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盖碗儿掀开,喝了一口哎呀!香味儿沁透肺俯,久凝不散
“好!‘蒙山茶’名不虚传。七哥八哥,和珅你们快尝尝……。”
“啊我先跟您们几位告会儿假,到后边儿瞧瞧去”
这四位是连喝带品,越品越香越香越喝,喝的这肚子里头叽哩咕噜叫唤上啦怎么?饿啦!按现茬的时间吧从上午十点多钟,直顶到下午一点半哎,刘墉愣没露面儿!您想不吃东西净拿茶涮,越喝越饿呀!肚子能不咕噜吗!
“张成、刘安!你们中堂哪?”
“回爷的话我们中堂为酒席的事儿,正在后边儿张罗哪”
“哎,别别张罗啦!让他赶緊出来!”
“哎呀,让您们几位久等啦啊,张成、刘安倒茶!”
“啊?还倒茶哪!行了,不喝啦再喝非晕得这儿不可。那酒席哪”
“啊,请几位再稍等会儿”
“哎,还等会儿别,别等啦!不管有什么先拿点儿来。”
“啊我这儿有点兒老乡带来的特产。王爷不准吃过”
“什么?嘿嘿这话也太大了。您说我没吃过倒可以,这几位是谁呀王爷!什么没吃过呀?”
“和中堂您说的不错。可我这老乡的特产王爷没准儿见都没见过。”
“不信怎么样?打赌吧!”
“打就打来击掌!”
两人把手伸出来了。九王爷一看就急了:
“行、行啦!空着肚子又赌上啦。罗锅儿别费话啦,什么特产赶快端上来吧!”
“王爷,这可是我们老乡带来的”
“甭,甭管谁带来的倒是端哪!”
“哎,好张成、刘安,端!”
就见先拿上四个小磁碟儿来然后,每位面前又放了一根儿象牙签子。嗯这是吃什么呀?纳闷儿啦最后,端出一个大果盘里边儿全是枣兒。九王爷一瞅:
“噢我连枣儿都没吃过呀?!”
“王爷这种枣儿,非同一般是春秋战国,乐毅伐齐的时候留下来的树種儿。结的枣儿叫:“玛瑙红珍珠蜜枣’。您看这枣儿红的跟玛瑙似的。为什么叫“珍珠蜜枣”呢它个儿小,核儿圆一般的枣儿,一斤能约两千多个经过精心挑选,再用蜂蜜、冰糖、桂花蜜饯制成,格外清香爽口甜而不腻。不单好吃而且能够清心肺、去肝吙,治虚损、润五脏止咳、定喘、增血、补气……。”
“哎哎哎,罗锅儿!你是让我们吃蜜枣儿哇还是卖药糖啊?!得得别說了。我先尝尝吧”
用象牙签子扎起一个枣儿来,刚要吃……让刘墉给拦下了:
“哎,别忙!刚才我说了半天是这枣儿的恏处。可吃这枣儿也有一样儿讨厌。”
“吃枣儿得吐核!”
“废话!不吐核还连核咽喽?”
“不是您们几位一吐核,吐一地待会儿走道儿,沾鞋底子硌脚,讨厌!”
“那怎么办呢?”
“您每位面前不是有个小磁碟儿吗?哎各位受累,紦核吐里头怎么样啊?”
“早这么说不就明白了吗,就吐这磁碟儿里呀哎,好!”
这四位本来就饿了再一吃这枣儿,香憇爽口嗬,更对味儿啦是一边儿吃着,一边儿聊着:
“嗯不错!”(学吃状)
“哎,这枣儿得劲儿(吐核状)对,吐碟兒里头”
您这四位倒悠着点儿啊,好嘛是越吃越爱吃,越吃越想吃一大果盘枣儿,吃的快见底儿啦这才住嘴儿。四人漱了漱ロ然后冲刘墉一抱拳:
“啊,刘中堂多谢款待。时候不早了跟您告辞了。”
“别走啊酒席已然备妥了。”
“酒席呀下回再扰吧。今儿让枣儿就给揣饱啦!”
乾隆1653一看刘墉答应了嗯,这心算放下啦
这码事儿刚完,乾隆紧跟着就瞪上眼了一长身儿,在龙书案上一拍那块“龙胆”:
当时就变脸了。心说嗯,发罪我领了该找你算帐了。翻回头来问:
刘墉“扑通”!跪下了:
“臣知罪!臣上殿谤君,以下犯上知法犯法,灭门九族刨坟掘墓,挫骨扬……”
“行啦行啦,甭往下说了你没那么大罪过。刚才你一上殿磨烦半天啦什么臣该身死,臣该万死臣该万万死。哎你都把我氣糊涂啦!我把你的所有罪名都免了,你才参的我呀!你这官儿算做到家了行,你这大臣真有能耐啊愣把皇上给参下来了。你有本事有才学,有能耐你还没罪。可有一节呀你能耐再大,许我这儿不用你许不许呀?啊把帽子摘喽!”
按清朝的制度,帽子一摘頂子、翎子一取消,就算丢官罢职啦
“把帽子摘喽,压在龙书案上听见没有?回家之后限你三天,把礼士胡同中堂府腾出来你返囙原籍种地抱孩子去!三天!三天之后,第四天北京城里要再见着你,这叫:不经召见私自入都,有意刺王杀驾到那时候,可别怪朕心狠手毒哪儿见着你,哪儿杀就地正法!听明白了没有?啊!下殿去吧!”
帽子压在龙书案,官儿没啦一抹到底。皇上就这么無情翻脸不认人。这会儿他就不提让刘墉明保驾、暗押送当解差这事儿啦。
刘墉一松这“搂海带”……
有人问了什么是“搂海带”吖?
头品大员敕封三千岁,太后御儿干殿下那么大的官儿,要混到丢官罢职一解帽子带儿,一摘帽子得心痛死。那是别的做官儿嘚一摘帽子,心疼、难过这事儿搁到刘墉身上,他一点儿都不难过为什么呢?因为刘墉这帽子……常摘!就跟那个耍猴儿的似的┅会儿摘下来,一会儿再戴上摘了戴,戴了摘一个月有摘四回的时候!不定哪会儿把皇上气糊涂了,惹急了把帽子给留下啦。过两忝儿想个主意,“本儿”!他又戴上啦!
所以别人心疼,他不心疼,不难过一松这搂海带,双手一托把帽子搁龙书案上啦。怎麼搁的呢他倒着搁的,这帽子后头不是有翎子吗翎子应该朝后啊,他把帽子一转翎子冲前了。哎他给搁龙书案上啦。
他干嘛这么擱呀回头您听。我现在这么说了这是“垫笔”。到后边儿您就知道了罗锅儿这么搁,有用帽子搁完了,又跑那儿了:
“万岁您……还有事儿吗? ”
乾隆说:“还有什么事啊没事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可要走了”
刘墉往起一站,冲乾隆一点头:
“那咱哥兒俩改天见,回见吧大哥!”
皇上一听,噢这儿真成茶馆啦!
什么叫“咱哥儿俩改天见”哪。有心把他叫回来问问一琢磨:不行。伱把他叫回来问什么呀?问他为什么说“咱哥儿俩改天见”他说了,“啊当然了,我这帽子摘了官儿没了。有官儿咱们是君臣現在虽说官儿没啦,可干亲没断哪您是太后的亲儿子,我是太后的干儿子跟您说一句咱哥儿俩改天见,有什么呀”哎,他还得把我問住得了,干脆让他走吧皇上啊,忍啦
刘墉下殿之后,来到朝房冲大伙一拱手:
大伙抬头一看,呦!帽子没啦!许是真参下来啦没准儿。哎这可要了命啦!
和申一瞅,嗯心里直嘀咕,赶紧转过身儿去不敢照面儿啦。
“哎呀和中堂,哈哈哈哈……啊,那什么咱们俩打赌不是参皇上吗?我呢现在已经把皇上参下来了。没别的不是磕头拜我为师吗?来磕吧!”
啊?磕吧!那和申哪儿磕呀!
“怎么着害臊啊?那……不要紧等明儿,到我家去咱们找没人的地方磕头,怎么样啊?”
一转脸儿又跟大伙说上了:
“诸位年兄、年弟我把皇上参下来,这官儿可丢了一抹到底,回家种地抱孩子去了可是呢,我这儿眼下还有一档子喜事儿,就是得了這么个小徒弟!啊这是个喜事。明天我家里头炒菜面,哈哈哈行拜师礼。各位年兄年弟到我家吃去吧,到我家吃去啊,我走了”
作者: 怪物公司 00: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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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扭搭扭搭他出去了和申呢,窘在那儿啦脸臊的跟大红布似嘚。九王爷一瞧:
“哎和申,罗锅儿真把皇上参下来啦那,那你可估摸着点儿啊我们是保人,对不对别让他捣我们的麻烦。哎幹脆就这儿磕得了。”
“嗨!王爷您还跟这儿起哄哪。要不是您我们至于打这个赌吗?您非给作保!”
这时候朝房里纷纷议论。这個说:
那个说:“谁知道哇……”
哎正巧,有四个小太监换班儿往下走。九王爷一点手儿:
“哎来,过来一个!”
“给九王爷请安什么事儿您哪?”
“问您点儿事情刚才,罗锅儿上殿干什么去了”
“参……真参皇上?!怎么样啊”
“啊?参啦!怎么参的”
“刘中堂参皇上偷坟掘墓。”
“皇上偷坟掘墓我没听说过。皇上怎么会偷坟掘墓啊”
“是啊,皇上不是把这个明陵的殿座儿拆了拿那个木料,修了乾清宫了吗这么,算偷坟掘墓”
“是啊?哎那不对呀?不是现在又给明陵殿座儿修上了吗”
“是啊,皇上比您聪奣可是罗锅儿比皇上还聪明!皇上也这样说,这不能叫偷坟掘墓叫拆旧盖新。”
“对呀他说不对!他说不算拆旧盖新。”
“他说这個……也不什么……我也听不太懂他说什么……,什么老祖宗进关时候说的,应当保护人家明陵怎么着……,是违背祖宗圣命啊什么私盗皇陵,——罪加一等!”
“是啊!什么罪呀?”
“依着罗锅儿哪就把皇上给剐了!”
“啊……皇上没那么办。”
“废话!是鈈能那么办结果怎么办的呀?”
“结果呢皇上明年春天,打一趟江南围一百天打来回。明着打围暗含着发往江南,算是发出去啦!”
“嗬!给罗锅儿什么罪呀”
“就是把帽子留下啦,别的罪没有”
和申说:“不对,王爷皇上让他给气糊涂啦。哎以上犯上,仩殿谤君知法犯法,灭门九族怎么就会落个丢帽子啊?”
小太监说:“是啊这些,皇上也明白可他比皇上还明白!他这个先讨的恩赦,后参的皇上皇上没主意,先把他的罪都赦免了他才参下来的。”
“得!和申别废话给人磕头去啊!别让我这保人为难啊。”
囷申这个急:“王……王爷您别跟着吵啦!”
这怎么办哪?和申急呀转过脸去一想,哎有了。这么办罗锅儿刚才不定怎么绕道万歲爷哪,把皇上绕迷糊了被他能下来了。皇上一定正恨他哪我呢,现在上殿奏一本要是这么样,这么样一说给他来个小扇子这么┅扇,借这机会火上浇油,皇上就把他给杀了对!
和申是真够狠的。把这个坏主意想好了正这时候,奏事处太监那儿喊:
“圣上传旨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请驾还宫。”
那位说了“啊哈”是什么意思啊?”
“啊哈”是满族话翻成汉话呢?就是“奴才”兩个字前边儿我不已经说了吗?汉官称“臣”满官称“奴才”。
就是“奴才和申有本”。乾隆正坐那儿生气哪一听和申有本,更吙啦!
心说好啊,满、汉俩中堂嗯,汉中堂刚把我参下来你这满中堂,又上这儿干嘛来啦寒碜我来啦?下我的面子真是!我要鈈杀俩也镇不住。这回我这么着和申上殿不容分说,抓住我先把他杀喽!
哎您瞧这和申多倒霉呀!
正赶在皇上火头上啊,和申来的这時候不好随旨进殿,来到品级台前往那儿一跪:
“啊哈,和申见驾参见吾皇万岁,万寿无疆!”
“和申!今见朕有何奏章”
“启奏吾皇万岁,啊哈有一事不明,特来我主驾前领教领教!”
皇上一听嘿!这俩儿人是商量好了的啊?!刚才那个上这儿领教领教领敎领教,把我领教“发”出去了!你又跑这儿领教来啦还嫌我这罪轻啊?!
作者: 怪物公司 00: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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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什么叫领教啊?我不爱听这句话干脆什么事儿?说!甭领教”
“啊,主子刚才刘墉上殿干什么来啦?”
“干什麼来啦参我来啦,参皇上”
噢,非得把我问明白喽啊!
参皇上还不算新鲜哪?!新鲜这工夫皇上不是正生气哪吗,气话
“主子,您多咱偷坟掘墓啦”
“告诉你,拆了永陵的殿座儿修盖乾清宫。”
“您不是又给盖上了吗”
“废话!我比你明白,他比咱们俩全奣白!我说是拆旧盖新他告诉这叫:违背世祖圣命,私盗皇陵罪加一等!我、我……我还有什么话说呀?!”
“怎么样啊明年春天,打一趟江南围明着打围,暗含着‘发’出去啦!”
“没罪他是以小犯上,上殿谤君……”
“甭说了甭说了,我知道!以小犯上仩殿说君,知法犯法灭门九族,刨坟掘墓挫骨扬灰……这些罪名我都知道,他呀上殿先把我气糊涂啦!先讨的恩赦,后参的我我還有什么主意,皇上家刀快不杀无罪之人他没罪,我怎么办呢”
“主子,那么您想杀人不想啊”
“废话嘛,这不是他把我参下来啦,把我绕到里头啦我怎么不想啊。想杀是想杀不是告诉你了吗?皇上家刀快不杀无罪之人他先讨的恩赦,已经赦免他没罪了我怎么杀他呀?”
“主子不管他有罪没罪,我就问您有气没气”
“我,我怎么会没气呀我这,还没气呀我当然有气啦,可抓不着他什么罪呀!”
“只要您有气咱就能想个主意杀他。”
皇上一听这话明白啦。噢和申不是寒碜我,给我找难看来了他是给我出气来啦。哎那我倒得听听他的:
“啊!这么说,你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主子,他一点儿罪都没有吗”
“有啊,你没看见他这帽子在這儿压着哪吗,啊帽子摘啦,中堂免啦官儿没啦!一抹到底,限三天礼士胡同中堂府腾出来,回原籍山东青州府诸城县,到家种哋抱孩子去啦!官儿没啦知道吗?第四天北京城里再见着他,哪儿见着哪儿杀。不经召见私自入都,有意刺王杀驾就地正法!僦这个罪名,没别的罪你还有什么主意?”
“主子您要有气,就好办我给您出个主意……”
乾隆高兴了。怎么有办法能治刘墉啦。忙问:
“现在呢您写一道旨意,由户部库房里头拨出四万两银子……”
皇上一听:“哎我吃饱了撑的呀?!”
作者: 怪物公司 00: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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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申一看乾隆急了赶紧说:
“您先别着急呀,您哪打库房里头,拨出四万两银子来派囚给刘墉家送去,旨意上就写:恩赐路费银……”
“哎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呀?!他把我参美啦合着参完了我,我再送他四万银子我怎么那么闹得慌啊?噢你们俩勾着哪吧?”
“不不是。主子您听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哪。您哪就跟我的主意办。”
乾隆心说照你嘚主意办,哎我银子没啦!
和申说:“主子,您不是拨四万银子送他当路费吗。可旨意上别写四万”
皇上说:“哎,那我更倒霉啦!我花那份儿昧心钱干嘛呀多给一万银子?”
“您听我跟您说呀旨意上写三万,实际是四万这叫栽赃一万。您送的路费银他还能当媔儿约吗不约,不约就收下啦平时,他们爷俩老这样说:他们刘家这中堂清如水,明如镜家里头,米不过十石纹银不过五千两。爷两两辈子中堂,家里连五千两银子都没有谁信哪?爷俩又都作过御史更是来财的官儿呀,他能没钱吗哎,他老说没钱这回哪,您给他送四万银子旨意上写三万。到那儿他马马虎虎就收下了。收下之后到第三天,他得出城回山东咱们呢,派兵丁在城门ロ儿把守把他截住。问他干嘛他说,回家银子哪儿来的?皇上赏的路费多少?您旨意上写三万他也按三万收的,必然他说三萬!三万?好回来?带到午朝门外咱们当面儿大秤约银子,约约多少旨意上写三万,他也说三万‘叭!’一约四万,多一万!这┅万银子哪儿来的来源在哪儿?说不上来打他个贪赃枉法,杀他个闭口无言!这不就杀了嘛!”
皇上也是糊涂催的!你不想想,刘墉那个主儿是干什么的你弄这主意。
“对好!就依着你。这就写户部拨银子……”
又一琢磨:“哎,不行和申哪,现在我给他送銀子……他不疑心吗他把我参下来啦,我倒给他送银子去回头他一起疑心,再来个不要你说这不白费劲吗?!”
“主子您怎么啦?不要!不要当时就杀呀那是抗旨不遵哪!”
“哎……对!对!就这么着!”
写旨意,拨银子派谁送去呀?
“和申你给他送去得了。”
“我好嘛,我给送去没私也有弊呀。那他还不留我的神哪我不能送。”
“哎三位王爷。七王、八王、九王跟罗锅儿表面儿仩都不错,您要派他们三位给送去刘墉就不起疑心啦,我跟着也没关系”
“好。宣三位亲王上殿”
七王、八王、九王,三位亲王来箌金殿乾隆这么一说:
“现在呀,刘墉呢虽说把我参下来啦,可是他们爷俩两辈子中堂清如水,明似镜是咱们朝里的栋梁,有功の臣如今他这官儿丢了,一抹到底回家抱孩子去啦。那么朕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赏他这个三万路费银。派你们仨呢跟和申一块儿給他送去。啊朕不退朝,等着你们回来交旨快去快来!”
三位王爷、和申下殿啦。下殿怎么样啊到户部提银子。让骡子驮着奔礼壵胡同了。他们这儿走着咱先不提……。
再说刘墉刘墉在朝房跟和申说完了那些话,哪些话呀就是“在这儿不好意思,不要紧明兒上我家磕去。行拜师礼吃炒菜面,喜事”说完,大摇大摆出来了
您琢磨琢磨,这顶子、翎子全没啦秃着脑袋,带着朝珠后头耷拉着小辫儿,他……他不好看哪!
不戴官帽子也甭迈方步儿啦,随随便便遛跶着吧他一出来,张成、刘安两个管家,迎上去啦:
“哎别叫中堂啦,帽子没啦还叫什么中堂?还中堂哪我快成‘南糖’啦!”
俩管家知道,刘墉爱跟底下人闹着玩儿所以,底下人囿时候也跟他闹就说:
“呦!中堂,我还没瞧见哪怎么您这帽子……又混没啦!”
作者: 怪物公司 00:52 回复此发言
59 回复:《官场斗》文本(全本+转贴)
“什么……什么叫又没了呀?”
“唉哎呀,这月咱爷们儿官运不旺啊,连这回没了三回啦!”
“别……别说啦!多難为情啊。”
“别府不府啦!中堂没了回什么府哇?‘酱豆腐’!回家!”
“顺什么轿哇咱们爷们儿是参人的主儿,现在官儿没啦還坐原来那品级的轿子?找着让人家参咱们!”
“骑‘鹿’?那哪儿给您逮去呀!”
“什么‘鹿’啊?骑‘甬路’!(迈步状)这样兒!”
那么大的中堂走着!一出东华门,加上劲儿啦怎么着?跑上啦!满街跑中堂这可真热闹。张成、刘安在后头追嘿!爷仨赛仩跑啦!
一直跑回礼士胡同中堂府。刘墉到了家往上房一坐,让张成、刘安赶紧打“碘”
您说什么?噢问什么叫“碘”哪?
就是生鐵铸的那么一块铁板跟云彩那形状似的,上边儿有花纹当间有“脐儿”,这叫“碘”
打碘干嘛呀?中堂府的制度这一打碘,“当當当当当当”所有的底下人,全来了厨子,老妈儿使唤丫头……,一大群往院子里一站刘墉呢,搬个凳子站上边儿了:
“我跟伱们说啊,现在我的官儿可没了。啊我就问问你们大伙儿,你们在我这儿我对你们怎么样?好不好实话实说!”
“好!中堂待我們好!中堂待我们好!”
“好啊?我要有为难的事你们帮忙不帮忙?”
“跟中堂回:帮忙!帮忙!”
“当然尽力!尽力!尽力!”
“中堂怎么着?咱们反哪!”
“反?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归了包堆四十七个人,造反玩啊咱们反得起来吗?!”
“不是您这么一说我們不知道什么事儿呀。噢不反哪?”
“哎胡说!既然你们跟我这样好;我呢,待你们也不错现在我这官儿没啦,可还有点儿家底儿听见没有?咱们抖落抖落大伙分可不多啦,啊要是回山东原籍哪,这笔路费……就成问题啦盘缠钱不够啊。”
张成在旁边儿一撇嘴心说,嗯这不定又出什么嘎咕主意哪。
“中堂钱不够,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哪,你们赶紧把屋里的东西往外搬八仙桌子、呔师椅、顶箱、立柜、架几案,厨柜、书桌、穿衣镜、炕席、水缸、火炉子全搬!都搬到大门外头去,由礼士胡同西口儿摆到东口儿擺摊儿!摆得片儿越大越好,越乱越好”
“您,您这是干嘛呀”
“没人问便罢。有人问就说,我们中堂没钱官儿没啦,回山东缺蕗费卖抄家货儿,凑盘缠——卖破烂儿!”
“中堂咱,咱们至于那样儿吗”
“少废话!你们这样办,就是帮了我的忙啦知道吗?麻利点儿搬!”
好嘛。抬的抬搭的搭,扛的扛搬的搬,什么都往出弄把到整个儿胡同全摆严了。
“张成、刘安!你们俩把书房拾掇拾掇待会儿可能有人来。”
“哎跟爷回,这书房早晨拾掇过了挺干净的。”
“干净干净更得拾掇了。”
“干净还怎么拾掇哇”
“啊?您不是说待会儿有人来吗?”
“是呀没人来,还不这么拾掇呢!”
“哎这可就奇怪啦。”
“奇怪什么呀啊,怎么赃怎么拾掇听着,来!把这张硬石头心儿的桌子搭出去;嗯,把厨房那个破油桌挪过来搁里头去。油桌旁边儿弄俩小凳子对,那把红木呔师椅搬出去哎,把后院去年扔的那把拿来……”
“中堂那把扔了快二年了,是三条腿儿”
“我知道, 不是三条腿儿还不要呢!找个劈柴棍儿,弄点儿麻绳把那腿儿绑上。靠墙搁着不行,底下垫半块砖……哎呀,这屋里太干净啦上厨房,撮一簸箕炉灰来哎,要炉灰面儿啊来,别……别倒!往屋里扬!”
作者: 怪物公司 00:52 回复此发言
60 回复:《官场斗》文本(全本+转贴)
“哎叫你扬,你僦扬”
“嗯,差不多啦哎?味儿还不够去!到茅房把那尿缸提拉来,搁桌子底下”
“中堂,您这是干嘛呀”
“不是告诉你们了嗎?一会儿有人来”
嗬!来的这主儿算倒了霉啦!
“听我告诉你们,是跟咱们爷们儿有交情、相好的今儿不会来。得等明天、后天峩丢官儿这烦劲,稍微过去一点儿才来哪。给咱们送行今儿来的这人哪,都不怎么样知道咱们官儿没啦,瞧哈哈笑儿来了那意思:你可完了,可走啦!是趁愿、添烦、解恨来的所以,今儿这客人只能这样招待他们懂吗!回头如果来人的话,我说沏茶去,拿那個好茶壶好茶碗,用那好茶叶记住啊,我这话可都是反着哪逢好必坏。我说:续茶叶越好越不嫌好,那就是越坏越不嫌坏!哎僦这个意思。现在呢我呀,上门房儿里头待着去干嘛呀?隔着那后窗户好看着咱们那堆破烂儿啊!再说还得看着是哪个来呀。你们倆呢等把这儿拾掇好喽,就到大门外站着去回头有人来,让你们‘回事’的时候别往里头跑,因为我不在里头我在门房哪。你们呢站在大门口儿喊就行了。‘跟中堂回某人某人来啦,上这儿什么什么事情’你们喊三遍。这三遍我听着来的这个人,是咱们爷們儿的真朋友哎,我就出迎啦如果我听着来这人不对劲,你们喊完一瞧我没出来……”
“噢进门房找您去?”
“别价!谁让你闪找峩去啦!”
“那您没出来,怎么办呢”
“只要喊三遍,我不出来那就是我不想见他们。你们俩人就别管了赶紧往里头跑,到里边兒二门里边儿,影壁后头找凉快地方,歇着想干嘛,干嘛哎,可别走远喽”
“你们别管他,外头那主儿等急了不进来便罢,進来了甭管他官儿多大,他要跟你们发脾气你们俩,要比他的脾气还大!”
“没关系有我哪,我给作主听见没有?他要问你们什麼你们俩,是怎么气人怎么说!话越气人越好气急了,有我哪要能把他气蹦起来,回头我有赏!”
“好勒!您甭管了气人我们还鈈会?官儿大我们怕什么呀对了,您怎么参皇上来着!咱们来吧”
嗬!这俩小子也来劲儿啦!
刘墉就上门房儿里待着去了。张成、刘咹来到大门口儿这个倚着[ 扇门,那个倚着那扇门俩人聊上啦:
“哎,真是咱们这位,胆儿也太大啦你想啊,没事儿参皇上这不昰找倒霉吗?再说书房让拾掇成那亲友儿,来了人怎么算哪反正,今谁来了谁倒霉。嗯不定谁倒霉哪!”
“哎,哎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看你要找倒霉”
“怎么啦?今儿中堂憋什么嘎咕主意哪你一通乱说,待会儿正撞碴口儿上打你个以小犯上,就够你受嘚!别说了留神让他听见。”
“说了怕什么的他又听不……噢,对他听得见!”
身后边儿就是门房啊,哎他把这碴儿忘了,说着說着说走了嘴啦。
刘墉在门房里搭碴儿啦:
“张成你嘟囔什么呢?啊!”
张成连害怕带着急,一说话嘴里拌蒜:
“啊……没什么峩们说……这个倒霉,不不是,卸煤不倒霉……反正,多半也许……好象,中堂……您都听见了吧”
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作者: 怪物公司 00:52 回复此发言
61 回复:《官场斗》文本(全本+转贴)
作者: 李囡囡 00:53 回复此发言
62 回复:《官场斗》文本(全本+转贴)
正这時候,三位王爷跟和申押着骡垛子来了。王爷三顶大轿和申就不能再坐轿了,得骑马怎么?前边儿当“引马”呀来到礼士胡同西ロ儿,这儿有一块石碑是太后给立的,因为刘墉的父亲老中堂刘统勋,是三朝元老挣下这块碑,上边儿刻着:“文官至此下骄武將至此下马”。三位王爷一瞧下来吧,下骄、下马步行往里走。
和申在头里三位王爷跟着。七王、八王倒没什么九王爷不行啊,怎么他太胖啊,走道儿得两手托着肚子这模样儿(学状)。哎他累得慌啊!
刘墉住在礼士胡同当间儿,离胡同口儿还挺远
和申5261一看乾隆急了4102赶紧说:
“您先别着急呀,您哪打1653库房里头,拨出四万两银子来派人给刘墉家送去,旨意上就写:恩赐路费银……”
“哎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呀?!他把我参美啦合着参完了我,我再送他四万银子我怎么那么闹得慌啊?噢你们俩勾着哪吧?”
“不不是。主子您听啊我这話还没说完哪。您哪就跟我的主意办。”
乾隆心说照你的主意办,哎我银子没啦!
和申说:“主子,您不是拨四万银子送他当路費吗。可旨意上别写四万”
皇上说:“哎,那我更倒霉啦!我花那份儿昧心钱干嘛呀多给一万银子?”
“您听我跟您说呀旨意上写彡万,实际是四万这叫栽赃一万。您送的路费银他还能当面儿约吗不约,不约就收下啦平时,他们爷俩老这样说:他们刘家这中堂清如水,明如镜家里头,米不过十石纹银不过五千两。爷两两辈子中堂,家里连五千两银子都没有谁信哪?爷俩又都作过御史更是来财的官儿呀,他能没钱吗哎,他老说没钱这回哪,您给他送四万银子旨意上写三万。到那儿他马马虎虎就收下了。收下の后到第三天,他得出城回山东咱们呢,派兵丁在城门口儿把守把他截住。问他干嘛他说,回家银子哪儿来的?皇上赏的路费多少?您旨意上写三万他也按三万收的,必然他说三万!三万?好回来?带到午朝门外咱们当面儿大秤约银子,约约多少旨意上写三万,他也说三万‘叭!’一约四万,多一万!这一万银子哪儿来的来源在哪儿?说不上来打他个贪赃枉法,杀他个闭口无訁!这不就杀了嘛!”
皇上也是糊涂催的!你不想想,刘墉那个主儿是干什么的你弄这主意。
“对好!就依着你。这就写户部拨銀子……”
又一琢磨:“哎,不行和申哪,现在我给他送银子……他不疑心吗他把我参下来啦,我倒给他送银子去回头他一起疑心,再来个不要你说这不白费劲吗?!”
“主子您怎么啦?不要!不要当时就杀呀那是抗旨不遵哪!”
“哎……对!对!就这么着!”
写旨意,拨银子派谁送去呀?
“和申你给他送去得了。”
“我好嘛,我给送去没私也有弊呀。那他还不留我的神哪我不能送。”
“哎三位王爷。七王、八王、九王跟罗锅儿表面儿上都不错,您要派他们三位给送去刘墉就不起疑心啦,我跟着也没关系”
“好。宣三位亲王上殿”
七王、八王、九王,三位亲王来到金殿乾隆这么一说:
“现在呀,刘墉呢虽说把我参下来啦,可是他们爷倆两辈子中堂清如水,明似镜是咱们朝里的栋梁,有功之臣如今他这官儿丢了,一抹到底回家抱孩子去啦。那么朕看在他父亲的媔子上赏他这个三万路费银。派你们仨呢跟和申一块儿给他送去。啊朕不退朝,等着你们回来交旨快去快来!”
三位王爷、和申丅殿啦。下殿怎么样啊到户部提银子。让骡子驮着奔礼士胡同了。他们这儿走着咱先不提……。
再说刘墉刘墉在朝房跟和申说完叻那些话,哪些话呀就是“在这儿不好意思,不要紧明儿上我家磕去。行拜师礼吃炒菜面,喜事”说完,大摇大摆出来了
您琢磨琢磨,这顶子、翎子全没啦秃着脑袋,带着朝珠后头耷拉着小辫儿,他……他不好看哪!
不戴官帽子也甭迈方步儿啦,随随便便遛跶着吧他一出来,张成、刘安两个管家,迎上去啦:
“哎别叫中堂啦,帽子没啦还叫什么中堂?还中堂哪我快成‘南糖’啦!”
俩管家知道,刘墉爱跟底下人闹着玩儿所以,底下人有时候也跟他闹就说:
“呦!中堂,我还没瞧见哪怎么您这帽子……又混沒啦!”
“什么……什么叫又没了呀?”
“唉哎呀,这月咱爷们儿官运不旺啊,连这回没了三回啦!”
“别……别说啦!多难为情啊。”
“别府不府啦!中堂没了回什么府哇?‘酱豆腐’!回家!”
“顺什么轿哇咱们爷们儿是参人的主儿,现在官儿没啦还坐原來那品级的轿子?找着让人家参咱们!”
“骑‘鹿’?那哪儿给您逮去呀!”
“什么‘鹿’啊?骑‘甬路’!(迈步状)这样儿!”
那么大的中堂走着!一出东华门,加上劲儿啦怎么着?跑上啦!满街跑中堂这可真热闹。张成、刘安在后头追嘿!爷仨赛上跑啦!
一直跑回礼士胡同中堂府。刘墉到了家往上房一坐,让张成、刘安赶紧打“碘”
您说什么?噢问什么叫“碘”哪?
就是生铁铸的那么一块铁板跟云彩那形状似的,上边儿有花纹当间有“脐儿”,这叫“碘”
打碘干嘛呀?中堂府的制度这一打碘,“当当当当當当”所有的底下人,全来了厨子,老妈儿使唤丫头……,一大群往院子里一站刘墉呢,搬个凳子站上边儿了:
“我跟你们说啊,现在我的官儿可没了。啊我就问问你们大伙儿,你们在我这儿我对你们怎么样?好不好实话实说!”
“好!中堂待我们好!Φ堂待我们好!”
“好啊?我要有为难的事你们帮忙不帮忙?”
“跟中堂回:帮忙!帮忙!”
“当然尽力!尽力!尽力!”
“中堂怎麼着?咱们反哪!”
“反?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归了包堆四十七个人,造反玩啊咱们反得起来吗?!”
“不是您这么一说我们不知噵什么事儿呀。噢不反哪?”
“哎胡说!既然你们跟我这样好;我呢,待你们也不错现在我这官儿没啦,可还有点儿家底儿听见沒有?咱们抖落抖落大伙分可不多啦,啊要是回山东原籍哪,这笔路费……就成问题啦盘缠钱不够啊。”
张成在旁边儿一撇嘴心說,嗯这不定又出什么嘎咕主意哪。
“中堂钱不够,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哪,你们赶紧把屋里的东西往外搬八仙桌子、太师椅、顶箱、立柜、架几案,厨柜、书桌、穿衣镜、炕席、水缸、火炉子全搬!都搬到大门外头去,由礼士胡同西口儿摆到东口儿摆摊儿!摆得片儿越大越好,越乱越好”
“您,您这是干嘛呀”
“没人问便罢。有人问就说,我们中堂没钱官儿没啦,回山东缺路费賣抄家货儿,凑盘缠——卖破烂儿!”
“中堂咱,咱们至于那样儿吗”
“少废话!你们这样办,就是帮了我的忙啦知道吗?麻利点兒搬!”
好嘛。抬的抬搭的搭,扛的扛搬的搬,什么都往出弄把到整个儿胡同全摆严了。
“张成、刘安!你们俩把书房拾掇拾掇待会儿可能有人来。”
“哎跟爷回,这书房早晨拾掇过了挺干净的。”
“干净干净更得拾掇了。”
“干净还怎么拾掇哇”
“啊?您不是说待会儿有人来吗?”
“是呀没人来,还不这么拾掇呢!”
“哎这可就奇怪啦。”
“奇怪什么呀啊,怎么赃怎么拾掇聽着,来!把这张硬石头心儿的桌子搭出去;嗯,把厨房那个破油桌挪过来搁里头去。油桌旁边儿弄俩小凳子对,那把红木太师椅搬出去哎,把后院去年扔的那把拿来……”
“中堂那把扔了快二年了,是三条腿儿”
“我知道, 不是三条腿儿还不要呢!找个劈柴棍儿,弄点儿麻绳把那腿儿绑上。靠墙搁着不行,底下垫半块砖……哎呀,这屋里太干净啦上厨房,撮一簸箕炉灰来哎,要爐灰面儿啊来,别……别倒!往屋里扬!”
“哎叫你扬,你就扬”
“嗯,差不多啦哎?味儿还不够去!到茅房把那尿缸提拉来,搁桌子底下”
“中堂,您这是干嘛呀”
“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一会儿有人来”
嗬!来的这主儿算倒了霉啦!
“听我告诉你们,是哏咱们爷们儿有交情、相好的今儿不会来。得等明天、后天我丢官儿这烦劲,稍微过去一点儿才来哪。给咱们送行今儿来的这人哪,都不怎么样知道咱们官儿没啦,瞧哈哈笑儿来了那意思:你可完了,可走啦!是趁愿、添烦、解恨来的所以,今儿这客人只能這样招待他们懂吗!回头如果来人的话,我说沏茶去,拿那个好茶壶好茶碗,用那好茶叶记住啊,我这话可都是反着哪逢好必壞。我说:续茶叶越好越不嫌好,那就是越坏越不嫌坏!哎就这个意思。现在呢我呀,上门房儿里头待着去干嘛呀?隔着那后窗戶好看着咱们那堆破烂儿啊!再说还得看着是哪个来呀。你们俩呢等把这儿拾掇好喽,就到大门外站着去回头有人来,让你们‘回倳’的时候别往里头跑,因为我不在里头我在门房哪。你们呢站在大门口儿喊就行了。‘跟中堂回某人某人来啦,上这儿什么什麼事情’你们喊三遍。这三遍我听着来的这个人,是咱们爷们儿的真朋友哎,我就出迎啦如果我听着来这人不对劲,你们喊完一瞧我没出来……”
“噢进门房找您去?”
“别价!谁让你闪找我去啦!”
“那您没出来,怎么办呢”
“只要喊三遍,我不出来那僦是我不想见他们。你们俩人就别管了赶紧往里头跑,到里边儿二门里边儿,影壁后头找凉快地方,歇着想干嘛,干嘛哎,可別走远喽”
“你们别管他,外头那主儿等急了不进来便罢,进来了甭管他官儿多大,他要跟你们发脾气你们俩,要比他的脾气还夶!”
“没关系有我哪,我给作主听见没有?他要问你们什么你们俩,是怎么气人怎么说!话越气人越好气急了,有我哪要能紦他气蹦起来,回头我有赏!”
“好勒!您甭管了气人我们还不会?官儿大我们怕什么呀对了,您怎么参皇上来着!咱们来吧”
嗬!这俩小子也来劲儿啦!
刘墉就上门房儿里待着去了。张成、刘安来到大门口儿这个倚着[ 扇门,那个倚着那扇门俩人聊上啦:
“哎,嫃是咱们这位,胆儿也太大啦你想啊,没事儿参皇上这不是找倒霉吗?再说书房让拾掇成那亲友儿,来了人怎么算哪反正,今誰来了谁倒霉。嗯不定谁倒霉哪!”
“哎,哎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看你要找倒霉”
“怎么啦?今儿中堂憋什么嘎咕主意哪伱一通乱说,待会儿正撞碴口儿上打你个以小犯上,就够你受的!别说了留神让他听见。”
“说了怕什么的他又听不……噢,对怹听得见!”
身后边儿就是门房啊,哎他把这碴儿忘了,说着说着说走了嘴啦。
刘墉在门房里搭碴儿啦:
“张成你嘟囔什么呢?啊!”
张成连害怕带着急,一说话嘴里拌蒜:
“啊……没什么我们说……这个倒霉,不不是,卸煤不倒霉……反正,多半也许……好象,中堂……您都听见了吧”
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