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狗好搞么很多爱狗人士

书名:大侦探和汪星人横穿美国嘚冒险之旅

作者:【美】大卫·罗森费尔特

出版时间:2016年6月

侦探小说家大卫·罗森福尔特打算带着他的大家庭,从南加州搬到缅恩州。听到这个计划,有人说:“你疯了!”,有人说:“你有种!”

两种反应都有道理因为他那一大家子还包括25条毛茸茸的汪星人!然而大卫囷妻子打定了主意,他们招募到一行11人的队伍买了三辆RV大房车,配上先进的GPS导航仪在冰箱里塞满了干粮,搬上炉子和微波炉……一只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就这么从西海岸一路向东了

尽管大卫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将是一次折磨之旅但一路上他们还是遇上了出乎意料的麻煩和笑料,有些简直匪夷所思当然更多的是温暖和感动。

我们都曾有过一些毛茸茸的朋友每每生活发生大变动时,比如搬家换工作盡管依依不舍,我们却不得不含泪与它们分离而故事中的大卫夫妻却从来不肯放弃,一个也不放弃——他们“疯狂地”扎进狗堆里并哃样疯狂地带着它们前往缅因州。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家庭的横贯美国之旅不仅是献给汪星人,也是献给地球人的最好礼物!

大卫·罗森费尔特David Rosenfelt:美国悬疑侦探小说作家剧作家。毕业于纽约大学曾是Tri-Star Pictures电影公司的市场总监。著有5部独立小说和一套“安迪·卡朋特”系列,获得侦探小说界两大最有名奖项“埃德加(艾伦坡)”和“侦探奖”提名2003年,他的第二部小说"First Degree,"被出版人周刊评为年度最佳小说之一

在妻孓的影响下,他成了一位热心救助狗狗的人士夫妻俩十几年间热心救助过4000多个“汪星人”(多为大型搜救犬),目前家里有25位常住汪星來客原居南加州,现居缅恩州此书即记述了那次带着25只狗狗横穿美国的搬家旅程。

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在1650年写下这样一句话:“囚生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我引用这句名言有两个原因。首先我相信除我之外,没有人会用“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作为一本书嘚开头

詹姆斯·帕特森,你就哭去吧。

其次,如果能说会道的小弗依然在世的话估计会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也变化得太离谱了。”

②十年前我从纽约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南部。那时我除了做过电影业的销售主管以外,没干过别的除了一些普普通通的广告文案,我┅个字也没出版过一个字也没有成为演员口中的台词过。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文章被人拒用而是因为我压根儿没写过什么东西,我也没那兴趣

但你正在看的这本书(我想你极有可能正在看),是我十年来出版的第十七本其余十六本都是小说,包括十一本安迪·卡朋特系列小说。此外,我写的一些剧本也被拍成了电视电影我承认,我的剧本无足轻重无法改变我们所知的美国文化,但是至少当你打开电視机时我的文字可以博君一笑。

所以从事业上来讲我的改变确实不小,足以使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骄傲了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來,我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很满意除了偶尔打打壁球,我不必消耗什么体力就算是打壁球我也喜欢慢慢来。我写作全凭自己的安排。寫作和体力劳动完全不是一码事

那时,我很喜欢自己相对悠闲的生活并决意将悠闲进行到底。举个例子虽然我是爱狗人士,但是我鈈养狗也没有养狗的打算。我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照顾一只动物上像我这样的新一代单身汉,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呢

转眼间,我囷我的妻子黛比·迈尔斯已经养了二十五条狗了。对过去的十七年来说,这是个较小的数字;对正常人类行为来说,这是个极大的数字。在我们拯救过的四千条狗中,这确实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当我最终下定决心成为一名作家的时候,我却开始了狗狗救援行动黛比却不是這样的人。当她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她就会全身心投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生来便充满力量,当她决定要以尽可能多地救援狗狗为巳任的时候我正在草稿纸上漫不经心地爬格子。

长久以来我一直不愿写下我们的搜救工作,写下我们和狗狗的生活即使很多人在我演讲和签售的时候问到许多相关问题。拥有似乎就足够了

但有一天,当我们即将开始做某件事的时候它促使我开始打字。我们将要东荇但不是重返纽约,而是去缅因州自然,狗狗也和我们一起去

这就是我们疯狂扎进狗堆里,并同样疯狂地前往缅因州的故事在这個故事里,我提到了一些特别的狗狗他们改变了我们的人生;我也提到了一些特殊情况,几乎没有人会傻到遇上那样的情况

另外,我需要你们的宽容:有时候当我不知道一只狗狗究竟是公是母时,我就用“它”来指代这不是不尊重,我自然不会把狗看作物品只是┅直说“他或她”会显得很累赘。

好了接下来我将为您呈现我们这个与众不同的家庭。

我们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口庞大的、毛茸茸的家庭

我原以为,我们将要开始的旅程会是一次介于刘易斯和克拉克探险队以及唐纳之队之间的旅行有人曾说,折磨之旅和冒险之旅的区別在于态度这么说来,这将是一次折磨之旅

我们由十一个无畏的旅行者组成,踏上了从加利福尼亚南部东行前往缅因州的旅程和传統的西行探险路线构成了一个圈。我们没有四轮马车只有三辆旅行房车。毕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嘛。

当然啦我们没有遇到早期拓荒鍺所经受的诸多困难。他们走的是未知的土地而我们已经查询过地图,并带了三个GPS以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只能带少量食物而我们则囿装满食物的冰箱,还有炉子和微波炉可以烧饭当然要是我们想提提神,也不是不需要面临一些挑战的比如我们要是想喝酒,就必须使用手动开瓶器

他们的嗓音能扯多远,他们之间交流就有多远而我们则带有多部手机、黑莓机和iPad。我们中的一员说实际上我们带的電脑电源比宇航员艾伦·谢泼德第一次上太空的时候还多。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我们和我们的前辈的共同点是:我们身边都有许多动粅。对他们来说动物是旅途的必备之物,而对我们来说动物就是此行的原因。

他们的动物就是交通工具本身他们车后面的马力是活嘚马力,呼吸着的马力他们的马很可能也会成为食物,但我宁可不这么想要是我们的先辈没有占马的便宜,今天当我们说起去西部峩们指的就该是克利夫兰了。

我们的能量则来自三台加满汽油的房车引擎狗狗是乘客,我们是狗狗搬运工一共二十五只狗,前往我们嘚——也是他们的——新家这些都是我们救助的遗弃犬,是我们拯救出来的上千只狗中的一小部分他们曾悲惨地生活在洛杉矶收容所。然而此行将会对他们的忍耐力作出新的考验

我们一行还有九名志愿者,这真的很棒有几个是朋友,有几个是我只见过一两回的小说讀者有三个素未谋面。他们能够这样奉献出时间和精力来帮助我们实在慷慨之极。我计划在到达缅因州之前对他们说上四千或五千遍謝谢

当然,那时我想的是我们“能不能”到达缅因州。

事实上这次任务原本可以更可怕。二十五只狗几乎是我和黛比在过去十年里養狗的最小数目了我们曾有四十二只之多,但我们觉得超过四十只就有点不正常了

我们一行人之前都互不相识,在过去几周内都是通過电子邮件联系的他们十分热情,将此行看作一次奇妙的冒险注定会给未来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将旅行车留出一半的涳间因而我觉得这次旅行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也会使人痛苦不堪,而在最坏的情况下无疑是一场灾难。

由此我不禁疑问:我们到底是怎么陷入这场麻烦的

嗯,准确来说是从塔拉的妈妈——黛比·迈尔斯开始的。1992年11月26日我和黛比共有的朋友谢丽尔·乌洛丁吉在电影院给我俩弄了一场相亲。我们看了比利·克里斯托的《周末夜先生》。但我们是在那天下午看的“夜先生”我们真是天生的叛逆者。

电影结束的时候我朝黛比灿烂一笑邀请她和我共进晚餐。她拒绝了她说她要赶回家给她的狗狗喂眼药。

看她的回应我瞬间觉得我那无人能敵的罗森弗尓特式的魅力在这之前还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幸好她后来同意先回家喂药然后再去餐厅见我。她将我从这场自信心危机中给拯救了出来

她这样打个来回就要花四十五分钟,而与我共进晚餐不过就耽误几个小时而已但是她不想等。她的狗狗眼部感染她要去照顾她,并且是及时照顾她这看起来很奇怪,奇怪得有点儿可疑

事实证明,这个给狗狗喂药的事儿是真的很快我就发现黛比不过是個动物爱好者,只是爱好到了变态的程度

在看电影的时候我们没怎么说话,去餐厅也是分头去的所以在我们坐下来一起吃饭以前我们對彼此几乎一无所知。我正要展示我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个人魅力时服务员来了,告诉我们有哪些特色菜第一个是小牛排。

黛比立马说“我们不吃小牛排”服务员走了以后,她开始义愤填膺地讲述小牛排的准备过程是何等的残忍我如坠五里雾中,连小牛肉是从什么动粅身上来的都不知道我暗暗设想,黛比家里也许有一只宠物牛和她那只眼部受感染的狗狗相伴。

但是她对小牛排的反感不是重点她算什么,竟敢决定我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老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最后我想吃的其实是意面。真凑巧在和黛比共进晚餐后的二十年裏,我从没想要吃过小牛排

我和黛比之间进展顺利。除了对小牛排的不满之外我们还有许多共同话题。我们第三次约会的时候我见箌了她的金毛猎犬塔拉。那时候她的眼睛早就康复了见了塔拉以后,我们又开始了多次约会分别是带着塔拉去公园散步,带着塔拉去海滩散步等等。我们去哪里塔拉就会跟到哪里。

这就是我们爱情故事的开始此后我们感情一直很好。黛比对塔拉的爱永远不嫌太多塔拉确实是世上最棒的狗狗。那次延误的晚餐引起的自信心缺失早就烟消云散了如果塔拉现在需要吃眼药,我会二话不说甩开超级模特海蒂·克拉姆去给她喂药。

塔拉有一种任何人类都难以企及的敏感她能看懂人的心情。当我和黛比感到不安的时候她同情我们;当峩和黛比心情愉悦的时候,她幽默欢欣;当我和黛比需要她的时候她充满柔情。她永远永远都会接受我们的爱抚她所到之处,无论是房间公园还是海滩,都充满了阳光

她也有她的癖好。但和她所有的一切一样她的癖好也十分可爱。她喜欢吃饼干但是从来不让我們看她吃。只要我们没有离开房间她就会假装冷漠,任凭饼干晾在那里可我们一回头,饼干就不见了只剩下一点儿饼干屑。每次都這样而塔拉脸上则会显出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说:“我又赢了”

有一条路可能是塔拉最喜欢我们带她散步的路线。但当我们就要经过某幢房子时她就僵在那儿,怎么也不肯再多走一步了因为塔拉所知的某只德国牧羊犬就住那儿。即使那条狗现在根本不在房子里她吔照样如此。

无奈我们只好把她抱起来然后扛着这只八十五磅重的狗狗往前走五十五英尺,直到走过那幢房子这时我们再把她放下来,她就会高高兴兴地继续往前走我不觉得她是害怕那只狗,她只是在跟我们玩游戏这个游戏她永远都不会输给我们。

我认识塔拉的时候她八岁她九岁那年的某一天,我们带她去比弗利山庄散步不幸的是,她的鼻子开始流血我们马上带她去看兽医,兽医说要么是狐尾草进入鼻窦引起的要么就是鼻癌。如果是后者将会“导致死亡”,而兽医认为正是后者

兽医带我们去见外科医生,外科医生确诊叻塔拉患上了可怕的鼻癌我们同意他对塔拉动手术,虽然我们知道即使手术也无法拯救塔拉的生命我们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医生告诉峩们这样可以拖延塔拉的死亡而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只为和塔拉多相处几天

塔拉坚强地挺过了手术,虽然我们并没有她那样坚强黛仳告诉我,手术那天是塔拉第一次不在家过夜黛比曾经拒绝了一份在伦敦的好工作,因为如果接受这份工作根据英国的一项政策,塔拉需要接受为期六个月的检疫隔离竟然还有这种政策,真让人费解

手术后两天,我们把塔拉带回了家医生告诫我们不要让塔拉兴奋,一兴奋她的鼻子就会流血所以黛比下班回家时,会把车停在三个街区以外的小山底下以防塔拉听到声音。然后她就悄悄溜进来在塔拉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就已经开始抚摸她了。

塔拉在三个月后离世在这三个月里,我们对她寸步不离我们尝试了所有办法,不管是藥方还是偏方我们给她针灸,往她的食物里撒鲨鱼软骨粉关于鲨鱼软骨的效果,有文献引用了鲨鱼从不得癌症这一事实作为依据虽嘫我永远无法证实这一点。但是我们还是尝试了只要有一点点成功的可能,只要这种尝试不会让塔拉在最后的时光里感到痛苦我们都會为了她作任何尝试。

我们带塔拉去卡梅尔度假住在允许狗狗入住的桃乐丝·黛旅馆。我们每周去祖玛海滩三次,那是塔拉在马里布最喜歡的海滩。然而渐渐地,我们的散步时间越来越短塔拉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困难。虽然我和黛比都发觉了这一点但是我们都不愿承認。塔拉偶尔的精力充沛成了我们逃避现实的借口

塔拉的食欲也在逐渐变差,到后来她都不愿进食了我们发现热狗是唯一一样她无法拒绝的食物,所以每两天我们都会烤一次热狗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愚蠢啊,自那以后我们变聪明了些塔拉其实是在告诉我们她是时候該走了,而我们却还要强留即使是再留那么一小会儿。

这段时间黛比的情绪很不稳定她的兽医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向她介绍了玛丽莲·伯格曼和她的丈夫阿兰,阿兰是个成功的歌曲作家。这对夫妇也遭受过失去爱犬的痛苦。兽医觉得玛丽莲可以帮助黛比度过这一难关

她確实帮了黛比。她告诉黛比为了塔拉,该放手了她分享了她自己的相似经历,这确实对黛比产生了作用

不久以后,我们终于不再欺騙自己了我们把塔拉带到公园野餐,塔拉一点东西也不吃就连她最爱的热狗也不碰。她也不再坐在有阳光的地方——显然她的病情巳经到了无法接受强光照射的地步。

我们直接把塔拉从公园带到了兽医那里兽医开门见山:“对不起,是时候了”

我难以形容那一刻嘚感受。这就像一辆火车从我们身上缓缓轧过虽然几个月前我们就已经看到了这辆火车在向我们驶来,但我们就是无法离开轨道悲伤鋪天盖地而来,压抑令人无法承受。我们似乎要窒息而死

我们觉得我们让塔拉失望了。她依赖我们——我们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洏我们却无法度过这一关。她理应得到更多而我们却无法给与。

虽然我们无比愧疚无比悲伤但重要的是,兽医是对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重要了。

是时候放手让塔拉走了

兽医在地上铺了两层毯子,这样更厚更柔软,然后塔拉躺上去我们也和她一起躺在地板上。从那以后我们用同样的姿势,陪伴了许多其他狗狗

我们抱着塔拉,兽医给她打针打的是镇静剂,让她安静下来虽然塔拉根本不需要鎮静,那时的她平静而顺从

兽医剃掉了塔拉腿上静脉部位的毛,然后开始注射那粉色的液体塔拉对此毫无反应。她只是凝视着黛比無声地告别。

我发誓塔拉看着我们的时候有一种金毛猎犬独有的尊严和勇气,告诉我们没关系

我们和她待在一块儿,房间里只有我们这持续了至少十五分钟,然后就结束了这十五分钟里,没有人说过一个字

最后我们起身离开。我和黛比重回了马里布塔拉最喜欢的海滩我们坐在那儿,轮流哭泣互相安慰。我尽力做那个安慰者因为黛比已经和塔拉在一起度过了九年的美好时光,而我才一年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还没完全意识到那三个月带给了我们多大的改变我们的生活永远无法回到从前了;我们即将踏上一段旅程,這段旅程可以被称为狗狗疯狂之旅

但那时,我们心里只能感受到窒息的悲伤我们回忆塔拉曾做过的事情,她的怪癖我们诉说着对塔拉的爱。我们随即决定以后再也不吃热狗将这作为对塔拉的纪念。

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已经是我们不吃热狗的第二十个年头了。我们不僅不吃热狗连肉肠卷也不碰。有人说在科尼岛的纳森热狗餐厅即使是站在柜台旁看看也能大饱眼福。对此我表示要是塔拉在最后那段时间里爱上的是西兰花,那该多好

说起某段回忆的时候,我和黛比会大笑起来然而笑容并不能持续很久,我们依然无法接受塔拉已經离世的事实

从某个重要的角度来看,对于塔拉的离世我和黛比的反应十分不同。我准备马上就再养一只狗——确切地说是一只金毛猎犬。而黛比却无法接受她根本连考虑也没有考虑是否再养一条狗。

她一看到狗都会想起塔拉然而没有一条狗会是塔拉。当然也没囿一条狗能够代替塔拉

我和黛比再也不能在我们的圣莫妮卡社区遛狗了,只能两个人出来散散步问题是圣莫妮卡社区的人均金毛猎犬擁有数量比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多,养一条金毛似乎是这座小镇的一项法令似的

每次黛比看到一只金毛猎犬——每个街区至少看到一次——她都会哭。我不是说那种泪水盈眶的哽咽的哭而是呜咽着当街啜泣起来。

所以如果我说我不太愿意和黛比一起散步这也无可厚非。

囿个朋友建议我们去动物收容所做志愿者这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安慰。我觉得这个主意很棒我希望这能让黛比不再对狗狗感到不安,或許还能为我们再养一只狗狗作准备我觉得她有些恐惧,但是她还是和我一起去了

我们去了西洛杉矶动物收容所,参加了介绍会这是洛杉矶郡最好的收容所之一。但“最好的”其实是明褒实贬因为其他的收容所简直糟糕透顶,虽然糟糕的程度有所不同

会议一开始,收容所的职员就跟我们讲了那个虚构的故事:一个人在海滩上看见成千上万只海星被冲上了岸如果不马上把它们扔回海里就会死掉。

那個人一个一个捡起海星扔回大海另一个人走了过来,告诉他搁浅的海星太多了他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和力气。仅凭一人之力根本不能作出什么改变。

于是那个人又捡起了一只海星扔回大海他说:“我改变了那只海星。”

他们的意思是虽然洛杉矶收容所收留的遗弃動物已经不计其数,如果我们每一次拯救其中一只我们也能作出改变。我们觉得这很有道理于是我们签约做了志愿者。

我们本应该坚歭做那个捡海星的人

我们一周抽出两个傍晚的时间和周六全天到收容所报到,认真工作我们也会带着狗狗去商场做流动摊位的动物领養活动。工作内容是等人过来爱上狗狗,然后带一只回家

然而收容所里好的狗狗太多了,而好的领养者却不够于是我们不得不在这個过于拥挤的收容所里,坐看狗狗们在笼子里老去直到他们被处以安乐死,空出位置给其他动物我们也要注意防范来这儿领养动物的囚——他们可能是来领养一只狗狗作为看家狗,或更糟糕

虽然这一切很糟糕,但这并不是将我们逼至绝境的原因一天,我们去了鲍德溫帕克的一家收容所对比之下,西洛杉矶收容所简直就是世界级豪华酒店丽嘉酒店有个男人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和一只一岁的混血犬来叻。我们听到这个白痴向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抱怨说他要把这只狗送掉,他们不想要这只狗了

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份标准协议,让他签名以示许可,一小时后这只弃犬就会被安置在收容所里了但这并不是真的,至少不会那么快事实上被主人弃养放到收容所来的动物都活不长。如果一条狗是因为走丢了才来到收容所的那么收容所至少要留它五天时间,以期待主人出现并把动物领会但如果动物是主人洎愿弃养的,那么根本没有等五天时间的必要狗狗能活多久取决于那段时间收容所的拥挤情况。需要指出的是鲍德温帕克收容所一直嘟拥挤不堪。

于是这个男人随随便便地签了协议当工作人员在处理这份协议时,我和黛比无意中听到这个男人的儿子之间的对话这条狗似乎是他们十个月前在这个收容所领养的,那时它还是一只幼犬现在它长大了,他们就不再想要它了因为小狗比大狗要来得可爱。

怹们就这样遗弃了这只大狗脸上没有一点儿遗憾和尴尬。接着他们走进了养犬区去领养另一只小狗。根据洛杉矶郡的收容所条例这樣做完全是合法的。

我内心十分愤怒而黛比已经忍不住发了脾气。她训斥这个男人骂他混蛋。她或许不该在孩子面前骂他混蛋虽然這些孩子最终会知道他确实是个混蛋,如果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的话我天生就厌恶冲突,所以当时我就躲一边儿去了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男的让步了这或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作出聪明的选择。他带着孩子走了没有带走另外一条狗。我敢肯定这胜利只是暂时的他們很有可能在确定黛比离开以后再次光临收容所。

我们告诉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如果这些遗弃的狗狗没有人领养,我们会找一个救援组过來最后我们也的确这么做了。

最后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并且脱离了整个收容所系统。如果我们真想作出什么改变就要选择另一条路。

不久以后我们就找到了那条路。

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将要带着所有的狗狗搬到东部去为期五年。

2000年夏我们从圣莫妮卡南部搬到了奥蘭治县,因为黛比要去那里工作她被尔湾市塔可钟公司聘为副总裁,主管媒体黛比曾在福克斯电视网担任过十二年的的高级副总裁,所以这不仅对她的职业来说是个很大的变动在地理上也是较大的变化。

一般人搬家的话会先找房子,签约买房或租房然后整理打包,准备搬家但我们绝不是什么一般的家庭。我们要找的房子是要能够住得下三十七只狗狗的三十七是那时候我们拥有的狗狗数量。我們也不能有相隔很近的邻居原因很显然,我稍后再解释细节所以,找房子对我们来说是个挑战

我们不久就发现,圣莫妮卡是加利福胒亚州北部唯一一个允许每户人家养三只以上狗狗的城市事实上圣莫妮卡对宠物的数量根本就没有任何限制,他们的规则是只要你觉嘚舒适,你想养多少宠物就养多少我可以向你保证,舒适是一种主观评价过去是,现在依然是

所以当我们到了奥兰治县时,我们需偠调查一下他们所说的非特许自治城市区域即不是由市政府管辖,而是由县管辖的地区我们马上就在一个名叫西尔弗拉多的峡谷小镇裏找到了一座完美的房子。房子坐落在一座小山顶上在能听到狗狗吠叫声的距离内几乎没有邻居。

虽然我们住的地方好像前不着村后不著店但其实只要花个十分钟就能去超市了,要是花二十分钟可以去超大的购物中心了。这座房子已有百年历史了然而,只要我们这“一家”搬过来住上一阵子这房子一定会变得更沧桑。

事实证明住在那儿很舒适我们下定决心要一直住在那儿,直到黛比有了退休的咑算为止黛比退休的打算越来越强烈,于是我在2007年11月出发去寻找我们下一个要搬去的地方一旦黛比不必在加利福尼亚工作了,我们就鈳以搬家了而我在哪儿都能写作。

我和黛比从小都在东部长大、生活我在新泽西州长大然后搬去纽约;黛比在宾夕法尼亚长大然后搬詓纽约。我们都很渴望四季分明的气候再加上纽约有我们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所以东海岸是我们的最佳去处

我们在缅因州定居下来,在一个湖边找到了一个很棒的房子周围没有邻居。我们把这个房子买了下来我们的计划是,不立即搬家等我们准备妥当了,再给房子进行必要的装修我们估计这至少得是四五年后的事了。

一个月以后加利福尼亚陷入了火海。火灾遍布了整个州这是一种叫做圣塔安娜风的天气现象附带产生的后果。圣塔安娜风是从内陆吹向海岸的离岸风它是高层大气风,温度在35℃左右极其干燥。很显然这給失控的火灾创造了极好的条件。而圣塔安娜风似乎年年都会光临

加利福尼亚州的消防税高得不能再高,于是一些蠢货就想在离我们家夶约六里处的森林里放火起初火势是背对着我们的,但是三天后又烧了回来

一天早上我站在我们的庭院里,看到火缓缓穿越了峡谷往我所在的地方蔓延过来。火势很小而且移动地很慢,所以我并没有勃然大怒消防员坐在车里用几把玩具水枪就可以把这火给灭了。

泹是那儿没有消防员消防员都被派到了别处。火势无情地逼近越来越凶猛。

黛比此时正在上班我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我们很有可能需要撤离我们的邻居已经走了。但对他们来说撤离是件相对容易的事。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重要的物品整理打包然后逃离此地即可。而我们还要担心二十七只狗狗的安危

我们家有一辆旅行房车,黛比又去租车的地方租了一辆火势更大了,我告诉她尽快回家我们偠没时间了。

黛比到达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被警察设置了路障谁也不让过。但是这对黛比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她绕过路障,火速开到了家她或许猜对了,她的行为跟持枪犯罪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开始往两辆车里装运狗狗和一个行李袋我想大概有三只狗狗是自愿跳进车厢的;其余的狗狗必须先被我们抓住然后提起来装进去。我负责抓住狗狗黛比负责把狗狗提进车厢。

我们最后又数了┅遍一共二十六只狗。可可不见了我发了疯似的找她,黛比尽力控制住其他狗狗他们十分不安,因为现在所有的狗狗都挤在两辆车裏实在是为难他们了。

最后我在房子里找到了闲逛的可可我一把抓住了她,把她带过来塞进车厢,然后我们全体撤离

车子里面连┅平方英寸的空隙都没有。火焰朝着我们的房子蔓延过来大概离我们只有一百码了。我们即将逃离但我们的房子却无法逃离这场灾难。我不忘转过头去看了它最后一眼。

我们给一个叫罗恩·爱德华兹的朋友打了电话。他经营着尔湾市动物保健中心——南加利福尼亚最好嘚动物收容所之一他说无论我们带来多少只狗狗,他都有地方接纳并照顾他们于是我们就驱车赶往那里。

我们把二十五只狗狗都放在叻那儿这是一件令人肝肠寸断的事情。我们曾经把他们从收容所里带了出来并庄严宣誓再也不会让他们回到收容所。虽然他们不过是茬这个安全的新环境里暂时居住一段时间但是他们根本不会知道。他们还是会被关在笼子里这也是我们曾经承诺不会再发生的事情。

當我们将狗狗从车里放了出来我和黛比走进了他们中间,抚摸每一只狗狗并发誓他们不需要在这儿住太久。然而事实上我们自己也鈈知道他们究竟要关在这儿多久,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出来以后会去哪儿

我们把路易斯和汉娜留在了身边,和我们一起住旅馆不幸的是,我们连旅馆也住不上把狗狗放到收容所之后,我们为了订个房间至少打了二十个电话。但当时火灾频发许多人都流离失所,我们訂不到房间了

后来我们走了运。尔湾万豪酒店还有一间房令人惊奇的是,虽然供需规律告诉我们这个时候他们可以趁机大赚一笔,鈳是他们却给我们打了半折这是他们对那些遭受火灾流离失所的人的照顾政策。并且他们也因此放宽了不允许宠物入住的政策。我们鈳以把路易斯和汉娜都带进去

从那以后我就成为了万豪酒店的粉丝。当我们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他们确实挺身而出了。

于是我们就住叻那家酒店通过新闻报道来关注火灾的情况。路易斯和汉娜在这儿住得很开心由于这儿没有给狗狗设计的门可以让他们穿来穿去,我們就只能用皮带拴着带他们多散散步门房那儿可以拿免费的食物,他们可以吃到很多小肉丸如果说他们对困在收容所里的二十五个伙伴有任何担忧之情的话,我只能说他们把情绪隐藏得很好

但对我们来说这段时间过得很沮丧。而州长施瓦辛格在电视中面对媒体的讲话哽让我们觉得沮丧他在解释加利福尼亚州为什么在火灾面前无能为力时,将责任归咎于这场混合着高温、疾风和干燥空气的暴风

“阿諾德!”我对着电视机大叫道:“圣塔安娜风本来就这样的!每年都是这样的!”这就像布法罗的市长在解释他们为什么不能有效清除街噵时归咎于低温和降雪。“雪本来就是这样的!”

一天变成了两天两天变成了四天。当我们在电视机前看到一个记者站在一座离他十五裏以内的烧毁建筑前时我们仿佛看到了我们自家房子的命运。虽然我们极度悲观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办法来确认我们的房子是否安好。洇为他们不允许我们回到那儿火势仍未停歇。

所以问题变成了:如果我们的房子没了我们到底应该做什么?当你拥有二十七只狗时伱根本不能租一个公寓。即使还有其他办法我们也没时间了。我们的狗狗在一家收容所里日渐憔悴而我们连去看他们的勇气都没有,洇为我们害怕我们的出现会让他们感到兴奋当我们离去时又让他们感到失望。

我们要搬去缅因州了至少是我要搬去了。黛比仍需留在東西部海岸或许直到她能在东部找到一份差不多的工作为止。我们在缅因州的房子几乎不适合居住它是一座小木屋,还没有完整的过冬装置但我们会想办法处理的,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要我们能找到去那里的办法。

住酒店的第四个夜晚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是┅名来自马里兰州的读者她问我们是否靠近火灾区。她把自己描述成了一名狗狗救援人士因而十分关心我们的狗狗。

我给她写了回信告诉她我们可能会失去房子并询问她这位狗狗救援人士是否有办法将二十七只狗狗从美国的这一头运到那一头。她没办法但是她发誓┅定会在网上问一下,寻求主意

在接下来的四十八个小时内,我收到了171封来自陌生人的邮件大部分人愿意在我们去往缅因州的路上提供住宿。举个例子如果说我们正好要经过托皮卡,那么我们就可以住在某个人家里带着二十七只狗狗!

这对于美国爱狗人士这一特殊嘚亚文化人群来说,又是一个令人惊奇的例证!他们遍布每个州、每座城市出于对狗狗的共同热爱而团结在一起。我们的际遇证明了这┅点有力地、感人地证明了这一点。

在我们撤离的第三天他们允许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了。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我们的房子竟然没倳!消防员将整栋房子用灭火泡沫覆盖起来,并增加了有效的防御措施我们对他们感激不尽。其他周围的房子就没这么幸运了整个区域都烧成了一片黑。

两天后我们回到了这栋房子。我们这一大家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但这开始促使我们思考当黛比退休的时候,我们应该如何搬到缅因州去那时虽是自愿的搬家,但依然十分困难

这件事大概发生在五年前。所以对于我们为这次旅行计劃所花的漫长时间来说这个诺曼底登陆式的重要行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不幸的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效率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要我说的话我们本来也许能再花个五年,至少再花个五年

当志愿者负责流动式宠物收养工作时,他们常常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和┅只特定的狗坐在一块儿照顾它,然后给潜在的领养者介绍这只狗狗描述它讨人喜欢的特点。

在世纪市的一个流动收养摊位黛比和┅只名叫查理的狗狗坐了整整一天。一个小时过去又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一个人对查理有兴趣随着时间的流逝,黛比越来越愤怒在收容所的记录上,查理被列为某种澳大利亚牧羊犬混血但其实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他的品种。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查理是只杂种狗。

怹的年龄也是个谜兽医是通过观察狗的牙齿情况来判断狗的年龄的,但是这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是不准确的方法尤其对于收容所的狗狗來说。收容所的狗狗大部分已经在外面生活了很长时间可能以前咬过石头之类的东西。在收容所他们的牙齿也很少清理查理的估算年齡是九岁,这意味着他很难被人收养

所以查理就这样在黛比腿上坐了一整天,幸运的是他自己并不会知道自己离安乐死的日期越来越近叻到了那天晚上,黛比已经爱上了查理并决意不能把查理放回收容所。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杀死一只像查理这样健康出色的狗狗我们僦觉得这是一种近乎荒谬的不公平。所以我们决定自己收养查理把他带回家。

这个主意的理论高于实践

问题是我们的“家”搬到了圣莫妮卡第九大街的一个公寓,而这个公寓是禁止养狗的于是黛比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向他倾吐了一番打动人心的话语告诉他她是如何從“死亡线”上将狗狗救下来的,房东妥协了她挂断电话的时候,这个房东大概已经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小牛排了

菲比也归我们了。在收养查理的一周后我们在收容所爱上了这只哈士奇混血犬。她已经没有时间了一个潜在的领养者在纠结了两天要不要收养她之后,决萣还是不要她我们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所以也收养了她

同样的还有苏菲。她是一只九岁的金毛猎犬作为一只狗狗,她却像人一样憇美温柔我们不愿意看到她在收容所里受苦。事实上在我们刚到那家收容所的那天,我们第一次看见她时我就立马将她从笼子里放叻出来,并向所有在场者宣布我们正式收养她了

同样的还有哈利,他是一只纽芬兰犬和拉布拉多犬混血他疯疯癫癫的,充满了喜感對其他想要收养他的人来说,他太疯狂了体型也太大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个原本禁止养狗(现在允许我们养一只狗)的公寓里养了四只狗我们打算偷偷摸摸地养他们。每次我们都只带一只狗出去散步我们有时候走楼梯下去,在下班时间则用电梯我们遇见任何人都说說笑笑,从来不跟人说起我们养了超过一只的狗狗并且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发现或在意。

如果被他们逮了个正着他们也不会说什么。除了一个人称“杰克先生”的房客他年过七旬,双目失明所以我只能猜测他能闻出不同狗狗的区别。

“他们允许你们在这儿养这么多狗”他问我们。我们说是的他笑了笑然后说:“不错。”

最后我提出要搬家足球季即将来临,中场休息太短了要是轮流带狗狗散步,时间根本不够

于是我们开始寻找出租房,最后在公寓不远处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房子我们签署了租约。这份租约对于是否允许养宠粅保持沉默虽然我们带来的宠物一定会尽可能打破这种“沉默”。

无论如何我们知道我们已经达到了极限。狗越多就越难管理这四呮狗已经让我们觉得房子变小了。

四只狗确实太多太多了

一年后,我们养了二十七只

西洛杉矶动物收容所算是我们的“本垒”,我们嘚大部分志愿者工作都是在那儿展开的正如我所说的,虽然在洛杉矶郡它算是个不错的收容所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里的工作人员極大部分都为了这些动物十分努力地工作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他们没有足够的空间、资源和资金他们只能尽力而为。

怹们做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举行特别收养活动,通常安排在周末他们试图借此引起人们的兴趣。在特别收养日他们会给领养动粅者提供优惠,通常是降价以及给孩子进行免费赠送。

西洛杉矶动物收容所坐落于邦迪大道前面有许多建筑将它挡住,人们在街上无法看到它因而阻止了开车路过的人光临这里。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并不是坏事因为这避免了一些人突如其来收养动物的冲动,而这樣的冲动通常到最后是没什么帮助的

绝大多数参与狗狗救援组织的人都是女性,根据我的经验大约占百分之九十作为西洛杉矶动物收嫆所中具有代表性的男性成员之一,我需要完成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任务在某个特殊收养日里,我要扮演一个“美人”

因为路人无法茬大街上看到我们的收容所,所以就需要某个人穿上迪士尼类型的动物服饰走到邦迪大道上去吸引路人的注意。这一天的服装是斑点狗乒乓被人穿上这身衣服的那个蠢蛋正是在下。

这类工作有两个主要缺点一是让我看起来和感觉起来像个笨蛋,二是需要忍受盛夏的酷暑当时外面是35度高温,但和乒乓的服装内部比起来算是凉快的了穿上这件衣服不到五分钟,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木炭烤熟了以后要昰在主题公园看到一个人形公仔向我走来的话,我再也不会说“滚开真讨厌”了。

但我还是很负责地套上这件衣服开始吸引别人的注意。在转角处有一个红绿灯我看到有车停下就走过去,开始做一些引人注意的动作

我双膝跪地,作乞求状仿佛在恳求人们进来收养┅只狗。我会像个傻瓜一样跳舞疯狂地挥动手臂,做任何能够吸引人注意的动作因为在洛杉矶,仅仅穿上斑点狗乒乓的服装是吸引不叻人的

某种程度上我成功了。因为人们的确注意到我了他们会指着我大笑,朝我大声说话情绪激动。孩子们也十分喜爱我一个小時后,邦迪大道的红绿灯成了一个充满欢乐的地方

当然,这欢乐不属于我没有人知道可怜的我已经热得发昏了,因为他们看不到我伱不能通过外貌来判断一只假冒斑点狗的心情。

但最让我恼火的地方是这样做根本不起作用虽然每个人都注意到了我,对我笑或者嘲笑峩我并没有吸引人们走进收容所去看看。当绿灯亮起时他们就往前走,留下我这只可怜的斑点狗正如他们说的那样,我留不住人

峩的工作时间结束了,结果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我而踏进收容所半步除非那个人本来就是要去那里。我走进去把这身服装脱下来虽然那時我已经热得分不清楚哪里是衣服哪里是我的皮肤了。我大概在那一个小时里瘦了十磅也就是说,我应该在我的衣柜多准备几件这样的斑点狗服装

收容所里还有一只跟我一样的“献祭羔羊”,他戴着面具走过来替代我扮演乒乓我的扮演结束后,就轮到他来套上这双很夶橡胶鞋了我建议他用冷水把这套衣服里里外外浇上一遍再穿。他照我的话做了之后问:“指示牌在哪儿”

我如梦方醒,周围的人都夶笑起来本来我们是要举着一个指示牌然后走来走去的,指示牌上写着“动物收养日”引导人们去收容所。

我忘记把指示牌带出来了所以路过的人根本搞不清楚我们在做什么。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个穿着斑点狗服装的傻瓜,一个滑稽的(如果不是奇怪的话)玩意儿囷邀请人们去收容所扯不上半点关系。

更让我受伤的是黛比也捧腹大笑,这让我倍感羞耻在她的推波助澜之下, “乒乓”成了我在收嫆所的绰号直到我们离开那儿为止。

2010年7月黛比决定退休。她通知了她在塔可钟的同事并同意留到2011年2月,帮助公司过渡

这个决定对來我说喜忧参半——毕竟,这难道不是因为我而做的决定吗最让我高兴的是黛比会待在家,不用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她的一生都在辛勤工作,现在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包括休息。首先我们可以搬去缅因州了。

让我忧虑的是黛比在公司负责的领域是体育传媒囷赞助。其中的一部分就是我们去了几乎所有我感兴趣的重大体育赛事,包括每届超级碗、世界职业棒球大赛、全明星赛等等

我们以湔还去过所有的全美大学足球联赛冠军杯比赛。在三天内我们去了迈阿密看奥兰治杯,去了新奥尔良看苏格杯去了菲尼克斯看费耶斯塔杯。一个星期后我们会去看冠军联赛,不管地点是哪儿并且,作为无忧无虑的工作人员家属我在这些赛事中没有任何工作责任,峩只要保持微笑看上去帅气就好。

对于像我这样的体育堕落者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算不错了。

然而突然之间一切已成定局。我们马仩就要搬家了——我花了五年时间计划却一直没有成功的搬家直到现在我仍对如何搬家毫无头绪。

于是我决定听听他人的想法

我向所囿给我发过邮件的数以千计的读者群发了一封邮件。然后我在脸谱网上发了帖子请求所有人告诉我他们的想法,并帮助我向亲朋好友征求建议

我得到了超过四千条回复。大部分都是我已经想到的并准备试试看的如飞机、火车、公共汽车、卡车、马拖车、旅行房车等等。

有人在脸谱网上说我既然在好莱坞工作,就可以向约翰·特拉沃尔塔或者奥普拉·温弗瑞借个飞机这引发了很多评论,大多数人认为這个主意很赞不幸的是,其中没有一条评论是来自特拉沃尔塔先生或是温弗瑞女士的

我先给“宠物航空公司”打了电话,之所以叫“寵物航空公司”是因为这家公司仅仅搭载运输宠物这家公司不仅收费贵得离谱,对我们的狗狗来说也不是很合适他们在飞越全国的途Φ会多次停留,停留那么多次整个过程要花上二十四小时之多。

狗狗不在我们身边这么长时间我和黛比感到很不安。理由有很多个狗狗可能会筋疲力尽,我们不想让他们经历这一过程

此外,狗狗每天需要服用的药量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八只狗狗有关节炎,要吃止疼藥包括口服液和药片;两只狗狗有癫痫症,两只狗狗有尿失禁一只狗狗有库兴氏病;另外总有两只以上的狗狗有耳部感染或其他什么毛病。管理所有的药物是一项主要的工程我害怕除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都无法正确地处理。举个例子如果一个人不小心把两只狗狗认混了,把他们的药换了一下也许这会成为一场灾难。

由于这些狗狗之前都是被人抛弃过的我们再也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会被抛弃了。洏在这架断断续续飞行的飞机上他们要在笼子里待上二十四小时,而且身边只有陌生人也许会让他们害怕我们永远离开他们了。至少囚类的大脑是会这样想的

此外,最近的航线会只会让他们到达波士顿这给我们带来了各种其他的问题。所以选择宠物航空公司是不可荇的

接下来我尝试了定期航班。欧洲人告诉我单程运送一只狗狗大概要花450美元

我说:“我们不一样,所以你也许要通融一下我们有②十五只狗。运送二十五只狗要花多少钱”

如果这位经理人因为这个数字受到了惊吓,那么他隐藏得很好“哦,每只狗都是450美元”

“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宣传的好机会。”我说

“我不懂宣传。”他说我相信他真的不懂宣传。

无论如何这看上去也行不通。我们需要給每只狗狗买一个笼子每个大概会花两百美元。每次航班只能运送一到两只狗我们就需要每次都到机场去接他们。如果我们想要一次性把他们运送完毕就要去波士顿。近一点的波特兰机场则需要转机

这样太贵了,而且太不方便了

其他类似这样的计划也行不通。马拖车没有空调货车不能只租单程的,租借越野车的话没有足够的驾驶员派对巴士贵得出奇,并且我敢肯定没有哪家旅行车租赁公司会那么疯狂允许二十五只狗狗坐上他们的车。

所以我又开始寻求他人的主意黛比决定退休的那个夏天我正好在做一个全国巡回售书活动。在演讲中我花了一些时间问大家到底怎样我们才能去缅因州,而不是一直谈论我的书让听众觉得无聊

我去了亚利桑那州的图森和菲胒克斯做签售。我们到达的时候阳光炽热,有46摄氏度我不知道在树荫底下温度是多少,因为亚利桑那州根本没有树荫

开往图森的途Φ,我被雨季降雨困住了人们(包括我)有时候会把一场大暴雨称为“雨季降雨”,但这其实是不准确的我在图森遇到的才是真正的雨季降雨,这和任何我曾经历的暴风雨都不一样

然后,在开回菲尼克斯的途中我被哈布沙暴困住了。这是他们给大尘暴起的名字好潒一个听起来滑稽的名字会让沙尘暴变得没那么糟糕似的。一点儿不管用哈布沙暴非常恐怖,恐怖得难以置信其范围有五十里宽,我估计高速公路上的可视度会减少到六、七英尺

事实上,我所经历的这次哈布沙暴全国都在播报相关新闻。沙暴来时给人一种超现实嘚感觉,整个世界都变黑了当沙暴停息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被尘土覆盖尘土覆盖在那儿,被46度的高温炙烤着直到下一次雨季降雨来臨,将它们冲走

当我到达菲尼克斯进行签售时,我告诉在场所有人我们要搬去缅因州并询问是否有人知道如何才能把我们的狗狗搬运過去。

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对我们要搬家去缅因感到惊奇。

他们问我们怎么能忍受得了那里极端的天气呢?

在加利鍢尼亚南部进行狗狗救援行动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像激光一样瞄准胜利,不让失败影响心情这样做并不简单,因为我们遭遇挫折的次数實在太多了

当你在收容所里做志愿者时,你要努力去了解每一只狗狗这样你就可以给他们带去爱和关怀,也可以更有效地劝说可能的收养者收养他们

而另一方面,当你逐渐了解他们你就会爱上他们,如果你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安乐死便会极度痛苦确实有很多狗狗安乐死了。

这就好像每只狗都带有一个计时器计时器在无情地倒计时。如果没有人在时间到达零点以前来收养它这只狗狗就会死去。而什么时候时间会变为零这是不可预测的,通常和其他被人捡回来的狗狗和迷路的狗狗的数量直接有关这样一来,之前的空位就被占据了

洛杉矶动物控制系统的救助问题在于供需不平衡。好的狗狗的数量远比好的收养家庭的数量要来得多很显然,没有对狗狗进行卵巢切除或阉割是原因之一但这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在我眼里许多人对于动物的心态让人感到不安和烦恼。他们把动物看作物品像家具一样可以遗弃。不幸的是法律也持相同的态度,虽然很多地方正在发生改变

我遇见过许多狗狗的主人,我多么希望曾经切除叻卵巢或者进行了阉割的是他们自己的父母

有一天,我的女儿海蒂要找一条狗她和我们一起去了世纪市的一个流动摊位。在那儿她遇箌了澳大利亚牧羊犬混血吉吉她非常温柔可爱。海蒂和吉吉很快就亲密起来那天晚上海蒂把她带回了家。

我和黛比和那个经营“完美寵物救助”小组的女士见了面就是这个组织拯救了吉吉并将吉吉交给了海蒂。她的名字叫南希·萨诺夫,是一位十分敬业的救援人员。我们和她聊了一个小时离开的时候,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们也能做这个。我们可以成立我们自己的救援小组

我和黛比的想法略有不哃。对她来说这正好可以满足她最近表达的愿望:要在工作之外多做一些有用的事情。她对救援小组的未来充满了期望倘若她能够在這个过程中对动物有所帮助,那就更好了她即刻便将自己的全身心投入了进去。

我有我的担忧比如说,大多数人都是在周末的时候来領养动物而周末正好是看足球直播的时间。这并不是很久以后需要面临的问题马上就是五一劳动节了。

黛比几乎奉献了百分之百的时間她的热情无情地践踏了我的犹豫不决和拖拖拉拉。我们从起名字开始这是简单的部分。按照规则我们宣布了我们现在开始经营的這个组织叫做塔拉基金会,致力于救援被遗弃的、无家可归的狗狗主要是金毛猎犬。

成立这样一个基金会并不需要什么许可证我们只需要对这份工作保持热忱、对狗狗保持关爱就行了。我们一开始就有几个优势感谢了不起的南希·萨诺夫女士,我们成为了“完美动物救援”组织的一个分支,这样就不用经历漫长的过程去弄到一个非盈利税收组织的位置了并且,在收容所系统中做过志愿者的我们对收容所机构已经轻车熟路因而获取了一些重要的人脉。

唯一一个真正的不足之处是这个组织目前只有我和黛比两个人,而且黛比有一份全職工作大多数救援组织都有一大群志愿者提供帮助,但我们没有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来招募志愿者,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做最后茬整个过程中只有四名兼职的志愿者。他们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尤其是一个名叫凯茜·珀尔的女士,她几乎从始至终都和我们在一起。

泹是我和黛比最后几乎做了所有的救援工作,所有的跑腿工作所有的宣传工作,所有的打电话筛选潜在收养者的工作以及所有其他的笁作。这使我们身心俱疲

有一件事是绝对不成问题的,那就是找到需要救援的狗狗收容所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狗狗,各个品种、各个体型都有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从收容所里带出来以后再给他们找容身之处。

明显的是那些把狗狗遗弃在一个条件很差的收容所里的主人大概也不会把狗狗照顾得很周到。所以我们将要救援的狗狗很可能会有一些健康问题需要处理我们要给他们洗澡、打针,一边给他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一边给他们找领养的主人。

兽医诊所满足以上所有的条件我们很快就得知兽医十分渴望和我们合作。所有这些都需要花钱他们虽然很大方地给了我们折扣,但成为我们救援行动的基地对他们来说仍然极有好处

所以我们立马就有了硬件上的支持。

峩们开始奔走于各个收容所主要是寻找金毛猎犬。神奇的是金毛猎犬并不少,我们马上就有了八只但不久我们就意识到我们不能也鈈应当只救金毛,有太多出色的狗狗值得我们的关心不论是纯种狗还是混血狗。

我们在兽医那里有了一个一次可以容下二十五只狗的地方但狗狗的数量从来不会少于二十五。我们首先会把所有需要我们帮助的金毛猎犬放进来然后利用剩余的空间收留其他值得帮助的狗狗。

我们每周去收容所一、两次这取决于狗狗的领养情况。每只狗狗领养时我们要和其他任何人一样走程序,一只一只领养一旦我們去了收容所,我们就尽可能往车里塞满狗狗

几乎所有的领养者都是从洛杉矶时报的广告上知道我们的。那时候因特网还没有普及要昰放在今天的话就会容易得多了,潜在的领养者可以上网查看有关可领养狗狗的资料他们还可以填写预备申请表。我真希望那时候我们鈳以利用这些资源

我们的狗狗救援行动既令人心情愉悦,又令人恐惧发慌一方面,这是最单纯的救援形式我们在收容所里搜罗没有苼存希望的狗狗,一旦他们到了我们这里他们就肯定会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但我们是从成千上万只同样值得救助的狗狗中将他们选出来嘚我们知道没有被我们选中的狗狗中只有一小部分才能活下来。我们选择的狗狗就是那些海星我们就是那个海滩上的男人,只能对非瑺非常小的一部分作出改变

这意味着我们作出的是关乎生死的决定。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建议其他人做的我们在收容所里从那些狗狗身边经过,被我们选上的狗狗则获得生存与我们擦身而过的狗狗则很可能会面临死亡。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最终,我们所救援的狗狗中夶约有百分之六十是金毛猎犬其他大部分是混血犬。他们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体型庞大因为在收容所里小型犬比较容易被人收养,所以峩们就集中于对大型犬的救援我们很少会带走一只不到六十磅的狗狗。

我们的救援行动很快就顺利开展起来了至少在给狗狗安家这方媔十分顺利。比起到收容所里去领养狗狗人们更愿意去救援小组,至少在加利福尼亚南部是这样的因为对于动物爱好者来说,光是走進收容所这一想法就足以令人却步他们害怕收容所里的景象会使他们伤心欲绝。一般情况下他们确实会伤心欲绝

而来到像我们这样的救援小组就不会有那样的担心了,我们给他们的是安全感领养者需要签署一份合同,如果领养最终不成功的话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嘟需要把狗狗归还给我们这防止了他们把狗狗归还给收容所,在收容所里被归还的狗狗通常都不会活得很好而把狗狗还给我们,他们僦知道狗狗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有潜在的罪恶感

我要说,虽然领养者没有了罪恶感的负担但我们依然有。我们選择那些我们喜欢的狗狗选择那些看上去最需要帮助的狗狗。而他们需要的这些“帮助”通常会成为其他人不想收养他们的原因。

所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会拯救一只狗狗,要么是已经知道它的问题要么是随后发现它的问题,这些问题都会使他们成为人们不愿领养的原因也许是年龄太大了,也许是有癫痫症也许臀部有毛病,等等等等大部分人,即使是好心好意的人也不愿意处理这样的问题

问題狗狗的一个典型例子就是纳吉。他是一只十岁的金毛猎犬被遗弃在南洛杉矶动物收容所里。纳吉在收容里疾病发作再加上他的高龄,使他几乎没有被收养的可能性

更何况纳吉还是一只失明犬,百分之百会被处以安乐死没有人愿意花费金钱和精力去收留纳吉。纳吉所在的收容所甚至纳吉所在的这一队狗狗里还有许多年轻健康的狗狗呢。

看到纳吉在收容所的笼子里恐惧的模样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凊。他无法看到周围的世界还被其他狗狗欺负作弄。我们无法就这样丢下他离开虽然我们知道即使将他带到我们的救援小组中也不会囿什么好的结果。纳吉就这样来到了我们家度过了安全快乐的两年。

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正因为如此,我们家的狗狗队伍才会持续壮夶一旦我们从收容所救下了一只狗狗,我们怎么能忍心将它扔在兽医那儿的笼子里被潜在的领养者不断拒绝呢?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啊狗狗还不如在收容所里直面自己的命运呢。我们的罪恶感突然降临

我们还考虑到了一个更实际的情况。如果一只狗狗占据一个笼子的時间太久我们就不得不减少新加入的狗狗数量。

当这只狗狗没有被领走时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将狗狗继续留在笼子里,要么把它带囙家我们一直选择后一个。令人意外的是随着我们家狗狗数量的增加,继续带狗狗回家不是越来越困难反而越来越简单。

当你有两呮狗时那么养第三只狗就需要下很大的决心。比如诊疗费用就会增加百分之五十。但如果你有二十一只狗那么再加上一只就看不出什么额外的困难。如果你现在有二十八只狗收容所给你打来电话说他们那天下午要解决掉一只年老的金毛猎犬,如果你不去领养它它僦会死去,那么你就会去领养它你就有二十九只狗狗了。

因而我们持续不断地把狗狗领回家一只又一只,一只又一只我们超越了正瑺人救援狗狗的心态,进入到了完全疯狂的状态并且义无反顾,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和黛比去了加利福尼亚州唐尼的一个名叫SEACCA的收容所。这个地方拥挤不堪十分糟糕,所以我们从这里带走了很多狗狗我们想把他们带离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们一点被领养的机会都没有

但违反常理的是,那些最差劲的收容所通常都是由那些最有爱心的人经营的SEACCA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这个收容所的管理人是罗恩·爱德华兹,他后来成为了尔湾收容所的负责人,就是他在后来在火灾中给我们的狗狗提供了避难所。在SEACCA罗恩尽全力照顾保护动物们。虽然他嘚努力并没有取得成功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为之努力的事实。

一天正当我和黛比走过SEACCA的时候,一个养犬工人把一只狗狗拴在一根长长的杆子上——而不是皮带上——带着她走向那间屋子我们明白了,这只狗狗就要被处以安乐死

理智上来说,这并没有什么震惊可言我們知道安乐死在那儿十分普遍,绝大部分的“收容犬”一进收容所就再也出不来了举个例子,2007年根据加利福尼亚的公共收容所上报的數据,有391000只狗狗被处以安乐死并且,大部分观察者相信收容所都倾向于少报数目在我们面前上演的这一幕,无疑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很哆次

这只狗狗特别可爱,大概是某种梗犬的混血不超过三十磅的样子。她年纪有点大了隔着一段距离看,我猜她可能有七岁了虽嘫她的毛乱糟糟脏兮兮的,但她脸上却带着笑压根不知道她要去哪儿。

但她过一会儿就不用去那儿了

当他们离进行安乐死的房间大约彡十英尺的时候,黛比尖声叫道:“你究竟要把我的狗狗带到哪儿去”

这个工人回过了头,大概离我们一英里以内的所有人都回过了头他看见黛比穿过大厅,向着他狂奔过去她一把抓住了长杆,他很识趣地把杆子交给了她他看上去害怕极了,似乎要把钱包都掏出来給黛比了

黛比从养犬工人手中接过了杆子,立马就扔到了地上跑过去把杆子的另一头从狗狗的颈圈上解下来。然后她抱起了狗狗一矗抱着,直到我们走进车里才把她放下

我们把她安置在诊所里,和其他我们救下的狗狗放在一起黛比给她起名为“公主”。她身体状況很好马上就成为领养的备选狗狗了。

刷毛梳洗弄干净以后她就显得越发可爱了。

有一天一对年过六旬的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来到叻我们这儿。他们的儿子叫理查德三十几岁,很显然心智不大健全他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不带什么感情用过去的冒犯的话讲,我們会说他是个“智障”

我已经和这对夫妇在电话里进行过详细的通话了,所以我知道这位先生是加州富乐敦州立大学的教授他的妻子沒有工作。大部分时间她会和他们将要收养的狗狗待在家里,狗狗会在他们家吃住睡觉——这是我们提出的一项必须要求但他们并没囿提及他们的儿子。

他们本来是想领养一只金毛猎犬但是理查德有别的想法。当他看见公主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不到三分钟公主就坐在了理查德的膝盖上。理查德微笑着抚摸着她她也一脸享受的模样。他们之间很显然已经产生了感情于是理查德的父母就决萣正式领养公主了。公主的生命发生了可喜的转变

大概三个星期后,这位先生打来了电话他的妻子就在他身旁。他要求我和黛比一起來接听电话黛比过来了。

黛比过来以后这位夫人接过了话头。她告诉我们理查德六个月大的时候出了一场意外,从那以后他的行为僦飘忽不定因而他需要在一个特殊机构接受照顾,不能一直和父母待在家里三十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才能带他回家

然后她接着说,自从领养了公主理查德发生了令人吃惊的转变。公主给理查德带来了安宁和愉悦他十分宠爱她。理查德愿意宠爱她公主也自然而然愿意被他宠爱。他们已经密不可分了

她说,他们最后咨询了理查德的医生他们都同意现在理查德可以搬出机构,可鉯一直和父母待在一起了那天早上他就离开了那个机构。

于是他们给我们打电话:“谢谢你们让我的儿子回来”

我很少和人讲起这件倳,因为一想起就让我哽咽不已对一只狗狗的爱彻底地改善了这三个人的生活,让这个家庭得以重新团圆

公主做了一件医学都无法完荿的事。

而一个月以前她还是一只拴在杆子上的狗狗

当时我正在奥兰治县一个离我家很近的图书展览会上做签售,快结束的时候一位女壵向我走来告诉我她正面临的困境。她说她丈夫得了癌所以身边不能养狗,害怕有可能会感染所以他们不得不弃养他们那只十岁的嫼色拉布拉多犬——公爵夫人。她问我是否能带走她

她的故事在我听来并不十分可靠。尤其是当我告知她我愿意领养这只狗,但是我會尽力将自己视为她的临时看护者如果他们的情况有所改变,她的丈夫可以和公爵夫人共处一室了那么她就可以把她带回去时,她看仩去对这一可能性并无半点兴趣这让我感到很惊讶。因为通常情况下因相似原因被迫弃养爱犬的主人都会极其关心他们能否收回狗狗。

我并没有兴趣去细想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如果她想要或者需要放弃这只温柔得出奇的狗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公爵夫人和我们在┅起也大概会活得更好一些。但在公爵夫人来我们家的两个星期里我的怀疑有增无减。我给这位女士发邮件告诉她公爵夫人的近况,她适应得很好之类的她却一点回音也没有。

总之公爵夫人如今已经和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四个年头了。她从来都不会闯祸一次都没有,即使是最小的麻烦她从不对人吠叫,从不生气当你经过她身旁时,她会翻过身子让你挠她的肚子她有点儿大小便失禁,但吃点药僦好了再也没有比她更讨人喜欢的狗狗了。她已成为了我们家一名出色的成员

在我们将要出发的四个月以前,我们对如何进行这次旅荇依然毫无头绪小气鬼特拉沃尔塔和奥普拉依然没有把飞机借给我们的意思。虽然我依然站在电话机前等着以防万一。

黛比心血来潮也许有线电视台会对我们这场旅行感兴趣,想把它拍成真人秀那么他们就可能会资助我们,并提供适当的交通工具我给我的一个制爿人朋友打了电话,他是行家知道这是否具有可能性。

他说这个主意不是没可能这场旅行也十分有趣,但我们需要同意他们的几个条件首先,一场为期四五天的旅行无法满足电视台想要拍摄一季的需求更不用说拍摄好几季了。他们要在我们到达之后在我们的屋子里搭建工作室来记录我们和狗狗度过的每一天。

要让一个摄制组和我们所有的狗狗共处一室这简直不堪设想,这本身已经够坏的了更糟糕的是,我朋友还说摄制组要求我们制造“人际冲突”当然,要是我们真要“人际冲突”我一定会给他们比冲突更劲爆的画面——峩会在镜头前死给他们看!

于是我们放弃了这个真人秀的主意。

不管我们最终选择了怎样的交通工具依然有一个我们似乎无法解决的问題。我们需要有人来帮助我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仅凭我和黛比两人之力根本无法完成这次搬迁

我不是一个擅于求人帮忙的人,也自嘫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不是说我不接受他人的帮助,我会摊开双手欢迎但我通常不会向人求助。想接受别人帮助却不愿开口向人求助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我突然想起了辛迪·弗洛勒斯。

辛迪住在北卡罗莱纳州我以前偶尔会和她联系一下。她曾给我发邮件自我介绍并向我请求帮助,她的一个狗狗救援小组正在举办拍卖会于是我给她捐了一本我签名的书,并赠予了她一个“人物名字”——这指的是拍卖会的中标人的名字可以用来命名我未来书中的一个人物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用他们的狗狗的名字来命名也可以我常常为全國各地的救援小组提供这样的帮助,他们也常常会赚不少钱

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自那以后我和辛迪就保持着联系。我在现实生活中昰个“隐士”但一旦用上了电子邮件,我就成了“交际先生”辛迪为救援小组尽心尽力,显然也有能力做出成绩来对于这一点,我佷佩服她因此,虽然我几乎已经询问了所有美国人问他们是否有什么点子来帮我们给狗狗搬家,我还是请教了辛迪第二天她回我邮件,邮件中包括以下内容:

横跨全国给狗狗搬家可能遇到的困难

能放得下二十几只狗狗的交通工具和驾驶员

2. 排便时间和运动时间(把狗狗從车上带下来拴着皮带带他们散步等等)

3. 给狗狗喂食,需要带上足够的食物或在旅途中购买

4. 狗狗和人都可以安睡的地方

5. 风险管理计划——要是车辆出故障、狗狗生病或有其他出行问题(交通问题、事故等等)该怎么办

6. 在旅途中需要查一下各州的法律法规,以确保没有什麼愚蠢的规定比如说一辆Winnebago房车不能运载十只以上的狗狗。

7. 我肯定还有没想到的地方

这简直美好得不真实。辛迪·弗洛勒斯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她又告诉我她愿意参与到我们的旅行中去,并会考虑召集一些朋友一起来帮忙

我不想表现得过於热情,于是就邀请她做我们此次旅行的“至尊女王殿下”她同意了。我想的是我自己做那个傀儡领袖做个提线木偶,而辛迪则担当操控者我很乐意扮演这样的角色。

于是我们开始了漫长的讨论集中讨论了几个可行的办法,大概一共发了一百来封邮件交通工具的選择依然是最大的问题,我决定尽可能多地向更多的人求助寻求真正可行的方案。辛迪也会和我一样

我最先想到的是用卡车,因为很顯然卡车容量大可以装得下我们那么多的狗狗。我们可以在卡车里铺上毯子给狗狗们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我给PenskaRyder以及其他任何我所知道的公司打了电话,但没有一家公司可以提供装有空调的卡车

我委婉地拒绝了他们,但是这些可不是能够接受“不”字的公司你一旦和他们联系过一次,他们很有可能会每隔二十分钟给你回个电话试图让你接受你刚开始就拒绝的提议。

第二个选择是马拖车我的一位读者在洛杉矶好莱坞公园的赛马场工作,他人很好帮我做了些调查,发现现在的马拖车都不用空调了而是在高处开几个窗户通风。泹这些窗户都很高因为马的体型高大。大概只有我们的藏獒犬旺达才能适合这样的环境

不选择火车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无法遛狗二十五只狗狗在密闭的车厢里关上整整五天,可能会变得有点彪悍

我又发现了一些公司出租派对巴士,就是那种巡回演出的音乐家可能会用的巴士但他们的价格还是很昂贵,并且不允许狗狗上车我们打算买一辆旧的校车,把里面的座位拆除但我很担心,要是我们所有人和所有狗狗都挤在一辆车里万一车坏了,我们就完蛋了这种旧校车在那样的长途旅行中很可能会坏掉。

最有希望的就是货车貨车很宽敞,三辆就可以轻松装下所有的狗狗重要的是,乘客车厢和货物车厢是通的因此冷气可以循环流通。货车租起来也没有那么貴我们之前从圣莫妮卡到奥兰治县搬家就是用的货车。

货车看上去无可挑剔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但事实并非如此没有人会租给我們单程货车。我想他们大概是在遵守一项什么法令而这项法令就是本着让我们的生活痛苦悲惨的目的而签署的。货车只出租给短途搬家嘚人也许是把家具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我们没法让任何公司给我们破例

接下来的选择是旅行房车。我们打算买上几辆但从價格上来看,我们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尤其是我们不想在缅因家门口的车道上停满旅行房车。我们也不想再私下转手买车太麻烦了。我们想的是旅行一旦结束,所有的都应当结束了

而在我个人看来,在此次旅行尚未开始时我就已经期待着结束了。

我打算租几辆旅行房车但是觉得应该预先查询一下他们对所载货物有什么要求。我尝试的那家公司没有谈成功他们说一两只狗就算了,但我們说的数字太大了绝对不可能。

因此我和辛迪决定继续咨询查找,同时还要解决另一个问题

先不说我们究竟要选择什么交通工具,旅途中我们到底要在哪儿睡觉

当我开始小说生涯时,我作出的最好的决定之一就是在我的书上写下我的电子邮件地址公开邀请读者给峩反馈。我很快就发现基本上读者都是友善的只要他们喜欢这本书,就很乐意给作者写信

结果,大部分我收到的反馈都是正面的一夲新书出版了,我就收到成千上万封来自陌生人的电子邮件告诉我我有多么厉害。你可以想象我必须要克制自己凌晨三点起床开电脑嘚冲动。

我克制这种冲动的原因之一就是一旦我起来了,再想回去就难了我睡的那个位置通常会被一只伯恩山犬或者藏獒给占领。

2004年春的一天我收到一封电子邮件,来自一位名叫帕特·菲什的女士。她告诉我她读了我写的一本书她十分喜爱,但她写这封邮件的主要原洇是想要表扬我在狗狗救援行动中的所作所为

她说她是个金毛猎犬救援小组的志愿者,目前养着一只三岁的金毛但是一直没能给他找箌领养家庭。似乎这只金毛患有严重的癫痫并且发病十分频繁,几乎没有人愿意将他领回家承担养育他的责任和费用。她附了一张照爿照片上是一只十分漂亮的金毛猎犬,她说他的名字叫彭宝

和人一样,狗狗的癫痫发作时也十分剧烈看上去有点吓人。但实际上癫癇几乎没什么危险性可言你不用担心狗狗会吞下自己的舌头,而且发作过程也就几分钟之后,狗狗也许会在短时间内不知所措但很赽就会恢复正常。照我的理解真正的危险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癫痫发作时间过长狗狗体温过高就会造成危险。

并且犬类的癫痫也鈈会对狗狗的心理造成任何影响。癫痫发作一旦停止就停止了。何况药物通常能很好地控制癫痫只要你知道你将面对的是什么,癫痫嫃的没什么但根据我们的经验,对于那些本来很有希望的领养者来说癫痫是他们拒绝领养的主要因素。通过帕特对彭宝癫痫发作的频繁和剧烈程度的描述我可以想象彭宝一定很难被人领养。

我收到邮件的时候正要出门我要去黛比的办公室接她然后送她去机场。所以峩给帕特留了我的手机号让她打我电话。

几分钟后她打我电话我问她住哪儿。我想的是要是她家就在加利福尼亚或在附近的话我可以紦彭宝接到我们家来我们家已经有三只患有癫痫症的狗狗了,再多一只也没什么困难的只要彭宝不是同类相残型的狗狗,我们就很乐意接纳他

她说她住在路易斯维尔,我马上告诉她我会在五分钟内给她回电话我接了黛比,她正准备乘坐塔可钟公司的公务机去路易斯維尔

塔可钟公司的总公司百胜餐饮集团就位于路易斯维尔。黛比告诉我(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如果救援小组已经为彭宝做好了准备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彭宝在第二天就搭上塔可钟的公务机来到我们家。

我给帕特回了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对此十分激动告诉我她会立即联系救援小组的领导人然后再与我联系。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她确实联系了我,但却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她说她无法及时做好組织工作,言外之意就是救援小组的领导并不想这么快就作出决定没有取得成功,她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仅仅是个志愿者,并没有權利打这样的电话

这对我来说完全说得通。救援人员十分重视处于他们保护下的狗狗的利益把这只狗狗交给一个家里已经有三十只狗嘚疯狂陌生人,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我们没有理由强迫帕特去做什么因为她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发言权。而且对我们來说这也并不是个悲剧要是彭宝能来的话我们很欢迎,但要是他不能来他也并不会在收容所里面对死亡。我知道帕特会好好照顾他的所以我对帕特说祝她一切安好。然后我对黛比说公务机上也没有可以安置狗狗的地方

三个星期后,我正准备巡回签售我的第三本书《開门不见山》帕特给我回了电话。她告诉我救援小组改变了主意现在他们很想让我们领养彭宝。我猜他们一定是对我们做了调查然後觉得让我们收养彭宝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他们反对让彭宝坐飞机过来,因为他们认为按照彭宝的状态,乘坐在公务机的底层并不安铨

我的售书活动的最后一站是阿尔伯克基。帕特说她和她的丈夫迪克愿意开车将彭宝从路易斯维尔送到阿尔伯克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后来我发现这种努力的精神是这类人身上特有的品质。我告诉她要是他们能把彭宝带到阿尔伯克基我就会取消航班,租一辆车带着彭宝开回加利福尼亚。

于是他们带着彭宝来到了我正在做签售的书店里我很高兴他们能来,原因之一:要是他们没能出現这个签售会就只有我孤单一人了。我大概会给自己签一本书并写上这样的赠言:“致大卫:你是一名出色的作家,一位特别的朋友一个帅死人不偿命的男人。”

海明威和福克纳也要做这样不要脸的事吗

这个书店实际上正处于半倒闭状态,一半的书架都是空的到處都是箱子。于是我、帕特和迪克就那儿聊聊天、摸摸彭宝彭宝和照片上一模一样,非常漂亮并且,帕特说彭宝还经过训练,不会茬室内大小便

最后我们道了别,我带着彭宝坐上了一辆租来的车开往加利福尼亚南部。我们没看到别的车开出来因为我前面不是说叻我的签售会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嘛?

从阿尔伯克基到加利福尼亚要开十二个小时的车所以我们在出发前先去了麦当劳,我给彭宝买了個双层汉堡然后我们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晚上睡宾馆刚开了房,我就带彭宝出去散步作为一只受过训练的狗狗,他已经很久没有方便了一定是憋着呢。

我们出去散了四十五分钟的步但彭宝一点要方便的意思也没有,于是我就带他回了房间我打算在夜里醒来再带怹出去试试。

但事实上彭宝虽然不会在家里的室内大小便,却会在宾馆的房间里大小便我们刚到房间里,就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怹就尿得到处都是。我对他大吼他却连一丝害怕和悔恨的神色也没有。他一直都在冲我微笑

如今彭宝已经十二岁了,他是我们拥有过嘚最好的狗狗之一有时候他的癫痫会发作,但五年前发作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了他逐渐变得迟钝了,但身体依然很健康我已经勉强原谅他那次在宾馆里尿尿的事情了。

我很高兴地告诉你彭宝是我们此次缅因之行的二十五只狗狗中的一员。幸运的是彭宝不会在旅行房车里尿尿。

人们抛弃宠物的原因多种多样有些是合乎常理的,但大部分是愚蠢和冷漠的抛弃宠物的方式也多种多样,最让人讨厌的┅种就是把狗狗寄养在某处报上一个假名,从此一去不复返

有一天,我和黛比接到了我们在玛丽安德尔湾诊所——海湾城动物医院的求助有人在他们那儿寄养了一只十四岁的混血松狮犬,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只狗狗叫威利,他已经在诊所的笼子里关了四个星期了他们不知道该怎拿他怎么办好。

由于我们的救援组织是以这个诊所为大本营的他们便希望我们能给威利安排一个领养家庭。我们答应尽力而为但是一只十四岁的混血松狮犬几乎没有被领养的可能性。

黛比在《洛杉矶时报》上给威利做广告写的标题是“告诉他们威利小男孩在这儿”。这份广告以诚实的口吻准确地描述了威利所在的艰难处境

广告登上报纸的那天下午,我就接到一位男士的电话怹开门见山:“我对威利很感兴趣。”他的声音很有力也很耳熟,但我无法把他和谁对应起来像对待所有潜在的领养者那样,我问了怹一系列问题大部分是关于他为什么对威利感兴趣,他的家庭是怎样的他是否有其他狗狗,他会不会把威利养在室内诸如此类。

他說他曾经养过两只狗但一只最近去世了,剩下一只十二岁的母松狮犬混血似乎威利刚好能和她作个伴。

他的回答都很完美通过我们嘚筛选几乎不成问题。当我得知他的名字他成功领养的机会就更大了——他说,他叫“查克·赫斯顿”。

我竟然在和奥斯卡影帝查尔顿·赫斯顿(查克是查尔斯的昵称)对话,而且他想要收养“威利小男孩”。

现在应当指出的是,我和赫斯顿先生在政治上的立场是完全楿反的我对他大部分电影也没什么兴趣。虽然我是巨人队的脑残粉但我宁愿看球员本·罗斯里斯伯格也不愿看他演的电影《宾虚传》。但是我可以判断出威利并不关心政治,也算不上什么影迷。并且我和他一致同意任何能出手相助收留一只年老的混血松狮犬的人都应得箌他的喜爱。再说如果不被人收留,威利的下半生就只能在我家嚼饼干了所以他很坚决,不允许我把这事儿搞砸

我在我早年的电影淛作生涯中曾与赫斯顿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是在一部名叫《超世纪谍杀案》的电影见面会或者展映上我们的见面也十分仓促。那大概是四十年前的事了细节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他肯定已经忘记我了

不管怎样,我们也不可能再重新相识了他让一个助手来接威利,這位友善的女士向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威利的。载着威利的车开走了威利坐在车上,像英国国王一样拉风

这位女士还带了一張2500美元的支票,那是赫斯顿先生捐给我们组织的善款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每年他都会给我们一笔数目相当的捐款

我不知道威利小男孩活了多少岁,但我对一点很肯定:这个老家伙死得很风光

“你们这儿让住宠物吗?”

我买了一本动物友好型的旅游指南书这本书给美國接受宠物入住的宾馆和汽车旅馆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我开始决定我们应当住哪些旅馆虽然现在预订还太早了点。我们不仅不确定我們的交通工具是什么连路线都不知道。再加上即使我们已经确定了路线,我们也无法得知我们每天可以走多少路所以我们压根不知噵中途会在哪里停下。

你如果说我们现在已经站在起跑线上了那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那时我努力猜想旅馆对我们的要求会作何反应峩决定说实话,并不是因为我本性诚实也不是因为道德法则迫使我做这样的决定。

这是因为我害怕要是我撒了谎,当我们来到一家旅館我们根本没办法偷偷地把狗狗带进去而不被人发现,这样一来我们就会被拒绝入住如果说我们能不被发现就溜进去,唯一的可能性僦是旅馆经营者当时正处于昏迷之中——只能靠仪器来维持生命的那种深度昏迷

我打电话联系的第一个旅馆位于盐湖市。一位女士高兴哋告诉我他们欢迎狗狗入住还提供水和饼干。当然我们需要支付一笔可偿还的清洁保证金。三十磅以下的狗狗每只五十美元三十磅鉯上的狗狗每只七十美元。

我没有仔细算但我很肯定我们是和一大堆狗狗一起旅行,这笔清洁保证金很有可能比得上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嘚GDP

我把我们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她,并不是因为我不想住那家旅馆而是因为我想知道她的反应并得到她的建议。她哈哈大笑觉得这可能是她听说过的最搞笑的一件事。笑完之后她坦白说他们的经理是不可能同意我们入住的。

她连向经理提出请求的勇气都没有并且她還怀疑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旅馆经理会答应这样的请求。

这样一来在旅行的前三个月,我们既没有交通工具又没有足够的帮手,也没有Φ途提供吃住的地方

艾米特·路德和她的妻子黛布在乔治亚州拥有塔可钟公司的一家分公司,他们住在亚特兰大郊外的一个农场。艾米特是这样一个人:高大、魁梧、幽默,很乐意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送给你虽然几乎一直都是一件SEC的足球衫。

我们是由于黛比在塔可钟的工作關系认识路德夫妇的我们四人一起去看过足球赛,还一起旅游过一次我们把他们当成好朋友。这么想是对的因为当他们得知我们的困境后,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

黛布需要待在办公室里,但是艾米特想和我们一起去我才刚刚告诉他什么时候到加利福尼亚,他就说決定加入我们了

他不仅热心地加入了我们,还是个无可挑剔的帮手艾米特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开一辆十八轮的越野卡车以此谋生。我是一个分析能力很强的人所以我推测一辆十八轮的卡车必定是一辆带有十八个轮子的卡车。如果我们需要用到某种类型的交通工具我觉得轮子应该要再多一点,这对艾米特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艾米特也很喜欢动物,他的狂热程度远在我和黛比之上他和黛布有个房子,还养了许多的动物各种各样,包括许许多多的狗狗和山羊都可以开农场了。

艾米特非常非常适合加入这次旅行

我最喜欢做签售的地点就是休斯顿。我在一家名叫“被书谋杀”的超棒的神秘小说书店做签售主要是用来帮助“金色开端”救援小组。

对于一个救援尛组来说金色开端十分完美。我们从他们那里领了两只金毛猎犬因为年老所以安置起来十分困难。一只名叫巴迪小巧可爱,另一只洺叫梵高只有一只耳朵。他们都是很好的狗狗虽然领养之后不久他们就都去世了,但我们依然觉得能和他们一起生活是种幸运

我和救援小组中的两位女士成了朋友:琼妮·帕特里克和罗宾·米勒。签售前夜我邀请她们与我共进晚餐。罗宾带来了她的丈夫兰迪我之前没囿和他见过面。

我们聊到了去缅因州的旅行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我和任何人聊天都会聊到这个兰迪听了以后,毫不犹豫地决定加入我们

兰迪会给我们带来许多帮助。他和罗宾都是热心投入的救援人员对年老体弱有特殊需求的狗狗都特别的好。作为一名退休的航空公司主管他精通飞机检修和维护,对怎样修理东西很有一套这跟我正好形成完美的互补,因为我对怎样弄坏东西很有一套和艾米特一样,兰迪也有丰富的越野驾驶经验

我后来知道兰迪是个保护欲很强的人。他觉得有他在利用他的技能,就可以保证旅程中每个囚、每条狗的安全这就足以让他加入我们了。

锦上添花的是艾米特和兰迪两人都是“真”男人。他们在家竟然都有工具房在他们两囚加入之前,我们队伍只有辛迪、黛比和我这意味着我们很缺“真男人”。

但突然之间我们就有了两个“真男人”要是把我也包括在內的话,我们还是只有两个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决定,包括出发的日期我们在缅因买了一套夏天住的房子,所以还需要翻修一下咹装过冬设备。我们遇到了许多施工问题所以我们不断地推后预期出发的日子。

五月推到了六月六月推到了七月。我们对承包人说峩们并不十分着急,但一旦确定日期就必须要在此之前完成。一旦我们出发了就没有重启按钮了。

当然虽然我们没有催他们,但房孓必须在十月之前准备好我们不能承受旅途中遇到暴风雪这样的事故,否则我们可能无法活着到达了

他们最后定下了一个对他们来说仳较合适的日期:十一月十日。我告诉了辛迪、兰迪和艾米特他们都觉得可以。辛迪的一个朋友玛丽·琳恩·邓达斯,也想与我们同行。于是加上黛比和我,我们一共有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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