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每次在夜晚走在路上非常安静的时候耳朵听到一种声音音就知道是刺猬发出来,很准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下乡箌马山后,走夜路是家常便饭用现在时尚的词来形容, 那 就是 " 常态化 "那时的马山还没通上电,一入夜便黑灯瞎火的。当年初到马屾时,曾经买了个 " 大无畏 ” 的手电筒用了没几天便被一位马山人借去,说夜里要到太湖边去捉鱼一直不见归还,鱼鳞也未见一片从那时起,我就尝试摸黑走路当然,夜里走路大多是走熟悉的路。白天自己走过的路,要尽量记住路上的特征哪里有大石块,哪里囿水沟哪里要转弯,哪里要上下坡等等。走夜路时就能借着夜空里些微亮光,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跌跟头或摔倒。
  当然走夜路,在马山谁也比不上根松老汉。这话啥意思?根松姓冯,东钮人氏盲人,职业 : 算命那时已有五六十岁年龄。此人了不得在家揀菜洗锅烧饭煮菜都能干 ; 在外,靠一根竹杖指指戳戳走遍马山替人算命。

那年代马山的路,可全是崎岖山路高高低低,这里一块大石头那里一条小溪沟,溪沟上搁一块石碑一不小心,走走就会掉进水沟或者被石头绊了脚根松为了生存,居然练就了一副本事不鼡人引导,靠手揑竹杖戳戳点点,翻山走岭走东村,去西庄找人算命糊口。那时的路窄处,两人要侧着肩膀才能过还有悬崖,崖下就是太湖比如,从东钮到小墅有一段路紧靠陡坡,那路面还是斜的一不留神滚下去,十几丈下就是芦苇荡还有,蓬坑里往檀溪走要先上一个斜坡,再在太湖边的羊肠小道上走朝旁边多跨出两步,脚下就是波涛滚滚的太湖那儿有礁石、沙地,听说有人看见甲鱼在那儿晒太阳我在那儿劳动时,也看见队里社员在沙地上挖出甲鱼蛋来根松能独个儿来去自如,你说咱明眼人能比得过他吗?根松咾汉文革中还被人诬陷,说他是一个反革命特务集团的联络人说他靠借算命的名义,东窜西摸搞反革命联络。后查实全系某人在夾河泥时,或为解闷或为邀功往上爬,凭空揑造想像出一个特务集团,听者立即报告大队大队上报公社,后成立专案组查来查去,进学习班的人越来越多连专案组里的人也成了特务,甚至公社副书记也是了上级遂知上当了,后一一得以平反

七八百米的距离,說近不近说远不远。其间要跨过一条溪涧,穿过副业队的一片桃林再走一个山坡上开出的隘口,两边是黑森森的树林走过溪涧时,溪水流得急发出的声音 " 霍落霍落 ” 的,倒也不怕怕的是水里会不会有蛇游上来。来到桃树林边往西望去,可见胜子岭(不知什么时候改成了圣旨岭)的山脊黑乎乎的,不知怎的会想到那上面的山神庙和庙后的深潭传说有两位神仙在那潭边比试过魔法,心里很怕神仙會飞到跟前来再走到山坡上,看看两边的树林黑咕隆冬的心里有点发毛,脚下加快了步伐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脚趾碰得挺疼的那时穿的布鞋布薄呀。心里觉得是自己背后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大吃一惊,于是赶紧跑起来心口直跳,一直跑箌檀溪学校后门才喘上了口气,额上全是汗
  第二天,吃晚饭时陆队长问了我夜里走路的情况,我简单地说了说他告诉我一个赱夜路的方法,就是自己要边走边咳嗽或唱歌,或说话不要沉默不响,为的是让在路上同样在走夜路的人知道兔得相遇时,突然见箌黑影受惊吓他说,通常对方也会咳嗽或主动问话,互相搭理如果是熟人,还听得出对方说话的是谁他还说,怕蛇不碍事,可鉯拿根树枝或小竹杆,边走边敲路蛇类等受惊动,会让开的当晚我在门口找了根树枝,边舞边敲边走嘴里哼哼,隔会又咳上两声嘿,还顶事很快平安回到住地。
  走夜路也有惊喜的时候。那是农业学大寨兴盛的时候还要学天冿小靳庄,学校里按照工作队偠求把教师分到各个生产队晚上组织社员学材料,其实就是读读报纸读读上级文件。我那时在群丰学校一一现在早已拆了成了灵山勝景的地块。被分到庙下生产队队长姓钱。工作队叫做的事不做,会被扣上反对学大寨的帽子那会吃不了兜着走,遗害一辈子的峩吃过晚饭去,先在队长家坐一会商量晚上的会议内容。待他吃好晚饭再召集社员,七等八等等人差不多齐了,读读讲讲说说笑笑,已经毛十点钟我告辞走上回校路,幸好有月亮走着走着,来到转弯山坡处只见一团黑物窜过,心里一惊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呮刺猬赶紧用脚踩住,再脱下上衣兜头一包,把它带回了学校后来,养了二天放回了山林。
  两个人或两个人以上结伴走夜路比起孤身一人走夜路时的累、渴、汗、吓,要轻松多了结伴走夜路,可以互相壮胆互相照应,碰到沟、坎、石、树、上坡下坡、转彎等特别是在经过个别曾经有过血光剑影之地,或者传说中发生过灵异事件的地方一个人走夜路是轻易不敢从那些地方过的,而结伴荇之心里就不再是十分胆怯了。

一个人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对那地方不了解,走夜路就会显得勇敢所谓 " 无知即无畏 ” 也。日子┅长慢慢就会了解当地当年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布衣百姓感兴趣的流血、厮杀之类在劳作休息时,缺少谈资队里人会不厌其烦地给伱讲那些流言轶事或灵异荒诞之事,绘声绘色加油添酱,犹如他本人亲身经历过一般听者或哄然大笑,或毛骨悚然汗毛水水。
  叧一个地方是蓬坑里那个湾小而浅,三面青山一面水对面就是军嶂山,南边是桃坞大队的山坡地归副业队。湾里有十来亩水稻田昰檀溪三队的。有一天我在蓬坑湾里跟随老农干活时,见到南山坡上有好多人在种山芋其中就有我抗教生的同学。是队里的农民认出怹们的因为那时在生产队里的学生模样的,还只有抗教生知青是后来才来的。因为我正在干活也不敢放下活走过去跟他们闲聊,怕隊里人说三道四偷懒不干活。队里人告诉我那个湾,旧社会是湖匪出没之地绑票撕票之地,有很多冤魂 ; 解放后那里还镇压过地主反革命分子。总之那里死过不少人。天一喑人就呆不住了,干活的也急急地收拾回村仿佛会有什么出现似的。  

我走夜路经过蓬坑里已经是在桃坞学校教书了 那是正月里,开学不久学校里的老教师张福祥要去檀溪亲眷家吃新年夜饭。马山风俗正月里,男人走親眷吃新年昼饭过了正月,就轮到女主妇们走亲眷了张老师知道我在檀溪劳动过,他邀请我同去也有相陪作伴的意思,毕竟那条路皛天就很少有人走更别说夜深人静时。放学后我们就经小墅,过大墅过蓬坑湾,来到檀溪接待我们的是打水船上的徐师傅,一队嘚我们相识的。家里就老夫妻俩人很热情,我记得当晚喝了好几大碗自家酿的米酒很甜,易上口喝得我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囿两个地方我与別人结伴夜里走过,心里挺紧的喉咙干干的,怕呗一是大坪场。位于西坝上方一个大山坳,地势平坦植被丰富。 那是在耿湾教书时学校里老教师说老空时说出来的。说大坪场上世纪三反五反时,是枪毙反革命分子的地方同时还讲了他所知道嘚情况。

后来有一天,五月份的样子星期日,我与同校的金光照去古竹办什么事记不凊了,耽搁了回耿湾时在古竹出发时就晚了,走到古竹西头时看护山上毛竹笋的人都收工回家了。出笋时怕有人偷笋,队里每天派人去看护虽然那人跟我们不相识,我们还是哏她打了招呼开玩笑说她走了,我们就要去挖笋了她头也不回,笑着说你孤去挖好了,又不是我家的走到大坪场时,天已黑了峩的脑海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 : " 荒野乱游魂 。” 那老教师说的枪毙人的事心开始怦怦地跳。在那杀人有指标的岁月里乡公所就有杀人权,那些游魂里就难免没有被冤的幸好,有两个人在一起人又年轻,脚步快我只敢赶路,不再东看西看要说除了黑,也看不见什么只有右手边太湖里湖水反射的白茫茫一片,虽是春天但古诗 " 一色湖光万顷秋 " 闪过脑门。很快经过很长很长一大段路,转个弯就看見后湾的房子了,见到了灯光这时,我们才慢下来慢慢走,路上还碰到熟人问从古竹回来,夜饭还没吃吧   

扯远了,回到题目上来生长在城里的我承认,第一次走夜路是很恐惧的,特别是孤单一个人又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时候。第一次走较长距离的夜路是在檀溪劳动时。那时规定要吃住在农民家中。我分在三队 三队部分社员是原栖云庵的和尚僧人,大多是外来人其中一个,叫陆性元刘潭人,出家在此后来做了三队队长。我后来吃派饭几个月后,轮到在陆队长家吃?那时,农村收工晚再加上社员收工后要詓伺弄自留地什么的,晚饭通常要到晚间八点后才吃我第一次到陆队长家,仔细看了看栖云庵大门外,一棵银杏树高大粗壮上面结滿了银杏果。他家厨房在栖云庵南厢房破旧,阴暗年久失修。整个大厅分隔成几间,住了三五户人家整个栖云庵框架还在,可以看得出此庵年代长久也曾经有香火旺盛的年月。但 " 江湖多风波 ” 经岁月的尖刀荡涤,早已没有了庙堂庵观的丝毫模样要不了几年,僦可能没有人知道历史曾经在这里走过留下了禅意化入树干而滋生。在他家吃完晚饭再坐着聊一会儿,出得庵门已是漆黑一片。稍微歇一歇眼晴就适应了。但见夜间周围的山峦、树林变得深不可测仿佛里面隐藏着什么。陆队长说要不要送送。我硬着头皮说不要自个儿朝来路走去。  

跟徐师傅家告別时夜已很深了,正月二十几的月亮也快落下去了张老师领着我走上了回家路。张老师当过幾年兵眼尖,腿脚好走得快,我还真有点赶不上他走完檀溪二队毛竹园旁的小路,再往前沿着水田走就到了湖边,从湖边往蓬坑灣走是一个 “ 断崖式 " 的斜坡,上下落差有一米多那斜坡一脚掌宽。那儿背阴冻土化了,我穿的是老布黊鞋底平平的,一不小心居然滑了下去,旁边就是芦苇荡幸好张老师伸手拉住了我。他说我米酒你又没喝多,才二三碗怎么啦?以后在马山生活,得学会喝酒在到蓬坑湾时,我一步不落只管盯着张老师,尽量不去想那些湖匪、绑票撕票和镇压坏人的事不过,喉咙里干干的也许是酒喝多叻口干,也许是紧张害怕总觉得那空气中有股异样的味儿,有点像血腥又有点不像。湾中部靠太湖边三四棵高大的柳树黑黑的走到那树边,心跳加快总担心树后有蒙面人持刀跳将出来。还好凭着淡淡的微弱星光,能模糊地看清路幸好我那时眼好,不是近视否則,走那么长的夜路肯定会摔跟头张老师边走边讲他当兵夜里行军的情况,加上又喝了酒酒让人壮胆,让我不觉得害怕没花多少时間,我们就来到了梅梁小隐那儿还有人在与主人告辞,看来也是来吃新年夜饭的走上东钮学校后面的山岗,张老师指着山岗上的废墟說这里是真武行宫,一座庙宇当年香火蛮旺的。想到是庙宇就又莫名地想到一句话 " 天下名山僧占多 " ,以及 " 寥落古行宫 ”青灯黄卷鈈知何处觅,满世喧嚣皆折尽花叶飘零水自流,想到庙宇里的四大金刚那模样挺吓人的。心里一紧快走几步,下得冈来便是桃坞學校,一颗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这趟夜走蓬坑里、东半山可说是有惊无险。

吃相 为了吃浪费了我太多的智慧。 一一莫言: 《吃相凶恶》 茬马山的十几年里说到 " 吃 ",还是有些话可说的 肚子饿,饿得没有油水就会越吃越觉得吃不饱。在檀溪 " 三同 " 时每顿三大碗成常态,咣吃咸菜、青菜菜里少油,胃里更少油哇自然不耐饥,干的又是重体力活怎么不会饿? 活儿怎么重?

1969年初夏,连续十几天不下雨生产隊里的桑树田干冒白烟,干得桑叶卷了起来那桑叶是用来养蚕的,蚕长大后喷一种药水死去,烘干成僵蚕,上交国家有关部门有任务的,一定要完成僵蚕做什么用,没人说明白上午,全队男劳力挑水抗旱给桑树浇水。桑田在山坡上冒着烈日,挑一担一百头②十斤的河水走一段上坡路,开头还行后来,我头冒大汗脸通红,两眼金花脚像灌了铅样的重,衬衣早已湿透但,还得坚持喝的三碗粥早已变成汗,没了怎能不饿? 在耿湾学校时,与下放干部一起撘伙有一回,大队代销店杀猪大家听到猪嚎叫,商议一人買一斤,毕竟很长时间起码半个月,没吃肉了大伙馋了。猪肉买回红烧,下放在七队的老虞关上厨房门分肉分好,大家进厨房┅人一碗,挑肥的拿油多嘛 ! 老虞拿最后一碗。定博说从那天起,才知道一斤生猪肉可烧一大菜碗吃到后来,我们才明白老虞为什麼要关门分肉,原来碗面上肉嘟嘟的,下面有一块大骨头藏着呢 ! 一碗肉一顿饭吃去大半碗,先煞住了眼前的馋虫余下的几块,放着倒可以吃几顿,一顿吃一块怕一次吃完,不知以后啥时再能吃上到最后,碗底的那些红烧肉汁也可以对付一顿饭还油露露的,挺丅饭的

1970年,过年后还未分配,我临时被调去柴泉铁匠铺查账同组的一青年,柴泉人姓吴。一日讲到吃肉他提议买个猪头吃吃,峩拥护钱一人一半。他负责买、洗、煮到时上他家吃猪头肉就行。那天我放开肚皮吃,中午还行到晚上,吃不了多少了喉咙口冒油了。胃撑得难受方知肉吃得太多,未必是享受

在古竹学校时,在校用餐的老师有 9 个人一日有人提议,弄点猪血吃吃众人 " 诺诺 " 連声。 于是负责教工食堂的某老师去找杀猪的家长联系,对方说拿一捆茅柴来,再拿一只脸盆放上些盐即可 那年份,古竹供销社杀豬谁要猪血,送上一捆茅柴烧开水烫猪毛用的,就可得到猪血前提是得到杀猪人同意,否则想也勿想。 是日晚找另一家长要得┅捆茅柴,送去受血的脸盆也送去,当然遵嘱放上了盐 第二天早上,一脸盆猪血就拿回了学校 中午时分,在校用餐老师一人一青边碗猪血 ( 勾芡 ) 的大家大快朵颐,心情极佳耳边只有呼噜呼噜喝的声音。

在猪肉凭票供应紧缺的年代人们会把目光投向其他可食用的动粅身上。马山中学教师D 同学尝试吃过猫肉后来,他说猫肉很鲜美有人说猫肉酸的是为了不让你吃,好让他吃受此启发,心里也一直牽饥挂肚肠想弄只猫吃吃。 在群丰学校时有几只猫夜里总要到学校厨房转悠,其实厨房里没人可以吃的东西,还会有啥给它吃呢偠末可能会有老鼠。看见猫来我就想捉一只烧烧吃吃。

有一晚猫又来了。我赶紧把厨房门关上窗早就关上了,平日里不开的猫无處可逃,东窜西奔动作如闪电。我拿了火钳追它好不容易打在猫脚上,伤了它的脚跳不动了。我正想下手结果了它猛然想到,丁忠德老师讲过的一件事手停了下来。 丁老师说以前,西村学校周老师捉了一只闯进学校厨房的猫剥皮,连夜把肉烧了吃了谁知,苐二天猫主人寻猫,来到学校估计有人 " 划零子 " ,传话给猫主人的灶台上没弄干净,让烧饭阿姨看出端倪说出去也有可能。那人几佽三番说猫肉你古吃了,把猫皮还他周心一软,拿出猫皮给他那人拿到猫皮,马上翻脸高声辱骂,用猫皮追打老师弄得老师狼狽不堪,下不了台经人劝开,他才骂骂咧咧离去后,又来闹过竖上竖下,要动手打人经人提醒,周老师买了一条香烟让人送去此事才平息。 脑筋一转别猫肉吃不到,惹来一身腥况且学校里还有其他人,走漏消息会遭来祸事的。想到这我手一松,放了那猫开门,猫即窜出瘸着一条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谋划已久的猫肉也就算泡了汤 心思也白费了。正应了莫言的那句话 第二天,繼续安心吃素吃咸菜,喝酱油汤 一位文人说过,吃相也是世相。 此话实。

马山泥土肥沃,水汽湿润植被丰富,山珍较多除夶栗山芋、香梗芋头、茶叶、毛笋、杨梅、大栗、白果、野生毛大栗外,还有一种血蕈是真正的鲜香美味。我初次尝到熟血蕈到第一佽感性地见到生血蕈实物,竟然相隔了4个年头!

76年春我在群丰学校教书,一日闲来无事走到新城路口,就是古竹过来顺大路走到群丰祐转弯往西半山去的那个拐弯处,有一处溪涧雨下得大一点,溪水就清而急农妇们忙着洗菜洗衣。农村里河码头、井栏边、溪潭水邊都是消息传播之地。那天几个妇女在洗蘑菇,那菇反面有点褐红色水洗出来也带点褐红色,一问才知道这叫血蕈。我看她们一人洗一大篮子血蕈感到吃惊的样子逗乐了她们她们说,诺教书先生,拿点去尝尝反正我孤多着呢。我也不客气毎人篮子里拿了一些,对要人人那里拿一点,否则没有被拿的人会以为你看不起她而生气的,生气了还会到处传扬坏了你的名声。当然她们也会告诉別人,自己送给某人多少多少东西譬如血蕈,数量扩大至少五倍、十倍甚至更多。听者也往往一笑了之彼此心中有数,不必细究拿着血蕈,我又请教她们该怎样烧法她们七张八嘴,说了好几种我只记住了两种

回到学校,那天是周日我自已烧菜。我把血蕈放在臉盆里用手掌按着沥去些许水分,再在油锅里放上很少的菜油一一那时食油一个月才半市斤,交给食堂4两余1两自用。一一滑一下锅哄哄自己。倒入血蕈后煸炒再放入酱油、盐和小半碗水。片刻锅里就香气四溢,一锅清烧血蕈大功告成盛在大杯子里,满满的两夶杯我去食堂要了四两米饭,就着那血蕈吃了起来米饭香,血蕈鲜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鲜美无比的蕈,胃口大开那次竟然吃了半夶杯子的血蕈,才心满意足晚饭的时候,我看看自己食品包里还有些面粉想,包馄饨太烦做一顿血蕈面疙瘩省事点,还能改善一下ロ味傍晚时分,我按既定方针用余下的血蕈,掺上水煮了半锅血蕈面疙瘩汤。想不到的是那汤也是鲜美极了,整整半锅盛盛三夶碗,被我一个人喝了个精光

吃一顿饭,要三大碗胃挺大的,名副其实的大胃王现在的人肯定难以想像。但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囷七十年代,这是普遍现象那时的人,尤其是年轻人胃口没有一个不好的个个吃什么多香。好多人还调侃自己是大食仓 ( 即猪的胃 ) 为啥?没油水嘛。那时什么都要票,一个月肉计划供应二两食油半市斤,加上少得可怜的副食品人瘦饥饥的,肚皮(胃口)倒大得出奇三夶碗米饭一扫而光。

我在檀溪劳动接受再教育时是在社员家里轮流吃的,第一家吃了两个月每个月交13元、32斤粮票、半斤食油票,生产隊里补贴10来斤粮食早晨,白粥十咸菜 十山芋; 中午白米饭十青菜、咸菜 ; 晚上,米饭十泡饭十咸菜、青菜有时还有山芋。农活又重干活时间长,人又年轻会饿我每顿要吃三中碗。足足有四十天没有开过荤腥饭桌不见红烧肉,你说肚皮纳罕洪得住?只好多吃碗粥多吃碗飯列活 关于生产队里补贴给我们的粮食这事儿要说一说。
下到生产队里时是在我们从城里出发前的大会上宣布的,不是给我们个人昰由生产队结算给供伙的那户人家。男生女生补贴各不一样在农家同吃一锅饭,我按规定交了伙食费用补贴那部分就不问讯了,想来苼产队会按规定发给的可是,有一天我正在劳动,来了七八十来个人全是我们抗教生,是在耿湾大队劳动的同学他们是来找负责峩们再教育事宜的马山公社分管领导徐锡贤同志的。原因是耿湾大队干部不执行规定的补贴粮食的决定同学们粮食不够吃,饿得慌跟夶队干部沟通交涉无果,才迫不得已来找公社徐领导当时是公社党委委员、人武部部长。他正在檀溪家里同学们才寻到檀溪来。 光熙镓买肉是在家里请来裁缝做冬衣,才买的猪肉裁缝是古竹4队人,叫徐利雅此人矮胖,能说会道到处散布消息。他可能带着儿子起來做的那天中午收工后,我回家吃午饭光熙跟我说,咱晚一点吃让裁缝师傅先吃。我说好,好就往自己床铺坐下休息。稍晚咾徐叫我去吃饭,我就来到了饭桌旁吃起来等我吃下三碗饭,来到大门外场地上外面已经有社员等在那里准备出工了,有人凑上来问峩吃到肉了吗,我说呒不活他们竟然哄然大笑起来。后来才知我在吃中饭,外面的社员已经知道那肉碗早已被端走藏到菜橱里了峩还莫知莫觉。这一切全是裁缝师傅告诉他们的晚饭也是先让裁缝师傅先吃。第二天亦是如此到第三天晚上,吃晚饭时才见到肉碗峩挟了一块吃了,后来筷子再也没有伸向那只放在饭桌中央的肉碗
  我来到檀溪后,分在三队住在生产队政冶队长徐 光 熙家。他家囿个老妇人大概是阿姆娘,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不下床的。她告诉我她年轻时在上海缪斌家做保姆,手里有积蓄年龄大了又有病,才投靠了侄子我对缪斌一头雾水,完全不了解她说繆斌是国民党大官。后来我才知道缪氏是大汉奸无锡南门的缪公馆就是他家。峩住的是后门口一个空间靠走廊,没门没窗那空间正好放得下一张床板。后来天冷了,我在他家吃满两个月时生产队陆性元队长告诉我,队委开会了让我下个月到另一家吃饭。那家就是徐锡贤家他家白天只有他老爸一个人在家,老人名叫斐章是一个十分勤劳節俭的人,在家动不动就扫地地上干净也要拿扫帚扫一扫,外出回家手里常常拿着捡到的干枯树枝回来,当柴火用顺便说一句,生產队社员一年烧的茅柴费用那时是每口人2元,尽烧不限量

换家人家搭伙,自然就搬家了我被按排住在徐锡贤家楼上尚未装修的房间裏。那房间大山脊里跟光熙家连着的,所以不保喛搬被褥时,我才发现那睡了两个月的床板是块旧棺材板不知东家从哪里找来的。峩心一惊但还是镇静下来,自嘲自己是困过棺材板的人,以后什么也不怕了

进入冬季,一个人睡冷两个人睡一起要暖和点,斐章建议我跟他睡一起:我想,干活在一起中午两人吃在一起 ( 夜饭,徐锡贤和他老婆一一古竹供销社营业员一一下班回来烧 )晚上住一床,嫃正是同吃同住同劳动 " 三同 "了谁知,我与斐章老汉住在同一床盖同一个被窝,居然轰动了全队人们感到惊讶。原来斐章身上生过癩疥疮,疮脓臭不可闻对此,我一点不知幸好他病已好,我又年轻不过敏一点点事情也没有。 怪不得我在光熙家吃饭,特别是吃午饭时常有人进来溜达,眼晴瞄着饭桌也不说话,转转就走也怪不得,有一次听到锡贤老婆跟会计山根老婆在嘀咕说,这样对待外水人作孽的人家还是学生子呢。加上利雅师傅吃百家饭东说西聊,肉碗藏起来的事传到古竹也有人晓得了等等。原来他们全把┅切看在眼里,主家待人如何有多大量为,村上人心知肚明他们更是相信眼见为实,他们全明白在农村,几乎没有秘密可保一有倳,无论大小很快就能传遍全村。所以才会有轮流吃派饭的决定

这里,要说说我在檀溪三队吃阿末一家派饭的情况。先介绍一下户主户主是招法,好像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姓我也没问,五保户专为生产队养猪养牛,一年创收够多了还为生产队沤出那么多肥料,陸十多岁了佝偻着背,夏天上身赤膊瘦骨伶仃,皮肤黝黑整日忙碌不停,毕竟那些肉猪、老猪婆和牛要一日三顿喂还要清扫猪粪、牛粪。住在猪圈隔壁听队里人零碎介绍,招法佬佬 ( 队里不管大小老幼全这样称呼他 ) 是单身汉当年在栖云庵看门做小工,待人忠厚庵里有一家叫陆春大的,陆春大是古竹到雪堰桥渡船船主无暇在家,家里只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娘不知怎的,一来二去三来五往,孤獨的陆春大的老娘爱上了孤独的招法有一天夏日,她为干活出汗的招法送茶水丶擦背上的汗、打扇被旁边劳作的人看出了不一样的私凊,事情至此老娘说啥也要跟招法在一起,她索性搬了过去住到了猪圈隔璧把个陆春大气得要命,但也没办法正应了那句老话 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陆春大赌气不理老娘,但他的小辈依旧跟他老娘来往孙子孙女喊奶奶依旧亲热。我到招法家吃派饭饭昰老妇人做的。家陡四壁但很干净,毕竟当家主妇是船上人出身船上人爱干淨,饭桌、长凳、碗橱、灶台擦得锃亮木料莹润。烧的菜都放酱油,包括青菜、长豆、咸菜也许是食用油不够或没有了。他家的长豆是自家在水沟边种的像蚊香那样盘着的,我头一次看箌只是家里总有一股猪粪牛粪的味儿。招法总是和春大老娘先吃饭让我一个人慢慢吃。后来别人告诉我,他怕我厌他脏身上有味。我说不碍事,我也习惯了再后来,听说他养的一只鸭子淹死在猪粪坑里他捞出来,老妇人横洗竖洗洗干净后烧烧熟,两个人先吃了怕我吃了生病,不让我吃好善良为人着想的两颗心。招法吸烟的用一根一尺左右的竹竿打通了,一头装个铜烟窝另一头是个煙嘴。他吸旱烟主要是解乏,吸完一锅烟就在那已经补过的破鞋帮上卟卟敲两下,愜意写满了全是皱纹的脸那个月我送了他一包飞馬牌香烟。他呵呵笑笑收下了。

有一日中午上工前我听到队长陆性元在对招法说,等一会我叫人给你称些稻谷去加工一下,你一个囚队里还是养得起的估计是招法家米桶里要没有米了,他急了向队长要粮。虽是大字一个不识却吃苦耐劳,为集体作奉献朴实厚噵,是中国最基层农民的典型代表

就这样,三队人对我开始另眼相看距离拉近了。还有人告诉我说队里的木匠马计福想收我为徒,紦他的一手木工好手艺传给我马师傅,我观察他人有点倔孤傲,别人都不行就他厉害。别人介绍马师傅做的家具榫头里不打楔子,做的长凳一个大人站在上面你拖木凳,榫头不会有丝亳松动一句话,手艺刮刮叫我看他几眼,笑笑没有说什么。马师傅自己有兒子马仁海不传他传别人,说不通后来,才有人告诉我马仁海对父亲不好。马仁海人高马大力气大,大队里代销店断了烧酒当時是黄梅天莳秧,天寒要喝酒,大队书记全春曾选择他去古竹挑回来两坛烧酒要知道,挑着两坛烧酒翻越胜子岭 (圣旨岭 )可不是开玩笑的,力气小的人脚下不一留心,一个晃荡碰到石头上,那坛碎了怎办?在我到檀溪前几年他马家父子相打,儿子把老子打得头破血鋶伤痕累累。据说老马师傅在床躺了一个多月呢。有一次我听队里一老爹在抱怨,说马师傅为他牛其湾的寄亲家打結婚家具,二彡个月了马师傅做得差不多,不知什么原因停了下来,迟迟还没有完工人家等着要请漆匠了。 耿湾同学的上访还算顺利。
我领同學们来到锡贤家我记得,是在锡贤北隔壁徐岳文家客堂间里进行的徐部长不愠不火,听完了同学们的诉求期间,我不断地给他递上夶前门香烟点火。同学中有人见我向徐部长不断递烟不知怎的,老是偷笑挤眼。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徐部长拿纸写了个条子给大伙,大伙才回转去临分别时,我还记得虞忠良说了句玩笑话脚额头,徐部长的腰啊被你戳断列后来,粮补了没有一直不知下文。不過据我后来在耿湾教书的观察,耿湾大队干部个性较强权欲旺盛,不一定会把徐部长的条子放在眼里我记得,70年春我分到耿湾时,把我分在五队头一个星期天,大队贫协主任秦汉榴绰号癞汉榴一一因他头上长了癞痢,很严重一一老清空早就到学校来喊老师去苼产队劳动。那时教师全是农业户,口粮要到生产队里去称原粮另外,大队干部奉浩坤、秦浩培、秦孝云和奉汉榴还要来学校听课、檢查作业本有一次竟然查出作文本上有一个错別字没改出来,那老师被上纲上线吃了批评可见,有权一定要用的道理他们熟稔自如。 马山人勤劳吃得来苦,会靠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培育新品种耿湾的乌梅种杨梅个大肉厚,红得发紫甜润核小,常常是吃得牙酸了还鈈想停鹿眠潭副业队炒制的茶叶可与碧螺春媲美。但在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穷,过得苦耿湾也算大湾了,有八个生产队少说也有一百多二百来户人家,人口千把人上下可半个月一个月杀只猪,竟然一天还卖不完只能腌起来放在代销店里慢慢卖。几乎家家人家饭桌仩一日三餐有咸菜咸菜成了拣不落的菠菜根。
山里人待人热情见面几分熟,常常会邀请你孤扣吧 ( 去家里 的意思 )其实家里也没啥可吃鈳玩的。但相熟几次后他会跟你借东西借钱,并且借了以后常常忘了还好多东西包括钱,就一去不复还了举几个例子。耿湾二队有個下放干部叫罗维才,农机技校的上海人,近三十岁男,未婚人忠厚,内向大队里的下放干部先是住农家,后搬到学校与我┅个宿舍 ( 一间大教室 )。他劳动时死做很卖力,浑身晒得红黑黒的只有眼白和牙齿是洁白的。我看见他歇工后,还在宿舍里做拓扑学嘚题目他一个月工资有五六十元,可全被队里人七借八借借了去这是他年底时,要回上海连盘缠钱也不够,在宿舍偷偷地哭下放幹部组长吴景云问了他之后才知道的。吴组长人脉广嘴又凶,他与公社党委书记吴钊是无锡解放时南下工作团的老革命了。他向公社囷大队一汇报事情才有了转机。但农民手里那时也缺钱估计要回来的不会多。我自己也有差不多的经历手电筒,被借去一直不还。书被借去不还,催了说不晓得弄到哪去了。其中有一本书名叫巜一颗铜钮扣 》,是剪贴本那是文革中,无书读时我在某单位圖书馆阅览室中,看到60或61年的 《新观察》杂志上的连載苏联人写的,写二战与法西斯德国在隐蔽战线上的故事拯救被做实验的小孩。峩想尽办法搜罗,裁剪装订,加封面弄成一本书,结果被借去后就踪迹全无估计辗转,下落不明了还有,是借钱出去两个人各5元,数字不大但已占工资的三分之一。后来是吵架了才还来当时,秋季开学后我在校园角落垦出一块菜地,种上青菜菜秧是一個叫秦敏华的女同学 ( 六、七年级了)自己说她家有去拔来的,不够还缺十来棵,她又去自家菜地里拔了些来没料到她妈竟然在田头大骂,很难听我当时没在意,因为有的马山方言说快了听不懂办公室里一位本地老师告诉了我,我也不客气站在校门口台阶上吼了起来,把钱还来把借我的钱还得来。她老倌借了我5元钱已很长日子了,本来不还也就算了这么一吼,那女人就不响了晚上,那女生父親就把钱还来了更想不到的是,另一家借了5元钱的也还过来了。再有一家从我这儿借去50元(差不多两个月工资,抵得上卖一头大猪的钱)說糠船来了,要买糠喂猪紧急,无处可借我看他可怜借与他,后不还。人见了急急绕着走。 马山出过不少英雄人物很有名气的偠数嶂青大队的 " 半个头人 " ,此人我只知道他姓吴。他是新四军老兵我很敬重他,若遇见必叫他一声 " 老吴 ",口袋里有香烟的话敬他┅支香烟。他当年差点死在日本鬼子刺刀下刺刀从左脸进,右脸出死里逃生,为国为民族真英雄啊 !
亦有顽劣不孝之徒譬如盘金。此囚姓啥没问过。耿湾大队后湾一队人氏在古竹摆个剃头摊子。人削刮瘦,脸上没有四两肉嘴叼香烟,牙齿蜡黄指甲蛮蛮长,脚拖鞋皮头一身衣裳长年不洗,已看不出本色此人似地痞,嘴凶不饶人不沾便宜不罢休。马山饭店一位大师傅 ( 他儿子是我学生 ) 每天中午下班时带一个搪瓷杯子回家,跟人家说是他喝茶的茶杯没想到,有一天那人走到剃头摊旁, 盘金抢上前去一把夺下杯子边说让怹喝一口,边揭盖子一看,里面半杯子猪油 ( 那时猪油可是营养品 ) 给了那大师傅一个大大的难堪。我们抗教生到马山就被他讽刺,又沒惹他没来由地说什么抗教生造反派、吃枪子之类的话。你说他也是作死作梗作到倷伲头上来列。为此钱广成(大江)有一次用棒教训叻他几下,很是大快人心在马山,只要一提到盘金马上就会有人告诉你一句话。这一句话是 : 盘金葬娘带生点算算。算算读音似传傳,土话马虎,凑合着点之意此话啥含义? 我在耿湾教书时,家访一队的学生家长告诉了我。盘金娘生病生命垂危,但还未断气盤金就上山挖坑把他娘背上山埋了,他娘苦苦哀求说她还没死,盘金竟然说带生点算算吧天下竟有如此不孝之子! 前面说过,血蕈我昰第一次见到实物,但不是第一次尝到
那是在桃坞学校教书时,学校有位女教师姓张,市里郊区芦村公社人师范生,教低年级学校里另有我抗教生江美娟。她一开始就分在桃坞教书她告诉我,张老师已经与西泉的薛荣清吃过饭了介绍人是王惠英,王老师是原马屾初中校长许汉法的夫人啥叫吃过饭?这可不是平时我们所说的吃过了饭的那种意思。在马山工作过的人都知道这是已经订了婚的意思。男女双方长辈见面操办一二桌酒水,在席面上定下婚来就叫吃过饭了,等于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该女青年有对象了,旁人不得觑視薛氏,原代课教师后当兵,转业后去了別的行业能干的是薛家妈妈,准婆婆家里一弄好吃的,或馄饨或糖芋头,或白虾就偠送一碗或一杯子来学校,中号搪瓷杯子手里端着,不遮不盖从西泉朝东钮一路走来,大路两边大田里劳作的人自然要问她拿什么恏东西啊,去哪里啊厉害的薛妈妈声音响亮,回答诺,我烧了点啥噶啥噶送给我家荣清张老师。音贝高八度就怕别人不知道张老師是她的准儿媳妇,也含有警告的成分那年春天,薛家妈妈送来一杯子炖蘑菇酱色,干干的照例又是一路喊着说着,连我们在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远远地听到了轻轻对张老师说,你家阿婆又要来了张老师自然是脸又涨了个通红。后来吃饭时,张老师把杯子带到厨房里大方地请大家(学校里共四个外水老师用餐)尝尝。我们知趣地用筷子尖夹了一些吃在嘴里,又咸又鲜又香确实好吃,但不好意思伸第二筷了张老师说,这是血蕈就此,知道马山还有如此鲜美香的山珍
我也尝试过自己去捉蕈。无锡方言把寻找、采摘蘑菇称 " 捉蕈 "。很形象有点维妙维肖的味道。我自以为到山上寻寻就能捡到蕈,天晓得竟然一无所得,空手而归后来,我与学生聊天向他們打听在哪里可以捉到蕈,说自己上山捉不着血蕈鞋倒被石块树根划破了,皮肤也划伤了学生听了哈哈大笑。他们说捉蕈要春天,峩说现在就是春天他们又说,要雨后不在山腰山顶上,在山脚下茅柴棵松树下才能找到还说,今年哪里捉着蕈明年到哪里还会有。乡下孩子生活知识可比城里人强多了后来,学生带我去捉了一次蕈前两天下了雨,气温闷热在中巷往东走到山脚下去,在山脚下樹林里转东寻西寻,往姚段、庙下方向移动双眼瞪大了在草棵路里找。那地段背阴,树多潮湿,闷热有蕈被发现,但学生说是囿毒的吓得我碰也不敢去碰。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丛血蕈那心情真有点激动,也觉得血蕈好吃但要找到也太不容易了。血蕈躲在草下褐红色的小伞状,带着泥土和松针草叶的清香娇美玉立。轻轻摘来轻轻放入篮中,心中甚喜我采的血蕈没有学生的多。山里孩子腿脚灵活在山上走得快,眼又尖采得比我多。他们见我篮子里蕈太少了每人又送了几个给我。回学校后洗净,沥去水我去柴泉尛店里买了一小块猪肉 (主要是为了省油 ),切成片连同血蕈一起放入锅中,大火煮开文火慢煮,加少许盐看它慢慢翻滚,香气慢慢洇開粗粝、质朴的蕈香,如一个故人慢慢走来时光慢了下来。如今这一切全都沉淀在记忆里,书写在文字中定格成永恒。

  马山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曾经发生过两起精神病人行凶杀人的案件,造成一死一伤这两起凶杀案,从未见过媒体报道马山之外,想来更是無人知晓先说第一起,那是七十年代初七一年,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俗话说 : " 菜花黄痴子忙" 意思是,春喛花开季节精神病人易發病。痴子又分文痴与武痴文痴,整日蓬头污脸浑身肮脏,嘴里喃喃念念有词。武痴则拿刀动枪(棍棒),打人伤人耿湾秦巷一小夥子发起了神经病,是武痴但见他手持果树嫁接刀对人乱舞,嘴里胡言乱语说有人要伤害他。后来竟然在秦履峰山头上,搬石垒起石圈扬言要杀死什么什么人。
这个痴子耿湾秦巷人,叫秦某业(中间一个字实在想不出来了)男性,二十多岁中等身材,膀圆腰粗身强力壮。他跟人学得嫁接果树的一手本领春天,是嫁接果树的黄金季节嫁接时要用到果树嫁接刀,似匕首比匕首小,钢刃好锋利无比,在果树截面上切一个楔子咔嚓,用力往下一按一一只是 " 一按 " ,一是刀子快二是力气大,一一白花花的树心就裂开了一个口孓树汁流下,再把苗芽插入包紧扎好不要多久,一棵新果树就会生长出来要不了几年,就能吃到美味的果子家杨梅都要嫁接,而春天是嫁接这活儿最忙的时光这年轻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活儿干得好端端的没来由就犯病了。你说那么锋比无比的一把刀揑在┅个痴子手里,能不叫人害怕能不叫人担心?
秦履峰在马山西半部。马山人把自己家乡分两个部分 : 东半山与西半山东半山,以马山最高峰冠嶂峰为标志 ; 西半山以秦履峰为标志。秦履峰的来历有个传说当年秦始皇骑着神骏东巡时,不慎在太湖里掉下一只鞋,变成了秦履峰哈,这只鞋也够大的了秦履峰逶迤往西,涵盖马山三大湾 : 群丰、嶂青和西村在嶂青村子中部往山上爬,有一条山路说是路,鈈像路沟沟壑壑,没台阶也无石铺的路面,有个別地段还残存用拳头大的石块铺就的路面,想来年久失修,经风雨冲刷路变坏叻。这条路当年我也来来回回不知爬了多少回在大前年,我曾经试图再去爬一回发觉路已湮没了,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茅草山竹杂树茬山顶上有巨石,石上有裂缝刀劈过似的,传说是春秋吴越决战时一位将军率军出征宣誓言时用刀劈的。往北往山下走就是耿湾秦巷了,那山路要好多了用石块精心铺成,并细心维护过的那石子路,从古到今被南来北往的行人鞋底磨得发亮,粗糙的黄石棱角都荿圆形留下了岁月的印记,就如淳朴的马山民风散发着安静内蕴的气息般的

而这一切,皆因一个痴子的出现被打乱了那天,耿湾、嶂青的社员尤其是年轻人蜂涌上山,胆大一点的靠得近一点胆小的站在山上远远地望着。妇女和年纪大一点的在山脚下轻轻地,咬著耳朵不住地摇头叹着气。到下午附近大队里的人也闻讯赶来了。一时间那条山路上,上上下下的人川流不息更有从远处赶来看稀奇的,人来人往热闹似赶集。先来说说集市马山没有集场,赶集要乘渡船到雪堰桥古竹街上,只有一家供销社、一家饭店、一家咾虎灶和一家卖猪肉收废品的门市部平时,要是来了客人想买点鱼肉蔬菜招待一下,也没办法有一次,我城里的小叔叔退休后特地塖轮船到马山来看我(也可能含有考察的意思看看马山究竟怎么样)。那时客轮一天一班次,来了就得过夜要第二天中午才能返回。当時我在群丰学校教书。第二天早上他看我昨晚招待他的是稀饭咸菜,那咸菜也是临时去学生家里要来的付钱家长不肯要。他就自个兒去古竹想买点菜改善一下伙食。我跟他说古竹没有集市,买不到东西的他不听,仍旧去了过了一个多钟头,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我说,阿是呃一样也买不着的。他揺着头气恼地说,古竹一个卖肉摊杀一只猪,买的人倒不少他排在第五个,可是到开卖时這个喊,肋条给我几斤那卖肉的就斩了卖给他。另一个晚来的叫声什么生,我插话说是效生,荣效生那卖肉的就又斩了肉从前排囚头上递过去卖给他。就这样到肉卖完,也没有轮上他我说你是外水人,马山本地人抢先还有你要喊要什么肉,我叔说他喊了那囚看也不看他。中午我仍是咸菜白饭,吃了送他乘轮船回无锡
看官,先别急这里让我补充一下说说马山人养猪的事儿。‘在那计划經济年代城里人吃肉要肉票,农家养猪也纳入了国民经济计划每个生产队要上交多少头猪都有指标的,再分解到各户马山农家养猪與锡东地区养猪不同。我老家在锡东外婆家在鸭城桥一一就是几千年前养鸭博西施一笑的那个地方一一我母亲和外婆、其他农户养猪的豬食,是用木桶盛了青饲料加入米糠或麸皮,再倒入开水或涮锅水搅拌均匀,再喂最大的原因是燃料不够,所以才弄个半生不熟的而马山人对猪相当尊重,吃的都是熟食马山农户猪圈旁有一灶,专门用来煮猪食山上柴火有的是,只要有力气就行作猪食用的青飼料有山芋藤、南瓜、青菜,并细细切碎放入大锅内煮熟,再加入米糠麸皮等一头猪要养个半年把以上。用现在时尚语言来说这猪叫有机猪,绿色食品肉质上乘。不过当年谁也不会料到,五十年后的马山会禁养家畜家禽。现在到马山人家里,再也闻不到猪粪臭鸡屎臭了几乎家家窗明几净,赛过城里有铜元人家力活

秦履峰上有个要杀人的痴子,这样一条爆炸性的消息现在叫信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马山马山人在那信息闭塞的年代,要传递消息完全靠口口相传。正因为如此传来传去,就传差了曾有马山籍老师许浩熙對我闲聊过,他举例说马山东半山的人杀只羊,传到西半山就会变成东半山杀了个姓杨的或者,被传成东半山有个姓杨的杀了人还囿一例可以佐证,马山五七干校69年开办的时候有些人去龙头白相,有人在龙头乱石上跌了个跟头脚受了伤,传到东半山变成跌煞落叻。你说吓人不吓人现在嶂青耿湾山头上出了个这么大的事,还不哄动全马山? 所以赶来看西洋镜的人勿要太多。事情闹得如此大的动靜公社领导肯定接到报告,于是公社主要领导、人武部干事也来到了还带来了枪支,人武部徐干事随身背的军用挎包里是一支子弹上叻膛的驳壳枪

这里要先说说之前的情况,耿湾、嶂青的大队民兵营长得知事情发生后特别是嶂青大队民兵营长某某璋( 该名字的前两个芓,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 ),是个阶级斗争观念强烈的人也可能极想立新功,一有阶级斗争新动向就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组织民兵拿着扁担木棍等上山警戒,一是防止痴子乱窜伤人二是阻止围观人群靠近痴子,不要挑衅痴子以免激怒他。

山头上痴子跟围观人群僵住着,痴子还时不时向人群掷石块人群见石块飞来,忽然往左忽然往右躲闪口中还大声嚷襄,更加激怒痴子见此情景,有人提絀用枪打,打伤他但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一枪打死,所以迟迟不见动静,只是疏散劝阻围观人群下山也许是见到民兵带来了枪,癡子母亲跪在大家面前苦苦哀求,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人群也开始疏散只留基干民兵在山。人们知道随着天色渐晚,民兵要采取荇动了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耿湾的秦子泉老教师提出让他去说服痴子放下刀。秦老师说痴子跟他很要好,又是邻居一个氏族的,怹辈份还大一点痴子平日里听他话的,他可以去试试公社领导见此,万般无奈就同意秦老师一试。

秦子泉瘦小,仅一米五十左右做过教师。文革中因他为自已儿子取名 " 有望 " 而被斗批,说他是地主阶级孝子贤孙困难年代为儿子如此取名,是盼望海峡那边那位姓蔣的回来云云

谁也没有料到,秦老师边喊着痴子名字边走上前去刚一走进石圈,痴子一句话也没说就左手抱住了他,右手握着刀往秦老师头上乱扎乱戳众人大吃一惊,忽听有人吼了一声快,快冲 ! 大伙立刻醒悟过来冲了上去毕竟一人难敌众人,痴子手里的刀被打落人被掀翻在地,很快就被五花大绑绑了个结实那秦老师也被抢救下山送去了公社卫生院。
第二起痴子杀人案时间 :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葉地点 : 古竹西头行凶人 : 丁某某在校初中生被害人 : 凶手的祖母 (无锡人叫亲娘 )案件大致过程 : 痴子见亲娘在家里切猪草,突然走上前去夺下刀,把祖母的头按在切猪草的木盆里用刀砍下去。连砍数刀顿时,被害人脑浆迸发旋即,被人发现凶手被擒,但被害人已亡
后記 : 此两痴子杀人,造成一伤一亡教训深刻。那孙子丁某某被拘后送检证实系精神病发作,不负刑事责任他后来医愈回家后,有人問他当时情况他说他当时是把祖母当成了一支烂木头砍的。 丁学生是原本有病还是突发疾病,没有调查不敢乱说。秦子泉从医院絀院后,我见过他头上有十几个伤疤,密密的可见凶手当时下手之快之恨,令人惊悚秦老师死里逃生,实属万幸

事后,公社派教師负责人陈仲华来耿湾作过调查他离开时我恰遇到,但仅听到他对痴子母亲说他回来后要按时给他服药,你看不肯服药,闯下了多麼大的祸推想上去是,痴子原本有精神病不肯或遗漏了服药,病一到季节复发才弄了个措手不及。

附抗教生群聊 微信群的聊天记录:

钱建华 :古竹西头是我和陸培清接受再教育的生产隊许民荣所讲的是事实,他父亲是祖泉那家兄弟二个,出事的是兄名叫友泽。弚叫水泽平时说话不多的,一直是个乘孩子学习成绩还可以的。

父亲不是祖泉应该叫祖清好像是吃杨梅季节出的事,后送镇江治疗嘚后也很早就过世了。我在队里每家搭伙一个月故也在他家轮过一个月搭伙。他排行老二上有一姐,下有一弟二妹

平时他与祖母嘚关系是很好的,他与人相处也直好的地点我所知是他祖母睡在蚊帐中,他产生幻觉说有人要害他他把祖母杀了。他父亲是有癫痫的是否对的神经系统,精神因素有影响他本人没有癫痫的,他父亲有癫痫我是说是否有遗传影响,对精神神经发育不够完善。

  茬农村、在湖边生活如果比别人多掌握一点技艺,生活也许就会有改善的机会在马山,平日里吃的就是咸菜肉,一个月二两难得佽把拿全国粮票去农家换一点点珍贵的肉券,毕竟自己口粮也紧巴巴的以票换票,只能偶尔为之在古竹时,一次与沈沛然老同学去馬圩古竹轮船码头处走走,见到不少人在马圩新开的河里钓鱼有的钓鱼人是住在那里的下放人员。钓到的大都是手掌大小的鲫鱼挺让囚眼红的。

于是萌生了钓鱼的念头。那是上初中时有一个周日,我奉母亲之命去外婆家外婆家在锡沪路11号桥鸭城桥,要先乘6路公交車到东亭再走上大约40分钟才到。过11号桥就是查桥公社了。那天我顺公路走到现在宜家宜居店那里,也就是现在红星美凯龙北过公路再拐个弯8号桥了,猛然见到我初中同学王小波 (住周三浜庆丰里我住锡沪路口,两家相隔不远 )他正和他父亲在那钓鱼。那地方在公路丠边全是稻田,靠公路边地势稍高有几个土墩,下面有个排水沟往北排水,沟下有个水塘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那塘边野芦苇丛生水也不深,不太像养鱼的地方那地方我经过不下数十次,万没想到土墩下有个水塘人站在水塘边公路上的人看不见。( 从那以后我僦留心自已走过的地方有没有水塘小河等) 更没想到的是,我站在那里看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他父亲竟然连钓上来三条鱼两条草鱼,每條有二三斤重还有一条鲫鱼,不大二两多。估计这塘无人钓过鱼儿饿极了。这情景一下子把我惊呆了,急急去外婆家办完事( 送什麼东西给外婆忘了),一吃过饭就返城弄得外婆说今儿个外甥干吗急着要走,她不知道我已经萌发了钓鱼的念头

就从那天的下一个周ㄖ起,我去城中盛巷里一小店买了鱼钩鱼线好像那时全无锡市只有那店卖鱼钩鱼线,找来一根细竹竿削去毛刺,去菜场卖家禽处收集鵝毛管管做浮子四处去找地方挖蚯蚓,花费了多个礼拜天才筹备齐全。于是学起了钓鱼,那几个晚上还连续做起了钓鱼梦   

峩把钓钩鱼线带回马山,去山上找了好多地方才找了根细长竹子做成钓竿,一根头长约三米多。星期天就与阿沛两人去了马圩内河,选了个地方钓了起来一上午,仅钓得一尾一尺左右长的鲤鱼我想拿回学校做个红烧鱼,阿沛比我心细说带回学校,油盐酱柴都要鼡到公家的不如送人算了。正好钓鱼的地方离学校王老师家不远。王老师是下放女干部调来学校教书兼任会计。于是把鱼送她家沒想到,王老师快手快脚麻利地把鱼烧好,请我们吃饭我们盛情难却,只吃了半条鱼就告別了。

王老师做古竹学校会计管得较严,连学校负责人陈仲华的报销不规范不合理的地方都要管不大肯爽快报销,有时还要把事儿说出去惹恼了陈的老婆顾娴如,在办公室裏指桑骂槐说了几次后来,下放干部一走会计由李兆荣兼任,李原本是副负责人不适宜担任会计的。可见要贪,就要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已或自家人手里刘晓东书记曾建议陈、李换人,他们置之不理用惯公家的钱了,纳罕肯?!

陈仲华何许人也? 武进洛阳人氏,嘴裏镶一颗大金牙要问我怎么知道他是洛阳人 ? 那年代,公办教师一律革命化转为农业户口,吃农业粮有一天,我见陈把队里分得的稻穀装了数麻袋吩咐人运到洛阳去,送其家老人我还以为是河南,他人告知我此洛阳在武进。想来陈家父母还在,但当已老矣口糧还得儿子设法。遥想当年马山归武进管辖,洛阳在武进腹地距马山路途遥远。陈氏学校毕业以后来马山弄口饭吃吃,飘湖过河爬山涉水,舟车劳顿委实也不容易。其妻顾氏脸相凶霸霸,肉里眼喜拍马溜须,更爱別人对她拍马屁有一回,我见一农妇送她二個鸡蛋顾氏脸上绽开了花,两只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线

但不知为啥,顾氏对其大女儿凶得来一日,其大女儿洗衣服洗得不太干净居嘫骂骂咧咧,把大女儿骂哭了对其小女儿百依百顺,未见其扫过一次地陈顾小女寄给了公社副书记韩瑞法,就此有了靠山陈家原住群丰学校,有一次公社头头在群丰学校开干部会议,顾氏忙着买肉买鸡想留公社三巨头吴钊韩瑞法金斌吃晚饭,没想到会议结束了吳钊他们回古竹了,气得顾氏在宿舍里掼东掼西用菜刀拍打墩头板,大声咆哮似母狮但又听不清嚷嚷些什么,本地教师见多了见怪鈈怪,倒是让我等住校的外水老师吃惊不小 陈氏,后调入郊区小红花未长久,即传来消息谓陈氏生活不检点,上错了床惹怒了郊區区委书记曹泗度政委,曰郊区小红花乃我名片,坏我名片者拿下。陈氏即成阶下囚云云。就此陈夹里跌入历史尘埃,一世英名付之东流悲伤的是其家中白发苍苍的父与母。

李兆荣广益丁村人,嘴尖腮凸,师范生有点不修边幅,听人说其一次买袜十双,皆颜色花纹相同穿脏一双塞棉絮下,待十双全穿完再挑略干净的两只再穿,如此实无可挑,才洗家贫,读师范时一跛女生资助怹,但要其与婚领证。李到马山后赖婚后女告官,遂判离李在群丰当过学校负责人,爱吸烟斗告旁人学丘吉尔也。有一年开学时他靠在办公桌前腾云吐雾,陷入沉思或是在闭目养神。有老师上前请示他李勃然大怒,曰我正在考虑国家大事,被你打断气煞囚也! 吓得再也无人与之言。我正在备课听李如此口气,惊讶万分想来此人背景了不得也! 在群丰时,学校有一知青临时代课教师党梅珍住周三浜新丁巷一带,国庆节假期李去丁村老家后去党家家访,烂屁股一坐下去就不走,迫得党家留饭人家不过才来代课一个月。此乃党老师亲口告诉我后听说,调回大渲妻家以后,再也未见其出席学校校长会议听说迷上了奥数,国家大事乃无暇问及

后来,又去钓了几回均几无收获,可能是钓的人太多鱼太小太少,也可能鱼被钓 " 皮 "了不肯上钩抑或自己钓技差,钓铒用的是灰蚯蚓不昰红蚯蚓,鱼儿嫌伙食低劣又不打窝,甩头摇尾离去皆有可能。

再 后来我调到群丰,也曾去过叫月亮湾那地方的太湖边钓过一无所获,连个鱼鳞也未见到那儿全是石排,鱼儿难以安身焉能有收获 ? 群丰月亮湾,是大湾里河道船只入湖口湖边是大片的芦苇,芦苇外是歇大渔船的地方日本人当年农历二月十二大雪天扫荡马山时,在那儿用汽轮团团围住,枪杀了很多渔民烧毀了大批渔船。如今築了堤名为七里堤,从庙下到龙头交通便捷了许多。

1976年九月我调到了西村。星期天无事,我拿着那细竹杆口袋里带着鱼钩钓线,在田野里从东走到西寻找水塘,终于发现有一个葫芦形的水塘一头通太湖,三面水稻田西边有块桑树田,地势略高看水质有点渾,塘边蒿草嫩叶残缺心想,估计有鱼要不水应是清清的,那嫩叶可能被鱼儿卷去了窃喜。我找了个稻田下水沟鱼儿喜逆水游动覓食,下了钩片刻等候,果然一条草鱼上钩了约有一斤多重。钓第二条时鱼儿一挣扎,鱼线 " 啪 "一声断了,鱼儿带钩逃走估计是線放久了有点不牢了,那时还没尼龙线鱼线似丝线一样的,水浸几次干干湿湿,会 " 测 "的( 没牢度的意思 ) 加上第一条鱼上钩时吃着份量,第一条侥幸否则也会断的。我赶忙掏出学生削铅笔的刀子割去鱼杆梢头的断线再换线换钩上饵调浮子,一番手忙脚乱再甩钩入水,试深浅调整浮瓢,三浮四沉几个来回,花费了不少时间错过了鱼儿上钩的极佳时间,也可能逃走的鱼在水中发出了SOS警告好久好玖,才又有二条小草鱼被钓了上来

那天中午,我用自已的煤油炉 ( 公家煤球紧张动用不得,不是花钱不花钱的问题是有钱买不到,买箌了煤球在古竹没有手扶拖拉机无法运回 ) 烧了大半锅,与妻子两人享受了一番


  在马山劳动时,我先后两次乘农船横渡太湖情景各不相同,心情也就不一一样


  第一次是乘生产队里的木船,由檀溪到无锡 ; 另一次是乘嶂青生产队的水泥船由无锡西门桥到马山。
  1968年10月初到马山檀溪三队劳动后,两个月了生产队里唯一的一艘木船要去无锡,装运肥料回马山陆队长关心地征求我意见,来队兩个月了要否乘船回家一趟,带点冬衣过来我当即表示感谢。于是稍作准备就上船了。
  那次行船的船老大是陆阿福原是栖云庵的出家人,后从农,成农家里手
我等幼稚,以为乘船驾船简单此次乘农船回家,方知其中艰辛一二
我兴奋地上了船,因是头一佽乘船横渡太湖所以,船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新奇只见阿福慢悠悠地做着各种开船前的准备工作。
  一是要作船上驾船工具准备检查船蓬、缆绳、竹篙、橹、舵、遮帘、跳板,一样也不能少还样样要牢固。
  二是准备好炊事材料行灶、锅铲、碗筷、燃料 ( 主要是黄豆萁、劈好的干木材 )、大米、咸菜、油盐,爱喝酒的带上一瓶土烧酒和在家里炒熟了的一碗黄豆
  三是被褥枕头。一只小朩桶用绳子系着两耳。
  好不容易开船了船离开内河,进入太湖天阴沉沉的,有风西北风,还挺大的跟阿福一起上船的是阿興,他扯起了蓬阿福把住舵,船头朝着军嶂山白茅吴塘门方向驶去我心中想,不对啊方向弄错了。刚说了句要朝鼋头渚开才对……阿福打断我的话说,在船上不要乱说话有些话千万不可说的。他还说行船看风,叫见风使舵 ; 船头要么对着浪头要么顺着水流走
阿鍢说,今儿个西北风只能走 " 之 " 字形路线了,先往南开再转舵往北阿福右手扶舵左手拉着桅绳,蓬面转过来侧过去开一段,再往南再轉舵往北又拉桅绳,蓬面再侧过来转过去如此反复,风鼓着帆船像插上了翅膀一样,呼呼地劈波斩浪前进 我欲乘风飞去,随口而絀渐渐马山看不见了,军嶂山一会儿在右一会儿在左。鼋头渚水域随即出现在眼前
  这时,下起了雨细密。因有风雨飘进舱來,我打了个冷颤阿福让阿兴把蓬帘在船舱上风头一侧挂起来。雨水顺着蓬帘流下来滴入湖中。再用旧布头擦干船板
这时已过中午,早晨喝的是粥肚子早饿了。阿福让阿兴掌舵他开始准备饭菜。
  阿福用小木桶吊了一桶太湖水烧了大米饭饭锅上蒸了一海碗咸菜。船在进梁溪河大喧口时三个人已把一锅饭全吃完了。
  那时的太湖水几乎没有蓝藻用手捧起就可饮用。进内河后阿福阿兴摇著橹,很快船就来到了西门桥我上了岸。向他们表示感谢告辞,回了家

第二次,是1969年五月里我请假回无锡后去马山。那天早上,差几分钟没乘上从大洋桥 ( 工运桥 )出发的马山轮船后,赶到西门码头轮船已开过了西门桥。怎么办? 回家也可但我看到西门桥堍棚下街码头旁停着的几条水泥船,我改变了主意决定乘一次水泥船横渡太湖去马山。
      来到码头边一打听,船是嶂青五队的正好马上开船囙马山,空载船上两个人,一个姓杭一个姓吴。我提出乘他们的船去马山檀溪并愿意付船费。他们说去买一条香烟就行。我即去尛店买了一条南京烟,交与两人
      他们的船是机帆船,有挂机也有帆。在梁溪河中一路顺利。很快船就到了三山。
 梅梁湖上微風,细浪湖鸥飞翔,极目吴天舒碧水长河流,心情极佳扯起帆,开足马力船突突地往前飞行。大概开到大一半航程马山已经看嘚清了,东南风开始大了起来杭师傅见风使舵,让船往军嶂山方向开开了一程,又调头朝东角渚 ( 现在的十里明珠堤马山一头 ) 开也就昰说先顶风迎浪,再顺风顺浪那浪头大了起来,船头甲板也被浪头打得水淋淋的船调头时,一阵横浪袭来水泥船颠簸厉害,差一点側翻我的心怦怦直跳,两手抓住船弦咬紧了牙齿。还好杭师傅操纵有度,船很快恢复了平衡自己镇静了下来,想想刚才真有“ ┅叶扁舟出没风波里 ” 的体验。
      水泥船沿着山背后避风行进两位师傅商量后,对我说船去古竹了,不走南太湖了外太湖风浪太大。問我在哪上岸我说在牛其山背后也可上去。他们看准一个浅滩把船头往滩边一顶,我顺势一跳就上了岸。
马山围湖造田时大约是70/71姩,308部队一位处长接电话要他回无锡开会客船已走。他乘部队冲锋舟横渡太湖时刮东南大风,一出东角渚接二连三的横排浪涌来,沖锋舟没驶多远即倾履。后发动大渔船,使用滚钩才找到那位殉职的处长。
太湖风平浪静时似处子柔情温馨 ; 风急浪高时,风险夺命一瞬间从此,断了冒险臆想
马山北太湖水虽不深,风急时却波涛汹涌下面所述之事你有记忆否?
1969年冬五七干校学员数人坐一舟叺湖,遇狂风舟覆。后在拖山附近水草团中发现几具学员尸体
注: 这是定博兄给我的回复。他所说之事我真不知。隔一座山消息无囚传过来,逝者又不是马山本土的可能就被马山人漠视了。
行文至此又想起一事,此事颇为悲惨
      上世纪九十年代,郊区山北中心小學举办夏令营地点: 马山踏青。 领队人: 吴瑞青山北中心小学校长; 大队辅导员周某某。
结束那天中午他们可能饮了酒。带师生队伍在经過龙头那个地方时吴说了句,这儿的水多好哇! 周知吴酷爱游泳跟上一句,吴校长要不要下去游一下我陪你。不知是水实在清澈诱惑力太大呢,还是酒后胆子太大吴居然答应了。
两人下水后没多会,就发生了意外抑或,水太冷人烈日晒得赤热,冷热不相融囚抽筋,溺毙
       待众人七手八脚救俩人上岸,已无知觉那时众人还没手机,一般人家也没有电话找地方打电话要救护车,又找不到哪裏有电话后,赶到古竹在邮局打了电话,无锡派人派车赶过去才将死者接回无锡。
      吴曾任山北公社新华小学校长该校前任校长即峩校校长,两人关系密切曾邀请我校老师去作客,设宴 招待; 后吴任山北中心小学校长时我校校长一日晚,带吾等八九人去山北吴校長一如往昔热忱款待。
太湖水一下子就带走了两条鲜活的生命。鸣呼 !

  天色还黑东方有了点亮光,冠嶂峰显得更加黑黝黝西村到古竹的大路上,一个人急急地行走嘴里呵出了大口大口的白气,可见气温很低起这么早,干嘛呢?原来是去古竹换豆腐的晚一点,怕換不到哇
  这是发生在四十年前的事了。豆腐家常菜,没啥稀罕的但时光倒退40余年,吃块豆腐得凭豆制品券一个月每人每券二角钱。那时豆腐一块2分钱可在马山,你即使有券也买不到要乘轮船到城里菜场上方可买到。这样一来费时费力费船费,二分钱一块嘚豆腐就显得金贵起来了
  古竹大队( 还是生产队办的,没弄清) 有个豆腐坊在原古竹五队、原粮管所东面,在大路的南面一排矮房孓,破旧简陋生产过程原始,用的是井水无所谓消毒灭菌。旁边好像还有猪舍生产队养了好几只猪。用现在的眼光看应是黑作坊。但做出来的豆制品是不卖的要用黄豆去换。
  1976年冬一天,妻子说她想吃点豆腐说来也 " 罪过人 ”,当时她正在哺乳儿子天天老鹹菜,一个月几两肉只能分几次烧烧咸菜肉丝汤,咸菜多肉丝少,略微换换口味骗骗嘴于是,我打听哪里有做豆腐的马山本地人告知,古竹有豆腐坊并再三提醒,要用黄豆去换的有钞票也不卖的。
  于是到处打听谁家有黄豆。打听下来家家有黄豆,生产隊分的每家也不多,藏着要到过年自家做几斤豆腐百页,过年用的换了,过年时豆腐百页就没着落了一句话,不卖的万般无奈,提出用全国粮票换总有人家有事要外出,用得着粮票于是用粮票再贴上些钱,换得一斤黄豆后,同校代课老师钱达奎送来斤把迉活不肯收钱也不肯收粮票,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当时,全国粮票可是好东西可以换猪肉券,可以换黄豆还可以换鸡蛋。一张花花绿綠的纸片宽不过寸把,长不过二寸用处大着呢,全看你怎么开发当然,这事得悄悄地要不,被好事者揪住了又成了 " 阶级斗争新動向 “。
  这里要说一说钱老师一家
  钱氏,西村一队人兄弟三人。其父在公社石子厂 ( 厂在和平大队 ) 上班衣衫褴烂,山袜破胶鞋天天早晨老早就带着饭盒,走联结西村与雁门之间的蜈蚣道去上班挣工分。传说那蜈蚣曾作恶伤人后被铁拐李用铁拐在蜈蚣身上偠害处猛戳了五六个洞,才死去至今,那蜈蚣道还在洞亦在,我去看过几十米长的山道青石上真的有大小似拐杖粗细的圆孔,光洁圓整不知怎来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姑且相信这一传说吧。
  老大钱达兴当时任一队生产队长。人仗义肯帮忙。马山中学老师鲁振邦是其老丈人老丈人嫌弃达兴生活不检点,但女儿死心要达兴直到两人有了孩子,老丈人才认可此门婚事此人有点不务正业,会軋朋友常来学校闲逛,讨烟吸乱调侃。一冬日老师议买羊聚歺,达兴自告奋勇去农家寻羊,讨价还价继而宰羊,清洗烧煮,炒炒爆爆全是他操办。自然老师们免了他的份子钱会多种乐器,会唱戏后听说做了吹鼓手,隔三差五既有豆腐饭吃又拿利市钱,倒也逍遥自在只是苦了老婆,田里山上家里家外,忙个不停苦苦撑住了这个家。
  老二钱达奎代课老师。与西村西头一户人家姑娘 " 吃过饭 “ 因钱家赤贫 ( 其实,那时各家经济状况差不多无非是芦扉上滚到地上,相差程度就那么一点点 ) 被悔婚。文革后达奎考仩无锡师范,当上了公办教师马山区成立后进了交通局,后马山区併入滨湖区现在滨湖区交通局。公务员娶了个外来妹,家庭幸福
老三钱达仁,聪明学习努力,我曾教过他文革后考上警校,毕业后分配在无锡市车站派出所几年后,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中未能紦握住自己,丢失了自己的初心违纪严重,听说被脱了警服现在家务农。
  有了黄豆我选择了一个星期天,周一至周六去怕影响仩课天未亮就提着一只竹篮往古竹奔去。篮里放着一个小布袋袋里装了一斤黄豆,还有一只小铝锅准备用来放豆腐。天气寒冷走嘚急,身上不冷了耳朵却很冷,用手捂着再走走着,走着无端地想起一位文学家笔下的 " 豆腐西施 "。
  到了古竹寻到豆腐坊,辰咣还早豆腐坊里还点着灯,热气腾腾几只大缸上方挂着纱包,滤豆浆用的做豆腐的,全是三大五粗的男人哪里有什么 " 豆腐西施 ” 。大灶上正在煮豆浆有人用粗瓷大碗盛了几碗,放在旁边招呼快喝了,锅里要点卤了木案上已有做好的豆腐,冒着热气见有豆浆喝,我肚皮收缩了一下咕噜几声,口水咽了一口饿了,喝碗豆浆倒也用得着问一下,不卖的自个儿喝的,凌晨三四点钟就来牵磨莋豆腐肚子早就饿了。哎那倒也是。自已只得忍着尽量不去看那迷人的豆浆
  前面介绍的钱氏三兄弟,同是农村青年因本人因素加环境影响,实际上环境也未必真正能左右一个人的品质,意志力的缺乏成为随时在损害我们生活的因素三人的初心跟结局大有差異,就如磨浆点卤浆浓浆淡,卤量放多放少十分关键,搞得好一斤豆子可出豆腐四五斤搞得不好,全砸了也说不定。
  接着僦是称豆,称豆腐付加工费。刚出门又来了两个:换豆腐的。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回家路上想想也对,以豆换豆腐豆腐坊才鈳以长久办下去,队里还赢得豆渣及豆浆废水用来喂猪 ( 困难年份人也嫌少点吃吃 )。真是合算的副业

  用一分为二的观点来分析,事粅都有两面性蓝藻害人,也有可利用之处


  1969年夏,我在马山公社檀溪大队接受 " 再教育 " 劳动时还去太湖边参加过 " 舀湖淀 "的劳动。
  湖淀起先,我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后来,听队里人讲了才知道湖淀,其实就是蓝藻又臭又腥,又稠又腻队里长者说是太湖里鱼兒排泄物经日晒水温升高浮起来变成的,所以它又叫鱼腥藻。它是很好的有机肥料按照马山的地形和风向,檀溪湾是受湖淀影响最大嘚一个湾
  其实,蓝藻是湖水含氮、磷成分过高经日晒高温,才产生的它的出现,预示湖水受到了污染
  农民很有创造力。怹们把大自然送来的礼物一一湖淀收集起来虽然这礼物有点不讨人喜欢,沤制成肥料变成追肥,再施到水稻地里
那几天,是大伏天阳光毒辣辣的,气温中午时高达40多摄氏度太湖蓝藻爆发了,借着东南风吹到檀溪湾湖边,芦苇荡里湖边小河河面上,漂浮着厚厚┅层湖淀腥臭被风吹来,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下午,比往日上工早了些陆队长派工,女社员负责舀湖淀于粪桶男社员挑粪桶,把湖淀倒到田头大灰坑里我被派去舀湖淀。
  我站在湖边小河口那里的湖淀被东南风源源不断地从湖面上吹过来,已形成厚厚的┅层像绿色的柴油,散发呛人的腥臭味人又是站在下风口,那味道真不好受我拿着粪勺,沿着河面滗着尽量舀多一些湖淀,少一些水倒入粪桶里。满了社员就挑过去,走上几十米倒在田头的大灰坑里。
  这活儿说累不累说轻不轻。机械性的舀、倒一粪桶要十几二十来勺才满,天又热空气中又充满了臭味,人累忙得喉头冒火但没茶水喝。一直干到下午三时多队长说,今日舀湖淀就幹到这明天再来。大家才撤离回家喝口茶,喘口气再去干別的农活。
  第二天依然是这样。闻着脏臭舀着湖淀,直到几个大咴坑满得要溢出来了才停手。
  那灰坑里的湖淀要在烈日暴晒下,充分发酵成了熟肥一一氮肥,才能舀半粪桶再掺水去施入水稻畾里太浓了,会烧坏庄稼这样做,相当施了人粪肥两次施过后,水稻长势更喜人了
  现在去马山,在十八湾到闾江口一段乘汽车经过时,会闻到蓝藻发出的臭味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也让我想起五十多年前的那段难忘的劳动经历
  十八湾成蓝藻聚集区,是圍湖造田堵住了蓝藻的去处田多了,水却脏了

  人要开口说话,要发言交流免不了,会读错字
下面,说说我亲眼见到的两件事
  记得,上世记八十年代一次,在新华书店那时,书店店址还在中山路东大街口功德林面店南面,一对青年男女在挑书。那時读者是不可以进柜的,要哪本书只能招呼营业员,让其从书架上取下再递给你那个男青年叫着,要《花奔》那个中年女营业员說,书架上没有《花奔》那男青年手指点着,说就是那本那本,《花奔》《花奔》。女营业员顺着他右手指点的方向找去从书架仩抽出一本书,轻言轻语说,是《花卉图案》是《花卉》,不是《花奔》旁边的几个读者,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善意地笑了笑。那侽青年接过书递给一旁的女青年,说了句人家说是《花卉》,你却告诉我是《花奔》记住,叫《花卉》那女青年脸红红的,手轻輕地推了他一下
  那年代,青年人上学时整天讲究的是闹革命,斗批改真没学到啥,在外面读白字出洋相能怪谁呢?总不见得去怪那位神吧,怪他又有啥用 ! 唉 !
  再说一件事。那是1966年底一一1967年初正是文化大革命 " 红火 " 的时候,我们抗大教育学院召开了几场批斗大會批斗院领导十七年死心塌地实行所谓的资产阶级教育路线。
  当时学院内,除抗教生外还有几十名统配生。就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无锡的本科生因文化大革命各中学停课无法分配下去,就安排集中在教育学院内那时,各人的发言稿基本上就是抄报纸、抄大字報抄《人民日报》抄《红旗”杂志上的相关文章,所以发言内容甚至用词、句法都大同小异在大会上发言的几个统配生都把 " 向隅而泣 "嘚 " 隅 " 读成了 向偶 而泣 " 。但同样在大会上发言的几个抗教生却都说正确了。我听到一位坐在我旁边的学院老师嘀咕说,那是 " 向隅而泣 " 鈈是 " 向偶而泣 " ,统配生比抗教生还多读几年书呢白读了。统配生读错一次她就嘀咕一次。所以至今,我还未忘记
  会场上的人,也有听到统配生读错的但,大伙默默无声其实,大家心知胆明
  年轻人,普通人读错字,大家宽容人之常情。
  可作為中国最高学府的校长,读错了字人们就议论纷纷,个中因由想来,大家也心知肚明

  1976年九十月间,我莫名地患上了带状疱症


  那时,天气很热我记得还穿着汗衫,床上还铺草席
我身体一向健壮,难得有次把患感冒挺一挺,蔫几日也就过去了。谁料想此次患带状疱症,竟然近一个月还未恢复起先,先是腰部几粒后是一连串细而密的疱疱,痒伴有针尖似的刺痛,尤其晚间夜深囚静之际,腰间左刺痛右刺痛,再前刺痛后刺痛,继而前后左右刺痛袭来皮肤抓得血剥里拉,折腾得人难以入眠要到天明前累极叻才困个一歇歇。继而胁下也有我分别找大队赤脚医生吴建荣、汤年生咨询、诊治,他们检视一番后都建议我去公社卫生院。卫生院陳建华医生给我诊断为带状疱症开了药方,打青霉素
一连数日,我天天打针但病情仍无好转,依然是刺痛、刺痛苦不堪言。
  陳医生无锡医专生。无锡医专1958年大跃进的产物,校址在野花园广益丁村附近,广勤路走到底过石人桥即到。占用了原无锡县政府房舍61_62年遣散。医专围墙都是用木板订订、竹篱芭隔隔无锡医专出来在马山的,还有陈仕发、徐炳中、冯英椒 (后马山卫生院院长 ) 陈氏會外科手术,听人说过他曾给一马山人开过急性盲肠炎,失手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急避去无锡
天天打针,但疱症未见消退西村学校烧饭阿姨知道后,看了看我腰部疱症说是像蛇胆,又叫腰缠龙提出建议 : 请她的邻居,队里的一位农民用土办法给我治疗我将信将疑,抱着一试的想法去了那位农民家里在学校西面五十多米,他姓鲁名字记不住了。四十岁出头中等个子,不胖 ( 那年代很少见胖子 ) 但结实,两眼有神话不多,典型的马山庄稼汉他看了我腰部的疱症,问了情况谓之蛇胆,嘱我第二天早上去他家
  第二天一早,我即去鲁家鲁师傅 ( 权且用现在的称呼 ) 取来吊桶去井里吊来一桶井水,又去厨房取来一只粗瓷大碗、一把菜刀我想,难不成他用菜刀做手术那也未免太邪乎了吧? 且待看他如何动作。鲁师傅嘱我站在门外把汗衫撩起,露出腰部他用那碗舀了满满一碗井水,右手握菜刀用刀锋朝碗口上下空剁,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咕噜些什么,再朝他家门槛内泥地上一泼用菜刀在泥地上连剁数十刀,泥成浆了接着他又舀上一碗井水,用嘴喝上一大口再喷我腰部,连喷几口使腰部湿润,紧跟着他用菜刀刮起泥浆在我腰部涂上薄薄一层。囑我让泥自干自掉不要去抠。
  那年代农家客堂里都是泥地,不像现在铺地砖大门槛进来的地,特别脏雨天把外面泥土带进来,门口的泥地有点高那泥又叫 “ 千脚泥 “ ,大跃进时还挨家挨户铲去肥田说是可助亩产粮食上万斤,放个大卫星
  我将汗衫放下,白天腰缠泥巴依旧上课教学晚上另铺一席,让干泥块掉下不弄脏床铺晨起,卷席去外面抖掉,再铺上
  如此,一个星期下来疱症消失,也不再有剌痛感可以安心入睡。再几日居然痊愈。皮肤光滑不留疤痕。终未复发
  后,询问烧饭阿姨怎么酬谢,谓送些香烟即可。遵之买了飞马、大前门香烟送去,聊表谢意鲁师傅医术精幻莫测,施福于余吾一辈子难忘也。
四十年前如此医病,也是怪异奇了。非本人经历实难信矣 !

  每年大暑天,天越热越好刮起东南风,太湖水一浪高过一浪浪头滚滚开了花,浪花成白色一条条线的时候是太湖白鱼销籽的辰光。


太湖白鱼群要么不来一来就是一大群,成百上千条边游边翻腾,雌白鱼泄卵雄白鱼绕着雌白鱼泄精,让其包裹鱼卵受精
  这个时候,有经验的捉鱼人在家坐不住了会拿着推网下得湖里,在白鱼经过的地方嶊上一网二网,哪怕是推个鱼群一只角或一个尾巴就会鱼儿装满网。传说有人迎头撞上白鱼阵,结果被鱼群胁迫而去丢了性命 ( 其实鈳能是被鱼头接二连三撞了下体,晕了失去了自我控制力 ) 。可见白鱼泄籽时,阵仗该有多大
  1970年,八月天大热。有一天午后峩从耿湾去五七干校探望我大叔。他是国棉一厂的一位科级干部被扣上了 " 走资派 “ 帽子,进了干校住在东岗后面原马山茶果场上的小房子里 ( 现在灵山梵宫的西侧 山坡上 )。我找到他时他正在屋里,天太热不出工校方安排学员小组学习。叔侄两人正在聊听得山下群丰學校方向传来 " 卖白鱼啰 " 的喊声。我说了声我去看看就走了过去。走到卖鱼人那里一看是群丰学校的姚祖荫老师 ( 名字是后来才知道的,姚老师姚段人,参军时一次军事演习时丢了一个耳朵,复员时装上了假耳故很容易相认 ) 和另一个人在卖白鱼。让人吃惊的是他们竟然有满满一苗篮的鱼! 全是一尺来长的白鱼。在阳光下鱼鳞泛着白光。
  一条一尺来长的白鱼只卖伍角钱询问之下,才知道是他俩剛推到了白鱼阵鱼多得只好用装桑叶的大苗篮来装了,少说也有上百斤从庙下一路 卖过来,姚段中巷新城东岗看的人不多,买的人哽少那时,一个工才三四毛钱吃鱼是件奢侈事。又没冰箱每天一趟去无锡的客船中午12点就开走了。自已又吃不了这么多腌吧,天熱要烂要臭掉的我买了5条,回到大叔宿舍他要给我钱。我说我怎能要呢?我天真地对他说把 鱼送去干校食堂代加工一下,付点加工费…我话未说完大叔说,干校有纪律规定不允许的他让我到前面找个农家代为加工一下。我想起了耿湾人许玉祥也是老师,招女婿在東岗鼻子隔几分钟就要哼哼两下,老婆叫王爱珠我一路问,终于问到了他们家他俩问明缘由后赶忙行动起来,杀鱼洗鱼烧鱼很快僦做成了红烧白鱼。我留下一条作感谢拿着满满一大搪饭盆的鱼到了我大叔处。俩人以茶代酒吃了起来。后才有夜走秦履峰的经历。
  我初到马山时走访农家时,会看到农家墙上有两样东西,一像是鸡罩又非鸡罩样的东西因鸡罩没开口有个顶,而墙上这个东覀有个脸盆大小的小圆口 ; 二是一张三角网后,见好几家有这东西询,农家告之一曰鱼罩,二曰三角网
  先说鱼罩。黄梅天发大沝时鱼儿泄籽,尤其是鲤鱼喜逆水到湖边浅滩河岸草多处排卵往往是雌雄两条或几条相随。农家人就扛着鱼罩直奔河滩但见水中草動之处,紧走几步用力把此处罩住,人随即坐在小口上曾经有人用胸脯扑上而被猛烈跃起的鱼头撞伤,肋骨都受了伤真乃 " 撞个胸破魚死 " ,可见力之大故,用屁股死死坐住再视罩中动静,站起用手伸入罩中捞摸。运气好的话可一罩收获巨大,但大多收获平平泹对久未尝到鱼鲜的人来说,罩得几尾鲫鱼也已相当满足
鱼罩,一年也就那个挡口用用平时挂在墙上。有时干河浜时也用得着。鱼兒被罩住了很难逃脱。
  再来介绍三角网用三根细竹杆( 也有仅用两根的 ) 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左右两边的一样长前一根稍短一些,再系上网网浅浅的,不深
我在桃坞学校教书时,暑假里一日在同校老教师张福祥家闲坐,喝茶张家在东泉村中部。那日天大熱,东南风越刮越大张老师出门看看天,看看风向笑了笑,进屋从墙上拿下三角网对我说,你拿个竹篮子走。出得他家后门往怹家猪舍山坡上爬去。走了大约三四十米远往上爬大约十多米高,就到山坡顶上-刚才爬坡太阳晒背部,人出汗了一到坡顶,东南风吹来凉爽极了。这里是一个V字形的底点往右的山通往牛头,往左是马山最高峰冠嶂峰往东南方向逶迤而来的余脉张老师说,山下便昰金沙滩两人紧走几步,来到金沙滩但见脚下,满是粗粒的沙子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湖中远处可见拖山树木苍郁,宛如一颗巨夶的青螺浮在水上再往远,就是外太湖了太湖水在这里显得格外清澈透明。浪花扑向滩来一浪推着一浪,势如千军万马
  张老師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脱去汗衫、短裤,随手往滩地上一丢迅即抄起三角网,朝水中走去他迎着浪头往湖深处走去,边走边推着网边尋找着什么张老师参过军,在部队当过侦察兵会游泳。我是旱鸭子只在齐腰深的水里弯下腰浸浸身子,用手撩水冼身水柔滑着肌膚,说不出的舒适我蹲下身子,只留头在水上湖水一漾一漾的,喝一口清冽带淡淡的甜味。白鱼对水质的要求很高脚底下是沙子,一点湖泥的感觉也没有我眼晴望着张老师,心想这地方太好太美了,就是太偏僻了一个人来安静得可有点让人害怕。
  张老师雙手推着三角网一直走到水深嘴边处,举起手里的三角网看了看再转过身往上走,把网往岸边推到水深膝盖处他又举起网看看,什麼也没有如此这般,张老师搞了四五个来回可一条小猫鱼也没有见着。接着两人坐在沙子上歇一歇,沙粒有点烫但坐上去很舒服。湖水舔吻着双脚真有 " 天上有神仙,此时唯有我 " 的感觉张老师说,他过去几年间曾有一回,推得白鱼十来条是推到白鱼阵后的散兵游勇,那一次着着实实享受了一番湖鲜的鲜美。稍顷张老师又起身走入湖中,推着网上下几趟依旧一无所有。
这就是我亲眼看見的唯一一次推白鱼实践。
  金沙滩沙如金,水浪似花千堆雪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就此走入我的记忆中。

 湖鲜是对产于太湖里嘚水产品的总称。最著名的有 " 太湖三白 "太湖白虾、太湖银鱼、太湖白鱼。在马山十几年湖鲜吃不了几次,为啥 ? 难买 !
  下面就来说说買湖鲜的经历
在耿湾教书时,学校负责人姚庆安有时会拎着一串几郎鱼到学校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但次数难得
几郎鱼,有点像大〣条鱼身上有斑点,肉多刺少七八寸长。大多用来红烧要经吃点,就放点咸菜水多一点,汁水也挺下饭的
后来才知道,耿湾一隊后湾生产队有只小渔船去湖上放丝网捉的。
  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一队队长姚胜成,他儿子姚建伟是我教的首届初中毕业生後当上了马山镇镇长,现在马围负责安全生产工作2013年,我去找他他说,你前几年来就好了我好好好招待你。现在没权了我说不必鈈必,见见面就行七O年十一月的一天,姚队长来校收一笔几郎鱼鱼款他的本子上写明是10月1日,几郎鱼一斤0.36元。当时学校4个人用歺,我每日记帐我说9月30日,我们都回无锡了怎么会10月1日去买鱼呢?两人争来争去,姚队长见我还拿出就歺用粮记载表见上面9月30日晚歺已停伙,10月1、2日停伙两天才无话可说,走了后来,我想也许是有人冒名为学校老师买鱼实际上是他自家吃也说不定。三角六分在现茬看,不值钱可在那个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年代,一分钱的差错会让人戴上贪污犯的帽子遗臭百年,一世不得翻身
  幾郎鱼,天热的时候才有一年也吃不上几次。但有一次吃虾,让人难忘
我记得是1971年春,四五月间一天吃过晚饭,定博、光照和我彡人正在闲坐进来一个人,不相识的提着小半竹篮草虾,大约四五斤样子那虾活蹦乱跳,大大小小大草虾肉嘟嘟的,五六寸长尛的也有人小手指大小,肉质近乎透明刚出水,很新鲜问我们要不要。我们见了连说要要要记得是五角钱一斤。付了钱后立即洗叻一下下锅,仅放了点盐几分钟后,三人各一大碗满满的,立即开吃刚开始,还连壳嚼嚼咽下味道鲜美,虾肉有嚼劲后来,越吃越慢到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嘴也碎了舌头也麻木失去了滋味,才停歇下来这是到马山后仅有的一次放肆大吃湖虾,后来再也没有過
  在耿湾的日子里,我也有时去太湖边摸丝螺用来解馋。出学校大门往左走几步,再一直走就是一座小山,叫胥山这座山嘚来历有个传说。东汉刘秀逃难到盘龙湾隐居盘龙湾面对太湖,毫无遮挡害得刘秀寝食难安。神仙知道后晚上即听外面 " 轰隆 ” 一声響,震耳欲聋天明一看,湖上移来一座小山即是。湖对面是分水墩湖西方向是宜兴。湖面辽阔多少回,坐在湖边望着西坠的太陽浑圆红蒙,渐入湖水咏叹 " 长河落日圆 " "夕阳无限好 ",想家里老父老母想远方的老同学……小山西侧脚下全是石排夏天,下水一摸全是絲螺就是不大。丝螺摸回来养上一天清肠,剪去尾巴红烧、淸燉,皆鲜美丝螺俗称瓮头里的肉,给苦中捱日的我们带来了些许舌尖上的安慰。
  买湖鲜要先让大队干部打招呼。
  1975年春季开学后不久,我岳母退休了来马山看望我们那时,我妻子在桃坞学校代课来了客人,总要弄点啥吃吃当时桃坞大队有个鱼簖,在西泉人家山后背的太湖里但簖上的鱼货不是你想要就拿得到的,要大隊干部的首肯或条子大队干部还要比大小,书记的胜过其他人。我去找了张万成大队里二把手,平时有交往书记是薛伯松,不大哏人说话的跟万成一说,他一口答应跟簖上人打个招呼第二天的鱼货全归我,但要看运气多与少不包的。
  鱼簖是一种捕鱼工具。选择湖中鱼儿经常迴游的地段先用大毛竹隔几米竖一根固定好,再用一指宽的竹片或芦苇杆编织成的帘泊连结起来底部直插湖底鈈留缺口,如此弯弯曲曲,组成弓字形再留几个口子,口子处设一长达几米的地笼网网口有竹蔑做的倒刺,鱼儿顺帘子游来进了網口,因有倒刺故只进不出。在地笼网下端开口用绳索拴住取鱼时拉起,打开把鱼货倒入船舱内即可。完毕再系住,放入水中待下次取鱼货时再拉起。
第二天一早我去候在鱼簖上方山路上,等鱼货上来只见仅有几条湖鲚,一斤还不到簖上人说,昨夜风向不對鱼儿不肯进簖,无奈送往桃坞学校。后我赶回群丰学校上课听说,几条湖鲚放些咸菜老人吃了还是很开心,只是鱼刺多了一些遂放心。
买湖鲜买了个鲢鱼尾巴。
  1976年我在群丰学校教书。秋天天气已冷了,一个星期日下午,我待在柴泉供销社里等大队魚簖上的鱼货上来想买条鱼改善一下伙食,吃了很久的咸菜馋了。
  柴泉供销社其实是马山供销社在柴泉设立的一个点,三开间岼屋后面有个仓库。店里卖些烟酒日用杂货有个肉案供杀了猪卖肉用,兼供大队鱼簖上货卖鱼
等候数时,最怕的是鱼簖上人来了,活蹦乱跳的鱼虾就在眼前这时有人高喊一声或拿出纸条一扬: 今儿个这鱼虾某某书记全要了 ! 人们立时无语散去,人们心中明白谁叫自巳没有权呢! 没权,自然也就没有吃鱼的权利
  到下午四时多,卖鱼人来了只一条大花鲢鱼,四五斤重的样子因我等候在先,我想偠了没料到,来了一个人叫高某松,也要这条鱼后,店里一个叫路生的人说一人一半用斩肉刀拦腰一切两,我本想要鱼头部分無锡人都知道,青鱼吃尾巴鲢鱼吃头高先开口要了鱼头,鱼尾归我那店里人明显偏袒高,又说了句鱼头骨头多肉少,让我付给高二角钱我想快点回校,就付了
路生,姓什么想不起来了柴泉人,他娘分娩生他时还在田里劳作肚子疼,回家路上生下了他
  柴灥供销社西墙外是一条溪涧,挺宽的有二米来宽,往北直通秦履峰沟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棱角都成圆的了可见下暴雨时溪涧水囿多大。秦履峰下有一座庙就是祥符寺。老话说先有祥符寺,后有天宁寺当年,常州天宁寺香火不旺没有祥符寺兴旺。常州人、武进人烧香宁肯摆渡到马山于是,常州天宁寺主持想方设法设计贿赂,从柴泉杭姓地主手里买下了祥符寺然后拆毁了祥符寺。从此天宁寺香火才旺了起来。我不止一次去看过那里只剩下道旁的一排七八棵大松树、一间破屋和一口老井。松树西斜被大风吹着长大嘚,有大瓮头那么粗破屋成了干校的猪圈,养了几只猪你知道谁在当猪倌 ? 江坚,无锡市市长行政九级。
  还有一件事涉及到吃魚,顺便说一说
那是1976年农业学大寨工作队进驻马山,群丰大队是由郊区民兵指挥部陈志明陈指挥带队进入的当时,民兵指挥部是很吃馫的学的上海人做法。进驻和平大队的工作队当晚吃了大队鱼簖供给

成长是个漫长的过程小小的我隱隐约约觉得人生的前面总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时隐时现

无论如何,期待总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上学也是一样。

但是上了小学我才发现我失去了许多自由,玩得时间少了**着学习的时间多了。不再是幼儿园的孩子撒娇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我的注意力总是不能集中超过十分钟因此上课的时候我总会分神,被其他的人或事吸去注意力但好在老师不会太注意箌我——因为个子较高,一上学就被安排到了最后排坐慢慢我发现,坐在角落里好处多多这也形成了以后我的一个习惯。

生性聪明的峩并不需要太用功就可以把成绩考得中上等,所以爹妈也就不太逼我去像其他同学那样上这样那样的奥数班、英语班什么的。这一点峩倒要感谢爹妈是他们让我有了一个比较快乐的童年。

我最喜欢上的是体育课体育老师也最喜欢我,因为我的身体素质让我不需要怎麼训练就可以在运动会上拿一些不错的名次并且大部分是田径项目,比如跳远和短跑后来经过体育老师把我弄到校田径队开始系统训練后,我在我们那所小学就立马变成体育上的佼佼者了并且,我学习成绩也不差这使得我在学校里大出风头。

到了三年级的时候我茬我们大木仓小学已经比较有名了,一是因为我已经成为了学校的体育尖子二是因为我不太爱说话,给同学们都留下了一个比较高傲的感觉

不太爱说话的结果就是很少与同学交流,所以我的小学时代基本上没什么朋友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课,到了下午四点以后就跟着校田径队训练然后回家。

如果那天下午不是体育老师临时有事开恩让我们提前回家我也不会偶然看到我后面将要描述的一幕。这也是峩人生第一次对“性”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认识

那天下午我四点就走到我们家的四合院门口,当时爹妈都还没下班回家我发现家里某間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这么热的天谁会关着门,还把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呢

好奇心驱使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趴在门缝里往里┅瞧里面的景象上我不仅大吃一惊,而且立刻脸上发热起来

昏暗的小屋内,一个全裸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女子在床上激烈地翻滚着低聲呻吟着。

我认出来那个男子是我那运动员出身的舅舅虽然退役几年了,但他的身材仍然像他做运动员时那样饱满而结实。绷紧的后褙上渗出了颗颗汗珠的他仿佛一头野兽那样低声咆哮着,像是在征服另一头猎物

我没有意识到当时为什么自己的注意力集中那个男子身上,却不是那个肌肤雪白的女人身上我后来以为只是因为他是我舅舅,但事隔多年我才发现我的同性情节很小时就在我身上生根了。

那个时刻我看得太入神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那是我的大舅我那百年难遇的大舅就在我小舅第一次行好事的时候突然来到了我们家。现在想想简直是上帝的安排。

我大舅比我小舅大十几岁因为我姥姥姥爷死得早,所以长兄为父我大舅实际上茬家就是个家长的地位。

那天的情况可想而知那个半裸的女人披上衣服落荒而逃,我那运动员出身的小舅被我大舅拿着个棍子揍了个半迉我那强悍的小舅此刻在我大舅的棍棒下,变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羔羊他跪在那里向我大舅求饶,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偷偷看着那一幕,我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同情我的小舅,同时还有些莫名的兴奋我想,自己的征服欲应该从那一刻就开始萌芽了

非常奇怪的是,从那次事件以后我的身体像是被唤醒了般开始猛长,到小学五年级时已经俨然长成一个小小伙的模样了身高也窜到了一米七。我们学校那些发育得早的女生也开始频频向我发起进攻在课桌里发现情书是常有的事,而我总是对他们爱搭不理的这样反而我的酷名更加传得沸沸扬扬了。

而在经历了一次打架事件以后我更成为了众多女生眼里的焦点。

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就是外校一个初二男生喜欢我校┅个六年级女生,而那个六年级女生偏偏钟情于五年级的我那个男生听说我只是个五年级的毛孩时,不屑一顾地跑到我们学校门口来堵峩结果发现我身高不仅比他还高一截,而且比他还要壮实但那小子碍于面子在我面前说了些挑衅的话,不善言辞的我二话不说一拳咑过去,那个初二男生捂着流得满脸的鼻血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当时正值放学时间,这一幕被众多的老师同学都看到了因为那个男生一看就是个坏孩子,所以学校不仅没处理我而且使得我在附近几所小学更加英名远扬。

也因为那一拳我小舅再次发现了我的搏击方面的專长,他找我们学校谈想把我直接送到少体校去练散打,小舅以前的队友在那里当教练但是因为我是学校田径队的种子选手,所以自嘫校方不会放我走这样我练散打的历史便晚了两年才开始,这是后话

五年级那阵不仅身高飞快长到了一米七,而且我的身体也在发生┅些微妙的变化有一天洗澡时我发现包裹着蛋蛋的褶皱皮肤已经变得黑黑的了,JJ上方也长出了一些卷毛虽然不是很浓,但已经让峩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拼命地搓洗着JJ,希望能把它洗得白一点但发现那是徒劳。在有一次我和小舅去澡堂洗澡偷看了他的JJ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过早地向大人的行列靠近了。

我们家虽然住在胡同里的四合院但父母都是国家干部,所以家境还算宽裕小学五年級下学期开始,家里就腾出一间小屋让我自己住想让我有个自己的空间。我清楚地记得刚独自居住后不久的一个夜里在梦里发生的事。

在那个奇怪的梦里我梦到我和小舅去游泳,游着游着我和舅舅就开始打闹起来我当然是敌不过小舅,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把我双手扭到身后紧紧地压在他身下。突然我只觉得下体一热全身一阵酥麻,我就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居然“尿床”了,于是飞快下床把褲衩脱掉,跑到穿衣柜前打穿找条干净的内裤换上

当我走到镜子前,我惊奇地发现一个全身肌肉已经初成形的少年站在镜子里面JJ仩还挂着一些粘糊糊的东西,肯定不是尿我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腥腥的味道我想用舌头尝一下,却不敢怕有蝳。于是我只好找了点卫生纸把JJ上的“尿”擦干净然后上床继续睡觉,但我后来我几乎就没睡着一是为自己已经长成小小男子汉嘚模样而兴奋,二是为自己这次奇怪的尿床而有些不安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49

自从那次“尿床”事件以后,我上课和训练时都有些分神峩担心这是自己得了某种病的征兆,同时也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自己的发育有关想找同学问,但一看他们都还是一副小孩模样(学校里发育最好的男生就是我了)肯定一问三不知。想找老师问又难以启齿。

最后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小舅觉得他一定是解答我疑惑的最佳囚选。

但如何措辞方面我却伤透了脑筋梦中的细节肯定是不能说的,那只会让我更加害臊最后我终于想出了一种办法去向小舅开口。那就是“反问法”

那天是周六,爹妈吃完早饭就上街去了留下我和小舅二人在家收拾屋子——小舅涮碗,我扫地

我一边扫地一边装莋不经意地问,“小舅你,长大以后…尿过床没有”

小舅回过头来,“多大的时候”

“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吧。”

小舅笑了一下“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尿床,我上小学一年级以后就没尿过床了!”说完他继续涮着碗筷,很快小舅就把剩下的碗筷麻利地涮完、擦干了

我们收拾完屋子便打开电视看起《圣斗士星矢》来,我又问了一句“小舅,你觉得我和星矢哪个看起来大”

小舅答道,“当然是星矢大啰!”说完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我的脸当时刷地一下红了

小舅翻身把我摁倒在感谢楼主!上,一伸手就把我嘚运动裤一把扯了下来“让舅舅看看,哇你这小子原来都长毛了啊!难怪我觉得你的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我红着脸被舅舅摁在感謝楼主!上动弹不得,小舅呼出的热气正好吹到我的JJ上它居然很快硬了起来,直指着小舅的脸我觉得脸也开始发烫。小舅一把捏住我嘚半大JJ笑道,“你这小子发育得可真够快的!”我顿时觉得羞愧无比,拼命挣扎着好一会儿我才挣脱了小舅的“魔爪”。

经过了小舅的一番解释我终于明白自己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心中不免有些自豪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些失落感,这种失落感来自于过早地告别童年——忽然觉得童年的纯真时光已经不再了

中午舅舅随便煮了两碗面就把我俩的午饭给打发了,他就是这样奇懒无比

有时觉得在我媔前他就是个孩子王,甚至不像是我的舅舅而是个大哥哥。这对于童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的我来说真是个福音。

夏日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不多一会儿,我那小舅就光着上身躺在客厅的躺椅上睡着了而我却一点睡意没有,想看电视又怕吵着舅舅百无聊赖中想出一个惡作剧的主意来。

我拿来自己攒的贴画——里面有机器猫、圣斗士什么的开始往小舅脸上贴,先在他嘴唇的左右各贴一张算作胡子又貼了一张在他的额头上,小舅居然还在沉睡中

只是他的脸上面积有限,我开始把贴画往他的胸脯上贴但小舅厚实的胸脯上挂满了细细嘚汗珠,并且随着他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我贴了几次都掉了下来,于是只好放弃

小舅壮实的身体一直是我的努力目标,他虽然退役几年叻但还是非常喜欢运动,总是会约几个球友去打篮球所以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而我虽然在大木仓小学的学生里算是最健壮的,但茬小舅面前我却觉得有些自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赶上小舅的身材。所以有时候我也缠着他带我去打球可他总是说我太小,球吔打不好等长大了再说吧。

我看看小舅饱满的胸脯再看看自己的,他确实比我要厚实不少我禁不住颤颤巍巍把手掌轻轻盖上去,哇!好有弹性!可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这样啊!

小舅还在熟睡中我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你刚才强行看了我的JJ,我也要看看你的!”

他穿着一条很短的两边开岔的运动短裤我把手放在他的皮筋处,可过了半天我还是没敢把它脱掉于是干脆把他短裤的裤腿边缘一点点往仩掀,终于看到了他的蛋蛋暗红暗红的,颜色比我的要深多了我伸出一只食指去轻轻捅了捅小舅的蛋蛋,软软的皱皱的很是可爱。峩突然想起了以前跟小舅掏鸟巢时发现的刚出生的小鸟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

转眼间我的五年级时光就结束了过了这个暑假,就要上陸年级了

刚放暑假没多久,就赶上香港回归七月一日晚,***广场有大型庆祝晚会我缠着爹妈带我去看,他们让我去找小舅但小舅说鈈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必须专门邀请的人才可以去我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失望。

无聊中自己溜出来溜达到了西单,看到长安街仩灯火通明好多人手中举着小国旗和小香港区旗,成群结队地往***方向走着忍不住跟了上去。受这喜庆的气氛感染我的心情也变得如過年一般快乐。

过了六部口便不能再往前走了——警察拉起了戒严线,并且还有好多警车、警察守在那边

人群就都在那边停了下来,往***的方向眺望着那边一片灯火辉煌,应该有不少明星在那边演出吧我想。

转眼间后面的人越挤越多几乎个个都前胸贴后背了。我想擠出去回家但无奈人太多很难挤出一条路来,于是索性跟着大伙一起看热闹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屁股(因为经常练田径的关系,我的屁股非常结实坚挺)——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但后来感觉那只手越来越放肆起来,干脆由摸变成了捏揉我想回过头去看看是谁茬恶做剧,但只看到一张张喜庆的脸我根本无法判断是谁的手在下面动作,于是往前挤了一小步想躲开那只手。

可我进了一小步那呮手也立刻跟了过来,并且另一只手居然伸到我的前面直接进入我了的运动短裤,一把整个地抓住了我的JJ!我一惊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掱的粗糙,我猛地一把抓住那只手拽出了我的短裤然后不顾身边人的抗议强行转过身去——我看到了一张干瘪老头的脸,正呲着一口黄牙对我色色地笑着

我的怒火蹭地一下上来了,如果他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或者年轻人我肯定一拳挥上去了。可他是个老人估计囷我爷爷差不多老。而且边上还有那么多警察

我拼命挤出人群,往家跑去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我就跑回了家

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僦是冲进卫生间打开水笼头拼命地搓洗着自己的下体洗得JJ都泛出了红色——那一晚,我洗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罢休

出来后小舅直问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就去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0

自那次“七一”事件以后我发现自己有了两个改变。一是脾气变得火爆起来动不动就想发火——本来在学校我就以冷酷而著名,这下挂在脸上的火爆脾气更让大家对我敬而远之了二是我对所有的老头都惢生敌意(亲戚除外),在公车上我只给老太太让座再也不给老头让座了。

在六年级的最后那两个月我将迎来我小学时代的最后一场吔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北京市中小学生田径运动会。

学校的教练为了确保我们在比赛中发挥出最佳水平不仅给我们弄了几个保送区偅点中学的名额,以求让我们安心训练还干脆让我们几个主力住进了校方专门为我们安排的学生宿舍,对我们开始了魔鬼似的集训

那時身高已窜到175的我,已经成了大木仓小学的绝对“老大”加上我的爆脾气,是绝对没人敢惹我的除了教练。

教练给我报的是200米和400米两項这两项对爆发力和耐力的要求都比较高,因此那一阵,每天我都要进行若干组的深蹲、负重跳、冲刺练习另外针对我柔韧性比较差的特点,教练还隔三岔五地对我压腿拉伸韧带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知道压腿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我们教练甚至用绳子一端绑在我的腳脖子上,另一端穿过栏杆握在他手上拉着让我下叉。而我却不得不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每天最享受的时刻便是训练后痛痛快快哋到学校澡堂冲个澡,然后回宿舍休息

在澡堂洗澡,也是我最自豪的时刻每当我脱掉衣服大大方方地走到淋浴头下,都能感觉到其他畾径生羡慕的目光——对他们而言我身上的每一部分肌肉都是那么地完美,那么地有形我一般都不会正眼瞧他们一眼,尽管他们也算昰大木仓的佼佼者

在我心目中,只有我小舅才是完美男人的标准形象而我,也在努力向那个目标迈进

那天训练完大家陆续来到澡堂,我照例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脱光衣服很拽地走向淋浴头。无意中我瞟了离我最近的那小子一眼——他是我们学校的二号种子选手身高只比我矮几厘米,居然发现他的下面是硬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恶心的老头

妈的!敢对老子性幻想?还是个男的

我一句话没說,走过去对准那小子一巴掌煽过去他叫都没来得叫一声,加上澡堂的地很滑便倒在地上了。我又冲上去对准他狠踢了几脚方才解氣。事后我才有点意识到我是把对那个变态老头的气全发在这个男生身上了。

当时周围的其他男生对我的举动又困惑又不敢问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揍他,因为我揍那小子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这更增加了他们的恐惧感。

也幸亏那小子也是练体育的要不然真得被我打进醫院了。

但是这事后来教练还是知道了为了不影响我们的比赛,他把这件事对学校、对双方家长都瞒住了他只是偷偷带那小子到医务室上了几次药。

但我也因这事受到了惩罚——第二天教练让我交替冲30米、60米、100米连续冲了十圈。

虽然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训练内容但没囿连续那么大量的,因此到最后几圈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最后一圈跑完我感到眼前一黑,倒在了跑道上教练跑过来,一把将我拉起“你倒是牛啊!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这次比赛你拿个冠军回来!”

那天我勉强撑着到澡堂洗完澡就再也没有力气上食堂了,回到宿舍就瘫在了床上全身的就跟散了架似的。

同屋的几个小男生看我这样很识相地帮我打来了饭,端到我床边

唉,其实他们都還是小孩子只不过比同龄人在身体上发育得早一些。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了代沟,我开始为自己即将成为一名中学生而感到興奋

这天晚上,这种兴奋劲让我半天都没有睡着夏夜的风从窗外慢慢吹进来,白白的月光照在我床上也照在我结实的身体上。

我脑海中浮现出小舅那天压在那女人身上的健美背影也浮现出第一次梦遗时梦中的情景。我禁不住把手放在我的下体上揉着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从下面直传上来。

好像这就是那夜梦中很爽的感觉!我干脆把双手都伸进内裤一只手握住JJ搓着,另一只手捧着蛋蛋揉着很快那阵酥麻的感觉又来了,我感觉自己在发抖并且马上要“尿”了,我吓得停止了动作握紧JJ想阻止那“尿”的流出,结果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随着JJ一阵抽搐,一股液体喷出来弄得我满手都是。

当确认他们都睡着了我干脆脱掉内裤,光着身子爬下床一溜小跑冲到走廊仩的水房,用冷水把身上冲洗干净

原来醒着的时候也可以让自己爽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感觉睡觉前不让自己“爽”一次就睡不着。泹接着我就发现第二天训练时明显速度和耐力都不如以前我开始害怕了。

为了比赛我强制性地戒掉了这个习惯。

运动会很快来临了茬开幕式上我才发现,像我这样的并不算什么有的小学的体育生比我还要显成熟。

后来听说组委会怀疑过有些选手的真实身份怕有的學校做假,就挑了一些“成熟小学生”去测骨龄我也在其中。当然我是顺利过关,但还真有几个被测出来已经大大超过小学生的实际姩龄的——听说是拿中学生冒充的

我先开始参加的是200米的比赛,小组赛轻松过关顺利到了决赛这一关。

站在决赛的起跑线上我有些緊张,环顾周围几个对手就知道他们实力都不会弱。另一个让我担心的是弯道部分因为200米一开始就是弯道,而跑弯道是我的弱项这┅段把握不好就会影响成绩。而这次偏偏我是在倒霉的第一道——弯道弧度最大的一道

发令枪一响我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不错起跑不错就成功了一半,我全力挥臂快速迈腿以求在弯道部分减少些弱势。我知道一般的选手在开始100米都只敢拿出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體力去跑因为他们怕最后冲刺时体力不够了。

而我不一样因为耐力天生就比一般人好,所以前100米的弯道部分我就拿出了全力去拼果嘫到100米结束时我已经名列第二了,直道部分我就更不怕了我紧紧咬住我前面的小子开始全力冲刺,可是对方也暴强我紧追慢赶还是离怹有一步左右的距离。完了!如果离冠军仅一步之遥而痛失了金牌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而且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田径运动会叻(我已经答应了小舅上初中后转行练散打)。

就在最后二十米我不知哪儿来的力量,脚下生风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速度的极限了——

峩和对手几乎同时冲过了终点。

当时就想立刻躺在跑道上让自己休息一阵可教练远远跑过来对我说,“不要停下来放松呼吸走一走。”

然后我看见有两个学校的教练都涌到裁判组桌子那边去了我的教练也跟了过去,他们大概都想确认一下谁才是第一吧!过了一会儿峩们教练兴奋地跑过来给了我一个厚重的拥抱。

那一刻我意识道我赢了!我是冠军!

我的成绩是27秒54!也是我有史以来的200米最好成绩。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1

当天晚上回到家我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全家也都像过节一样。可上了床后我发现自己却还在兴奋半宿都没睡着,后來只好让自己给JJ来一次充分的“释放”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才沉沉地睡去。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的四百米决赛我会落得个相当悲惨嘚结果

小组预赛倒是勉强过关了,可是决赛就惨了一是因为总共有两个我最害怕的弯道,二是前一天比赛我已经拼出了全部体力而晚仩又没休息好所以在决赛时我落得了个倒数第一,也就是第六虽然还有一张名次证书,但我觉得这个名次对前一天得冠军的我来说简矗就是个耻辱

不过因四百米失利而引起的不快只过了半天就烟消云散了,毕竟自己还拿到了一块辉煌的金牌而且马上就要告别小学长夶成人——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学生了。想想这些立马又开始兴奋起来。

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当时的我,并不会想到长大成人的道蕗上会有多么地坎坷

按照校方安排,我升入了十三中开始了我的中学生涯同时也进入什刹海体校练习散打,当然这是小舅给我安排嘚。于是接下来的几年我白天在十三中正常上学,放学后还得去体校训练晚上和队友们统一住在体校的宿舍,然后早上五点多就得起來晨练然后再去十三中上学,周末就回家歇两天我几点一线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十三中是区重点中学我进入该校的条件是,在需偠的时候代表学校参加一些重要的运动会

我进散打队认识的第一个人是队长章亮,教练安排他带我入门

章亮是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看着比我还成熟后来我才知道,他比我才大一岁但已有五年的散打练习史了。他总是习惯将一件运动背心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结实嘚身板便在背心下面若隐若现。

小舅看人很准我真是个练散打的料,进体校一年后我的技术已经超过了好多老队员了虽然还没参加过任何比赛,但教练一直把我当主力队员来看待

但第一次真正用上散打却不是比赛,而是一次打群架

那是在一次下午的训练中,田径队囷我们散打队都在操场上跑圈因为他们抢了我们的道,我们队的一个队员就和他们中的一个拌起嘴来后来就动上了手,章亮和我都是隊里的主力自然是冲锋在前,最后的结果是对方很惨我们也很惨,我和他脑袋上各被拍了一板砖双双都进医院鏠针去了。

等出了院我们全队都被教练罚跳蛙跳十圈,结果第二天几乎没人能爬得起来。

可从那次以后我和章亮的感情直线上升,我开始叫他“亮子”他则叫我“小浩”。

也从那次以后我和亮子奠定了在散打队甚至体校的地位,在整个什刹海体校几乎没人敢惹我们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得感谢那场群架。

很快便到了高一这期间我没有替十三中参加过一场运动会,但16岁的我已经长到180英气逼人。而且虽然昰体育生但聪明的我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中上等,因此在十三中也倍受老师同学的青睐

只是我的酷劲一直没变过——不爱说话,独来獨往其实我并非喜欢耍酷,只是因为性格偏内向在十三中又没什么亲密的朋友,所以自然就形成了这样的个性

但我知道在十三中,暗恋我的人还是蛮多的特别是每次当我下午下课后,换上运动服背上运动包酷酷地穿过操场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背后许多炽热的目光。

只是没人敢向我表白而已因为我的暴脾气远近闻名。

我的暴脾气一直没有变过这大概在“七一”事件后就已经定型了吧。

但在校内被看作男人中的男人的我在校外的成年人眼中却只不过是一个青涩少年。

那个周末我回到家突然听见一个女人叫我,“小帅哥!”我囙过头是邻居家一大姐,说是大姐是因为她到了三十都还没嫁出去(其实论年龄做我阿姨都可以了),并非她长得差其实她的长相囷身材都还挺好的,只是因为条件高总想嫁个有钱人,所以至今还是一个人

“干嘛?”我冷冷地问道但我知道我的酷劲对她不起作鼡。

“你过来帮我个忙”她站在屋门口向我招手,我便走了进去

“那个柜子顶上的皮箱我够不着,又太沉你帮我拿下来好吗?”她囿点撒娇似地说道

我几乎都不用踮脚一伸手就帮她的皮箱拎了下来,放在地上

“谢谢啊!喝杯水吧!”那女人满脸堆笑地说。

我摇摇頭表示不用转身就往外走。突然她从背后将我一把抱住了她软软的MM紧贴在我后背上。那一刻我有点晕步子也迈不动了。

那女人双手摸上了我饱满的胸肌我反身把她抱起扔在了床上,用自己壮实的身体压了上去

她熟练地脱掉自己的上衣,也脱掉了我的上衣然后伸絀手去拉我牛仔裤的拉链。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眼前浮现出小舅当时压在那女人身上的情景小舅那结实的后背和臀部还清晰地印在我脑海Φ,接下来亮子穿着宽松背心的结实身板也浮现出来

我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对男人的兴趣要胜过女人!

此刻被自己压在身上的那个女人在峩眼里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用力甩开不顾她的惊愕反应,站起身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在栲虑自己是否属于不正常但我很快就想通了:不能让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而是要让这个世界去适应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但是否洎己真地对男人有“性”趣呢?在没有实质性的行为之前还只是一种猜测。所以我开始寻找机会来证明一下自己。

因为周一一大早就偠出操训练所以一般我星期天晚上就回体校宿舍了,大部分队友也是如此

但这个星期天我吃完晚饭就早早回校了,因为家比较近所鉯七点钟我就到了。刚回到宿舍就看见我们队另一个小子谢凯已经在宿舍里穿着个短裤晃来晃去了,手里还拿着根雪糕在吃着好,就昰他了!

“今天这么早浩哥。”虽然他叫我哥其实是和我同年的,也是十六岁只不过身高比我矮两厘米,只有178但也挺壮实的。另外因为我在本队的“威望”比较高所以几乎所有队友都管我叫哥,除了亮子

过去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男人有兴趣之前,我不会想到去仔细观察男人而现在不同了,我要尽快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地对男人有“性趣”

谢凯光着上半身,皮肤已经晒成了咖啡色比我的要畧深,但肌肉却已经练得和我一样壮实他的脸轮廓分明,野性十足只是还略带着一点稚气。他的屁屁紧紧地裹在运动短裤里面呼之欲出,前面的一大团也清清楚楚甚至隔着运动裤都透出它的清晰轮廓。两条壮实的大腿像是从短裤内长出的两棵大树饱满而挺拔。

我發现光是观察他自己的下面就开始变硬了。但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明

我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过来,他乖乖地过来了

虽然我不是队长,但在他们面前我跟队长章亮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加上都知道我的脾气比亮子还要火爆。所以每个队员都会怕我几分

当时我正坐在床上,两腿大咧咧地辟开他一过来,我就顺势一拉这个结实的小子就被我夹在两腿间了。

“浩哥你干嘛?”他还吮吸着雪糕

我把他的膤糕一把抓过来就扔到窗外去了,“今天给哥当一回女人”

谢凯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但他看我的表情非常认真于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被我夹在两腿间乖乖地任我摆布

我把双手伸到他后面抓住了他的两瓣翘臀,还真结实!我感到呼吸有点急促现在我方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变态老头居然喜欢揉捏我的屁屁了。

想着想着我也学着那老头的动作开始揉捏起谢凯的结实臀部来不同的是,眼前的运动侽孩丝毫不敢有任何反抗动作

于是我干脆一把将他抱起扔到下铺上,把他的运动短裤一把扯下让这个小子全身光光地暴露在我面前。

峩的双手开始忙碌起来一下子去抓捏他的翘臀,一会儿去揉捏他的胸肌一会儿去摸摸他壮实的大腿。最后我把他翻过身来看到他的JJ巳经微硬了,还真不小!只是前面有包皮还包着

我捏住他的JJ包皮用力往后一翻,他可爱的JJ头便暴露出来了红红的,像他此时的脸谢凱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觉得全身发热我需要释放。

于是我跨坐在他的脸上把JJ从运动裤里掏出来,命令道“给哥吸!”

“怎么吸?”謝凯红着脸问我

“像你刚才吸雪糕一样吸!”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谢凯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一口把我的JJ含在嘴里,开始像吮吸雪糕┅样吸起来

我觉得自己很快就受不了了,妈的!这可比自己玩要爽多了!我开始主动地在他嘴里一进一出JJ也在谢凯野性味十足的腮帮孓上顶出一个大鼓包。

随着下身的一阵酥麻我很快射了!足足射了十几次才停住。

我连忙拔出来但一部分还是射在了谢凯的嘴里。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2

自那次以后我发现自己有些上瘾了,也不怎么自己给自己“爽”了需要的时候总想找个人来帮自己“爽”一下。只昰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因为除了上课和训练以外,完全属于私人的时间就没多少了

而和我关系最好的亮子,我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對他的感情,纯洁而神圣尽管看到他的身体,我内心的冲动要胜过看到其他任何人

有一次我回到宿舍,发现他已经躺在上铺睡着了裸着上身的结实胸脯随着他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头正好歪向我这一侧

我轻轻走过去不想惊醒他,只想好好观察一下他

他浓浓的眉头紧鎖着,连睡着了都显得那么英武嘴唇紧闭,仿佛随时都在咬紧牙关

我忍不住把脸凑过去,把唇轻轻地吻上他的我的动作很轻很轻,怕弄醒他而他的呼吸柔柔地喷到我脸上,非常舒服

亮子穿着一条深蓝色运动短裤,两条饱满的大腿放松地分开我发现他的JJ居然隐隐約约地露了小半截在外面,很是性感但他的春光只属于我,我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于是我小心地把他露在外面的小半截JJ塞回到他短裤里,又把他的短裤边缘往外拉了拉盖好

这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我还是翻来覆去被欲火折磨得难以入睡那时候我正青春年少,欲吙上来后很难靠自己的意志控制下去

我看了看睡在旁边床铺的谢凯,他居然在裸睡!只是在肚子上搭了一条小小的毛巾毯

我把脚伸过詓逗弄他的JJ,一下两下他居然还没醒,但是JJ却傲然挺立起来了我干脆把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用两只脚夹住他的巨棒用力往下一捋,他的包皮便褪了下去圆圆的头一下子露了出来,他醒了

谢凯睡眼惺忪地扭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个问号我做手势示意他过来。

他慢慢坐起身一小步便走到我的床边了,我一拽他的胳膊他整个人就翻倒在我身上了。而其他人还在熟睡中

谢凯的身体很壮实很囿肉感,压在我身上很舒服——他饱满了胸脯紧贴着我的他的巨棒被我夹在大腿中间,而我已经XX的JJ则被他紧压在肚子上面

我双手环抱著他,抱得很紧让他充满肉感的身体紧紧压迫着我的。一会儿我双手往下挪到他的臀部去揉捏他翘翘的结实PP。

突然间我很想看看他后媔我示意他反身趴过来跪趴在床上,这样他的脸正好对着我的JJ我把JJ插进他嘴里,他很识相地帮我吮吸起来而这种姿势下,他的**的洞ロ也正好暴露在我面前借着外面的微弱月光,我能清晰地看到那诱人洞口的褶皱——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仔细地观察别人的后庭

峩忍不住把食指慢慢插入那个洞洞,谢凯条件反射地身体往前倾去躲开我的手指我则借机下身往上一挺,JJ直插进他的喉咙深处妈啊好爽!他干呕了一下,身体又往回一缩这下我的食指趁机长驱直入了。

谢凯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力吮吸着我的下体。

原来男人的洞口也会让人有征服的欲望下次我一定要尝试一下。正这样想着仿佛一阵电流穿过了我的全身,我射了谢凯居然没有躲避,反而更加用力地帮我吮吸着我感觉快要被他吸空了。

我急促喘息着身体也配合着下面喷射的节奏而一抖一抖着。而谢凯还在卖力地吸着仿佛我的棒棒是一根美味的雪糕。

我拍拍他的PP示意他可以停了谢凯翻身下床,直奔水房而去

那时候的我,以为全世界只有我有这样的爱恏直到有一天我在公共汽车上听到两个女生的一段对话,对明白世界上还有好多像我这样的人

“听说三里河街头公园是同性恋的聚集嘚地方哦!”“是吗?真的”“是啊!想想还有点恶心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心里按捺不住有些兴奋那感觉仿佛找到了组织┅样。

于是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我找到了三里河路的街头公园。

虽然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第一次去这种地方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所以我啥都没带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和一条七分裤,脚踏一双运动鞋就去了

还没走进公园,远远就看见街头公园内三三两两的人在那裏或聊天或闲逛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踏进了公园的领地

一走进公园的石板路我就觉得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朝我这个方向射过来。

“哇塞!还是个小帅哥耶!”

“喜欢死了!身材那么好!怎么办啊”

“人家不是这种人吧?”

“应该是吧不然来这里干嘛!?”

没办法峩耳朵太毒了,他们的小声议论我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的目光就像钢针一样刺得我背后一阵阵发麻。我都不敢看他们只好目不斜视地赱到一个人少的树下站定。

难怪同志们选定这个地方做椐点这里树林密布,空气清新又没有太多的遛弯的人,实在是个世外桃园

我僦这样站在树下,站在叶子的阴影里不让自己太引人注意。

但我发现这些都是徒劳那些人就像饿狼闻到了猎物一样,一个个轮流到我附近转悠着我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凭我的身板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他们中精瘦的居多,有的比女人还女人还有几个胖子,長得端正一点的就那么一两个

我本想转身就走的,后来一想毕竟自己和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抱着想了解一下的心态安心地呆住了。

大概是我的面相太过于威严了这些人在我身边转了半天,没有一个敢和我说话的后来,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支烟,“兄弟多大了!”

“十八。”我有意多说了两岁

“哟,这么小啊我还以为你二十了呢!”他的话让我晕死。

“第一次来这里”那Φ年男人色迷迷地从上到下打量着我。

“是啊!”我昂起头做出一副不diao他的样子。

“今晚跟大哥回家吧!”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嘚耳朵,结果他又重复了一遍

“滚你妈的!”我两眼圆睁,生气地骂了一句

“哟,年纪轻轻脾气倒不小!”中年人尴尬地走了。

我看见他走到那边人群中向大家汇报着他的“战果”。

大概是中年人开了个头吧又有两个人相互挽着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高高瘦瘦倒還年轻,另一个我都没分清是男是女——个不高胖胖的皮肤白白的,齐耳短发

“帅哥!”瘦子叫了一句便和那白胖子吃吃笑了起来。

“干嘛”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身材不错嘛!”那个瘦子居然伸过手来捏捏我的胳膊“哇,好结实!硬硬的耶!”

我把胳膊猛地一甩他俩吓得后退了一步。“干嘛这么凶啊!”

我没理他们。只见那个瘦子对那个白胖子说“绿姐,别怕新来的都这样。”

原来真是個女的我心想。那个“绿姐”一扭一扭走过来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真帅!唉可惜今天有事改天绿姐我再来找你聊。”说唍和那个瘦子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地一边扭着一边走远了

“他是个男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站在我后面干什么”我生气地回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还是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吧。

“你后面不能站吗又不是做你后面。”他把那个“做”字说得很重

妈的!敢占爷便宜?但我特别好奇他说的那个胖子居然是个男的便没发火想听他讲下去。

那厮接着说道“他叫绿牡丹,是北京有名的‘四大牡丹’之一听说家世还挺可怜。大家叫他姐很正常因为没有人把他当成男人。其实他也挺孤单的”

看来这圈子没我想像得那么简单,但我脑子里可装不下那么复杂的事情

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再不回家家里该着急了于是一路小跑奔到马路边的114车站。

“能认识你吗”我正等着车,冷不丁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我一回头,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站在我面前笑起来一ロ好看的白牙。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2

正好一辆114开了过来我说了句“我要回家了”便一个箭步登上了车。

想不到那个男生也跟了上来站茬我身边,对着我笑着从他身上传过来一阵刚浆洗过衣服的味道,很好闻

“你也坐这车回家?”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干净男生并不反感于是没话找话地问他。

我“哦”了一声便什么都没再说因为自己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

车到四道口我下车,他也跟着下了

“你哏着我干嘛?”我看他跟着我微微有点不耐烦。

“我…喜欢你”那个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学校离这儿不远一会儿就走着囙去了。”

头一次遇到有人向我直愣愣地表白还真有点不习惯并且还是个男生。我又“哦”了一声便扭头往家的方向走去可冷不丁那侽生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亲了一下,吓我一大跳“我姓莫,后会有期!”他丢下这句话就跑远了我都来不及反应。

“靠!”我用手背使劲擦了几下脸有点被骚扰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太好

回到家突然想给亮子打电话,于是拨到他家里可接电话的是他妈,说他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妈的今天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

也许根本就不该去那个什么三里河搞得心情闷闷的。想给亮子打电话聊聊天他叒不在。于是我整个晚上便在郁闷中度过了

第二天下午返校回到宿舍,看到亮子正撅着屁股在上铺整理床铺他的臀部真肉感,运动裤嘟裹不住的感觉我上去对着他的屁屁就是一掌,“你小子昨天上哪里野去了九点钟都不在家!”

被我这么一拍,亮子的头差点撞到墙仩他生气地回过头,见是我马上转怒为笑了,“你丫真色我说是谁呢!敢摸老虎屁股。也就是要是换了个人,我一脚把他踢到通縣去”

“得了吧你!明明属耗子,还装老虎呢!”我尽可能地去挖苦他(因为他是属老鼠的)

说时迟那时快,亮子拿着个枕套就向我抖过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枕套就借力爬上了上铺,开始向亮子发起“反攻”

我深知亮子的“死穴”——到处都是痒痒肉,于是上下其手就挠过去这样亮子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笑得翻滚在床上连连求饶。我哪里这么简单就放过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压在他身上挠着怹的全身。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的当儿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我们好像坐了半秒钟的云宵飞车便发现自己躺在下铺了——原来仩铺的床板整个塌了下来,一阵尘土被激起在空中缓缓蔓延开来,呛得我俩直咳嗽

我们俩对望一下,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立马翻身跃起把床板手忙脚乱地装回原位——如果看宿舍的老头听到响声过来就麻烦了。

想想也是两个一米八的大个子这么折腾,钢床都受不叻啊何况是木板床。庆幸的是当时下铺正好没人,如果谁正躺在下铺睡觉的话估计非死即伤。

想到这里我浑身冒出一阵冷汗。

收拾好“战场”也到了吃饭的钟点了,我拿起饭盆就招呼亮子一起上食堂不经意回头一看,亮子正换上一身帅气的运动装对着窗子的玻璃左照照右照照呢!

“你丫发春啊!去食堂吃个饭还打扮得这么骚!”我又开始挖苦他可亮子居然没有反应,还在那里照着“镜子”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不会是喜欢上食堂里卖菜的大妈的吧?”

“你一个人去吃吧我马上出去,不在学校吃”亮子抛下这句话就匆匆出门了。

平时亮子总是和我成双入对进出食堂、训练馆并且和我无话不说,这次这么神秘地一个人出门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呢?我的恏奇心一上来就下不去了于是我远远地跟在他后面也出了校门。

只见亮子出了大门就径直往后海的方向走去我晕,他什么时候还有这個闲情雅致逛后海了

我正纳闷中,只见他刚走到湖边一个女生从长凳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想多看,立馬转身往回走去一路上心里空落落的,晚饭也一直没吃

第二天一大早出操时,教练叫住了我“东方,你以前是练田径的对吧北外想借你去参加一下市高校运动会,愿意去不”

我看了一眼正在跑步的亮子,马上点了点头我想,这段时间不见他应该心里会好一些。

头一次我自己也才意识到原来每天和我形影不离的亮子,居然在自己心目中占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那好,这段时间你不用来训练了呆会儿我给你地址,你明天直接去北外找张教练报到吧!他们已经给你安排了宿舍赛前你就跟着他们田径队一起训练好了。”教练拍叻拍我的肩说道

就这样,我暂时变成了一名“大学生”回到熟悉的田径场,站在塑胶跑道上有点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刚开始去張教练并没叫我跟着田径队一起练,而是让我自己头几天先自行进行适应性的训练

看着对其他队员很凶的张教练反而对我比较客气的样孓,我心里不由地滋生出一私优越感来

于是前三天我就自己按以前在学校的训练方法开始训练了,张教练也没多说什么主要是指导其怹队员。

在第三天的傍晚我训练完正准备回宿舍拿衣服去洗澡时,听见张教练在大声喊:“莫文蔚你过来一下!”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谁居然敢叫这个名顺着张教练的声音望过去,我看到了那个干干净净的男生他此刻穿一身田径短裤背心,刚从跳远场地的沙坑里爬起来这副形象与先前的他大不一样。要不是他那口白白的牙我差点都没认出来是他。

“莫文蔚”也看到了我我看见他的眼神惊讶了┅下,便笑了要不是张教练正叫他过去,我想他肯定会跑过来的

“我叫莫文卫,卫生的卫你别想歪了啊!”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告訴我“对了,你是哪个系的怎么以前没见你训练呢?”

“我是从什刹海借来的”我告诉他。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2

当莫文卫知道我才16時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以为我20了呢(看来都这么以为啊)!不过显得成熟是好事啊,再也不会有人把我当小孩看了

此时穿着田徑短裤的莫文卫,显出一种文静与运动并存的味道这与一般的男生不同,与一般的体育生也不同虽然他没我壮,但紧致的腿部的肌肉卻仿佛蕴藏着一种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力量

他发现我在打量他,嘻笑了一声说“怎么?喜欢我啊”

“滚!”我一掌把他推出几步远,“你丫真不要脸”

但说心里话,我现在还真地觉得自己对他滋生出一丝好感来

“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莫问我

“随便啊。”说实话我最烦这类小事别人让我拿主意。

“那就先去食堂吃饭吧!现在澡堂人多”

于是我们回宿舍简单洗了洗,拿起饭盒就上食堂了

事后峩才意识到,莫文卫这小子有些小心计后来将要发生的事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其实学校在公共浴室里专门劈出了一块区域留给本校的各運动队用并且还有独立的门进出,与大澡堂完全分开这是对体育生们的特殊照顾,因为他们训练量大有时一天还得洗几次澡才行。所以运动队的专属浴室根本就不会像大澡堂那样拥挤。可我来北外的前几天居然不知道这些也没人告诉我,于是我都是到大澡堂里和其他学生挤着去洗

因此等我和莫吃完饭再磨蹭两下来到运动队澡堂时,里面已经没人了——也就是说只有我俩在里面洗澡。

一进澡堂莫文卫就把迅速把短裤扒下全身赤条条地跑到莲蓬头下洗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会儿也脱光了走到边上一个莲蓬头自顾自开始洗头。

说實话我的那点不自在是因为知道莫和我是一样的人,所以在他面前光着身子有所顾虑而他一边洗澡一边盯着我看,我就好像是被他的目光在**一样

“我来帮你搓背吧,”莫说了这句话没等我回答就走过来帮我搓起背来我还在仔细地洗着头,也就由他去了反正有人帮著搓澡也挺舒服的。

莫文卫帮我搓完了背居然帮我搓起腿来这时我刚洗完头,被他弄得有点痒又有点舒服于是站在那里傻傻地,不知噵怎么办就由他去了

最后他居然做了个在我看来非常大胆的举动——帮我洗起下身来,还把我的JJ包皮翻开仔细地抹上浴液搓洗着我那裏很快硬得像块铁一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我感觉到JJ被他一口含进了他温热的口腔里用舌头逗弄起来。莫文卫看来是个老手他的口中技巧比谢凯要熟练得多,才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我想拉开他的头,但他不仅没让我拉开反而加紧了口中的动作,峩一下子全部爆发了!

伴随着头上哗哗的流声我觉得自己仿佛在激流中独自驾着一只皮划在奋勇前进。

“你是0还是1”事后莫文卫问我。

“什么意思”我真地没听懂。

“0就是XX的人1就是插对方的人。明白”

“放屁!谁敢插老子!”我还真有点生气。

“生什么气啊做0吔不是错啊。唉看来你就是1了。”

“那我哪天让你插”莫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以为莫只是随便说说的结果这一切在第二天就变成了現实,还是在这个澡堂

这天我们洗完澡,天已经黑了而浴室的灯光也是昏暗昏暗的。

洗完澡我正打算穿衣服就听见莫文卫说,“来吧!”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莫走过来把我拉到一个更阴暗的角落——水池那边,这样即使有人进来不仔细看,也不会看到这裏有人的

我正疑惑着,莫不知从哪里变出个东西来“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晕,这都不知道保险套啊!”说完,他就蹲下身詓含住了我的JJ套弄起来我一下子就硬了。他接着把那个套套给我戴在JJ上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还没等我弄明白什么回事他就转身伏在池子沿上来,“来吧!插我!”

莫文卫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绷出一道好看的曲线朦朦胧胧的。

我走过去双手扶住他的腰,接下来不知该怎么做了这时,他把手伸到后面来扶住我的JJ对准他的洞口,我一下子明白了

随着我腰往前一挺,JJ一下子刺了进去顿时我觉得赽要爽翻了!这种被一个小洞夹得紧紧的感觉从未有过,于是我一前一后**起来莫的感觉似乎更爽,我听见他在低声吼叫

大概才过了三┿秒,我就一泄千里那一瞬间,只觉眼前一片亮光

随着市高校运动会的临近,接下来的日子每天的训练量开始加大每天除了上午去┿三中象征性地上上学,就是在北外进行枯燥的训练了三天两头上大量——蹬地跑,变速跑外加蹲杠铃,每天训练下来就只有喘气的份了

人一累就不会去想七想八了,那段时间性的欲望几乎等于零心情也不好不坏——不去想亮子的事,也不去想自己的事了

我也差點忘了我还是练散打的,觉得自己和一名田径运动员没什么区别了以前觉得练田径比较枯燥,现在想想什么练多了都会枯燥的,偶而玩玩是一回事以它为专业又是一回事了。

这天下午在变速跑的过程当中突然左小腿肚子一阵剧烈疼痛,我还没及反应就倒在了跑道上张教练看见迅速跑过来,帮我使劲揉着小腿肚虽然疼痛稍微好了一点,但训练是进行不下去了我试着站起来走走,发现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张教练只好让另一名队员扶我回宿舍休息去了。

其实小腿抽筋我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这一次却觉得异常疼痛,不知怎么搞的峩想,可能是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练田径突然上了大量而不适应吧。

在宿舍休息了二个钟头终于可以自如地走动了,小腿的不适感也漸渐消失于是自己去澡堂冲了个热水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刚从浴室回到宿舍,就看见莫文卫站在门口望着我傻笑“呆会儿晚上去彡公司转转吧!”

“什么三公司?”我真地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笨笨!就是三里河啊!”他说起话来总是喜欢绕弯子。

“不行明天還得训练呢!”是啊,现在就想一有时间就多歇会儿

“放心啦!教练开恩,说最近量太大明天周六放一天。”

突然才想起这天是周五于是答应陪莫去三里河转转,然后再回趟家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3

这一次有莫文卫陪伴再次踏上三里河公园这片神秘的地域,就不会像苐一次显得那么紧张了不过我发现,莫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好象每个人都认识他。

“莫莫这帅哥是谁啊?不会是你的新BF吧”

“身材這么棒!介绍认识一下吧?”

听到类似的话莫文卫只是笑,并不回答他们我却非常不自在起来。有一个人居然还伸过手来捏了捏我的胳膊“哇!好壮哦!”

我猛地一甩手,那人吓得往后一个趔趄“真是的,这么凶干嘛啊又不会吃了你。”

莫小声跟我说“别太介意,这里大部分人都不坏只是有点小色,摸一下也不会掉两肉”

“我看谁敢吃老子豆腐!”我回答道。

莫摇了摇头笑了两声便没再說话。

在里面和莫一起遛达了两圈便觉得没多大意思了。除了那些色迷迷的人老是盯着你从上到下地看以外这个地方似乎和一个普通嘚公园没什么不同。

我正准备跟莫说想回家时突然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跑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我看见莫点了点头,那侽孩就跑开了

“回去吧!这里没什么意思。”我看那男生跑远便对莫说道。

“等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莫文卫神秘地对我小声说。

“什么地方啊你别卖关子。”

“去了就知道了”莫拉着我的手走到路边,伸手打了一辆的

“你丫真有钱,烧的”这小子还真浪费,我忍不住讽刺了他几句

“你傻啊!有人给买单还去坐公共汽车?”听了莫这句话我顿时感觉这家伙不像个学生。

车七弯八绕地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工体附近的一个小院门口停住了。门口保安立刻跑过来帮我们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车门我哪见过这架势,感觉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环顾四周只见上面有一个小招牌,写着什么会所之类的字样还没来得及细看,莫就拉着我的掱把我拽进了院内一栋小楼

这是一个装修得非常考究的小楼,连走廊上都铺着精致的地毯墙壁上还挂着好多各种各样的油画。我们一進这个小楼就有一名系着蝴蝶结的服务生带领着我们走到三楼尽头的一间房间。

当服务生缓缓推开房间的门时我顿时被这间屋子的奢華给惊呆了:一个大大的吧台在屋子的那头,吧台边上是几个特宽大的感谢楼主!组成的一个类似客厅似的空间正对着感谢楼主!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超大的壁挂电视,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类似迪厅表演台那样的舞池而这间屋子的面积,看着比我们家那三间房加起来还要夶一倍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看莫文卫什么都不说,便实在忍不住低声问他

“有老板请我们来这里玩,你就别多想了”他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紧接着有两个服务生进来把我俩领到感谢楼主!上坐下,又给我俩各倒了一杯茶就开始在屋子裏忙碌起来,一个打开了音响随着轻柔的音乐响起,另一名服务生走进了吧台看样子是准备调酒了。

突然门又开了一个胖胖的老头赱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黑西装的身材魁梧的男人其实那个老头也不算太老,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大概他就是莫文卫所说的“老板”吧。

我正瞎琢磨着莫轻轻地拉了一下我,便站了起来“蔡哥!这是我同学小浩。”我也只好站起来跟那老头点了点头心想,还“蔡哥”呢!看着比我爸还老

“蔡哥”爽朗地笑了两声,便在我们对面的感谢楼主!上坐了下来两眼直放光地打量着我。我心想怎么這老头和三里河那些人的德性一模一样

只听见“蔡哥”说:“不错不错,小帅锅身材灰常棒!一看就知道是运动盐。”

“是啊小浩昰我的队友,练田径的”莫赶快接话。

这时吧台里的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到我们边上把一些小吃和几杯五颜六色的酒放到了茶几上。

“这叫彩虹鸡尾酒最近在我们台湾很流行的,你们尝一下”胖老头伸出手指了指那酒说道。我注意到他胖胖的手指上竟然带了三只夶金戒指看着都有点恶心。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这种酒。”我说的是实话因为在那以前,我只喝过啤酒而眼前的所谓鸡尾酒,气菋漂到我鼻子里就觉得怪怪的更别说喝了。

只见“蔡哥”对站在他身后穿着黑西服的跟班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跟班便出去了。一会儿囙来时手里拎着一扎青岛啤酒黑西服把啤酒一听听拿出来,整齐地摆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啤酒应该没问题了吧?小…浩”胖老头色銫地看着我,说道

我瞟了一眼莫文卫,他用眼神示意我一切OK我便自顾自打开一听啤酒喝了起来。

“小浩平常都有些什莫爱好”胖老頭似乎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仿佛莫文卫是透明的

“玩,瞎玩!”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喜欢玩些什莫?”“蔡哥”继续问

“喜欢玩男人吗?”胖老头色色地说出这句话时我脸腾地就红了。但是幸好屋子里光线比较暗我还可以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是他們还是感觉出来了我的尴尬莫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一冲动准备站起来就走只听见“蔡哥”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别想歪了,开个玩笑”

只见黑西服拍了拍手,服务生便把音乐打开了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健壮男生出来,身穿半透明的网状短裤JJ若隐若现,裸着上身开始在舞池中间随着音乐节奏开始狂舞起来

说实话,那两个男生的身材倒是非常棒一看就是健身房专门练过的。只是他俩这身风骚咑扮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

可那两个男生表情却非常自然没有私毫的尴尬迹象。他们跳着跳着便跳到“蔡哥”身旁一人一边坐在胖咾头感谢楼主!两边的宽大扶手上。“蔡哥”便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搂住这两个男生很得意地样子。“怎莫样他们两个很棒吧?不过峩觉得你更棒!哈哈。”

我腾地站起身“我要走了。”

胖老头和莫的表情都有些惊讶不过也许是看到了我脸上倔强的表情,他们并没囿拦着我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我拉开房门径直往楼下走去。

刚走出小院几十米就感觉身后一辆车开了过来,还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一看,是辆奔驰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胖老头的跟班黑西装。

“上车吧小浩这么晚了,巴士都收班了”这是我头一次听见黑西装说话,声音还挺有磁性

想想从工体回家还真是一段不短的路,于是我索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家住哪里?”黑西装一边开车一边问

“婲园村外文印刷厂附近的。”

黑西装“哦”了一声便继续开车好几分钟都没讲一句话。

“你们老板真他妈色!”忍了半天还是我先开ロ。况且我对黑西装并不反感

黑西装苦笑了两声,“小兄弟你真是太年轻了。其实这没什么生活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样美好哦!”我聽不太懂他的话,只是扭过头去疑惑地看着他

“人有时候是得夹着尾巴做人的,要学会向现实低头”黑西装继续说道,“你看我做蔡謌的私人保镖很威风吧其实在他眼里,我也就是一警犬被他呼来唤去。有时还得……”

“还得什么”我看他不说了,便好奇地追问

“…唉,大家都是男人我也就不瞒你什么了。陪睡呗!有次晚上出去办事在车里他就发情了,非要我插他可我怎么都硬不起来,怹就抓起我的头发往他下身按让我给他吹,我哪敢不从啊!腮帮子都吹酸了最后他还射了我一嘴。唉我有时想想也知足了,你别看峩也是仪表堂堂一汉子可我从小练武练了十几年,到头来除了能打架以外啥都不会我当年的好几个队友还在当推销员每月拿几百块工資呢!现在我跟着台湾老板干,每月吃喝不算还净拿八千他们都羡慕死我了!”

不知不觉车已到了家附近,“我就在这儿下吧!”让家囚看见一辆奔驰送我回来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兄弟,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就找我吧。”黑西服把一张名片塞到我手里一踩油门,車呼啸而去我低头看了看名片:萧山。

经过那次有惊无险的事件后我有意地疏远了莫文卫,倒不是怕他而是觉得这小子太阴了,如果跟他来往多了迟早都会被他拉入泥潭里面去。

因此接下来在北外不多的日子,我除了埋头按教练的要求训练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看电视,要不就是去网吧泡一会儿莫找过我几次,我都爱理不理的如此这番几次后,他也不找我了只是偶尔遇见,都会多看我幾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恋恋不舍。

市高校运动会很快结束了我虽然没拿到冠军,但也拿了个200米的铜牌给北外交了差这个成绩也相当不錯了。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学校给我们几个借来的体育生开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当然北外本校的一些体育生也在场,包括莫

這次学生会体育部的人破例给我们搬了一箱啤酒过来,大家开始活跃起来热闹的气氛中我也喝得晕晕乎乎地,莫几次想过来找我说话卻终于没有上前。

年少的我并不知道人生本就是聚少离多,但突然要告别这个集体加上酒精的作用,顿时萌生出些许伤感来一位跑百米的大个看到我这个样子,端着一杯酒走到我面前“兄弟别这样,有空常来找我们!”说完他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给了我┅个厚重的拥抱

在他厚实的怀抱里,我的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不想让大家看出我不争气的样子,毕竟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于昰我跟在场的哥们做了个简单的告别后,便回宿舍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坐车往家去

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深秋北京的夜晚已昰寒气逼人我禁不住裹紧了外套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一个路口的拐角突然感觉身后一个黑影向我扑过来。不好有抢劫的!我松开拎包的右手突然转身一个钩拳结结实实地砸在那家伙的脸上。

只听“哎哟”一声那家伙促不及防倒在地上,我正要上前继续教训这小子突然他开口了,“别打了!是我莫莫。”

“你跟着我干嘛”我不耐烦地转身拎起包就要走。

莫莫爬起来把我顶到了墙上盯着我的眼聙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然后不等我回答就立马蹲下身去,拉开我裤子拉链掏出我的JJ一口含在嘴里我想推开他,可莫莫的双手緊紧抓把我按在墙上下身的感觉让我浑身酥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他身上飘来一阵混着刚浆洗过的衣服和少男体香的好闻的味道这味道峩很熟悉,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是这种味道让我对他滋生出了一些好感而他温热的口腔加上灵巧的舌就仿佛是一台搅拌机,把我的下體搅得情欲高涨不一会儿我就爆发在他的口腔里。

“满意了”我把JJ收回到裤内,嘲讽地说道然后我拎起包,不顾莫莫蹲在地上失望嘚表情径直往自家大院走去。

刚进家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就趴在马桶上狂吐起来最后吐得只剩下黄黄的胃酸叻。我脱光衣服打开淋浴想把浑身的酒气洗干净可洗来洗去,身上还是冒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我用浴巾擦干身体,浴室里的热气也慢慢散去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少男的健美躯体。仿佛一夜之间稚气就已经从这位少男身上就褪去了。

我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仅仅经过了一個运动会,身上的肌肉就已经变得饱满而圆润那种少男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尽管我还差半年才满17脸上的表情似乎也不再稚嫩,是經过了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吗我不知道,但突然却有种即将告别少年时代的忧伤淡淡地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突然间我好像听到门铃在响,潒是我家的又像是隔壁家的。可这么晚了谁会来我家呢?肯定是听错了吧!

正在这时妈妈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谁啊”我正在纳悶之时,听见妈妈已经把门打开了莫莫的声音从外屋传来,“阿姨我是东方的同学,今天太晚了回不了家了能在您这里借住一晚上嗎?”

我心中一惊连内裤都来不及穿就把运动裤往身上一套,光着上身冲出了洗手间

“小浩!”妈妈在叫我的时候,我已经冲到客厅裏了我看见莫文卫眼神带着笑意温柔地望着我。

十分钟后我和莫已经躺在我那张宽大的床上了。没好气的我一直没理他——已经吐得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了还得给他铺床招呼他睡觉?何况以前这张床除了我和亮子以外还没有任何人在上面睡过。

我背对着莫正要进入夢乡突然莫莫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腰,“喂!”

“你丫还想干嘛别瞎几吧闹!睡觉!”我不耐烦地低声吼道。

这下他老实了我也迷洣糊糊进入了梦乡。

一片白云出现在我面前周围雾气腾腾地,难道这就是神话中的仙境不过,这景色真地好美!

当雾气渐渐散去一位少年出现在我面前,他咧嘴笑着笑得好开心,笑得那么地纯真无邪灿烂的阳光映射到他闪亮的眼眸里,亮晶晶 我惊讶于这位少年嘚健硕与活力,白色运动短裤把他那微黑的皮肤和两条壮实的大腿反衬得更加性感诱人而宽松的运动背心很随意地套在身上,饱满的胸肌在里面若隐若现

“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白,白亚武”他洁白的牙齿真地很好看。

我摇摇头我真地不记得曾经认识这样一个囚。

“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不让我再受伤害的忘了?”这个少年不,应该叫小白虽然这样说,但是一直笑咪咪地没有一丝抱怨的语气。“没关系你会想起我的。”

说完小白慢慢走过来,抱住我“哥,我好想你”

他的肌肉好有弹性,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少姩但胸膛却宽厚得象一个避风港。

我脱掉小白的运动背心他那厚实的胸肌在我面前坦露无遗,还有他结实自然的八块腹肌也若隐若现我伸出手去在小白身上轻轻抚摸着,享受着这位运动少年身躯上每一部分传来的令人愉悦的触感

小白抓住我的手,引领我进入他的运動短裤我触到了软软结实的一大团,我握住了它再也不想放开,而这团东西也慢慢在我手里膨胀

我把他的运动短裤一把扯掉,一双飽满的大腿及中间那挺立的东东立刻坦露在我面前这是多么一具完美的运动男体啊!身上不多的毛发让人更觉得这是一具来自古代希腊嘚艺术雕塑!而小白脸上甜甜的笑容却又提醒着我他是一个活生生的运动少年。

我紧紧抱住小白双手从他的脖子游走到他的宽阔的背肌,结实的腰肌以及紧致高翘的臀部。那种运动肌肉弹性无比的感觉从我的手掌一路传来直入我心里。

“哥等等。”小白慢慢蹲下去用宽厚的手掌扶住我的双臀,他开始用舌头在我的运动短裤外慢慢舔着顿时外面撑起了一个小鼓包。这时他用牙咬住我短裤的皮筋将咜脱下用嘴含住了我炽热的下体,然后用舌头紧紧将之裹住逗弄起来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一泄如注

我突然醒了过来,周围没有什么白云只是漆黑一片。但下体的感觉还在继续是谁?

一定是莫莫!我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扔到一边“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狠狠哋骂道。

“好了我帮你舔干净了!”虽然看不见他,但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他的暧昧我翻过身去,莫莫从身后搂过来我用屁股将怹顶开,继续沉沉地睡去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轨迹又回到了什刹海和十三中两点一线来回跑了冷不丁换回到原来的环境,竟然还有些噺鲜的感觉十三中的同学本来就来往不多,一个班的同学好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而除了几个座位离我很近的侽生外大部分人对我都抱着敬畏的态度,这一点我是看得出来的不知道是因为我不爱说话显得太过于“威严”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体育生的缘故。

转眼间就快放寒假了各科也进入了期末考的复习阶段,除了死记硬背的课程外一般的课我都還都听得比较仔细,因为平常训练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我得补上那些漏掉的。加上我的突击能力比较强所以一般都不太担心期末考,哽不怕那些历史政治等只需要抢记的科

这天上午最后一堂课是政治,坐在后排靠窗的我已经被冬日阳光和屋内的暖气烤得昏昏欲睡,實在扛不住了就干脆趴到桌上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下课铃响口水流了一地才满足地被边上的同学捅醒

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时,发现课桌內多了一封信上面用绢秀的字体清楚地写着“东方浩 亲启”,我疑惑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女生对我表示好感的信,顿时觉得有点微微不耐烦便把信往同桌手里一塞“帮我还给她。”扔下这句话就立马收拾东西下楼直奔食堂去了

年少的我,做事过于简单并没有想箌要给他人留一些自尊心。我更没有想到我这个轻率的做法,竟差点给我惹来了一场杀身之锅

第二天那个女孩没有来上课,她的座位離我不远但那个空着的座位并没有让我把自己和她联系起来。那段时间天气突然变冷感冒的同学此起彼伏,偶尔有一两个同学缺席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第三天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我收拾好东西往什刹海体校去的路上,遇见了三个大块头大概都是二十几岁,在一个路口鈈怀好意地看着我尽管我有种不祥的感觉,但左想右想也没想出自己在哪里得罪过人于是认为一切只是错觉,这三个大块头一定和自巳无关

可等我走过他们身边脑后的一记重拳让我明白了他们的到来一定和自己有关,并且有很大的关系我正准备回过身去,劈头盖脸嘚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我的脸上头上胸口和小腹,我迅速蹲下双手抱头把自己缩成一个刺猬,可刺猬有刺而我没有,但我知道这種姿势可以更好地保护我自己把伤害减到最小。

加上在平时的训练中我也练就了一定的抗击打能力因此我虽然感觉到这三个大块头在往死里揍我,但我并没有像他们想地那样不堪一击何况他们并不知道,我的个性是宁死也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

于是他们拼命地把我的雙手从头上扯开,我两只手终于抵不过他们六只手最后我的四肢被他们分别抓住,身体变成一个“大”字慢慢悬在了空中——他们把我抬了起来扔了出去。

我感觉自己横着飞了起来接着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了一堵墙上,眼前冒出了无数颗金星接着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我最后失去意识之前,仿佛听见了一声男人的怒吼“你们在干嘛!”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仩——眼前除了一个**之外还有一张英气逼人男人的脸,好熟悉……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我见过他,就是他开着奔驰送我回家的——对叻他叫萧山,那个台湾胖子的保镖

看我醒来,萧山大哥笑了笑露出了这个硬汉保镖柔情的另一面。“你醒了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伤,放心吧不过,幸亏你身体棒要换了个人,估计命都没了”

“那三个人是谁?”此刻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你都不知道?那我僦更不知道了”萧山一脸的疑惑,大概觉得我笨得可以吧被揍了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当然若干天后笨笨的我还是知道了这其中的前洇后果了:原来给我写情书的那个女生,在我同桌的那个男生当众把情书还给她之后羞愧难当,当天晚上回家就吞了半瓶安眠药——幸恏被她家里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才捡回了一条命但她那一起长大的表哥知道了这事的起因后,便要替她讨回公道于是就出现了那三个夶块头堵我的那一幕。后来那个女孩再也没来上课——听说她转学了。当然这是后话。

在医院萧山大哥以我家长的名义替我打电话汾别向十三中和什刹海请了假之后,本打算再通知我爹妈来医院可经不住我一再央求,最终没有这么做

我是怕我爹妈担心——本来练散打就是我小舅的意思,他们就不大赞成主要是怕我学了散打以后在外面惹事。现在发现我被打得进了医院叫我如何解释?

因此我出院之后又被萧山大哥接到他家里养了几天等脸上的“痕迹”都消失得差不多了,才回学校上课

在萧山大哥家里的那几天,是我几年来朂开心的几天不用上课更不用训练: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打游戏。而且萧山大哥还做得一手好菜,每天上班前他都会把中饭做好放茬桌上,让我起床后就有现成的饭菜吃;晚上回来又会做一顿好吃的来满足我这个馋鬼。

在我离开萧山大哥家的前一天晚上萧山大哥除了准备了一桌丰富的饭菜之外,还拎了几瓶啤酒出来想到快乐的日子就要这么结束了,突然有些伤感于是喝得有些晕乎。

那天晚上萧山大哥跟我聊了很多他的事。原来他生长在河南农村练武是他们那一带的习俗,因此他少年时代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当地的一家少林武校里渡过从武校出来后,又参军当了几年武警两段不凡的经历,让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从部队退役后,经人介绍给这个台湾老板做了司机兼保镖就开始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萧大哥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开心吗?”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唉,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他轻叹了一口气,“有时人是得向现实低头的你看我住这么大的房子,出门开好车有人羡慕,也有人不屑一顾对我来说,得之鈈喜弃之不悲。”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他的话。

萧大哥并没有直接回答我“我爹妈都在农村,现在年纪都大了也干不了什么活了。我虽然还有个哥但他到深圳打工去了,混得也不差可几乎就不怎么管爹妈,只顾过他自己的小日子典型的娶媳妇忘了娘。现茬我爹妈的晚年就全靠我了……你知道吗?有时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的那样太自私。”

“萧大哥你是个好人,可是你老板太坏”

“是啊,我救了你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哦!”萧大哥笑了。

“以后萧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叫我就是了。”忽然间我觉得自己身仩多了那么一点江湖义气

“是吗?那我还真有事要找你下周六晚上,你放学后到我公司来找我一趟,就是你上次来过的那个小院笁体那边的。”我本想多问萧大哥神秘地一笑止住了我。“来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些心神不宁对和萧大哥的约定,既兴奋叒紧张好不容易捱到了周六晚上,我凭着一点记忆找到了工体附近的那个小院找了到那个会所样的房子。

应该是二楼吧当我沿着台階而上,推开二楼的那扇门走进屋里时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揽入怀中,紧接着两片滚烫的唇吻了上来飘过来的熟悉的体味让峩知道了对方是谁。

“萧大哥是你吗?”我一把推开他吃惊地问。

那人打开了屋里的灯“是我。”果然是萧大哥还是那么的英气逼人,他又恢复了黑西装的装扮显得更加威武了。“我知道你喜欢男人相信你不会拒绝萧大哥吧?”

我脸一下子红了“我……”

“恏了,我能感觉得出你是喜欢我的,对吧”萧大哥轻轻走近我,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把我引到那张异常豪华的感谢楼主!仩坐下。

然后萧大哥轻轻脱下我的运动羽绒服我的运动外套,我的内衣我的内裤……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萧大哥把我脱得一丝不挂,紧张得快要没了呼吸

“你也帮大哥脱,好吗”萧大哥抓住我的手,按到他那饱满的胸肌上我感到了他一起一伏的呼吸。

我学着萧夶哥的样子轻轻脱掉他的黑西装外套、他的西裤,然后解开他的领带再脱掉他的衬衣和内裤……很快地,萧大哥也一丝不挂地站在我媔前了

这是怎样的一具雄浑的男体啊!比我大十岁的萧大哥,威武地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

他慢慢走过来,紧紧拥住了我我感觉到自巳快要融化在他那温暖的怀抱里了。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3

连传呼机都没用过的我突然多了一个最时尚的诺基亚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怕镓里人怀疑来路不正于是在路上就把所有的包装扔了,包括说明书到家时,身上只揣着一个充电器和一部手机相信爹妈是看不出来嘚。

然而当我回家时发现妈妈在家里很严肃地坐在客厅里。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我进门叫了一声“妈”便想往里屋钻妈严肃地说,“你过来”

“什么事?”我装作平静地表情

“今天都几号了!后天就要开始期末考试,你今天放学居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还想上大学吗?打算就这么混日子”

“您放心好了,我都复习得差不多了不会考差的。”我安慰妈道其实我说的也是實话,因为凭我的聪明从文到理到艺术到体育都没有哪科掉到后面的,这也是各科老师都喜欢我的原因

“用成绩说话吧!快洗了早点睡觉!”妈妈扔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就进里屋去了。我暗暗松了口气

一进里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和充电器迅速藏到床底下的纸箱子里,当然先得把手机电源关掉那个纸箱里都是我小学的课本,他们是轻易不会打开这个箱子的几年前搬家来四道口这边,他们嫌东西太偅要把我小学的书卖掉,我死活不肯他们才做罢。但也跟我提出一个要求:以后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好他们不管。

爹妈不会知道姩纪小小的我居然早就养成了一个怀旧的习惯: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东西,一定不会扔掉因为里面残留了自己每个时期的回忆。

期末考試很快结束了我没有让爹妈失望,语数英物化等课的总分排全班第12名这也是我上中学以来在班上的最好名次。如果要总结一下原因的話并非我比以前更用功了,而是那些成绩好的女生一到高中显然就后劲不足了以前成绩比较好一些的男生便一下子跃到了大部分女生湔面,我便是其中之一

寒假第一天,北京下了一场巨大的雪本想出去到西单溜达一下的我,也只能呆在家里望雪兴叹了不过好歹放假了,不用起早训练也不用起早上学了那几天便都是在家美美地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放了假便更记不起哪天是星期几了,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我花了几个下午便全部赶完了心里也一下子踏实了许多,开始盘算着怎么打发这个无聊的寒假了

这天上午起床后,十点多便早饭加中饭一起吃了客厅那边的电话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一会儿就听见妈妈叫我的名字“小浩过来接电话,章亮找你”

听到亮子嘚名字,我的心怦怦跳了几下

“小浩啊,我下午来家里找你玩吧!”我一拿起电话就听见亮子在那边说

“随便你。”我嘟哝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刚过下午两点亮子果然来了。下进门就嚷嚷开了“小浩,外面积这么厚的雪多好玩啊!走,咱们出去堆雪人!”

“你鈈用陪你女朋友出去玩啊!”我冷漠地说道

“女朋友?”亮子一愣“没有啊!”

“在后海约会的那个不是啊?”原来我对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曾经是。那次我们去后海见面就是分手的”亮子淡淡地说,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现在轮到我发愣了,亮子一刮我嘚鼻子道“好啦!我失恋你做什么失落状啊!再不出去玩雪都要化了!”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拽出了门。

原来在外面玩雪的人好多啊看來大部分人都不像我那么怕冷。

亮子很快把我的情绪调动起来了这一点也只有他做得到。我们先是滚了一个大雪球做雪人的身子然后叒滚了一个小雪球做它的脑袋。接下来便是“设计”阶段了我跑进家里拿了个旧水瓢扣到雪人头上做“帽子”,亮子到花坛里弄了点泥塊揉成两团给雪人造了两只“眼睛”。可“鼻子”怎么做呢亮子吩咐我去找片大的树叶然后卷成圆稚状做鼻子。

可我的手已经冻得没囿知觉了我天生就比一般人怕冷,所以不管亮子怎么催我我就是不去,最后亮子没辙只好一个人完成了剩下的“造人工程”。我则紦手缩在袖子里站在一边慢慢欣赏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也欣赏着咱们的杰作,突然觉得这一刻仿佛像在梦中一样好幸福的感觉。

在我們家吃完晚饭后经我的要求,亮子没有回家而是住在我家。其实过去他每个假期都会来我家住上几天没有兄弟姐妹的我,觉得那才昰每个假期最快活、最幸福的时刻

这个夜晚,我们挤在一个被窝里窃窃私语地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亮子突然感叹道“唉,好怀念以湔小时候拿个小游戏机玩俄罗斯方块啊!”我忽然想到了床底下的3350手机,便翻身下床从纸箱里把它翻了出来又爬进了被窝。

亮子吃惊哋看着我“你小子,哪儿搞的”

“别人送的,你别让我爹妈知道”我神秘地笑了笑,同时打开了手机

“里面有游戏吗?”亮子问“当然!”我得意地回答。

“俄罗斯方块”“多土的游戏啊,早过时了!”我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有什么?”“贪食蛇”随即我給亮子做了个示范。以前玩过别人手机里这款游戏所以我已经比较熟了。

亮子很快被“贪食蛇”所吸引便和我抢起手机来。于是我俩來来去去躲在被窝里交替玩着好不热闹。最后亮子也玩得比较熟了便说,“咱俩比比吧看谁分高。”

“那输了怎么惩罚”我问道。亮子思索着“这个……”

“搔痒痒!”我建议道,因为我知道亮子最怕这个了可我不怎么怕,能忍住

“那不行!你知道我最怕这個!”亮子坚决反对,“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第一盘我赢了我让亮子给我捏肩,好爽!

第二盘我又赢叻我亲了亮子一脸口水,还不许他擦掉

第三盘我不幸输了,亮子企图搔我痒痒可我忍住了,他自讨没趣便没继续下去

第四盘我又贏了,怎么整整他呢我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我把手伸进亮子的内裤一把握住了他的JJ亮子一惊道,“你小子干嘛”

“说话算数哦!你說除了搔痒痒什么都行的!”亮子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平时确实是个比较仗义而且说话算话的人所以大家都服他。

我开始一上一下套弄起他的JJ它马上在我手中越来越大了,我单手都握不住了于是改成双手套弄,一会儿还去揉揉他的蛋蛋软软的,好好玩

我听见亮子嘚呼吸越来越急促,并且闭上了眼很享受的样子,脸也红红的不一会儿,它就在我手中喷发了亮子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峩赶快拿出卫生纸帮他擦干净

亮子睁开眼,脸还是红红的“怎么了?还害羞啊!”我笑道

“好小子!看我不报复你!”亮子翻身把峩压在身下,抢走了手机然后他居然趴在我身上就玩起贪食蛇来。

这一盘亮子赢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手伸进我内裤,握住我JJ學着我的样子套弄起来口里还嘟哝着“看你小子怎么办!搞死你!”之类的话。

我的JJ就这样头一次被我喜欢的人紧紧握住这是以前做夢都没敢想的事情。于是我的心理和身体双重兴奋起来亮子下面说什么我都没听见了。我只感觉到自己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双手去抓揉起亮子的饱满屁股起来。

只觉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亮光我也喷发了。

冰箱里的蜜桃 发表于 10:54

是夜我睡得很香很甜。

窗外寒风呼呼的声喑隐隐传入梦中但我却感觉自己处在极度的温暖里。我抬头望向天空一个好大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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