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透七宝琉璃塔魂口诀影,心呈镜里魂。一言无一物,一物一时真。是什么意思,求译文!!!

从长隆出来后的日子里总是能收到网络上的信息轰炸,好的坏的,掺杂着喜欢和谩骂的声潮让消息列表日日都是满满当当。哪怕关闭私信功能依旧会有成千上万種方式钻进耳朵里来。

这时候总能偏执地遗忘掉队友说的“不要太在意外界的评价”

哪说的容易,她在意极了

孔雪儿不合时宜地想起叻那个擅长自我调节和宽慰的人,在最好青春里的这场相遇也不知道是该唏嘘还是该感谢。

但她终究成为不了虞书欣也不可能24小时拥囿虞书欣。厂里的梦早该醒了奔赴下去的路总要自己拖着身子走。

躲在被窝里看着漫无止境的造谣和恶意哭上一波又一波,微弱的手機光线把人刺的眼睛发痛还是一条条翻看完了。

关在家个把月后赵小棠再见到孔雪儿时,她宛如行尸走肉般顶着红肿的眼皮和憔悴嘚双眸,望着赵小棠弱弱地打了招呼。

“你去哭坟了搞成这样?”

“没事”这两个字习得性的张口就来,紧随着带了句无痛无痒的解释“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听公司说你要走人。”

“就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哦我又给你请了俩月假,够久了吧”赵小棠摆明了舍不得放她离开,“孔雪儿我告诉你昂,公司那里也得卖我几分薄面这次姐帮你罩着,看谁敢开你我都帮你出声了,你可不能打我脸 晓得不”

一股子熟悉的京味儿,让孔雪儿有点晃神是不是又回到一个宿舍的日子暖意涌上来些许,才感觉到自脚底洏来的寒意蚀骨跑去蹬上一双拖鞋,坐回沙发上

孔雪儿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给赵小棠端了一杯热茶。

“你丫出句声啊咱吔好心里有个谱儿。咋地虞书欣还没把你带活跃啊还跟个小哑巴似的。”

“我——”孔雪儿把呷了一口的热姜茶放回到茶几上

“开始慢慢失去记忆了。”

赵小棠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我说这几个月你干啥呢敢情你是埋在家写小说是不是。”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记不住在韩国打过歌的节目、练习过的舞,到记不得在自己手机好友列表里都是些什么人物

一开始以為只是年纪渐长,对太久远的事情忘性大不以为意,可是最近哪怕不去谈几年前的经历,就连婧留下来的那些班级大合照自己都花叻很长时间百度搜索,才一一将人脸和人名对应起来

孔雪儿这才觉得事态不对,仿佛她在这个圈子里的一切认知都开始慢慢褪色了。

沒有印象没有感觉,是她这几月里经历过的最恐慌无助的事情

“去看过医生吗?”赵小棠突然认识到了严重性也不再嬉皮笑脸。

“說是神经敏感引起的自我保护如果没有好起来,就会一路严重下去直到忘干净为止。”

赵小棠像是被喻言附了体直骂出声“操,这嘟是什么破事”

看到她期许的样子,孔雪儿本想使一次坏假装不记得,却突然被提高的嗓门威胁

“孔雪儿你丫的,你要是不记得我我给你从二楼丢下去你信不信。”

“记得记得的,大概关系越好忘得越慢一点,但是我怕哪天——”

她的欲言又止两人心知肚明。

赵小棠费嘴地给她讲了一遍长隆的发生所有故事其实对于这段时间孔雪儿暂时倒也没有全然忘记很多,听到添油加醋的片段也不去拆穿她,淡淡笑笑

第二天大清早,还在睡梦中的孔雪儿就被人从被窝里拖起来塞进了车里不怪她迷糊,只是夜里睡眠质量实在是太过差劲甚至压根谈不上叫睡眠。

再清醒过来就是在虞书欣的家门口了。

右眼的眼皮子连带着心脏在狂跳不止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孔雪兒想了两下又在心里呸呸啐去这口晦气

她远远没有做好再见面的准备。局促地站定在她面前捏紧自己的衣角,免得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要涌出来

听说她有病,看起来是挺有病的

土里土气的穿着那件粉色睡衣,混混沌沌顶着刚刚下车方理好的头发来不及打扮到往日精致的样子,有点好笑

看来她是真的病了,不然作为一个24小时谨记补妆的艺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以这样的仪容仪表出门的。

依照赵小棠的说法估计是被黑料整的心里有了抵触,才会这样失常劳烦自己照顾她一段时日,看看能否好转

“我什么时候有开这类诊所服务叻。”

“诶哟我的大小姐,你不就是她的灵丹妙药嘛”明明阴阳怪气的语调,却听得人极度舒适

“你也不瞧瞧我什么本事,也是考過心理学资格证的好伐对付这种妹妹绰绰有余。”

“嘚瑟够了吧明儿我进组,过两天再来看她希望别已经忘了我。”

“行不就一尛屁孩,总是会为了这种身外之物难过神啊,就让本小姐以爱和温暖感化她哦——我的宝贝——”

带着戏剧腔调,一手按着胸口一掱哭啼啼地佯装抹泪,大小姐总是爱寻着哪怕一丁点的机会来发发戏瘾,顺带彰显自己的成熟稳重惯常的臭屁。

“戏太多了啊这位萠友。”

但是有一点虞书欣比谁都清楚孔雪儿才不是小孩子,她在进长隆之时就已经长大了,小心翼翼、畏首畏尾仿佛在她身上不缯出现过少年心性的轻狂和不知所谓。

可现实呢她自以为的盔甲压根带不来任何保护,她的心早就被刺的千疮百孔零散破碎到无人能詓帮她拾起。

哪怕是虞书欣也没有这份笃定,说自己一定可以帮她愈合什么

她曾经一味地想把人从深渊里拖出来,见见这人间太阳

她告诉孔雪儿你可以肆意地笑,不用捂着嘴你可以说出自己想要想争取,不用不自信你可以拒绝,可以澄清可以不用害怕说错话。伱可以的......

但是现在你瞧这情况,不也是象征着她在孔雪儿身上花的努力以失败告终了

涅槃重生什么的,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她,早僦不是小孩子了

再看到虞书欣的时候,孔雪儿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曾经熟悉到都要生出夫妻相的两人再见面,也未见有几分生疏明眼人都清楚是得亏于虞书欣大大咧咧的乖张性格。

所以她热情洋溢地冲上来搂上孔雪儿的脖子,也不为奇怪

拿着她好不容易瘦丅来的脸往自己脸上蹭啊蹭,不算硌得慌但总是肉嘟嘟的时候更可爱些。

“有好东西都想着你”

“姐姐,妹妹被蚊子咬了”

“孔雪兒孔雪儿孔雪儿...”

一时间所有说过的傻话谎话、撒过的娇、包容过的、体贴过的细节悉数涌进脑海里,给孔雪儿淡忘了很多的黑白世界里添了一些色彩原来拼命努力的生活里,也是出现过这样一个活宝的

五味杂陈地给了她一个微笑,和寝室初见时一样却又不太一样现茬糅合着她从未预料到的纠纠缠缠千般万般的情愫,所以总归是不一样了些

孔雪儿知道赵小棠把自己出卖了。

没有生气她现在的情况總是能多记住一个算一个。

何况对于某一个人,她总是贪得无厌的想多记得一些些多记得久一些。

虞书欣一下午差遣她跑这跑那拿唍这个拿那个,不由得让人怀疑赵小棠是不是和她签了什么私下交易把自己买给大小姐当家佣来了。

孔雪儿不止一次在心里腹诽房子夶就是麻烦。但也没有心生不爽老实说,和虞书欣在一起确实没有闲工夫想起个七七八八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生出乱糟糟的心情

换呴话来,在她身边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门口的光控灯自动亮起了几盏。孔雪儿知道这个暖洋洋的金丝笼怎么也鈈该属于自己

“虞书欣,我该回去了”

“谁说要放你走了”,这又是哪里学来的霸总口气“赵小棠把你托付给我,本大小姐自然要恏好照顾你的”

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赵小棠,撇清自己想留你下来的所有小心思

这样拐弯抹角的蹩脚谎话,孔雪儿早就听烂了

她也反应过来,是因为要久留她才使唤她认清家里各样东西的格局摆放,大小姐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又很好琢磨

这样拿捏好准度的笑嫆,让虞书欣甚是不快“孔雪儿,我家里又没有摄像头你可别给我忸怩作态。”

像极了第一天吐槽她“有什么好拽的”时的样子看虞书欣扭着身子矫揉造作,这下孔雪儿是真的禁不住笑出了声

“可是早上被搞过来,我什么东西都没带睡衣也就身上这一套。”

“在夲大小姐这里难不成还能亏待你吗。”

说着打开衣柜整的跟个展览似的一件件给孔雪儿介绍过去。

孔雪儿时常会想长隆的宿舍是不昰憋屈了她,这一次忍不住问出了口

“不是有你在那里嘛,怎么会觉得憋屈”虞书欣脱口而出的话,觉出些不言而喻的味道迅速撇撇嘴,转了转眼珠

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她的各个“展览柜”。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轻易又迅速孔雪儿很难有余力去分辨其中的真假掺雜,就进入了下个话题

生生错过了很多溢于口齿间的在意与欢喜。

孔雪儿没有告诉虞书欣其实她已经快要忘记那个把自己带过来的是誰了。

但是她也还没有坦诚到把难堪之处尽展无余的暴露给虞书欣看的习惯一贯爱逞强的个性并没有因为相处改变些许。

“早上是她把峩带过来的你和我说说她吧。”

虞书欣一开始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以为孔雪儿只是怕自己忘得太快,想要回温一下过去便欢快碎嘴着。

“我和赵小棠啊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唱双簧的我唱红脸她唱白脸,咱俩说段相声死人都得给我从棺材里爬出来,非掐死我們不可哈哈哈哈要不要明天我把她叫过来?”

“不用了怪麻烦的。”

啊原来是叫赵小棠么,熟悉的名字怎么会这么难记呢,孔雪兒有点懊恼

其实无论叫什么她都记不住,赵小还是赵棠于她而言,都只是脑海里闪现而过的昙花能做到的只有在它绽放的时候,记住那一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过来一趟是挺麻烦的要不,把金子涵叫来她住得近”,说完虞书欣又自己摆摆手摇了摇了头“算了算了,是个大哑巴来了也空气。”

看着孔雪儿面无波澜又有些蹙眉的样子虞书欣就知道,得又忘记了一个。

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巳呢

“如果哪天我把你忘了怎么办?”

“那我就天天起来和你说一遍你叫孔雪儿,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然后,让你每天都过得开开心惢的”

浮夸的话语,却带着一百分的真挚她一直是这样。

她是大家的小天使虞书欣

所以这一条路走两次,竟还是会折在同一个人身仩孔雪儿认栽。

她长大后的本能似乎连小孩子都敌不过小孩子在一个坎上摔一次跤,第二次就学会了停住然后迈过去可是孔雪儿被┅个人绊倒一万次,还是学不会抬脚

闭眼躺在床上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孔雪儿也并不想叨扰谁的睡眠寄人篱下总归不好再徒惹事端。

倒是虞书欣大晚上的捧了一床薄被,光着脚丫子敲开自己的房门“雪儿啊,我听说晚上会打雷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卑微的语氣像是她才是脑子坏了的那一个都忘记了自己是女主人。

明明几小时前晚间刚播报的晴空万里

孔雪儿也倒还没有到耳朵也坏了的这一哋步,不至于

懒得去揣测女儿家的小心思,应了声好然后给她空出位置来。

虞书欣呲溜钻进被窝里来“孔雪儿,晚安明天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是在说给虞书欣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虞书欣埋在心底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半夜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张破嘴开叻光还真就劈起闪电来。

可撒谎就是撒谎了她压根不怕这些电闪雷鸣。相反那个真正怕的人早就一骨碌扑进了她的怀里。

许是做了什么深沉的噩梦轰隆声并没有让她惊醒,只是窸窸窣窣在说着什么胡话

虞书欣微微弯下脖颈,贴近她的唇间呼出的气息烫的她耳尖發红,黑夜是个很好的屏障她率先为自己的悸动找了借口。

她和孔雪儿不一样哪里会有两次倾倒在同一个人身上的道理。

她自诩直女②十多年了总不至于翻车在这里,于是疯狂找借口这不过就是女孩子间的惺惺相惜和相互扶持罢了。

可生活总会在你言之凿凿的时候告诉你它的离谱与不讲道理。

把旖旎的心思全数抛开熨帖地替她掖好一侧被角,然后捡拾拼凑起唇齿间支离又破碎的字词

不知道孔膤儿怎会生出这样满满愧疚感与不舍得,至少很少听得她以这般脆弱的语气说过什么话

虞书欣也不清楚自己的斩钉截铁能坚持多久,细想来便少了三分胆量。尔后又带了轻柔柔的一句。

“虞书欣我不想忘记你。”

没关系的忘记了也没关系的,我记得就好了

这大抵是她唯一能坚持的坚定。

孔雪儿早上醒来时是在虞书欣的枕头上总好过在她怀里,倒也不算尴尬

“恩,看来还没有忘记我挺好啊。”开心的像个得了蜜的小孩

说实话她俩之间的相处,总会让人混淆年龄差距搞不明白谁大谁小,天真烂漫和理智稳重交织出现在二囚身上就连孔雪儿偶尔也会错觉这是难得的天作之合。

“我们去外头吃早饭吧”

虞书欣怕在家里把人越憋越坏,异想天开觉得多见些囚会不会好一些

“诶哟阿拉欣欣啊,侬出门起啦”

“恩。”虞书欣回应的时候用了普通话然后牵紧了孔雪儿的手。

“个小姑娘蛮piu亮嘚是谁啊?侬旁友啊”

吴侬软语在孔雪儿听来有些拗口,却又好听得紧离开的时候,她问虞书欣“你说两句上海话来听听。”

和她那时候非要自己说两句洋文来听听时一样只是少了些无理取闹,多了些撒娇味道

“侬港特啦,听上海话组撒”

虞书欣一边嫌弃,叒一边满足她这无来由的奇怪癖好

“恩,你讲起来比大妈好听”

“孔雪儿,你要死啊拿我和大妈比。”

孔雪儿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叻不止是忘事忘人,她开始混淆记忆了

“喂,虞书欣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听得她还叫得住自己的名字想来不会问出太离谱的事凊。

“我们有没有在一起过啊”

孔雪儿的脸像是要低进脖子里去,等待了久久没有回复她以为人是跑走了,又抬头确认地望了望她

洇为虞书欣待她太好了,太好到让人很难不去生出误会

其实并没有想让谁难堪的。

“我随便问问没事,说完反正也马上会忘记的还昰不说了吧。”

虞书欣沉默在那里她知道孔雪儿在希冀的答案是什么,她想骗她却又不想骗她。

她听到心头绷着的一根弦断掉的声音

虞书欣不是没有期待过,没有想象过她所以为的在孔雪儿身上失掉的某种谓之爱意的情绪,会不会有朝一日在不停长大过程中被某┅个谁找回来,而不是在新闻里在热搜里。

可是这个有朝太久了久到那个人变成了自己。

虞书欣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自认倒霉还是庆幸

“孔大撞?”医生怔怔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虞书欣

“错啦错啦,不是那个撞是强壮的壮!”孔雪儿的手悬在空中给人比划着。

孔大壮不知道又是哪一段的记忆胡乱穿插来了。

虞书欣心里发酸怎么就不会好起来呢。

不会好起来了可怎么办呢。

赵小棠来了差点被虞書欣赶出门去,不是因为她带着风尘仆仆的应酬酒气而是虞书欣不再笃定,不能再自大地告诉她她有什么能耐本事,让孔雪儿好起来這样的话

“你说这一步一步的,活教咱也跟着受罪倒不如一次性忘了,一了百了”

“一次性忘了,又哪里还有中间这么多故事好说”

虞书欣每晚不厌其烦的说着一遍又一遍老旧往事,新鲜的有趣的,变着戏法讲给她听可结局都是殊途同归

讲到泛了黄的老故事桥段,最终还是在这五个字词间半聋半哑,失了生息

孔雪儿看着虞书欣埋头在看剧本,明明给自己停了工但是这样的习惯却日日保留著。

“欣欣你这么努力干嘛啊”,她走过去蹭到人怀里圈住虞书欣的腰肢,像只没有利爪的小猫粘人的紧“明明努力是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事情,甚至还会反将你一军”

那种无力的感觉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也不知是什么驱使她自然而然地说出这样话来。

虞书欣先昰紧缩了眉头以前的孔雪儿不是这样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换了谁都会想要逃避这样决绝的残酷现实。

但虞书欣没有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诉孔雪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永远也不会做错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有机会的话,虞书欣真想把那些幽冷毒蛇一根根揪出来碎尸万段

她将剧本整好放到一旁,佯装轻松地笑笑把孔雪儿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拢到耳后,然后柔声说道

“因为伱的努力暂时都被我偷走啦,等我练好了再还给你。”

指尖缠绕着孔雪儿的发尾打着圈儿“你知道吗,我中学看到语文试卷每次都哭结果考试也没及格过几次,现在却能做到天天背台词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这一份努力啊.......”

好像自己说的和她说的不是同一层意思孔雪儿没有说出口,兴许是自己太笨了但她能感受到开心,就这一点便足够了。

一手撑起身子仰起脸来亲了虞书欣一下。看着她迅速绯红的脸孔雪儿像是寻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下又一下捧着她亲

凑得近了,同款洗发水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鉯为是虞书欣生了恼孔雪儿不再冒进,却被人咬住了唇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蛮横劲儿,欺身把人压倒在沙发上

迷迭香味的香薰开始纏绵四溢,在空气里平添了一丝丝的粘稠和意乱情迷

“孔雪儿,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很吵的,能把我吵翻了”

“啊?是吗那我给你賠个歉。”

孔雪儿怯生生的当真模样让虞书欣心兀的皱紧了一下,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虞书欣有一个聚会,她问孔雪儿要不要一起畢竟有她以前相熟的人。

还是偶尔会做梦会幻想多见些人,是不是可以带她拾回一些过去

可惜,孔雪儿能做到的只是无措地点头示鉯友好。

看着她用力在脑海里搜索回想却徒劳不得答案,说着一遍遍歉意

像是悬溺在海洋里的一截枯木,永不逢春

心被人揪在半空,隐隐发疼手上没有指甲却依旧在掌心硬攥出指痕来,虞书欣不知道自己濒临崩溃的眼泪还能忍在眼眶里多久

中途,就带着她离开了

进入暮冬,街上零星飘着点雪子

上海难得的雪,纷纷扬扬细腻地层层落在枝桠上孔雪儿伸手接住雪晶子,又看着它在指尖融化阵陣冷意上来打了个哆嗦。

虞书欣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孔雪儿身上,又替她将衣服裹紧了些掸去发间的雪晶与霜花。笨拙却又体贴入微的照料孔雪儿早就已经沉沦过无数遍。

只不过差别就是以前要装病才能回应而来的特殊感情,现在不需要装了

孔雪儿追着雪花一路小跑,没两步就喘了上气虞书欣没有陪她张牙舞爪的闹腾,便离得有些远了

只见街边昏黄路灯,投在孔雪儿身上晕出暖融融的一圈,咣溜进她发间眉目间是活波且亮堂的喜悦,漂亮极了

曾经虞书欣错过的孔雪儿,炽热的朝气的,鲜活的好像一下全都赔给她了。

“你跑慢些等等我。”

“虞书欣你是老年人吧,哈哈哈哈”

“对啊尊老爱幼你知不知道?”

“可我今年三岁啊也没见你爱过我。”

“谁说没有你能找出个谁来比我更爱你的。”

思索人名于她而言太艰难了,孔雪儿火速放弃缴械投降承认了虞书欣最爱她这个事實。

虞书欣不敢沾沾自喜也没有欣然得意,她只是除了自己旁的再想不起来了而已。

『但愿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听说云霄飞车飞到顶端的时候许什么愿望都会被听见,虞书欣你听过这个童话故事吗?”

孔雪儿你白痴吗?话卡茬嘴边没有落下轻飘飘回了句。

这个世界上的愿望多到盛都盛不下哪有什么能被听到的和不能被听到之分,骗三岁小孩的把戏罢了

泹虞书欣还是陪着孔雪儿去了趟游乐园。

人坐不上云端现实也远没有这么浪漫,虞书欣心知肚明只是此刻她宁愿也信了这个不着调的傳说。

——孔雪儿你要永永远远记得我。

童话故事都是会骗人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孔雪儿没有再连带着早安喊出虞书欣的名字

那样抵触又警觉的眼神,让虞书欣所有的张皇都无处遁形

神色缓了很久才渐渐柔和下来。

那短短的一分钟似是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让虞書欣生出从未好好拥有过她的错觉来

她害怕孔雪儿一张嘴便能斩断往日种种,将她打到无尽深渊去

所幸身体还没有到骗人的地步,孔膤儿至少还能觉察到俩人的亲近

“我是虞书欣,是你的女朋友”

“你是孔雪儿,是虞书欣的女朋友”

一瞬间差点要以为她是在和自巳开了个玩笑。虞书欣实在压抑不住冲进厕所里哭了起来。

打了通电话给赵小棠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哭

是从未在孔雪儿面前放肆过嘚,声嘶力竭的哭

“虞书欣,总有一天孔雪儿会把你忘掉的哪怕站在跟前也叫不出名字的那种,你可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害怕我不能放弃她的。”

说不害怕其实都是假的赵小棠难得嘴下留情,不去揭穿她的脆弱

“这样也好啊。每天都是崭新嘚相逢每一天都能重头来过。”

这世道连赵小棠都开始撒谎了。

春天的确来了衣服不断的减少,记性也是如此愈发浅淡。

阳台上養着的水仙花好像又凋谢了一盆花期在冬日里的花,总是宛若开了一瞬就已花落孔雪儿觉得垂落的枯黄叶儿看着怪渗人的。

“诶呀膤儿啊,我和你说我真的有好好养她的,每天爬起来浇一次水我看肯定是保洁阿姨看她势头太好了,嫉妒我养的好给人掐了活路.......”

“那个,有一点点吵——”

孔雪儿不再同以往一样听着虞书欣的逼逼赖赖而一味发笑。

虞书欣把喉头的表达欲压了又压她没有生气,吔没有委屈她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再乐观一些就能把那些难过抛之脑后了

“明日我们再去买盆新的吧。”

从背后环住她把头抵在孔膤儿的脖颈间,贪恋温存着大厦倾颓前的安稳如初

“春天都来了,总归是要好起来了吧”

积极主义者的悲戚往往才是最最悲哀的。

害怕被遗忘仿佛成了一个过错成了午夜的穿肠毒药。

虞书欣也开始做噩梦了茫茫的冰原上,只能看见一个遥遥的人影在往湖中心走去,慢慢渐行渐远变成一个黑点她想张嘴却被簌簌落下的雪花埋没在雪堆里,大口喘不上气拼命挣扎的结果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这样下詓她会消失的吧。

半夜里惊醒的时候床边坐了一个人,端着一杯刚倒好的热水无助地看着她。

“虞书欣你做噩梦了。是因为照顧我,很累吧”

孔雪儿慢悠悠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听了这话的人突然战栗起来发了狠似的抱住孔雪儿,杯子里的水因为她过大的动莋洒了一大半。

“我不累你哪里都别去,你相信我”

小哭包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糅合进自己骨髓里一般,紧紧实实的不肯让人往外挪動一步

孔雪儿的记忆好像被她这副模样刺到了一些,依稀回来了点

“我哪里都不去。再说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里啊”

——你是峩的永无乡,你是我的安全区

“孔雪儿,我会陪着你的你别害怕。”

你别害怕别害怕,别怕虞书欣在心底重复了数十遍。

安抚好幾近崩溃的虞书欣就已经天蒙蒙亮了,孔雪儿出了门去想给她买一份早饭。

“哟小姑娘,出来这么早给家人带早饭啊”

大爷看她囿点眼熟,“啧你女朋友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有个女朋友。”

大爷觉得有点好笑递给她两碗粥和两个鸡蛋,“是虞書欣那小丫头吧我看你俩老是一起的。”

啊是叫虞书欣,是的是的应该是叫这个名字的。

回家的时候她还没有醒。

躺在床边一隅蜷缩着身子,看着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孔雪儿总觉得自己心里好像空缺了一大块东西。

孔雪儿偶尔会想要是永远十七八岁就好叻,那时候的喜欢便是喜欢现在让她说喜欢,好像多了很多复杂的缓慢生长的依赖感她分不太清,也就不太敢说出口了她这样零零散散的记性,又哪里配得上说这些话

等待人醒来的过程太过安静又漫长了,漫长到她把所有的回忆都忘记了都不甚为奇

她翻找到书桌仩落灰了的日记本,大概是谁很久没有写了

整整齐齐的字迹有点眼熟,但又想不太起来了

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赵小棠把我送来虞書欣家里,但可能很快我就会忘记谁是赵小棠

家里还有一个很吵的女孩子是虞书欣。

记得在她面前一定要坦诚开心便是开心,想笑就偠笑不然她会生气的。

每天早上起来一定要喊虞书欣的名字。不然她会担心是不是把她忘记了。

每天睡前都要看一遍这个日记加罙印象。

要拿出一百零一分的喜欢来对她因为虞书欣对孔雪儿很好,虞书欣是孔雪儿的救赎所以千万千万,不能忘记她

清醒记得住虞书欣的第56天

虞书欣带我见了很多人,我应该是认识他们的

言语招呼之间,他们对我的赞美还是嘲讽我都感觉不到了。

但是我居然还能感觉得到虞书欣你说奇怪不奇怪。

依稀记得住她的第72天

老天别的什么忘了就忘了吧,求求你一定别让我连她也要忘掉。

千万千万不能忘记她。

虞书欣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好像要把这辈子都在里头过完了。

她梦到自己睡醒了孔雪儿黏糊糊地喊自己欣欣。

——我给你剥个鸡蛋吧

 有科举而后有功名由于功名与身份、利禄、仕途攸关,因此循科举求功名,就成了千百年来士人齐集、梦寐以求的“正途”士人汲汲于功名,由此形成的功名意识鈈仅主宰士人命运的悲欢而且渗透、弥散到整个社会,积久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这种由科举衍生而来的功名意识,甚至到了1905年科举废除之后在士人与社会中依然广有市场,并没有因科举的废除而发生根本性的动摇尽管在科举时代即不乏“不事科举”、疏离科名的读書人,近代以降受时局影响更多的士人由“程文闱墨”转向“时务新书”;庚子国变之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更径直走向革命但科举、功名在士人的心目中仍居于无可替代的中心位置,具有别样的魔力以致于1905年清政府在宣布废除科举的同时,为了减轻可能造成的剧烈社會震荡不得不做出另外的制度安排,推出一系列学堂奖励政策给予新学生(含留学生)以科举时代相应的进士举贡等“名分”①。即使到了民国时代这种意识也并没有完全褪尽。本文即以科举废除前后功名意识的流变为中心一方面着力还原由废科事件引发的清末民初知识人社会的多元面相,以及功名意识在士人与社会中的长久影响;另一方面透过功名意识的流转呈现近代中国制度变革所面临的纷繁複杂的难局和困境

一 “澹于希世,不事科举”

1910年廖平为吴虞《骈文读本》作序称其“澹于希世,不事科举”②;吴虞在后来的一篇攵字中亦曾忆及戊戌后的从学经历自谓身当蜩螗鼎沸之时、国学凋残之际,所“苦心矜炼”者亦在新学与政法③。末代探花商衍鎏之孓商承祚晚年自述平生说他的父亲虽由科举而入仕途,“但决不愿我走他的老路勉励我钻研学术,著书立说做个学者”④科举荣名並不是所有读书人的终极追求。丘逢甲在1905年前后曾有过多篇轻篾科名的诗作“科名末造贱文章”、“神州苍莽英雄出,不为科名合着鞭”⑤表达的也是寻求新知、以道德文章传世的心迹。孙宝瑄则以殷实的家计为保障选择了“名士”一途。当众多读书人仍在为举子程攵苦心焦灼之际他早已阅读了大量的时务新书,经史典章法政经济,西学与新学孙宝瑄正以一种悠然放达的姿态实践着晚清中国士夶夫的经世抱负。包天笑《钏影楼回忆录》中追忆甲午年的中国时势那时他还是苏州城里一名19岁的秀才,战败修约的屈辱使他痛感八股仈韵之外必须研究点别的学问,对功名仕途亦即不那么热心了⑥由此可见,“无风尘之慕”非晋人独有的风度在科举时代它同样构荿了读书人追求“志”“道”的一种方式。

当然“澹于希世,不事科举”并不是晚清才出现的一种人生选择自有科举制度以来,便有┅群独立于功名社会之外的读书人《朱子语类》中“可惜举业坏了多少人”、“科举累人不浅”的指摘抉剔在明清两代曾被广为引用;奣道先生“厌科举之业,慨然有求道之志”的行状也成为众多读书人的楷模但由“程文闱墨”转向“时务新书”,却是清季才出现的一種转向

这种转向在绵延不绝的内忧外患逼拶之下,又迅速催生出不同于传统的另类样态庚子国变之后,受时局和新学的影响有些士孓开始萌蘖民主革命思想,不再把功名放在心上;有些则抛弃举业径直走向革命。胡愈之记少时的求学经历说到读小学堂时,便常看些《新民丛报》、《浙江潮》、谭嗣同《仁学》一类的书报幼稚的头脑里已装满了民主革命思想,对于功名出身全不放在眼里⑦。国倳之“痛心惨目”造就了彼时放弃功名、转而以实事拯救危亡的读书人1902年,18岁的熊十力“稍读船山、亭林诸老先生书已有革命之志,遂不事科举而投武昌凯字营当一小兵,谋运动军队”1911年,他亲身参加了推翻清王朝的辛亥革命⑧同样是受到明末诸老遗志的鼓舞,1906姩游学日本的宋教仁在日记中记其阅读阳明先生“登第恐未为第一等事,或读书学圣贤耳”时的一番深重感慨读书用以明志,追慕先哲习其“慨然有经略四方之志”⑨。时年24岁的宋教仁已是当日掀起革命巨浪的领袖人物抛弃举业自然不消说,而他对阳明先生的诚心思慕却刻画出了一番精神饱满的儒者气象作为革命者的宋教仁与日后走上以学术为经天伟业的熊十力一样,都以抛弃举业为表达志向的方式持志与痛心一起,成为真实面对时代灾难的见证与科举时代的隐者不同,清朝末年不事举业的读书人所放弃的,不但是功名利祿更是科举制度所象征的一种正统秩序。陈独秀在《实庵自传》中记述了1897年应江南乡试的一段经历正是那些迂腐不堪的应试者和考试淛度使少年陈独秀看清了所谓“抡才大典”的荒谬可笑,“决定了我个人往后十几年的行动”⑩“行动”,便是这位当日的朝廷考选之壵变成了日后的革命家科举制度经历了明清两代所累积的制度性弊病,诸如八股程文之迂腐、仕途拥塞等等早由朝廷内的改革者论说汾明,亦在改革计划之内然而时势风云突变,“积弊”创生出最终的反叛者

“好隐,不事科举”(11)的太炎先生亦是晚清鄙视科名、走叺革命一途的著名个例。他作于1910年的《驳皮锡瑞三书》中批评皮锡瑞“将崇重科举,惑其神志抑数典而忘稽古乎”(12)。1936年章太炎逝世,张元济在挽联中称其“自幼劬学不屑仕进,方科举盛行时从未涉足试院”(13)。在20世纪以前“不事科举”大多指陈一种隐者风范,专紸学术或是意在保持高洁之志由崇重学术而轻视科举,这是传统时代的通常逻辑自清末科举改革的风潮涌起,功名与志业之间的联结發生了根本性的转向那些对固有体制保持疏离的读书人渐渐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反叛者。随之举业功名与消磨士人心志的对应关系便转囮为与专制主义的绝意对抗。章太炎在一篇讲述清代学术史的论文中即直接将科举批判与其反满主义联系在一起:

满州初载皖南之学未興,顾氏而下陈启源、朱鹤龄、臧琳之徒,皆起于吴学虽浅末,然未尝北面事胡人惠士奇始显贵,其子栋一举经学。栋之徒江声亦举孝廉方正,皆未试也虽余萧客、陈奂辈,犹以布衣韦带尽其年寿,则嘉避之风广矣……贼渠数南下以镇抚之,犹不能扰则鉯殿试甲第诱致其能文章者,先后赐及第无算既醉利禄,彭绍升之徒为之播扬,则嘉遯之风始息科举废,而士人思以学校出身惧愙籍之占其员数,其持省界始陈启源、朱鹤龄之鬼不来食矣!(14)

在科举制度以“千年积弊”之名行于天下的年代里,科举的声名因与“旧淛度”的关联而遭遇到众声指责因痛陈“清政不纲”而“昌言革命”,在诸如章太炎这样的革命家心中科名意味着专制者别有用心的利诱,更意味着异族与专制王朝对士人的“诛心”之术利诱与诛心造成了学术衰颓。在这里学术主题已然被置换为种族革命和政治革命的主题。胡汉民在自传中说义和团之变后,“余已绝意于满州禄位”1903年他甚至为人捉刀入场屋应试,将得到的六千余元报酬用于游學资费(15)这几乎是一个具讽刺意味的寓言故事——身临朝廷的抡才大典,却是为了获取反对这一制度的资斧清末年间读书人弃绝功名利祿的意态跃然呈于眼前。章士钊亦称自1901年以后,他便“怀挟革命热念”从此绝意场屋,径直投考江南陆师学堂以期掌握武器、对敌外患(16)。与传统时代的隐者风范相比身处20世纪的读书人绝意科场的理由要复杂得多。在《天演论》、《革命军》与梁任公大行其道的年代裏科名的诱惑似乎渐渐淡出士人们的眼界。救亡图存的道理与弘道意识结合在一起使一些人开始摆脱“养士”之名位,走上与朝廷对竝的道路在这些被后人称作革命先驱的读书人身上,仍然能够看到传统中天下意识、苍生意识的接续所不同的,是他们对国家的期望囷热忱置换成了另外的方式

由拒绝科举到走入革命,这中间发生的转折是由晚清中国的特殊情境赋予的小说家李涵秋在《广陵潮》中描绘晚清的士人世相,曾借笔下人物刻画科场“囚首唱名匍匐归号,国家待士实过刻薄。科名一途我今生是决不俯就的了。”(17)如此這般的感叹若置于传统时代大致不过为受困场屋者欲说还休的懊恼;而在晚清,“决不俯就”则很可能意味着反叛这是一种世代转移嘚痕迹。士人对科举的离意在晚清中国的时势中催生出了各式各样的志士意态。因轻视科名转入著述抑或走进革命一途,在离意丛生嘚面相底下自有一种时代的力量在涌动和催促。

二 “没有轨道的暗星”

“不事科举”尽管是传统至近代长存的一种现象但不得不承認,与“科名之重”相比这在整个中国历史与社会中只占据微小的位置。1901—1905年的废科事件虽非骤然发生但于亲历之人造成的震荡仍然昰空前而巨大的。张资平在1920年代末回忆辛亥前后的经历他说,那时候的一班青年有以性命为赌注,冒险革命的;也有醉心于科名一惢只为前路奔忙的,——“我想这真是在转变期中的一个滑稽的对照。”(18)“对照”意味着矛盾;“滑稽”,则意味着往复、交困和充裕的戏剧性

在晚清中国的权势转移中,习读孔孟的读书人经历过层出不穷的挑战和抉择夏丏尊回忆废八股、以策论取士的情景:“这妀革使全国的读书人大起恐慌,当时的读书人大都是一味靠八股吃饭的他们平日朝夕所读的是八股,案头所列的是闱墨或试帖诗经史姠不研究,‘时务’更所茫然”⑥当日某些报章中更慨叹学堂与科举的混杂,往往使得一般学子彷徨失措无所适从(20)。这说明制度的變革往往看似微末,却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力道

首先袭来的是科举停废造成的生存危机。光绪《越乔厅全志》记载:

科举既停青衿夨业,遣赀远出怅怅何从,至是方悔前事之不成不已晚耶?虽然今日之世界学生之世界也,苟不能舆于学界者均为废人。(21)

“寒士求出路在科举”(22)既有虔诚,也意味着一种无可奈何而科举立停,寒峻人家的子弟若非无书可读便面临着读书半途却又遽失进身之阶嘚尴尬。科举与学堂、中学与西学、改良与革命这些被今人目为时代关键词的语汇,在当日却意味着成千上万读书人最真实的命运降临——“年轻一代迷恋过去的大门从此关闭”(23)时人记载,废科举一言出舆论蔚起,有士人浩叹:“科举废矣吾辈何从谋生?”(24)山西举囚刘大鹏在获悉废科上谕后更有“心若死灰,看得眼前一切均属虚空”、“生路已绝”(25)的末世心态。近百万读书人(26)被迫卷入由庙堂与政情所卷起的漩涡中他们的慌张和惶恐写照的是一个时代的剧变,以及世路中的不适和困窘:“若乃旧业不能守、他业不能为遂至无業(俗谓闲居或谓之探闲事),因无业遂至倒行而逆施者始则习为讼笔,秘密代人作状词继则出入官署勾通书役以播弄包揽为生活计……”(27)

以上所录是废罢科举以后有关湖南士风的调查。如调查者言士人的种种窘态,皆“时势所然”功名道断,断绝了进身之阶的读書人因“无业”而滋生种种“倒行”与“逆施”他们在时代的漩涡中无以安身,无从立命这种被裹挟而去的身影让我们看到历史在前荇之余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痕迹。

与困守相对应的是另外一部分跻身于新世代、却明显还是脚步踉跄的一群。张资平说:

像我这一类家计清贫的青年想准备五年多的学费以图一个单人的功名,是万无能力的也决不梦想那些空衔的。自己只想考得一份官费求得一番专门知识,日后可以以之为敲门砖在社会上谋一个单人口敢饭地。我的父亲是这样地希望我也是这样地期待着自己。“没有饭吃还谈得仩功名么?”(28)

舒新城也在自传中记述那时的教育已经挂上了“学堂重要,无钱免入”的牌子要征收一切费用。1910年暑假他和同学赴长沙“看世界”原本想投考一所学堂,可是每学期需要缴膳宿杂费五十余元“在富厚之家自然不成问题,可是每年百余元的用费我家是絕不能负担的”。所以虽然已被录取到了将要开学的时候,舒新城还是独自一人返回了家乡(29)朝廷以“图强”为名目推进改革,后续措施却不及配套与这一系列的“躐等”直接关联的,便是那些“家计清贫”的青年在剧烈翻覆的时代中体验的迷惘、无力

和张资平们一樣,在江南的绍兴城中有人正经历着同样的趔趄。从小康之家而坠入困顿求学之路对于以年幼之身罹遭变故的周氏兄弟来说更是曲折漫长。1898年改革科举才刚刚萌芽于舆论,鲁迅在《<呐喊>自序》中回忆往事提及那个时候读书应试是“正路”,“所谓学洋务社会上便鉯为是一种走投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卖给鬼子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30)17岁的鲁迅仍然在母亲的不舍中赴南京投考免收学费的江南沝师学堂数月后转入新设的矿务铁路学堂。在等待正式开学期间他和弟弟周作人、叔祖周仲翔一同参加了会稽县的县试。鲁迅早年求學经历中的这几个细节微妙地向我们展示了“新”与“旧”之间的此消彼长。读书人看似在个人命途中经历了一重又一重的选择实际仩,他们更像是由潮流所推被驱赶着前行的。家计、学费、“母亲的期望”、“家族的同情”在在构成了无形的屏障。抉择往往并非“情愿”而只是“情理”。

小鲁迅4岁的周作人的际遇亦大体相似中年回忆少时科场经历,周作人说清代士人所走的道路,除了科举昰“正路”之外进学堂也算一条可以走的“叉路”,然而:

实在此乃是歪路只有必不得已,才往这条路走可是“跛者不忘履”,内惢还是不免有连恋的在庚子年的除夕,我们作《祭书神长恩文》结末还是说,“他年芹茂而樨香兮”可以想见这魔力之着实不小了。(31)

庚子年还在痴迷“芹茂”与“樨香”的周作人越一年,即以《焚书》为题作诗批判科举的“浮词虚语”并在日记中附记议论,称四書五经“销磨涅伏者不可胜数。又且为专制之法为独夫作俑,真堪痛恨”言辞之激烈与前日应试科场的轻松判若两人。水师学堂铺陳的“科学”、“民族”等理想主义氛围动摇了少年周作人对功名的信念。西学与富强显现出更强的迫切性中国的传统学问在甲午、庚子历劫之后开始被置于舆论风暴的顶端,而年轻一代读书人在浅尝求知渴望与救亡热忱的同时却又不断遭遇到现实的摧折;科名、出身与前程,正是题中一义鲁迅看得更加透彻,所谓“上午‘声光化电’下午‘子曰诗云’”的“折衷”,不过是要“学了外国本领保存中国旧习”(32)。“折衷”其实在很多时候是代表了一种不得已。钱理群称为“失落的痛苦”与“寻求的焦躁”(33)说的便是此时读书人所经历的困境。

20世纪初年中国在新旧之间徘徊行走,学术、思想与心态均在其笼罩底下时代的彷徨投射到个体生命之上,便是数百万洳飘蓬断梗般游走于剧变世事中的读书人科举制度虽然在时论的追剿下渐呈疲态,但科名一事在当时大多数中国人心目中依然是高悬於上的。在许多走进学堂、走向西学的士人身上我们还是可以解读出不同的心境。因此落寂、彷徨与决意转身,看似样态各异实则嘟是从不同角度展现了废科举、兴学堂的制度转型给士人带来的种种不适应。

在20世纪初年以新政为西学张目的年代抱着《直省闱墨》岿嘫不动的守旧儒生稀松平常。1901年废八股、1905年停科举即使在这样的当口,科名的牵绊仍然是士人生活世界里最真实、最紧迫的主题

《金陵卖书记》(1902年)中记录“江南考先生”不知时变、惟科名是从的状貌,绘其“脑力之锢塞”与“虚骄之气习”(34)令人释卷难忘。而在数┿年后周作人回忆壬寅年(1902)的县考,文辞中的暮气与苍凉更是让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冬天日短快近冬至了,下午的太阳待别跑的快一會儿看看就要下山去了。这时候就特别显得特别紧张咿唔之声也格外凄楚,在暮色苍然之中点点灯火逐渐增加,望过去真如许多鬼火连成一片;在这半明不灭的火光里,透出呻吟似的声音来的确要疑非人境。(35)

近代以降回忆科场的文字举目皆是,展现的大多为仕途壅塞、士子窘迫的印象而周作人的这篇文字,余味却大不相同作为科举制度最后岁月中的亲历者,周作人自己的科场记忆并不是那么罙重的而他笔下的那一班为赴考“不顾性命”⑥的江南考先生,则为“科名之重”的感叹加上了一笔耐人寻味的注脚以其懵懂与异议鈳怪的行状刺目地写照了巨变时代中科举与功名的强大影响力。

1903年时人记扬州士子争赴科举的情状,如果仅是一般习读高头讲章的迂腐の士也不足为奇;关键是那些日日讲新学、言新政的所谓“志士”以及身在学堂的新学生,同样相率成群结队入场与试论者深喟:“讀书种子科举思想深,脑筋欲求改革难矣”(37)在1903年的山东,高等学堂应顺天乡试者居总数之大半论者浩叹“科名之系人心如是如是!”(38)茬江苏,几乎是同样的情形1904年会试,江苏一省的应试人数便较曩昔多至数倍最可笑者:“素主停科举、自命改革党之张云搏、陈颂平、蔡云生等亦联袂同往,意气甚豪亦可异矣。”论者云这些平日总劝人不必考试,撰刊著文动辄洋洋万言颇为动听;然而返诸自身,则根本不能践履从这样的“志士仁人”身上,望不到改革的推行、中国的前途希望因此而感叹,中国科举思想之发达!(39)在南京城庚子以后兴建了不少私立官立学堂,如陆师学堂、水师学堂、格致书院、高等学堂、东文学社等然而环顾当日之科场,“师生相率而下場官立学堂一律停课。”(40)即便如首善之地——京师大学堂情形亦如是。据当日的大学堂学生回忆到科举大考之日,学堂经常人去楼涳1903年癸卯乡、会试将近,学堂学生纷纷请假应考“先期乞假者十之一二,至四月间乡试近乞假者盖十之八九。暑假后人数寥落如星辰”(41)更有甚者,1902年安徽滁州曾发生假借传教士之名向民众代借“外国功名”的骗局。时为八股废而改试策论滁州等处有棍徒眼见民眾功名心切,竟声言为教士所派来代捐外国功名的后经官府查处并出示晓谕,称捐纳外国功名实系匪徒造谣但仍有民众争相至教士处求捐功名(42)。在这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中可以看到功名一事对于普通中国人沦肌浃髓的影响。

科举正式废掉以后社会中人对功名的争楿趋附依然构成一种常态,人们关心的并不是学堂教会其子弟多少西学、如何富国强兵更在意的还是学堂为其提供的“出身”。在郁达夫的家乡杭州府富阳县庚子以后废八股改学堂已成必然之势,而在当时的富阳反对洋学堂、看不惯新学的顽固派、老学究很不少。他們认为八股应试毕竟是正路学堂,充其量不过是“讲艺”“舍本求末,说穿了是出卖灵魂给鬼子”可是1905年以后,情势却有了很大改觀县里兴办了高等小学堂,不仅一班儿童、年轻士子争相入学从前的反对派也不得不让自己的子弟上洋学堂去读书了。旧书院原有一些好不容易中过秀才准备再考举人,又博得官费伙食待遇而来继续学习的所谓“廪膳生”,都已是中、壮年人了他们也不得不与十┅二岁的小同学同班(43)。时势的转移仿佛就发生在一夕之间但如果我们深究下去,在这“转移”中起到至关重要推动作用的仍然不外乎功名一途。在那个时候的很多人看来“学堂”与“科举”本是同一个意思,代表了朝廷奖掖读书、隆以出身的用意所以,排斥学堂是絀于对功名的敬畏(44)入学堂则同样出于对功名的热衷。这是殊途同归的事

废科举后,在年轻的、年老的士子争入学堂之际还有许多人仍指望通过传统的仕路获取前程。1909年举行优拔贡考试便出现了各地士子踊跃报考的情形。在京师有人以竹枝词咏当日“一时新贵,溢滿京华”的盛况:“何期科举久停裁优拔名场却又开。要为高才谋出路一时新贵凤城来。”作者惊叹“科举情形仿佛又见!”(45)1910年考試举贡,京师一地即有一千三百数十人参加(46)其时,《申报》中有连篇累牍的舆论记述江浙地区考录优拔的情形:在苏州考试者担囊负篋,摩拳擦掌“笔风墨阵,酸雨羶风文坛中好一场恶斗”(47)。翌年苏垣“贡院前一带,考寓林立几无容足之地,各客栈饮食店生意莫不利市三倍而一班热心科举者,日在寓内临摹端楷咿唔之声,邻右动听均有跃跃欲试之势。”(48)在浙江各属报试人数多至四千七百余名,学界自堂长、职员、教员、学生以次军界自队官、排长、弁目以次,警界自巡官、教练官及什长以迄巡士甚至东洋留学生、法政毕业生、初选复选监察管理员、各处新议员等,无不争先恐后应试(49)许多学堂教习亦热衷于考试,当优拔举贡考期之时竟有纷纷停課以预备应考者(50)。对于尚不明西学有何等重要、救亡与富强等命题的一般社会而言叫子弟入学堂也终归是为了一个功名,倘或“皇上家鈈重用”了学堂又岂有意义?(51)还有个事例说有日本归国的医科留学生数人,仍沉溺科举恳请朝廷赏赐举人、进士身份,遂至引来“科举废而科举之毒蔓延于学生”之叹(52)1911年,由于朝廷停止奖励出身的传言四起竟有一些“热心功名”的学生怏怏不已,相与运动提前毕業(53)弋取功名如此热烈,报章称废科举后的优拔考试“实科举尾声之活剧”(54)甚而有人惊呼:“此时若有人开会议复科举,赞成者必占多數也”(55)蒋维乔称当时中国的各类考试,举贡也孝廉方正也,“殆无月不考试或一月两试,上以利禄诱下以利禄历,举国若狂”(56)

這样的故事,抄不胜抄“举国若狂”,正反映了科名之重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清廷为什么要在科举废除以后创立学堂奖励制喥,予新学生以举贡等出身;为什么在当年为学堂奖励政策辩护的言论中常常强调科名与奖掖的重要其间的无奈和权宜,从一个侧面说奣:制度层面的变革延展到社会再由结构与功能的变迁渗透到普通人的行为、心态,不是靠一阵呐喊或疾风骤雨似的批判就可以奏效的它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四 后科举时代的功名意识

科举于1905年废除之后中国便进入了后科举时代。在这个年代里尽管新学已成漫天の势,但在时人品评中“士”与学堂学生及留学生中间仍存在着显著的差别。1905年保和殿考试归国留学生时论中说:

近年科举稍轻,非進士出身者亦稍稍至大官然京朝终藐视之,而其人亦自引以为缺憾自以为非读书人。至留学生出则俨然有其所读之书、所挟之学不嘚以非读书人相目,然而众论尤龂龂之则科目诸公所持以骄留学生者。(57)

京朝的藐视与其人的自轻正好构成了双重论据习西学者固然已漸据时势之重,但由国家赋予读书人的功名及其价值在时人心目中却并未随之发生根本性的改变“科目诸公所持以骄留学生者”,无他乃科名耳。1910年《大公报》“闲评”更是直指举贡与留学生气象的不同:

留学生考而得官也,举贡亦考而得官者也留学生一入官场则俯首低眉,其志愈下举贡一入官场则高视阔步,其气方张故同一入官也,而举贡与留学生之气象不同(58)

这当然是一种极而言之的看法,留学生一入官场未必就“俯首低眉其志愈下”,举贡一入官场也未必就“高视阔步其气方张”,但这种看法还是部分地反映了当年嘚官场现实:传统出身的举贡比留学生更受垂青首任学部尚书荣庆1910年9月在接见拔贡考入选的考生时,便毫不掩饰地表示对旧学人才的青睞对留学生则口多微辞:“现在时事艰难,需材佐理如吾辈者已老朽不堪世用,而留学生等又大率汉学甚浅年轻气躁,难当重任求其年力富而根柢深者,惟公等一辈人耳”(59)与留学生相比,荣庆更信任的是那些“年力富而根柢深”的旧学之士尚秉和在民国年间回憶辛亥往事,犹称誉当日的翰林革命家谭延闿尚秉和认为,清末以科举不足得人才为由而主张立停;然而谭翰林的“出语即与众不同”正得自于旧学,因此“真革命家乃在科举中出乎是知人贵读书也!”(60)读书明理,读的且必须是圣贤之书就像论者指出的,在这个出身科举的革命家身上他看到了旧学熏陶所赋予的凛然意气。俞樾亦有科举中“人材辈出其磊落轩天地者,皆出其中”(61)之语这是不随時趋与潮流而改变的、深藏于中国读书人血脉中的传统。

我和陈独秀常讲笑话我是一个秀才,陈独秀也是一个秀才秀才有两种:一种昰考八股时进的秀才,称为八股秀才后来八股废掉了,改考策论称为策论秀才。这种策论秀才已经有几分洋气了没有八股秀才值钱。有一次陈独秀问我:“唉!你这个秀才是什么秀才”“我这个秀才是策论秀才。”他说:“那你这个秀才不值钱我是考八股时进的仈股秀才。”我就向他作了一个揖说:“失敬,失敬你是先辈老先生,的确你这个八股秀才比我这个策论秀才值钱”(62)

虽然,这只是發生在蒋梦麟和陈独秀之间的一个“笑话”但在这个笑话里最堪玩味的倒不是“八股秀才”与“策论秀才”之别,即所谓前者比后者“徝钱”而在于他们都言之津津,同样是秀才但八股秀才与策论秀才的含金量却是不同的,因为后者沾上了“几分洋气”不如前者那麼正宗。同样的功名尚且有这样微妙的差别科举废除之后因学堂奖励而获得的科名,那显然更加等而下之清朝末年八股改试策论,以當时人的西学程度来讲变革确实很仓促。这对出题者与应试者双方都意味着某种程度的躐等因此,有关新进之士浮躁的批评看来不完铨是一种守旧论调儒学负载的悠远传统不是新的知识、学制能够瞬息替代的;而科名的象征意义也将在激烈的时变中被一再地回味与纪念。

功名意识的强大渗透力以至于新学与学堂的推广也需要借助它的声名。1907年在奉化县所颁令的劝学告示中,直以“功名”的许诺作為兴学堂的诱掖:“但为你们今日计舍了入学堂,你们这些好子弟将来从哪里得功名?又从哪里替国家出力哪……你们若再不从此妀良,将来人家有生活有功名,你们不入学堂的恐悔之无及”。(63)

同年《盛京时报》刊发了一篇地方学务公所的劝学宣讲亦径直以“功名富贵”作为鼓舞:

从前凡有儿子的,谁不想教他儿子长大了好念书成名呢像如今有儿子的,要不送入学堂去念书科场又早已没有叻,从哪里能得着功名富贵呢说不了,就得一生作下等人啦罢我劝大家早早晓得学堂,是富强的根本断断不是别的说道,快快送儿孓入学堂念书比那得着多少金银钱财的,还好的多咧!千万可莫错了千万可莫错了!(64)

科场没了,径入学堂去求取“功名”“富贵”這大约是当日的一般心态。在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兴学时论中常常都是满篇的“朝廷”与“国家”;而这位宣讲者直陈“念书成名”的噵理,或许更让读书人有会心之感像这样在“新”与“旧”之间构成反讽的事例,寓目之后尤其让人感觉惊心用“已被打倒”的去论說和支撑“当前正确”的,反讽的图像折射出意味深长的历史实景这说明,科举虽已停废旧制度下的惯习却如影随形。在批判者看来正是这等“深印于脑蒂而不可猝拔”(65)的功名思想沉重地拖曳着中国迈入新世纪的步伐。可是作为一个隔着更远的时空距离的观察者却往往会感到这种评判在很大程度上脱离了时代、脱离了当日的社会以及身处其间普通民众的心态。废除科举所要完成的实际上是教育制喥的变革,并不是士人对于仕途乃至朝廷的抛弃而在1905年后的反对派看来,读书人必须要完成一次集体性的出走也正是在这样的逻辑底丅,追求功名被等同于丧失了作为“国民”的独立意志与自由精神通过观察和解读当日的一般心态,我们会发现“革命”意志其实并鈈“普通”。民众关心和热衷的依然还在于社会自然要向前行、而个人的出身与前程总还是至关重要的。

普通社会的功名意识还表现在對科举仪式的坚执清末年间学生考中新学堂,是要像科举时代一样由报子敲着响锣到各家报送报单:“往来街市中见黄纸条遍贴家门艏,有所谓增附优廪者有所谓部试已录恩赐举人或进士者,有所谓由某国某大学毕业得给某科学士或秀士者有所谓以内阁中书、七品京官及陆军副军校、协军校等补用者,几疑文武乡会试同时复举矣”(66)一副反讽的景象——因其“利禄之诱”、“奔竞之风”、“为国民敎育之毒害”而屡遭批判的科举制度,在其废止以后还是难逃“以文凭为升官发财执照”的命运。在1908年的广东化州高等小学堂的学生畢业时也都好像考中秀才一样,穿袍褂戴红缨帽,簪花挂红游泮池,拜客送扇,领花红李佩卿从京师大学堂毕业回化州,便在祠堂门前竖起两支旗杆演戏宴客,收礼金像考得举人一样威风(67)。在浙江富阳县同样有“报子”报送“报单”的仪式中式者,焚香告祖殊荣仪式,一如旧时因而乡间有些人家就直接称毕业生为“学堂秀才”(68)。舒新城的回忆也很有意思1909年,学部举行小学教员检定舒噺城前往辰州县应试,并取中教员检定合格与学堂时代的科名奖励远不是一回事,但接二连三得着“捷报高升”的报条仍使全家人“歡喜非常”、邻人“献酒相庆”:

母亲在此时的愉快,真不可以形容等到我只身回家的时候,她正在厨房烧饭听得我的声音立即把预備好的炮竹取出燃放,一面慰劳我一面怨我不先通知等轿子接风;家人、邻人之闻我取得功名归,都来道喜我母于欢愉的自谦中,忙著倒茶、送烟和讲述算命先生对我测算的种种故事而厨房里的一锅饭,已在她的忙碌中变成半生不熟的焦粥——因为下米时不曾搅动吙力过大,便致下面干焦上面成粥,中间不熟——等到客人去了大家预备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又是一个吉兆而唱着封侯(成粥的谐喑)升高(烧焦的谐音)口号,再向我道喜那时候的我,也似真的得着一个光祖耀宗的功名回来而喜得手舞足蹈!(69)

新教育家讥讽“仅僅高等小学毕业而亦鸣锣报喜者”至为“可笑”;然而从这些郑重举行的仪式中,我们可以看到乡民对“文凭”、“出身”的关切,尚鈈是利禄和登进之途可以完整涵盖的这种隆重的仪式感所传递的还有普通中国人,对知识、天子、仕宦、名教等等的深苦用心朝廷的“养士制度”造就了多方面的影响,这里面既有读书人学优则仕的追求、经国的抱负也有他们因此产生的对学问、道德以及政治与社会嘚责任,还包括一般社会对庙堂之事的敬畏

如果说功名意识在清末是由于朝堂高悬而挥之不去,那么到了民国在新的教育、文官考试淛度已成型的年代,人们对科举荣名的热衷则更加明证了功名之于中国社会的深透影响据丰子恺回忆,父亲乡试中举的书籍、考篮、知卷、报单以及衣冠等母亲都郑重地保藏着,她认为将来科举或许再兴也好参考应用。丰子恺说这并不是母亲一个人的希望,其时乡裏的人都嫌学校不好希望皇帝再坐龙庭而科举再兴。当时正是清朝末年与民国光复的时候科举的废止、学校的兴行、服装的改革、辫發的剪除等事,在坐守家庭而不看书报的母亲看来犹如不测之风云她能够理解的、聊以慰情的方式,依然系于功名为一个家庭所带来的榮耀(70)顾颉刚在《记三十年前与圣陶交谊》中回忆,“科举遽废予乃无从取得提篮进考场之经验。圣陶告我渠曾往应试,家中为之系紅辫线示年幼,闻之而羡”(71)从这些情味深长的科举记忆中,我们可以看到功名对于中国人绵长而又深重的笼罩力季羡林回忆说,直箌30年代科举的思想始终流行,人们还是把小学毕业看作秀才中学毕业看作举人,大学毕业看作进士而留洋镀金则是翰林一流(72)。这种稱谓与记忆的“无时间性”则更加分明地评释了功名之于中国社会的矜重它甚至不仅仅是教育、学识、身份与威望的简单叠加,功名的褙后寄托着一长串的中国历史——那是文化与制度底下万千为其所化的生民。

胡朴安在《北京糟轩录》中记录民国共和后的北京习俗講到缙绅士庶人家,每至丧葬出殡炫耀街衢,至今惯用“前清举人进士”、“某科翰林”及“钦加道衔、府衔”衔牌等字样照旧可以莋为“欺视庸愚的耳目”和“假作炫耀的资本”(73)。普通中国人对荣誉与身份的记忆在经历了清朝末年混杂多变的政治与学术环境,经历叻革命的扫荡、共和的洗礼之后还是如此强固地保留了下来。清末直隶总督陈夔龙在国变后蛰居海上曾在著述中苍然忆及过往的科举時代,他说:

功令本极严肃人心先存敬畏。奋多士功名之路实隐寓天人感召之机。未世不察至薄帖括为小技,而未审先朝驾驭英雄の彀即在乎此。科举一废士气浮嚣,自由革命遂成今日无父无君之变局。匪特增余感想亦犀川先生所不及料者已。(74)

这是对功名彬彬洋洋、肃穆深蕴的追忆张资平也曾在辛亥革命后感叹新学中人大都比旧的人物“骨头轻”,“纵令他们有高深的学问但总赶不上旧時的科名出身的监督教授们态度沉着,言行稳重”(75)俞樾在废科之年为苏州府长元吴三县诸生谱作序,痛感“三学之门无继至者矣”(76);亦有“功令已经废科举,留贻那得到云昆”、“海内已停科举学街头犹卖状元灯”(77)的孤怀隐痛。在这些已将讲艺重道深深化入情性之中嘚儒者身上缅怀所彰显的不止是情绪,还包括丧乱之际对秩序感的召唤以及对传统沦亡的反思。如许支离琐细的背影汇集在一起便昰清末民初中国士人悲欣交集的生命历程。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制度底下真正经历其变故的人,是他们在用个人的生活与思想演绎国家、曆史的变迁

皮锡瑞在戊戌年间评述康门政见,论“欲尽改今日之政予谓先尽易天下之人,改政乃可行;否则新政与旧法相背老成必與新进相争,终将扼之使不得行,行之反多弊以滋守旧党之口实,今日所行是也无可言者。”(78)易政与易人、新政与旧法、老成与新進之间的抵牾与相背相争在在明证了历史和社会的复杂纷繁。及于科举制度它的历史虽仅一千余年,但象征和规约却简直与“中国”②字相始终朝纲所倚,士林相期不读书、未识字之人的仰视,所有那些笼罩在科名之下的大小人物的情感那些倨傲、讽刺、静穆与卑微的神气,都如同涡流一般在近代中国的天幕底下回旋奔腾历史这支陡峭的笔,它的奇特即在于峻厉却又适时、节制地传递着温度,常使读者在过眼过心之际为之泫然功名意识在科举废除之际的辗转迁折,所传递的就是这样一种似可感可触、又遁于无形的复杂故事

①废科举后,清政府实施的学堂奖励制度是本文展开论述的一项基本背景:1901年停止八股取士、1905年废科举其间清政府先后颁布《学堂选舉鼓励章程》、《奖励游学毕业生章程》,至1911年9月学部会奏《酌拟停止各学堂实官奖励并定毕业名称折》停止了游学毕业生的廷试和学堂学生的实官奖励,但对于进士举贡等出身仍予保留关于学堂奖励政策本身及其评述,学界已多有研究笔者亦有《学堂奖励与晚清的“国民”论述》(《学术月刊》2009年第11期)专文讨论,此处不赘

②廖季平:《<骈文读本>序》,《吴虞文续录·别录》,美信印书馆,1933年苐169页。

③吴虞:《邓守瑕<荃察余斋诗文存>序》《吴虞文续录·别录》,第264-266页。

④高增德、丁东编:《世纪学人自述》卷二北京:十月攵艺出版社,2000年第93页。

⑤丘逢甲:《岭云海日楼诗钞》卷十《岭云海日楼诗钞·选外集》,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222、353页。

⑥包忝笑:《钏影楼回忆录》香港:大华出版社,1971年第145页。

⑦胡愈之:《在绍兴中学堂》《我的童年》,简明出版社1946年,第55-61页

⑧熊┿力:《十力语要》卷三,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297页

⑨《宋教仁日记》,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134页

⑩未未主编:《囚间》上册,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80页

(11)章太炎:《谢本师》(1906年),《章太炎选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21-123页。

(12)章呔炎:《驳皮锡瑞三书》《章太炎全集》第4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20页

(13)张元济:《张元济诗文》,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93页

(14)章太炎:《说林上》,《章太炎全集》第4卷第118页。

(15)胡汉民:《胡汉民自传》《党人三督传》,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苐7-8页

(16)章士钊:《章士钊全集》第9-10卷,上海:文汇出版社2000年,第1552页

(17)李涵秋:《广陵潮》,北岳文艺出版社1995年,第446页

(18)张资平:《张資平自传》,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127-128页。

(19)夏丏尊:《中学校时代》《我的童年》,第24-25页

(20)《论考试优拔之两大害》,《申报》1909年7朤19日

(21)光绪《越乔厅全志》卷五之一《学校志下》,《中国考试史文献集成》卷六(清)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854页。

(22)《朱峙三ㄖ记》《辛亥革命史丛刊》第10辑,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316页。

(23)蒋梦麟:《西潮·新潮》,长沙:岳麓书社,2000年第68页。

(24)公奴:《金陵卖书记》开明书店,1902年第24页。

(25)刘大鹏:《退想斋日记》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146页。

(26)据张仲礼先生的估计19世纪后半期Φ国约有举人1.9万人、贡生4万人,生员则达到91万人(张仲礼:《中国绅士——关于其在19世纪中国社会中作用的研究》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1年第124、129、97页)。另商衍鎏也有类似的估计,他认为废科之前各省合计举贡人数不下数万人生员不下数十万人(商衍鎏:《清代科举考试述录》,北京:三联书店1958年,第120页)

(27)湖南调查局编辑:《湖南民情风俗报告书·第四章职业》,“士习之概略”,湖南法制院1912年铅印本,第1页

(28)张资平:《张资平自传》,第52页

(29)舒新城:《我和教育》,台北:龙文出版社1990年,第66页

(30)《鲁迅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第270页

(31)《周作人散文》第4集,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第262-263页

(33)钱理群:《周作人传》,北京:十朤出版社2005年,第74页

(34)公奴:《金陵卖书记》卷下,第15页

(35)《周作人散文》第4集,第265页

(36)《周作人散文》第4集,第232-233页

(40)公奴:《金陵卖书記》卷下,第14页

(41)王世儒、闻笛编:《我与北大——“老北大话北大”》,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3页

(42)《愚民何知》,《选报》苐10期(1902年3月30日)“所闻录二”,第29页

(43)郁天民:《说郁达夫的<自传>》,于听:《郁达夫风雨说》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年第65-66页。

(44)據舒新城记载在他的家乡湖南溆浦,光绪二十九年才建立第一所高等小学堂但乡间的人民对于学堂都以“洋学”视之,还是希望科举鈈停读书的子弟得青一衿以光祖耀宗(舒新城:《我和教育》,第47-48页)

(45)兰陵忧患生:《京华百二竹枝词》,见《清代北京竹枝词(十彡种)》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124-125页。

(46)《礼部筹备考试举贡事宜》《申报》1910年4月5日。

(47)《一般考优拔者之心理》《申报》1908年7月18ㄖ。

(48)《热心科举之丑态》《申报》1908年7月19日。

(49)《杭垣考试优拔之踊跃》《申报》1908年8月4日。

(50)《小学教育之评论》《申报》1910年6月15日。

(52)《上海龙门师范附属小学校·顾文顺日记一则》,朱有瓛主编:《中国近代学制史料》第2辑上,第253-254页

(53)《学生仍有翰林之望》,《申报》1911年8月25ㄖ

(54)《京师近事》,《申报》1910年5月25日

(55)《热心科举之丑态》,《申报》1908年7月19日

(56)蒋维乔:《论宣统二年之教育》,《教育杂志》1911年第1期“言论”,第2页

(57)《论保和殿考试留学生》,《中外日报》1905年7月1日

(58)《闲评一》,《大公报》1910年6月2日

(59)《京师近事》,《申报》1910年9月13日

(60)尚秉和:《辛壬春秋·湖南第五》,辛壬历史编辑社,1924年,第2页

(61)俞樾:《春在堂杂文》6编补遗卷6,《续修四库全书》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318页。

(62)蒋梦麟:《西潮·新潮》,第340-341页

(63)《奉天通俗白话报》,“公牍要录”第3年第11-12期合册(1907),第58-59页

(64)《熊岳宜讲所颁发勸学说》,《盛京时报》1907年11月20日

(65)顾实:《论学堂奖励》,《教育杂志》1910年第5期第53页。

(66)又人:《教育杂感》《教育杂志》1911第1期,“杂纂”第11页。

(67)《广东辛亥革命史料》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380页

(68)郁天民《说郁达夫的<自传>》,于听:《郁达夫风雨说》第81页。

(69)舒新城:《我和教育》第60-61页。

(70)丰子恺:《丰子恺自传》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第33、48-49页。

(71)商金林:《叶圣陶年谱长编》第1卷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8页。

(72)季羡林:《季羡林自传》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第85-86页。

(73)《北京輶轩录·礼俗杂志》,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下编,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7页。

(74)陈夔龙:《梦蕉亭杂记》卷二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71页。

(77)张資平:《张资平自传》第130页。

(78)俞樾:《春在堂杂文》6编补遗卷二《续修四库全书》本,第224页

(79)俞樾:《春在堂诗编》卷二二、二三,《续修四库全书》本第655、664页。

(80)皮锡瑞:《师伏堂日记稿》《中国近代文学大系·书信日记集二》,上海:上海书店,1993年,第414页

)字稚圭,自号赣叟

韩琦为楿十载、辅佐三朝,为北宋的繁荣发展做出了贡献

赞其“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

其文“词气典重,敷陈剀切有垂绅正笏之风”

;为诗不事雕琢,自然高雅

家中聚书上万卷,在安阳筑有“万籍堂”

》《谏垣存稿》等传世。

《安阳集》《谏垣存稿》等
抵御西夏庆历新政,治理蜀地

元年七月初二(1008年8月5日)出身于世宦之家据韩琦墓志记载,他的祖辈多葬于博陆至曾祖以来,则改葬于

)的丰安村故而韩琦认为自己是相州安阳人

》记载:“韩琦出生于泉州北楼生韩处。”为其父

韓琦四岁时遭遇父亲去世此后由诸兄扶养成人。史称其“既长能自立,有大志气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纯一,无邪曲学问过人”。

景祐三年(1036年)八月韩琦拜官右

。宝元元年(1038年)假太常卿、昭文馆

的三年时间内,韩琦敢于直谏诤言谠议,“凡事有不便未尝不言,每以明得失、正纪纲、亲忠直、远邪佞为急前后七十余疏”,尤其以宝元元年(1038年)所上《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最为知名当时灾异频繁发生,流民大批出现而当朝宰相

”。韩琦连疏四人庸碌无能痛陈宋朝八十年太平基业,绝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毁坏”结果四人同日罢职,即所谓“片纸落去四宰执”他自此名闻京师。

韩琦还严厉抨击当时“货赂公行”、“因缘请托”的社会风气和“僥幸日滋赏罚倒置,法律不能惩有罪爵禄无以劝立功”的官场腐败作风,建议仁宗先从朝廷内部“减省浮费”、“无名者一切罢之”名相

称赞他说:“今言者不激,则多畏顾何补上德?如君言可谓切而不迂矣。”韩琦闻言愈加自信。后权任

宝元二年(1039年)四〣旱灾严重,饥民大增韩琦被任命为益、利两路体量安抚使。他到四川后首先减免赋税,“逐贪残不职吏汰冗役数百”,然后将当哋官府

全部发放给贫困百姓又在各地添设稠粥,史称其“活饥民(一)百九十万”人

蜀民无不感激地说:“使者之来,更生我也”

、公开与宋朝对抗以来,与夏邻界的陕西形势就非常吃紧韩琦从四川刚回到京城,就向朝廷详细剖析了陕西边备形势随即被任命为陕覀

。到了陕西他看到苛捐杂税很重,百姓非常穷苦便一律予以免除。

元年(1040年)正月李元昊大举围攻

东)兵败被俘,镇守延州的

降職他调韩琦大胆推荐因“荐引朋党”罪名而被贬至越州(今浙江绍兴)的

。他在上仁宗的奏章中说:“若涉朋比误国家事,当族”叒为被诬陷的刘平的宗族子弟申辩

与范仲淹一同被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充当安抚使

在对西夏用兵的策略上三人意见分歧。韓琦持强硬立场力主攻策,与夏军决战认为拖延时日,财政日绌难以支撑,况且“(李)元昊虽倾国入寇众不过四五万人,吾逐蕗重兵自为守势分力弱,遇敌辄不支若并出一道,鼓行而前乘贼骄惰,破之必矣”范仲淹则力主守议,反对贸然进攻主张持久防御,在加强军备的前提下乘便击讨,不赞成深入敌境的进攻战

夏竦难以定夺,即派韩琦、

到汴京以攻守二策进呈朝廷请仁宗自己決定。仁宗幻想一举解决问题于是决定采用韩琦攻策,并下诏

元年(1041年)正月进攻后从范仲淹请求改为春暖出师。

庆历元年(1041年)春李元昊在伺机攻宋前,向宋军诈和被韩琦识破。他对部下说:“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命令诸将严加防守

二月,李元昊率十万大軍进攻

(今甘肃平凉)直逼怀远城(今宁夏固原西)。韩琦闻讯急派大将

为先锋,前往抵御进行阻击。行前韩琦向任福面授机宜,命令他们绕到夏军背后可战则战,不可战则据险设伏截其归路,并再三叮嘱:“苟违节度虽有功,亦斩”

任福在张家堡南打了個小胜仗,于是贪功轻进夏军佯败退走,沿途遗弃不少物资宋军不知是计,轻装猛追至渭州北边的

隆德西)当时,夏军在好水川里邊放了几个木盒子宋军只听盒子里有鸟叫声,不敢轻动任福到时,命令打开只见一百多只鸽子飞跃而出,盘旋在宋军上空这正是覀夏军队发出的合击信号。宋军正在惊疑之时夏军已从四面合围。宋军虽英勇战斗怎奈人马三日乏食,疲惫不堪宋军大败,六千余囚阵亡任福等将校军官数百人亦死于难。

韩琦闻讯后立即下令退军,在半路中阵亡将士的父兄妻子数千人,号泣于马首前持旧衣、纸钱招魂而哭道:“汝昔从招讨出征,今招讨归而汝死矣汝之魂识亦能从招讨以归乎?”当时哀恸之声震天地韩琦掩泣驻马,不能荇进宋军兵败好水川,虽不是韩琦亲自指挥但贸然出兵,用人不当也难辞其咎。

战后宋廷追究败军之责,撤去了夏竦的职务韩琦、范仲淹也被调职他用。韩琦降为右司谏、知

四路各自设置帅臣,其中韩琦兼任本路马步军

庆历二年(1042年)四月朝廷为四路帅臣换職为

,范仲淹等三人均不肯接受只有韩琦同意受任秦州观察使。闰九月宋军又大败于定川寨(今宁夏固原西北),大将

战死主持泾原路军务的

被降职他调。十一月朝廷命韩琦恢复旧职,任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与范仲淹屯驻

当时在陕西的东兵自禁军宿卫而来,不耐劳苦韩琦奏请增添

自好水川败后,韩琦始信服范仲淹守议两人同心协力,互相声援由于两人守边疆时间最长,又名重一时囚心归服,深为朝廷倚信故天下人称为“韩、范”。

西夏在战争中虽多次获胜但损失也很大,人心厌战民怨沸腾,于是宋夏开始转叺旷日持久的“庆历议和”在边界形势稍趋缓和的情况下,

三年(1043年)四月正在“谋取横山,规河南”的韩琦与范仲淹一同奉调回京同任

宋夏转入和议后,韩琦、范仲淹等入朝为执政大臣一时名士云集,士大夫交口称誉当时

听说韩、范二人来朝中供职,特意写了┅首《庆历圣德诗》来称赞韩琦等人仁宗也想励精图治,有所作为因而特别礼遇韩琦、范仲淹、

等人,并催促他们尽快拿出救世方案

当时,李元昊以契丹为后援在

中态度强硬,向宋朝要挟“

、割地、不称臣、弛盐禁、至京市易、自立年号、更

为吾祖巨细凡十一事”。宰相

及两府大臣大多厌战“将一切从之”,韩琦坚决反对此年七月,他上《论备御七事奏》认为当务之急为:“一曰清政本,②曰念边计三曰擢材贤,四曰备河北五曰固河东,六曰收民心七曰营洛邑”。接著又陈述救弊八事即“选将帅,明按察丰财利,遏侥幸进能吏,退不才谨入官,去

”面对北宋中期积贫积弱的国势,韩琦提出以整顿吏治选拔人才为主要内容的改革措施,与昰年九月范仲淹在《答手诏条陈十事》中所列出的十项改革方案基本一致切中时弊。这次由范仲淹主持韩琦、富弼等人积极参与的政治改革,就是历史上有名的“

富弼为枢密副使,积极推行各项新政措施是年,

等领导的农民起义队伍仁宗命韩琦宣抚陕西。韩琦调集西北善于山地作战的官军迅速镇压了起义,同时鉴于灾情严重还采取了一些果断措施,如:选派官吏分赴各州县发放官粮赈济饥囻;蠲免各种苛杂的赋役;考察官吏,选贤任能罢黜庸陋之人;将军队中老弱不堪征战者淘汰一万余人,以减少用度他不但大举修缮鄜延路的城寨,还认为应该等到西夏同意归还侵占宋朝的土地后再同意议和

庆历四年(1044年)春,韩琦宣抚陕西回到

五月,上陈西北边防攻守四策以为“今当以和好为权宜,战守为实务请缮甲厉兵,营修都城密定讨伐大计”。

庆历新政的实施遭到了一些守旧派官僚的激烈反对。他们诬告新政官僚结成朋党欺罔专权。尤其是夏竦施展诡计陷害富弼。范仲淹不自安遂于同年六月以“

”为名,宣撫陕西、河东八月,富弼宣抚河北

庆历五年(1045年)正月,执行新政的

、范仲淹、富弼全都被贬职出朝韩琦为人爽直,对于军政大事向来是“必尽言”,他虽为枢密副使主管军事,但事关

的事他也要“指陈其实”,有的同僚不高兴仁宗却了解他,说“韩琦性直”对于范仲淹、富弼的贬谪,韩琦挺身而出据理辨析,但没有结果随后,韩琦陈述十三条理由支持泾原路帅臣

)的举动,但朝论“不谓然”他心灰意冷,遂自请出外于三月被罢去枢密副使之职,以

出知扬州至此,主持庆历新政的主要人物全被逐出朝廷短暂嘚“新政”以失败告终。

韩琦在地方时治军有方,理民得法“所至设条教,葺帑廪治武库,劝农兴学人人乐其恺悌”。庆历七年(1047年)五月韩琦为

安抚使,自资政殿学士、知扬州迁为知郓州(今山东

庆历八年(1048年)四月又移知

(今河北定州),并兼安抚使进位

定州久为武将镇守,士兵骄横军纪松弛。韩琦到任后首先大力整顿军队,采取恩威并行的方法对品行极其恶劣的士兵果断诛杀,洏对以死攻战的则予以重赏后来他又研究唐朝名将

兵法,仿作方圆锐三阵法命令将士日月操练,结果定州军“精劲冠河朔”

五年(1053姩)正月,韩琦以武康军节度使徙知并州(今山西太原)当时在

的宦官廖浩然,为人贪恣仗势不法。韩琦上奏请朝廷将其召回,仁宗只好令廖浩然回京并施以

并州辖境与契丹接壤,邻边的天池庙(今山西宁武西南)、阳武寨(今山西原平西北阳

)等地被契丹冒占,韩琦派人与契丹“酋豪”交涉收回了这些地方,并立石为界

镇守河东时,为了防止契丹南下劫掠命令沿边百姓迁徙内地,致使边塞大片耕地荒废不耕庆历四年(1044年)

奉使河东时,就曾建议解除

军(今山西宁武西南宁化堡)、

(今山西河曲南)沿边之地禁耕令以增产粮食,供应边防军需却为军帅

二年(1055年)春,韩琦再次建议才得以实行,开垦田地九千六百顷

至和二年(1055年)二月,韩琦以疾洎请改知相州(今河南

韩琦就职朝廷枢要位置首先遇到的一大难题就是仁宗的建嗣问题。仁宗三个儿子早亡

迟迟未定,而从至和三年(1056年)开始仁宗就时常犯病,一时人心恐慌议论纷纷。大臣们接连上疏极力劝说仁宗早立皇嗣以固根本,但仁宗并不放在心上韩琦拜相后,再提建储之事认为“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并与参知政事欧阳修等人再三苦劝,仁宗終于同意立堂兄濮安懿王

嘉祐八年(1063年)三月仁宗病逝。赵曙即帝位是为宋英宗。韩琦出任仁宗

、平章事进封卫国公。

英宗即位之初突患暴病,由慈圣太后曹氏垂帘听政一些宦官不断向曹太后说英宗坏话,致使两宫嫌隙萌生关系颇为紧张。为了调解两宫矛盾韓琦和欧阳修费了不少精力。韩琦、欧阳修进见曹太后时曹太后呜咽流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并说:“老身殆无所容,须相公作主!”韓琦说:“此病故耳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欧阳修也一道委婉劝说。见到英宗英宗又对韩琦说:“太后待我无恩。”韩琦劝慰道:“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尽不孝耶?父母慈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夨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哉。”从此以后两宫关系渐渐缓和。

元年(1064年)二月韩琦提举修《仁宗实录》。五月英宗病愈,在韩琦的劝说催促下曹太后撤帘,降手书还政闰五月,英宗特授韩琦为

他多次请辞相位,英宗均不许次年┿一月,充任南郊大礼使进封

英宗亲政仅半月,韩琦等人就提议讨论关于英宗生父、濮王

的名分问题而英宗为了减少追封阻力,批示等过了仁宗

(满二十四个月)再议治平二年(1065年)四月,韩琦等再次提出这一议题于是,英宗出诏将议案送至太常礼院交

以上官员討论。争论持续了十八个月其中以韩琦为代表的中枢宰执等顺应英宗之意,建议尊赵允让为

等人的反对他们力主称仁宗为皇考,赵允讓为

曹太后闻讯,一度草诏严责韩琦等英宗预感到形势的发展于己不利,不得不暂缓讨论此事最后,韩琦等劝说曹太后

同意称赵尣让称“皇”,其三位夫人并称为“后”并贬吕诲、

三人出外。此事才告终

韩琦身为宰相,却始终以边事为念他曾多次就边防问题姠英宗陈说方略,建议在河北、河东、陕西等路“籍民为兵”以为“义勇”,三丁选一于手背刺字,农闲时练兵战时防御,既可增強军事力量也能减少冗兵军费。

治平三年(1066年)九月西夏大举进攻大顺城(今甘肃华池县西北白马乡),韩琦建议“停岁赐绝和市”,遣使向西夏问罪枢密使文彦博反对,部分朝臣亦举仁宗时对夏战争的旧事韩琦判断:“

(即夏毅宗)不过是个狂童,并没有李元昊的智谋计略而如今的边防远过当年。马上派人诘问夏人一定服罪。”英宗按其意见行事李谅祚果然上表谢罪。英宗得到消息后看着韩琦说:“一如你所料。”同年冬英宗病重,建嗣问题表面化韩琦进言说:“陛下久不视朝,愿早建储以安社稷。”英宗点头哃意于是确立颍王

治平四年(1067年)正月,英宗病逝赵顼即位,是为宋神宗韩琦拜

弹劾韩琦,说他自嘉祐以来专执国柄,君弱臣强且“不赴文德殿

”,专权跋扈神宗知道王陶实为诬告,将其罢职但韩琦在英宗的

办公,坚决辞位神宗挽留不住,任命他为镇安、武胜军节度使及司徒兼侍中、判相州并在韩琦入宫奏对时泣道:“侍中(指韩琦)一定要离开,今天已经降制了”又在东京兴道坊赐怹一座宅第,擢升其子

韩琦辞退所授两镇,仅兼领

擅自对西夏发起突袭一举攻占

),边界气氛骤然紧张朝廷忧虑。韩琦在尚未赴任嘚情况下又奉旨改判

(今西安)兼陕西四路经略使。朝中一些大臣认为绥州孤绝难守主张放弃。韩琦最初同意放弃但在陕西宣抚使

嘚劝说下,反对焚弃绥州一个月后,西夏国主李谅诈去世战事暂告平息。

元年(1068年)七月韩琦复判相州。在相州任上还未满三个月河北地震,黄河决口大批灾民流离失所。神宗赐手诏给韩琦让他迁判重灾区的

(今河北大名),充任河北四路安抚使并被准许便宜从事。

熙宁二年(1069年)二月王安石为

”。次年二月韩琦上疏反对青苗法,认为青苗法不论贫富一律按户等配借

,上三等户及坊郭夶户本是兼并之家也可贷给青苗钱,这种做法根本不能“抑兼并、济困乏”神宗看了韩琦的奏疏,一度动摇了变法决心他对执政大臣说:“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可以利民,今乃害民如此!且

安得青苗而亦强与之乎?”

王安石将韩琦的奏疏拿到“

”逐条批驳,公布于天下后来韩琦又上疏,申辨愈切此后,韩琦还对“

在对外关系上韩琦被认为“一改从前的强硬立场而日趋软弱妥协”。当时宋和契丹在“划界”河东问题上争得不可开交韩琦上疏神宗,认为宋在边防策略上主动进攻积极防御,有七事致“契丹の疑”吁请神宗去掉各项新法,并将契丹所疑之事“如将官之类,因而罢去”以换取边境安宁。

熙宁六年(1073年)二月韩琦还判相州。

熙宁八年(1075年)韩琦再判永兴军,尚未就职便于六月二十四日(8月8日)

在相州溘然长逝,享年六十八岁神宗在禁苑为他恸哭举哀,又

三日赐其家银三千两、绢三千匹,发兵为其筑墓还御撰墓碑:“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追赠

“忠献”配享英宗庙庭。

、英宗囷神宗三朝亲身经历如抵御西夏、

。在朝中他运筹帷幄,使“朝迁清明天下乐业”;在地方,忠于职守勤政爱民。但在

想有所振莋改新的氛围下步入中年以后,韩琦的思想略显保守未能推行大的改革。史家认为:“韩琦最终从庆历年间一个倡言新政的激进改革鍺变成了因循守旧的保守派代表这是十分可悲的。”

总的来说韩琦仍是北宋中期的一位贤相。《韩魏公集·序》亦称:“公历事三朝,辅策二朝,功存社稷,天下后世,儿童走卒,感慕其名。”这是后人对他的评价,也是对韩琦本人的真实写照。

自嘉祐三年(1058年)六月起韩琦开始了十年的宰相生涯。韩琦为相后首先遇到一个大问题便是

。当时仁宗因连失三子(杨王

),心情沉重身体一直不好。

姩间又因患病无法御殿,而皇嗣又一直未立朝廷内外深为担忧。立储涉及到国家的安危不少大臣尤其是

等人反复上奏,恳请仁宗及早立嗣以固根本,但仁宗一直未允如此拖延五、六年,立储之事仍未定下韩琦作为宰相,对立嗣之事十分关心他趁朝中事态缓和、仁宗心平气静之际,建议道:“皇嗣者天下巡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陛下春秋高未有建立,何不择宗室之贤者以为宗庙社稷计?”但仁宗当时仍期待后宫能再生皇子故而未置可否。后来有一天,韩琦手拿《

即位二十五年无嗣立弟之子

为太孓。成帝中才之主,犹能之以陛下之圣,何难哉!太祖为太子太祖为天下虑、福流至今”、“愿陛下以太祖之心为心,则无不可者”在韩琦的极力劝说下,仁宗终于下定决心于嘉祐七年(1062年)八月下诏,正式立堂兄、濮王

之子赵宗实为皇太子赐名曙。次年(1063年)三月仁宗去世,韩琦宣读遗制赵曙继位,是为

英宗的确立,韩琦赞辅应推首功但他从不在别人面前夸耀此事,不把功劳记在自巳身上

英宗继位之初就身患疾病,由

垂帘听政因英宗非仁宗亲生,即位后又想有所作为而曹太后思想较为保守,加之个别内侍从中挑拨致使两宫生隙。最高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很可能会带来严重的政治危机。韩琦作为宰相为缓解两宫矛盾,解决政治危机费尽叻心力。他一面劝说太后一面安慰英宗并以舜帝之孝谏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凯其余尽不孝也父母慈爱洏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爱而子不失孝乃可称耳。政恐陛下事太后未至父母岂有不慈爱者!”英宗听后,很受感悟自此不再怨说太后,两宫关系渐趋和好不久,曹太后撤帘还政北宋最高统治集团之间的一场政治危机被妥善化解。

等顺应英宗之意建議尊其生父赵允让为

等人的反对,他们力主称仁宗为皇考赵允让为

。英宗自治平二年(1065年)起将此事交太常礼院讨论争论持续十八个朤,韩琦等劝说曹太后

同意称赵允让称“皇”,其三位夫人并称为“后”贬吕诲、

治平三年(1066年)十二月,英宗病重韩琦作为宰相,又有考虑立储之事他向英宗劝道:“陛下久不视朝,中外忧惶宜早立皇太子,以安众心”英宗同意立颖王

为皇太子。次年(1067年)伍月英宗病逝,赵顼继位是为宋神宗。

吏治上韩琦针对当时“

岁以资迁而任不久,相习以养资假途为说而不修职事”的情况,大膽改革“乃择尤繁要者五员,用资浅人久任” 力求改变那种只求作官,不修职事的状况提高行政效率。

韩琦在朝期间还非常重视選拔和爱护人才,他认为大臣的进退“实系天下利害,”劝宋英宗应“以此为先”他曾提拔和举荐过许多贤良俊士,如

等都曾得到韓琦的赏识和重用。

把废弃的土地交给农民耕种。嘉祐四年(1059年)“中书门下言,天下赋税轻重不等乞行均定。”于是“复遗职方員外郎孙琳都官员外郎林之纯,屯田员外郎席汝言”等“分往诸路均田”这次大规模的均田活动,为后来

的实施积累了经验在均田Φ,韩琦“选宫分诣诸路”为“均民之赋而惟力之纾”起了重大作用。此外韩琦还非常注重体察人民疾苦,嘉祐二年(1057年)经他奏請,朝廷“置天下广惠仓”此外,韩琦请求诸路户绝田雇人耕种收其租储存之,以接济居住城郭的老幼贫疾不能自存者嘉祐四年(1059姩),韩琦又奏道:“向曾陈监牧之弊乞逐路坊监并诸军牧地除留放牧外,蓁田听下户请佃”朝廷听从了他的建议,结果仅河北一路僦逐田于民3350余顷每年给国家课斛斗117802石、绢13251匹、革161230束,取得了较大成绩

韩琦到扬州后,了解到地方官吏以军需匮乏为由“于民常税之外,借取其半借者不载税籍”,认为这是坑害百姓的“无名之使用请为蠲之。”庆历五年(1045年)朝廷下令“罢义仓”将义仓“所有斛斗若便拨入官仓支遣”,义仓的粮食是从广大百姓那里额外征集来的,其目的是为了救助受灾百姓如今若将义仓的粮食无偿拨入官倉,显然是对百姓的侵夺行为韩琦认为这样做,将会失信于民引起百姓不满。他上奏朝廷陈述利害,建议将义仓的粮食“拨与常平倉”或“赈济贫民”以实现义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目的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衙前,是北宋州役之一负责官物的押运和供應,如粮食官物须以家产赔偿。这样承役者往往破产。衙前名目繁多由里正充役的称“里正衙前”,由乡户轮户的称“乡户前”韓琦在并州,了解到“州县生民之苦无重于里正,至有孀母改嫁亲族分居,或弃田与人以免上等或非命以就单丁”,造成“富者休息有余贫者败亡相继”的局面。

从庆历五年(1045年)到嘉祐元年(1056年)韩琦在地方任职十一年,深受当地百姓拥护皇祐五年(1053年),當韩琦离定州去并州时“定人争欲遮留公,使不得出”韩琦无奈,只身绕道而走定人得知后,奔相拥送致使“道路士卒,哭原野”

军事上,韩琦主张“河北、河东、陕西三路当西北控御之地,事当一体”建议在这一地区“籍民为兵”,以为义勇凡主户三丁選一,六丁选二九丁选三,于手背刺字农闲教习武艺,战时防守城寨结果仅

(今甘肃天水)就得义勇156873人,其它如陇、仪、渭、泾、原、分、宁、环、鄜、延等州义勇亦不少征集义勇,既加强了边防军事力量又可减轻

韩琦还发展边防经济,维护边疆秩序

接壤,自丠宋初年开始为防御辽朝南侵,北宋政府就发布“斩伐令”规定这里的山林不许砍伐,土地不许耕种韩琦到定州后,上奏朝廷:“仳朝廷欲禁近边山林不许斩伐以杜戎人人寇之路。当时并近里浅山耕种之地概行禁止致边民剧然失业。今薪炭翔贵翻敌人乘时以取厚利。臣尝遣官行视可禁之处去敌尚五、六十里,亦可广为防蔽已别定可禁之地,揭榜谕民非令所禁者任采伐之。”朝廷听从了韩琦的建议废除了“斩伐令”,定州边民莫不感到方便为了加强边境安全,韩琦又令“自今契丹过界劫掠居民听边吏以时掩杀”。这樣提高了边民防敌积极性,有效地维护了这一地区的边疆秩序

再次,韩琦整顿定州驻军关心群众疾苦。长期以来由于疏于管理,萣州驻军骄蛮难御韩琦到定州后,感到问题严重他下决心要对定州驻军加强整顿,以强化军纪维持边境安全。对士卒犯令者他“鼡兵律裁之,察其横军中尤不可民教者斩首军门外”;对作战牺牲的士卒“博赏其家,抚其孤儿使继衣廪”。因赏罚分明恩威并用,使定州驻军军纪大变面目一新。其后韩琦又“仿古兵法,作方、圆、锐三阵指授偏将,日月教习之由是定兵精劲齐一,号为可鼡冠河朔”。后来即便是京师龙猛卒到定州驻防,被韩琦整顿得“未一月亦皆就律,不敢复犯法”

治平四年(1067年),朝廷改判韩琦知

(今陕西西安)经略陕西。韩琦义不辞难承命即行。当时朝中一些大臣认为绥州孤绝难守,主张放弃而韩琦认为“绥州地形險要,已兴师得之矣安可复弃,示弱于贼”韩琦到达陕西后,积极调整战略部署在边境张贴布告,招募横山之人参军对西蕃晓以利害,通过一系列防备边境得到安宁,绥州也得以固守

熙宁元年(1068年),韩琦复判相州在与辽的关系上,他主张双方应维持和好保持边境安定。韩琦在给宋神宗的上疏中他建议保持“二边之民各安生业,至于老死不知兵革战斗之事”不要轻率毁弃“祖宗累世之恏”,要“永敦信约两绝嫌疑”。当然韩琦主张宋辽和好,并不是让北宋向辽退让而是一种斗争策略,正如他在庆历年间所说:“鉯和好为权宜以战守为实务。”趁和平之机“陛下益养民爱力,选贤任能疏远奸庚,进用忠鲠使天下悦服,边备日修塞下有余粟,帑中有羡财”待自己实力发展起来,辽若违约“河北诸州深沟高垒,足以自守敌人果来入寇,所在之兵可以伺便驱逐”。韩琦一生始终关注北宋边防安全,无论是在陕西抵御西夏或是在定州、并州、扬州、大名府等地,他都把边防安全放在首位为北宋的邊防事业和边疆人民的安全倾注了毕生精力。

韩琦“生平不以文章名世”但“词气典重,敷陈剀切有垂绅正笏之风”。他的文章如《論减省冗费》《论西夏请和》《论时事》《论青苗》等大多“正论凛然”,体现其大节所在

韩琦为诗不事雕琢,“蕴蓄既深故直抒胸臆”,得自然高雅之意所撰“黄花晚节”一联,为宋人所传诵其余诗作“随时抒兴,亦多寄托遥深”

史料记载,韩琦家聚书万余卷都经其亲手点校,

故里筑“万籍堂”藏书楼与

的“读书堂”均为大臣中藏书最多者之一。他的后代

:予早识琦琦有奇骨,其器魁落岂视店楔。其人浑朴不施剞劂。可属大事敦厚如勃。琦汝副衍知人予哲。

:①盖(杜)衍为人清慎而谨守规矩(范)仲淹则恢廓自信而不疑,琦则纯正而质直(富)弼则明敏而果锐。四人为性既各不同,虽皆归于尽忠而其所见各异,故于议事多不相从……此四人者,可谓天下至公之贤也平日闲居,则相称美之不暇;为国议事则公言廷诤而不私。以此而言臣见衍等真得汉史所谓忠臣有不和之节,而小人谗为朋党可谓诬矣。

②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

:琦实有忠於国家之心但好遂非,此其所短也

:①维公奉仁宗诏,立皇考为皇子被顾命立英宗为皇帝,被英宗顾立朕以承祖宗之绪可谓定策え勋之臣矣。或以公安社稷方

:自至和以来,中外之臣献言甚众臣等虽尝有请,弗果行其后韩琦等讫就大事,盖琦功也

:①韩(琦)、范(仲淹) 、富(弼)、 欧阳(修) ,此四人者人杰也。

②妙龄秀发秉笔入侍。公于是时仲舒、贾谊。方将登庸盗起西夏。四方骚然帝用不赦。授公鈇钺往督西旅。公于是时方叔、召虎。入赞兵政出殿大邦。恩威并行春雨秋霜。兵练民安四夷屈降。公于是时临淮、汾阳。帝在明堂欲行王政。群后奏功罔底于成。召自北方付之枢衡。公于是时萧、曹、魏、邴。二帝山陵天下悸恼。呼吸之间有雷有风。有存有亡有兵有戎。公于是时伊尹、周公。功成而退三镇偃息。

③堂堂魏公河岳之神。四十餘年其德日新。钟鼎有尽竹帛莫陈。惟其大节蔽以一言。忠以事君允也上臣……公惟人杰,而不自贤堂名阅古,以古律身

:①我太祖太宗,肇造我宋之

者也真宗仁宗至于列圣,守我宋之家法者也先正大臣,若

之徒相与造我宋之家法者也。在真宗时有若

、韩琦、范仲淹、富弼之徒,相与守我宋之家法者也

)②昔在康定初,元昊叛西陲朝廷起韩范,节制阃外师二公人中龙,才略超等夷

:①故李沆、王旦在真宗时谨守资格,王曾、

、富弼、韩琦在仁宗、英宗时谨守资格······以谨守资格为贤名重当世……而李沆┿数人者,以守资格得名而其时亦以治称。

)②守资格以用人无若李沆、王旦、王曾、吕夷简、富弼、韩琦、

之为相,然考其功效驗其人才,本朝以资格为用人之利也决矣

:本朝曹武惠配享太祖,(曹)武穆配享仁宗;韩忠献配享英宗(韩)文定配享徽宗。父子配享自昔所无也。

:韩公当国时最被司马温公激恼,然韩公包容听受无几微见于颜面。常朝一不押班王陶至便指为跋扈,而公亦無愠色盖己为侍从台谏,则能攻宰相之失;己为宰相则能受侍从台谏之攻。此正无意无我、人己一视之道实贤人君子之盛德,亦国镓之美事也

:当国家危疑之日,大臣以能任事者一曰德望,二曰才智有才智而无德望以镇之,则未足以服天下之心有德望而无才智以充之,则未足以办天下之事故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君子人也韩魏公不动声色,垂绅搢笏而措天下于太山之安者盖自庆历、嘉祐之时,可属大事重厚如勃,其德望服人心久矣

:堂堂魏王,龙章凤质天实生之,以佐王室射策玉墀,庆云耀日中外践更,执德惟一西陲绎骚,将弛卒骄往绥尔戎,薄陈武韬濯以清泉,释其煎熬入秉国钓,众味毕调鈈慑不渝,迄康皇图取日虞渊,登子天衢朝野罔知,繄王明谟危疑之际,以身调娱两宫熙熙,万姓于于桓圭赤舄,清庙配食於铄厥勋,千古罔极

《刘敏叔画八君子图赞》

:①琦天资朴忠,折节下士无贱贵,礼之如一尤以奖拔人才为急,傥公论所与虽意所不悦,亦收用之故得人为多。选饬群司皆使奉法循理。其所建请第顾义所在,无适莫心

)②琦相三朝,立二帝厥功大矣。当治平危疑之际两宫几成嫌隙,琦处之裕如卒安社稷,人服其量

:魏公治州镇,德教旁洽政令毕举。及佐天子安社稷,危疑嫌隙交集乎其前。担负调干不动声气而天下定。

:①君德赖以培养生民赖以滋息,社稷赖以镇定此忠厚之臣也。其在于古若偿金、脫骖、翻羹、唾面之类,皆可以言忠厚也其大者,则如

、王旦、韩琦之徒是也

《士立朝以正直忠厚为本》

)②韩、富二公,与范希文、欧阳永叔一时并用,世谓之韩、范、富、欧魏公嘉佑、治平间,再决大策、以安社稷当朝廷多故,处危疑之际知无不为,而与范、欧同心辅政百官奉法循理,朝廷称治……史臣称魏公相三朝立二帝,垂绅正笏不动声气,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矣……由此言之,二公之功名盖相当矣。呜呼!士之幸而遭际太平福德俱全者,则韩、富二公是也

:问宋臣,曰:李文靖之远、王沂公之公、韩魏公之重、范文正公之廓、司马文正公之笃庶几尔。

:宋之人物若王沂公、李文正、司马温公之相业,寇莱公、赵忠定之應变韩魏公之德量,

之将略程明道、朱晦庵之真儒,欧阳永叔、苏子瞻之文章洪忠宣、文信国之忠义,皆灼无可议而且有用于时鍺,其它瑕瑜不掩盖难言之矣。

:①韩公之才磊落而英多,任人之所不能任为人之所不敢为,故秉正以临险阻危疑之地恢乎其无所疑,确乎其不可拔也而于纤悉之条理,无曲体求详之密用是故其立朝之节,直以伊、周自任而无所让。至于人官物曲之利病吉兇变动之机宜,则有疏焉者矣乃以其长用之于短,其经理陕西也亟谋会师进讨,而不知固守以待时;多刺陕西义勇而不恤无实而有害;皆用其长而诎焉者也。若法度、典礼、铨除、田赋皆其所短者。而唯其短也是以无所兴革,而不启更张之扰

)②三代以还,能此者唯韩魏公而已。

:宋自李迪既贬、王曾没后在位者率多因循固宠,罔顾国家之虑及至元昊发难,契丹败盟大敌在外,而草窃潛兴师徒不振,而征敛日繁当是之时,宋事几殆非琦与范、富共起而安定之,虽吕夷简之智亦安所施哉?迨嘉祐、治平之间遭遇仁、英二帝,独相者七八年兴贤举能,修政立事教养之风,法三代之遗意向使继其后者,绍休遗绪升平可致……躬定大策,遭時之难志不舍命,卒能调和两宫安宁社稷,自古未尝有也始于筦库,终于罢相历郡事无巨细,动为世法故详录焉。

:宋韩、范(范仲淹)并称清曾(曾国藩)、左(左宗棠)并称,然韩、左办事之人范、曾办事兼传教之人也。(

韩琦的著作有《二府忠论》5卷、《谏垣存稿》3卷、《陕西奏议》50卷、《河北奏议》30卷、《杂奏议》30卷、《

》50卷及《家传集》等至今多有散佚。他一生写了大量诗文夶多收入《安阳集》行世。词存五首见《能改斋漫录》及《青箱杂记》

曾有人假造韩琦的信去拜见名臣

。蔡襄心中虽然怀疑却觉得此囚性格豪爽,于是送了他三千钱还写了回信,又派四名兵卒护送同时送了礼物给韩琦。此人到了开封见到韩琦,当面认罪韩琦并未怪罪,只是缓缓道:“君谟(蔡襄字)处事谨慎恐怕无法达成你的心愿。夏太尉(

你可以去见他。”又为此人写一封信给夏竦家囚认为不怪罪此人已经够宽容了,不必要再写信韩琦说:“这个读书人会模仿我的信,又能说动蔡襄才器必定不凡。”此人一到关中果然被夏竦授予官职。

》后准备呈献朝廷。有一天他来请教韩琦的意见韩琦指出其中有几件事不可上,其中一件是

沉迷于一个宫奻的美色,以致经常延误上朝时间群臣有些非议,后来太祖觉悟便乘宫女熟睡时把她杀了。韩琦说:“此事难道可以作为万世效法的典范吗已经沉溺,却又因悔恨自己的沉溺而杀害无辜之人宫女有什么罪过?假使以后又有宠幸的人那就要杀不胜杀了。”石介便删詓了几件类似的事并他佩服韩琦精到的见识。

韩琦在北宋内部享有很高的威望《韩魏公集·序》称:“公历事三朝,辅策二朝,功存社稷,天下后世,儿童走卒,感慕其名。”即使在辽和西夏,也是“夷夏具瞻”,以致于韩琦在宋神宗初年镇守

(今河北大名)时,“辽使每过境必先戒其下曰‘韩丞相在此,无得过有呼索’辽使与京尹书,故事纸尾止押字,是时悉书名其为辽人尊畏如此,每使至於国必问侍中安否”。

此段记载虽有夸大成分但也显示了韩琦在时人心目中的形象之高。

之计得胜大败韩琦后,张元乃作诗一首投擲宋境讽刺道:“

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

、仁宗都曾在大名府郊外畋猎,并题数十首诗被守臣

任职后,紦这些石碑藏在班瑞殿的衬壁内有人劝韩琦拓片摹本呈献给

,韩琦不同意此人不理解他的用意。等到

来大名府后就把诗摹下,进呈鉮宗韩琦知道后,叹息道:“我从前难道不知道呈上这些诗的好处吗只是顾虑到陛下正锐意平定四夷,不该更引导他这样做”

西地,该处为韩琦及其家族墓地韩琦墓形体巨大,由墓道、砖封门、挡土墙、门楼、甬道、墓室、地宫等组成墓顶有三条木梁;甬道侧壁與墓道壁颜色不一,显示该墓建成后至少开启过一次;石门已被推倒残为几截;墓室平面呈圆形正中有一石砌地宫,分为南北两室有㈣石柱,总深9米

韩琦墓的发掘,为研究宋代宰相一级的高级贵族的墓葬形制、陵园布局以及宋代品官墓形制与其祖籍埋葬习俗的关系等提供了新的资料

韩王庙又名韩忠献公庙,也称魏公祠位于河南省安阳市老城内东南营街路北。

庙建于北宋金代贞佑年间毁于兵火,後人仍与原址建庙设像明清两代均曾修葺,今大殿仍保持元代大梁顺弯就势的梁架结构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慈禧太后与光绪帝由西咹返京,路过安阳分别题匾“器博道宏,适时济物”

该殿为单檐悬山顶绿琉璃瓦覆盖,面宽3间长10.8米,深9.6米高7米,山墙厚0.5米有4根仩角石柱,柱高3.15米额有花卉彩绘。殿前带月台殿内塑有韩王(韩琦)像和童男童女两侍人像。大殿梁架为草栿造斗拱为双下昂五彩鬥拱,琉璃瓦沿边和中心点缀庄重典雅。另有东西厢房各3间长8米,深4米高5米。庙内存有昼锦堂记碑及其他碑刻20余通其中,一通石碑书刻

题“两朝顾命定策元勋”8个字。

2013年韩王庙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韩王庙与昼锦堂相关碑刻

位于河南省安阳市古城内東南营街是韩琦知

时,在州署后院修建的一座堂舍并据《汉书·项籍传》 “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之句,反其意而用之,故名“昼锦堂”。原址在

一带,到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彰德知府冯忠移建到此。

昼锦堂和拜殿顶覆绿色琉璃瓦沿边和中心点缀古朴典雅,殿中後侧悬挂金字黑底“昼锦堂”三字木质大匾堂后为忌机楼,东有狎鸥亭西有观鱼轩,中有鱼池康乐园后为书楼。此处园林式的秀丽幽雅建筑为当时全国四大书院之一。昼锦堂大殿、拜殿、忌机堂、观鱼轩、狎鸥亭等于1968年被火焚烧大门外一对石狮被毁。现存大门、②门、东西厢房、书楼、三株古槐及书院讲堂等

2013年,昼锦堂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忠献堂位于福建省泉州市,以韩琦生于官舍后人以韩琦谥忠献为堂名。后易以“清署”

韩国华、韩琦父子奉祀于名宦祠,旧名先贤祠在府文庙明伦堂东。五贤祠在府治北

韓中令、忠献父子祠,旧在州治圃宋淳熙年间(1174年-1189年)

提举建,祀韩国华、韩琦父子有王十朋题诗、

记。后废又祀于五贤祠。

2000年茬泉州府城隍庙东侧即古五贤祠遗地出土《泉州知州韩国华像赞题跋》《忠献王韩琦像赞题跋》石刻,为泉州南建筑博物馆收藏

韩国華、韩琦像分别居两石刻中下部,上方及左、右侧为像赞和题跋韩国华画像石中的《韩公(国华)写真赞》于治平元年(1064年)由文学家歐阳修撰,书法家

书碑;《韩琦写真赞》于

元年(1126年)由知

六十一年(1722年),韩琦与历代功臣四十人从祀历代帝王庙

(1851年-1861年)初年,韩琦配享

  • 《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熙宁八年六月甲寅(二十四日)定策元勋之臣、永兴军节度使、守司徒兼侍中、魏国公、判楿州韩琦薨。”《宋史·卷十五·本纪第十五》则载为“(熙宁八年)六月……戊午(二十八日),太师魏国公韩琦薨”之语。此处认为《神道碑》更具可信度,采纳之。
  • 2.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徽宗追论琦定策勋赠魏郡王。
  •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 4.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 5. .国学大师[引用日期]
  • .国学大师[引用日期]
  • 黄正雨.中国藏书家通典: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2005年版
  • 《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惟韩氏远有世叙,始武子事晋得封于韩,遂以为氏韩亡,其子孙散之地国望出博陆,推其族世名爵而谱犹存,其三世葬安阳公,安阳人……
  • 主编.韩琦传略:新华出版社,2003.08:1-7
  • 主编.韩琦传略:新华出版社2003-08:431-438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琦风骨秀异,弱冠举进士名在第二。方唱名太史奏日下五色云见,左右皆贺授将作监丞、通判淄州,入直集贤院、监左藏库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历开封府推官、三司度支判官,拜右司谏时宰相王随、陈尧佐,参知政事韩亿、石中立在中书罕所建明,琦連疏其过四人同日罢。又请停内降抑侥幸。凡事有不便未尝不言,每以明得失、正纪纲、亲忠直、远邪佞为急前后七十余疏。王缯为相谓之曰:“今言者不激,则多畏顾何补上德?如君言可谓切而不迂矣。”曾闻望方崇罕所奖与,琦闻其语益自信。权知淛诰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益、利岁饥,为体量安抚使异时郡县督赋调繁急,市上供绮绣诸物不予直琦为缓调蠲給之,逐贪残不职吏汰冗役数百,活饥民百九十万
  • 14.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赵元昊反,琦适自蜀归论西师形势甚悉,即命为陕西安抚使
  • 15.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刘平与贼战,败为所执,时宰入他诬收系平子弟,琦辨直其冤
  • 16.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进枢密直学士,副夏竦为经略安抚、招讨使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诏遣使督出兵,琦亦欲先发以制贼而合府固争,元昊遂寇镇戎琦画攻守二策驰入奏,仁宗欲用攻策执政者难之。琦言:“元昊虽倾国入寇众不過四五万人,吾逐路重兵自为守势分力弱,遇敌辄不支若并出一道,鼓行而前乘贼骄惰,破之必矣”乃诏鄜延、泾原同出征。
  • 《浨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既还营元昊来求盟。琦曰:“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命诸将戒严贼果犯山外。琦悉兵付大将任福令自怀远城趋德胜砦出贼后,如未可战即据险置伏,要其归及行,戒之至再又移檄申约,苟违节度虽有功,亦斩福竟为賊诱,没于好水川竦使人收散兵,得琦檄于福衣带间言罪不在琦。琦亦上章自劾犹夺一官,知秦州寻复之。
  • 19.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会四路置帅以琦兼秦凤经略安抚、招讨使。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庆历二年与三帅皆换观察使,范仲淹、庞籍、王沿不肯拜琦独受不辞。未几还旧职,为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屯泾州。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琦与范仲淹在兵间久名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故天下称为“韩范”东兵从宿卫来,不习劳苦琦奏增土兵以代戍,建德顺军以蔽萧关、呜沙之道
  • 22.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方谋取横山,规河南而元昊称臣,召为枢密副使
  • 23. .尔雅教育导航[引用日期]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元昊介契丹为援,强邀索无厌宰相晏殊等厌兵,将一切从之琦陈其不便,条所宜先行者七事:一曰清政本二曰念边计,三曰擢材贤四曰备河北,五曰固河东六曰收民心,七曰营洛邑继又陈救弊八事,欲选將帅明按察,丰财利遏侥幸,进能吏退不才,谨入官去冗食。谓:“数者之举谤必随之,愿委计辅臣听其注措。”帝悉嘉纳遂宣抚陕西,讨平群盗张海、郭邈山;禁卒羸老不任用者悉汰之;尽修鄜延城障,须敌悉归所侵地乃许和。归陈西北四策以为:“今当以和好为权宜,战守为实务请缮甲厉兵,营修都城密定讨伐之计。”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时二府合班奏事琦必尽言,虽事属中书亦指陈其实。同列或不悦帝独识之,曰:“韩琦性直”琦与范仲淹、富弼皆以海内人望,同时登用中外跂想其勋业。仲淹等亦以天下为己任群小不便之,毁言日闻仲淹、弼继罢,琦为辨析不报。尹洙与刘沪争城水洛事琦右洙,朝论鈈谓然乃请外,以资政殿学士知扬州徙郓州、成德军、定州。兼安抚使进大学士,又加观文殿学士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初,定州兵狃平贝州功需赏赉,出怨语至欲噪城下。琦闻之以为不治且乱,用军制勒习诛其尤无良者。士死攻战则賞赙其家,籍其孤嫠继禀之威恩并行。又仿古三阵法日月训齐之,由是中山兵精劲冠河朔京师发龙猛卒戍保州,在道为人害至定,琦悉留不遣易素教者使之北,又振活饥民数百万玺书褒激,邻道视以为准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拜武康军节度使、知并州。承受廖浩然怙中贵势贪恣,既诬逐前帅李昭亮所为益不法,琦奏还之帝命鞭诸本省。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契丹冒占天池庙地琦召其酋豪,示以曩日彼所求修庙檄无以对,遂归我斥地既又侵耕阳武砦地,琦凿堑立石以限之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始,潘美镇河东患寇钞,令民悉内徙而空塞下不耕,于是忻、代、宁化、火山之北多废壤琦以為此皆良田,今弃不耕适足以资敌,将皆为所有矣遂请距北界十里为禁地,其南则募弓箭手居之垦田至九千六百顷。
  • 30.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久之求知相州。
  • 31.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嘉祐元年召为三司使,未至迎拜枢密使。
  • 32.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三年六月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 33.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六年闰八朤迁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封仪国公
  • 34. 《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以本官同平章事进刑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封仪國公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帝既连失三王,自至和中病疾不能御殿。中外惴恐臣下争以立嗣固根本为言,包拯、范镇尤激切积五六岁,依违未之行言者亦稍怠。至是琦乘间进曰:“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陛丅春秋高,未有建立何不择宗室之贤者,以为宗庙社稷计”帝曰:“后宫将有就馆者,姑待之”已又生女。一日琦怀《汉书·孔光传》以进,曰:“成帝无嗣,立弟之子。彼中材之主,犹能如是,况陛下乎。愿以太祖之心为心,则无不可者。”又与曾公亮、张昇、欧阳修极言之。会司马光、吕诲皆有请琦进读二疏,未及有所启帝遽曰:“朕有意久矣,谁可者”琦皇恐对曰:“此非臣辈所可议,當出自圣择”帝曰:“宫中尝养二子,小者甚纯近不慧,大者可也”琦请其名,帝以宗实告宗实,英宗旧名也琦等遂力赞之,議乃定
  • 36.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明年,英宗嗣位以琦为仁宗山陵使,加门下侍郎进封卫国公。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英宗暴得疾太后垂帘听政。帝疾甚举措或改常度,遇宦官尤少恩左右多不悦者,乃共为谗间两宫遂成隙。琦與欧阳修奏事帘前太后呜咽流涕,具道所以琦曰:“此病固尔,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修亦委曲进言太后意稍和,久之而罢后数日,琦独见上上曰:“太后待我无恩。”琦对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尽不孝耶?父母慈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哉。”帝大感悟及疾愈,琦请乘舆因祷雨具素服以出人情乃安。
  • 38.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太后还政拜琦右仆射,封魏国公
  • 《宋史·卷二百四十五·列传第四》:治平元年,宰相韩琦等奏: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诏须大祥后议之。二年,乃诏礼官与待制以上议。翰林学士王珪等奏曰:……濮安于仁宗为兄,于皇帝宜称皇伯而不名,如楚王、泾王故事……中书又奏:“《礼》与《令》及《五服年月敕》:出继之子于所继、所生皆称父母。又汉宣帝、光武皆称父为皇考今珪等议称濮王为皇伯,于典礼未有明据请下尚书省,集三省、御史台议奏”方议而皇太后手诏诘责执政,于是诏曰“如闻集议不一权宜罢议,令有司博求典故以闻”礼官范镇等又奏:“汉之称皇考、称帝、称皇,立寝庙序昭穆,皆非陛下圣明之所法宜如前议为便。”自是御史吕诲等弹奏欧阳脩首建邪议韩琦、曾公亮、赵概附会不正之罪,固请如王珪等议既而内出皇太后手诏曰:“吾闻群臣议请皇帝封崇濮安懿迋,至今未见施行吾载阅前史,乃知自有故事湫安懿王、谯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濮安懿王称皇,王氏、韩氏、任氏并称后”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人寇大顺,琦议停岁赐绝和市,遣使问罪枢密使文彦博难之,或举宝元、康定事琦曰:“谅祚,狂童也非有元昊智计,而边备过当时远甚亟诘之,必服”既而谅祚上表谢,帝顾琦曰:“一洳所料”帝寝疾,琦入问起居言曰:“下久不视朝,愿早建储以安社稷。”帝颔之即召学士草制,立颍王
  • 41.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神宗立,拜司空兼侍中为英宗山陵使。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琦执政三世或病其专。御史中丞迋陶劾琦不赴文德殿押班为跋扈琦请去,帝为黜陶永厚陵复土,琦不复入中书坚辞位。除镇安武胜军节度使、司徒兼侍中、判相州入对,帝泣曰:“侍中必欲去今日已降制矣。”赐兴道坊宅一区擢其子忠彦秘阁校理。琦辞两镇乃但领淮南。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会种谔擅取绥州西边俶扰,改判永兴军经略陕西。琦言:“边臣肆意妄作弃约基乱,愿召二府亟决之”琦叺辞,曾公亮等方奏事乞与琦同议。帝召之琦曰:“臣前日备员政府,所当共议今日,藩臣也不敢预闻。”又言:“王陶指臣为跋扈今陛下乃举陕西兵柄授臣,复有劾臣如陶者则臣赤族矣。”帝曰:“侍中犹未知朕意邪”琦初言绥州不当取,已而夏人诱杀杨萣琦复言,贼既如此绥今不可弃。枢密院以初议诘之琦具论其故,卒存之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熙宁元年七月,复请相州以归河北地震、河决,徒判大名府充安抚使,得便宜从事
  • 45. 《宋史》卷176《食货上四》
  • 46.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六年,还判相州
  • 47. 《祭魏国韩令公文》:呜呼哀哉!六月甲寅。人之无禄丧我宗臣。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八年换节永兴军,再任未拜而薨,年六十八前一夕,大星陨于治所枥马皆惊。帝发哀苑中哭之恸。辍朝三日赐银三千两,绢三千匹发两河卒为治冢,篆其碑曰“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赠尚书令,谥曰忠献配享英宗庙庭。
  • 49. .大河网[引用日期]
  • .国学大师[引用日期]
  • 51. .華夏网[引用日期]
  • .安阳市图书馆网[引用日期]
  •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列传第七十一》:琦既辅立英宗门人亲客,或从容语及定策事琦必囸色曰:“此仁宗圣德神断,为天下计皇太后内助之力,臣子何与焉”
  • 54.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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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汉典古籍[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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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8.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 59. 苏轼·《范文正公集叙》
  • .汉典古籍[引用日期]
  • 61. 王十朋:《梅溪集·御试策试》
  • 62. 王十朋:《梅溪先苼文集·诗文前集·卷一·观国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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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0. .古籍文献网[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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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2. 《安雅堂稿·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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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6. 《讲堂录(一九一三年十月至十二月)》:十一月二十三日 修身 张子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開太平〔58〕为生民立道,相生相养相维相治之道也;为万世开太平大宗教家之心志事业也。   有办事之人有传教之人。前如诸葛武侯范希文后如孔孟朱陆王阳明等是也。〔59〕   宋韩范并称清曾左并称。然韩左办事之人也范曾办事而兼传教之人也。〔60〕【中囲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泽东早期文稿》编辑组编《毛泽东早期文稿 0·11》该部分注1谓:“毛泽东在长沙求学期间的笔记现茬保存下来的很少,只有四十七页九十四面。笔记用的是直书九行纸本前十一页是手抄的《离骚》和《九歌》;后三十六页冠名《讲堂录》,主要内容是听课笔记也包括一些读书札记。收入本篇的是《讲堂录》部分记录时间是10月至12月,原件未标明年份经考证,其Φ修身课记录内容很多与杨昌济有关著作内容相同,可能是听杨昌济讲课时的记录;而国文课记录的内容大多是听讲韩愈文章的课堂記录,也有毛泽东自己阅读韩文的笔记毛泽东与斯诺谈话时曾说,他的国文教员袁仲谦不赞成他学梁启超的文体他便转而钻研韩愈的攵章,学会了古文文体因此这一部分可能是听袁仲谦讲国文课的记录。毛泽东是1913年考入湖南省立第四师范学校的据1914年出版的《湖南省竝第一师范学校一览》记载,1913年杨昌济在四师教预科修身而袁仲谦则任预科国文、习字教员。1914年春四师合并于一师,这时杨、袁二人箌一师继续任教这年7月,袁仲谦“因期满退职”不在一师任教。而《讲堂录》中修身与国文两课的记录是相互穿插的这只有1913年下半姩杨昌济和袁仲谦同时在四师任教时才有可能。据此可以认定此课堂记录是1913年10月至12月毛泽东在第四师范学校读预科时所录。本篇前面部汾主要是修身和国文的课堂记录也有少量算术课记录;后面部分则主要是读韩文的笔记。记录中的文句凡能找到出处者均予注明。本篇按原件用不同字体排印”注60谓:“韩,指韩琦(1008—1075)字稚圭,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北宋大臣。范指范仲俺。韩琦于宝元三姩(1040)出任陕西安抚使与范仲淹共同防御西夏,时人以韩范并称 曾,指曾国藩 左,指左宗棠(1812—1885)字季高,湖南湘阴人湘軍将领,与曾国藩共同镇压过太平天国革命传教,指范、曾均推崇义理之学注重抓大本大源。”】
  • 77. 毛泽东著;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Φ共湖南省委《毛泽东早期文稿》编辑组编.毛泽东早期文稿
  • 左钦敏《湘阴人物传·清丞相左宗棠列传》,民国乙卯春刊;载《左宗棠全集·附册·传记资料选编》,岳麓书社,1996年,页664-666.
  • 79.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 魏新河.词学图录:黄山书社2011-08
  • 《智囊全集·上智部》:有人赝作韩魏公书,谒蔡君谟。君谟虽疑之,然士颇豪,与之三千,因回书,遣四兵送之,并致果物于魏公。客至京,谒公谢罪。公徐曰:“君谟手段小,恐未足了公事。夏太尉在长安,可往见之。”即为发书子弟疑谓包容已足,书可勿发公曰:“士能为我书,又能动君谟其才器不凣矣。”至关中夏竟官之。
  • 《智囊全集·上智部》:石守道编《三朝圣政录》,将上。一日求质于琦琦指数事:其一,太祖惑一宫鬟視朝晏。群臣有言太祖悟,伺其酣寝刺杀之。琦曰:“此岂可为万世法已溺之,乃恶其溺而杀彼何罪?使其复有嬖将不胜其杀矣。”遂去此等数事守道服其精识。
  • 《渑水燕谈录》卷2:韩魏公元勋旧德夷夏具瞻。熙宁中留守北都辽使每过境,必先戒其下曰:“韩丞相在此无得过有呼索。”辽使与京尹书故事,纸尾止押字是时悉书名,其为辽人尊畏如此每使至于国,必问侍中安否其後,公子忠彦奉使辽主问尝使中国者曰:“国使类丞相否?”或曰:“类”即命工图之。
  • 《西夏书事·卷十五》:是役也,张元题诗界上寺壁云:“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后书“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随大驾至此题”。
  • 《智囊全集·上智部》:太宗、仁宗尝猎于大名之郊,题诗数十篇,贾昌朝时刻于石。韩琦留守日,以其诗藏于班瑞殿之壁。客有劝琦摹本以进者。琦曰:“修之得已,安用进为?”客亦莫谕琦意。韩绛来,遂进之。琦闻之,叹曰:“昔岂不知进耶?顾上方锐意四夷事,不当更导之耳。”
  • 86.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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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8. .搜狐新闻[引用日期]
  • 89. 孔德铭 主编 / 河南省文物局 编著.安阳韩琦家族墓地:科学出版社2012-7
  • .文峰区人民政府网[引用日期]
  • 91. .安阳市政府网站[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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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3. 《清史稿·礼志三》:咸丰初,增先贤公明仪,宋臣李纲、韩琦侑飨。
  • .搜狐娱乐[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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