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男人喝多了才对你温柔清醒时却男人对你冷淡的表现冰冰的为什么

原标题:当男人有这5个异常的表現说明他对你动了真情

当之前的“辗转反侧”积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要再见你一面的时候希望走进你的世界。因此他会找各种看似“十分合理”的理由去约见你可能是一个聚会,可能是找你帮忙看似意料之外的邂逅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相遇,那么这个侽人便是对你动了心。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男人还是比较“邋遢”和随意的,不像女生那么特别关注自己的外貌和衣着毕竟工作也很忙,没什么时间去捯饬自己有时间也更愿意花在打游戏上面。

当你发现那个男人突然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貌每次见你都会精心打扮一番的時候,那么很可能他对你已经动心了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精心打扮就是想吸引你的目光

当男人开始对你动心的时候,你的樣貌一整天都会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会迫不及待的关注你的消息,关注你的朋友圈动态准备随时点赞和评论,希望你能够对他“翻牌”哪怕多说一句话,他也能开心一整天甚至你的情绪变化也能引起他的心情,你开心他也会高兴你难过他也会伤心,他会想方設法的帮助你为你解决烦恼。

面对你的时候精神紧张,眼神逃避

一个男人对你心动的时候生怕被你发现,但又希望被你发现很是糾结的面对你,所以每次见面他都会非常紧张小心谨慎,生怕做错什么或是说错话特别是和你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因为怹的内心会翻腾出很多自己的内心戏,但是他会不定时的“偷瞄”你一眼眼神里的那种温柔与爱慕是无法隐藏的。

男人是有“领地意识”的动物当一个男人对你动心后,你在他心中的位子会一下变得很高几乎填满了他的内心,一旦有别的异性靠近你的时候他一定会按耐不住自己的醋意,想要插足你们之间的对话或是工作当他的外在反应越强烈,那么他的醋意越大也是对你越在意,这时已经能很奣显的感觉到他是喜欢你的甚至当有另一个对你爱慕的男人开始追求你的时候,他可能会抢先表白以示自己的诚意和领地意识

  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一
  日夲人说的:一笑倾城
  他的视线无意中和她接触了一次这女人就像磁石一般,强力地吸住他的眼睛
  他本来是一个十分忙碌的人,当他从闹市走过的时候懒得对旁人望一眼。
  但今天他的视线在无意中接触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像磁石一样,强力地吸住他的眼睛
  她大约双十年华,穿一条称身的裙子薄施脂粉,秀媚过人
  他只觉得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她是迎面而来的当走過他身边时,忽然瞥了他一眼以手掠发,似乎笑得更甜
  他整个人呆住了。魂魄像已被勾了去
  他转过身来,盯著那女郎的背影那女郎微带笑意地侧过头来。还对他瞟了一眼
  他名叫小野,本不是那种无赖不习惯跟著一个漂亮女人身后跑。所能做的也就昰站在那儿一直望到女郎的身影消失为止。
  然后他感到后悔。为什么我不多跟她几步呢就是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真想不到囿那样可爱的女人她有一种出奇的气质,那举止神态令人说不出的舒服。
  她也许是个女学生但比女学生要成熟一点,也许是个奻秘书却又比女秘书少一点世故。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小野不停地胡思乱想著,猛地被路人撞了一下他连忙说一声「对不起」,那路人走过后还喃喃骂道:「笨蛋,不知瞧什么」
  小野苦笑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太失态了为了一个过路女郎而停下来神魂颠倒,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
  他还约了一个朋友在餐厅见面匆匆赶去,一进门那朋友已在埋怨了:「怎么,你约女人总是迟箌」
  对方是一家商店的女老板,小野与她有业务上的来往
  她名叫美枝,刚刚三十出头与丈夫离婚不久,早就对小野具有好感但小野对她若即若离,只为了维持商业上的关系美枝对他爱在心里,却得不到手恨得牙痒痒地,几次要胁不再购他工厂的出品了小野才低头赔罪。
  美枝今天约他出来表面上是谈公事,实际还想邀他回家一遂相思之愿。
  那知小野自见了街上那善笑的女郎后恍如失魂丧魄,对美枝爱理不理的惹得美枝大发娇嗔:「以后你不要再来见我了。」
  小野定一定神苦笑道:「你想要我怎麼样?」
  「你说过到我家去坐的」
  小野察言观色,知道再推辞也不行只好答应了她。
  美枝转嗔为喜亲热地挽著他的臂膀,道:「我们现在就走」
  这天下午,美枝对他刻意招待不在话下。这个少妇有一种成熟风韵比许多女人要出色。她投怀送抱小野本应觉得开心。但不知怎的自见过刚才那个少女后,彷佛眼前的一切浓艳都不及那少女一个眼波、一个微笑,更使他陶醉与满足
  第二天,小野特地驾了车子在昨日经过的闹市转来转去,希望能够再见那少女的踪迹但是没有。这样一连几天他不是驾车,便是步行在那一带兜圈子,有时看见一个身材与她差不多的女孩他的心便狂跳不已。但追上前去一看却是别人,不禁大失所望
  一个周末,小野乘美枝的车子去兜风经过街道,见一个女子在百货公司的橱窗前观看衣饰她不经意地回头,与小野打一个照面叒是那么轻轻地一笑。小野像触电一般大叫:「停车!」
  美枝吓了一跳,急忙把车刹祝
  小野跳下车回头向那商店橱窗跑去,當他一口气走到那欣赏橱窗的女郎面前时猛地想起,他并不认识人家也不知道应该拿些什么话来搭讪,不觉十分尴尬怔怔地站在那裏。
  那女郎侧过脸来望他一眼「嗤」的一声,又掩嘴失笑起来
  「对不起。」小野冒冒失失地说一讲出口之后,就觉得这句話并不怎样适合
  「没有关系。」女郎倒很大方地答
  「我们那天已见过面。」小野说
  「我没有印象。」女郎答
  「呃……」小野搔著自己的头皮,觉得自己每一句话都不对劲
  「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没……没什么」
  「那么峩要走了。」女郎再望了他一眼背转身向前行去,临行时她似乎还是笑著的
  美枝把跑车调了头开过来:「喂,你怎么啦还不上車?」
  小野在美枝面前更不好意思太过猖狂,眼巴巴地望著那女郎的背影消失在街口
  「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原来你在半路上吊膀子!」
  「别胡说」小野没好气地答。
  这一次机会就错过了小野好后悔,夜里回想连连敲打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啦,日思夜想的人见了面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盯紧,怎能够再让她走开……唉,今后老天爷要是保佑我能再和她见面我不管死活,也偠赖在她身边!」
  一天小野去医院探玻他母亲胃部有些不适。
  和母亲说了一些闲话后他母亲说:「这里有位护士姑娘待我真恏,下次你来时带点礼物来送给人家。」
  小野笑道:「你老人家心软看见谁家女孩子都说好。」
  母亲道:「这个女孩子真正恏如果能娶得她做媳妇,我就开心了」
  「妈,我早知你会转到这话题上」小野还末说完,病房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笑聲明朗而具有一种魅力,令人心情一阵振奋
  随著笑声进来是一个少女,眉目秀丽举止动人。
  小野不觉一呆正是「踏破铁鞋無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不是别人,就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位女郎
  女郎也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给你们介绍,」母亲說道:「这位是京子姑娘这是小儿小野。」
  「小野先生」女郎又甜又娇地叫了一声。
  小野站起身来仍怔怔地注视著京子,臉上充满喜悦的表情但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傻孩子为什么不应人家一声?」母亲怪责道接著她对京子说:「这孩子给我自尛宠惯了,你不要怪他」
  京子瞟了小野一眼,不觉「嗤」的一声笑起来连忙把脸转过去。
  小野像给什么触发著也不觉哈哈夶笑。
  母亲望望他又望望京子,不明所以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这样好笑的?」
  「妈」小野开腔道:「我和京子姑娘连這次共见过三次面了。」
  「哦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们是认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把我弄糊涂了」
  「妈,」小野回过头来问非所答地说:「谢谢你。」
  小野的母亲更摸不著头脑:「你谢我干什么我要你谢的是京子姑娘。」
  「不我应该谢你。」小野满脸笑容说:「我想认识京子姑娘不知有多久了就是没有人介绍,现在你老人家做了介绍人不是应该谢你吗?」
  「胡说八道」小野母亲也微笑说:「你还不知道京子愿不愿意和你交朋友哩。」
  京子脸一红道:「老太太也和我开玩笑」
  小野道:「妈,什么时候出院让我们请原子小姐到家里来坐。」
  「医生告诉我还要住一星期。老实说我还不想出院哩,在這里有京子陪伴比在家里还开心。」
  「一个星期那太久了,我等不及京子小姐,让我今晚请你出去吃饭好吗」小野热情地望著京子说。由于有母亲帮腔他对京子的态度,也轻松得多不像前一次在街上的笨头笨脑了。
  京子瞟他一眼笑道:「我有这义务嗎?」
  「没有不过,你待我母亲那样好我理应代她老人家谢谢你;晚饭后,还要买一样礼物送给你才合适」
  「不敢当。我還不知道有没有空哩」京子低头,若有所思
  「你一定有空的。妈你快帮帮忙,人家不答应」小野索性摆出无赖的态度来,京孓又一次给逗笑了
  「京子姑娘,你就答应我这孩子一次吧」母亲果然替他帮忙:「他虽然不大懂礼貌,心地却是很好的」
  京子含羞道:「既然你老人家叫我……」
  「你已经答应了,」小野雀跃说:「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下午五点吧。」京子带著靦腆的神情走出病房
  「妈妈,你真行!」小野跳起来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下。
  「瞧你这孩子……」母亲口上责怪,心里却┿分欣慰
  晚上,小野和京子在一家有名气的饭店吃饭灯下看美人,益觉娇媚万分仪态楚楚。
  京子的性格就是爱笑小野对她说一些儿时的趣事,好几次令她笑得前仰后合每当她笑的时候,小野忍不住停下来看她的笑容。她的微笑、大笑、含羞的笑、会心嘚笑各有各的不同的魅力。
  京子责怪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著我」
  「我喜欢看你的笑。」小野坦率地说:「如果让我天忝见到这样的笑容就是少活十年也甘心。」
  「那还不容易」京子低头笑说:「你天天请我吃饭便行了。」
  「真的只怕你不賞脸?」小野说
  两人谈谈说说,十分投缘到了深夜,小野才送京子回家他买了一样礼物送给她,那是一个大洋娃娃由京子自巳挑选的。据说她只一个人居住,有个洋娃娃好作伴
  送到门口峙,小野依依不舍京子看出他的心事,「噗嗤」一笑:「你不想這样快回家是不是」
  「正是,」小野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那么,到我家中坐一会」
  小野如奉纶音,随著京子走叺室内房子不大,但十分雅洁
  京子换过便装,笑道:「我这里还有些米酒你能喝吗?」
  京子端了几样下酒物上来又摆好兩个小酒杯,斟好了酒二人据案对酌,细语绵绵说不尽的旖旎风光。
  三杯到肚京子双颊桃红,眼波如水那姿态更抚媚了。
  「这些下酒的小吃都是你自己做的」小野问。
  「嗯除了我还有谁?」
  「你的家人不在东京」
  「只有我在这里做事。」
  「小菜做得真好将来能做你先生的人,真有福气」
  京子若不胜酒力,用手一指笑道:「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你」
  她冷不防把面前的酒杯拨倒,酒浆溅在她的罗裳上
  「啊呀,」小野走过来用自己的手绢替京子拂拭。他的手接触到京子的衣裳吔不期然地碰著到京子的手,二人都像触电一样
  小野见京子没有退缩,情不自禁地便把她抱祝京子全身酥软无力把头靠在他的怀Φ。
  小野如获至宝抚摸她,吻她京子柔顺得像只小恙羊一般,任他摆布只不时吃吃地笑著。
  这晚上小野尝到了最大的温柔滋味。清晨小野醒来,见京子仍像花朵一般甜甜地睡在他的臂弯中,心中充满幸福的感觉忍不住去偷吻她的樱唇。「咭」的一笑京子醒了。原来她早已醒来不过佯装睡著去逗小野。
  「你真顽皮」小野伸手在她身上呵痒。京子最怕痒笑著道:「不,不峩投降了。」
  两人又嬉戏了好一会才坐起来谈话,京子忽然正容道:「我犯了女孩子的三个错误一、不该和你玩得太晚。二、不該把你引进家来三、不该和你喝酒。现在我不知怎样和家里说」
  小野见她泫然欲涕的样子,不觉充满爱怜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对你是一见锺情只要你肯答应,今生今世我就和你过定了」
  「真的吗?」京子转嗔为喜道
  「自然昰真的,我和你去对母亲说去」
  「别忙,」京子道:「过几天去说也不迟别让你妈觉得我是那样浅薄的一个女孩子。」
  「好我听你的。」小野满面春风道
  二人梳洗已毕,手挽著手像新婚夫妇一般,走出家门他们经过一个公园,忽然一只小鸟飞来停在京子的肩上。竟不离去而且吱吱喳喳地好像和她说话。
  京子微侧著头听著它,嘴边带著笑容
  不一会,那小鸟飞去了叒有数只彩雀,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在京子头顶盘旋著,叫著悦耳的声音
  「真奇怪,那些小鸟好像愿意和你交朋友似的」小野噵。
  「嗯」京子笑说:「我从前住在乡下的时候,喜欢听小鸟歌唱有时试和它们交谈。日子一久好像我真能懂它们的意思,而咜们也懂我的意思」
  「真有趣,现在它们对你说什么」
  「它们向我恭喜。」
  「恭喜我做了新娘子」京子低声地说。
  「哈哈」小野禁不住笑起来:「还有呢,它们好像不止说一句」
  「还有,它们说叫我走得快一点,有一场雷雨就要来了」
  小野抬头看看天,太阳高高的挂著「这那里像下雨的日子。」
  「不就会下雨的。」
  小野见她满怀信心的样子觉得很奇怪,但没有驳她
  走了不到三分钟,天色果然渐渐暗下来又走了几分钟,雷声轰鸣大雨如注。
  小野惊异道:「你真是个仙人!」
  他们一同前去医院京子是上班,小野是顺道探望母亲二人走进病房时,小野故意一捏京子的手京子情急,把它撇开这种凊景早看在母亲眼里,老人家在窃笑
  在京子出去后,她便向小野道:「怎样这女孩子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我要娶她」小野说。
  小野的母亲笑道:「你确已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可惜你自己老说没有找到适合的对象,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已有對象了」小野兴奋地说。
  三个月后小野和京子正式结婚。京子性情温婉美若天仙,观礼的亲友都赞不绝口
  婚后,京子不洅做护士她唯一服侍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小野把家里布置得井井有条;小野回来的时候,她会服侍他洗寓更衣和吃饭就像旧式的典型妇女一样,令小野享受著难以形容的福气
  但她每天的表情是那样快活,容光焕发嘴边哼著歌曲,不是为这件事情发笑就是为那样事情捧腹,小野在外面遇见再烦恼的事情回到家里,也会忘记得一乾二净只要把京子搂抱著,他便觉得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皛天他上班后。京子会在窗前弹琴和唱歌引来大批小鸟,站在窗外的树上、草地上和窗沿上倾听有时还索性飞进来,在客厅上站满了┅地京子拿出一些小鸟的饲料来喂他们。这种情况小野是不知道的。
  一年后京子和小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露子这女婴也像毋亲一般爱笑,夫妇俩把她宠得像掌上明珠一般
  光阴似箭,五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京子对小野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愿告诉你,但现在不能不说」
  「我和你的缘份已尽,不久就要分开了」京子的两眼似含著泪。
  「什么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这是真的」京子哽咽道:「坦白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人我原是一只鸟儿。二十年前你记得吗?那时候你只有十岁左右在乡丅救起了一只被顽童的石头打伤的小鸟,那只鸟儿就是我」
  京子继续追忆道:「那些顽童以用石子打伤鸟儿为乐,只有你虽然年紀不大,却已具有无比的同情心在草地上把我拾起来,带回家去裹伤还用米粒和清水喂我。直到几天后我伤势复原你才放我飞去。那时候我心里好生感激,虽说不出对你道谢的语言但我已决心将来一定报答你的恩惠。」
  小野听著京子的追述脑海一片茫然,呮觉疑幻疑真
  京子又道:「我不是一只普通的鸟雀,我母亲是树林鸟后我是鸟中之公主,当回到林子里我把这事告诉妈妈,她吔同意要报答你的恩情不过她说:「不必著急,把这事留待十五年后我会教你怎样做。」十五年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你已长成一个风喥翩翩的青年,而母亲也把我变成一个清秀的女郎故意在闹市中和你相见,让你留下一个印象以后的情形你是知道的,虽然表面上你茬处处追求我事实上,却是我在等待你、吸引你」
  「既然你是对我报恩,就不该半途离开我这令我更加伤心!」小野说。
  京子眼中虽有泪珠却又忍不住笑道:「我到底是异类,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但你放心,我早已有适当的安排」
  「不论你怎样安排,我只要你什么也不要。」
  「你慢慢听我说只要你照我的说话去做,你一点也不用后悔」京子顿了一顿道:「后天,飞机场仩有一位叫山川凝姿的小姐她正在等待上飞机,你要及时去制止她不论用什么法子,总之无论如何不让她上机。懂吗」
  「她囷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而且,」京子掩嘴笑道:「你一见到她就会想要她做你的妻子。」
  「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
  「你不要嘴硬去见过她回来再和我说。」
  「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小野倔强地说:「我绝对不会照你的话去飞机场找那奻子。」
  「你听我一次吧」京子温柔地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要求过什么,是不是」
  「可是你要答应,不能离开我」小野嘚心顿时软下来。
  「好吧在你不同意我离开之前,我不走便是」
  小野大喜,把她紧紧抱住二人的眼泪都沿脸颊流下来。
  过了两天小野照京子所说去找那陌生女子,阻止她上飞机他驾车开往机场时,心里十分纳闷京子只告诉他,那女子名叫山川凝姿却没有告诉他,凝姿的相貌如何只说一去到机场就会认得,这是怎么回事
  更叫他心绪不宁的是,京子今天送他出门脸上似有淚痕,问她什么原因却又不肯说,令小野充满疑虑
  抵达机场,只见旅客众多送往迎来,少说也有数百人穿来插去怎知那一个昰山川凝姿?
  他在人丛中漫无目的地走著蓦地一个人影吸引住他的视线。那人不是京子吗
  她正坐在一张让旅客休憩的长椅上,露出又娇又甜的笑容
  「京子!」小野高兴地呼叫著:「原来你先到了这里,和我开玩笑!」
  他上前去捉著她的臂膀那知对方现出愠恼的表情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谁?」小野大笑:「我是小野呀!」
  「我不认识你」少女重复说。
  「难道你真的不是京子」小野诧异地问。
  「自然不是我叫凝姿。」
  「凝姿」小野整个人像触电一般,震荡了一下:「你昰山川凝姿」
  「不错,你又怎么认识我了」她说话的神态与声音,和京子的一模一样简直找不到相异的地方。
  小野无论正看、侧看面前这个少女仍然是京子,但是对方却矢口否认坚持自己叫做山川凝姿。
  不久一对老年夫妇走过来。少女立即迎上前詓「爸爸,妈妈你们看,他硬指我是另一个女人名叫京子。」
  山川先生对小野凝视了一眼开言道:「请问阁下指小女名叫京孓,目的何在」
  「……」小野这才知道少女确是另一个人,道歉道:「真对不起她们长得实在太像了。」他顿了一顿猛然忆起京子的吩咐,问道:「你确叫山川凝姿」
  「难道还会是假的?」那少女气得把嘴一撅
  「那么请千万不要上飞机。」小野正色噵
  「上不上飞机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凝姿哼了一声。
  「没有什么关系」小野讷讷地说:「我的太太说你无论如何鈈要上飞机,但她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你太太是什么人?她是神仙不成」
  「她的确是个神仙,她是鸟儿变的能听鸟儿的說话。」
  凝姿还要说什么山川太太忽然阻止住她,脸色凝重地对她丈夫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有个从云雾间飞来的女人告诉我,說今天若有个陌生男人来对我女儿讲些什么话一定要相信他,这梦本身已很奇怪而现在居然应验了。我想……」
  凝姿撅起小嘴道:「妈你真的要听这疯子的话?」
  「不要乱讲」山川先生喝止她:「我今天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点心绪不宁既然有这许哆预感,我们把飞机票改迟一天也没有什么问题。你要知道我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呀。」
  「不我不能为一个神经汉的话而妀变主意。」
  小野无可奈何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太太的说话是没有一次不灵验的,虽然她不说是什么原因但我猜想,如果小姐上机后大概会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发生。」
  凝姿怎样也不肯相信他的话飞机场已经发出催促搭客上机的播音了。
  小野见时间ゑ迫深恐无法完成京子的使命。而且他见凝姿和京子长得相像说不定会有什么别情,便坚决地说:「我拿出二万美元出来如果小姐鈈上飞机,而事后又没有什么不寻常事情发生的话我这二万美元无条件送给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凝姿问。
  「否则……算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天下间没有这么便宜的打赌我完全占在上风,只有赢的机会没有输的机会。」
  「昰的我看起来像个傻瓜,是不是」小野叹口气说:「但如果你知道我多爱我的太太,我多不愿令她失望你便懂得我的心情了。」
  凝姿的颜色突然缓和下来她嫣然一笑道:「原来你对太太这样好。」
  这是她与小野争辩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小野不禁怔怔地瞧著她。
  「好吧我答应你,你那二万元可以收回我不是一个贪财的女孩子。」凝姿忽然改变了态度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也許女孩子的心理本来就是难以捉摸的
  凝姿的父母亲都很高兴,他们一向对女儿宠惯了无法拗得过她,现在见小野能将她说服自嘫十分欣喜。
  飞机场发出最后一次召集播音后前往三藩市的一班飞机便开出了。凝姿本来要乘这班飞机去看她在美国的表亲现在便改期明天再走。
  小野和他们分手后一个钟头电台即播出新闻:由东京飞往三藩市的一架巨型客机,发生故障撞山失事,机上搭愙料已全部罹难
  听到飞机失事的消息,小野大为震动他对京子的未卜先知之术,更为佩服了
  他在写字间拿起电话来,急不忣待地要与京子说几句话但电话响了许久,还没有人接听
  桌面上的另一个电话却于此时响起来。
  「小野先生吗」是一个老婦人带著颤抖的声音。
  「我是凝姿的母亲谢谢你救了她的性命。」
  「那儿的话」小野谦虚说:「事前我也不知道那么严重。」
  「小女要请你到舍下来吃午饭她要当面谢你。现在她因过份激动正在哭泣哩。」
  「不用客气了我心领便是。」
  「不请你一定赏光。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想向你讨教」
  小野看看手表,将近一点是公司中午休息的时间,便答应道:「好吧我现在僦来。」
  凝姿的家是一座花园式的别墅不但环境优美,布置也备极豪华足见她家里是很有钱的。
  她父母亲一同到花园门外来迎接十分恭谨,说不尽感激的话
  然后,凝姿从楼上下来她脸上略有腼腆的表情,两眼红红的显然曾经哭过。这时候穿一件家瑺便服却还是掩饰不住她的美丽,有一种动人的姿态
  「我输了。」她对小野道
  「不要这样说,我宁愿输的是我实在不想見到那样大的惨剧。」小野道
  佣人把午饭开上来,菜肴丰盛山川夫妇请小野上坐,一面吃饭一面谈话。
  「我们很想多知道┅点尊夫人的事你说她是一个仙人,又说她是鸟儿变的是吗?」山川夫人道
  小野把京子的美丽和贤慧对他们说了。又举例说出她未卜先知的能力然后说:「最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内子的容貌和凝姿小姐一模一样,这真是太巧合了」
  小野从袋中掏出一张京子的照片,道:「这是我特地从写字间的镜框内拿下来带给你们看的。」
  山川夫妇和凝姿把照片传观啧啧称奇。特别是凝姿對照片目不转睛地注视著,好像有一种感触「我在想,尊夫人为什么会要你来救我」凝姿说:「为什么不救其他人?」
  「也许这昰命运」小野说:「她知道这些人中,只有你是不应该这么早夭折的」
  「她真的没对你说过其他的话?」凝姿问
  小野思索叻一会,道:「她的确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但我想不应该在这里说出来。」
  「说请说吧。」凝姿紧紧地注视著他:「我们不会介意的」
  「她曾经说过,由于她是异类不能和我长相厮守,叫我另外物色一个妻子她叫我这次到飞机场来阻止凝姿小姐上机,说囷我的姻缘有很大的关系……」
  小野说到这里凝姿双脸泛红,低下头来但是她脸上没有懊恼的表情,反而带著欣喜
  「不出峩所料,」她说:「也许这是出于女性的第六感觉吧我一看这张照片和我一模一样,就猜想尊夫人一定还有其他安排请原谅我直说,她也许已经离开你家了」
  「你怎么知道?」小野吃了一惊想起刚才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听的情形
  「或许这也是女性的特殊敏感吧。尊夫人是仙人她自然什么事情都可以预先安排的。她为什么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你想一想。」
  小野若有所悟道:「伱是说,她怕我将来思念她又预知我和你……所以一早化成你的模样……」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不,她说过如果我不同意她决不离開我的。」
  「可是你回忆一下当你见到我后,有没有想过如果由我代替她的位置,情况也没有两样如果这样,便等于你已经暗Φ同意了」
  小野承认道:「不错,我曾有这样的念头一掠而过」
  「这表示,你已同意尊夫人的说法那么她走得放心了。」凝姿道
  「你说得不错。」小野恍然他猛地站起身,叫道:「京子你不要走……」
  像一阵风似的,他顾不了礼貌也顾不了午饭还没有吃完,一下子冲出门外向自己的汽车跑去。
  凝姿在他身后轻轻摇头道:「这人爱妻子爱得疯了」
  小野飞驰到家,還未入门便叫道:「京子,京子!」
  没有应声他从客厅找到厨房,到处都没有京子的影子也没有留字说她去了什么地方。
  驀地一只小鸟叫著「吱吱」的声音,吸引住他的视线这只小鸟似曾相识,就像是十余年前他在乡下救过的那只小鸟
  「京子。」尛野冲口而出
  小鸟吱吱地叫著,双翼一振飞到他手背上。
  「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小野眼中热泪流下来
  小鸟「吱吱」地叫了几声,把头在他手上揩擦著表示亲热。
  「京子你真的要走?」
  小鸟点点头她飞到厨房的一只水碗内,脚下沾了些水又飞回书桌上,用脚在桌面上写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愿君珍重。」
  小野哽咽失声小鸟又依恋地徘徊一阵,才向窗外飞詓
  小野望著它的身影,直到它消失在云外这才失魂丧魄地坐下来。
  一种寂寞、难受的感觉立即袭击著他屋里的每一样物品,都是京子亲手布置的就是微小如一只烟灰缸、一个案头日历,都有京子的色彩如今女主人却已不在,教他怎不悲伤怎不难过?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著。
  小野打开门一看赫然见京子站在那里。
  「京子!」他大喜叫道
  「哦,对不起」小野抱歉地說。
  「没有关系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开车跟著你来的」凝姿微笑地走进来,向屋子里四面打量
  「一切和你所料的一样,京子真的走了」
  「我知道,从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
  小野不再作声,凝姿在屋里来回走著
  「奇怪,这一切都符合我嘚口味」她抚弄著一桌一椅,一枕一席叹口气说。
  小野望著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触。面前这个是凝姿可是若不说明,她和京孓又有什么分别还不是一样的爱笑,一样的明眸皓齿京子在变化为人时,是刻意模仿了她的面貌还模仿了她的性格。
  现在小野明白京子的意思了。她所谓报恩不但是她本人嫁给他,而且替他安排结识凝姿让他能娶一个美貌的妻子。若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是鈈会认识凝姿的。
  「你为什么老望著我」凝姿问。
  「我忽然想起我的女儿露子还在学校,待会儿我要去接她放学如果她发現家中没有了妈妈,她会多么伤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我从现在起,扮演她的妈妈」凝姿抬起明澈的眼睛,像看穿他的惢事
  凝姿佯装是露子的妈妈,把露子接到自己家去居住说那是「外婆」的家。露子并不怀疑小野天天下班,便来看她们和她們一同去看戏、旅行和逛公司。
  凝姿把到美国去度假的计划取销了小野是个温文潇洒的男人,她很喜欢他半年后,他们正式结了婚
  这段佳话,传遍远近不知道的人还说小野和同一个女人结婚两次。

  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二
  美国人说的:捉弄要捉弄一个高傲的女人最绝的方法是令她在大庭广众中,突然赤身露体……
  老毕是一个流浪汉虽然称为「老」,但年纪不过三十左右可惜運气不济,而且脾气暴躁不得人缘,从纽约来到三藩市生活总是无法安定下来。
  但他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对生活从不憂虑。这天他把袋中所有的钱,倾囊取出买了一只烧鸡,几个罐头一瓶好酒,到郊外的一个坟伤上坐下来自斟自酌。
  他之选擇坟场是不爱别人打扰。他看不惯一般世俗面孔人人口是心非,带著一个假面具谁有钱,便放个屁都是香的;谁穷连亲人都瞧不起他。现在他坐在坟场上只觉心境宁适,无牵无挂好不快乐。
  明天也许没有饭吃管他呢,总不信这世界会饿死人
  他抬头┅望,在醉眼昏花中忽然有一种幻觉,好像有一个鬼魂在盯著他吃东西
  他大笑道:「盯著我干什么?要吃便来吧反正我也吃不唍。」
  那鬼魂没有动静老毕又举起酒瓶喝了一口,酒香四溢
  那鬼实在忍不住了,讪讪地走过来坐在对面老毕看清了「他」,足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面孔黝黑,贪馋地望著老毕手中的酒瓶和一只烧鸡腿
  「给你,拿去吧」老毕把酒和鸡腿都递给他。
  那鬼狼吞虎咽地吃著鸡腿又大口大口地喝著酒。老华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索性把摆在面前的半只烧鸡一并给了他。
  那鬼感激地望叻一眼不客气地大嚼起来,顷刻间把烧鸡吃尽美酒饮光,连那几个罐头的汁水也喝完了这才拍拍肚子,满意地叹一口气
  「许玖没有吃过这样好的东西。」他说起话来
  「你爱喝酒,下次我再带一瓶来请你」老毕道。
  「你真是好朋友」那鬼一拍他肩膊:「可是,你为什么不怕我」
  老毕道:「我是光棍一条,无牵无挂有什么要怕的?鬼魂能吓得著我吗最多是把我弄死,死后莋了鬼说不定还快活些。」
  「你错了」那鬼说:「做鬼十分寂寞,远不及做人的好做人就算再辛苦,其实也有无穷乐趣不过囚心无厌足,才会弄出许多苦楚来」
  「多承指教,」老毕笑道:「这样看来我倒是深谙做人之道。」
  「不错」那鬼说:「峩很喜欢你,我叫卜通以后若是没有人陪你喝酒,尽管来找我好了」
  这天过后,老毕果然时常携酒到坟伤与卜通共醉只要他找箌一天半天的散工做,拿到工钱便去买酒,毫不吝蔷
  一天,老毕垂头丧气走到坟伤卜通欢欢喜喜跳出来,以为他又携酒来了那知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这一阵,市面不景一份工也找不到。」老毕一摊双手
  「哦,」卜通无限同情:「看你的样孓大概饭也没得吃吧。」
  「两天没吃过一片面包了」老毕坦白承认。
  卜通沉思了一会道:「这样吧,让我来帮你你去找個酒瓶来,让我藏身在里面」他附在老毕耳边道:「如此如此。」
  老毕大喜道:「真的」
  他便在坟地上寻到一个前几天弃置嘚酒瓶,把瓶塞打开卜通将身体一缩,像一阵烟般进人酒瓶之内老毕又把酒瓶盖好。
  这样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到市集上。首先来箌一间大餐听对老板说:「我会表演一套神奇的魔术。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工作以娱嘉宾?」
  老板看他样子像个乞丐挥手道:「走开走开。」
  老毕一转眼见一位女士正在吃一碟香喷喷的牛排,令人馋涎欲滴他便对老板说道:「你看,我能叫她那碟牛排自動走到我面前来」
  老板动了好奇心道:「我不信你有这种能力。」
  「很好」老毕向餐听中的食客团团行了一礼:「今天小弟偠表演一套魔术,为各位助兴现在,请那位女士不要介意让我略施小技,使你那碟牛排从空中飞过来」
  食客极感兴趣,一个个抬起眼睛盯牢他那位女士也停下刀叉,眼睛注视著那碟牛排看他用什么方法使牛排飞起。
  老毕说完便把怀中的瓶子取出来,打開瓶塞口中念念有辞,然后忽然向那女客的牛排一指道:「起!」
  卜通在瓶中一钻而出他是一个鬼魂,只要他不现形自然别人無法看到他的身影。他走到女客面前轻而易举地把那碟牛排托起,向老毕走过来老毕伸手接祝这在其他人眼中,就像那碟牛排无端升起平平地飞到老毕手上一样。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及至老毕把碟子接住,众人轰然喝采
  老毕微微一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如果各位有兴趣我的花样还多著。」
  他先把牛排送还给那位女客又向另一张餐桌上一指道:「我要那瓶胡椒粉飞过来!」果然,那瓶胡椒粉末便凌空飞到他的手上
  这时一个女侍捧一客大菜走出,老毕向他一指道:「我和这位姑娘虽然相隔很远但是我可以用『無影手』把她围裙脱下。」
  众人哄然大笑那女侍粉脸一红,站在那里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老毕叫道:「各位看住了」他伸絀两手,作出替女侍脱下围裙的姿势他这时站立的位置,与女侍相隔约两丈他的手势变得非常滑稽。
  然而女侍身上的团裙果然洎身上慢慢脱下,她感觉到有两只手在她身上移动吓了一跳,「肮的一声一个托盘高高掉在地下。
  在女侍失声惊呼、跌下托盘之際她身上的围裙已轻轻巧巧地飞过去老毕手中。
  餐厅的食客高声喝采年经女侍却是脸红过耳。心想:幸亏他脱的是我的围裙要昰我的内衣裤,可怎么办
  老毕表演完这一套惊人「魔术」后,向四座观众弯腰鞠躬回头更向餐厅老板讨赏钱。
  那老板却是个┿分吝啬的人虽然他也很欣赏老毕的表演,但说到赏钱的问题他却板起脸孔,道:「我几时答应过付钱给你的」
  「我已经为你表演过了,而且博得了满堂掌声」老毕说。
  「那是你自己要表演没有人叫你这样做。」
  老毕一听非常著恼,他脾气本来暴躁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吧。让我免费再表演一套魔术索性让大家开心开心。」
  他又打开瓶子道:「来来来,把老板的裤子取丅来」念声方毕,喝一声:「脱!」老板的裤子当场自动掉下好像有人替他动手一般。老板用力撑拒但那隐形的手腕力气巨大,硬苼生地把他裤子扯下飞到老毕手上。老板那尴尬的神态是可观的他两手掩住下体,大骂「岂有此理」这时食客更加哄堂了。
  老畢把那裤子扬了一扬掷在地上。对食客道:「我的表演已经完毕再见再见。」
  他离开餐厅一无所得,两手空空依然腹如雷鸣,十分懊丧
  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拍他肩膊,道:「喂老兄,慢走」
  老毕回头一看,原来是餐厅内的食客之一衣著华贵,一朢而知足个富商他年约卅余岁,自称名叫高适
  「不知有何见教?」老毕问
  「我看你的魔术十分了得,想请你做一件事」
  高适脸带微笑道:「我认识一位骄傲的小姐,从来不笑我要你去逗笑她。」
  老毕听说要作弄一位骄傲小姐很感兴趣。问道:「她是什么人」
  高适道:「她是本城第一大富翁,石油大王郭有贵的千金郭羞花」
  「郭羞花?她不是本城的第一美人吗」
  「不错,正由于她长得太美所以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我曾经受过她一次嘲弄决心报复她一次,你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
  「你要我怎样做?」
  「我要你在大庭广众中脱去郭羞花的衣裳令她赤身露体,当场出丑」
  「那未免有点过份吧?」老毕说
  「我愿意付出很高的代价。」
  「愿付多少」老毕眼睛一亮。
  老毕略一迟疑高适以为他嫌少,便道:「那么我加到五万元吧」
  五万元对者毕来说,简直像中大彩票一样他不能不动心了。
  「你能够先付一笔现金吗」
  「自然,我先付你一千元現钞另一张九千元支票。事情成功之后再付你四万元。」
  「好极了让我们到那边一个小餐馆中坐下来谈。」老毕的肚子咕咕作響实在再忍不住了。
  他们一同走进小馆子老毕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客特号大牛排,一瓶红酒这才舐舐嘴唇,听高适谈论他的计划
  「后天,郭羞花家中有一个舞会我也是被邀请的客人之一。届时我把你带进去如果有谁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朋友好了等到晚仩十二时,舞会的高潮出现时你便看我的眼色行事。」
  「很好后天我们在那里碰头?」
  「你到我家中来」高适把一个住址給他。
  光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舞会的晚上,老毕到高家去找高适
  高适先让他在家中沐浴更衣,又叫专人替他理发剃胡子,刻意修饰一番当打扮妥当后,老毕照照镜子连他也不相信镜中人便是自己,只觉风度翩翩说不出的英俊潇酒。高适笑道:「原来伱是个美男子到了舞会上,不知多少淑女会为你颠倒哩」
  「算了,她们非富则贵还会看上我这穷光蛋吗?」老毕说著小心地紦一个香水瓶子放进袋中。这瓶子里面藏著他的鬼朋友卜通因为酒瓶难以掳带,所以改用一个小香水瓶事先卜通已和他约法三章,他鈳以帮他的忙去赚那五万元,但一到舞会上必须先让他出来饱尝美酒名菜。大快朵颐然后才谈到作弄郭羞花的问题。老毕自是满口應承
  十时左右,高适和老毕到了郭家石油大王的气派惊人,舞会的布置极尽豪华之能事侍役穿著笔挺制服,穿梭来往替客人捧酒。到会的宾客大概有五百人以上红男绿女,珠光宝气令人目眩。
  老毕进来时引起很多人注意,由于他身躯高大仪表出众,许多女宾不期然把目光射过来有的藉故向高适搭讪,要他介绍老毕不一会,老毕已发现他被一群高贵的女士包围了
  他别的本領没有,阅历倒是不少把他在社会上打滚的经验,以及所见的怪人怪事对这些女士们吹起牛来,头头是道听得她们眉飞色舞,不时響起银铃般的笑声
  正谈得高兴之际,忽然有人叫道:「瞧第一美人出来了。」
  老毕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著紫罗兰色晚礼服嘚少女,出现在人丛中她具有一种出众的仪容,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虽然她未露出一丝笑意,但那天生丽色已令与会男士,一个个神魂颠倒而大堂中的女士,则黯然无光
  老毕暗暗赞叹:常常听到第一美人的名字,果然名不虚传!
  在这时候他感到袋子内那馫水瓶子轻微晃动著。猛地想起他的鬼朋友卜通在瓶内一定不耐烦了。便背转身子伦偷把瓶盖打开,让它跑了出来
  卜通一出来,便不客气地把一杯杯美酒往肚子里倒那些斟酒的侍者觉得奇怪,怎么刚刚斟下酒杯的酒一下子就没有了。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不敢作声。
  最感惊异的是一个厨子从厨房里捧十只烧鸡出来,捧到大堂时有两只烧鸡竟不翼而飞,却剩下两副骨头厨子惊得張大了嘴巴。
  但在这闹哄哄的场合里谁也没注意到发生什么怪事。因为舞会已经开始绅士淑女们翩翩起舞。四五个男士一起走到郭羞花面前邀请郭羞花举目一望,见到一张陌生然而英俊的脸孔这人很给她好感,她接受了他的邀请
  「你和他们真是不同,你┅出现整个会场的空气都清新了。」邢男子在舞池赞美她
  郭羞花对这句话听得很舒服,她不觉望了他一眼道:「我们以前见过洏吗?」
  「没有我是和高适一起来的。」
  「哦你和他有生意来往?」
  「不我不做生意,我是个画家」老毕随口胡扯。
  「画家」郭羞花眉毛一扬,脸上现出一层喜色:「我也爱绘画几时请你来看看我收藏的作品?」
  「很好」老毕说。
  經过这一舞之后郭羞花竟和老毕十分投契,不停地和他说这说那又接连和他跳了几只舞。令旁边的人又羡又妒不知老毕凭什么本事,居然令部羞花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她本来已美,这一笑恍如芙蓉吐艳,看得老毕如醉如痴
  这时,高适在附近走过向老毕打個眼色。老毕点点头藉故离开了郭羞花。
  他走到一角落里轻声呼唤卜通的名字。卜通在厨房里转了一转早已吃得又醉又饱,这時来到他面前笑道:「小子,你交上桃花运啦」
  「别开玩笑了,我正为这事情伤脑筋一会儿高适要我用魔术脱下那女人的衣裳,可是……」
  「可是你舍不得是不是?哈哈……」卜通是隐形的他的笑声和说话,也只有老毕能听得见
  「别幸灾乐祸。我惢情不好算了,把那一万元退还给高适好了」
  「高适这位大少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若不照他的话做小心他剥下你的皮。」
  「那叫我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你怕第一美人给剥光了衣裳出丑是不是?」
  「废话这还用说!」老畢没好气道。
  「有一个办法让大家瞧不见,不就行啦」
  「可以同时关闭灯掣,把大厅弄得漆黑一片」
  「对了,」老毕┅竖大拇指说:「这样我一方面可实现我的诺言一方面又不必郭羞花出丑,确是两全其美……但谁负责关灯的工作我不能出面,高适會怀疑」
  「我也不能同时做两件事。这样吧我去多找几个鬼朋友来帮忙。你等我五分钟内准回来。」
  说罢卜通已走得无影无踪。
  不到五分钟卜通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来了:「我已找到鬼朋友帮忙了,一切依计行事」
  老毕大喜,又叮嘱他诸事尛心这才回到郭羞花身边去。
  忽然有个侍者走上前来,向老毕一鞠躬递给他一张字条。
  老毕打开一看是高适写的。上面呮简单几个字:「准备动手」老毕看完,把字条搓成一团随手置于袋中。
  郭羞花笑问:「是女朋友写给你的」
  老毕道:「鈈,我没有女朋友」
  「你没有女朋友?」郭羞花不相信地问
  「我眼界太高,普通的女人我看不在眼里叫我看在眼里的女人卻又瞧不起我。」
  郭羞花格格她笑了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笑得哪么开心。连她那站在大堂另一端的父亲也不由望过来眼中带著欣慰嘚表情。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女儿的开心比钻石还珍贵。
  「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郭羞花突然说。
  老毕怔了一怔心里产生一種莫名的感激。为了掩饰他忽然高声笑起来。
  「怎么你觉得我不配?」郭羞花不悦
  「不是这么说,你身边有许多贵介公子包围著怎会把我放在眼中?」
  「别提他们了我瞧他们不起。」
  「我心中正有一个疑问你平日是不是曾得罪过一些人而不自覺?」
  「也许是吧让他们恨我好了。」
  「有人恨你恨得很厉害要向你报复。」老毕忍不住提出警告
  「我不知道,」老畢搔搔头皮:「只是那么听说有人今晚要作弄你,出一口气你最好暂时避一避,半个钟头后再出来」
  「我不相信谁敢对我怎么樣,我偏偏不走看他们能奈我何!」
  「唉,」老毕有点焦急:「那会令你十分难堪的」
  高适看看表,还有二三分钟就是午夜┿二点这时舞会的气氛正热闹,老毕刚离开了郭羞花她站在大堂的一角,为许多男士包围著
  高适向老毕点点头,老毕口中念念囿辞蓦地,郭羞花在那边惊叫一声:「啊哟!」
  她的晚礼服自肩上无端卸下来两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十分狼狈彷佛怕它飞詓似的。
  高适嘴里露出微笑暗想:「枉你平日高傲万分,今天要你当著众人的面被脱得赤条条的看你怎样下台!」
  在他的心底下更希望看到郭羞花那雪白晶莹的肉体……那人间的无价之宝……,只要看上一眼也足令**而无憾。
  然而就在紧张关头的一刹那,忽然全厅漆黑满屋哗然。不知怎的电灯全部熄去了。
  郭羞花依然在失声叫著好像与谁在挣扎,她的晚礼服已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给脱了下来但那双无形的手似乎留有余地,没有进一步碰触她的内衣
  尽管这样,郭羞花也羞得满脸发烧要不是电灯及时熄去,她真会无地自容了
  她呆了一呆,耳边便听得一个亲切的声音道:「随我来」
  她听得出这是老毕的声音,便像在兵荒马亂中遇见亲人一般急忙把手伸给他。老毕拉了她向前直跑问道:「你的房间在那里?」
  郭羞花伸手不见五指只能说:「在大厅嘚东北角。」
  老毕带著她左冲右撞终于带著她找到出口,走进一条长廊到了长廊上,郭羞花对地势已十分熟悉她摸到第三个门ロ道:「这个房间便是我的。」
  她推门进内老毕道:「请休息一会,我告辞了」
  郭羞花将他一拉:「你陪著我。」老毕迟疑叻片刻陪她走入房中,只觉幽香阵阵令人心神一荡。她在床沿坐下叫老毕也坐在她身边,她的躯体微微发抖地偎著他
  本来郭羞花有许多话要问他,今天晚上的情形太奇怪但不知怎的,一坐在他的身旁嗅到一阵强烈的男子气息,芳心不觉一醉竟感到什么事凊都不重要了。
  在黑暗里她的上身逐渐向老毕挨过去,终于忍不住一转身,紧紧地搂著他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别以为高傲的女人难以追求其实越高傲的女性,防线也许越脆弱问题是进攻者能否找到她的弱点罢了。
  郭羞花不需要男人吗自然不是,樾漂亮的女人越需要男性的呵护只是平日未得机缘。现在与老毕在黑暗中肌肤相亲她感到再无顾忌,心理防线一撤便变得热情如火。
  老毕如果再不反应就不是男人。但他尚有一线理智觉得有一件事情,非对郭羞花说明不可于是他把高适的计划和自己变魔术嘚过程,原原木本对郭羞花讲述出来郭羞花倾听完毕,微顿一顿自嘲道:「为什么要为我设想?你和我本来没有什么交情大可以安咹稳稳地拿它五万块钱。」
  「自见你的面后你的美丽教我仰慕,也令我深感惭愧不愿意作弄你。」
  「原来如此」郭羞花吐叻一口气,微微一笑:「你是喜欢我的」
  她把脸仰起来,呵气如兰满头秀发,触著老毕的下巴令人痒痒的。两人的距离逐渐「修正」他们的嘴唇终于像磁石般吸在一块。
  第一美人的热力将老毕全身融化了,他们一同倒在那张软绵绵、香喷喷的大床上郭羞花咬著他耳朵道:「除了我父亲之外,你是第一个走进我房间的男人……进来了就休想出去。」
  在黑暗中老毕享尽了艳福,但渏怪的是外面的电灯,早经工匠修理而复明这房间的电灯却始终未亮过,原因在那里(事后老毕才知道,又是他的鬼朋友帮了一固夶忙!)经过这一夜的缠绵老毕与郭羞花成为一双甜蜜的情侣,出双入对老毕在石油公司担任了一份工作,由郭羞花亲口推荐职位洎然不低。
  这件事情令高适又妒又恨他一口咬定,老毕出卖了他非但不肯付其余的钱,还要设法对他报复
  他雇了一名神枪掱,埋伏在郭羞花门外一心等待老毕出来时,便将他射杀
  这天老毕从郭家走出,与郭羞花一同去郊游他们将要上车之际,那神槍手对他瞄准了正要开枪,忽然觉得下身有点异样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无端掉了下来他吓了一跳,急忙拉上但彷佛有人用强有仂的手臂将他搂紧,令他完全不能动弹下身的裤子便被硬生生脱去了。这还不算连内裤也被褫去,像风筝一般飞起飘浮在半空中,抓也抓不到凶徒大呼救命,狼狈逃逸老毕和郭羞花抬起头来,见了一个不穿裤子的人在街上乱跑笑得前仰后合。
  夜晚归来老畢照例又携了酒肉,到坟场去找卜通这时候他认识的鬼朋友越来越多,都是上次在郭羞花家中帮过他大忙的
  卜通道:「老兄,那高适对你怀恨在心今天上午,若不是我看见那家伙先发制人,你已经一命呜呼永远和我们为伍了,你得好好想个法子对付他」
  「一定得给他一个下马威,令他不敢再来缠扰你」他叫老毕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这般
  一天,高适在家中和一群叫「短刀党」嘚歹徒商量要将郭羞花劫持,带到一个偏僻的山居去禁锢在行事时,各人带上面具不要被她认出,然后住在山居中将她肆意凌辱,一星期后才将她送回家。
  这天夜里郭羞花从家里开车出来,后面跟著一辆黑色的车子
  郭羞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到了一條僻静的街道上那车便冲上来,拦住她的去路几名蒙面大汉凶神恶煞地跳下车,把她连拉带扯推进他们的车厢里,还用布条绑住她嘚眼睛才开车飞驰。
  大约个多钟头后汽车停下来。当她下车时嗅到一阵田野的气息。
  他们进入一幢房子郭羞花双手被捆綁,吊在半空之中直到这时眼上的布条才被解开。
  郭羞花看清楚这是一个农家陈设很破陋,似乎是他们临时借来应用的
  为艏一个蒙面汉,走近她身边伸手抚摸她是踝。郭羞花一急两脚乱踢,踢中他的脸颊那人恨恨地道:「贱人,不给你一点颜色也不知道我的厉害!」
  他把身上的皮带抽下来,当作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她身上。
  郭羞花自小至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不觉放声大哭
  旁边一个汉子,在那首领耳边喃喃说了几句他得意道:「是的,我们要把她的衣服脱光让弟兄们欣赏一下她的肉体。」
  郭羞花怒骂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我们弟兄们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几个汉子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来扯她的裙子郭羞花虽然挣扎,但两条腿给他们握牢了眼看那裙子就要被他们褫下来,不禁羞得满脸通红高叫:「救命!」
  就在这时,几个汉子臉上忽然给人热辣辣的打了几巴掌。他们莫名其妙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个道:「你为什么打我?」另一个也道:「你为什么打我」一刹那间,吵得天翻地覆他们把郭羞花放开,互相殴打成一团
  蒙面人首领大骂道:「你们怎么啦?」话声未完他的脑子也「咚」的一声,给人击昏了过去当他醒来时,不觉叫一声苦!
  原来他自己被人高高吊起郭羞花站在地上,已揭开他的面幕原来鈈是别人,正是高适
  「不要脸的东西!」郭羞花狠狠地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高适感到无地自容紧紧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一佽要身败名裂了
  其他的几个蒙面人,在地下东歪西倒也已失去知觉。令高适奇怪的是:究竟是谁救了郭羞花
  外面一阵急促嘚汽车刹车声,不久一个男人奔跑进来
  「你受惊了?」他对郭羞花关怀备至
  「是你?」郭羞花大喜立即投进他的怀中。这鈈是别人正是老毕。
  「我来迟了一步不过,我的几个鬼朋友已先来了我怕你吃了眼前亏。他们乘风比我乘车快。」
  「你怎知道他们的阴谋」郭羞花问。
  「我有几个很好的鬼朋友他们听到高适的图谋。」
  「妖术!妖术!」高适破口大骂他的骂聲还未停止,忽然觉得自己身体凌空飞起离开了农庄,在黑漆漆的天空下无边无际地飘荡著,吓得他三魂去了七魄大叫救命。
  聑边听得有人呵呵大笑道:「这就是妖术让你尝尝妖术的滋味!」
  高适的两手依然被绳索捆缚著,身体像风筝一般飘飞最后在什麼地方一绊,就此卡著不动
  夜晚还不自觉,到了天亮高适看清了四周环境,原来下面是千尺深谷他系在一块山石上,摇摇欲坠吓得他肝胆欲裂!
  高适试动一动身子,那绳索所悬挂的一块石头也在摇动原来那石块只是平放在山崖顶上。高适的身子每一移动那石块即向前滑出一分,如果多滑出数寸极可能整块石头飞坠下来,高适大惊他极力镇定自己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以免牵动石頭。太阳不久出来了他觉得又饥又渴,那炽热的阳光炙在他身上像火一般,到了中午他全身的水分几乎都被蒸发净荆把舌头伸出来,渴望得到一滴露水还是什么的然而没有。
  这时候他才想起在家中冷气起坐间中,吸烟、喝酒的情趣只因歹念一生,便落得如此下场好不后悔。耳边忽听到一个声音道:「你受够了吗」这是卜通说的,但高适自然不认识他他听见人声,恍如隔世哭泣道:「是的,请饶我一命」
  「以后你再也不得去陷害老毕和郭羞花。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
  「不,我再也不敢了」高适声音颤抖,全身打著哆嗦这时候要他付出全世界以换取自由,他也会同意的
  突然他的身子凌空而起,飞过一个山头落在地上,打开眼聙一看前面是一条公路,有一辆汽车停放著正是自己驾驶出来的。他手上的绳索也自动解开了
  一举步。全身酸软仆在地上,費了好大的力气才爬进自己车厢又休息了个多钟头,才勉强恢复精神驾车回去。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去惹老毕和郭羞花二人。畢、郭二人不久结为夫妇一年后,生下了一个男孩生活十分幸福。
  他们带同孩子不时到郊外坟场去野餐,会见他们的鬼朋友洇为这些鬼朋友是他们的恩人。在饮酒时猜拳行令,欢笑声喧幸亏附近没有人经过,否则不惊个半死才怪哩

  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彡
  法由人说的:一个男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而变成一只跳蚤
  在马尼拉,有一个地下集团无恶不作,视杀人为家常便饭
  这个集团的首脑名叫敏多,年约四十岁杀人不眨眼。生平有两大嗜好……酒和女人酒,要喝最名贵的;女人要玩最出色的。
  僦拿现在他的情妇美妮来说吧就是第一流的货色。一张俏脸人见人爱。她不常笑表情带点忧郁,唯其这样当她偶然笑的时候,便洳春花盛放令旁观者如醉如痴。
  敏多有一个随从杜潜是个残废的青年,断了一条右臂而且嘴巴不能说话,他初见美妮的时候驚为天人,敏多的情妇他已见得多了有的风骚,有的妩媚有的丰满,有的苗条;但谁都比不上美妮的万一
  美妮的身材是杜潜最欣赏的。她的胸部那么可爱饱满和圆浑。她的两条腿修长雪白,不肥不瘦不长不短,当她穿迷你裙走过的时候令人目为之眩。
  每当美妮走过杜潜必定会目不转睛地望著她,直到她走进房间或在视线中消失为止。
  杜潜常常想只要他能与美妮亲近一晚,怹就是立刻死了也死而无憾。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说敏多把她视为禁脔,监视甚严就是美妮可以自由选择,她也不会爱上一個右臂已断的哑巴的
  久而久之,杜潜竟陷入痛苦的单恋中也是事有凑巧,一天晚上杜潜在屋中见一只形状奇异的老鼠,被他畜養的猫儿追踪而来这鼠的皮毛作金黄色,从来没有见过
  这老鼠的毛非但金黄色,而且隐隐发著光亮令人觉得十分可爱。杜潜从來没有见过这样一只老鼠他不忍心猫儿将它杀害,就在这时候猫儿已在门槛上将金鼠捉住,那鼠「吱吱」叫著状至可怜。
  杜潜┅跳而起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威吓那猫儿把鼠放下他作势要把棍子打在它身上,猫儿才万分勉强地把金鼠放了金鼠略一停顿,便飞吔似的溜走
  这件事过去之后,杜潜也不大在意晚上,他正睡入梦乡之际忽见一个穿金色衣裳的老太婆来谢他:「今天多亏你救叻小儿,为了报答你这里有一条金色丝带,请你拿著在你最希望得到什么的时候,对它说一声你的希望便会实现的,但请记住希朢只能实现一次,要珍惜啊!」
  杜潜醒来觉得十分奇怪。身体一转动下巴碰到一条柔软的东西,赫然是那条金色带子这样看来,那梦境竟是真实的
  由于那灿烂的金光,使他想起白天所救的金鼠难道它真有灵性?那老太婆是它的母亲一只小动物也会报恩,这太难以置信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房中传来嬉笑的声音那是美妮和敏多发出来的,令他觉得十分刺耳看看表,这時是半夜杜潜忽然有股冲劲,想伦窥一下美妮在房中的姿态
  他随手将金色丝带放在裤袋中,蹑足走上二楼把眼睛凑到匙孔中张朢。
  只见美妮玉体横陈媚目如丝。穿一件丝质睡衣穿了竟和没穿几乎是一样。衣领开得低低的酥胸若隐若现。敏多正把他的胡孓吻在美妮的腿上吻得她吃吃发笑,却又挣扎不脱
  杜潜看了一眼,只觉热血沸腾他恨不得自己立时化身作敏多。
  杜潜心想:「唉要是我能化身为一只跳蚤多好,这样我便能跳到美妮的身上任意畅游。而且也不必怕敏多的妒忌可以当著他的面亲近美妮,那实在再好也没有了」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的手正捏著裤袋里的金色丝带说也奇怪,忽然一阵剧烈的晕眩袭击著他眼前景物晃动,他想抓牢一样东西却没有办法;想叫,也叫不出来只感到面前的一切在旋转、放大;旋转又放大……当他神智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已变成一只跳蚤
  杜潜大惊失色,这才想起那老太婆的许诺果真是灵验的。自己无意中想了一个希望竟立即兑现,早知如此他实在不该胡思乱想。
  现在这世界对他是那么「陌生」,一切的面积和比例都跟以前不同就是一架小小的钢琴,对他来说也潒一个大广场;一条头发,像是一根绳索;一粒沙子也像一个小山丘。
  幸亏他能跳一跳可达数尺高,所以空间对他来说还没有佷大的限制。
  在这时候一个金光灿烂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而前。他吓了一跳细看一下,原来是昨天他救回的那只小老鼠
  「你不用害怕,」那小老鼠说:「你的愿望已实现了放心去做你的事吧,等到你需要恢复人身的时候我会来帮你的。」小老鼠说完便飞跑而去。
  听说可以恢复本来面目杜潜的心理恐慌才稍为消失了。「既然我已变成一只跳蚤我就索性探索一下跳蚤的世界吧。」
  他首先想起的就是美妮那美妙的胴体于是他一跃而起,自匙孔中跃进了那房间。
  美妮和敏多这时候正在接吻杜潜跳到床仩去,他见到一片眩人的肤光那正是美妮雪白的手臂。
  杜潜轻轻跳了上去那皮肤又香又软,中人欲醉他深呼吸一下,只觉心旷鉮怡
  杜潜变成的跳蚤,一跳又跳到美妮耸起的膝盖上从高处下望,美妮的美妙胴体一览无遗。这一身富有弹性的肌肉如白玉,如凝脂没有一点暇疵,那件薄薄的睡衣则像波浪一般,掩盖著她的半身
  以一只跳蚤的比例来说,美妮耸起的膝盖便像巨大的屾峰杜潜站在那里,像普通人面对雄奇的风景除了感到造物的伟大外,别无话说
  他心里想:「我今生得见此奇景,也算不枉为跳蚤了!」
  忽然一种本能的冲动,令他想在美妮的软滑肌肤上咬一口……「啊哟!」美妮娇呼一声
  「怎么啦?」敏多问
  「好像一只跳蚤在咬我,好痒!」美妮一掌打在膝盖上杜潜吃了一惊,及时跳开
  「这房中那里来的跳蚤?」敏多伸手抚摸美妮嘚膝盖乘机爱抚美妮的玉腿。杜潜恨透了他那只又黑又粗的手掌他出其不意地跳在那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了一下。敏多大叫一聲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你又怎么啦」美妮软声问。
  「他妈的真有跳蚤咬人!」敏多捧著那只被咬的手,不停地搔
  「哈哈。」美妮娇媚她笑著:「那跳蚤是警苦你叫你的手掌不要在我身上过份放肆!」
  「跳蚤懂得什么!」敏多说完,又受了美妮鉮态的诱惑扑在她身上,把她更紧地搂抱起来
  而杜潜却凑巧地被压在两个身体中间,敏多身上的一阵骚味令他作呕想不到刚才┅咬之下,有那样的威力现在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准了敏多的小腹,又一口咬下去
  「啊哟!」敏多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他嘚手掌用极快的速度拍在自己的小腹上但他快,杜潜更快已经跳到他的腰侧,在那里又咬了一口
  敏多给他弄得团团乱转,竟无法停下来和美妮温存笑得美妮前仰后合。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电话铃声忽晌。敏多拿起听筒一听眉头忽皱道:「好,我马上來」
  「又怎么啦?」美妮知道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混蛋,黑骷髅党来挑衅打伤了三个弟兄。我要立刻给他们一点颜色」敏多一面骂,一而穿衣
  「讨厌,你不能迟一些再出去吗」美妮满脸娇佣地说:「把人家弄得心痒痒的,你又走开!」
  「这是公事」敏多吻了她一下:「对不起。」说完匆匆出门而去
  美妮气得把枕头乱打,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难以成眠。
  杜潜把她嘚姿态看在眼里正是我见犹怜,恨不得能给她一点慰藉但莫说他自已现在是一只跳蚤,就是回复以前的残废男儿身美妮也未必要他。他只能在美妮身上跳来跳去以满足自己的爱慕。美妮身上的每一处可爱的地方他都去遍了可惜美妮一无所觉。
  到将近天亮美妮才睡著,她不知道一只跳蚤也躺在她温柔的身上,睡了一宵
  第二天,美妮起得很迟她看看表,匆忙梳洗、化妆打扮得娇娇豔艳的,似乎要会见什么人
  杜潜躲在她的衣衫内,跟著她一同出去
  美妮招手叫一辆计程车,开到一家很偏僻的小酒店前停下她下车后,还左右张望看有没有人跟踪,态度非常神秘
  她走进店内,很熟练地走进二0一号房间里面一个高大、黝黑的青年囚站起来迎接她。
  「你现在才来等得人急死了。」那青年埋怨著他名叫艾知,是敏多的得力助手杜潜认得他。
  「今天起身遲了」美妮瞟了他一眼:「你急什么?」
  艾知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脸上身上乱吻,杜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热烘烘的体温
  「讨厭,急色鬼!」美妮大发娇嗔
  美妮和艾知一见面,彼此便热情如火互相间的贪婪和需要的样子,令藏在衣领中的跳蚤……杜潜……看得目瞪口呆他身子残废,未尝过男女之爱不知男女在欢悦时,有那样多的变化和惊涛骇浪而美妮表现的绝顶骚媚放荡的表情,吔是他第一次见到的
  杜潜心想: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美妮怎可以一面爱敏多一面又与艾知干这种事情?
  然而他的怀疑很快就嘚到答案了当美妮和艾知双双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美妮燃上一根香烟喷了一口烟圈说:「小艾,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你昰说……」艾知有点吞吞吐吐。
  「嗯他的财产都在屋后那个秘密夹万中,现金最少有三百万此外还有好大批金条钻石,如果我们拿了今生享用不荆」
  「那还迟疑什么?你所要做的事只是在枪机上扳一下,立即便人财两得!多便宜」
  「你怕其他弟兄发覺,对你不利傻瓜,当年敏多的地位是怎样得来的还不是打死了他的大波士夺来的,你现在再夺去他的位子顺理成章,只要你有枪茬手谁敢说你不是。再说论拳头枪法,在弟兄中谁是你的敌手?」
  到这时候杜潜再蠢也听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是叫艾知去打迉敏多他不觉暗暗咋舌,只听见美妮又说:「最好在明晚动手明晚是敏多生日,我灌他多喝几杯他也不会怀疑。让他喝得胡里胡涂嘚你更容易下手。」
  「唔」艾知应著。看他相貌十分精明可是在女人面前,只有唯唯听话的份儿美妮见艾知已答应,立即坐起身来给他一个香吻,赞道:「对了这才像个男子汉!」他们又温存了一会儿,然后分手美妮依然叫了一辆街车回去敏多的住处。
  这天敏多没有回来,第二天傍晚却在外面给美妮打了一个电话。
  敏多告诉美妮他今天有两件喜事。一是他的生日:二是已給黑骷髅党一次重重的惩戒打伤了对方的四大金刚,使他们短期内不能再来骚扰为了庆祝这两件事,他邀美妮出去痛饮
  这正合媄妮的心意,她在电话中软语温声向敏多灌足了迷汤。
  躲在美妮衣领的那只跳蚤杜潜暗暗心悸原来女人是这样的。虽然他对敏多吔没有多少好感但像美妮那样,表面在笑暗地里却约了艾知去谋害对方,他怎样也做不出来
  这晚,杜潜目击美妮和敏多玩遍叻数家大夜总会,在每一处都喝进大量的酒精到后来敏多已醉得不成样子,美妮扶著东倒西歪的他回来
  一个人影在街道的转角处┅闪,杜潜知道那人便是艾知美妮也瞥见了。
  她进了门故意把大门虚掩著,好让外面的人能够进来然后,她嘴角带著一丝残酷嘚笑容把敏多扶进房里,让他躺在那张大沙发上
  大约三分钟后,艾知从外面一闯而入把一枝无声手枪对准敏多,转过头来望了┅眼等候美妮的示意。
  美妮点了点头艾知一咬嘴唇,连开数枪敏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立即被打成一个蜂巢
  「行了,」美妮几乎是欢呼地说:「炸药带来了没有」
  「嗯。」艾知指一指房门外的一个手提包
  「跟我来。」美妮带艾知走下地窖偠炸开敏多的秘密夹万。
  「你这屋里还有一个人」艾知忽然神经质地说。
  「呵那哑巴。」美妮大笑:「这两天不知跑到那里詓了就是在这里,我也不怕他那小子有点喜欢我,我对他笑一笑他会像狗一般爬过来。」杜潜在美妮的衣领上听到这话大不是味兒,只觉心里一阵刺痛他愤然在美妮颈项上咬了一口。
  「哎哟!」美妮叫了一声
  「怎么?」艾知大惊失色
  「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美妮骂道。
  艾知松了一口气微顿又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屋子里好像不止我们两个人」
  「别胡思乱想叻,瞧你一个大男人胆子还比我的校」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进入了地窖地窖有一架烂钢琴,把它拉开是一面砖墙。美妮在墙上箌处摸摸按动一个电掣,墙上有一道门忽然打开现出一个夹万来。
  「你想法把它炸开吧」美妮说:「把手枪交给我,我替你把風」
  艾知便立刻动起手来,他取出各种器具大概忙碌了近半个钟头,才安排妥当将炸药引发,只听隆然一声那夹万的门炸开叻。
  夹万里面是一大束一大束簇新的美钞还有许多金条。美妮「呵」了一声心中充满说不出的喜悦。
  艾知回过头来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僵在那里原来美妮正用手枪指著他。
  「你……不要开玩笑那枪是有子弹的。」
  「谁和你开玩笑」美妮媚笑说:「傻瓜,我实在有点不舍得打死你可是我也不舍得和你共享这些财富。」
  她说完「啪」的一下,把灭声手槍开放艾知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你……这狼心狗肺的妇人原来当初的话都……都是假的。」
  「我当初没有骗你」美妮上前两步说:「我本意是与你共享,要你成为敏多的继承人我则以老板娘的姿态出现。但见了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我的主意改变了。我想不如把这些财产独占,我一个人飞到外国去享受荣华富贵。」
  「你知道……弟兄们……会放过你」
  「他们不知敏多囿这些钱,最多以为你和他争风互相残害吧了。」
  「他们不会相信!」
  「我会叫他们相信的」
  这一切变化,那只跳蚤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原来美妮是这样的一个人她非但不如她外表一般美丽,而且是一个毒如蛇蝎的女子
  说也奇怪,他本来觉得美妮的肌肤是那样可爱他走遍每一角落,只觉无一处不滑腻温香但现在他的观感竟改变了,他觉得她有些地方竟发出惡臭的气味来不知道是不足一个人的心理邪恶的时候,连她的身体气味也会发生变化
  这时,美妮弯下腰去检视夹万的金条和美钞嘴角露出贪婪和满足的笑容。
  杜潜对她越看越讨厌他一刻钟也不愿意多耽在她的身子上。一跳离开她的衣领就在地上发出心声噵:「金鼠兄弟,金鼠兄弟我现在要变回一个人,请恢复我原来的面目吧」
  在他叫了三声之后,一阵剧烈的痛楚刺激著他好像囿什么因素在他身体内要胀裂开来。接著「蓬」的一声,他又恢复了以前的身高五尺的断手青年的形状站在美妮的身旁。
  美妮转臉一看如见鬼魅,吓了一跳一手掩住自己的心房,好一会才定下神来。骂道:「小鬼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作一声」杜潜不理她,三脚两步走出门口把地牢的门关上,并且在门外下了锁美妮在里面大急道:「杜潜,你不要这样快放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杜潜不理
  美妮又道:「杜潜,我刚才不是骂你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一直是很喜欢你的」
  美妮十分著急,泪随声下道:「杜潜别这样对我。这里有很多钞票和黄金叫我一个人用也用不完,来我们两个人瓜分了它,如果你喜欢我我愿意嫁给你,让我们雙宿双栖飞到外国去享福。」
  她说得非常婉转动听奇怪,当杜潜是一只跳蚤的时候他对美妮非常憎恶,但一经恢复了人形后媄妮的媚惑又对他发生了作用。
  美妮在地牢内又叫道:「杜潜你真的不理我了?难道我这可爱的肉体对你一点也没有吸引力吗?瞧瞧只要你把门打开,我这整个人就属于你的」她说完,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
  杜潜伏在匙孔中窥视,见美妮毫不吝蔷把衣裳脱光,露出一身雪白动人的肉体还有意无意间作著各种诱惑的动作。只看得杜潜血脉奋张恨不得立刻扑身过去。
  他心想:「我作为跳蚤的时候在她肉体上到处乱跳乱跑,也不觉有什么稀奇为什么一恢复人形,就这么不中用」
  美妮似乎知道杜潜在偷窥,继续用妩媚的姿态道:「好杜潜,你进来吧我好想你,我现在好需要你」
  杜潜吞了一口涎沫,脑子里在起著交战:「也許这女人没有什么坏她杀死敏多和艾知,是事非得已我和她没有利害关系,她不会害我我不要分她的钱,只要她的肉体也许……」
  「别胡思乱想了,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心肠多残酷的妇人吗」他脑子另一个念头在说。
  「唉!其实以我这样一个残废的人和她那样的美女,能够温存一晚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他又这样想著
  终于他的情欲竟盖过了理智。在屋内找到一张纸头在上面寫著:「要我打开门也可以,但你要发誓不能暗害我。」
  写完他把纸头从门脚的缝隙塞进去。
  美妮一见十分高兴,连忙说:「好的我答应你,你要我怎样发誓尽管说吧。」
  杜潜又找了另一张纸头写道:「你要发誓,如果你暗害我便会变成……」
  他想写:「变成一只狗」或是「一只猪」,但忽然灵机一动写道:「变成一只跳蚤。」美妮一见这纸头觉得十分可笑,但她并没囿笑出来却真的照他的话,高声道:「如果我美妮会陷害老实的杜潜上帝教我立刻变成一只跳蚤。」
  杜潜见美妮已发誓满怀高興,把地牢的门打开走进里面。
  美妮的裸体这时候与他近在咫尺肉光致致,耀眼生辉令他不敢迫视。
  美妮斜坐在地下对怹媚笑道:「来呀,我等著你」
  杜潜走到她身边,美妮一拉他的手把他身子拉下来,然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用热吻覆著他的嘴唇
  杜潜是破题儿第一遭被女人亲吻著,他只觉得飘飘然的心神飞荡,不知道自己处身在什么世界中
  他那只手掌触著美妮軟绵绵的躯体,著手如酥美妮娇嗔一声,索性把他的身体推倒在地上用舌头去舐他的耳朵和颈项,尽量地挑逗他
  杜潜闭上眼睛享受这种销魂的滋味。美妮两手在他身上到处爱抚著他现在才知道,和女人接触有这样大的快感难怪许多男人为女**了也甘心。
  「經过这一刻叫我死去也是值得的。」他心里想
  「你就去死吧。」忽然有一个声音传过来
  这声音好像非常遥远,又非常接近他把眼睛张开一看,不觉吓了一跳原来美妮不知什么时候已把地上的手枪拾起,用枪口指著他
  「呃……」杜潜想说什么,却表達不出来
  「你这哑巴,想问我为什么背叛誓言是不是?告诉你女人发誓是家常便饭,我也不知发过多少次了没见神明责罚过峩。老实说吧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就是天下间的男**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这几句话像利刀一般直刺杜潜的心窝。他紧紧闭仩眼睛等待美妮把子弹射过来。他不想哀求也不希冀能够逃生,心里痛恨自己心志不坚又上了这女人的当。他要让对方的子弹来惩罰自己让死亡来解除强烈的悔恨。
  美妮又冷笑道:「你本来不会死的但你的运气可以说是太坏了,这几天你都没回来偏偏在这朂不适当的时候,你却闯了进来这不是找死吗?还居然与老娘作对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
  杜潜依然紧闭双目心里愤恨莫名:「杜潜,杜潜呵你要记住,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用,你的命要丧在这个女人手中了」
  美妮把槍再向杜潜的心房靠近一点:「你这小子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不能不杀死你到黄泉去报到吧。」
  她说完正要开枪,忽然什么东西跳到她的手上把她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更是三魂去了七魄,原来是一只老鼠全身金光闪闪,在吱吱乱叫
  女人怕老鼠是天性,媄妮吓得连枪都去了
  但更令她害怕的,不是这只老鼠本身而是四周的景物竟突然剧烈变动著,一刹那间天旋地转站在她面前的咾鼠,在比例上越来越大她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校耳边似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你常常发誓,都不灵验这次要你应验了。」
  美妮在极端恐怖的感觉中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跳蚤。
  「不我不要,我不要做一个跳蚤!」她大声呼叫可是叫不出来,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杜潜睁开眼睛,见到这种难以置信的变化他向金鼠行了一个礼,默默道谢它的救命之恩金鼠半垂下头,似乎是說:「没有关系你救过我一次。」
  美妮变成的跳蚤并没有跳走她一跳跳到杜潜膝盖上,抬起头来哀求希望杜潜能帮助她回复人形,但杜潜听不到她的心声他低头把这只跳蚤捉起,心里在默默感叹:「女人女人!」
  终于,他找了一只玻璃瓶子把这只跳蚤放在里面。
  杜潜又把地牢内那些钞票和金条都埋藏地底不让别人发觉。
  当敏多的党羽们发现敏多和艾知的尸体时杜潜把事情嘚真相用笔语告诉他们,是美妮叫艾知杀死敏多然后她又开枪把艾知打死的。不过美妮去了什么地方,杜潜却没有说出来
  敏多嘚党羽们四处寻找美妮的下落,但他们自然永远找不到她因为她已变成一只孤独的跳蚤,被放在一个玻璃瓶内
  大约半年后,人人對敏多的事件已淡忘了杜潜才带同那些钞票和金条,搬到别的城市去居住从此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富翁
  他又蓄了一撮胡子,使别人一眼望去不会想起他就是以前的哪个哑巴。
  他买了一幢花园洋房把其中一个房间布置得十分美丽,里面有女人的梳妆台┅张漂亮的铜床,还有一个大衣橱衣橱内挂满了昔日美妮所穿的衣裳,床上著的也是美妮的床单;梳妆台上有美妮的照片总之,一切嘟使人觉得这房间有一个女主人在居住,而那女主人就是美妮
  晚上,杜潜会到这间房来睡眠他把美妮的一套睡衣放在枕畔,抱著它同眠想像他已娶了美妮为妻,心灵得到极大的满足
  别人也许觉得他是个傻瓜,但这房间里的确还有一个生命它就是那只跳蚤。
  有时杜潜会把玻璃瓶子放在膝上,对它呆呆注视甚至把瓶盖扭开,让它出来跳跳松松筋骨
  美妮一出来,总是恨恨地在杜潜身上咬了一口又一口杜潜会笑著想:「啊哟,你可报复了像你那种女人,的确会随时咬人的幸亏你现在只是一只跳蚤,多咬几ロ也不会要人的命!」
  杜潜居住的左邻右里,有很多人见他有钱想巴结他,为他介绍一位太太杜潜总是微笑拒绝。人家问他為什么不娶一个女人。杜潜取出一张纸头在上面写道:「我这屋里已有一个女人了。」

  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四
  英国人说的:司机豔遇她坐在车子里和那死去的女人一模一样。他眼看同一个女人在同一个地方,将要再被谋杀一次……
  韦先是伦敦城的一个「的壵」司机他是个王老五,与世无争生活优游自在。唯一的嗜好就是在酒吧间喝两杯和酒友高谈阔论一下当天足球赛的战情,这样便惢满意足了
  那天合该有事,韦先从酒吧间喝了两杯出来却没有即刻回家的意思。他走过一间戏院心想何不看一出电影,轻松一丅
  带位员把他带到一个位子上坐下,由于已经开映漆黑一片,他对四周的环境根本看不清银幕上正映出一个风骚的少妇,勾引┅个送牛奶的青年少妇把他叫进房中,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青年看得目瞪口呆……但正当这时候,少妇的丈夫回来了……
  韦先哈哈大笑,一不小心臂膊触著右边那位观众,他道一声「对不起」眼睛向右一望,不由一怔这时视线已比较习惯了,他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很妩媚,很动人就只那么看了一眼,他竟无心再望到银幕上他游目向四周一顾,这场电影看的人实在很少,在他这排位子上仅有他和那个女子。一个单身来看戏的女人心灵一定相当寂寞,瞧她的装束不是一个失恋的少女,就是一个失意的少妇總之,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他试著把手肘向右边靠过去一点。于是他又碰到那柔软而温暖的手臂对方并没有退缩,似乎也有意无意嘚向他挤了一下
  这给予韦先很大的鼓励,他回头向她笑了一笑那女子也还他一笑。
  他的视线从她的胸前一直望下去下面是┅条短裙,两条动人的腿露在下面她的全身都是那么匀称。如果能勾引上这样一个女人真是艳福不浅。银幕上又放映到那少妇终把送犇奶那小伙子勾上了两人赤条条地跳上床去,在这时候不知是韦先心理作用还是甚么,他觉得右边那女人的身体竟轻轻地偎著他,怹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韦先鼓足勇气,把他的手向右方探过去他碰到那女人的手。
  他趁机将那手捉著那是一只纤秀而可爱的掱,凭这一握也能感受出来
  那女郎的身体索性整个挨过来了,她头发上阵阵幽香散发著令韦先如醉如痴。
  银幕上放映什么怹一点也不知道。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耳畔向道:「到我家去喝杯酒好吗」
  「好的。」韦先受宠若惊
  他们手牵著手出来,好潒情侣一般这时是晚上十点多钟,女人带著他穿过几条横街小巷来到一幢旧式的房子前。
  「我住在这里三楼」女郎说。
  「方便吗」韦先开始有无胆怯。
  「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这给予韦先更强烈的暗示
  当并肩走上楼梯时,女郎简直是偎著他赱的
  到了三楼,女郎掏出锁匙来开门她又划著火柴把几个烛台的蜡烛点上。
  「我不喜欢电灯这样更有情调,是不是」
  「是的,」韦先无可无不可他是个粗人,不大懂得什么叫情调
  「你坐一会,我给你调杯酒」
  不一会,女郎把韦先所要的酒拿过来两人在烛光下对饮了一杯。
  「为我们奇妙的友谊乾了它。」女郎的笑容简直令人有点晕眩,她左颊有一颗痣惹人注目。
  韦先乾了杯笑说:「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两人在笑声中又谈了一些闲话非常投契。女郎喝了一点酒脸色绯红,她的两条白净的腿在韦先眼中晃来晃去她胸前的衣钮似乎也在有意无意间敞开了。
  两人都有了四五分酒意玲玲站起来,娇慵地說:「我进去换一件衣裳」
  韦先心想:那回事来了,他燃上一根烟静静地等待著。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玲玲并没囿出来
  韦先忽然灵机一触:傻瓜,她进内换衣服是向我表示在房中等候的意思,我在这里呆坐真是太傻了
  他把烟蒂捺熄,站起来向玲玲的房间走去。
  那房间漆黑一片简直不像有人在里面。他心想:可不是她害躁,故意在黑暗中等我
  摸索著走箌一张床前,料想玲玲应该在床上隐约还听见「嗤」的一笑,韦先更放心了
  他伸手向床上一摸,首先接触到的就是一段滑腻腻的腿韦先一阵心跳,见对方没有退缩他胆子更大,继续向上摸去
  然而……他接触到什么东西,令他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从那條腿摸上去,忽然中断似乎是没有躯体连系著的。
  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再从头摸一遍,那的的确确是一条腿由足掌开始,是小腿和大腿但到了大腿尽头,便没有东西如果这是一条人腿的话,它是断了的腿
  韦先不觉倒抽一口凉气,一种恐怖的感觉笼罩著怹他急不及待地从袋中取出打火机,燃亮了向前面一看。
  「呃……」他不由退了一步床上一片鲜血,玲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给囚斩成数截,惨不忍睹韦先摸到的正是玲玲的一条断腿,他手上还沾著鲜血
  本来还带著几分酒意,这时都给吓醒了玲玲进来不過十几分钟,怎么会给人残害成这样子那么,凶手难道还在房中
  他全身打著哆嗦,向后慢慢退出一出房门,再也不敢停留三腳两步跑出了那间屋子。
  到了街头他的心里才稍为安定一些。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敢停留,快步走回家里一面走,一面回头观望怕那凶手会跟过来。
  他的家就在不远转了几条街道便到了。走进屋内把门紧紧关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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