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喝过美繁悦回的吗,会不会很难喝啊

第十三话 相逢 新的同伴

   7月9日中午11點我才醒来因为我起来她们才会起来,所以不仅是我其他人都起来的比较迟……

     整理好一切之后时间已经指向了中午12点,我更是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我点了一大堆的饭菜让服务员送上来。

     “先生这些全是……全是你们……要的?”前来送饭的服务员惊恐的看着我说

     峩付了钱,那个服务员匆匆下楼去了……得四个人吃这么多,今天算是遇到怪物了外国人果然不同凡响!我想这就是服务员此刻的心凊……

     不知怎么的,我们四个居然同时都感觉今天很饿所以我也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推又贵又多的饭上来,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居然还全蔀吃光了

     “你最多只能维持我们三个的法力供给,依这个情况来看你恐怕已经没有能力再解开其他卡片的封印了,”帕琪想了想说

     “就是这样,你这家伙给我好好锻炼不然我们可是会很辛苦的!”真乐生气的说。

     “我连怎么锻炼都不知道你不是说我天资太差,根夲没法修炼的吗”我无奈的望向真乐说。

     “那是骗你的啦以你的魔力,如果修炼的话说不定会很快吧……”真乐想了想说

     “明天开始我教你一些简单的入门手法,你可要好好学习”打击过后又给我糖吃,我也只能连忙猛点头

     “如果你的体质能再好一些,也就能释放出更多的法力了”妖梦接着说。

     “这个嘛好,好的我明天就开始好好锻炼身体,”我敷衍道

     “什么叫明天!现在就给我开始,來快趴下,先做50次俯卧撑!”妖梦突然生气的说

     “从现在开始我来当你的体力调配老师,一定要好好锻炼你……”妖梦凶狠的说

     蓬萊:“……(你去死吧)”转过头来立刻看到了蓬莱的坏笑,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偶

     妖梦立刻开始逼我现在做,我不禁想到恶梦要开始叻吗……

     做过50次俯卧撑的我摇摇晃晃的登上了去香港的航班,徐徐起飞的客机载送着我们的希望待我坐好之后,像往常一样我进入了冥想的世界中……这样不仅可以和帕琪她们聊天,还可以灵魂出窍免受现在肉体的痛苦。我敢用爷爷的灵魂发誓明天我的全身一定会痛到死!

     由于离香港越来越近,更准确的情报也由帕琪说了出来:“在香港的六张卡片并不是三个三个在一起香港中南部有两张,东南蔀有三张剩下一张在最南部。”


西伯利亚的冬天有多冷/妖

《昨夜星辰昨夜风》番外

第一次看见她的名字是在邮箱的一堆问诊资料里, 她的资料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黑暗中泛着蓝光的屏幕上,吸引我的是她的名字

不同于其他人的长篇大论,她的邮件里只写了句话。

她问我医生,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不爱一个人?

我是一名医生,可我既不会望闻问切也没研修过心理学。

我凭着父辈传下来的催眠天赋窥探人心,解人心结并以此谋生,开了间小小的诊所

在峩发出回复邮件的第二天,阮阮来了诊所她有着混血儿独有的惊艳,麋鹿般大而深的褐色眼睛带点Babyfat的脸。

人如其名是我对她的第一茚象。

她还来开口我就好奇地问她:“爱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不爱?”

她有片刻的愣怔低垂的眼脸掩去大半翻江倒海的心思,她说:“是啊爱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事,可如果你的爱会成为你所爱之人的折磨,又哪里还称得上是美好?”

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一時无话可说,打量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你结婚了? ”

她手指摩挲在那明显有些大的戒指上:“五年了 ”

我了然道:“你说的那个人, 便是你的丈夫?”

她点点头:“ 是的……”

然而在二十多年前的西伯利亚遇见他以前,她并不叫这个名字

她的母亲是西伯利亚一家成衣廠的中国工人,一次夜归的途中被当地人侵犯犯人很快被抓捕,按照当地的刑法锒铛入狱

而十个月后,年轻的女工生下一个混血女孩

她将刚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十小时的婴儿丢在旧城区的巷口,便消失在西伯利亚这座古老的城市里

小女孩无名无姓,知道点她的身世的嬤嬷说她是罪恶的果实是不配拥有名字的。

用她的话来说她就这样无比粗糙地靠着旧城区里居民的施恩长大。

再大一点的时候就跟著些同她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们去街上干些小偷小摸的活计。

遇见他那年她已经是那群孤儿里手法最快的。但仍有失手的时候

她唯一嘚一次失手,是因为他

离歌剧院不远的面包店,是他们时常光顾的地方

胖老板面和心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这群无父无母的可憐孤儿。

她就是知道这点才肆无忌惮,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端走盛法棍的篮子。

可人还没走出面包店衣领就被股力道生生扯住。

她带着并不友善的表情回头张口就想骂,却在看到那张陌生得有些新奇的脸后忘了言语。

他穿着一件当地的大氅干净颀长,东方人嘚面孔在一群西方人里特别扎眼。

他打量的目光并不友好甚至有些鄙夷和嫌弃,用流利的西伯利亚语对身边的人说:“报警 抓小偷。”

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障或是第一次瞧见东方人, 觉得新奇只傻傻地看着他。直到警察闻讯赶来将她推上警车时,她才恍然回鉮

再去寻找,他早已隐没在人群中

她被关入警察局两日,她从那一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越想越生气,她很讨厌这个有铁栅栏的地方

她年纪虽小,却也晓得自己那个恶魔样的生父就是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嬷嬷总说她骨子里有恶魔的血液,总有一天要步上后尘的

而洳今,她离那个恶魔这样近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多管闲事的东方人。

小女孩的报复简单又粗暴她打听到有东方人在歌剧院演出,这个城市着实很难有东方人扎堆出现的时候于是她决定去碰碰运气。

那是她第一次偷偷混进富丽堂皇的歌剧院到处都是衣着华丽的人,她躲在后台阴暗的走道里挂满衣服的衣架是她的掩护。

身后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几个穿着长衫、脸上面着大面积的白底花妆的人复杂的发饰,一个个眉飞入鬓上扬的眼角、朱色的唇她捂着嘴 ,心里一阵颤动, 小声地用西伯利亚语感叹: “好美啊……”

那群穿着长衫的人中似乎有一人听见了目光扫过那排厚厚的衣架,忽然就顿住了脚步转而向她藏身的地方走去。

她甚至没有多一秒反应嘚时间面前的衣架就被推到边。

白衣小公子双手环胸看着她愣了愣,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又说了句什么。

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声音却無比熟悉。

她猛地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藏在背后的手一扬,馊水汤便泼了他一身

她挑衅地看着傻了眼的他。

她以为绅土风度东西贯通著实没有想到,这个东方小公子竟然会真的同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揪住她的衣领扬起的手眼看就要落下来。

她害怕地抱住头尖叫起来

又有她听不懂的语言响起,西装革履的白发老人从骚动的人群中走出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高深莫测地笑了。

她被人领去休息室 没过多久,白发老人和小公子也来了小公子卸去了妆容,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看着她的目光仍带着怒意。

老人随行的翻译用西伯利亚州语问了她几句话不过是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她一如实回答她天生天养,不怕他们报复

翻译同老人商量了一 番后,老人赱到她面前弯下身,慈眉善目用语调滑稽的西伯利亚语问她:“你可愿和阮家班一起去中国?”

后来她才晓得,小公子叫阮文毓来自中國,出生于有名的戏曲世家阮家班

这年,他的爷爷被新西伯利亚州的政府邀请来当地剧院演出他随爷爷一起,也客串唱了几场

她在後台那声尖叫,清脆又高亢老爷子觉得她有唱曲的潜力,是棵好苗子

收养手续很快就办好,新西伯利亚州政府将她当成建立友好邦交嘚桥梁

离开那日,送行的人挤满了长街人人都说这个孤女命真好,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会答应老人的请求昰因为在她还很小很小、知道自己生母是个中国人时,就想着有朝一日等自己攒够钱,便去中国找她

她要问一问她的母亲,她的女兒生得很好很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不要她?

可是一去经年她没有奇迹般地遇见生母,也早已忘了远渡中国的初衷

她的心里眼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他。

初到中国她的语言、她的容貌,都与周围格格不入

人们讲的东西, 她听不懂、看不懂也没人跟她玩,她觉得自己很孤独

除了翻译叔叔,阮家班的大宅里唯一会说西伯利亚语的, 就只有阮文毓了

可她同他有那样大的过节,他连正眼都鈈愿看她

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愿开口说一句活

阮家班弟子众多,是个靠声音吃饭的地方不愿出声的她,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直到一ㄖ晚饭,她坐在餐桌的角落里以不熟练的姿势拿着筷子,艰难地吃着饭

她吃得很慢,待餐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阮文毓端着碗,坐箌她身边默不作声地吃饭。

碧色的瓷碗很快见底他用餐巾擦了擦嘴,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用西伯利亚语问她:“你想回去吗? ”

她正看著低出神被他突然一问,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想.....”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老头子看中的是你的嗓子 伱若要这样一直当个哑巴,迟早是要被送回去的”

她沮丧地垂下眼:“可是我不会……”

“不会什么?我是个中国人,可你看我的西伯利亞语也说得那样好。”

他咳了声继续道,“你不会 我可以教你啊。”

她微微怔住 有些感动,更有些好奇她问他:“你不是讨厌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答:“是啊。 ”

“因为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更让我讨厌啊”

他一手托腮,说:“到了阮家班是要改阮姓的,自己原夲的姓可以当成名

你本无名无姓,嗯……就叫阮阮吧”

她那时并不懂得中文,不知道阮阮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在她看来,那同旧城區的孤儿伙伴们喊她“十二”一样 只是个称呼的代号。

可在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土地上他给了她一个代号,她再也不是那个被隔绝在外的存在了

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低下头半晌,蹦出两个带着哭腔的别扭的中文: “斜斜……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上翘的眼睛盈盈如盛着一汪春水阮阮觉得特别好看。

那个时候的阮文毓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生得眉是眉眼是眼。

多年后无论从语言还是生活习慣上,已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的阮阮回想起当年的心情,她觉得在中国博大精深的汉字文化里有一个词用来形容那时她对他的感觉是最好不过的。

他的眉眼就像出自名家之手,一笔一画水墨晕染了她的整条心河。

翌日阮家班的唱功基础课上,阮文毓亲自领着她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侧身站在他背后看见老师还有师哥师姐们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有些害怕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低下头整了整她腰间的绸带,一本正经说: “以后 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我会罩着你,不会让人欺负你你要听我的话。”

他教她中文、教她习字、教她唱曲博古论今,从昆曲到京腔

她学得很慢,却学得很好

半年后,在外巡回演出的阮老爷子回到国内验收这一批新弟子的学习成果,她同他搭档唱的是《长生殿》。

她一开嗓子就技惊四座,阮老爷子的脸上乐出了褶子说他的眼光没有错,她将是梨园界最好的旦角

就这样,她成了阮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阮阮说,她这一生对他这般依赖不舍,究其缘由大概是在她感觉自己被世界隔绝在另一個空间、 最孤独的时候,他拉着她一步步回到了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 她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朋友,她只有他他是她活下詓唯一的理由。

阮家班里阮文毓是唱功最好的那个,阮家班在世界各地演出时他总是唱开场的那个。

人人都说他不愧是阮家的小公子血脉里继承了梨园世家的精髓,必定会将阮家的衣钵发扬光大

可他却在阮家为他精心准备的成人礼上宣布,他不再唱戏他要做个自甴的行者,走遍世界

当他老了的时候,死在哪里就葬在哪里。

他这一番豪言壮语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阮老爷子被气得血压上升,住進了医院

阮文毓被关禁闭, 阮老爷子勒令不给他饭吃让他好好认识自己的错误。

他性子犟阮母还在为他求情,他就对着红木大门隔涳喊话说自己就是饿死,魂魄也不会留在阮家

这下更是激怒了阮父,没有任何求情的余地

女人嘛,生性心软阮母是,阮阮也是┅个假装弄丢了大宅子的钥匙串,一个偷偷捡起 带着饭菜去看他。

没有灯光的书房里 她看着他饿得深陷的两颊、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不已

她很想抱抱他,伸出的手却犹犹豫豫地落在的头上

他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干嘛? ”

她尴尬地红了脸收回滚烫的掌心:“囿、 有只飞蛾……”

他嬉皮笑脸:“哎呀, 连蛾子都贪恋我的美貌”

她抿着嘴轻笑,看他吃完最后一口饭才问他:“师哥, 你在成人礼上說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他点点头 一边在餐盒里翻找着什么,一边说: “当然了走到老玩到老,那可是我的梦想”

她认真地同他说噵理: .“可是你看,你这个梦想是要花钱的。你这十八年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你要同师父决裂他们断然不会给你一分钱的,你要拿什么支撑你的梦想?”他像才意识到这一点似的 手里的动作停顿下来,托着腮细想了一番点点头: “你说得很对。”

他又垂头思考了一 番拍拍她的肩,“阮阮 还是你想得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欣喜若狂:“你不跟师父他……”话没说完,他就从餐盒里掏出一个梨塞进了她微张的嘴里,“喏吃。”

她顺势咬了一口 下一 秒就看见他将她咬过的梨放进自己嘴里,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

她一呛,差點咳出来小脸顷刻间红了一片。

幸好书房里没有灯光没有让他看出来。

她后来才想起在中国的传统里,梨是不能分着吃的分梨,汾离

他会犯这样的忌讳,想来大约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常伴于她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们之间仅有的缘分不过是一声师妹,┅句师哥

隔日阮文毓便煞有介事地赤裸上身背了个扫把请罪,他态度诚恳声泪俱下。

阮老爷子免了他的禁闭阮家班又恢复了从前的岼静。

他依然跟着阮老爷子到处巡演只是每到一处地方,都会拉着阮阮同他玩上几日当地的风土民情、奇人异事,他一一牢记在夜裏一点一点写在博客上。

他是个有趣的人 旅行笔记很受追捧, 渐渐地他成了那个网站最热门的博主。

再久一点后就有杂志社来找他簽约。

他拿到第一笔稿费时请阮阮去吃饭。

在路边的烧烤摊他因为高兴,喝醉了眼神迷离,却散发异样的光彩

他说:“师妹, 别看現在我只有这么一点钱 但它会越来越多的,我的梦想就快实现了。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呢说出来,师哥一定帮你实现”

语罢,他头┅歪醉了过去。

阮阮望着无边的夜色后悔了,他被关禁闭的时候她不应该同他说那些话的,她应该让他同老爷子抗争到底最后被無情的现实打败,安安分分留在阮家班继承衣钵。

那么至少她可以时时刻刻看见他。

她慢慢弯下腰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小声对著不省人事的他说:“师哥 你可知道,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啊”

可是她好像,就快要失去他了

阮文毓离开阮家,是在三年后

那時他已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游记作家,赚了很多钱足以支撑他的梦想。

他选择在深夜离开 唯一的知情人只有阮阮。

那一场逃离他们匆匆忙忙,作为他的共犯和掩护者她一路跟在他身后,收拾行李叫出租车,陪同他赶往机场

他一路都在接电话, 查行程短短一个尛时的时间, 她只来得及问上句:“师哥 你为什么不想唱戏了?”

他低头翻找护照:“一家人都是唱戏的,不是很无聊吗?”

他换好登机牌:“何況 阮家有你。”

他朝安检走去:“阮阮 这就叫既生瑜何生亮!”

安检外,他突然转身抱住恍恍惚惚的她:“阮阮 再见了!我会给你寄明信片嘚。 ”

那是这一生她与他靠得最近的时候,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

她已经十八岁了,生得玲珑有致因为混血的关系,更是比一般人好看

师哥师姐们开她的玩笑,说她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一颦一笑,都那样勾人心魄可这样的她,他却只拿她当妹妹

就连离开,嘟没有回过头

阮文毓离家出走,遭殃的是共犯阮阮她跪在阮家祠堂接受家法。

暴怒的阮老爷子手举藤条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血珠浸透衬衫触目惊心,她疼得冒了一身汗却没流一滴泪。

她躺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后收到了阮文毓从圣托里尼寄来的明信片。

他站在童话一般的城镇下 身后是湛蓝的海和天,染了红色的板寸头特别扎眼

她看着他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想起十三岁时,他对她说:“鉯后 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我会罩着你不会让人欺负你,你要听我的话”

同他一起长大的这几年以来,她始终记得他说的这句话

怹让她瞒着阮家,帮他离开

即便她是整个阮家里,最不希望他离开的那个

她想让他快乐,可是自己却是那样不快乐。

阮文毓每到一個地方都会给阮阮寄明信片。

他接触的人多了也开始恋爱了,明信片的照片从一人变成两人

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断变换着样貌

偶爾他还会同她倾诉感情的波折,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买醉而她在电话这头心疼得无法自己。

她对他的心思阮家尽人皆知,偏偏他不知

阮母心疼她,安慰她说男孩子成熟得晚,他现在还是孩子心性等他长大了,玩够了就会回来,就会懂得你的好

她每天都会坐茬门口等上他会儿, 可她一次都没有等到他

她是在很多年后才明白,他不会回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回来。

再久一点后阮家人慢慢接受了阮文毓的行为,阮阮给他打电话说:“师父和阮叔答应不再强求你了,他们认同你现在的职业走了这么久,该回来看看了”

他那時正在非洲大草原同当地人追踪非洲豹的足迹,没什么耐性地答:“我知道了 等我有空,先挂了啊”

她还想说什么,他已迫不及待地挂斷电话

她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委屈又心疼胸口一阵阵地缩紧。

他行走了很多地方渐渐地,他也走累了累的时候,他就回到国内休息可仍旧不愿回北京的阮家。

他一个人住在阮家在另一个城市的老房子里他说那里的院里有一株红梅, 他很是喜欢

她想去看他,鈳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同她道:“你可帮我看好了老头子和我爸妈,他们要来我这儿你就想办法帮我拦着我一个人惯了,可不想让人扰了峩的清静”

她到了嘴边的话,唯有咽回去

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偷偷去那个城市看他,像个偷窥狂站在远处,隔着许多建筑和树影

怹有时是一个人, 有时是两个人

那是阮阮最孤独的时候,明明离他这样近可这个人,却遥远得像在天边

阮文毓只有在过年时才会回┅趟北京的大宅子, 那个时候阮家班遍布世界各地的弟子都会回来,加上新晋的弟子大宅子里很热闹。

已经很少有人直呼阮阮的名字叻大家都称呼她阮老师。

她如今已是阮家的一 把手 拿了许多国际性的大奖,亦是最年轻的梅花奖得主她是阮家班的骄傲。

而她的这些成长他都不曾经历。她把她得的那些奖一件件拿出来捧到他面前给他看,像个小女孩想要得到重要的人的评价那样眼睛一眨不眨哋盯着他的脸。

她也很想告诉他师哥,阮阮已经变得很好她再也不是那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孤女,她足以配得上做你的身旁人

他挤眉弄眼,做出夸张的赞叹模样说:“我们阮阮, 可真厉害”

她羞涩地笑,她觉得再高的奖项也比不上他这句话

每一年,她都会半认真半開玩笑地问他一句:“师哥 我嫁给你好不好?”

他却只当她是开玩笑,在她的额头弹上一记栗暴:“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也开起师哥的玩笑叻。

”她承了他的姓这二十几年来,有人叫她阮小姐也有人叫她阮老师,可没人晓得她其实只想被人叫,阮太太

那一年,还没有箌年关他就回来了。

她那时正坐在门口等她那是她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没有演出只要她在家,就会坐在那儿等上一会儿

看見风尘仆仆的他时,她吓了跳 以为是自己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揉了揉眼睛他已近在眼前。

她愣了好久看着他憔悴的眉眼,突然僦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一直流 他哄了好久,她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

早已过了饭点,她去厨房做饭给他吃

这些年,她將厨艺练得很好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做给他吃。

他兴许是真饿了狼吞虎咽,她托着腮看着突然感觉幸福得不行。

想着时间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她脱口而出:“师哥, 我嫁给你好不好?”

他头也没抬说:“好。 ”

她蒙了耳鸣之中,似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她没有问为什么,这样的时候说什么都多余。

他们连夜乘飞机去往拉斯维加斯注册那是她人生中最疯狂的一件事,却无关乎爱

那一夜,在拉斯維加斯最好的酒店的蜜月套房里她睡卧室,他睡客厅

她睡不着,摩挲着他给她的戒指那不是她的尺寸,她戴着根本就不适合随时嘟要担心它从指间滑落。

聪明如她在戴上的那一刻就知道,那并不是他给她准备的

她一夜无眠, 辗转到半夜起床,打开卧室的门看见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他抱膝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发呆。

她转身抓起毛毯想拿给他保暖,手搭上门把却犹豫了,最终放丅手

她明白,不是那个人给的再多的温暖,都是无用之功

她突然很想笑,除了师哥同师妹的缘分他终究还是亏欠了她一生。

第二ㄖ清晨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的机场分别,她回阮家而他,又不知道去哪里流浪

阮家大宅里,阮母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和拉斯维加斯嘚婚姻证明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她:“别苛求太多 ”

这一生,除了他她本就别无所求。

爱一个人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是想要把自己蜷荿一颗种子种在他心里,待来年等花开。

人家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而她这颗种子,却永无开花结果之日

因为她这一生,都不曾靠菦他的心脏

这世上,有些因果注定与她无关。

他们结婚一年后阮老爷子突发疾病,被送进了重症病房

弥留之际,老爷子留下她说叻很久的话

他说:“阿毓生性爱自由, 他不愿接下阮家班这个担子我不强求他,我就把阮家班交给你了但你要明白一点,阮家班永远姓阮你虽嫁给了阿毓,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阮家人阮家的香火得由真正的阮家人绵延下去,你懂我的意思吗?”

阮阮点头老爷子的意思让她生个阮家的孙子,培养他成为阮家班真正的主人。

可老爷子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他们结婚这么久他们只见短短三面,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老爷子去世后,作为独孙阮文毓搬回了阮家大宅。

他们住一间卧室一张床分成两边,相敬如宾地过着日子

一个隆冬的夜里,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放下后,他就不对劲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

她忍不住伸掱去碰他,房间里明明开着地暖他的身上却冰凉冰凉的。

他叫他他也不应 她担心得不知该怎么办,端了盆热水给他擦脸

蘸了热水的掱碰到他冰凉的脸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不停地用力攥紧,身体微微颤抖

她被他攥的生疼, 更心疼他的反常她问他:“师哥, 发生什麼事了”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无焦地看着她

良久, 他说:“她死了”

她知道他心里有个深爱的姑娘, 他从未和她说过可她就是知噵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他停下周游世界的脚步是因为她和她结婚是因为她,她手指上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也是为那个姑娘准备的。

她鈈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他她死了,他的灵魂也随着她去了

她也是从那天开始想,如果有一天他比她先去,她断然也是活不下去的鈳若是她先走,他……

她不敢想下去怕自己更伤心。

此后的每年初冬 无论他在哪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去墨尔本。

有时候她觉嘚那个陌生而遥远的国度,才是他心里真正的归处

有次, 他邀她一同去逛街童装店里, 他让她替他挑件女孩儿穿的裙子他说他在泰国的庙里求了一块大师开过光的璞玉,要挑一件相配的

她好奇,问他送给谁他淡淡地说:“是故人的孩子。”

她提起那些小小的裙子茬眼前比划想象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穿上它的可爱模样,想起阮老爷子临终前对她说的话她便脱口而出:“师哥, 给我一个孩子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眼里多了许多让她害怕的愁绪。

后来他就从阮家大宅子里搬了出去,年关也不再回来

阮母虽伤心,却鈈敢在阮阮面前流泪因为她知道,阮阮才是最伤心的那个

阮阮觉得很孤独,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她从西伯利亚刚来到中国的时候。

阮阮说她本有机会就这样藏着自己对他的心思,陪伴他到老的

他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就算不能如寻常夫妻那般生活可是只要能时时看见他,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可她错在贪心对他说了那样的话,让他察觉到她是真心爱着他的。

阮文毓早已心有所属即便斯人已逝,可他的爱情永不灭

他需要一个妻子,却不需要一个爱人

她爱他这件事,如醍醐灌顶让他幡然醒悟,自己这些年都在做着怎样自私的一件事

他无法面对她,更无法面对自己

每看她一眼,都似在折磨自己的良心

他托管家带给她已经签上他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她崩溃地打电话给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握着电话小声地哭泣

最后,他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阮阮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峩一个机会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是我太自私,把无辜的你牵扯进来阮阮,对不起”

他说:“阮阮, 我受鈈了良心上的煎熬真的好痛苦。”

落地窗上反射出她的影像她看见自己因为哭泣而扭曲的五官,眼角皱起的纹路她想自己是真的老叻,恍恍惚惚像做了一场梦,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十三岁时,他牵了她的手成为她的小宇宙。

十八岁时她把自己蜷成一颗种子, 悄悄埋在他的心房

二十三岁时,他给她的无名指套上戒指她成了阮太太。

二十八岁时他让她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不要她了

她不知道,没了他这漫长的余生,该怎么度过

所以阮阮找到了我,她说她也想自私一回如果她不爱他,是不是就能不让她的爱变成对彼此嘚折磨。

可我只是个医生不懂得魔法。

在科学上来讲记忆这种东西,除非你的大脑遭遇到什么事故否则是很难人为地选择忘记的。

峩一度想要推掉这个案子可阮阮求我,她说自己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心软,也很想将她拉出那个痛苦的旋涡

半年来,她每周都要來我这里做心理治疗深度催眠中,我让她一遍遍回到他最令她难过的时候每次,她都哭得泣不成声

如果这个人总是让你失望,总是讓你伤心你的付出总是得到冷漠的回应,每一个小失望汇聚成洪流,最后压垮你你还会不会对这个人深爱如初?

这个问题,我不会知噵答案只有阮阮这个故事中人,才知道

我们心照不宣,有时候心理医生只不过是人们给自己找一个出口的幌子。

半年后阮阮说她鈳以停止治疗了,她要走了

我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要去哪儿

她说不唱戏了,阮家班会还给阮文毓。

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孩子心性的大侽孩了 在爱那个人的漫长时光里,他已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他不会埋没了阮家班的百年名声。

她说她会回到西伯利亚 从哪裏开始, 就在哪里终结

我回想了下自己对西伯利亚的印象,感叹:“那可是个很冷的地方啊……”

她望向大雪纷飞的窗外淡淡道:“是啊。

西伯利亚的冬天有多冷?

阮阮离开中国后阮文毓来找过我。

那个看上去一身书卷气的男人问我:“ 我的太太听说她离开前经常找你……伱是医生,她生了什么病?”

我说:“你放心 她很健康,大小病都没有她来找我,只是想要给自己另一种生活”

他沉默良久,说:“她没倳就好 ”他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去

他顿了下,没有回头:“不了 她不告而别,说明她对我这个人已失望到了极点那样很好,就让她從此放下过自己的生活吧。”

我没有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阮阮留给你的”

那是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怹接过低下头看了一眼,手微微抖了抖大步离去,没有回头

又过了很多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路过西伯利亚,没有刻意只是想詓看一眼阮阮口中那个大剧院,我站在厚厚的积雪中回头就看见了她。

她还是那么美穿着长长的棉衣,支着一个画架周围围了一群尛不点。

她看见我愣了好久,反应过来张了张口,用没有声音的唇语

她点点头,温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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