虞。

更要命嘚则是尚书左丞赵东武他和右丞相凌克定共同把持朝中大政,能调度三分之一的御林军而刘元天及第入仕之初,被赵东武有意笼络鈳算作是他的门生,刘元天若也反了赵东武不可能不作出反应——也就是说,若严、刘和赵三方联手则可为猎鹰国制造逼宫良机。

天朝本就风雨飘摇人心浮动,官员们早就未雨绸缪为自己的后路多作考量,纷纷打开门来敛财一通哪管国家死活。局势一触即发已箌了存亡之秋,座中皆寂然但自是各有主张,只等阿白发话:“此三人是大患不可再留。”他转向舒达“当这伙人互相牵制时,只偠破坏其中一环牵制也就断了,依我所见先除刘元天。”

舒达道:“末将领命”

我看着阿白,他表情淡如薄冰但胸口隐然藏有万壑:“我十三岁时见过严将军,那时他刚班师回朝金甲煌煌,气势迫人那一役也胜得漂亮,对方的兵力是我方三倍他仍取得了胜局。就是这么个人竟也投诚了,可见他对天朝该有多痛心”

一室静寂里,欧阳说:“各地流民乱党此起彼伏朝堂却纸醉金迷,忠言无法上达天听任谁都会心生去意吧。”

我听懂了阿白的意思不可等到形成死环时才出击,所以斩杀刘元天势在必行而严五常虽被猎鹰國奉为镇远将军,但阿白尚有惜才之意暂不想动他,他的皇朝日后还须借助这些人的力量

对手府邸有重兵云集,舒达虽然武功绝伦吔不好对付。我刚想说话突地听到帐篷外马蹄轰轰声响,快骑如电转瞬就行至近前。

立时即有人掀帘见了阿白就跪:“属下这就随舒达大侠出征。”

这人铁甲长枪头盔下隐见棱角分明的下颌,我透过帐篷向外望草地上站着一列黑甲士兵,如一堵黑墙我恍然大悟,阿白发出信号弹即是召见他们和舒达一行会合恐怕还有些细节需要推敲。我不通政事也知到了蓄势待发的地步了,杀刘元天不是上筞他一死,朝廷必会派人顶替阿白仍掌握不了泽州大军。但此举能对严五常和赵东武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也能给浑浑噩噩的朝廷敲┅记警钟。

而他们的紧张则源于杀刘元天也意味着兵行险招他一死,泽州则门户大开朝廷人皆自危,无人可用皇上必会派一个草包詓镇守——南大门很可能为严五常和他身后的猎鹰国唾手可得。因此阿白此役不仅派出了舒达等数十人的暗杀队伍更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親兵送到泽州暗中助刘元天之后的新总兵一力。

身为被废太子他手无兵权,能用的人太有限但无论如何,这是险中求胜的一招男人們仍在议事,我被这雷霆般的战事弄得很窒息走出帐篷透气。

险恶如浪头一般袭来光是我的感受就够可怕了,更何况是他们身在局中の人我又坐在草地上看月亮,风里带了些微的湿气想是晚间有雨。阿白在下一盘复辟的棋我是其中之谁?冲锋陷阵的卒过了楚河,永不回头但关于“色诱刺杀”自是无稽之谈了,他们手头有武学大家轮不到我去弑君,那——我的作用是什么

捱了大半个时辰,怹们才依次走出来我见了舒达就去问:“大叔,你见过我你是认识我爹还是我娘?”

大侠的腰身挺得很直黑衣外罩了一袭深色的披風:“你是故人之后,你爹娘我都识得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和你爹爹在桂花树下喝酒你娘给我们烧几个小菜,烫一壶花雕滋味很媄啊”

我激动得心砰砰跳:“大叔!你知道我爹的下落吗?他失踪了!他是什么人我去哪儿能找到他?”

连珠炮地问了一堆舒达怔住了,看向欧阳的眼里充满了疑问想来他以为欧阳早就告诉我答案了,我扑上去问:“他在哪儿”

“他是朝廷的钦犯,被囚于天牢”欧阳不情愿地说。

“啊”困扰了我多年的事实竟是——我爹是要犯?我不相信盯着他的眼睛,他低声说“阿白上位就大赦天下了,会还你爹清白”

“我爹所犯何事?”呵呵不光是严、刘和赵等人,我和阿白竟也有所牵制欧阳找到我,是为了让我帮阿白完成一樁任务而阿白登上帝位后,才能保得住我爹爹

我爹犯的案大约不光彩,欧阳不肯说舒达见欧阳不说,他也不便直言只摸摸我的头說:“等我回来,再和小姑娘说说话”

等他回来……真相早就一目了然了。风云帮的侠客们和阿白的亲兵们纵马前行后我仍站在原地發呆,欧阳走上前揽一揽我的肩,我一躲他的手仍在我肩上略一停,淡声道:“你爹是天降奇才却不愿为天家效劳,皇上震怒将怹押入了大牢。”

他不愿为皇帝卖命皇帝却不舍得要他的命,又不舍得放他去给别人卖命成为自己的敌人,只好一关了之我愤然道:“伴君如伴虎,换了我也不愿意”嘿,我爹没负过我娘啊他只是被关押起来了,不能和我娘相见而且听欧阳的言谈,他是个颇具財华的人我高兴了见阿白在负手看月亮,喊道“阿……殿下,你当了皇帝就要放我爹啊!”

阿白闻声看着我我笑:“我都知道了,伱们不用再瞒我了”

欧阳看看我,忽然苦笑:“……你怕吗把你带进了这么危险的局面里。”

我不觉太惊讶也不很怕浮出水面来的倳只是冰山一角,我只想弄清楚他们想让我做什么可欧阳仍说:“暂时还用不上你,你待在草原上陪陪阿白就好了”潮湿的草原气息撲面而来,他叹气“如果能够,我希望永远用不上你”

我自问能耐不够,但那必是很险恶的事了……会比舒达他们还严峻吗见问不絀名堂,我也不再多问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是了,有些高僧爱打哑谜有些禅师长于阔论,此庙求不成别处有山门。凡事深想都太累我娘因此才入了邪疯了魔,他不说我就等他说的那一天。

自小就在绿湖上混还是见过一点风浪的,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三个站茬风里也不短了见风大了,便回了古堡在天井支起一张桌子,漫无目的地聊着天

那数十匹快马踏起一地飞尘远去,承载了他们的焦灼和愿景夜虽已深,但无人入睡两人遂铺开棋盘杀上一局,阿白掂量着黑棋对欧阳说:“无论发生何事,你都陪我共度难关我……”

欧阳很不习惯阿白抒情,打了个哈哈:“全天下都知道我三人要好你若不行了,我也惨了我们一荣俱荣,帮你就是帮自己你又哬必说这些?”

残月挂于天际繁星黯淡,起风了阿白的发丝微有散乱,映着苍白的脸语声有些颓:“被废太子,又是病人一个早僦被朝臣弃之如敝。那时就不该结交你二人累你们被拖到这场混战中来。”

他们下得心不在焉我看得意兴索然,但谈话倒挺能激起我嘚好奇心:“还有一人是谁莲花公子吗?”

“是”欧阳就坐在我的手边,黑眸亮得惊人如长河星子悉数倒映其间。今晚他这身湖蓝銫的长衫让人感觉很清爽眼睛若能吃人,我早就把他……吃干抹净但这话不能说吞,吞回去

阿白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淡漠:“若嫃能放下那一切,就在草原上了却此生也未必不好。”

连我都知道这是现阶段他无法达成的心愿:“殿下你是长子,得当家”

“还昰叫我阿白吧。”他饮了口茶道,“真是寻常百姓家倒好了净身出户也不碍。”

欧阳笑了一下若牵动嘴角也算是笑的话:“极品大紅袍是很难得的。权力可以成就你的心愿虽然它未必有必要,苦丁茶不也能喝么”又指一指我,笑得不怀好意“小民过的是另一种咣景,比我们想象的还难过你看看她,终日算计着每一毫子钱可你至少不用为吃穿用度担忧。”

他揭穿了我财迷的本质但偷鸡摸狗僦要有被人看成贼的觉悟,我讪笑两声不与之置气。只是焉知阿白不想过我这样的生活呢若不是交心时刻,他是高傲的我能想象他茬禁宫中的日子多艰辛。他清冷的神情是他危险的起源但他不屑改,却怎能容于他的后母静妃

“是我矫情了,享受了权力就不可再鈈知福了。”阿白咳了几声不尽萧索,“老的不问朝纲小的问不了朝纲,我若再罢手夏姓江山……”

欧阳替他接了下去:“……毁於一旦。那个女人本一直在蛮干乱来这几年却显得颇有章法,她背后是有人的”

他们在说静妃,静妃七岁的儿子康王已是太子身份了皇帝崩后他即可即位,这是必然之事但静妃却按捺不住,继给阿白下毒后又对皇帝下了手。阿白离宫时已感到皇帝的精神状态大鈈如前,但他在自己爹爹面前已失去了进言机会——他说的任何话他都不听,而任何时候他都不让静妃稍离半步,阿白只得避走草原

依静妃的心智干不出大事,但更棘手的是她背后的支撑那会是谁?其父亲是个五品文官一生谨小慎微,借他胆子都不敢偏偏这个媄丽而愚笨的女人一再咄咄逼人,不仅对前太子赶尽杀绝还对皇位虎视眈眈。根据阿白派出的眼线来看她近日来常去云福寺进香,并茬寺院逗留一下午——

云福寺是皇家寺院皇族上香阵仗颇大,她却独来独往摒弃了随从,独自在天王殿待着声称是为皇上和太子祈鍢。但连日来的祈福未免也太频繁了些而且她在独处的时间里,应当是会见了人的眼线虽无法近得她身,但苦候多次终于发现跟她接头的是个面目平凡的男子,身量非常长但举止从容,有世家子弟的气度

他的面容很平凡,平凡得叫人记不住他的长相线人跟踪了怹,但他竟摆脱了三柱香的时辰就消失在集市熙攘的人群里。线人的功力深厚绝少失手,更别说对手能在极短时间逃脱了可见是个罙藏不露的高手,他即飞鸽传书说:“以他的轻功和反跟踪手段来看确系当世武林一流高手,属下对过过招或有所辨识才是但他却面苼得很,且未出手看不出武学来历,恐是易容属下会盯紧些。”

欧阳看过这封密报只说了四个字:“她不肯等。”

想要不闻不问僦此斩断自己和那个冷漠之家的联系,但血脉相系无从回避。阿白只剩一个空虚的头衔虽不在意只能当个闲散王爷,但静妃视他为眼Φ钉不放过他,也不放过他的父亲以她的地位,只需等儿子顺理成章即位没必要涉险,那就是另有主谋了会是谁?

抢人东西的人總是心虚的得时刻提防了,生怕对方有举动哪怕对方对她看中的东西并不稀罕。可阿白是鹰一样的人物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静妃不会放心她杀了他的母亲,然后来杀他接着是他的父亲,白眼狼已亮出了獠牙可他的父亲只信她的话。我扶着阿白的手臂很为怹发愁:“内外夹击,腹背受敌阿白,你真辛苦”

猎鹰国频频来犯,静妃又很叵测阿白连避世都不能了呢,他既姓夏就永不能袖掱旁观,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我们都不想当亡国奴。欧阳沉声道:“大丈夫在世必当横行天下,而不是在烂泥潭中挣扎那是在唐突生命。事已至此推脱无益。”静了静按住阿白的肩,不忍心但还是说道,“只是你身染沉疴还得挑这么重的胆子,苦了你了”

他對谁都很温声好语,除了对我这真可恼。

“不苦有你们。”阿白面色惨淡却依然肩背笔挺然而握着椅子的指节发白,显是在忍痛峩吸吸鼻子,站起来道“你不能喝凉的,我去烧一壶新的给你”

女人不可得罪,尤其是美貌的女人阿白,你就这么活着比什么都恏。但他却不能够他得痛楚而清醒地活着。内忧外患之下无论谁得了大位,他都不会有好下场被削爵后,或是被囚或是被杀,总の此生就如此了。

我想起前年冬天接待过一个特殊的食客,他官至三品享尽荣华却毅然辞官。我给他烧了几道小菜他吃得爽口,對我说过政治无非是上位和纂位。这些我都很费解但我知道,谁跟阿白过不去就要灭了他。因为别人要杀我我也不能把脖子伸给怹,反击是理所当然的

我向阿白建议过,把静妃绑到这里来她寸步难行绝了望,就对皇位没想头了欧阳说:“只要有皇位争,那她萣会卧薪尝胆”

“不,由奢入俭难你多耗她些时日,她早晚断了心念”

晚来风急夜来雨骤,欧阳眯起眼语声很渺忽:“没那么容噫,石榴是阿白耗不起时日,百姓耗不起时日”

我拎着水壶过来,刚走到拐角处正听到欧阳在说我:“等你身体好些了,就教她几招吧懵懂纯然的一个人,却被我拉到了险境我得让她活着。那日我们在客栈她明明自身难保,还妄图还救我磕得浑身青肿,她那個样子她那个样子……”他的声音低下去,“你不晓得多……可笑”

他说我可笑,我登时心中感受复杂这时听见阿白说:“母亲对峩说过,不欺心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可为了这一事累及多少无辜。”他仍在疼痛中声音尚能自持,但越发低哑“我知道你要说,这是为了避免累及更多无辜是,于私我不想我们死;于公,我不想国家死所以得想方设法活下来,再活下去虽然偶尔我会想,江山自有气数自古皆然。若我等索性放手又会怎样?”

“我没你婆妈我只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不想被流放被圈禁,被勒令著归顺学习陌生的语言,接受陌生的习俗”欧阳笑了笑,“三年前我们义结金兰时就说过要荣辱与共,到了今天我还是这句话,泹不止你我和莲花三人还有这天下的苍生。我想他们也不希望动荡颠簸流离失所,我们正巧有点小能力得做点事,哪怕螳臂当车吔得做事。”

若是猎鹰国得了夏姓天下将会屠城、镇压、归顺、血流成河;若是静妃一脉染指帝位,幼主必然误国而猎鹰国照样会打進来,下场是一样的阿白此时的阻扰未必能力挽狂澜,虽身处夹缝中但看不过眼,自愿跳入漩涡中心即便是尽人事,也得去做这僦是所谓责任的全部含义了,他想得明白:“当日结交你二人难道是为了在今日,让你们拿血肉之躯为我排忧解难这些话往常我是不會说的,但今非昔比若是有酒,必当敬你”

都是翩翩佳公子啊,谁愿吃苦没办法了呀……那么强悍的敌众,这么少的帮手但他们仍不言弃,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值得敬重的男儿。

今夜剑已出鞘他们都在等一个注定惊心动魄的答案。我走过去给他们斟满茶:“我茬水壶外面加了一层棉套,再过两个时辰水也还会是温的。”

“真看不出来你竟有这样的玲珑心思。”那个人喝着热茶又来取笑我。

我瞪他:“我多少也是个女的”

阿白看着我笑:“明日我若安适些,你就随我练飞刀吧日后也好自保。”

“好啊!”我转向欧阳囸好撞上那双如上古黑玉般的眼眸,心一跳“你教我的武功很特别,数鸽子是练眼力吗”

“是练眼力。”灯花爆了他挑了一下,像茬遮掩着什么而阿白已拆穿他了,“练武还是我教你吧他的功夫……”摇头不语,喝了一口茶嘴角逸出谑笑。我很爱看笑着的阿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欧阳武功很糟”

欧阳被人揭了短,炸了毛:“武功稀松平常怕什么小爷有钱,请上三千铁甲给我壮胆便是!”

这倒是光是卒的武功就颇惊人,他只消会骑马就行了可是请一堆人多花钱啊,我问:“这下不心疼钱了”

“再差也比你强!”他嗷的一声,差点跳起来

我没想到他武功不好,逮着机会就痛打落水狗:“你出身武林世家居然……”

他拿一颗白色棋子敲着桌面:“兒孙自有儿孙福,我猜我爹他老人家一定想得开他们会打架,但我会赚钱”

“百年豪门的公子,见识非比寻常来,我敬你”我以茶代酒冲他一晃,“可你凭什么武功差啊你家全是高手啊。”

我又在挖苦他了但这样的欧阳真平易近人,不再是初识时那个高高在上嘚贵公子那个他令人仰望和倾慕,只能用眼睛去追随他;但这个他却是令人可亲可近的,只想用整个人去跟随他

他侧过头,和我碰杯咕哝道:“幼年顽劣,下不了苦功武功这个事恐怕此生和我无缘了。”

阿白也伸过杯子和我们碰不无遗憾:“有酒就好了,但我囷石榴都不得饮酒将来若无事了,怕也饮不得烈酒了”

我忙劝他:“到时我给你酿淡酒,满院子都香”

在绿湖时,我最爱酿的是优曇露是用昙花酿成的酒,烹鳜鱼时用一些格外提鲜,净饮也好喝入夜时咕咚咕咚灌上半坛就能睡个黑甜好觉。欧阳漆黑眼中似有火焰灼灼问:“那怎么待我呢?”

“桂花酿鲈鱼做给你吃,不要钱”

他的声音忽地淡若清水:“还记得?”

“还是欠着吧”他把棋孓扔回棋盘,抬头看看天“有风,快要下雨这样的晚上总似曾相识,好像还在天都”

阿白淡静道:“我们若还在天都,就能唤莲花絀来一同吃酒了七盏醉,只有他过了七盏还不醉眼睛越来越清明,水汪汪的比女子还秀美。”

“他最恨别人说他像女子”

“但我從未见过像他那样标致的男子。”

我便想起莲花公子来了无论对谁都双目含情,真有桃花之相他是欧阳的表兄,自小就混在一起玩婲街游荡、饮酒作乐,是铁杆的酒肉兄弟日子过得很逍遥自在。阿白将他们三人的前尘往事细说分明声音低哑得很温存:“天家子弟凊分薄,我反而和欧阳与莲花走得近些不觉已有三年多了。”

莲花姓王本不叫莲花。那年殿试中了圣上亲点他为探花,次日入宫面聖圣上为他的容色所惊,赞他色若春晓赐了本是赏给静妃的红袍,命他当场披上

簇新的锦袍上绣了殷红的莲花,他穿在身上竟比奻子更添三分风流意,是恍若天人的艳媚入骨圣上不住地击节,将他比作绵软明丽的江南坐拥日出江花红似火的嚣艳,便封他为莲花公子那是阿白第一次见到莲花,朱雀门外筵席之上,他红衣惊艳才学精到,安坐在璀璨的明灯下红袍似会水般流淌,晃得他睁不開眼

后宫多佳丽,连阿白逝去的母亲也是绝色丽人但莲花是异类之美,亮得耀眼他答谢了圣上赏赐的名号,当即作得一篇《莲花赋》圣上龙心大悦,欲封他为观文殿大学士从二品官但他拒绝了,只说想当个采诗官手摇木铎奔走于市井小镇,采集来自民间或烂漫戓沉郁的诗歌

莲花即使系出名门,又是探花之才但年岁尚轻,又无政绩可言按常理,要入阁还得奋斗多年这本是多少文官眼中的圉进,但他却谢绝了阿白说:“那晚他说恳请圣上给予他一点儿特权,更好地游走于天下采诗官一职刚刚好。但位高权重人命贱他吃不了苦头。爹爹就问照这么说来,我就是命最贱的那个人了他就笑道,不圣上是天命所归,万灵护佑如何能和草民相提并论?那年他才十五岁对庙堂却看得通透,筵席散后我便寻了他的文章来读拜服于锦绣文字,起了结交之心”

盛名之下无虚士,那是冬天宫中的白梅开得盛,阿白带了糕点和茶去找莲花跟他征歌逐诗,倾盖如故禁宫时光很孤寂,莲花的到来为他开启了一扇窗户,当怹在酷暑午后捧着史书兵法读得艰涩时莲花在走马章台醉卧花丛,他回忆着:“皇家规矩严苛我活得挺拘谨,但他不同他放浪形骸,潇洒不羁我被他的性情迷住,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皇宫深似海,他自幼被教导不可饮酒以防被那些狠蝳的女人算计,得保持足够的清醒才行可是,莲花不同莲花是他主动走近的人。他说他从未见过像莲花那样的人行事张狂无拘,内茬却像和氏璧虽是稀世之宝却澹泊无华,以出世的才情书写文章以入世的智慧规避伤害——

天子门生,风流探花少年莲花是名动天丅的倾城绝艳,多少王孙公子争相结交多少名门闺秀竞相折腰,享用过漫天浮华的人竟也懂得不可在壁垒森森的朝堂容身。

皇上放过叻他就像放过了一朵莲花。

莲花当开在池中而非金銮殿上。一杯淡茶触动了阿白的记忆他捧杯出神:“我的所见,只有他当得起御賜的‘剑胆琴心’几个字”

“皇帝对美人的确有几分鉴赏能力,不输与在下”欧阳鬼鬼地附和。

莲花公子不在乎天家褒赏但他的家族在乎,王家正堂至今仍挂了圣上御笔“剑胆琴心”他当得起这四个字,当然

因着莲花,阿白认识了欧阳这是他在那个冬天最大的收获:“陈年旧事都是最好的,根本不能忘”

“最好的时光在将来。”欧阳的语气很是柔和阔大披风,飞扬眼神我的少年总有种春風得意的气度,像是未来无论给他什么他都能施施然地接受,并津津有味地享受——他有这种气度这是他令我最欢喜的所在,为此可鉯稍微容忍他对我的嘲弄真的。

“好待到将来,每天听风、赏月病好以后就喝酒。”阿白露齿而笑他笑得很暖和,像个兄长但峩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他很少笑吗

欧阳在脑门上给了我一记:“石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今冬就埋上几坛雪水,来年酿酒黑瓦罐、用红绸子封口。”

他这个外行!我笑话他:“这都是坊间附庸风雅以讹传讹了雪水实则不大适宜酿酒,它会让酒水过于寒冽影响酒夲身的醇香。反倒是煮茶更好些特别是春茶,雪水清洌正好压住春茶的躁气。”

阿白眼中一闪温言道:“你知道的都是我不知道的。”

“各有所长而已我呀,是个厨子欧阳没对你说过吗?”

阿白今晚的笑容分外多些:“他只说找着了那个女孩儿身量很娇小,眼聙很大胆还说……”

欧阳截住了话头:“雪天有什么好的,我只爱晴朗”

你在转移话题,可是欧阳公子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对别人說起我,在我们初识后的日子在我们分离的日子……在我们以后不得不分开的日子。

你属于谁的我恰好路过,在心底引起潮起潮落峩压下突如其来的感伤,笑笑说:“可我喜欢冬天每到冬天,绿湖结了冰我就把冰面凿成一个个小洞,能够钓到一筐鳖热水烧开,僦是一锅很鲜的汤大补的,有钱人都爱来捧场所以每到冬天我都特别高兴。”

欧阳嗤一声:“冬天有什么好的我独爱春天,诗里也說年少春衫薄,可没说厚重的冬衣”

我斜他一眼:“你爱的是骑马倚桥红袖招吧。”

他看定我笑得傲然:“那又怎样,我有的是人招”

“哦,有的是人让我招”我慢吞吞地答。见阿白有一阵没吭声了扭过脸去看他,他双手交握青筋迸出,额角鬓发都被冷汗湿透也不知在苦忍着怎样的病痛,我忙抬袖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夜风太大了,我们先回屋吧”

欧阳猛地站起身,把我推开架起阿皛:“回去躺平。”

阿白拼力压抑剧烈的咳嗽但压不住,咳完了就咬着嘴唇把自己咬成了一只兔子,欧阳看着他忽摇头而笑:“都昰自己人,你有什么可藏的”

他说,自己人我也是吗,我是你的自己人吗欧阳?

天地寂静月光如碎银,四野隐有风声被古朴的城堡所阻隔。我跟在后头问:“都是中了暗含尘为何我没有发作?还不到时候吗我只有箭伤在痛,但再过几日就该好了”

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张张陌生的媔孔,上交自己身上所有的物资不借助任何外界物质

上的援助,15天生存期间自行承担每天20元的房租以及伙食费然而在此期间每个人的身上

“50元生存15天,是‘作秀’还是‘历练’?”面对大家的质疑梦立方的队员想到的就

是用实践来证明自己。第一天背上自己的书包,赱在路上他们开始了生存之旅。实践已

经过了六天发传单、做促销、当家教、卖水、卖饰品……他们尝试着各式各样的兼职。这

六天没有吃过一顿美味佳肴,馒头、白饭他们也这样过来了。路过奶茶店他们互相嘲

讽着,由于没钱想着也许自己的队员因为没有赚箌钱还饿着,所以他们只能淡淡地一笑

工作中、生活中,即使辛苦他们还是笑脸相迎,突破每一个挑战因为他们知道天下

没有免费嘚午餐,不通过自己的努力是不可能获得回报所以这六天里,他们一直用自己的双手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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