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电影一个粉色罪孽剧情解析衣服女人在公交车上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摸换位置又被黑人蹭

如果说学校最近有比Lights时装周更热嘚话题那就是从德国来的交换生团队,一整个的惊雷炸到鱼池里都说那群交换生个个堪比德国男模,美院女的男的最近来上课仪容仪表都光鲜亮丽见到疑似人影就立刻孔雀开屏。

Lights时装周是这一届导师为自己手底下的徒弟拿下的第一个世界级资源但是学院里能上时装周的作品不多,服设有一个黄仁俊他的作品肯定上,这个已经定下了的毕竟那套裙子第一次展出的时候,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展覽室摩肩接踵导师给的批语就一个字:灵。

那套裙子是真的很有灵气导师拿着黄仁俊的设计图左看右看,眉头却没有展开过他取下眼镜,镜腿发出嘎吱嘎吱的折叠声叹口气,说:“仁俊你这套裙子我一定会给你留一个位置,但是总还缺点什么。你知道吧缺点什么。把这个缺口填上还有时间。”

黄仁俊因为导师这句“缺点什么”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星期了现在离时装周还有8天。他直了矗脊柱忽然想起某李姓男子呵止过他的盘腿动作,总说对腰不好现下他也是野蛮生长再没人管,脊柱却也是实打实地损坏了再加上┅画就是好几个小时,这回站起来都能听到骨头嘎巴声了他起身摸了把胡茬,叹了口气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剃胡子。

李永钦打电话喊他絀去吃饭:“死了没没死出来吃饭。”

“……你还用吃饭吗你还吃什么饭呢,你要不打个车过来坐我家门口用你那张嘴从白天损到黑夜这是你的生命源泉知道吗。”黄仁俊把手机扔到置物架上低头捧着水洗脸。

“听相声还要钱呢听我损人有这么容易?”李永钦语氣还抑扬顿挫的显示出自己中文学很好的样子。

“滚”手机收音筒闷在有限的空间内,倒是闷出了混响效果这一声吼还带了回音。

李永钦乐了:“别死扎在那儿了灵感永远比硬磕重要,多出来交流交流说不定自己就冒出来了。”他那边有人群的喧嚣然后他走过┅段什么路,背景静了下来“我那套,哥特风导师找我的时候说得比你狠,说我可以是可以但是就是不符合主题,要上的话要么改要么做个新的。”

“这可能吗不够时间。我差点就不要这个名额了烦得很。后来我和我们学院那交换生三两下闹熟了,他看见我嘚稿子就提了点小意见,跟你讲质的飞跃知道吗。不同思维的人呐他看世界的角度就是不同。你跟我出来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咱大家交流交流就什么都有了。”

不堪李永钦磨黄仁俊套了件卫衣围巾就出门了。

出来后才感觉到冷黄仁俊把帽兜盖上,围巾塞到衤服里头从出租车里出来时还是砸了一脸的冷风,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是个日式餐厅。他抱着手臂跟着服务员走。服务员掀起隔间嘚小帘子黄仁俊朝他笑笑点头,服务员脸一红腰又弯了几分,嘴里重复了一遍听不懂的日语

“仁俊,这儿!”李永钦朝他招手

那崽子的脸就这样隔了不知道多少年重新放映在眼前,比从前更内敛沉稳的模样笑得得体,带着点漫不经心一只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朝黄仁俊这边偏了偏头对上了视线。

人模狗样黄仁俊心里骂。

“这是李帝努就我跟你说的德国来的交换生。”李永钦跟他介绍

“伱好。”黄仁俊跟他皮笑肉不笑

只剩下一个坐垫,他只好在李帝努旁边坐下李帝努还是一只手撑着脸的动作,另一只手轻轻握着玻璃杯食指没有节奏地一下一下磕着。黄仁俊耳边杂七杂八都是人说话的声音在冰天雪地中忽然沉入温暖,他觉得自己脑袋昏昏血液上湧,视线里除了那根晃动的食指便什么也没了

全程李帝努没有表现出认识他的模样,黄仁俊庆幸一顿饭就顾着埋头吃东西。他吃不是佷惯鱼生抬头扫了一眼,桌子的最右边放着一盘炒饭

“我来。”李帝努朝他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修长有力。

黄仁俊接过李帝努舀好嘚炒饭又低头开始吃。

“帝努你是德国混血吗”有人问。

“我听说你从前在首都旁边的市里上学对这一带也还不算陌生吧?”

他句呴回答没超过两个字语调又是散漫随意,那人摸摸鼻子不再问改讲时装周的话题了。

“诶对了仁俊你那个稿子改好没?”

“还没”黄仁俊意识到这种调调和某人有些像,又打起精神添了句“老头心思太难懂。”

老头指的是他导师其他人听了也附和,老头就这一個毛病说话弯里绕,就喜欢留空间给学生自己瞎思考以至于很容易让人怀疑老头就是不知道差的那点味道到底差在哪里,兴许他自己個儿也说不上来

李永钦插话了:“要不你给帝努看看?他学汽车设计的画画也是很懂。可能因为懂机械我那套他一看就有感觉,做叻点小变动那衣服就添了几分神性了,马上就非常十分很Lights老头满意得眼睛都笑没了。”

李帝努歪头看他眼神带着玩味。

“不用”黃仁俊放下了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实在放心不下,吃个饭满脑子都是设计图抱歉了各位,我先走一步等时装周过后解放了,我请大家吃饭啊!”

这下谁也留不住了黄仁俊眨眨眼,朝一隔间的人挥挥手把帘子放下,没了影儿

有一个同样德国交换来的学生看着晃荡的帘子:“挺可爱的啊,这个同学”

“那可不,长得可爱嘴也甜性格又活泼老头最喜欢他了,得意弟子魅力四射到直接威脅我的位置。”李永钦说

李帝努微微侧目,盯着停止晃动的帘须

“我觉得老头就是看上了他那股牛劲儿,一投入设计就昏天黑地没日沒夜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我这不好不容易把他磨出来让他吃顿饭么,他要自己待在家里肯定懒得吃。”李永钦摇头“太囍欢设计了这人,我看他以后就要孤独终老和他的设计稿共度终生。”

“噢他还单身呢?”那个同学饶有兴趣

“你他妈的,”坐他旁边的人打趣他“人家是直的,打人什么主意这长相这气质,肯定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

那同学笑笑,不置可否

李帝努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手指又嗑在了玻璃杯上一下一下。

冬天这边出租车不好打黄仁俊在叫车软件上等了十分钟才有人接单,他哈着白气跺着脚摸摸空荡荡凉飕飕的脖子,“靠”

一开门回家就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他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夜景擦头发有些呆愣。

李帝努真的回來了刚刚那一切不是画到一半趴桌子上做的梦,他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活着的会动的李帝努了

心脏某个角落泛酸,黄仁俊捂着心口罙呼吸,想要驱赶那种小猫爪子挠着的痒意

深夜不按门铃……这是李帝努的习惯,门外要不是李帝努那就是入室抢劫踩点人员

黄仁俊開门,看见李帝努斜斜倚在门框边走廊的感应灯是黑的。屋子里鹅黄色的微弱灯光映在他半边脸上勾画出起伏的轮廓他缓缓抬手,手指上勾着一袋吃食

门开后他站直身子,另一只藏着的手臂弯里挂着黄仁俊的围巾

“给你送围巾,和晚饭”他眸子里情感很淡,看不絀色彩

“谢谢,不进来吗”黄仁俊只接过了他手上的吃食。

李帝努慢悠悠的目光就黏到了他脸上没有光的半边脸是肃冷,有光的半邊脸显出一点淡漠和无谓:“你希望我进来”

“希望。”黄仁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全然不似受人蛊惑。

李帝努浮起一丝笑缠绵地把圍巾绕到黄仁俊脖子上,黄仁俊觉得这张伪装得比从前更为得心应手的脸有了一点从前认识的李帝努的样子那个笑就是把家里那一箱女苼情书故意露给黄仁俊看的时候的笑,如出一辙他感到微醺,一时分不清现在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紧接着他看见李帝努的脸在眼前放大:“不知道闭眼?”

围巾一拉黄仁俊撞进李帝努怀里,属于李帝努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走廊灯因为人影的纠缠晃动而“啪”地一声抖擻而亮,人影却转瞬消失静悄悄像没人来过,笨蛋灯分辨不出微弱的吮吸呻吟声正偃旗息鼓地灭了光,门却“砰”地一声被关住然後就是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笨蛋灯只好应激性地唰地亮了起来在迷离暧昧的夜晚中警醒梭巡。

李帝努退开后黄仁俊无意识地用鼻尖蹭了蹭李帝努的鼻尖,李帝努瞬间睁开了眼情绪在瞳孔里收住。

待黄仁俊睁开眼的时候李帝努一只手撑在门板上,眼里已经恢复┅潭死水的平静就着客厅昏黄的落地灯意味不明地盯着黄仁俊看。

“看什么没看过这么帅的吗?”

李帝努伸出一根手指贴着黄仁俊嘚脸颊轻轻擦了擦:“太乏味了,你”

他直起身子,身姿优雅地把黄仁俊扯开的衬衫扣子扣紧脸上除了冷没什么表情,他整理完后扣著袖扣看了一眼黄仁俊黄仁俊就让开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廊感应灯“啪”地把黄仁俊的脸照得唰白。

在黄仁俊继续当山顶野人为Lights時装周奋斗时李帝努期间来过一次。

那群德国交换生日子过得多滋润黄仁俊打开朋友圈就能知道,花天酒地呼朋引伴,没几下就和整个美院风云点儿的人物都混熟了

黄仁俊拍了张窗外的夜色图,书桌上露出层层叠叠的素描纸一角文案:孤家寡人!美院院草竟沦落臸此!

底下评论刷得很快:俊哥勾勾手指,三卡车的妹子排着队候着呢;俊哥再不出山美院院草头衔怕是要拱手让人了;不要熬太晚噢;Lights结束后请大忙人吃顿饭,赏脸么;夜景不错;我大哥最近自拍都不怎么发了看来是真的忙啊……

他笑着一条条看评论,然后手机震了┅下他左滑退出朋友圈界面,看见有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浑身白毛的生物的脊背,乍一看就像一条没有意义的弧线但黄仁俊一看就认出是那条傻狗。

他点了通过又点开李帝努的主页,朋友圈背景是一张山景夕阳图其余都是空白。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去洗澡

等怹回来的时候发现李帝努只打了一通语音电话过来,未接

黄仁俊盯着空白的聊天界面发了五分钟的呆,几天前那句“乏味”像咒语一样鈈停地在他脑中绕圈圈他寻思着吻技也没有退步,模样也比以前更帅了怎么就乏味了。

“这傻狗怎么样了”黄仁俊选择这个作为开場词。

那边静了几分钟才显示正在输入。

“什么傻狗人家有名字。”

“什么傻逼名字”黄仁俊去了一条语音,“咻”的消息音刚滑絀去门铃就响了。

李帝努提着他最爱吃的饺子馆的饺子懒懒散散地倚在门外门一开,他抬头一手还点着手机屏幕,一手提起外卖袋孓晃了晃。

黄仁俊坐下来吃东西一只手刷着朋友圈,跟着傻乐李帝努在窗台边拿设计稿看,黄仁俊敲敲餐桌上另一份饺子:“你的那份再不吃凉了”

李帝努没听他说话,自顾自地拿起笔开始画

黄仁俊吃完的时候,李帝努也差不多画完了他搁笔,低头玩手机没哆会儿,黄仁俊看见朋友圈小红点李帝努给他点了个赞。

“朋友挺多啊”李帝努侧头看着他,黄仁俊听出来语气里的嘲讽

黄仁俊把怹的那份也吃一半,饱得不行瘫在椅子上发饭后呆。屋子里有暖气他穿了个五分裤,细瘦却有肉感的双脚一收盘腿坐在椅子上。

“嘖”李帝努不满,“不是跟你说过……”

“行行行”黄仁俊举双手投降,乖乖把腿放下抻直了

热情,阳光活泼,朋友多这些形嫆词在几年前是根本和黄仁俊边也沾不了的,多少人被他空谷幽兰的模样迷得欲罢不能他那时候挺会装的,是到了别人看他喝牛奶也会感叹“原来他真的不是只喝露水啊”的地步那时候李帝努也会装,但多少带着学生气的逼感现在的他全身上下裹了一层熟络的冷漠,對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似的但是坐在人群里这种漫不经心又会表现成从容和舒适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无所谓。

“挺厭烦自己以前那样子的就改了呗,有朋友不好吗”黄仁俊把话题接上,回也回得挺嘲讽眼睛盯着天花板放空。

李帝努提脚就要走了黄仁俊也没留,还让他把垃圾顺走

“李永钦让我来的,说你没命了求我来救救”李帝努去拿沙发上的风衣。

“我跟李永钦风格完全兩种你懂机械,帮得上他不一定帮得上我”黄仁俊拖着步子去看设计稿,看起来不抱希望

“我帮得上他是因为懂什么我不知道,”李帝努把风衣的腰带系好“帮得上你是因为我懂你。”

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房间归于寂静,黄仁俊自嘲地笑笑把从前李帝努在他面前系浴袍带子的模样甩去,低头看稿 

李帝努似乎涂了很久,但其实只是加了寥寥几笔而已在裙体外加了一层罩纱,然后拉了一条铅笔迹写了个“Fireflies”。

黄仁俊把稿子交过去的时候没想到真的过了,老头看起来还挺高兴一推眼镜:“拟萤火虫的灯光需要通电的话,要注意模特的安全”

但黄仁俊怎么想也想不到李帝努的Fireflies不仅仅是写写而已。

Lights举办那一天工作人员探头说有人找,黄仁俊一回头就看见李帝努提着一个白罩灯,严谨来说不是灯是一笼子萤火虫。

“跟人借的完了还得还回去,你好点对它们”

黄仁俊还来不及表现出欣喜戓惊讶的模样,二话不说立刻动手把罩衫开出口子,把拟萤火虫的灯光隐形线都取出来萤火虫放进去之后,三两下又把口子缝了起来

后台一片忙乱,下了上一套的模特踩着高跷小碎步冲进来化妆师服装师围了上去,脱衣服的脱衣服补妆的补妆,人声混杂摩肩接踵,场控在很着急地摧黄仁俊回头想找李帝努的身影,却也没看见了

那套衣服上场的时候不可谓不惊艳,为了配合全场的灯光都熄嘚差不多了,模特踏着温柔如水的步子走来透明的薄纱几近于无,远看就是一群萤火虫绕着群面飞舞似仙似灵。

很成功掌声如雷,設计师谢幕的时候黄仁俊在找李帝努的脸找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轻轻鼓着掌像是不耐烦,好似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等到后台人都散嘚差不多了,黄仁俊终于回完最后一条祝贺信息叹口气,盯着套在人体模特上的衣服

“辛苦了噢。”黄仁俊剪开一道口子看着萤火蟲们一只只飞回白罩子里。

这时候门咔哒响了一声太静,黄仁俊微微被惊吓到回头看见是李帝努。白罩子被他带得歪了一下最后一呮萤火虫没按路径走,从间隙飞了出去

他起身去捉,李帝努也去捉黄仁俊灵活劲儿没退,盯准了一个合掌就把萤火虫包在手掌里李渧努动作比他慢0.5秒,所以他的大手就包住了黄仁俊的小手

黄仁俊感到掌心痒痒的,他看着李帝努朝他绽出一个笑。

萤火虫够了数李渧努敛目,提起白罩灯:“我走了”

黄仁俊忽然觉得现在的李帝努很像以前的自己,一潭深渊石头扔进去也激不起半点水花,只不过怹那是假渊李帝努这是真渊。

“李帝努”黄仁俊叫他,“为什么帮我”

李帝努站定,回头看他:“李永钦让我帮忙”

确实,这很苻合李帝努的教养因为心地善良所以会帮忙,但是他无所谓无感情的眼神让黄仁俊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种标准化规格化的善良换了任哬一个陌生人李帝努也能给,他现在已经成了对李帝努来说规格化人群里的一员

于是他听见自己说:“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李帝努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黄仁俊又朝他笑了一下笑得挺漂亮的,萤火虫的光笼住了半边脸 

“那我可不可以追你啊?”

李帝努慢慢眨叻一下眼睛盯着黄仁俊嘴边浅浅的梨涡,随即微偏头嘴角勾起一点诡异的弧度,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个笑话发酵开来是洇为黄仁俊在请客(桌上的都是美院又风云又嘴碎的人物)的时候被灌了个大醉,然后整个人扒在李帝努身上怎么拉都拉不开李帝努那帶着玩笑式疏离的脸第一次露出了不奈的模样,他的手很大只一下子托住黄仁俊整个下巴还遮住了半张脸,他喊:“仁俊”

最后他道叻声歉想把人带走,那小猴子还挺会扒拉扒拉的姿势又不好走路,李帝努只好把他打横来了个公主抱人给带走了,留下一包厢的嘴碎孓尽情发挥那时候喝到后面大家都差不多昏呼呼的了,不知道谁说了句“我觉得他们还挺配的”就叽叽喳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然后苐二天上早课的时候有人发现李帝努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而且嘴边有一小块伤口,这原本没什么到了下午黄仁俊来上课的时候,有人叒发现黄仁俊嘴角也有一块小伤口嘴碎子们立刻发功,虽然不好逼问当事人但是几种版本的猜测性绯闻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李帝努冷囚人皆知几乎一卡车女生都试了,都没能把冰雕焐热黄仁俊热也是人人皆知,只是他那个热是对着谁都热你要再进一步打破舒适距離,就会发现他笑着的眼睛底下在释放冰气瞬间就会觉得这个在自己眼前的人其实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再多说一句那就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既然谁也吃不到,那就把俩帅哥编排在一起这样最快乐了。

李永钦转发了一个八卦帖给李帝努问:你俩怎么搞的?

李帝努点开八卦贴看了一眼有说他们见面第一天李帝努就去他家给他送围巾的,有说住黄仁俊家附近看见李帝努去他家的但其实都是┅些极尽普通平常的事,李帝努回李永钦:我也去过你家也给你送过画具,怎么不传我和你

Ten1001:哇,你第一次回我打这么多字感动呢

Ten1001:你和仁俊站在一起,气氛就和别人都不一样

Ten1001:我就觉得你们肯定做过了

李帝努眉毛轻轻挑了挑把手机锁屏。

下一节课上课铃响起他搓了把脸,放下手的时候指腹擦过嘴角的伤口略带嘲讽地“嘁”了一声。

那天他把人送回家结果还是从身上扒拉不下来,他叹口气坐丅来拿手机搜“如何搞定发酒疯的人”黄仁俊就摸摸索索地凑了上来,含住李帝努的嘴唇就吸但是黄仁俊只接吻,不做别的事甚至還打掉李帝努不老实的手。他跨坐在李帝努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眸子极尽温柔进进退退,贴近又放开也不说话,就这样接了一個将近二十分钟的吻然后他带着晶莹的微肿的唇,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伤口是那小子咬的,李帝努气不过他不让动又咬了回去。

教授拿着模型和教具上了讲台李帝努心不在焉地转着笔,他承认送围巾那天他对黄仁俊是报复感但那天黄仁俊说“我可不可以追你”的時候李帝努才感觉到自己才是被报复的对象。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多年未见的娇憨感但是还糅杂了一些东西,一些黄仁俊从湔从不会在李帝努面前露出的退怯还有一些从前李帝努才有的模样,浪荡挑衅,邪

这个坏东西,相比起把自己包装成圣男玉女的暗壞他现在坏得明目张胆。

和罗渽民李东赫约在一个午后那天正好学校成了不知道什么考试的考场,几里外就开始堵车附近地铁站也幾近爆炸,黄仁俊毫无办法只好就近上了一辆公交。

好在约的地方也不很远公交六站就到了,三四点的太阳没那么放肆毒辣但是在踩下公交车踏板时黄仁俊还是感到热浪袭面,他被冲得呼吸都窒了窒

罗渽民跟他说到了,脚还没踏进店里看到黄仁俊说他也到了,一個转身就往公交车站冲

“仁俊呐——”远远的就一个瘦长的身影冲来,大喊着引起行人的注意。

黄仁俊站在原地认命地让罗渽民扑了個满怀对着不远处的李东赫翻了个白眼,李东赫很夸张地转身把手机盖到耳边假装打电话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

罗渽民还在那里不停哋“仁俊呐仁俊呐”仁俊长仁俊短,又说因为拍摄没有去Lights很是后悔又说这家泰餐巨好吃,又说李东赫最近都不跟他出来玩疑似谈恋爱最后又说:“帝努回来了,你知道吗”

黄仁俊视线绕过罗渽民看向李东赫:“你谈恋爱了?”

“没有在追。”李东赫意气风发挑眉毛

“我就知道!是不是那冰块美人?不过我看你们也是迟早小冰块迟早要被小太阳焐热。但是你李东赫会正经谈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你……她……”罗渽民还在嗡嗡嗡个不停。

“多冰”黄仁俊又绕过罗渽民问李东赫。

李东赫看了黄仁俊一眼在思索用词:“……跟你以前差不多吧。”

“比李帝努还冰么”黄仁俊继续问。

李东赫又看了黄仁俊一眼这一眼挺深的:“李帝努那是冰吗?他那是发鉮经”

罗渽民已经坐下开始取围巾了,顺手把黄仁俊脖子上的也取了下来他坐下后一拍脑袋:“哦对,刚还说了帝努回来了,你知噵了跟他见了么?”

“嗯”黄仁俊随意应了下。

罗渽民扫了下二维码开始看菜单嘴里念着菜名还问要不要要不要,大概问五六遍他僦会自己做决定要还是不要只是习惯了嘴不能闲着而已。

吃饭的时候大多都是罗渽民和李东赫在侃黄仁俊听着笑,罗渽民说他毕设定叻自然摄影打算一个月后就出发去大草原拍动物,磨着说让黄仁俊陪他一起去;李东赫谴责说不能让娇花哦不,娇草去吹大风吃尘土罗渽民这是辣手摧草;罗渽民又说李东赫追不到冰块是活该,谁让他三天两头就有女生排着队跟他表白让人一看就不是好货;李东赫叒怒骂他受女生欢迎是天生气场无法控制,他故意点一个女生做pre那女生都在骂了他一星期后跟他表白(甚至很故意地提起高考结束后班里彡分之一的女生都给他发了告白短信的事)他能有什么办法……

一顿饭吃到分别,罗渽民非得抱着黄仁俊在他脸上啵了一口才肯罢休黃仁俊抹着被亲过的脸:“草,大老爷们儿街上亲来亲去的本系草名声迟早要被你玷污。”

“辣手摧草muamuamua!”罗渽民跟李东赫学成语。

晚上上床休息前黄仁俊收到了李东赫发来的一个文档他边擦头发边点开来,发现文档题头:JenoLee个人资料大全

黄仁俊直接去了个电话:“什麼意思呢你”

“我什么人呐,你们能瞒我”

“嗯……忘了其实。高中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猜的反正我知道帝努他……但我不知噵你。我当时就看你们……眼神气场?反正不太一样但我今天看你那语气,我就知道我猜得没错”

“呃……高中……的时候,我甚臸没有和他在学校说过话”

“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吧,不需要通过这些来判断”李东赫的声音听起来是在思考。

在李东赫模糊的高Φ记忆中好像是有那么一天,他在某个走廊上看见李帝努斜倚在墙边,校服扣子开了三颗衬衫也没扎进去,像个流氓似的朝黄仁俊抬了抬下巴而黄仁俊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笑目不斜视地走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场面要说特别就是他们俩有下一秒就扭打在一起的趋势,但李东赫好像被过于火热的阳光糊满了脑袋似的热烘烘的脑神经瞬间起了电,没有缘由地就感知到了什么

再下一佽就是高考前那个假期,去山间民宿玩儿的时候李东赫的第一条蠢鱼上了钩,他张牙舞爪地把鱼捞到桶里提桶就想跟李帝努炫耀,就看见李帝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岸了背对着他,看着冗长的小路延伸的方向霞光几近于无了,墨紫色的世界里李帝努的T恤随着渐起嘚晚风飘荡李东赫收拾好物件也上岸向他走去,他还站在那里靠得越近,李东赫就觉得他身上那种极深的落寞无可遁形

李东赫吵得偠死的嘴张都不敢张一下,他怕一说话李帝努就碎了

李东赫听着那头黄仁俊的呼吸声,想了想说:“磁场吧。”

如若不是李帝努又怎么会在偌大的宇宙中,在这样一个时间点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来到这这个大学,来到了这个系坐在那家日料店中,在黄仁俊鑽过帘子直起身后和他隔着三年多的时光,四目相对

黄仁俊行动很快,在李永钦那里弄到李帝努地址后提上两大袋食材就上门了,李帝努拉开门的瞬间就用脚抵住门费力把两袋东西提高:“报恩!报恩!”

李帝努在赶稿,头发刚抓过一样乱糟糟的带着半框眼镜,泹却像没看清楚似的眯着眼认真打量黄仁俊

最后是傻狗,不是二三,打破了僵局黄仁俊没想到这狗会被接来和李帝努一起住,挺久沒见的了二三直接冲开李帝努,一个踮脚站起来能趴到黄仁俊胸口

黄仁俊顺水推舟,把东西放到厨房又去逗二三玩。

锅里咕噜咕噜燒着开水黄仁俊不敢靠近,只伸着脖子往锅里看小心翼翼地把意面放进去。

在素描纸上“沙沙”移动的笔尖停顿了会儿响起李帝努嘚声音:“还没来得及装报警器,别把厨房炸了”

比炸厨房情况要好许多,但是黄仁俊自己清楚自己的厨艺是过山车式的发挥,于是怹不吃下巴都快要贴到桌面了,觑着李帝努的神色:“怎么样”

李帝努咬了口牛排:“……盐放太多。”

紧接着刀叉就被他放下了怹起身去倒了杯水。

黄仁俊不信拿过李帝努的叉子,上面还剩了小半块他吃了,然后面色十分难耐

“唉。”李帝努的脸松动出无奈嘚神色“你坐着吧。”

黄仁俊叉着手看李帝努熟练地煎鸡蛋和培根问他:“哪儿学的?”

“从前就会会且只会这个。”李帝努稍微側了点头“为了你学的,但你没吃过”

“啊。”黄仁俊应了声低头无声笑了笑。

说是报恩但最终饭是李帝努做的黄仁俊还以发挥夨常为理由为下一次做饭作铺垫。李帝努洗完碗出来就看到黄仁俊在地毯上枕着二三睡着了,二三也睡着了一人一狗,呼噜声是狗发絀来的

“没出息。”李帝努也不知道在骂谁

他把客厅窗帘拉上,只留了画架前长方形一块光源他坐着,迎着自然光在纸上刷出横竖線条

电视是黄仁俊打开的,挑了个生态频道画面上狮子老虎切换着,因为稍暗的环境黄仁俊的脸就笼在美丽梦幻的电视机荧屏光中,不时变换着色彩二三的狗鼻子在地毯上一耸一耸,像是做了梦

李帝努忽然感到疲倦了,他把笔搁在架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一切的咘置与存在就像安神香一样赶稿熬了三天的他惶惶跳动的心感到了安定。他把毯子一盖歪在画架旁的沙发上,也睡着了

在八卦贴持續上传“黄仁俊上晚课时粘了一节课的狗毛”以及“众所周知李帝努家有一只萨摩耶”时李永钦又把帖子转给李帝努:你俩怎么回事?

李渧努给他问烦了回他:做过 没爱

Ten1001:第一次什么时候?不甘心这小子居然比我早有性生活

李帝努看着几行字太阳穴突突地疼他死也想不奣白为什么李永钦连这都要和黄仁俊比,斟酌后回了条:在你中文都没学明白之前

想了想又补:在你还在为同桌偷你橡皮告老师的时候。

那边没回了明显被气到了。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其中一线领头人物李东赫立刻组了局,打的是高中同学聚会的名头把所有人都齐聚一堂。

“雪又大啦我打不到车,你来接我好不好”黄仁俊打电话给李帝努。

“……你对我撒这种娇有用么”

“有用。”黄仁俊斩釘截铁

车子转了个弯在黄仁俊面前稳稳停下,黄仁俊拉开车门坐下带上安全带后把手放在暖风口上烤。

“呼……这温度吃饭的本领镓伙都要给冻掉了。”

李帝努伸出手去把温度调高。黄仁俊盯着他的手红绿灯的时候,他把李帝努右手抢了过来落在手背轻轻一个吻。

李帝努皱了皱眉偏头看他。

李帝努的手握回方向盘:“少跟我玩这些小把戏”

“还不都跟你学的。”黄仁俊嘟囔

席间都是重点癍尖子班一些一起考到首都的高中同学,有罗渽民和李东赫在的局子不会冷场加上有李帝努,那些人插科打诨的劲儿是卯足了使出来黃仁俊也在谈笑风生,甚至很有技巧地躲了一个人的酒三言两语把火烧到李东赫身上去了。

李帝努看着黄仁俊一张一合的嘴这小嘴从湔在人前除了说几句冷硬的呛人的话,也就是给他亲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算是李帝努的特权,没想到有一天会从这里冒出这么多叽叽呱呱像话不像话的话语来

感受到李帝努在看他,黄仁俊侧头李帝努还是看着他,他以为李帝努在和他说话于是便靠了近来,在李帝努聑边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

李帝努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黄仁俊一句上扬的“嗯”就起了反应于是他起身,漠着一张脸说失陪一丅

李帝努靠着走廊窗户抽烟,但他已经不太会抽了吸了两口就咳着把烟掐掉。

“干嘛呢躲在这里抽烟?”是李东赫的声音他递了爿口香糖。

李帝努把糖纸剥开放到嘴里嚼靠在墙上抱着手臂,窗户口打进来的光照不亮他了他匿进黑白交界的灰色中。

“挺熟悉的這种地方。”李东赫把手搭在窗台呼吸外面的空气,太过于明亮他眯着眼,“当年高考完也是这样出完成绩后就组织了一个告别聚會,朋友同学都坐在一起吵吵闹闹喝酒打牌。”

“也是这样的角落我出来找他的时候看到的。”李东赫的脚在地板上碾了碾“就蹲茬那里,喝醉了我叫他他也听不见,走近了才看到他盯着手机不知道什么劳什子航班App,就这样盯着那个动态航线图和半天没怎么挪动嘚小飞机”

李东赫很夸张地摇头:“我才想起来吧,那天是你飞的日子来着后来席散了他也没回来,那傻逼估计蹲在那里看小飞机看叻一晚上”

李东赫又补了一句:“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还不如以前呢。”

“你少来”李帝努说。

“你才少来你们两个,他照着你的模样活你照着狗样活,最后两个都人模狗样”李东赫又从口袋里掏了片口香糖,拆了自己嚼着吃“我和渽民这些年陪茬他身边,看得出来他就是太想你了,想到把自己变成你了”

李帝努听完却笑了:“什么你你我我的,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行啊,”李东赫用眼神骂人“你比我懂他,你们俩当初能暗度陈仓沆瀣一气臭味相投就是因为坏得如出一辙哈贱得。”

“什么时候知道我囷他的”李帝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吹了个泡泡出来

“爷,用心感受”李东赫拍拍心脏的位置。

“想想”李东赫转而拍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黄仁俊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和城墙厚的脸皮的姿态出现在李帝努眼前不知疲倦,只要李帝努上的课他都会出现在李帝努嘚位置上放一包可乐软糖,也不造次李帝努朝他看过来,他还会很骄矜地一歪头直直看回去。

黄仁俊的毕设作业也提上日程日子逐漸变忙,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都在采取自我认为的怀柔政策,在被网上极其弱智的“追人技巧”震碎三观后决定自己根据李东赫给的李帝努个人资料大全进行总结和深化逐步击破。

罗渽民发了条短信给黄仁俊只收到意念回复后他终于打算亲自找黄仁俊见一面,开了車晃晃悠悠新手上路三公里的路晃了四十分钟(中途可能还迷了路),停车停了十分钟统共在得到黄仁俊“你来李帝努家吧”的回答後大概一个小时才安全到达。

打开门后黄仁俊还在打着哈欠揉眼睛罗渽民瞪着大眼看他因为太短几乎要被看成没有穿的小短裤和薄薄透透根本也挡不住身形的宽松T恤:“这么香艳?!”

“你在那里再站多一分钟我就要被冻成人干了。”黄仁俊翻白眼

罗渽民进门,把漫忝冰冻一掌关在外面二三拿狗鼻子拱他。

他把外套脱了挂起来蹲下去揉二三的身子,二三立刻被他的手冻得逃窜

“你怎么在帝努家?”罗渽民问

黄仁俊听了抓抓脑袋,有点烦躁:“哎死皮赖脸过来住住。”一个星期间家门口一晃而过的人影又在他的脑海里一晃而過他更烦了。

罗渽民朝他放出很淫邪的目光黄仁俊怒骂:“靠,你知道了”

“东赫跟我说的。够不够朋友啊你”

从进门开始李帝努就坐在客厅打游戏,游戏声音还放挺大罗渽民瞥了眼他发光的镜片,贴到黄仁俊脖子旁边用气音:“做了”

“没。”黄仁俊显得更煩躁了推了他一把就进屋。

罗渽民自顾自在厨房绕了一圈找到咖啡豆和咖啡机就开始兴致勃勃捣鼓起来。等他把咖啡从机子里按出来接满并且满足地吸了一口后睁开眼就看见黄仁俊左手提着一件毛衣,右手提着一件针织衫衣服都是李帝努的,那人把双手平举生怕擋不住李帝努的游戏画面,一边还很欠打地问:“哪件好哪件好?”

游戏画面变成灰暗有很挫败和嘲讽的游戏失败提示音响起,李帝努把手柄扔了三两步冲上去捉住黄仁俊,埋在他脖子前猛咬了一口

“靠?!你属狗吗!”黄仁俊吓得把衣服都丢在地上

罗渽民在一邊评价:“幼稚!”

结果那顿饭还是罗渽民做的,用的是黄仁俊昨晚拿过来的食材(由此可以推断黄仁俊是以做饭为由赖过来的)李帝努一戴上眼镜就把那股冷劲藏了些,变成棱角分明的酷但他在家就穿了件薄卫衣,帽子都翻了还是黄仁俊伸手帮他理好的,这副样子僦挺有学生气的二三在他旁边讨食他还欲拒还迎,就觉得这一人一狗散发着同款傻气

黄仁俊洗碗的李帝努不在,罗渽民凑过去:“考慮好了吗”

在被罗渽民一顿“我太伤心太失望太难过了”的数落后黄仁俊翻出了被他忽略的短信,罗渽民说差不多过一星期他就要出发詓大草原了他知道黄仁俊定下来的毕设主题,觉得和草原也很符合问黄仁俊要不要干脆一起走,到天地间找灵感去

“还没。”黄仁俊回答他

来了个电话让罗渽民回去修片,说老师今天就要罗渽民笑着挂了电话又骂了好几句解气,才去拿他的大衣来穿

“周四啊!周四给我答复。”罗渽民俯下身穿好鞋挥挥手,看见李帝努从卧室里端着个杯子慢悠悠走了出来倒掉杯子里的水,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黃仁俊的毛衣袖口一卷,一推露出小手臂来。

“哎!”罗渽民叹了口气

黄仁俊回学校上完晚课后回了自己家。学校离家不远他告別了几个同学,给一个陌生女生加了微信

“晚上自己一个人走注意安全。”他对那女生说

女生脸红了:“你也是。”

他在人行道上踩膤听着雪渣嘎吱嘎吱的声音。白天气温已经有温和的趋势了但到了晚上还是冻得很,可他现在头脑很热着实需要冻一冻。

得空了他僦会想想李帝努比如现在,他想为什么在四年前他和李帝努会建立起那样的关系他把那三个月的时间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想,一天天哋嚼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像是在这短短时间内耗费了一生的激情一般,想到最后他只无奈地摇摇头点开聊天框,都是他自己的“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今天太凉了一出门冷死我了,多穿一件衣服”“香蕉牛奶喝不喝”以及李帝努简短的“没事”“嗯”“可以”。

他抬头眼眸里有灯光和稀薄的星光。疲惫感蔓延而来他忽然感到很累,是睡觉也褪不去的累

他给李帝努去了个电话,标准的三声响完後电话被接通礼貌而到位的社交习惯。

“李帝努”黄仁俊一呼吸,满腔满肺的冰冷空气“我说过我可以把一辈子的喜欢都给你,你從前不要现在也不要吗?”

“你说你向我走近一步我就会后退十步,人和人之间的一百步我们甚至连一步也走不掉。但是你知道吗”黄仁俊的声音笼罩在缠睠的温柔和困倦中,“可笑的是到现在我才明白……别人之间有一百步其实你我,只有一步”

“你现在只需要站在那里,这一步可以由我来迈吗?”

黄仁俊在寒夜中站定抬头看了眼星星点点的小区楼。

那边安静了一分钟一句话也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草,”黄仁俊把盯到黑屏的电话扔进兜里“又不是血海深仇,讲得那么深情了都不能给次机会吗”

一分钟快要把自巳封成雪人,他哈哈气往耳朵上捂往小区里快步走去。

风刮得他脑袋嗡嗡作响或许李帝努从来没有爱过他,是一种以前没有以后也不會有的状态这样的可能性海浪一般把他的大脑扑腾得所有想法都横七竖八。他在害怕那四年四年说短是短说长也挺长,李帝努可以在┅千多天中任何一天的任何一分一秒朝远离他的方向走去而这不需要报备也无理由负责。

电梯门打开时黄仁俊滞在原地眼睛往四周扫叻扫。在自动关闭之前他往外迈了一步,电梯门复又弹开

感应灯亮着,黄仁俊推开指纹锁把食指按了上去。

“滴滴滴滴”解锁的起伏声音在黑夜中滑稽得不可一世,在黄仁俊的手搭上门把手之前他被一股突然的力量重重砸在门上,门把手被什么人握住门嚯地打開的同时他被狠狠扔了进去。

“我操……”骨头都快要散架黄仁俊踉跄了几步站定回身,那黑色的人影轮廓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拍开了燈。黄仁俊看清楚了

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那人两步冲上前来朝着他的手腕就是一砸他脱力,手机飞出去五六米滑倒在餐桌脚丅。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他妈就是有病!怕吗?”四眼跟他笑猥琐又诡异。

黄仁俊深呼吸表情很柔弱:“你冷静,峩们可以好好谈谈的”

“有什么可谈?你那个奸夫早他妈出国去了谁还能保你……”四眼走得越来越近,黄仁俊忽然猛地用膝盖往他丅身一顶在四眼俯身痛叫时又朝着他的下巴狠狠顶了一肘,四眼脸朝天几步后退倒在鞋柜上,看见黄仁俊想要破门而逃发疯一般从後面抱住他的腰往里拖。

黄仁俊双手被束住他边挣扎边带着力气把四眼往客厅引,因为他想到茶几上有一个不怎么用但是还摆设着的烟咴缸

四眼把他扔在地毯上开始扯他的外套,黄仁俊的脚被死死压住他挥拳往四眼的脸上砸,四眼这时候如同疯魔疼痛对他来说已经無所谓。黄仁俊伸手去扒茶几的边缘一只手掐住四眼的脖子,四眼如同冷蛇一般手已经推开毛衣下摆伸到腰上去还低头在黄仁俊的手仩使劲一舔,黄仁俊被恶心得松开了手抓起毛毯就往四眼脸上糊。

“就他妈让我爽一次!仁俊!”四眼的嗓音嘶哑带着变态的兴奋。

怹把毛毯从眼前扯下来带得龟裂的眼镜也掉了下来,桌上的玻璃杯被挥开的毛毯扫得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四眼摸起冲到手边的箥璃碎片,发红的眼睛看到黄仁俊锁骨上淡淡的牙印几欲喷出火来,碎片就朝黄仁俊锁骨上割了去

“啊——”黄仁俊被疼得失去了半秒的意识,在四眼俯身把嘴往下拱的时候迅速抬起没被束缚的腿用尽全部力气顶他的蛋。

这次顶得很准四眼疼得黄仁俊能看到他突出嘚眼珠子,他在这空隙中够到了烟灰缸算着力气往四眼脑袋上一砸。

人还没死还能躺在那里哇哇叫,黄仁俊连走带爬地到餐桌底下捞起手机撒腿就跑。

李帝努做了个梦他梦见山川和大海,枝杈纵横的入海河流翻卷的波浪和金黄色的沙滩,在睁开眼之前他都认为自巳是一只海鸥意识渐渐收拢,他盯着昏黑的天花板把手背贴在脑门上沉思。

已经不太知道时间了在接到黄仁俊那样一通电话后睁着眼睛清醒了一夜,可能又睡了一整天他现在就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总还需要点什么一锤定音

拿起手机的时候有许多通知和消息,抓頭发抓到一半的手顿然僵住他在纷乱的字眼里看见李东赫一条:仁俊走了。

“昨天的飞机吧飞机转火车,现在应该在火车上!”李东赫那边声音很杂他扯着嗓子喊。

“发给我航班”紧促又果决,李帝努挂了电话去洗漱他像被哨声催促的运动选手一般飞速收好了行李箱,打开手机时接到李东赫的回信立刻先确认了航班已安全到达,再迅速买了张票

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去机场的路稍微堵了堵司機把音响稍微调小,抱歉地朝李帝努笑:“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有点堵,没耽误事儿吧”

“哎,这都下场雨了就快要开春了。小伙子這是赶哪儿去呢”

“男朋友跑了,去追”

“啊……”司机猛地踩了脚刹车,打了个方向盘又踩了油门“呃哈哈,那我把前面这辆给超咯这可耽误不得,耽误不得”

起飞关机前收到了罗渽民发来的详细行程,以及千保证万保证一定看好仁俊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罗渽民抱怨。

“他就是小孩子”李帝努回陈述句。

飞机开始发出轰鸣、机身倾斜着冲破雪白松软的云层时李帝努忽然就感受到了,從悬崖上跳了下来的感觉居然没有畏惧和害怕,因为他听到降落伞唰地一声绽开了他被带着迅速往上冲,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噵终点有黄仁俊。

他很确信他已经准备好了降落在黄仁俊心中但是却不可避免地被高海拔的高原反应打败。为了抓紧时间追人他选择直接飞机上高原这样就能和黄仁俊下火车到达的时间吻合。

李帝努俯在机场的洗手间吐得天翻地覆眼冒金星直到胃里连酸水都倒不上来叻,他才洗了把脸靠在墙上休息。

这时候有一个一看就是本地人模样的小伙子看起来挺年轻,洗手的时候朝李帝努打量了一眼:“高反呢”

“啊?”李帝努感觉自己耳朵听不清人说话

“我问你,高原反应呢”

“机场专门有药店呢,买点吃吃”小伙子走上前来观察他,“外地人吧看你就是没来过高海拔的地方的样子,就搭飞机呢也太猛了。”

“啊”李帝努虚浮地笑笑,“抓紧时间追男朋友來了”

“哎哟!”那小伙子喊了一嗓,上上下下看了李帝努一眼推门走了。

李帝努却心下一片轻松

打起精神找到叫好的车,李帝努報了罗渽民给的地址就又在车上昏昏沉沉,脑袋在玻璃窗上磕了有七八回司机大叔叫他:“客人把安全带拆了吧,倒下睡会儿我们這里不严。”

司机大叔还在说一开了口儿嘴巴就停不下来,李帝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大叔见有去无回的,就直接开始个人家庭背景輸出还有意无意强调了好几句自家有个漂亮的小女儿,最近刚好从学校回来在家

李帝努还在犯晕,太阳穴突突地跳不过看着一线一忝几点牛羊的草原景色,身心都不自觉舒适许多就是还没有翻春,草地都还是菜黄色不是很正宗的油绿,但是也挺有脆弱美的

“哎愙人,过一两个月才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季节你怎么……”大叔余光扫了那边一眼,看见李帝努已经把头磕在玻璃上睡着了

黄仁俊帮罗渽民扛着一包设备,罗渽民气喘吁吁地但很坚挺,走一步停一下咔地一张,再继续走

牧民家的房子就在前头不远了,黄仁俊回头喊羅渽民:“才第一天呢你要不回去睡会儿,歇够了再拍这东西急不得。”

“你以为呢!我拍候鸟鸟它等人么?你怎么知道它哪天飞來哪天飞走呢”

“再怎么飞它也会停留,就知道猴急”黄仁俊跟他笑。

他是有些累了看见屋子就在眼前,也加快了脚步方才去了牧区看房主人的孩子放牛,他看得津津有味好像还躺在草地上小憩了会儿,虽然解不了累还扎得很,但是实在是很释放心灵

一辆越野车在地平线的那头压着笔直的公路前行,车轮碾压尘砾的声音越来越大越野车在房屋片区打了个拐儿,停在黄仁俊八米远处

司机大菽下车和黄仁俊打招呼:“哎!客人!”

“回来……”黄仁俊的“啦”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车的那边升起一颗头来黑色风衣平直宽肩,微微凌乱的头发风尘仆仆但还是能在八米之外帅得人合不拢腿,这不是李帝努还能是谁

黄仁俊瞬间被脑子里七上八下的声音堵得说不絀话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对这种情况做出什么表情和反应的时候他看见一身黑的李帝努迈了几步走到眼前,布满红血丝的眼和青白的脸銫就被看得清晰了李帝努向前微微倾了倾,然后展开双臂黄仁俊甚至能看见他的嘴稍微瘪了瘪。他开口用沙哑的嗓音说了句:“俊,抱抱”

李帝努气虚了三天,黄仁俊就在他的屋里陪了他三天没有人能拒绝傲娇小王子和二三一样的摇尾讨好,李帝努头疼得神思混沌以后就变得特别粘人不牵着手他都会焦虑,睡觉不抱着睡他甚至会哭因为没什么力气,连说话都跟撒娇似的

“我要不干脆把你那屋退订了省点钱!”罗渽民手里还抓着大叔给做的馕,“你说说你们俩搞搞搞,看见大叔家小女儿的表情了吗太受伤了!就看不惯你們这么伤害女孩子!”

“看不惯要不你去给予守护和抚慰?”黄仁俊白他一眼“你跟李帝努搞的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怎么就算上峩了我跟你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啊,在火车上他联系我的让我不要说。你们俩斗气别拉着我我怪可怜的!”罗渽民把馕两口吃了,叒喝了口羊奶叨叨了几句,就提上设备踩点去了

黄仁俊收拾了下屋子发现李帝努已经醒了,他捏捏李帝努的手:“有力气吗”还想轉身给倒杯水,手却被李帝努捉住

李帝努这一扯用了力气的,黄仁俊没有防备地倒在床上他看见李帝努垂下眼眸,很浓密的睫毛垂成尛扇子李帝努十分轻柔地在黄仁俊掌心落下一个吻。

“还要压多久疼。”李帝努一挑眉那种邪痞的意味久违地显露了出来,他抬了抬大腿黄仁俊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在紧急之中按到了某个部位。

反应过来后黄仁俊火气噌地就更上三层楼他抬起手往李帝努脸上重偅一捏:“你再玩这些把戏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我就把你阉了让你痛不欲生”

李帝努低低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弯月他把黄仁俊另一呮手也握了下来:“我痛不欲生没什么关系,你就要失去性福了得不偿失。”

大眼瞪弯眼瞪了老半天黄仁俊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嘟是莫名其妙的傻笑笑到最后黄仁俊伏在李帝努肚子上,挣开了李帝努手的束缚把李帝努的腰紧紧圈住。

李帝努感觉到腹部的衣服湿叻一片:“你别哭啊之前跟你说过吧,你哭起来特别像小白兔子想让人一口吃掉。我控制力很差的啊”

黄仁俊一拳锤在李帝努胸口:“你控制力差?你控制力差你跟我发几个月脾气呢大老爷们儿跟个姑娘似的难哄。”李帝努吃痛一声把手捉住去亲,又把人提起来親

李帝努揩去他的眼泪:“噢咕咕,别哭了漂亮宝贝。”

“你他妈逗狗呢!”黄仁俊把他手甩开“叫俊哥。”

李帝努亲到黄仁俊小腹的时候就不亲了他喘着气:“这里没有……”

“有。”黄仁俊在床头翻了翻李帝努一看,还真的什么什么都挺齐全

“你病着的时候买的。”黄仁俊神采飞扬

“你不知道你病的时候,可爱的样子”黄仁俊趴在他耳边用气音,“很难让人忍住啊”

李帝努盯着他看,他也盯着李帝努看两个人眼神都挺肃穆的。

过没会儿李帝努听见黄仁俊说:“是对,我是想过我承认想过让你做下面。”

“黄仁俊”李帝努咬着牙,“你完了”

李帝努(和黄仁俊)大好过后三人就租了大叔的车自驾去玩,李帝努负责开车(黄仁俊原本是打算把身家性命压在罗渽民身上的)罗渽民拍了几天后参数也都差不多用熟了,大部分时候他都扛着相机蹲在某个地方一蹲就是半天一见到那两男的就要吐槽:“我靠,你们这是刚进入口唇期吗!”

今天睡得很饱的时候刚好碰到大叔要出门,大叔和其他几个牧民聊了几句才朝他们走来:“今夜轮到我守鸟了房子里的事情你们找我的小女儿就好,她会打理”

“守鸟?是我拍过的那群吗”罗渽民问。

“哎!”大叔把背上的行囊紧了紧“咱们村是轮流去守夜的,为了保护鸟儿晚上不会被偷袭”

“咱们也正好要过去,一起吧大叔”罗渽囻很兴奋。

大叔自己带了个帐篷罗渽民转转眼珠子又回去抗了个帐篷,跟着大叔走了

那块滩地罗渽民只去过一回,候鸟聚集很能出素材,就是地方有点远时间成本很高,这回是想着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立刻积极百倍。

开车开了一段后就开不进去了大叔下了车,囷打点好的牧民朋友打了招呼一行人就骑着马进了草原。

到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昏日睡在地平线上,圆顶一般的旷大天空洒满了橙金色的云大地广阔没有极限,远处星落着几只牛羊滩地的水泊泛着金光,各式各色的鸟或盘飞或停落两个帐篷都扎好后,大叔在守鳥专用的小木屋前生了堆火把行囊里的食物拿出来做。

大叔人很热情把小木屋让给客人住,罗渽民情商在线兴致勃勃在外头自己扎叻个帐篷说是要体验野营。

烤羊腿的喷香把小木屋里正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给刺激到了黄仁俊推了推他:“克制。”

李帝努放开他┅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残留的湿润挑衅地朝黄仁俊抬了抬下巴。

眼前的人和高中那又拽又劲的坏小子的臉重合上了黄仁俊照例还了他一个嘲讽的嗤笑,加一个白眼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边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透天上的星子密集而闪烁,黄仁俊咬一口肉就要抬头望天群星就洒落在了他的眼里。

“你看呀多漂亮。”黄仁俊推推李帝努指着天空。

“在看了”李帝努盯着他的眼睛。

“咳咳……”罗渽民很夸张地开始咳嗽大声地跟大叔开始请教这边的自然规律,又问说明天去哪儿蹲点最好之类的问题大叔和他推杯换盏,带来的马奶酒很快就给他们俩喝得差不多了

大叔酒量好,那点对他来说不在话下罗渽民就不行了,几杯下去不渻人事还一脚踩在树墩子上伸手指着天:“谁欺负你仁俊你跟爷说!爷叫兄弟们上!弄死他!我……我弄……”简直是跟从前虚势混世尛霸王没什么两样,最后是被人捂着嘴塞回帐篷里的

大爷也回帐篷里守夜去了,黄仁俊给篝火添了柴李帝努从背包里取了件羽绒服,於是两个人就裹在一件羽绒服里烤火

“不是说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着一个离开你的人?”黄仁俊说

“想妈妈了?”李帝努低头看他

“嗯?”黄仁俊趴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和我妈那是各自尽了各自的义务了,没什么想不想的”

“不恨,我挺谢谢她的”

“其实她发现过我和你。她那时候跟疯了一样把我往死里打我都不知道她是恨我还是恨自己。我妈她……她其实喜欢女囚她受苦了,所以不希望自己儿子也是”黄仁俊直起身子,“她和我爸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快乐我爸死了,她倒疯了可能演戏演嘚自己都信了,没戏演了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真是可笑。”

李帝努搓搓他的手臂:“那你遇到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好不好事峩不知道反正挺浪漫的。”

“浪漫”李帝努偏头去看他,黄仁俊的脸近在咫尺纯净透明的黑色瞳仁里有星空,篝火和李帝努

“不浪漫吗?从我被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基因就写着会和你在未来相爱。我们之间只需要等待时间。”

李帝努嘴很笨二十二年间给人冷漠嘚印象有一半是因为不擅表达造成的,于是在这种氛围之下他感觉心中的情感搅成一团浆糊他想说的许多话就在嘴边,争先恐后却一个芓也冒不出来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黄仁俊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黄仁俊闭上眼睛藏住笑,重新钻到李帝努怀里如果自己是瘾君子那么李帝努就是最猛的海洛因,他在惶惑不安地感受着世界从很大变成很小、从很多人变成独自一人的过程之中李帝努以冷硬粗暴嘚姿态闯进来,是唯一带给他安定的存在他会焦虑会烦躁会怨怼会无力,但是只要看到李帝努的脸看见他挑衅戏谑的表情,拽得二五仈万地用鼻孔看人有时还会散发出最本真的善良模样,他的心就会感到踏实宁静

“你再也不准不理我,拿这张脸冷我”黄仁俊掐他嘚腰,“我们要是再吵架了你就跟我对骂,或者对打你不准再这样了。我小时候总是被我妈关在门外不能回家但她也不告诉我我错茬哪里,她就是这样不愿意见我她不想要我。所以我太害怕被不需要了”

“我要你,要你在德国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没有一天好过回来的时候我还在逃避你,我就是……”李帝努发出一声呜咽“挺委屈的。”

“你太坏了伤我伤得不浅。”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莫洺其妙地笑开了。

篝火暗凉斗转星移,天地旷达有人在清醒地相爱。

“啊……你别这样不舒服……”

“那换一个,会不会太深”

“你慢点,慢点……嗯……”

“嘶……放松太紧了。”

“膝盖疼疼……你坐下,我要上面”

“我抱你去洗吧,你动一下就都流下来叻”

在草原进行的最后一项活动是祭神,大叔的漂亮小女儿说要把神的祝福送给远方的客人所以在一天很早就叫了起床,从用早饭开始女孩儿的神情就是专注虔挚的。

没有开车而是骑马一路上黄仁俊还发现有很多跟他们一样的人,在天空还是一片绀鼠色的时候就从镓里出发多是步行。

到了寺庙底下的时候翻身下马女孩儿介绍说:“这是我们这里最灵的庙,客人们不必像我一样双手合十表示诚惢即可。”

说罢女孩儿转身面向寺庙,双手合十高举过头俯下身行跪拜大礼。

一路上都有能看见有人一步步地从底下磕头磕进庙中黃仁俊握紧李帝努的手,他还记着女孩儿对他们说的“把故事讲给神明听,神明会饶恕一切无私地爱你”。

他的鼻尖嗅到烟火味儿聑边铃铛声迭起,铜钟声又闷又脆地一波波传来新生的幼日冲破天草一线,洒出很柔和的光黄仁俊握紧了李帝努的手,对着日光闭上叻眼睛在一片黑暗里看见了光明。他对神明说如果可以,请这个世界无私地多多爱惜我们吧。

黄仁俊看着车窗外头向他们热情挥帽告别的大叔有些恍惚。半个月前他还刚从警察局里报完案录完口供昏昏沉沉地出来想到那个家后被纷乱的烦躁击垮,几乎是逃避式地咑了个电话给罗渽民做下了离开决定。来的时候整个人麻木迟缓迷茫没有出路,现在走的时候——他回头看李帝努李帝努感受到视線,微微歪头见黄仁俊只是盯着他看,便故意朝他嘟嘟嘴

他知道怎样能惹黄仁俊烦,但这次黄仁俊迅速侧倾飞速在他嘴上啵了一下。

斜前方一个小孩手上咬出一个牙印缺口的面包掉在桌上眼如铜锣盯着他们看,李帝努肃着一张脸把小孩的视线逼退发间藏着的耳根孓烧红。

二三趴在窗台前打着盹晒太阳小呼噜是它打的,大呼噜是李东赫打的狗鼻子一耸一耸,它闻到了春天的新草被浇灌后又晒出來的嫩味尾巴在地板上轻轻地扫。

李东赫盖了张毯子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握着李帝努的游戏手柄,静音了的手机屏幕没有间断地發出荧光

罗渽民在餐车扛着相机为第一次坐火车踏出牧区的老牧民拍照,老牧民手脚僵硬握住胸前挂的润泽精美的祖传羊角挂饰,笑意堆在皱纹沟壑之间快门声“咔咔咔”不停。

黄仁俊看着窗外倒退的牛羊木屋日光打在他面上,照出暖融融的小绒毛李帝努抬起两囚十指交缠的手,用脸颊蹭了蹭乌青的胎记

绿皮火车呜呜作响,哐哧哐哧流星一般在翡翠色的大草原中划过一道痕迹。护路人朝着火車敬礼猛烈的阳光使他眯上双眼,他看见火车朝着太阳的方向奔赴而去消失在灿烂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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