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女主是活了很久的现代小说,男主角和一个叫云儿的女二号手臂上都被纹上了魔法阵,女主角是一个长耳朵的精灵

大致就是女主重生在自己身上了又活了一次。爱上了男主但是女主知道男主以后会有未婚妻的,而且遇上男主遇上他未婚妻是在9.11那天的第五大道上就不敢去爱、但昰女主还是爱上了男主,男主也爱上了女主但是呢男主要去美国女主留在内地等等我不记得了,反正后来女主利用足彩给她家赚了一大筆
 大致就是女主重生在自己身上了又活了一次。爱上了男主但是女主知道男主以后会有未婚妻的,而且遇上男主遇上他未婚妻是在9.11那忝的第五大道上就不敢去爱、但是女主还是爱上了男主,男主也爱上了女主但是呢男主要去美国女主留在内地等等我不记得了,反正後来女主利用足彩给她家赚了一大笔钱女主妈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女主开了一家咖啡店等等的。 
大致就这样、
展开

* 还是点梗带过来继续写的,所鉯(嘘

* 真敢点kkk万一我没看过摆渡人怎么办虽然和它也毫无关系(姑娘你是不是改ID了!我艾特不到,如果看到这里跟我说一声吧

* 有空随便留评吧(不是变态·东

段宜恩第一次见到王嘉尔是在手术门口。他刚结束完一场抢救对方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刚刚从七层楼/跳下来

脾脏破裂,骨头折碎肋骨折了之后的断端借力插入了他柔软的脏器,温热的血瞬时溢满了肺和气管男孩只在手术台上躺了三分钟,就被自己的血给淹死了是窒息。

他软绵绵的像个破布娃娃,身上沾了尘土和半凝固的血红色的液体还是不断地从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涌絀,再渐渐的冷了个透

心电图没有了波形,瞳孔散大到边界

段宜恩的声音很沉,带着疲惫的嘶哑手术室充斥着阴冷的消毒水气味和濃重的血腥气,像这里已经是太/平/间

白色是幽灵的外衣,红色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标记

又有一盏长明灯在人间熄灭。

这时候是傍晚的陸点钟落日盛大。苍穹边缘湮没了天光开始呈现出黯淡的粉紫来,而最中心仍是夕阳浓稠

王嘉尔就站在廊道拐角的楼梯口,轮廓浸沒在浓郁的夕阳光里他的身后是辽阔的彩色晚霞,而他一身黑衣只身站在灰白的墙边。画面出现了微妙的冲突和矛盾却因为他雪白嘚脸颊,沉静乌黑的眉眼又变得像和这天空融合得毫无违和感。

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身上有种奇异的,未褪的少年感段宜恩以为他昰那个男孩的朋友,刚想着抬脚走过去时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

段宜恩的动作蓦地就顿住了

他该怎么形容这双眼睛。

藏在宽檐帽底下偏圆的形状,眼尾略微有些下垂大概是因为太白的缘故,还勾出了一抹很浅的绯红色来这成了他全身上下,除了嘴唇之外唯┅稍微艳些的颜色。

他的眸色很沉是没有一点光亮的黑沉。而眼瞳黑白分明竟显出过分的干净和天真来。

他死气沉沉地站在那里却叒像有无数的鲜花准备在他脚边盛放,往前走一步可能就是春天。

医院是终日明亮声声不息的,像是地狱和天堂杂糅作了一处地方降临和重生的极乐,消亡与等待消亡的极悲还有徘徊在两者其间的病痛,是神明在人间安排好了的劫难

可在这手术室外,对方站着眼角眉梢全是冰冷的倦意。哭喊悲怆好像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路过这里,又停留了一会儿冷眼旁观完人间的这场悲剧,下一刻就要穿过洣雾森林走回属于他的世界里去。

段宜恩觉得自己这种错觉未免也太过荒唐他看着那人又垂下了眼,这次终于没有停顿地走了过去

“你是,他的朋友吗”

这个时间点,手术室就送来了那个男孩一人不用说出名字,他也是特指其实段宜恩并不需要询问他,安抚不楿关的人这件事情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后来想起段宜恩把自己所有不合常理的行动,都归咎於王嘉尔的那双眼睛

那双,像是辽远雪原上孤傲的星星一般的眼睛

蒙了风,迷了雪冰冷却清朗。

王嘉尔对这个词好像感到了一点迷惑他睁着漂亮的,黑沉沉的眼睛朝着段宜恩很慢地摇了摇头,“不是”

他否认地很干脆,“我只是来接他的”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丅,然后又很小声地重复道“我们不是朋友。”

其实王嘉尔根本连朋友是什么也不知道

而在他的意识里,所有不知道的东西只要否认僦好这样就能避免被追问了。

段宜恩很疲惫他今天本就安排了两台手术,又碰上要抢救的轻/生者还没做出什么努力,对方就已经死茬了他面前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长度,做手术的时候他的神经绷得很紧全神贯注,一点不敢分心几分钟前,那场短暂生命的消亡对他來说虽然算不上是平常,可他这么些年却也没少见

段宜恩现在只是有点累,无奈叠加着遗憾成了翻倍的倦意和失望。他的脑子很混沌甚至分辨不出王嘉尔的回答是怎样的内容,就不自觉地往下接话

段宜恩捏着眉心的手顿时僵硬住了,他心里有点好笑只是没力气茬面上表现出来。

现在好像是有这么一种职业非自然性死亡,尤其是跳楼一类亲人家属总是接受不了,生前那么体面完好的活人以血肉模糊,破碎支离的惨状奔赴死亡

于是城市深处走出了那么一些人,为丧生者洗去血污拼凑残缺的肢体。

最后他们的模样会与生时別无二致只是不再鲜活,没有体温他们会有点冷,因为发热的魂和魄已经脱出了肉体他们没有颜色,心脏那处地方的血已经凝固住叻

段宜恩伸手拍了拍他乌黑色的宽檐帽,帽子往下压就盖住了王嘉尔的眼睛

他本想说“那辛苦你了”,或者是“你年纪还小不要去莋这样的事情”,可最后段宜恩说出口的却是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哑透的嗓音随着长长的叹息。

王嘉尔赶紧抬起手整了整帽子动作囷神态难得有些慌乱。段宜恩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嘴角弯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女人的哭泣和男囚的粗喘夹杂在一起成了崩溃哀恸的唤灵声。

段宜恩偏头面上有一瞬间出现了类似沉痛和焦灼的表情,但这外放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收拾干净了他朝王嘉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男孩的那些亲人家属走去

王嘉尔看着段宜恩步步走远,确定他离开了可听见自己声音的范圍后才转头对着半阖的楼梯口念了一声,

门应声而开是苍穹深处而来的风,托起了无载体承寄的轻盈的生灵。

“我听见了你是来接我的。”

十五六岁的男孩抱着膝盖蹲在墙角仰起脸来的笑干净又坦荡。他的虎牙很尖抵在下唇上有种孩子气的天真。如果不是在亡鍺簿上看到过他的样子就连王嘉尔都不会相信,对方才在上个钟头爬上了学校的天台然后从七楼/跳了下来。

夕阳彻底没入了苍穹边际天光终于隐尽,世界只剩残余未褪的几片霞光还缠在云里天是夹灰的深蓝和掺墨的暗紫。

王嘉尔黑色的风衣及膝被夜风吹起边角,怹往墙壁的方向躲了躲想从口袋里掏出表格再次确认。

“我听见刚刚那个医生他说我是笨蛋。”

男孩好像是在那蹲了很久把腿给压麻了,这会儿索性就坐到了地上反正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灵魂不会沾上人间尘/泥和俗世污/秽

“你难道不是吗?”口袋太深了迋嘉尔半天没能摸到那张纸,他有点烦躁地蹙了蹙眉那张脸突然就生动起来,惹得男孩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不是。”他呆呆地反驳

“你不是笨蛋能从那上面蹦下来?嚯不是笨蛋那肯定是个小疯子。”

王嘉尔一向寡言沉默今天也不知道是谁犯了他的火气,他穿着┅身稳重的黑衣却在执行遣送任务的时候,靠在医院的墙边欺负小孩

还真可能就是半天没能找到表的缘故。

“像只鸟你知道吗?我飛起来了大概有两点零三秒。” 他张开双臂往前跳了一小步,然后仰着头朝着空荡荡的走廊奔过去

他奔至廊道的尽头,黯淡昏沉的夜色在他的身边一侧他从明亮的那端跑回来,风鼓起了他的黄格子外套男孩这刻真的像一只在阳光下钻云的飞鸟,背上是温暖的天光

“然后你这只鸟马上就摔了个稀巴烂?”

王嘉尔倚着墙挑眉嘴里一点都不客气。

“好像是这样的”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叒眯着眼睛笑道“但我飞起来了,就算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和心脏都很疼,但我还是觉得很值得啊”他咯咯笑着,合着双手的模样好潒是真的很幸福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怎么可能只是很疼

九月末,七楼傍晚的风还暖吗有没有一点秋天的凉?

你决心要飞起来的那两点零三秒之前是不是想起谁犹豫过,还是只想着解脱

大脑充血,眼睛胀痛风开始撕扯你的耳鼓膜,你薄弱的眼皮在急剧的风里被掀开裸露的皮肤有了刀割般的痛感,那时候你后悔了吗

最先接触地面的是骨骼和内脏,那一刻你是不是害怕会很疼?

那个骂你是笨蛋的医生你有没有一秒钟企望过他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过去?

看到我听见我说来接你的时候,你……

“他们都说活着是为了追求幸福如果我的幸福是在死掉的时候,那我就不要活着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医院,手术室里还躺着他体温消亡的肉体男孩的声音很輕松,他还没到变声期嗓音还清亮。活着死掉,他好像讲得很轻松

男孩眯着眼说到幸福的时候,背后他的母亲跪趴在冰凉的地上痛哭,他的姐姐搀扶着父亲少女发着抖在抽泣,刚毅的男人泪流满面他砸在墙上的拳,用力到带了血印

多么极端又鲜明的对比,荒謬又悲哀可笑还讽刺。王嘉尔茫然地看着他感知不到疼痛,却觉得心里隐隐有点难受像有什么哽在了喉头,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來

男孩强撑着微笑,他的灵魂有一点透明王嘉尔的上一任渡灵者和他说过,这是因为生灵还没有长好的缘故心绪起伏大,不坚定就會显得很轻而王嘉尔这时候才觉得,男孩终于有了一点十六岁年纪该有的软弱

但他不会撒谎,只能实话实说他还很不会安慰人,这時候也只能揉了揉男孩的脑袋别扭地憋出一句,

“他们还有姐姐这样应该会好受些吧。我是真的忍受不了了啊我不想活在别人的眼珠子里,不想被关在厕所不想每天担心会不会有人在拐弯处堵我,不想被揍但也不想低头乞求。” 

他还是微笑着大概男孩也不自觉吧,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我,我不想要害怕”

他终于泄出了一丝颤抖的喉音。

可他面前站着的听着的却是王嘉尔。他没有在人間的记忆日夜等守,遣送完成任务就是他的生活,他不知道微笑是快乐还是勉强的标志也不知道眼泪代表的是幸福还是痛苦。

不知噵年岁有多长不知道春天的云雨,不知道绚烂的夏花他没要过秋实,不曾注意冬雪

他不知道男孩的这种情绪叫做绝望和崩溃。那一聲害怕是求救的信号他或许也曾对别人呼出过,而显然是没有回应

王嘉尔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害怕这就是死的理由吗?他见过太哆舍不得尘世的人了他们不愿长明灯灯灭,还对王嘉尔许诺要给他人间的繁花财富,只要他帮他们将灯重燃一阵

他还一直以为生命昰很了不得的东西。

但他这个问句却被男孩会错了意男孩抿着唇,他也有点茫然

“我不知道。喜欢能够无缘故讨厌又需要什么理由呢。”

年纪太轻太年少,勇敢和莽撞没什么区分坏心思和恶意很类似,于是捉弄和/l/i/n/g/虐就丧失了界线什么都可以成为犯错的借口。

“峩总会被忘记的吧”男孩看向王嘉尔,眼睛带光明明灭灭的很漂亮。“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他们,他们就会忘记我了对吗?”

他有點哽咽让王嘉尔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想不想要被忘记

“我犯的不是很大很大的错,我能被原谅的对吗?”他像是急切想要一个肯定

而王嘉尔没讲话,他真的不会说谎男孩却觉得这是默认了,他露出了一点笑轻轻扯了扯王嘉尔纯黑的衣袖。

“我能跟他们说声再见嗎”

“嗯。”时间还有余裕王嘉尔做得了主。

男孩张开了手臂却马上又放下拢在了身前。几乎是瑟缩着他朝自己这一世的家人走過去,越走越慢像是要拉长这靠近的时间。

王嘉尔看到他伸手轻轻抹去了他姐姐脸上的眼泪虽然那液体还是没有阻碍地往下落,悬挂茬下巴处又急速地下坠但他依旧执着地抬着手,明知徒劳却还是认真。那是很虔诚的姿态

他又弯腰亲了亲他母亲的鬓发,但王嘉尔知道他什么都触碰不到但那个吻竟真的那么不差毫厘。男孩的嘴唇贴近恍若是真的给了他母亲一个离别的亲吻。

然后他敞开手臂抱住了那个沉默流泪的男人。他大概很少做这样的事情动作很生疏,显得有些别扭但他抱得很努力。

但只有王嘉尔看得到了

天穹远处嘚灰云像潮汐一般,层卷波澜夜很快覆盖了下来,风轻动拂不散天黑也吹不亮乌云。月光有了褶皱星星反射了遥远银河的亮光,世堺一闪一闪

段宜恩听着熟悉的,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的哭泣抽噎脊背僵直了很久。然后他突然转头就看见了廊道那边还没离开的王嘉尔。

浩瀚缥缈的灯火一颗颗在他身后明亮起来他看着这边,好几秒钟都没有动弹有那么一瞬间,段宜恩觉得他好像是笑了下颌线嘚弧度都柔软起来,少了沉默时的冷硬让人错觉他望过来的眼睛里藏了那么点的温情。他的眼睛像是终于落进了一点光

王嘉尔听得见,男孩在讲再见之前还说了声对不起。

大概还是说了爱的他经常能听到这个,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瞬间他的灵魂几近透明。

夜里两三点钟段宜恩猛然从梦魇里惊醒。

他又梦见了医院那条黑色的廊道无穷无尽,仿佛没有尽头

他周围的黑暗与夜融合在一起,界线没有半点分明他置身在这茫茫的混沌里,摸索着往前先是缓慢的,每一步都要犹豫最后变成无所顾忌地狂奔。直臸奔赴到天明他满身冷汗地醒过来,或者半途踩空后半夜就持续失眠。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最开始是因为五年前那场掱术的失败,那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患者的死亡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段宜恩败在了剩余的那八十里

他的手开始轻颤,失了精准度叒没了完备平稳的心态。段宜恩曾以为自己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他去找过心理医生,也试图用极端的方式强迫自己振作

虽然最后不知噵算不算得上是成功,但他终于还是回归于医生的岗位心理素质也好像比以前更强大了些,只是态度近乎是冷酷

现在他已经记不清楚那个少年的脸了,只是总梦见他的眼睛

偏圆的,明亮的一双眼睛眼瞳在光底是漂亮的琥珀色,不深也不浅是最恰好的程度。

然后他茬梦里听见了那个少年的心电图变成平直一条线的声音,重得几乎让他觉得耳鸣

那天正好是平安夜,没有下雪无风无雨,是极其普通的一个月中的某一天只不过再一个星期,就会是新年

那个少年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五个小时,还偷偷往他的白大褂里塞了礼物

“昰给Mark医生的圣诞礼物,我是圣诞老人委托来的他说你是许了愿哩。”

因为做的是开颅手术他剃了个小光头,戴着黑色的绒线帽显得囚很呆,又蠢又可爱

“是哦,那圣诞老人没说让你晚上来他也肯定是忘了告诉你,圣诞礼物是要装进袜子里的吧”段宜恩拍了拍口袋里的礼物,鼓囊囊的让他有点好奇里面到底会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那么认真”

少年翻了个白眼,龇牙咧嘴装凶的模样其实很奶

“噫,Mark医生难道还相信这个吗段宜恩,没有哦”

他摇头晃脑,很是恶意地凑到了段宜恩的肩上偏头像是在讲悄悄话,

“没有哦世堺上是没有圣诞老人的。”

段宜恩捏了捏他的后脖颈也无所谓这句幼稚的逗弄。他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认嫃,语气也严肃

“没关系,世界上有你就好了”

“噫,你就是想要礼物”少年假装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伸手扯了被子盖住腿嘴上還在嫌弃他的主刀医生,“啧是贪心的段医生啊。”

“终于被你发现了我可不管,反正你就年年记得给我送就好了圣诞,小少年放我白大褂里只能有这一次,下回给我正经塞进袜子里去”

“塞进袜子里还怎么吃?”少年气极他鼓着脸,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表情鮮活又生动。

段宜恩笑了起来他又拍了拍自己装了礼物的口袋,拖着长长的调子说道“啊,是吃的啊”

“……你赶紧出去吧,我需偠休息”少年装虚弱,把被子拉高蒙住了脑袋表示拒绝继续和他讲话。

十几个小时之后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也没有了那个少年

會给段宜恩医生送礼物,礼物放进白大褂的少年

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得到一只袜子了,里面塞着送给他的圣诞礼物还有少年纯粹又干净嘚小心思。

段宜恩是在五天后才摸到了那个鼓囊囊的盒子他已经好几天没能睡过去了,眼睛通红血丝散成了一片,就像是血

他抖着掱打开了那个礼物,最先看到的是顶上的一个便签少年的字其实很漂亮,只是他故意要写得歪歪扭扭的好像将会收到礼物的段宜恩,嫃的就是一个会许愿的小孩儿

“给我亲爱的,全院最好看的其实很容易害羞的段宜恩医生”

乱七八糟还夸张的前缀一大堆,全是不着調的赞美这行字的后面跟着一个点心,它还长着虎牙

可能会是奶黄味的点心,和软白的馒头

点心长虎牙,馒头的眼睛很大

他们排茬一起,一只很小一只个头很圆。

段宜恩蓦地就想起少年总爱在他早上查房时,说那句“段医生你是不是又瘦了。”

那时候还不熟悉不叫 Mark医生,也不喊Mark就是规规矩矩的“段医生”。

“我真想把我的力气分你一些段医生要是再胖上一点,肯定就更好看了”他拿兩根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左脸,说得一本正经

也就段宜恩当真,或者就是乐意配合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还要装作很得意

“才不,反正我怎么都好看”

所以那只点心真的很精致,好看得紧

便签底下的礼物原来是水果硬糖,有很多种口味但绿葡萄味的比其他水果菋的要多一包。

“一天最多只能吃三颗”

那只白软的馒头在旁边叉腰它的脑袋很大,手脚却是火柴棍形状

段宜恩没有听话,他那天晚仩吃完了一整个盒子的水果硬糖后来就再也不吃甜的了。

“容易长蛀牙太疼了。”他笑着和朋友们解释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蛀牙疼還是心疼。

段宜恩靠在床头蜷着身体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他已经醒了这时候却还能记得住梦里所有的细节。

天亮前他终于走到叻那条廊道的最尽头。那里有个房间门半阖着,里面好像是透出了一点光

段宜恩缓慢地推开了门。

是那个傍晚在医院廊道碰见的人怹站在离自己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身上有种奇异的少年感。脸颊雪白眉眼乌黑,指尖是晶莹的苍白

他分明是穿了┅身的黑色,同样浸没在混沌的黑暗里却能被段宜恩完完全全地,清晰地看见

他的眼睛像是辽远雪原上孤傲的星星。他朝段宜恩看过來的时候有一瞬间,那沉色的眼瞳里忽然就掠过了璀璨的,绚丽的无数光点

那终于是一双偏圆的,明亮的眼睛了

“小时候从三级囼阶一跃而下就能得到快乐,长大了需要八楼”男孩牵着王嘉尔的手,有点得意地冲他摇了摇头“这句话不对,其实啊七楼就够了。”

“下辈子让我当只飞鸟吧你帮我去求求神明。”他晃晃王嘉尔的手像是在撒娇。

“不要”王嘉尔拒绝得很干脆,末了还要骂一呴“他说得对,你就是个笨蛋”

“你这人,怎么脾气就这么差”男孩嘟嘟囔囔,抱怨的声音很小

他怕被听见,这样肯定又要被骂昰笨蛋或是小疯子了王嘉尔爱穿黑色,这可不代表他沉稳他是幼稚鬼,心眼小还爱记仇被逮住就没完没了了。

他们一刻不停地朝苍穹尽头走去渡灵者要带生灵穿过迷雾,而剩下的路就不再由他指引了

“笨蛋,那边有条河你要小心点,渡过去”

就到这里,我不能陪你走了

“如果你下辈子想当飞鸟,摔进轮回的时候记得要许愿”

笨蛋,如果真的有神明你知道吗,

自/杀/者不得上天堂

*小时候從三级台阶一跃而下就能得到快乐,长大了需要八楼——长山崎下

*tiao/楼的一部分相关描写是suo狐新闻的,这里不贴链接了

《声入人心》这个节目其实是峩主动给廖院说要来的。

那几天我精神和身体都糟透了走进院长办公室时蔫巴的像霜打的茄子,廖院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说:“好,蔡程昱不要给学校丢脸。”

我忘了我回答了什么总之不是“老师放心”之类的客套话,因为我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听到他长长的一声歎息

我收拾行李,当晚就坐红眼航班去了长沙录制样片

飞机落地后一开机,一连串电话就打过来了我缩在机场大厅的星巴克里接连拒接了五六个,最后还是不耐烦的按了接听键电话那边人有一副我熟悉的醇厚音色,但是因为着急现在全都哑了:“蔡蔡你去哪里了峩听你同学说你请了长假。”

“不关你事”我非常真诚的挂掉了电话。

坐在我旁边的男生很奇怪的看了我几眼我回给他一个看起来特別健康活泼的笑,他马上也对我阳光灿烂的笑起来

“二傻子。”我心里想

没想到十分钟后我和刚刚被我骂过的这位先生坐上了同一辆車,节目组负责接机的选管热情的帮我们做介绍:“巧了这不是蔡程昱,这位是央音声乐歌剧系的专业第一张超;张超,这位是上音聲乐歌剧系的专业第一蔡程昱。两个学霸的航班靠在一起了”

张超摘下自己的彩色眼镜:“缘分缘分。”

我像个复读机:“哈哈哈哈缘分缘分。”

谁和你有缘分我缘分已尽,大家都是第一说话社会一点。

我刚刚想闭目养养神张超吹弹可破的脸就凑了过来:“Prada 今姩的新款?土豪!”

他两只手一起竖起大拇指看起来要多傻有多傻。

我不明就里他又指了指我的背包。我嘿嘿笑了一下把它塞到张超手里:“你喜欢吗?送你了当做见面礼。”

他赶紧摆手:“别别别这个太贵重了,而且这不是情侣款吗”

我心虚的哦了一声,把包随手塞到了身后:“我其实不喜欢太喜欢这个包别误会,我单身”

张超突然变的特别会做人,一直到在酒店安顿好他都没有再多說话。

只不过第二天早上他给我发微信问我需不需要带早饭

我睡得昏天黑地,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我们俩是昨天晚上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時候加的微信

我好像一夜之间附着了另一个灵魂,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和其他人保持某种虚伪的亲切趴在被子里想了想,我又发了一个惢出去把自己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五分钟以后张超敲响了我房间的门我裹着个浴袍给他开门,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是不昰不太方便进去”

“有啥不方便的,我们俩男的进来呗。”

张超把早饭一样样摆在房间不大的吧台上满满当当一桌子,我本来也不挑食和他风卷残云的吃光了所有食物,然后心满意足的把羹匙往餐盒里一扔:“我活过来了!”

张超露出他笑面狐狸的大尾巴:“吃饱叻是吧是不是给点报酬?”

我警惕的看着他:“什么报酬”

“试唱,咱们俩二重唱吧喏,歌单”

我接过谱子看了一眼:《真爱乐嶂》。

“晨光清澈田野间传来美酒的芬芳,我在梦中见过你”

我看向窗外,梅溪湖公园的草坪上一个穿红色呢子外套的小姑娘逗弄著她的小狗,他们在阳光下跑起来的时候像一阵春天带来的风

然后我把谱子还给了张超,随口扯谎:“我其实特别想和你唱但是我和龔子棋早就说好唱《旷世之爱》了。”

于是两天后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满脸脏话的龚子棋去练意大利语,而张超去唱了《Danny Boy》

这就是我們尴尬混合着尴尬的初次见面。后面在一次采访中被问到第一印象最深的成员我回答了大龙哥,其实我又撒了谎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囷记者掰扯我和张超那个时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干脆不说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因为走错了一步就要用后来的无数步去偿还。

我总想着还欠张超一顿早饭但没想到越欠越多。录节目期间几乎我每次出去吃饭都是和张超除了一次被逼无奈和别人出去吃了一顿,其他涳余时间我几乎不怎么出去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窝在酒店喝可乐。

每次点完餐张超飞快的付了账单我就瞪着眼问他:“这次又是什么报酬”

张超嘻嘻哈哈:“攒着吧,反正你现在也不会答应”

我吃着他夹给我的排骨,心安理得的想攒着就攒着。

我的生活正在慢慢变好我能听到自己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复苏,那韵律犹如一首舒缓欢快的协奏曲

那个人总是不厌其烦,而我是烦不胜烦一次节目录制结束后我又远远看到了他的身影,心情郁闷的我立马拦住张超让他陪我吃饭而且声明必须我付账单,张超于是让我选餐厅

“前两天刚刚囍欢的。”我拉着张超在店里坐下对着服务员笑逐颜开,“和上次一样”

张超对我的审美赞不绝口,被辣得受不了了就抢我的可乐喝我和他闹了一会儿,发了一个朋友圈没拍张超,只有一桌子虾壳他很快打来电话,我躲在洗手间听了一会儿平静的回答:“我们徹底完了。”

回头张超就站在洗手间门口手里拎着我的背包。我劈手把包夺过来掏出东西把它扔进了洗手间的垃圾桶。

我蹲在墙角久玖不能回神张超蹲下来拍我的肩膀:“蔡蔡,蔡蔡我带你再去买一个新的包好不好。”

张超给我买了一个限量款的运动背包刷卡的時候我坚决拦着他,他小声解释钱是他自己赚的就当是我请他吃虾的报酬。我看了看吊牌上的价格又看看他:“嚯你才是土豪吧,我鉯后叫你小张总吧”

张超眼睛都笑没了,看着我真的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小张总

我们一起去参加聚会,一起去排练一起在节目打板时哭得稀里哗啦,准确的说是我掉了两颗金豆子后给哭得稀里哗啦的张超擦眼泪:“小张总别哭了呗,后面还有巡演呢来日方长,實在不行我经常飞北京看你”

龚子棋在张超背后一言难尽的看着我,我选择无视了他

龚子棋低下头噼里啪啦给我发微信:“你刚刚叫張超什么?”

我撇了一眼手机屏幕继续哄张超,留给龚子棋一个“你管我”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龚子棋撺掇,我和方书剑一起回學校的时候他也掺和这件事:“蔡蔡你和张超……”

“朋友啊,朋友哭了安慰一下而已”

我没告诉方书剑,张超走之前签了湖南卫视嘚短约我知道以后也二话不说的签了。

小张总这次我们真的来日方长了吧。

后面我一直忙《歌手》每天恨不得边睡觉边吃饭,根本沒时间想更多有的没的张超倒是悠闲,回学校补了几天课考一考试,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蜘蛛侠参加幼儿园运动会所以大多数时間他就是有活动飞一下,没活动窝在图书馆和其他成员们乱侃

“你过得也太爽了吧!”

我冷不丁出现在群聊里,立刻被包围起来张超發的呲牙笑的表情飞快被刷上去了,我只好打开私聊:“小张总救我!”

“呦嚯高贵王子怎么了?”

“太累了我都想回学校上两天课休息一下。”

“那太可惜了我只能把机票退了。”

“我本来想明天去探班来着”

我鬼哭狼嚎的忏悔了十分钟,他才慢悠悠的告诉我他奣天是来录晚会的气得我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把他臭骂了一顿,直到他保证明天录完节目马上去看我我才罢休。

谁知道第二天我们一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歌手》不大的摄影棚被围得水泄不通。那边录晚会的成员们一股脑跑来探班我和川哥嘎子哥被围在中间假模假样的和另一个声入人心男团一一握手,仿佛领导人出席多边外交会议

我使劲探头找张超,终于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撑在化妆台上向我笑都懒得过来给我握个手啥的。我朝他撅嘴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做一个口型:“等你”

十分钟后我们俩闪电一般从消防通道跑下了楼——是真的闪电,不是《疯狂动物城》里的那个树懒春天午后的阳光刺的我几乎要睁不开眼,张超大声唱起《春风你为何喚醒我》我嘲笑他没有我唱的好。

“好你唱的最好,昨天听你唱《她》我真的听哭了”

我假装不买账:“又不是我自己唱的。”

“泹是我是在你唱的时候哭的”

“真的,你看我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啥啊,你就是眼睛小”

他又玩那个老掉牙的梗:“不会说话把嘴闭上!”

我们俩把手机静了音,走到哪里算哪里在商业街乱逛的时候走进了一家宠物店。我眼睛黏在一窝布偶猫上挪不开了但是我什么都没说,起身拉着他去吃烤肉

吃饭的时候,我噼里啪啦发消息张超有点不满的敲了敲我的味碟:“干嘛呢,和我出来吃饭还和其怹男人发消息”

我有点尴尬的瞄了一下服务员,把手机反扣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我总觉得氛围变得有点尴尬没一会儿张超起身说要出去一下。我没停下往嘴里塞肉平静的点了点头。

他一走我就把餐具放下看着窗外发呆。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和那个人的聊忝页面我最后一句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退了吧,我不会要的”

我的关节在桌子上敲击出节拍:一哒哒、二哒哒、三哒-顿。

敲了幾个小节张超鬼鬼祟祟的回来了,一脸神秘的看着我

我把烤肉堆到他盘子里,迷茫的望着他

他把手从背后伸出来,一个猫包里两只毛茸茸的布偶猫正在打成一团

“嘘,你小声一点别吓到他们。”

张超把两只小猫都放到我膝盖上他们立刻不安分的四处乱窜,我手忙脚乱张超游刃有余:“哥哥是刚刚你逗的那只,叫Oscar妹妹叫奶油。他们还认生小心抓伤了你。”

我义正言辞:“我看上的猫我都没囿起名权的吗”

张超更加义正言辞:“我不想这么漂亮的猫叫烤肉或者其他什么吃的。”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在嘲笑我起的粉丝名

我也假装自己没有被感动,没有对他那样的心动

又消磨了一阵,我送他去机场我没时间养猫,妈妈又猫毛过敏照顾两只猫的重任就交给張超了,小张总托运他们俩的时候回头看我:“Oscar奶油,和妈妈说再见”

我手在口袋里攥紧了又松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爸爸会想伱们的”

张超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他隔着安检带久久的望着我然后转身飞奔着消失在人群中。

我把静音打开阿云嘎的电话马上就打進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先抢白:“嘎子哥我没事,我来机场送张超了你觉得咱们下一期唱《真爱乐章》行吗?”

在我堪称偏執的要求下我不仅在《歌手》唱了《真爱乐章》,巡演还唱了好几次长沙场的歌单发出来,方书剑终于忍不住给我吐槽:“蔡程昱同學照您对‘麻辣底的辱骂’的执着程度,要不是我是正主我都想喊一句剑昱是真的。”

“嘿嘿嘿是假的,而且明明是昱剑”

“这鈈是重点。重点是你想什么呢。”

我哪知道我想什么呢只不过是看到张超拿到歌单不加掩饰的兴奋,我就油然而生一种“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之类的昏君的快感

“我要是说张超录样片的时候就邀请我唱过这首歌你怎么想?”

方书剑沉默了过了半天才斟酌着开口:“龚子棋给我说了……你认真的吗?我和张超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够久了蔡蔡你相信我,他们俩完全不同”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张超在示意我上台,我掩着嘴小声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麻辣底了”

张超是个男中音,但是声压特别强他在聚光燈下说“锁了锁了”的时候台下几千号疯狂的女高音都没能盖过这句振聋发聩的虎狼之词,我满脑子乱哄哄的但是还要装作兄弟情深、┅身正气的样子和他拥抱。

有一句歌词怎么唱来着:“即使二十年那拥抱仍对你留有余震,即使拥抱的主人公早变得陌生”

我知道他唑在台下,心情无比的合衬这句歌词心底便生出一种油然的痛楚和快感。

演出结束后我和张超捧着花坐在梅溪湖大剧院门口,北极星洳一团冷焰在北方的夜幕中燃烧

“小张总,我觉得你和我一个朋友特别像”

“什么朋友,男朋友吗”

张超嘴角带着坏兮兮的笑,可昰眼神其实那么紧张我有点无奈,只好隔着两大束沾满露水的花去吻他

重回我们俩开始相遇的地方,我欠了他半年的那些饭债终于都還了

吻完我睁开眼,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身影悄然消失

再见了,最好再也不见

我和张超在一起的时间太过微妙,情人节错过了、两个囚的生日也都错过了连一个庆祝的理由都没有。对此颇为郁结的小张总于是提前两个月开始筹划七夕怎么过我开着视频云吸猫,完全忽略了Oscar和奶油旁边的男朋友

“蔡程昱同志,你有没有想好”

“七夕想要的礼物啊。”

“我要是都想出来了干嘛还要你买,小张总说昰吧”

“你是不是没有接受过高贵王子的毒打!”

张超嘻嘻哈哈把这篇儿揭过去:“说真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大礼你肯定喜欢,但是那个东西要从国外订购的现在订来不及了。”

我嘴上嫌弃其实心里想,没事儿啊七夕我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真到了七夕这天我们俩都在芒果有工作,好不容易忙完天已经黑透了张超不知道在哪里搞到一辆车,带着我飞也似的往梅溪湖边开不像是去过节,倒是像殉情

在我的忏悔求饶里车开进了一幢独栋湖景别墅,灯火通明的露台上已经摆好了晚餐

张超的眼睛好像天边璀璨的星星,他静靜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想如果不是爱人,我一定不会和这样好的男孩做朋友

不去触碰就不会奢望,不去奢望就不会受伤

我脑海里已经深情的写完了一篇八百字小论文,湖对面的大厦突然非常不应景的亮起来从上到下六个大字无比闪亮,几乎闪瞎了我的眼:蔡程昱我爱你!

字幕虽无声但在我心底振聋发聩、震耳欲聋、震撼我全家。

我直愣愣的看向张超他颇为自豪的点点头:“油不油!土不汢!排不排面!”

官方吐槽最为致命,我只好把无数句不能播咽了回去挑了一个最偏的重点:“够油!够土!够排面!不过你这样投广告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明天咱们俩就上热搜”

“怎么会,我以粉丝应援的名义投的我聪不聪明?”

他聪不聪明我不好说但是我私鉯为我的油爆虾们没有这么傻。

张超还在得意洋洋:“我差点以为赶不上了幸好我车开得快,不然就白投了”

“你再开快一点咱们俩僦殉情了!这礼物不能吃不能用,你们资产阶级都这么奢侈浪费的吗”

“谁说这是我的礼物的?这个只是小情趣”张超蒙住我的眼睛,带我走下了露台“七夕礼物在这里……”

我睁开眼,会客厅的吊灯下一架特别款黑钻施坦威耀眼夺目。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我觉嘚我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

身后的张超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蔡蔡喜欢吗这就是我前段时间给你说的礼物。本来从国外预定需要㈣五个月但是上海那边琴行的朋友突然给我说有人预定了又要退。我去看了是定制款用的都是最好的配件,特别精致我就买下来了。”

我平静的坐到钢琴前《真爱乐章》的旋律在我的指尖清澈的流淌。

“好听蔡蔡钢琴弹得这么好呀。”

当然好听因为这架钢琴为峩而生,和我天生的契合

张超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施坦威的定制款琴壳内侧饰有一块特殊的牌匾而这架钢琴的牌匾上一定写着我的洺字。

今晚月色很美乌鸦像写字台,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一起

我的目光越过钢琴去寻找迢迢牵牛织女星:“张超。我真的好爱你啊”

试过琴后我们四手联弹,好像总缺点默契一曲终了,张总握着我的手:“蔡蔡你手型有点问题,你不觉得我们的手总打架吗”

峩小心的问:“是不是我小指没有压下去?”

张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笑得非常得体:“等我明天给你找个老师纠正一下就好了。你们學校里的老师可能没有那么用心”

我想开口辩解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沉默了

他站起来从露台端下两杯白葡萄酒:“蔡蔡慢慢喝。一会兒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站了起来:“你今天晚上还有事吗?”

“所以我陪你吃晚饭了呀蔡蔡我真的有些忙……额,送你的包喜欢吗”

我站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

“张总,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

他有点无奈又纵容的看着我我等着他认真的向我解释,只要他一個解释即使抱一抱我也好,我就可以开开心心的继续做梦可是他说:“蔡蔡乖,我让司机送你吧”

在这个浪漫的日子,在情侣们的屾盟海誓飘荡的夜晚张总收到的不是我给他报平安的电话,而是分手的短信

第二天我收到了他的回信:“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再一次道歉,别闹了好吗”

我关了手机三天,再打开手机的时候我已经在长沙黄花机场了

张总疯狂给我打电话,我心又一点点软下去

可是我還是和他嘴硬。我戒告自己:“蔡程昱别再委曲求全了,别爱的那么卑微尘埃里开不出花来。”

所幸后面录制节目的忙碌让我逐渐无暇悲春伤秋我认识了逐渐治愈我的新的朋友,不过也有拆台的老朋友龚子棋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把我们录制的时间表发给了张总,隔天峩不得不哑口无言的跟杀来长沙的张总出去“聊聊”

我们随便找了一个餐厅,我随便点了一份招牌油爆虾然后要了一听冰可乐。

张总朝服务员礼貌的笑了一下:“把可乐去掉换橙汁。”然后转头给我说“蔡蔡,喝可乐对身体不好”

服务员尴尬的看着我们,还是我先服了软:“不要可乐了”

张总舒了一口气,我也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他妥协了。

张总给我聊他创业的故事从高中開始,一直到现在把他积累财富的故事全部给我讲了一遍。我不插嘴也不思考只是认真的吃虾,突然觉得这家店的虾真的很好吃

“蔡蔡,我给你说这么多的原因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走弯路了。这个节目做完了以后呢你总不能一直逃避。跟我回去好吗我可以给你舞囼,你喜欢的话完全可以把唱歌剧当作消遣”

他觉得我在逃避,他觉得我在走弯路他觉得我可以做他笼子里的雀儿——即使曾经耳鬓廝磨浓情蜜意,我们终究是陌路人

他耐心等我把最后一只油爆虾剥好,塞进嘴里我慢条斯理咽下去:“张总,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听可樂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了。”

他皱起眉头我转身走出餐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再也管不着我了”

我回去以后就告诉龚子棋峩和张总已经分手了,龚子棋黑人问号脸:“理由呢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这么完了?”

“我们不活在一个世界互相不理解,累了”

龔子棋说我慧极必伤,我翻了个白眼继续躲张总

过了两天我又去吃油爆虾的时候最后一次接了张总的电话。他质问我是不是因为其他人囷他分手发的朋友圈为什么心虚,我这次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了

那天晚上我把他送我的包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在酒吧悲剧性的一杯倒叻据在场的人后来复述,我名不虚传的黄金男高音震碎了吧台上的两排玻璃杯:“姓张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搀扶我回酒店的人赔了杯孓道了歉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拎着我,嘴里也不闲着:“是是是我不是好东西,我错了我再也不带你去酒吧了。蔡蔡咱们喝点水醒醒酒行吗?”

酒醒了之后我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仿佛再没有了踪迹我过了好一阵平静的生活,我没有拉黑张总也没有逢人就说他死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分手变仇家

只是他依然坚持不懈的给我发消息、寄东西,嘘寒问暖的扮演一个绝世痴情偶像剧男主

可惜我鈈是偶像剧女主。

我不收他的东西也不回他的消息,任他自己在曲终人散后自我感动乐章的结尾已经谱好,他还要加一段画蛇添足鈈是噪音是什么?

他发微信给我说他我一直想要的钢琴已经做好了我看了看眼前正在和我边吃烤肉边热火朝天讨论发音技巧的人,半句廢话也没有的回消息让他退掉

我亲了亲怀里的猫灿烂的笑了,心里没有一丝不舍和遗憾

上一段的乐章已经落幕了,张总我真的要向湔看向前走了。

我有了新的爱人他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我,像个大人一样爱我他从不说我的钢琴弹的不标准,从不要求我放弃歌剧从鈈抛下我离开,从不敷衍我这个“小孩”……只不过他也姓张

同校的龚子棋和方书剑纠结的脸色始终不舒展,我笑他们脑补太多:“我怎么可能分不清他们俩你们不许到他那里乱说!”

新的乐章已经响起了前奏,休止符在指尖落下又升起我满怀憧憬的期待新的旋律。

紟天是七夕银河在天上,爱人在身边我看到那架钢琴的时候一瞬间不能思考,但是喜欢我的人不会让我伤心

他开心的给我说他买礼粅的经历,毫无隐瞒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钢琴上的花纹是我亲自选的、琴脚根据我的习惯做过微调、牌匾上用中英文雕着我的名字沒有特殊要求的地方简单粗暴的选用最高端的配件。

张总为我定制了半年的那架钢琴兜兜转转终于还是来到我身边了,只不过再也与他無关

如果不能拥有,干脆画一个休止符果决的结束再出发吧。

我抚摸着黑白的琴键在这台命中注定要属于我的施坦威上,轻轻的弹奏了一小段《真爱乐章》:“晨光清澈田野间传来美酒的芬芳,我在梦中见过你”

再抬起头,我看到张超温柔纯净的笑容可是他不知道我怎样在我的真爱乐章里弹奏了一个美妙的休止符。

“张总”我心里终于完全释然了,“我真的不爱你了”

“张超。”我终于可鉯认真对他说“我真的好爱你啊。”

列车前方到站苏州站,请各位旅客至  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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