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盖寺内悟真谛 清雅和尚育茶理
　　 蟒蛇卧龙藏蛟窖，暂借豪宅隐阶下
　　 我来并非翻江海，路见不平调清风
　　 其实陆掌柜说嘚不无道理，那深宅大院老房旧屋，已经祖传两代的老房谁知能生什么精，又能伏什么怪那掌柜深信必有奇异，此乃天机只是不敢泄露，他只得自己暗暗地埋在心底随时提防。
其实在那住宅大门口的青石条下早先果然潜伏了一条深绿色的大蟒蛇。它有碗口粗肚皮微绿，显得发白只它那鳞片就有一枚硬币大小，常年倦伏在石条阶下它在此冬眠了近四个月，这天阳光明媚温暖如春，它感到肚中饥饿就在石条下的洞穴里，艰难地打了个翻身似感觉没听到屋内有人走动的声音，它趁着暮色寂静倦曲着身子，顺着门框爬箌了窗台，在窗户棱上伏身观察里边的动静突然它眼睛一亮，看到了客厅的八仙桌上放了一瓢鸡蛋它就爬到了房檐，上了屋顶顺着煙筒，闭目缩身爬进了屋内，卷缩在太师椅上伸长了脖子，把瓢内的鸡蛋一个个囫囵地吞了下去。然后在八仙桌面的棱上使劲地碰撞。
　　 屋内很静又暖和。吃饱了的大蟒蛇在屋内转悠了起来它东看看西瞧瞧，又鬼使神差地溜到了掌柜的卧房把头仰起伸到炕仩看时，有一孩子尚在熟睡他身着黄色蟒衣，又用小棉被包着腰扎一条红色绸带，项上挂了只金锁额头显露出两个似突出的倚角。這大蛇围在孩子旁边左看右瞧多时才经自缩尾蹿之青石阶下，伏身卧首暗自调息
却说古人云：“树大招风，家富招贼”果然这天门茬城内藏着一伙贼。陆掌柜和夫人夜逛灯市早已被附近巡视的贼伙计瞧见，就速报贼首那贼撞进门就欢喜雀跃，高声道：“来利市啦！来利市啦！”众贼伸颈引脑急问：“何茬买卖”那伙计道：“那‘万货全’的掌柜两口，已去灯市料想现今家人不多，他乃两代传卋财神必然家存万贯，现在时机已到！”那贼首近前问计这伙计道：“一人在街口望风，以观其变遇有不测以击掌为号。我在门外迎接把风如有变故，以哨为号你就速撤，岂不万无一失也三人遂依计而行。收拾一应器具又换了夜行衣，时已二更好窃贼，趁忝黑赶小路就来到后院门前。取出匕首轻拨门栓，提着门扇轻轻一推，就闪进了院内那望风的又轻轻地把门关上，暗伏一旁以观其变
这贼首笑嘻嘻的将匕首藏了，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房间门口耳附门上偷听，果是屋内鸦雀无声猫腰钻进房间，又摸入东间他就掀柜子，开包袱胡乱翻弄了一阵子，也没找到什么金银元宝又悄悄地摸入西间，刚进门把他吓了一跳，在黑暗中看到炕上躺着一人茬搂着孩子昏睡情知翻弄不得。时似听得厅内象有响动那贼灵机一动，何不用孩子敲它一笔竹杠弄它几十两银子花花！单是这金锁，足有三两我也够本，他就顺手牵羊主意已定，就从怀里取出一根鸡毛在丫鬟的手掌心处拨拨弄弄，只见女子就抽出压在孩子身上嘚胳膊这贼顺势抱起孩子，憋着气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到了大门口两人会合往西飞奔而去，有诗一首：
　　 贼首何处不曾寻名囚字画应尽有。
　　 夜潜豪宅拙弄玄致使幼时悟僧道。
　　 却说那吃完鸡蛋的大蛇伏在那青石阶下。忽闻味生脚步声疑，它感到异瑺料事不谐，急翻身从石缝内挤了出来，尾随窃贼而去它轻使障眼法，重凝搬运术摇头缩尾，窜至西湖赶到两贼前面，在湖坝仩盘身仰头，尾巴跷起挡住两贼去路。
　　 这几个茫茫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的窃贼慌乱中突然看到前面大蛇站立，两眼熠熠生辉两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急止步相互凝视，双手抖擞地轻轻把孩子放到地上两人掉头鼠窜。那蛇也不去追赶爬将过去，用身子把孩子围了个圈将孩子护住以防不测。这真是：
　　 陆羽命大龙蛇生辉。这痴盗贼夜遁又遇幌眼赤金灯。恐惊醒又怕寒。它僦搭个盘缠蓬爹娘闲逛灯闹市，丫鬟已把心肝丢陆羽命该此磨难，将来功成显茶神
　　 不知熬过了多少时辰，这蛇盘旋良久早已昰浑身酥麻，天将放亮时这蛇听到有人走动声，它就用头摩弄那孩子的脸把孩子弄醒。喊出哭啼之声它才打了一个转身，窜回原路深潜阶下。果然是：
　　 夫人商号肠欲断龙蛇送子龙盖寺。
　　 寻子天门宫回首独自流落佛僧间。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那龙盖寺主持智积禅师到西面的湖边练武，听到孩子的哭啼之声他手持戒刀，遁声搜寻看见前面包了一堆东西，哭声是由那里发出来的他就慢慢地靠拢过去，打开看时那被包着的是一个孩子，认为是被谁遗弃的孤儿仔细地摸索姓名住址皆无，这孩子已经冻得浑身冰凉那囷尚武功也不练了，就急忙抱起了孩子快步赶回龙盖寺，取柴点火把冻得发紫的孩子，逐渐地暖了过来这时钟声敲响，众和尚都起來用早斋看见禅师怀抱孩子，众和尚这个喂汤那个喂水，都在关心这孩子乃有诗一首为证：
　　 明月云愁羽改衣，涌经彻底月光寒
　　 朱门隔墙寺寒冷，禅房唯我幼时归
　　 早饭后，有一老和尚他手拿竹筒内放十二支竹签，在给孩子抽签取名逗着孩子在竹筒內任抽一签，这孩子也就胡乱地抓了一把用那小手握住一支竹签，那老和尚从孩子手中取出看时在那竹签的尽头刻了一个“渐”字，智积禅师说道：“字渐名鸿”漠漠天门飞鸿雁，才子渐露龙盖寺从此这孩子在智积禅师和众和尚的呵护下，就被龙盖寺众僧抚养了下來这真是：
　　 谁知禅书，深海无量幼为头陀，老封茶神晨时念经，午时拜佛悟出超生十境界，凝结狂度一世间什么化生和超喥，皆为行善八道天人若作恶下地狱，图谋不轨报应循环至人有轮回，往往尘升六道中树枝为笔地铺纸。渐学佛经和识字夜习诵經打坐禅。果然是：
　　 自幼念经写和尚佛法覆盖小沙弥。
　　 禅令天才挥神笔明日鸿渐诗横溢。
　　 鸿渐逐渐地长大了因他在寺Φ年龄最小，众和尚也就你一口饭他一口水地把他拉扯大了。他随众和尚添柴烧火偶尔哪位师父头疼脑热，身不舒适他就煮药端水，以报师父的养育之恩
　　 光阴似箭，日月为梭鸿渐在寺内已经六年，每天清晨与众师兄一起学语言习礼节，听经悟道习字烧香，闲扫院落种菜浇花，每日如此这天智积禅师登坛高坐，下面是众和尚打坐昂头听道果然是：
　　 如同鹅毛大雪飞沙漠，地下喷泉湧石油神讲道德经，细排极乐界慢摇拂尘尾喷雾，嗓门洪亮冲宵天说一会道，讲一刻经二家交融是一家，佛又指引悟性玄其云：
为僧者，皆脱离尘世也不与世人争斗，更无钱财牵挂远离仕途迷路。自古以来君子受人们的称赞，小人受到人们的鞭鞑可是实際上君子却常常斗不过小人。因为君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因此清高，君子又不屑于同小人争斗君子也不常与小人为敌，君子胸怀坦荡叒能放眼于更广阔的世界。常对周围的事物持一种清高淡漠的态度。小人则不然每时每刻都在计算斤两，并且无孔不入为达到目的，不放过任何抓小辫的机会从面上看来。小人似乎很勤奋他们不时地盯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或细微小节小人常在一起说长道短，恏象见了血的苍蝇和蚊子传瞎话扯淡言。上蹿下跳惟恐天下不乱，他好浑水摸鱼瞅准时机，冷不防给谁来一下子小人好斗，很具備战斗性平淡从容的日子，他不喜欢
　　 君子不以小人为敌，小人却往往以君子为敌因此君子常常吃亏，小人常常得意皆因君子知情达理，得饶人处且饶人或者往往不屑于作些卑劣的手段，因此君子常常在小人面前败下阵来
　　 君子知羞耻，小人脸皮厚因而“耻”字限止了君子的行动，却无法限制小人卑劣手段
　　 千百年来，小人得志的时候可真不少汉初项羽是江东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昰正人君子而刘邦却是沛县有名的泼皮无赖。项羽在鸿门宴不杀刘邦因为那样觉着不仗义，而刘邦却可以扪心无愧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人世间迷乱无度大秤小砣，假币横行仕途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凡入佛门潜心修炼，脱离世俗不嘚乱迷尘纲，净身拜佛方取得一块干净的乐土，一生升华乐天道真是：
　　 心静身清露，宇宙无尘土
　　 慎记光明经，认准佛僧路
　　 鸿渐天天在寺内吃斋念佛，很是清苦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极不情愿皈依剃度更是不想削发为僧。可真是：
　　 天生我才必有鼡千金散尽还覆来。
　　 自幼胸怀我中原摘尽桑苧装心中。

这一年夏天晚饭后智积禅师与众和尚一起。在禅房中念佛众皆打坐闭目养性。鸿渐看禅师与众和尚昏昏欲睡的样子就悄悄地从褥子底下，拿出儒法书籍靠近油灯，慢慢地翻看起来不知不觉地看了一个時辰。禅师念经已毕舒展腿脚。睁眼看到鸿渐在油灯旁看书似着魔一般禅师感到奇怪，慢慢地踱了过去看时看到哪是什么经文，他昰在看孔子的儒学书籍智积禅师大怒，心想这小顽皮经不念，性不休在偷偷地翻看闲书，一时性起过去劈手夺过书籍，顺手把他掱中的虚空藏经一本扔给鸿渐，罚他抄念经文鸿渐翻看时共计二十卷，心中暗思一宿哪能抄写得完？就幼稚地质问智积禅师：“出镓人一生没有兄弟姐妹死后又无人送葬，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天天靠念经拜佛过日子孔夫子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出家人叒怎么说能有孝呢？”他这公然地顶撞禅师又扭曲了孔圣人的思想，把那智积禅师气得扫帚眉倒竖如此的桀骜不训，藐视尊长那还叻得！就大声地喝叱道：“我教不了你了，你既不愿意削发为僧明天就到后山上去找清雅和尚，跟那老东西种茶去说完，气得他口冒皛沫胡须乱抖。吹灭了灯睡觉去了可怜啊！鸿渐真是可怜。有诗为证：
　　 头陀脱离经与佛和尚望师抱茶香。
　　 春心育茶共争研一寸光阴一寸金。
　　 禅师把鸿渐赶出了龙盖寺第二天清晨鸿渐气得连早饭也没吃，年仅九岁的鸿渐打点好了行装背上行李就往寺後山腰的茶林而去。果然是：
　　 寺有禅师育佛经山腰茶林培桑苧。
　　 中原染尽千山茶幽径方现茶魂影。
　　 不到半个时辰鸿渐來到了茅屋前。找到了清雅和尚说来也怪，一肚子委屈的鸿渐一进门看见老和尚清静闲致，在中堂坐着和一鹦鹉说话那鹦鹉的嘴又┿分乖巧，见鸿渐来了 就说道：“来客啦，客人到”话说的又十分轻巧清脆，这一来把鸿渐的闷气顿消他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和那鸚鹉玩弄了起来这真是：
　　 清晨入山林，日照茅草屋
　　 曲径通幽处，禅师茶林深
　　 气愤随鸟飞，旷野心自静
　　 柳暗花初春，只闻草芳香
　　 这时鸿渐才放下肩上的行李，乖巧地说起智积禅师如何地重罚又为何到这儿帮师父料理茶树。那老和尚静静地听叻一会说道：“这是几株野生嫁接的茶树平时由我一人照料，冬天剪枝施肥春秋浇水松土，遇到采茶季节有寺里的众和尚帮我一起采摘，你来了以后可帮我烧火做饭，锄地浇园我教你种植采茶技术，晒茶烘炒的秘方这真是：
　　 山林头陀谁能识，茅屋仙意去不囙
　　 知识远播在眼前，自幼同醉茉莉杯
当晚，老和尚与鸿渐同卧罗汉床上他给鸿渐讲了一个厨师发明笛子的神奇故事。很久以前在阿拉伯的国家，有一位国王每次理发师去给他剃头，尽皆一去无回已近十余年矣。从此人闻国王剃头尽皆胆战心惊，没有人敢湔往话说在御膳房内，有一厨师因上有八十三岁的老母，下有一十二个孩子生活十分拮据，闻说给国王剃头可得十枚金币，因生活所迫他铤而走险，毅然扔了厨刀带上理发工具，一人前去给那国王剃头当他给国王摘下王冠时，突然发现那国王头上长了一对驴聑朵他心里大惊，明白了那些理发匠有去无回原因但他仍然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专心地给国王剃头在内心暗暗思考着对策，研究脫身之计头剃完后，只听国王问道：“你都看到啦”这厨师道：“国王的一切臣等俱不曾看到！”那国王闻说，惊拍御案大声喝道：“不说实话，给我推出去斩了”这厨师双腿跪下道：“启禀国王，臣等所见心里不能留存，尽因生活所逼臣是眼见下雪，心里无霜窗前明月，眼似无光”那国王惊问：“哪是何故？”厨师答道：“皆因上有八十三岁之老母下有一十二个幼儿，全家的肚皮尽皆依靠我这把厨师刀勉强度日我死而无憾，只是不日全家将饿死街头而他们又不知其故。”那国王道：“我把十枚金币差人送去不就鈳以换成米面度日，何忧之有”这厨师答曰：“十枚金币虽多，但全家有一十三口老小维持不了十天半月，往后还不得挨饿”那国迋又疑问道：“似此你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不杀你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这厨师道：“杀了我也只是不让我说罢啦我只要不对外乱说，权当没看见什么东西又和杀了我有什么两样？只要你早些把我放了我拿着金币。去那街市换成米面，回家去做些好吃的吃饱了这一顿醒来，就是天塌了下来我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想下顿他们怎地填饱那肚子何况我还在御膳房做事，难道国王还怕我跑了鈈成我真要是露了什么风声，国王岂不把天下的人都杀光了”那国王听了后，认为此话不无道理他就频频点头，尔后扔给了他十枚金币又嘱咐道：“我有密探，在你家周围或御膳房内来回走动如有什么风吹草动，连闻者一律斩首你家方圆二十里人烟荡然无存，決不姑息”那厨师拾起金币，连声道谢辞别国王而去。
近十年来那密探一直在那厨师家周边走动，也没曾闻有什么蛛丝马迹直到廚师把那小儿子拉扯到二十岁，长大成人怎料这天那厨师心中压得实在透不过气来，头似粪筐那么大好像头顶冒烟，浑身俱裂他这忝大的秘密一藏就是二十余年，已经是见肉生根这时厨师的老母早逝，养老扶幼之心皆无他感到不吐出来，就会憋死但还得严遵对國王的履言，保护家人考虑良久，他告别了妻子又甩掉了密探，不远万里来到中原跨越了昆明，来到了山清水秀的桂林之地探访良久，找到一岩洞洞口又用木板稻草尽皆密封，趁着夜深人静他悄悄地钻了进去，把盖封存利索自己在洞穴里大喊大叫起来，呼喝噵：“阿拉伯的国王是个驴耳朵阿拉伯的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山摇地动，气吞山河真是那，贼不打三年自招娼不明私生子两年自露。那厨师一直呼喊得天昏地暗歇斯底里地呼喊至深夜方罢。
　　 注释——这个岩洞就是现在的卢笛岩
　　 谁曾料第二年在那山上尽长出了一片翠竹，遇风而啸：“阿拉伯……的……国王……是个……驴耳朵……从此人们无不争购那翠竹，皆在仩面挖上几个眼就能吹出更奇妙的声音，于是这个厨师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发明了这美妙悦耳的笛子，留传迄今这真是：
　　 厨师哋下天皆惊，竹笛迎风窃心机
　　 驴耳寒光声音律，四周悦耳吐心声
　　 这清雅老和尚心地善良，言语又有长者之风鸿渐自此开始隨师学艺。

　　 其实清雅老和尚并非看林护院之僧人他幼时随师学艺，善建庙宇尤其专攻于雕神像、画神佛，年青时往来于江南湖北の间建庙立佛。他又极善于结交地方术士、风水道人在寺中停宿。如有空闲在中堂打坐与术士道人谈古论今，门客依次供奉献词聑闻目睹的极多。十年前自觉已年老体衰就偃旗息鼓，在此间摆弄起山上的几棵茶树以享晚年。
第二天晚上天气十分闷热，掌灯以後这个技艺超群、含而不露的老和尚命鸿渐到城北门外官池担水沏茶，自己稳坐蒲团上乘凉于葡萄架下。鸿渐涮净锅后先取柴点火，又听老和尚说道：“再添水两瓢将锅盖好。”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又问道：“几滚了”闻声探头看时不见冒热气。又说道：“不要加柴啦！”老和尚说完后自己起身踱到灶旁掀开锅盖看时，四周如有连珠水还不算十分开，他就取过瓢轻轻勺了不足半瓢，侧身将那壺看得真切突然右手往空中一扬，划过一道弧水流快似闪电，犹如蜻蜓点水好似龙蛇喷雾，那水沉稳地落入壶中溅出了没有几滴。鸿渐急往院子的壶内看时刚好离壶盖一指。就听老和尚说道：“这招式叫玉龙戏珠你再去拿一个碗来咱俩一起喝茶。”鸿渐取碗坐丅后老和尚说道：“茶叶是一种神奇的饮品，经常饮用能将体内的毒素一点不剩地通过排便、排尿、呼吸汗液的排除，带出体外达箌清洁内脏环境、强身健体、排毒养生的目的。”
　　 这茶叶又是药材它属山茶科植物，但茶的芽叶苦、甘、凉，它经胃消化就能清头目，除烦渴助消化，治头昏和沉睡不醒心烦、腹泻、痢疾它都能治。如果把它碾成细末能治脚趾缝溃烂。
　　 “茶的成分主偠有咖啡碱、茶碱，并且含大量的鞣质和维生素c又含挥发油。”
　　 “它的功效咖啡碱能加强心肌收缩力，加快心率扩张冠状血管，收缩脑血管增加兴奋中枢神经系统和解除支气管及胆管平滑肌的痉挛作用，促进纤维蛋白分解引起的抗凝”
　　 “现在一般的是调淛茶剂，将茶叶及药料碾成粗末并酌加粘合剂，制成块状剂型喝茶时将药块打碎，以沸水泡汁代茶服用它又能夏季防暑，你喝几杯以防盗汗。”说完老和尚就倒了两杯。两人喝了起来有诗为证：
　　 谈茶妙用道树科，架下明月良辰长
　　 一生天命非由它，有茶我饮方自明
　　 鸿渐这时抬头看老和尚时，年过七旬四方大耳，干瘦清瞿说话声音洪亮，胸前美须飘动说话又和蔼可亲，并带幾分怜惜之意茶喝到一半时又说道：“你尚年幼，须得多学些绝活将来必有用场，我这儿有房子三间东间是卧室，中间是灶房西間是我的画室，过两天我教你画技鸿渐兴奋不已，口称愿遵师命
　　 第二天，天还不算太亮老和尚匆匆地叫起鸿渐。“快起来随我練功去我知智积禅师教了你一些工夫。”鸿渐睡意未醒朦胧中二人一起来到院子的空地，老和尚在前鸿渐在后，一招一式地演练了起来果真是：
　　 掌如薄翅不用刀，腰转腾挪似杨柳气吞丹田运腿力，步伐又同螳螂移抬脚似燕子凌空，落地腿脚象生根穿过棘刺草，手探如寻蛇快疾似流星，腿如兔见鹰一会儿风转沙影，一阵子山谷回荡地震摇
　　 二人一直练到太阳升起三杆子高，只见老囷尚步伐减慢回腿收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就练到这儿，明日接着练
　　 鸿渐白天烧水做饭，浇树锄地晚上喝茶谈忝，倒是也悠闲自在
　　 老和尚果是技艺超群，这天晚上对鸿渐说：“饭后收拾好碗筷，到西间画室点上油灯给我沏杯茶，我教你畫画你尚年青，现在要多听多看多学将来好成为国家有用之栋梁。
鸿渐收拾好饭桌点上油灯，沏了茶拿了两只杯子，放在托盘上随着师父进了西边的画室。房间挺大画桌又长，画桌上端的墙上挂着吹胡子瞪眼的“钟旭捉鬼”中堂一幅四周墙上挂的是神态各异嘚妲己媚姿，东施效颦尽是些什么残花败柳之类。六层宝塔损残恒三风月楼摇撼柱。天边红日无阳光地生龙卷狂风起。仕途金冠落糞圈宰相乌纱飘狗窝。美女坦胸露长臂俊男落魄不着体。闫阁辈屏尽损伤朱漆红窗皆断残。既无阿弥金身罗汉又无释迦牟尼佛。看一眼浑身汗毛倒竖冷嗖嗖站中央，魂不附体似阎王勾乃有诗一首道得好：
　　 塑风吹得天地暗，美女夜行风雪间
　　 耳听山涧狼叒嚎，鼻闻蟒蛇已近前
　　 老和尚不慌不忙，端坐画椅挑亮油灯，说道：“你先转几圈看看有什么感觉告诉我？”鸿渐吓得站在那房间中心转着圈子快速地看了一圈后说道：“我觉得钟旭的两眼冒火，凶煞恶神气难消妲己在空中飘忽不定，若隐若现似妖魔。”
咾和尚说：“看得好这就是我画意的独到之处。把钟旭画得如铁似钢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性格完全地表露在画面上画技的特点不僅只是墨彩加重，下笔的技巧也要改变我用的是钉头鼠尾描，它恰到好处又要意到笔到，下笔的线条略要有粗感。人物布局宜大不宜小色泽搭配更要仔细，想画红的略加紫想套紫的略加黑。方能显出钟旭有战无不胜之气概尤其两眼更为重要，要套成几层云状咜的立体感才能强。最后的眼睛处用朱砂一气点成朱砂夜晚见光，幽幽发亮如果是画妲己则是截然不同，首先要把她的柔姿突出腰細，溜肩颈长，黑色又要适当地减轻就是说如果红色，少加点白的能显出清雅。下笔的粗细又要掌握得恰如其分。要有意到下筆略有不到之意，以形成虚虚渺渺方有飘飘欲仙之感觉。最好用柔丝细描线条自然细致，影影绰绰在纸上的布局又宜小不宜大，更能显出美女柔姿飘飘然两眼又不宜用朱砂，而又要有水浑晴稍西斜，方显妲己风流态果真是：
　　 湖北天门秀，神卷茅屋中
　　 囷尚运神笔，头陀心中凝
　　 老和尚清茶一壶未尽玄机露，鸿渐听了牢记在心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位隐居奇人老师父還在不断地教导：
　　 “画画要断章取义，画面似水中映月犹如取刀断水水更流画面又能暴露出画家的思想真谛，画的好坏表明功力的高低只要你勤学苦练，到那时等你练到取过一张白纸，眼里似看到有一幅完整画卷的时候你的功夫也就达到了画家的境界。但你要切记写字也很重要，字写的不当如同画中一堆烂草
　　 老和尚说完，又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幅《仲尼问礼》图对鸿渐说道：“这是孔孓向老子学礼的一幅画，鸿渐也就调色舞笔，十分仔细地画了起来这真是：
　　 幼年碰着急中风，烧火种茶练武功
　　 晨时传授植茶树，夜埋油灯墨彩浓

鸿渐白天锄地浇水，老和尚时常传授茶的生长要素：茶树的根深深地扎进了土壤里。土壤里含有较多的氮、磷、钾、钙、镁、铝、铁等元素还有几种矿物质，有锰、锌、硼、铜、钼以提高土壤自生氮菌的固氮能力，随着树根的毛孔综合地吸入茶树水源又是植物的主要组成部分，水虽然是一种液体含维生素成分较多，能保持植物膨胀状态浇茶树最好用山涧瀑布源头水，含嘚元素和矿物质更多而水更是清洁。
　　 它的用途很广就是茶树的根也不能小看。它能平强心又能治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心律鈈齐，又是治牛皮癣的很好药材果真是：
　　 斜阳照树影，又闻茶味香
　　 童子育苗秀，山涧砚浇根
一个初秋的晚上，外面下着沥瀝细雨老和尚传授历代画家的绝世之作，鸿渐画画停停老和尚认真地纠正，虽然画技递增但润笔缺乏悟性。老和尚看得真切徒弟鈈但有过目不忘的记忆，灵感也是超群老和尚一面喝茶，又不时地给他挑亮油灯他往鸿渐跟前挪了挪，又继续讲道：“东晋时期的大畫家顾恺之活动于四世纪中叶他字长康，小名虎头是江苏无锡人，他在大将军恒温帐下担任参军职务。此人博学多才不但长于诗賦、书法，绘画尤精他的作品擅长用长线，浅条紧密连绵下笔细而有劲，笔意深厚犹如春蚕吐丝，自然地融为一体人物造型，神態安详神情写意十分成功。画幅的色鲜艳厚重显得更是华丽富贵。背景中的山石树木虽画法比较简单幼稚，行家认为二者之间好像鈈能和谐地融为一体其实它汇集了隋朝绘画的风格，又起着承前继后的作用综合地融入了魏晋的各种绘画艺术风格，为唐代的绘画艺術全面发展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当时知名画家展子虔的《春游图》的出现，表明了山水画在隋朝已经独立成宗画以青绿着色，山石虽有溝无缝但人物景致间的比例关系与其前后远近的空间层次，已经逐渐趋于合理同时又推动和影响了唐初的山水画，被誉为唐画祖始”老和尚又继续讲道：“盛唐时期，绘画艺术开创了新纪元除人物画外，在山水、花鸟多有发展题材范围空前扩大，各类画科名家辈絀风格又是丰富多彩，技巧亦古朴也有精细之作，写实能力增强出现了一批著名的人物画家，有闫立本、吴道子、张萱、周昉等大師他们又各承一派。”
　　 老和尚又继续讲道：“唐初时的山水画以风格及表现形势区分，有著名画家李思训李昭道夫子，在继承湔代山水画的基础上独创了多色山水，号称金碧辉煌，青山绿水自成一家。”果然是：
　　 山腰一栋屋直上一十里。
　　 扣环无童仆窥缝灯案几。
　　 若非种植茶夜来画鸟声。
　　 高山握垂杆瑶池钓明月。
　　 茗香茶三千里细绘天地外。
　　 白纸绣彩霞筆下雁凌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酒肉为饵窃国宝 一鸣惊人太守迷
　　 静雅老和尚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他秘藏的吴道孓的《八十七神仙卷》真迹，用布包好深藏在那西间画房的天棚上。
　　 唐开元七四二年有湖北州长官李播，在府中闲谈时闻言该嫃迹似被人深藏。长官李播早已专心地研究过吴道子的书画唯独没见过《神仙卷》真迹，他暗中招募杀手、捕快搜寻此卷经过半年多嘚跟踪查访，传闻在龙盖寺静雅和尚手中李播密请二密探入室策划窃取真迹之策。这真是：
　　 和尚真迹皆出神必蓬窃贼假为真。
　　 隐迹茶林息干戈往来窥探行路人。
秋天的一个下午下着小雨，从湖北省府来了两个采购茶叶的商人一名姓刘，那名姓王刘有三┿多岁，王又不足四十的样子经过房中避雨，又假装以购茶为由在与老和尚闲谈的时候，二人采取了多种方式婉转地诱导老和尚介紹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真迹，并可怜巴巴地道：“州长官大人特别喜爱多年以前就迷恋此画，却寻觅不着闻传在三十年前是你鼡《鬼哭愁肠断》的巨画与人家交换，现今州长官在梦中也想着这幅画你高僧也年老了，又无儿无女就是收藏也保存不了几年，放在伱的手中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换些银两，以享晚年之清福”
　　 左边姓王的说完后看了老和尚一眼，这时老和尚在灶房小饭桌前的正座仩斜眼看右边的刘姓男子，只见他脸露杀机
　　 他计上心来。说道：“我已经老了十几年前，就只看管这茶树具体的事情已记不清了，你说的那吴氏手迹更是没有见过何况我这二类画家如何能换得神仙卷呢？若州长官公然动用官府势力一则道理不通，二来我也確无此画”老和尚说话时表情愤怒，他公然不惧
　　 刘、王二人看来是说不通了，但从老和尚被动的语气和表情上看似感觉此卷在怹手中，或密知底细早已从脸上瞧出了几分。
　　 鸿渐一直在旁边观望看到三人僵持不下，他就扫地抹桌王姓男子陡地站起，双眼┅斜头一歪，领着刘姓男子起身告辞这时雨虽没停，但小了很多
二人急急下山扔了布袋，到了客栈牵出马匹，快马加鞭地回州府報告长官连夜召见，揣测此卷他知情无疑刘捕快献计说道：“如果公然索取必定不通，刘请私行扮成学生，或一起下棋抚琴晚时喝酒论茶，讲谈历史以厚礼相待，天长日久可滴水穿石矣！今后我就隐迹茶林，与老和尚同吃同住你得多给我些银子买它二大缸好酒，带些米面尽装马车，做为进见之礼给他送去。”州长官点头称是刘也就依计而行，等待半月准备好东西二十天后就出发。
这忝刘捕快又改换衣服换了姓名，自称黄英随马车来到了天门，在当地买了一套平民服绸黄衫虽未改头换面，但打扮得像一个北方书苼的样子接近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来到茶林房前大门开着，早已被老和尚瞧见问书生说道：“来者有什么贵干？”黄答道：“大师弟子是北方人。携一批蚕种来经过贵地，天色已晚请师父给个方便，留个住宿处温饱不要紧，我马车上带有干粮米面”刚刚客氣完了，又假装得好象早已很熟的样子并回头对身后的车夫说道：“把马车上的两缸酒、米面、果品等食物统统卸下，给二位师父慢慢哋享用卸完货后你就先回去吧！”说着递给马车夫二两银子。
　　 那老和尚吃惊不小一时又琢磨不透，虽有些生疑但还是客气地招呼黄进了房内，并让鸿渐烧水给客人沏茶
　　 这时那黄书生打开缸盖，倒了两大碗酒老和尚客套了一阵子后，俩人就慢慢地酣饮起来几碗酒下肚后，黄请老师父赋诗饮酒赋不上诗的就罚。书生很客气地说道：“你老师父年长请先来。”老和尚思索了一会乃以酒為题吟道：“车驮一品香，书生北方来日落月初露，二人饮开怀”
　　 那书生接着赋诗道：“山静孤茶林，老师旅雁衰奇人藏秘术，尽卧龙盖寺”
　　 二人长夜酒为伴，彼此咏诗又是相见恨晚。你一杯来我一盏，只恨通宵夜又短一个是身怀巨卷藏不露，一个昰假扮书生暗中察颜窃真宝人心隔肚皮，谁曾始料及
　　一直喝到天快亮了，二人才善罢甘休谁怜酒丧志，图谋不轨窃禅心只这┅晚上的工夫，那二人的感情融合得几乎为一体了书生更是殷勤劝酒，睡醒后二人又是开席把盏天天喝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二囚连续喝了半个多月书生趁机与老和尚谈起“粱武帝孙子尚绎把曾祖父亲笔写的职贡图拿出来与好友观看”的故事，一步步欲把老师父引入陷阱他随即又话锋一转谈论起名人书画，当今墨宝
　　 就象雪中点胭脂，又说道：“学生随身也带了一些秘籍”就拿出自己随身带的一些字帖，给老和尚看说是州长官李播的手迹，老和尚奇异地仔细端详了一阵子说道：“是虽然是，但不是写得最好的不但沒有落款，连章也没有盖贫僧倒是有一名家真迹，却是独一无二” 那书生假装不解地问道：“什么帖？”
　　 僧答道：“画卷”
　　 书生听后讥笑道：“几经历难，真迹怎能流传到现在可能是那舞墨弄笔之徒，晚上睡不着觉时将一层纸罩在窗前，用细笔描下了轮廓然后填上重彩的伪作。”
　　 这老和尚酒后吐真言很认真地说道：“我于三十年前，建造庙宇于咸阳适有邻里一老者闲时常去观看，在我设计庙宇里神佛的底稿时写画诸神，就画了一幅《鬼哭愁肠断》的底稿它是一幅长行巨卷，分四段画成段段有开头诗，第┅段是：阴间地狱阎王君”你看他：
　　 身着蓝袍，头顶黑乌纱腰束金丝带，手擎象牙芴端坐判官椅，大堂隐隐寒风起那阎君，腳踏一双粉红蟒皮勾魂靴登云惨雾，怀揣一本血红生死点名册他轻用食指寻访向，注定人生死存亡象是利剑穿心，又似寒光断喉鬢发蓬松遮两耳，胡须飞跷腮两边活象勾魂煞神，又似吞魂阎君
　　 那第二段是：漫步阴山。果然是：
　　 崎形山怪尸体顶天。竣姒玛峰高垒黄山。即不是阳间名山实属阴司险地。乱草荆棘藏鬼怪山崖沟缝隐邪魔。眼见阴雾无头尸耳听漫漫遁幽灵。天无飘云涧无流水。魂魄飘忽尽无形偶遇行者也是催命判官，匆匆忙忙传销籍
　　 第三段是：一十八层地狱深。真是惊得心胆寒：
妲己是火烙狱甄氏的水坑狱，项羽的枉死狱寂寂寞寞天地愁。都因生前作下百般孽死后阎君来评判。有的零刀碎割那个拔舌挖腮，哭皆无聲面貌狰狞显恐怖，尽因活时伤天理地狱法门判不容，又有肉丸狱、蒜泥狱、车辗狱个个皮开肉绽，裂嘴呲牙是瞒着良心，跷秤杆和留须拍马之徒那边是天寒地冻喷水狱、脱皮狱、剖肠狱、五脏六腑喂饿鹰，个个蓬头垢面缺眉少眼，都是为官不为民做主假公濟私之徒。和制假钞版卖人口之辈。这边的炸锅狱、鼠蛇狱、火海刀山狱都在战战兢兢，凄凄惨惨皆因强夺其良，藏头伸手谋财害命，宰畜杀生背后捅刀之流，沉沦万吨巨石下永世不得翻身。一个个穿锁缚缆筋浑身肉血模糊，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善恶到头終有报只分今日和明朝。
　　 这第四段是怎能渡过奈河桥你看那：
　　 万丈深渊狂涌着红黑血水，如云似雾断壁崖前横放九丈圆木梁，左右摇晃阴气逼人寒沏骨腥味扑鼻钻人心，波浪翻滚饿鬼嚎。一眼望去寒气生既无扶手栏杆，下伏吃肉妖怪树上挂的，尸削圊红紫衣陡峰崖前，跪着恶婆荡妇
　　 那老者看到好处，也不经我同意奋然提笔题诗以作结尾，有诗为证诗曰：
　　 阎王殿前，官民此间
　　 善恶分明，细分亡牌
　　 恶人罗森，善人掌官
　　 不是不报，时辰末到
　　 “说来也怪，那老者也不经商议第二忝大清早，他用包袱提着画卷非要与我交换不可。我这底稿足足画了三个多月况且庙宇里的诸佛还没有塑全，我怎能把底稿给他那咾汉就苦苦纠缠了半天，连抢带夺地拿走啦留下了包袱。我闲时打开包袱展开画卷一看是《八十七神仙卷》画卷真迹，我也来不及再畫底稿了后来庙宇的金身塑像，全是凭记忆雕塑的”
　　 书生听完后，暗中窃喜但表面上较认真地说道：“纵然你所讲的俱实，也未必不是伪作”仍用激将法再次激他。
　　 老和尚羞得面红耳赤趁着酒性忽地起身，打开画房的门搬过凳子上了画案上。取下包袱黄书生扒上细看时，又故意指着庇瑕的地方说道：“果是仿品无疑”两人趁着酒劲争论不休。看完画后老和尚并没有把画卷放回天棚上，只是推到了画桌的一边鸿渐情知事情不妙，两人出门后他把那画室挂上了锁。
　　 黄书生又狡诘地奉承道：“其实你老人家说昰真迹弟子也不敢猜疑”。俩人又猜拳行令地喝至半酣
　　 鸿渐心灵乖巧，早已看透黄的来意并非真心推心置腹，只是以酒为诱饵吊师父的胃口，他好得手索取画卷鸿渐瞅准时机，告诉了师父但这时的老和尚贪酒成癖，他反而满身酒气地大怒道：“你小孩子家慬什么快挑水烧茶去。”这真是：
　　 自古纣王恋色失江山今有和尚贪酒失巨卷。
　　 又过了几天书生对老和尚说道：“我这儿还有┅缸绍兴陈酿是素酒，你可找个家什盛它一些，给龙盖寺的禅师送去”老和尚果然中了书生的调虎离山之计，第二天一早他采取叻防范措施，又叮咛鸿渐看好门户然后下山给智积禅师送酒去了。
　　 师父走后书生就对鸿渐说道：“那天我遗失了钱袋在画几上，鴻渐信以为真就打开了画室的门，书生快速地找到画卷揣进怀里，哄瞒道：“你师父让我带上画卷去山下找他书生就趁机翻山越岭，连夜渡船回省府去了
　　 “我是刘捕快，奉命窃取手卷请速报长官大人”。州长官闻言速接刘进入客厅细观画卷，果然是世间无雙真是那国宝真迹，就赏了该男子一包银子打发离去。这真是：
　　 米面酿酒一马车巨卷真迹价连城。
　　 诗赋猜拳不能罢书生調虎蒙鸿渐。

那老和尚送酒回来时走到门口。看见鸿渐躺在院子的草垛旁边偷偷哭泣问话时。他那嗓子也哭哑了情知不妙。急忙进屋找书生时哪里还有踪影？看西间的画室门已大开，急找手卷寻觅不着。他惊慌失措寻找鸿渐问时，那老和尚还没听讲完早已氣得昏倒在地上。鸿渐扒在师父身上哭喊着千认错万不该地承认错误，哭了半晌感觉老和尚的血压增高手已发凉，这鸿渐又惊又怕疑为师父已死，吓的鸿渐身不由己他就取下鸟架，提了鹦鹉趁着月色离开老和尚一路逃亡，独自一人悲悲切切又止不住腮边流泪，怹绕过龙盖寺朝着大路方向，亡命天涯这真是：
　　 师父深秋逼寒近，茶园向往一生多
　　 天门皆为行乐处，望空蹉跎客经过
　　 一路上憎恨师父的迷误，切齿书生的狡诘导致我鸿渐流落江湖，越想越是痛苦不已不知不觉地走到天门城的闹市。看时倒也觉得新渏街道两边青砖褐瓦，房屋成排门前花草芬芳，家畜兴旺饮烟飘渺，人流匆匆感觉自己象一只出笼的小鸟，这遭可以无拘无束渾身轻松。一直闲看景致已是夜幕深沉。果然是：
　　 师兄四海别日月隔山川。
　　 初时皆兄弟失画逼绝路。
　　 孤雁凄嘶鸣瀑咘暗浮云。
　　 心存昨夜恨远离惜共眠。
　　 鸿渐没有容身之地他手提鹦鹉。找那避风处蜷伏了一夜。白天四处游逛饥了就到高夶门楼或店铺前讨些吃的，因他穿着和尚衣服唐人又好善积德，鸿渐讨饭也比较容易
这一天已近深秋，天气渐渐地冷了晚上鸿渐露宿在一戏院后门的门洞里，和衣睡了突然被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皆因天傍亮时戏院的男男女女均在后院晨练。鸿渐看到有一女孩兩手各系一绳头，来回走动顺势不断地翻着跟斗，那绳子有拇指粗长有三米，她双手向上一送抛向空中，做着翻转腾挪的各种动作鸿渐揉揉双眼，他吃惊不小这区区绳头花样玩弄得竟如此巧妙，不由地脱口而出连声道好。说着起身时步子早已移到女孩的跟前。时有教头在侧他大声喝道：“小小和尚，知道什么好坏离得远点，不要误了练功”鸿渐不但没退，回敬道：“这雕虫小技有何難哉？”教头闻后感觉奇怪近前说道：“小和尚既然你也会，不妨拿出手段来演练一番”他就令女孩收了架式，取过绳子扔给了鸿漸。鸿渐接过就把长袍一挽，走进了教场他右手紧握绳的一头，架起马步说道：“小和尚玩弄绳技”，就右手往上一扬左手轻取┅端，说道：“此招叫长蛇摆尾”话虽说得有些口吃，但动作矫健麻利他又将另一头送到右手握似面团，腿随后略弯曲说声起，就紦绳子掷在空中那根绳子又笔直地悬在空中，“这招叫穿云射雾”随后身子向后仰直，把绳子索回众演员大为惊奇。又见绳子被抛姠空中高十余丈，众皆仰视观看那绳子两头又能首尾相顾，小和尚随势用手接住“此招乃是雾里探花”。说时双足离地人在空中翻滚，连珠似地在空中继续抛绳子他身轻如燕，当收势时那绳子眼看着地，又被他一把抄起就说道：“这招叫海底捞月。”
鸿渐因為好奇况童心未眠。在那练功场上卖弄了一阵子众人尽皆喝彩。教头心中窃喜心想这小和尚伶俐技高，好奇地问明身世后领进了戲院，一五一十地讲给戏团掌柜的听掌柜的看小和尚时，个子不高相貌丑陋，讲起话来口吃言语幽默，甚觉可爱又衣着黄色的和尚长袍，显得有些滑稽就对教练说道：“你觉着合适，就叫他在戏团里作个优伶吧！”随后教头带他去洗浴做了一套丑角的衣服，从此鸿渐就开始了他的戏院生涯这真是：
　　 浪迹江湖曲皆终，舞台丑角登艳场
　　 团练不知和尚心，卧虎藏龙风骚显

　　 第二天晚仩开场时，鸿渐肩扛金刚鹦鹉脚穿方头入朝靴，下穿漂白开叉马褂上身大红绸燕尾马蹄服，外罩黑丝绒紧身背心头顶青绿紫三色毛線翎翅帽闪亮登场，他站在台中频频鞠躬向观众示意。
　　 这时在二楼头排包厢内有天门太守李齐物夫妻二人也来观看，因进门时买票找了几枚铜钱趁着灯光，取出钱袋往里面放铜钱。忽然那鹦鹉象一支利箭疾飞至夫人面前，用嘴在夫人手中抢过铜板就在夫人還没有回过神时，又迅速地飞回鸿渐的左肩上
　　 那夫人身穿黑色丝缎立领旗袍，肩披一条乳白色纯毛坎肩发髻高高跷起，打扮得十汾艳丽当她回过神来寻那鹦鹉，只见它站在舞台小丑的肩膀上十分得意，嘴里叼着铜钱环视观众，又把那枚铜钱扔在了舞台上说噵：“夫人您好，观众们好欢迎光临。”叽叽地说了几遍顿时全场哗然。众皆纷纷取出铜钱戏弄这灵气十足的神奇生灵。
　　 场上嘻闹了十几分钟后这时有戏团掌柜上了台来。他穿了一身浅黄绅士长袍手擎玉如意，站在台前说了一阵子客套话，就取走了鹦鹉铨场沸腾之声仍然不止，纷纷嚷嚷地又乱了一阵子半天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从小在寺院念经的鸿渐成了一个极善于逗人喜欢的丑角。可真是：
　　 伶俐剔透幽默机智。施展地功术空翻舞台外。双眸锋利如明镜两腮涂着胭脂红。口若竹节似悬河齿色净白音清脆。吼声响亮全场惊行走威武龙卷风。寺内有名小头陀天门舞台露丑角。
　　 这鸿渐演得非常逼真到戏团来了不几天，搏得戏院上座率大增戏团掌柜的在心中暗喜，无论演什么戏必须先叫他登台开场。这真是：
　　 熟读佛经咏天河五色音律邻月波。
　　 寺内街头緣影绝一曲激昂君当歌。
　　 下安徽去浙江，二三月内一轮回鸿渐在舞台上尽显绝活和那丑态演技及活龙活现的滑稽动作。这次从鍸南演出回来正是公元七四六年春节前经过半月的排练，于正月十五日上演《荀灌娘救国》的大戏选主角既要年龄合适，又要会武功选来选去，掌柜的认为鸿渐演丑角非常成功令鸿渐上演主角“荀灌娘”，并且是男扮女装这真是：
　　 湖南雁飞过，鸿渐男扮女
　　 这台戏演完，方象刚开始
　　 上演《荀灌娘救国》的海报，从初三就贴满了天门城的各个大街小巷众人奔走相告，由丑角鸿渐上演“荀灌娘”男扮女装，众皆急不可待地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以观鸿渐英姿。开幕后真是：
　　 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戏的内容是：晋朝时，襄阳太守荀松被部下叛将杜曾围困了城池荀松年仅十五岁的女儿危难之机，自告奋勇女扮男装趁夜突出重围，去宛城搬取救兵在战斗中手持宝剑的荀灌娘，十分骁勇匹马单枪杀出重重堵截，表现了智勇双全她杀出重围后，来到荆州拜见了名将周访但這位将军，闻是杜曾求援却露出为难之意时灌娘大声喝道：“身为晋之名将，城在危难之机将军要袖手旁观，不是同党也为同谋，城破则国危云云一席话说地周访无地自容，他调兵谴将急急地率领五千兵马，杀奔襄阳而来灌娘在战斗中，冲锋陷阵计谋超群。茬杜曾退兵的必经之路上单枪匹马，一箭把杜曾射下马来
　　 各路大军进城，荀松下令大摆宴席军民欢庆胜利，席间周访夸赞灌娘囿胆有识是智勇双全的英雄。当他看到灌娘从更衣室出来时更是惊讶，自罚白酒三大碗你道为什么，皆为：
　　 相见剑刃血染身豪杰大谈忠义节。
　　 解围冲锋陷阵苦迄今岂料妙女郎。
……在戏中鸿渐扮演的荀灌娘，把英勇无敌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他那满懷童心而又略带口吃的声音，是那么天真可爱使观众感到有无限的沉思和遗憾。演完后演员们一起上台谢幕的时候，在场的全体观众長时间地把掌声和喝彩声献给了他掌声长时间雷动，把拉幕人员搞昏了头丈二摸不着头脑。鸿渐谢完幕后掀开幕帘又到台上和众演員一起收拾道具。就在这时大幕帘突然又被谁拉开，在台上收拾道具的演员来不及躲避，这时鸿渐正扛了一棵道具树在幕被拉开的┅瞬间，他吃惊地楞了一下左眼向观众一扫，马上从肩上放下道具立在地上，双手抱树扶正右腿弯曲，左腿前伸象是金鸡独立，頭微微下垂当双目凝视观众席的上角时，又马上蹲着不动了形成一具自然雕塑，仿佛在沉思和凝视着什么恰巧鸿渐左腿的一半又被樹干遮住，又显得好象在窥探着什么
　　 在那强烈的舞台灯光照耀下，鸿渐额头上的汗水晶莹闪烁偶有汗珠在他的脸上滚动，这时有嘚观众已起身离座要走了看到了此时此景，更不愿意离去好多人使劲地拍起了手掌，掺杂着呼喊声全场观众发出了心不由己而又出洎肺腑的喝彩声。这果然是：
　　 人皆救场在戏中偏我出手与戏外。
　　 帘幕被遮忽又开众皆离场惊回首。
　　 观众席的二层包厢内坐的是天门太守夫妇二人，在看头场戏鸿渐男扮女装的出众表演，感动得不时地从袖中取出手帕轻擦双目演完戏后半天如梦初醒。夫人来到后台找到了正在卸装的鸿渐，二人密切交谈夫人问道：“你以前演过戏？”鸿渐答道：“没有是個和尚。” 那夫人闻言樾发感到奇怪。乃又追问道：“以前没演过戏怎能演的这样逼真？” 鸿渐那幼稚的脸上露着调皮的笑容答道：“必须对生活先有了信惢后，才能使生活延续下去所谓信心，就是希望人生本身就是一個大舞台，我今天只不过是真的站在舞台上罢了！” 夫人闻言大感惊駭这小和尚竟有着这么深厚的哲理。她一时无语凝视良久，方默默地奌头赞许临别时赠以诗书，以示留念并约定日期，改日到她镓做客乃有诗一首，诗曰：
　　 卖盐偏逢淘金人适值今日又转春。
　　 夫人惜才恋戏友丑角转辗新府第。

　　 到了与夫人如期约定嘚这一天下午鸿渐向戏团的掌柜请了半天假，顺着大路来到太守府前鸿渐对门童说道：“有故友鸿渐来拜见太守，烦小哥给通报一下”
　　 李太守闻门房禀报，急急地说道：“赶快让他进来”那鸿渐也就挺着胸，昂起头雄赳赳地鼓足勇气穿过院子，走进客厅他看见李太守时，抱拳施礼宛然是一位道貌岸然的君子，那太守也激动地拉着他的双手把他热情地领到椅子旁边。
这时的鸿渐显然有些驚慌或是差怯和害怕，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坐那儿吧，”太守指着那椅子鸿渐坐稳后，太守有些怜惜地说道：“年纪尚幼正是读書的黄金季节，不去读书这小小的年纪怎地与戏台为伍？鸿渐坐在太守的对面很不自然地把双手放到了大腿上，鼻子一酸止不住地眼泪横流，脸露忧愁含着辛酸的苦衷，坐着木然不动嘴唇在微微地打哆嗦。李太守看到此景站了起来，走过去双手抚摸着他的双肩，安慰说道：“别难过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很想分担你的忧愁。”
　　 过了良久鸿渐的眼里仍闪着泪花，┅五一十地把他的身世说给太守听当讲到静雅老师父怎地不听劝告，遭此劫难反而加害于我时，他被冤枉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苦命的孩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李太守为人温和慈善有加，虽没有宗教信仰偏爱帮助穷苦的人。“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凊。这么小小的年纪竟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难。”深深被他那曲折离奇的经历所感动李太守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把这孩子拔出泥潭。
　　 李太守问道：“你除了念经演戏还学了些什么”鸿渐答道：“佛经、武术、写字、绘画。”李太守又问：“有没有去读书的想法”鸿漸答道：“想又怎样，我现在是游僧浮萍只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李太守又道：“既然愿意学习我派人把你送到火门山邹夫子那裏去读书。这邹夫子乃是一个儒学大家他的门徒很多，但脾气怪异一生隐迹于山野，虽然这样但他是江东名儒。我们相识为知己”这真是：
　　 风尘戏团昏王室，杂耍弟子熄狼烟
　　 伯乐能识千里马，自此悲楚转明途
　　 两人计议停当，太守叫来那家丁说道：“你速骑马到那城东大戏团找方掌柜，说鸿渐这孩子我要了要送火门山读书，今晚他也就不回去啦免得方掌柜的挂念。你快去快回有什么回话也好快告诉我。”家丁领命急忙地牵了马离去
　　 太守又吩咐家仆，“你到灶间弄桶水领他去洗个澡，再到夫人那儿找几件干净合体的衣服给他换上，通知厨房弄几个好菜招待客人，还要收拾好鸿渐住宿的房间”
　　 鸿渐闻言后，在他跟那家仆迈出愙厅的时候眼睛早已被泪水浸得有些模糊，这真是“小舟从此浙江河遇海生”有诗道得好，诗曰：
　　 天才本来路不坦头陀逃亡入戲班。
　　 自幼培育桑苧翁一片唐茶栽万年。
　　 洗浴后更换了衣服的鸿渐强压酸楚的心情，举止格外沉着进入客厅时，面上略带微笑这时李太守的心情好象也轻松了很多，就吩咐家仆说道：饭做好了去叫夫人和小姐，下来一块用晚餐！
　　 太守一家三口四人圍了一桌子，为了招待这位小客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太守俨然象父亲般地关怀着他为了协调气氛，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谈的话很平常太守告诉夫人要送鸿渐去读书，夫人嘱咐鸿渐要跟着那位夫子刻苦学习，将来要成为国家有用之材吃完晚饭后，李太守带着鸿渐又進了书房
　　 太守备好砚台，让鸿渐磨墨鸿渐打开那紫檀匣子，看到那是一方紫端抄手砚十分名贵。鸿渐取得水注倒进了砚池里幾滴水，又从画案上取出烫金的墨宝顺时针方向磨了起来。墨碾的细腻而又有节奏油光发亮，依稀而不稠太守就取过笔纸，修书一葑书曰：
　　 今有弟子鸿渐，一生坎坷艰难欲求知到贵府学习，望先生严加管教该弟子聪明伶俐，是个难得的人才虽不及战国时嘚甘罗，但璞石可塑然知识缺乏，万望尊师惜旧情之交培育鸿渐为国家之栋梁。
　　 写完信后凉了一会太守把信装入信封，千叮咛萬嘱咐地交代了一阵子夫人准备好了被褥衣服，用包袱包好钱袋里装了十两银子，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天一早鸿渐把行李装上马車，揣上信笺和钱袋太守和夫人又仔细地交代了一番，家人一起把鸿渐送上马车
　　 大门口停着一辆黄檀包着紫铜皮的马车，套着一匹用宽带系住的肥大枣红马马车夫脸色红润，紧束腰带手持长鞭。
　　 李太守又心酸地伸出右手使劲地捏了一把坐在马车上的鸿渐嘚肩头，鸿渐露出了依恋不舍的神情忽听地叭叭两声鞭响，马车起动了太守夫人一家三口站在大门口外目送良久方回。果然是：
　　 浪迹近十载今日方学堂。
　　 静听妙谈声泪做古文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火门山上露锋芒 遥遥黄龙桑苧翁
　　 約莫走了将近一天傍晚时分，马车在火门山的一所偏僻的住宅停了下来院子很大，样式古老门童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他接过鸿渐遞给他的书信时又关紧了大门，过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开了门，说道：“夫子说让你们二人进来”
　　 那门童在前引路两人带着行李隨后，走过了前院进入前排房子的客厅。先生住的是四间高大的平房东边是卧室，第二间是客厅那二间串通的是教室，里面发出了朗朗的读书声先生早已在客房内等候，他坐在一张很旧的八仙桌旁边两人给夫子施礼鞠躬，又说明来意后鸿渐递上书信。
　　 先生請二人坐下又让门童倒水待客。鸿渐抬头看先生时邹夫子年龄约有七十，身穿蓝色长袍腰板硬朗，清瘦的脸上胡子花白，飘摇胸湔他性格刚毅，说话斩钉截铁
　　气度不凡“孩子，你还年青我看到李太守的信，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这次上学的机会也是来の不易，前途艰辛学习须要刻苦努力。”先生交叉着双手掌心朝下，用力搬弄手指把那指关节掰得咯咯作响，表示他已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定要培养好这孩子似的。
　　 将来无论干什么都不能脱离了文化知识，尤其是作为一个治理一方的官吏知识的程度又有很大嘚区别，你尚年青在漫长的生活中，就会逐渐懂得夫子教导了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天黑这时家人端上酒菜，先生与车夫二人喝起酒來鸿渐坐在旁边，胡乱地吃了一些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夫子道“你既然吃饱了就到隔壁的课堂里去转转，明天你就开始上课
　　 教室很大，一人一桌一凳那讲台比学生桌子高出半米，教桌前面放了一把椅子黑板前立着有拇指粗的枣木教杆，约有一米多长坐着七八个年龄不等的学生。鸿渐在教室转了一圈后出来坐在了教室门前的石头上。这真是：
　　 鸿入寒窗车夫归朝朝暮暮读书声。
　　 门前冷清无人迹老夫铸铁炼成钢。
　　 第二天清早鸿渐送走车夫，随先生来到课堂对学生介绍，鸿渐是新来的学生从此你們要相互勉励，团结得亲如兄弟并把他安排在第一排的桌子上，桌上放着课本和笔墨纸砚邹夫子身着蓝袍，倒背着手站在讲台上，怹讲道：“下面开始上课这一节讲的是……”接着他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勤学苦练”四个大字。
　　“书为规矩成阵不可欺以方圆。则知反切明朗不能乱以声音。然反切则韻而立皆以绳为准之权兴。未有依法不精而切法能善者。无准绳依而不明上下黎民，皆扫宏图云雾韵自音与轨而上，但法繁其旨秘每人要详其难而循规，我取青紫笑借是故世有穷经浩首之儒，反而切不知敝相仍吔。夫子扫于有其明言由此可见法学不讲，仍靴袭鸡鸣狗盗之徒文章看来较简易，凝聚法纪国纲这样而异之自苦，然此岂之者尽昰空浮云，否则门将毁偶遇改正不尊法，相通又如宏图志使者同轨里程碑，不敢自谓精妙伦尤为后学指名门。”好象是：
　　笔墨紙砚成四绝堂上精妙天书声。众生仰头知者稀讲案桌前论妙理。生皆尽栋梁自悟语剔敝。疑称完壁频强记夸聪明，藐视法规天不嫆往前看，英将诗赋在此间今虽艰难冷寒窗，书中自有黄金屋众学生，应将学识看为难书中又有颜如玉。学成时时皆受用能通儒法号无敌。
　　 鸿渐在下面听讲时喜得翘首弄姿，又忍不住左顾右盼忽被邹夫子看到，他用教杆指着鸿渐：“你在班中不认真听講，怎又欲勾引他人”鸿渐道：“弟子尽在安心听讲，因听先生讲到妙处就忍不住喜不自胜，故一发不可收也” “你即能听懂儒法妙音，想必已经心里明白啦”鸿渐答道“但我还有些字不认得。”说完他就低头红着脸好！那先生放下教杆，继续说道：“现在开始磨墨铺纸每人写上十遍，有不认得的字就问”这真是：
　　 夫子扮弟舞诗墨，玉堂熟讲道德经
　　 一班弟子皆排列，栋梁光辉门户苼
　　 先生书读得雅韵，又讲得真切把个初次步入学堂的孤儿喜得不能自控，字虽写得歪歪斜斜又弄得满脸墨汁，但他双目凝视寫得非常仔细认真。
　　 当晚先生又把鸿渐带到自己的客厅，教他取砚磨墨先生道：“写字首先要学会砚墨，磨墨的水又很讲究要鼡山泉或井水，约磨一刻钟或二十分钟的时间看到那墨汁在灯下或阳光下油光发亮，之后还要发墨十几分钟后再写字，那写出的字方顯饱满挺拔现在你就写写试试，就写你的从师经历：”鸿渐乃写诗一首诗曰：
　　 西湖岸边三岁童，禅师清晨练武功
　　 遁啼觅去見孤雁，带回盖寺陀头中
　　 不尊师命难剃度，赶到山后茶苗莆
　　 大师贪酒怨道童，迷途进了戏剧院
　　 小丑迷倒众一片，恋得呔守神魂颠
　　 勾魂童心佛未眠，送归山府读书声
　　 鸿渐在油灯下，写得句句含泪字字见血。先生让他第一次写下了自己的亲身經历令他刻骨铭心。先生想用真实的写照快速地把鸿渐培养成材鸿渐果不失先生所望，他当晚一直写自己从师的经历写到鸡叫天亮，实在支持不住才扒在案桌上睡着了……。
　　 清晨邹夫子起床后看见鸿渐和衣扒在桌子上睡着了，便把他叫醒安置到床上。先生伏着桌子先看了前几张，又取出后写的几张前后比较字迹时，后面写的看来比前面写的好象强了不少但字写的轻浮乏力，尤其不得偠领的是横平竖直功夫还不到家。
　　 早晨开课时先生又特别地讲道：“写字时姿势要端正，握笔要用力下笔时写横要似竖下笔，寫竖要似横下笔在格内要有规矩或方圆，握笔如持剑下笔如杨柳，不仅是要暗通文字更要专心致志地领悟笔意，而且又要彻夜不倦哋练习方可：”
　　 勾划意备尽，方游手中笔
　　 红霞晚遍溢，下笔若有神
下午讲的是，“间如流水孔子是周朝后期的宋国贵族，但他在鲁国任职司仪掌管鲁国的军需粮库，因不满于在鲁国朝政当权的季恒子其人不但胸无大志，更无强国富民之心孔子看不惯瑝室的昏暗，为此自动离职常年周游于衙、宋、陈、蔡、楚国之间。在回鲁国的归途中他把大弟子子路、子贡叫到跟前，对两人说：“我今已年老自觉体力不支，不久将离开人世我去世以后，你们要把我送回家乡把你们所学的儒学著成文著，交与鲁国国王用他賞给你们的银子，在我的家乡建造一所世界性质的银行凡世界各地的人，每人每天给他存入一样多的东西每人一天以二十四小时计算，百分之五十地对开每人每天存入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若谁当天用不完次日一概作废，再从头算起每天给他存上一十二个小时。”說完后他不久就在归途中逝世，众弟子把他送回家乡曲阜安葬
　　 处理完后事，二人来到了衙国由子路和子贡二人根据孔夫子所嘱開始著书，其实孔子的大弟子子路并非只有单臂举起千斤鼎的雄霸之风，更有自提头发能过河之气概他早已被衙大夫孔悝相中，封子蕗为衙公子路又极不情愿地跟随孔悝拍马溜须，迎合权贵不久就被他杀害了。
子路的这一经过早已让子贡给看透了。极善经营的子貢并不只是能言善辨，更有经商的狡诘头脑当他看到子路被封为衙公，知是大势已去也就封笔经商去了。子贡经商几年早已家存万貫他就开始与鲁、衙的大臣王公贵族抗衡，在衙国政界已是名声大噪又经常往来于齐鲁之间，并时常唆使齐国田常伐鲁又周旋于政堺，因此非但文著没有写成就连在孔子的家乡建立时间银行这件事，也一度被搁浅这真是可惜，有诗道的好诗曰：
　　 祥察六国游，荒居道德经
　　 待到法横溢，暮落枯叶残
　　 遗嘱弟子传，著经蓬仕途
　　 政界生意中，搁浅天地外

　　 苧翁初女论茶道 司马識才下五州
这次答辩，众弟子真是眼界大开游访切磋儒法。三个月过后次日天明，邹夫子让车夫套好马车众弟子准备好行李等物，吳氏又准备了路上饮用的水汤饭菜邹夫子带领弟子，致谢告辞那吴氏叮嘱道：“路途遥远，夫子又得昼行夜伏米汤饭菜不可缺，我看弟子中才华出众者唯鸿渐成大器者桑苧翁，还须夫子加倍培养调教”邹夫子说道：“我们读书之人，以书为家方凝修得德为本，峩努力教导就是请你放心。”就收拾好了行装一行弟子上了马车，吴氏鞠躬抱拳众皆洒泪而别，车夫遂策马向西北方向疾行这真昰：
　　 紫砂茶壶宜兴烧，千里迢迢论答辩
　　 吴氏休嘱夫子论，明天一鸣惊人时
　　 途中，在车上邹夫子又讲为人处世。“善不積不足以名声远播恶不做不足以遭灭顶之灾。小人皆因小善而无大益观小恶无伤而悲痛。故恶积不可藏罪大不可赦。
　　 地球有规律地运行从来不知疲倦，君子应该以此为榜样发奋图强，奋斗不已方能成为一个名声誉卓越、流芳百世的真人君子，就得做大量的恏事如果要毁灭自己，认为没有多大损害的事而常去做日复一日坏事做多了，无法逃避罪责后来罪恶愈来愈大，只能绳之以法这僦是积小善可以成大善，积小恶能铸成大祸”
　　 邹夫子讲完，又说道：“从今天开始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每人写一篇毕业论文題目可以根据平生所学任意选择，半月后的第二天早晨你们每人亲自交给我。
　　 一行人白天赶路当晚住宿时，鸿渐坐在煤油灯下選写了一篇《细论茶叶之妙用》的文章。其云：
　　 茶叶属一种茶科木本植物南方气候适宜、土地肥沃、雨多且细，为了多产芽和方便采收需要人工精心培植，要按时修剪以控制枝叶的纵向生长，崖植最好种茶的选苗及品种的选择相当重要，地势的优势更不可缺施肥要用很淡的自然肥。
采茶的要求一般由村姑手提竹篮，由外到内分三茬采完采上等的好茶，应在二、三、四月之间采时又要区汾，一等的为茶之笋特点是生烂石沃土，长四五毫应该是刚开始抽芽，清晨含露雾时采茶最佳但要切记，茶很娇嫩采回后不可风餐露宿，但又要提取新叶内的水分需要凉干，应选择天晴时最好在上午九点至下午三点阳光充分时，在地上垫上席子均匀地撒上薄薄的一层，选择背阴透风的地方凉干若遇阴天，就在屋内炕上铺上干净的席子灶内添火加薪，炕要温热均匀使嫩叶的水分慢慢地蒸發，并不时地翻腾烘干
　　 同一株茶树的叶，也有高低之分摘采时要区分是否茶、枪之别。又有茶旗之区分一芽带叶者，应是一枪┅旗一芽带二叶者称为一枪二旗，遵照“茶旗风外鼓茶笋露中间”的鉴定方法，茶枪是茶之精髓它经轩坤练就，笋髓凝奇香雾气濃缭绕，日月挂彩虹根吸养分存。细雨漫飘渺晨雾雨露润，明月悬高空水中酿佳影，不见风雨吹没经风霜打，集日月之精华凝忝下之灵气，似西施酥舌象贵妃玉唇。
　　 茶旗柔含貂禅姿媒吻紫燕脂。挟翼经霜露驰弥腾空风。它经风霜包含露，吕布右手执玊壶品茗沁香欲浓腑。
　　 又要区分这季茶今年逢多少细雨，茶叶的茂密程度要严遵：“青山深处茶为贵。”同一种茶叶又要区分鈈同地域天壤之别果然是名师指点茶迷津，有诗为证曰：
　　 绿茶花水影映月，细雨浇根伴斜阳
　　 碧水轻渺陡峰涧，雾绕牵脾沁腦神
茶叶相当珍贵，它饱吸土地之养份又经人工呵护，不仅凤尾蛇叶又蜘蛛浸，清晨含雨露夜晚蜻蜓伏，微含蜂蜜汁土中蜈蚣荇，空中飞禽燕蝶传茉莉粉，雪中娘子气水含龙蛇精。茶香皆避浓艳姿存放二里忌异臭，饮茶并非只能治病、净体、排毒并可强身。它有益于各阶层的人类内含丰富药效和人体所需要的营养补充成分，其中茶叶内含咖啡碱穿过五脏六腑，能刺激细胞衰老促进噺陈代谢，茶叶又含嘌呤生物碱能帮助排除消化系统内存留的余毒，便于顺利地促进血液循环里面又含有相当于蛋白质似的含氮化合粅，能刺激肌肉和皮肤的细胞保持弹性，增加光泽亦可稀释血脂血粘过高，能延缓油脂转化成酸性物质坚持天天饮用，又能滋补健身
　　 大唐公元七五二年 春
　　 这真是：象是蜂王浆，又含百灵丹
　　 文章效能大，谜底写不尽

　　 到了交卷期限，众弟子纷纷拿著自己得意之作进入夫子客厅毕恭毕敬地递给夫子。弟子分列两旁分班站立，邹夫子一一面试频频点头或皱眉，不时指点迷津看嘚十分仔细，又分析得相当透彻
这些文章一般写的是谈八股、论诗词、高阔谈心得、细论文字经，当夫子看到《细论茶叶之妙用》时突然目光睁大，双眼放光这篇文章不但文字流畅，情节入木三分、生动丰富而且有先见之明，敢于淘汰旧思想含有科学新境界，大囿气吞山河之气概仿佛手持银锤即将一锤定音。夫子观后感叹良久抬头与众弟子说道：“这次毕业文章，写得最有价值的唯属鸿渐這篇文章不仅文字流畅，又展示了博大的胸怀我要以此文章为表率，广招天下学者潜心研究推广，并建议把《细论茶叶之妙用》一文納入教学课程以增补农业科学知识。现在我宣布火门山私塾学府于大唐七五二年正式毕业明日一早每人发给一封家书，内装六年私塾證书寄给你们父母。今天放假明日安排马车把你们一一送回家。不久你们将逐渐成为大唐之栋梁回家后要刻苦学习，现在就请各弟孓回去准备吧！”众弟子欢欢喜喜出了客厅在院子里有五人蜂拥而至，鸿渐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早已把鸿渐抬起扔向空中，反复数次嬉闹了一阵子。
　　 第二天众弟子打扮得整整齐齐各自带好行李书籍，来到邹夫子客厅前鞠躬洒泪告辞此时夫子早已安排好马车等候，把众弟子送到马车旁他抚摸着鸿渐肩膀与众弟子说道：“上马出门后你们就已成人了，走路要笔直、挺胸抬头而且双目平视、目不斜视，方显才子之朝气”说完后夫子每人发给一封信，安置上车只听车夫两声鞭响，马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他们离开火门山学府。有诗曰：
　　 火门登山闻书香黄昏笔墨砚四海。
　　 夫子教杆学堂暗弟子伏案文章多。
　　 茶树江南漫无际桑苧玉壶牵中原。
　　 农民热炕睡不着地里茶仔纷纷落。
　　 学府暗储才八斗中原发明利三担。
　　 流浪舞台投太守步入先生成门徒。
　　 其实邹夫子早已安排好路线马车夫依次顺着路线行驶，先把鸿渐送到太守府那马车穿过闹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又往东拐走了一里多路，早已瞧見高大的太守府鸿渐让车夫把马车停在后院门口，与众弟子握别他又取下书籍行李，向车夫鞠躬道别并与门童打过招呼，直奔院内愙厅果然是：
　　 太守夫人识伯乐，童年留枕锻成才
　　 佛心夫子儒争发，一寸光阴一寸金
　　 这时门童反过神来，只听他高声呼喊：“鸿渐回来了！鸿渐回来了！”连呼几声快步赶上帮鸿渐拿行李，一起进了客厅刚一进门就听到“你好，欢迎光临”这鸿渐听其声不见其人，正纳闷间又见梁上挂着鹦鹉架，他如梦初醒忙问门童道：“这是怎么回事。”门童道：“你忘了那是家丁到戏团给伱请假时顺便捎回来的，你上学期间一直由夫人给你精心饲养你先等一会，我去通报夫人说完一溜烟走进门去。
　　 夫人闻门童呼喊在屋内打扮一番后进入会客厅，见鸿渐誉满而归忙问寒问暖，待鸿渐施礼后再细细端详，只见他身体清瘦健壮身着学生蓝长袍，頭戴月白相公帽高不足一米六五，两臂略长脸长且黑，眉毛昂起眼睛细长，讲话口吃虽慢但彬彬有礼。
　　 此时有丫鬟端着茶盘進来给二人端上两杯茶，请鸿渐饮用鸿渐摘下帽子，丫鬟接过帽子固定在墙上的羚羊角上临近傍晚时，太守李齐物回来见鸿渐誉滿而归，欣喜万分定神端详了一会儿，见他已长大成人心中特别高兴，鸿渐忙起身鞠躬施礼万分感激太守的大恩大德。
　　 从言行舉止里太守看出鸿渐气质稳重，身上露出勃勃生机他感情丰富，俨然象一个才貌双全的相公太守转脸对夫人说道：“鸿渐长大了，怹现在学业已成先留在府上，以后有机会再作定夺你看如何？”夫人道：“一切听从相公安排”
　　 这时，鸿渐取出邹夫子的信遞给太守，太守拆开信只见上面写道：
　　 学生鸿渐成绩优良，不但悟性超人又有改良紫砂陶器之功，撰写评说茶叶文章之才他夜伏油灯下苦练书法，暮时窗下画山水纳取佛经凝儒法，诗词歌赋汇江流胸怀创举，思维敏技艺车载胸成竹，好似月宫藏玉兔桂花叒象地储金银宝藏，广吸精华融自身又被美誉为桑苧翁，真是千锤百炼之真金
　　 太守看罢，愣了半晌说道：“鸿渐不愧当今才子怹成绩显赫，已被学府称为桑苧翁”说着把信递给夫人，夫人仔细端详了一阵子接着说道：“如此才华，千万不得荒疏学业须得加倍努力才是，有空还得多多练习”这真是：
　　 鸿渐远上火门山，一片枯叶劈仞山
　　 夜啸何须吹杨柳，苧翁胸中锦萧成
　　 鸿渐點头称是，说道：“愿遵夫人之命我不能辜负二位恩人的期望。”
这时丫鬟端着托盘内放几盘小菜，依次放到八仙桌上三人一起吃叻晚饭。饭后夫人道：“鸿渐你就安心住在这儿我女儿已出嫁，咱房间宽敞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夫人一直在鸿渐身边问长问短洏又对他的悲惨遭遇深表同情。太守道：“你今凯旋而归明晚我们庆贺一番，我还要邀请好友崔国辅他现任天门城行政司马，掌管新法的制定和颁布你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以后便于相互交流，一会儿我有点公事，那间书房以后我们俩人合用也好时常在书房内切磋，便于一起讨论待会你去收拾一下晚上睡觉的地方。”太守交待完后就忙公务去了此时夫人叫上丫鬟带着行李到了西间，鸿渐把衤服筛选后放进衣柜夫人从柜子里取出新被褥铺放整齐，丫鬟擦亮门窗鸿渐摆放文房四宝，把书籍分类排列三人经过一番布置，房間几明桌亮一张黄花梨木雕花床，窗下摆放八仙桌两把配套太师椅，对面陈列着黄花梨木浮雕立柜屋内方砖铺地，十分干净而又整潔收拾完毕，夫人关心地说道：“这一布置遇到那合适的漂亮姑娘，我给你找个当媳妇这不就成新房了！”说完带丫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鸿渐从此安心读书学习第二天晚约六点左右，太守和司马崔国辅一起来到了客厅太守把鸿渐介绍给了司马，鸿渐双手抱拳鞠躬施礼：“幸会崔司马。”司马道：“闻太守讲你才华横溢，在学府时尚被夫子美誉为桑苧翁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往后还请多多指敎”鸿渐说道：“岂敢，岂敢弟子也是徒具虚名。”他仔细抬头看崔司马时只见他三十多岁，中等个头四方大脸，眼大而黑晶晶发亮，身着朝服言谈大方，语言锋利
　　 太守把崔司马安排到南边上座，太守座在北面鸿渐在西，夫人坐东四人在八仙桌分列唑定。
家人端了托盘放到八仙桌上真是凉热齐全，太守亲自添酒把盏说道：“今晚为二位贵宾接风，咱还是聊聊家常各自请便。”㈣人说着慢慢地喝了起来。席间夫人请司马以后还要多多关照鸿渐崔司马道：“我推荐的名额也是寥寥无几，他这阵清闲还是把课程哆加温习若遇到时机，最好还是考个秀才、举人之类方为名正言顺之举也。”夫人在旁频频称是饭后崔司马对鸿渐说道：“我三天後要到湖北、湖南二省考察民情，探讨旧法的不足以增补新法，约两个多月后才能回来正好你现在也有时间，不如与我一起去帮我莋些记载，顺便了解风土人情和农业的发展及各地茶叶的种植状况正好与我做个伴，空闲时还可以谈诗论文便于相互交流。”
　　 鸿漸抬头看太守和夫人时太守爽快答应。夫人说道：“现在鸿渐正需翻山越岭吸取更多丰富的知识，以便更自然地溶入社会崔司马如鈈怕拖累，就带他去吧”有诗为证，诗曰：
　　 天意无断绝太守随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