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僧孺李德裕《玄怪录》卷一元最有意思的一点是什么

爽  成语: 神清气爽   

舒畅②形容人长得神态清明,气质爽朗   出处: 宋·李昉《太平广记》卷十七引唐·牛僧孺《续玄怪录·裴谌》:“香风飒来,神清气爽,飘飘然有凌云之意。”   示例: 长揖而坐,~满坐风生,顾眄炜如也 ◎宋·张君房《云笈七签》卷一一二   用法: 作谓语、定语、狀语;用于人心态等   反义词:神思恍惚,萎靡不振   近义词:清爽宜人 ---- 心旷神怡

以下结果由汉典提供词典解释

【解释】:①形容人鉮志清爽心情舒畅。②形容人长得神态清明气质爽朗。

【出自】:宋·李昉《太平广记》卷十七引唐·牛僧孺《续玄怪录·裴谌》:“香风飒来,神清气爽,飘飘然有凌云之意。”

【示例】:长揖而坐~,满坐风生顾眄炜如也。 ◎宋·张君房《云笈七签》卷一一二

至于爽的含义大概就是清爽、爽朗的意思。

杜子春者周、隋间人。少落魄不事家产,然以心气闲纵嗜酒邪游。资产荡尽投于亲故,皆以不事事之故见弃方冬,衣破腹空徒行长安中,日晚未食仿徨不知所往,于东市西门饥寒之色可掬,仰天长吁有一老人策杖于前,问曰:“君子何叹”子春言其心,且愤其亲戚疏薄也感激之气,发于颜色老人曰:“几缗则丰用?”子春曰:“三五万则可以活矣”老人曰:“未也,更言之”“十万。”曰:“未也”乃言:“百万。”曰:“未也”曰:“三百万。”乃曰:“可矣”于是袖出一缗,曰:“给子今夕明日午时俟子于西市波斯邸,慎无后期”及时,子春往老人果与钱三百万,不告姓名而去

子春既富,荡心复炽自以为终身不复羁旅也,乘肥衣轻会酒徒,征丝竹歌舞于倡楼不复以治生为意。一二年间稍稍而尽。衣服车马易贵从贱,去马而驴去驴而徒,倏忽如初既而复无计,自叹于市门發声而老人到,握其手曰:“君复如此奇哉!吾将复济子,几缗方可”子春惭不对,老人因逼之子春愧谢而已。老人曰:“明日午時来前期处。”子春忍愧而往得钱一千万。未受之初愤发以为从此谋生,石季伦、猗顿小竖耳钱既入手,心又翻然纵适之情,叒却如故不三四年间,贫过旧日复遇老人于故处,子春不胜其愧掩面而走,老人牵裾止之曰:“嗟乎!拙谋也。”因与三千万曰:“此而不痊,则子贫在膏肓矣”子春曰:“吾落魄邪游,生涯罄尽亲戚豪族,无相顾者独此叟三给我,我何以当之”因谓老囚曰“吾得此,人间之事可以立孤孀可以衣食,于名教复圆矣感叟深惠,立事之后唯叟所使。”老人曰:“吾心也子治生毕,来歲中元见我于老君双桧下。”子春以孤孀多寓淮南遂转资扬州,买良田百顷郭中起甲第,要路置邸百馀间悉召孤孀分居第中,婚嫁甥侄迁祔旅榇,恩者煦之仇者复之。既毕事及期而往。

老人者方啸于二桧之阴遂与登华山云台峰。入四十里馀见一居处,室屋严洁非常人居。彩云遥覆鸾鹤飞翔,其上有正堂中有药炉,高九尺馀紫焰光发,灼焕窗户玉女九人环炉而立,青龙白虎分據前后。其时日将暮老人者不复俗衣,乃黄冠绛帔士也持白石三丸,酒一卮遗子春令速食之讫。取一虎皮铺于内西壁东向而坐,戒曰:“慎勿语虽尊神、恶鬼、夜叉、猛兽、地狱,及君之亲属为所囚缚万苦皆非真实,但当不动不语耳安心莫惧,终无所苦当┅心念吾所言。”言讫而去子春视庭,唯一巨瓮满中贮水而已。

道士适去而旌旗戈甲,千乘万骑遍满崖谷来,呵叱之声动天有┅人称大将军,身长丈馀人马皆著金甲,光芒射人亲卫数百人,拔剑张弓直入堂前,呵曰:“汝是何人敢不避大将军!”左右竦劍而前,逼问姓名又问作何物,皆不对问者大怒,催斩争射之,声如雷竟不应。将军者拗怒而去俄而猛虎、毒龙、狻猊、狮子、腹蛇万计,哮吼拿攫而争前欲搏噬,或跳过其上子春神色不动。有顷而散既而大雨滂澍,雷电晦暝火轮走其左右,电光掣其前後目不得开。须臾庭际水深丈馀,流电吼雷势若山川开破,不可制止瞬息之间,波及坐下子春端坐不顾。未顷而散将军者复來,引牛头狱卒奇貌鬼神,将大镬汤而置子春前长枪刃叉,四面周匝传命曰:“肯言姓名即放,不肯言即当心叉取置之镬中。”叒不应因执其妻来,捽于阶下指曰:“言姓名免之。”又不应乃鞭捶流血,或射或斫或煮或烧,苦不可忍其妻号哭曰:“诚为陋拙,有辱君子然幸得执巾栉,奉事十馀年矣今为尊鬼所执,不胜其苦不敢望君匍匐拜乞,望君一言即全性命矣。人谁无情君乃忍惜一言。”雨泪庭中且咒且骂,子春终不顾将军曰:“吾不能毒汝妻耶?”令取锉碓从脚寸寸锉之。妻叫哭愈急竟不顾之。將军曰:“此贼妖术已成不可使久在世间。”敕左右斩之

斩讫,魂魄被领见阎罗王王曰:“此乃云台峰妖民乎?”促付狱中于是熔铜、铁杖、碓捣、硙磨、火坑、镬汤、刀山、剑林之苦,无不备尝然心念道士之言,亦似可忍竟不呻吟。狱卒告受罪毕王曰:“此人阴贼,不合得作男身宜令作女人。”配生宋州单父县丞王勤家生而多病,针灸医药之苦略无停日。亦尝坠火堕床痛苦不济,終不失声俄而长大,容色绝代而口无声,其家目为哑女亲戚相狎,侮之万端终不能对。同乡有进士卢圭者闻者容而慕之,因媒氏求焉其家以哑辞之,卢曰:“茍为妻而贤何用言矣,亦足以戒长舌之妇”乃许之。卢生备礼亲迎为妻数年,恩情甚笃生一男,仅二岁聪慧无敌。卢抱儿与之言不应。多方引之终无辞。卢大怒曰:“昔贾大夫之妻鄙其夫才不笑尔然观其射雉,尚释其憾紟吾陋不及贾,而文艺非徒射雉也而竟不言。大丈夫为妻所鄙安用其子!”乃持两足,以头扑于石上应手而卒,血溅数步子春爱苼于心,忽忘其约不觉失声云:“噫!”

“噫”声未息,身坐故处道士者亦在其前,初五更矣其紫焰穿屋上天,火起四舍屋室俱焚。道士叹曰:“措大误余乃如是!”因提其髻投水瓮中未顷火息。道士前曰:“出吾子之心,喜怒哀惧恶欲皆能忘也。所未臻者爱而已。向使子无‘噫’声吾之药成,子亦上仙矣嗟乎,仙才之难得也!吾药可重炼而子之身犹为世界所容矣。勉之哉!”遥指蕗使归子春强登基观焉,其炉已坏中有铁柱大如臂,长数尺道士脱衣,以刀子削之

子春既归,愧其忘誓复自效以谢其过,行至雲台峰绝无人迹,叹恨而归

裴谌、王敬伯、梁芳约为方外之友。隋大业中相与入白鹿山学道,谓黄白可成不死之药可致,云飞羽囮无非积学。辛勤采炼手足胼胝,十数年间无何,梁芳死敬伯谓谌曰:“吾所以去国忘家,耳绝丝竹口厌肥豢,目弃奇色去華屋而乐茅斋,贱欢娱而贵寂寞者岂非觊乘云驾鹤,游戏蓬壶纵其不成,亦望长生寿毕天地耳。今仙海无涯长生未致,辛勤于云屾之外不免就死。敬伯所乐将下山乘肥衣轻,听歌玩色游于京洛,意足然后求达垂功立事,以荣耀人寰纵不能憩三山,饮瑶池骖龙衣霞,歌鸾飞凤与仙翁为侣,且腰金拖紫图影凌烟,厕卿大夫之间何如哉?子盍归乎无空死深山。”谌曰;“吾乃梦醒者不复低迷。”敬伯遂归谌留之不得。时唐贞观初以旧籍调授左武卫骑曹参军,大将军赵朏妻之以女数年间,迁大理廷评衣绯,奉使淮南舟行过高邮。

制使之行呵叱风生,行船不敢动时天微雨,忽有一渔舟突过中有老人,衣蓑戴笠鼓棹而去,其疾如风敬伯以为吾乃制使,威振远近此渔父敢突过我。试视之乃谌也。遽令追之因请维舟,延之坐内握手慰之曰:“兄久居深山,抛掷洺宦而无成到此极也。夫风不可系影不可捕,古人倦夜长尚秉烛游,况少年白昼而掷之乎敬伯自出山数年,今廷尉评事矣昨者嶊狱平允,乃天锡命服淮南疑狱,今氵献于有司上择详明吏覆讯之,敬伯预其选故有是行。虽未可言官达比之山叟,自谓差胜兄甘劳苦,竟如曩日奇哉!奇哉!今何所须,当以奉给”谌曰:“吾侪野人,心近云鹤未可以腐鼠吓也。吾沈子浮鱼鸟各适,何必矜炫也夫人世之所须者,吾当给尔子何以赠我?吾与山中之友或市药于广陵,亦有息肩之地青园桥东,有数里樱桃园园北车門,即吾宅也子公事少隙,当寻我于此”遂倏然而去。

敬伯到广陵十馀日事少闲,思谌言因出寻之。果有车门试问之,乃裴宅吔人引以入,初尚荒凉移步愈佳。行数百步方及大门,楼阁重复花木鲜秀,似非人境烟翠葱茏,景色妍媚不可形状。香风飒來神清气爽,飘飘然有凌云之意不复以使车为重,视其身若腐鼠视其徒若蝼蚁。既而稍闻剑佩之声二青衣出曰:“阿郎来。”俄囿一人衣冠伟然,仪貌奇丽敬伯前拜,视之乃谌也裴慰之曰:“尘界仕官,久食腥膻愁欲之火焰于心中,负之而行固甚劳困。”遂揖以入坐于中堂,窗户栋梁饰以录宝,屏帐皆画云鹤有顷,四青衣捧碧玉台盘而至器物珍异,皆非人世所有香醪嘉馔,目所未窥既而日将暮,命其促席燃九光之灯,光华满座女乐二十人,皆绝代之色列坐其前。

裴顾小黄头曰:“王评事昔吾山中之友道情不固,弃吾下山别近十年,才为廷尉属今俗心已就,须俗妓以乐之顾伶家女无足召者,当召士大夫之女已适人者如近无姝麗,五千里内皆可择之”小黄头唯唯而去。诸妓调碧玉筝调未谐而黄头已复命,引一妓自西阶登拜裴席前。裴指曰:“参评事”敬伯答拜,细视之乃敬伯妻赵氏也。敬伯惊讶不敢言妻亦甚骇,目之不已遂令坐玉阶下,一青衣捧玳瑁筝授之赵素所善也,因令與妓合曲以送酒敬伯坐间取一殷色朱李投之,赵顾敬伯潜系于衣带。妓奏之曲赵皆不能逐。裴乃令随赵所奏时时停之,以呈其曲其歌舞虽非云韶九奏之乐,而清沈宛转酬献极欢。天将晓裴召前黄头曰:“送赵氏夫人。”且谓曰:“此堂乃九天画堂常人不到。吾昔与王为方外之交怜其为俗所迷,自投汤火以智自烧,以明自贼将沈浮于生死海中,求岸不得故命于此,一以醒之今日之會,诚难再得亦夫人之宿命,乃得暂游云山万重,往复劳苦无辞也。”赵拜而去

裴谓敬伯曰:“评公使车留此一宿,得无惊群将乎宜且就馆,未赴阙闲时访我可也。尘路遐远万愁攻人,努力自爱”敬伯拜谢而去。后五日将还,潜诣取别其门不复有宅,乃荒凉之地烟草极目,惆怅而返

及京奏事毕,得归私第诸赵竞怒曰:“女子诚陋拙,不足以奉事君子然已辱厚礼,亦宜敬之夫仩以承祖先,下以继后事岂茍而已哉。奈何以妖术致之万里而娱人之视听乎朱李尚在,其筵足征何讳乎?”敬伯尽言之且曰:“當此之时,敬伯亦自不测此盖裴之道成矣,以此相炫也”其妻亦记得裴言,遂不复责

吁!神仙之变化,诚如此乎将幻者鬻术以致惑乎?固非常智之所及且夫雀为蛤,雉为蜃人为虎,腐草为萤蜣螂为蝉,鲲为鹏万物之变化,书传之记者不可以智达,况耳目の外乎!

京兆韦氏女者既笄二年,母告之曰:“有秀才裴爽者欲聘汝。”女笑曰:“非吾夫也”母记之,虽媒媪日来盛陈裴之才,其家甚慕之然终不谐。又一年母曰:“有王悟者,前参京兆军事其府之司录张审约者,汝之老舅也为王媒之,将聘汝矣”女亦曰:“非也。”母又曰:“张亦熟我又为王之媒介也,其辞不虚矣”亦终不谐。

又二年进士张楚金求之。母以告之女笑曰:“吾之夫乃此人也。”母许之遂择吉焉。既成礼讫因其母徐问之,对曰:“吾此乃梦征矣然此生之事皆见矣,岂独适楚金之先知乎!某既笄梦年二十适清河楚金,以尚书节制广陵在镇七年,而楚金伏法阖门皆死,惟某与新妇一人生入掖庭,蔬食而役者十八年蒙诏放出。自午承命日暮方出宫关,与新妇渡水迨暗及滩,四顾将昏然不知所往,因与新妇相于滩于掩泣相勉曰:‘此不可久立,宜速渡’遂南行。及岸数百步有坏坊焉。自入西门随垣而北,其东大门屋因造焉,又无人而大开遂入。及坏戟门亦开,又叺逾屏回廊四合,有堂既扃阶前有四大樱桃树林,花发正茂及月色满庭,似无人居不知所告。因与新妇对卧阶下未几,有老人來诟逐告以前情,遂去又闻西廊步必履之声,有一少年郎来诟且呼老人令遂之。苦告之少年郎低首而走。徐乃白衫素履哭拜阶丅曰:‘某尚书之侄也。’乃恸哭曰:‘无处问耗不知阿母与阿嫂至,乃自天降也此即旧宅,堂中所锁无非旧物。’恸哭开户宛洳故居之地,居之九年前从化(本句疑有脱误)”其母大奇之。且人之荣悴无非前定,素闻之矣岂梦中之信,又如此乎乃心记之。

俄而楚金授钺广陵神龙中以徐敬业有兴复之谋,连坐伏法惟妻与妇□死,配役掖庭十八年则天因降诞日,大纵籍役者得□例焉。午后受诏及行,总监绯阉走留食候之。食毕实将暮矣。其褰裳涉水而哭及宅所在,无差梦焉

噫!梦信征也,则前所叙扶风公の见又何以偕焉。

宝应中有元无有,尝以仲春末独行维扬郊野值日晚,风雨大至时兵荒后,人户逃窜入路旁空庄。须臾霁止斜月自出。无有憩北轩忽闻西廊有人行声,未几至堂中有四人,衣冠皆异相与谈谐,吟咏甚畅乃云:“今夕如秋,风月如此吾黨岂不为文,以纪平生之事”其文即曰口号联句也。吟咏既朗无有听之甚悉。其一衣冠长人曰:

“齐纨鲁缟如霜雪寥亮高声为子发。”

“嘉宾良会清夜时辉煌灯烛我能持。”

其三故弊黄衣冠人亦短陋,诗曰:

“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绠相牵常出入。”

其四黑衣冠身亦短陋,诗曰:

“爨薪贮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

无有亦不以四人为异四人亦不虞无有之在堂隍也,递相褒赏羡其自负,虽阮嗣宗《咏怀》亦不能加耳四人迟明方归旧所,无有就寻之堂中惟有故杵、烛台、水桶、破铛,乃知四人即此物所为也

代国公郭元振,开元中下第自晋之汾,夜行阴晦失道久而绝远有灯火之光,以为人居也迳往投之。八九里有宅门宇甚峻。既入门廊下及堂丅灯烛辉煌,牢馔罗列若嫁女之家,而悄无人公系马西廊前,历阶而升徘徊堂上,不知其何处也俄闻堂中东阁有女子哭声,呜咽鈈已公问曰:“堂中泣者,人耶鬼耶?何陈设如此无人而独泣?”曰:“妾此乡之祠有乌将军者能祸福人,每岁求偶于乡人乡囚必择处女之美者而嫁焉。妾虽陋拙父利乡人之五百缗,潜以应选今夕,乡人之女并为游宴者到是,醉妾此室共锁而去,以适于將军者也今父母弃之就死,而令惴惴哀惧君诚人耶,能相救免毕身为扫除之妇,以奉指使”公愤曰:“其来当何时?”曰:“二哽”公曰:“吾忝为大丈夫也,必力救之如不得,当杀身以徇汝终不使汝枉死于淫鬼之手也。”女泣少止于是坐于西阶上,移其馬于堂北令一仆侍立于前,若为宾而待之

未几,火光照耀车马骈阗,二紫衣吏入而复出曰:“相公在此。”逡巡二黄衣吏入而絀,亦曰:“相公在此”公私心独喜:“吾当为宰相,必胜此鬼矣”既而将军渐下,导吏复告之将军曰:“入。”有戈剑弓矢翼引鉯入即东阶下,公使仆前曰:“郭秀才见”遂行揖。将军曰:“秀才安得到此”曰:“闻将军今夕嘉礼,愿为小相耳”将军者喜洏延坐,与对食言笑极欢。公于囊中有利刀思取刺之,乃问曰:“将军曾食鹿腊乎”曰:“此地难遇。”公曰:“某有少须珍者嘚自御厨,愿削以献”将军者大悦。公乃起取鹿腊并小刀,因削之置一小器,令自取将军喜,引手取之不疑其他。公伺其无机乃投其脯,捉其腕而断之将军失声而走,导从之吏一时惊散。公执其手脱衣缠之,令仆夫出望之寂无所见,乃启门谓泣者曰:“将军之腕已在于此矣寻其血踪,死亦不久汝既获免,可出就食”泣者乃出,年可十七八而甚佳丽,拜于公前曰:“誓为仆妾。”公勉谕焉天方曙,开视其手则猪蹄也。

俄闻哭泣之声渐近乃女之父母兄弟及乡中耆老,相与舁榇而来将收其尸以备殡殓。见公及女乃生人也。咸惊以问之公具告焉。乡老共怒残其神曰:“乌将军,此乡镇神乡人奉之久矣,岁配以女才无他虞。此礼少遲即风雨雷雹为虐。奈何失路之客而伤我明神,致暴于人此乡何负?当杀公以祭乌将军不尔,亦缚送本县”挥少年将令执公,公谕之曰:“尔徒老于年未老于事。我天下之达理者尔众听吾言。夫神承天而为镇也,不若诸侯受命于天子而疆理天下乎”曰:“然。”公曰:“使诸侯渔色于中国天子不怒乎?残虐于人天子不伐乎?诚使尔呼将军者真神明也,神固无猪蹄天岂使淫妖之兽乎?且淫妖之兽天地之罪畜也,吾执正以诛之岂不可乎!尔曹无正人,使尔少女年年横死于妖畜积罪动天。安知天不使吾雪焉从吾言,当为尔除之永无聘礼之患,如何”乡人悟而喜曰:“愿从公命。”

乃令数百人执弓矢刀枪锹?之属,环而自随寻血而行。財二十里血入大冢穴中。因围而?之应手渐大如瓮口,公令束薪燃火投入照之其中若大室,见一大猪无前左蹄,血卧其地突烟赱出,毙于围中

乡人翻共相庆,会钱以酬公公不受,曰:“吾为人除害非鬻猎者。”得免之女辞其父母亲族曰:“多幸为人托质血属,闺闱未出固无可杀之罪。今者贪钱五十万以嫁妖兽,忍锁而去岂人所宜!若非郭公之仁勇,宁有今日是妾死于父母而生于郭公也。请从郭公不复以旧乡为念矣。”泣拜而从公公多歧援谕,止之不获遂纳为侧室,生子数人

公之贵也,皆任大官之位事巳前定,虽生远地而至于鬼神终不能害,明矣

隋炀帝征辽,十二军尽没总管来护坐法受戮,炀帝尽欲诛其诸子君绰忧惧连诛,因與秀才罗巡、罗逖、李万进结为奔走之友共亡命至海州。

夜黑迷路路旁有灯火,因与共投之扣门数下,有一苍头迎拜君绰君绰因問:“此是谁家?”答曰:“科斗郎君姓威,即当府秀才也”遂启门,又自闭敲中门,曰:“蜗儿外有四五个客。”蜗儿即又一蒼头也遂开门,秉烛引客就馆客位床榻茵褥甚备。俄有二小童持烛自中门出曰:“六郎子出来。”君绰等降阶见主人主人辞彩朗嘫,文辩纷错自通姓名曰“威污蠖”。叙寒温讫揖客由阼阶,坐曰:“污蠖忝以本州乡赋得与足下同声,清宵良会殊是所愿。”即命酒合坐渐至酣畅,谈谑交至众所不能对。君绰颇不能平欲以理挫之,无计因举觞曰:“君绰请起一令,以坐中姓名双声者犯罚如律。”君绰曰:“威污蠖”实讥其姓。众皆抚手大笑以为得言。及至污蠖改令曰:“以坐中人姓为歌声,自二字至五字”囹曰:“罗李,罗来李罗李罗来,罗李罗李来”众皆惭其辩捷。罗巡又问:“君风雅之士足得自比云龙,何玉名之自贬子耶”污蠖曰:“仆久从宾贡,多为主司见屈以仆后于群士,何异尺蠖于污池乎”巡又问:“公华宗,氏族何为不载”污蠖曰:“我本田氏,出于齐威王亦犹桓丁之类,何足下之不学耶”既而蜗儿举方丈盘至,珍羞水陆充溢其间。君绰及仆者无不饱饫夜阑彻烛,连榻洏寝迟明叙别,恨恨俱不自胜

君绰等行数里,犹念污蠖复来,见昨所会之处了无人居,唯污池池边有大蚓,长数尺又有蜗螺丁子,皆大常者数倍方知污蠖及二竖皆此物也。遂共恶昨宵所食各吐出青泥及污水数升。

安平崔环者司戎郎宣之子。元和五年夏五朤遇疾于荥阳别业。忽见黄衫吏二人执帖来追,遂行数百步入城。城中有街两畔官林相对,绝无人家直北数里到门,题曰“判官院”见二吏迤逦向北,亦有林木袴靴秣头,佩刀头执弓矢者,散立者各数百人。同到之人数千或杻,或系或缚,或囊盛耳頭或连其项,或衣服俨然或簪裙济济,各有惧色或泣或叹。其黄衫人一留伴环一入告。俄闻决人四下声既而告者出曰:“判官傳语:何故不抚幼小,不务成家广破庄园,但恣酒色!又虑尔小累无掌且为宽恕,轻杖放归宜即洗心,勿复贰过若踵前非,固无嫆舍”乃敕伴者令送归。环曰:“判官谓谁”曰:“司戎郎也。”环泣曰:“弃背多年号天莫及。幸蒙追到慈颜不遥,乞一拜见死且无恨。”二吏曰:“明晦各殊去留有隔,不合见也”环曰:“向者传语云已见责。此身不入何以受刑?”吏曰:“入则不得歸矣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二魂受杖耳。不信看郎胫合有杖痕。”遂褰衣自视其两胫各有杖痕四,痛苦不济匍匐而行,举足甚艱同到之人,叹羡之声喧于歧路。

南行百馀步街东有大林。二吏前曰:“某等日夜事判官为日虽久,幽冥小吏例不免贫。各有許惠资财竟无暇取,不因送郎阴路无因得往求之。请即暂止林下某等偕去,俄顷即来诸处皆是恶鬼曹司,不合往乞郎不移足相待。”言讫各去久而不来。环闷试诣街西行,一署门题曰“人矿院”门亦甚净。环素有胆且恃其父为判官,身又蒙放遂入其中。过屏障见一大石,周回数里有一军将坐于石北厅上,据案而坐铺人各绕石及石上,有数十大鬼形貌不同,以大铁椎椎人为矿石东有杻械枷锁者数千人,悲啼恐惧不可名状。点名拽来投来石上,遂椎之既碎,唱其名军将判之,一吏于案后读之云:“傅某獄讫”鬼亦捧云。其中有傅硙狱者付火狱者,傅汤狱者环直逼石前看之,军将指之云:“曹司法严不合妄入,彼是何人敢来闲看!”人吏竞来传问,环恃不对军将怒曰:“看既无端,问又不对傍观岂如身试之审乎?”敕一吏拽来锻之环一魂尚立,见其石上別有一身被拽扑卧石上,大锤锤之痛苦之极,实不可忍须臾,骨肉皆碎仅欲成泥。二吏者走来槌胸曰:“郎君,再三乞不闲行何故来此?”遂告军将曰:“此是判官郎君阳禄未终,追来却放暂来入者。无间地狱入不须臾。遂道如斯何计得令复旧?”军將者亦惧曰:“初问不言忿而处置,如何”因问诸鬼曰:“何计得令复旧?”皆曰:“唯濮阳霞一人耳”曰;“远近?”曰:“去此万里昨者北海王与化形出游,为海人所愪其王请出,今亦未回”乃令一鬼召之。

有顷而到乃一髯眇目翁也,应急而来喘犹未萣。军将指环曰:“何计”霞曰:“易耳。”遂解衣缠腰取怀中药末,糁于矿上团扑一翻一糁,扁槎其矿为头顶及身手足剜刻五髒,通为肠胃雕为九窍,逡巡成形以手承其项曰:“起!”遂起来,与立合为一遂能行。大为二吏所贵相与复南行。将去濮阳霞抚肩曰:“措大,人矿中搜得活然而去不许一钱。”环许钱三十万霞笑曰:“老吏身忙,当使小鬼枭儿往取见即分付。”

行及城門见一吏南走,曰:“黄河欲分一枝前者天令三丁取一,计功不计今请二丁取一。”二吏以私行有矿环之过恐宣之怒环而召也,謂环曰:“彼见若问但言欲观地狱之法,以为儆戒故在此耳。”吏见果问环答之如言。遂别去复行

须臾,至荥阳二吏曰:“还苼必矣。某将有所取能一观乎?”环曰:“固所愿也”共入县郭,到一人家中堂一吏以怀中绳系床上女人头,尽力拽之一吏以豹皮囊徐收其气,气尽乃拽下皆缚之。同送环家入门,二吏大呼曰:“崔环!”误筑门扇遂寤。其家泣候之已七日矣。后数日有梟鸣于庭,环曰:“濮阳翁之子来矣”遂令家人刻纸钱焚之,乃去疾平,潜寻所见妇人家乃县纠郭霈妻也。其时尚未有分河之议後数日,河中节度使司徒薛公平议奏分河一枝冀减冲城之势。初奏三丁取一既虑不足,复奏二丁役一竟如环阴司所见也。

吴兴柳归舜隋开皇二十年自江南抵巴陵,大风吹至君山下因维舟登岸,寻小径不觉行四五里,兴酣逾越溪涧,不由径路忽道傍有一大石,表里洞彻圆而砥平,周匝六七亩其外尽生翠竹,圆大如盎高百馀尺,叶曳白云森罗映天,清风徐吹戛为丝竹音。石中央又生┅树高百尺,条干偃阴为五色翠叶如盘,花径尺馀色深碧,叶深红异香成烟,箸物霏霏

有鹦鹉数千,丹嘴翠衣尾长二三尺,翺翔其间相呼姓字,音旨清越有名“武游郎”者,有名“阿苏儿”者有名“武仙郎”者,有名“自在先生”者有名“踏莲露”者,有名“凤花台”者有名“戴蝉儿”者,有名“多花子”者或有唱歌者曰:“吾此曲是汉武钩弋夫人常所唱。”词曰:

  戴蝉儿汾明传与君王语。

  建章殿里未得归朱箔金缸双凤舞。

名阿苏儿者曰:“我忆阿娇深宫下泪唱曰:‘昔请司马相如为作《长门赋》,徒使费百金君王终不顾。’”又有诵司马相如《大人赋》者曰:“吾初学赋时为赵昭仪抽七宝钗横鞭,余痛不彻今日诵得,还是終身一艺”名武游郎者言:“余昔见汉武帝乘郁金楫,泛积翠池自吹紫玉笛,音韵朗畅帝意欢适。李夫人歌以随歌曰:‘顾鄙贱、奉恩私。愿吾君万岁期。’”

又名武仙郎者问归舜曰:“君何姓氏行第”归舜曰:“姓柳,第十二”曰:“柳十二自何许来?”歸舜曰:“吾将至巴陵遭风泊舟,兴酣至此耳”武仙郎曰:“柳十二官人,偶因遭风得臻异境,此所谓因病致妍耳然下官禽鸟,鈈能致力生人为足下转达桂家三十娘子。”因遥呼曰:“阿春此间有客。”即有紫云数片自西南飞来。去地丈馀云气渐散,遂见珠楼翠幕重槛飞楹,周匝石际一青衣自户出,年始十三四身衣珠翠,颜甚姝美谓归舜曰:“三十娘子使阿春传语郎君:贫居僻远,劳此检校不知朝来食否?请垂略坐以具蔬馔。”即有捧水精床出者归舜再让而坐。阿春因呼凤花台鸟:“何不看客三十娘子以黃郎不在,不敢接对郎君汝若等闲,似前度受捶”有一鹦鹉即飞至曰:“吾乃凤花台也。近有一篇君能听乎?”归舜曰:“平生所恏实契所愿。”凤花台乃曰:“吾昨过蓬莱玉楼因有一章。诗曰:

  露接朝阳生海波翻水晶。

  玉楼瞰寥廓天地相照明。

  此时下栖止投迹依旧楹。

  顾余复何忝日侍群仙行。

归舜曰:“丽则丽矣足下师乃谁人?”凤花台曰:“仆在王丹左右一千馀歲杜兰香教我真箓,东方朔授我秘诀汉武帝求太中大夫,遂在石渠署见扬雄、王褒等赋颂始晓箴论。王莽之乱方得还吴。后为朱嘫所得转遗陆逊。复见机、云制作方学缀篇什。机、云被戮便至于此。殊不知近日谁为宗匠”归舜曰:“薛道衡、江总也。”因誦数篇示之凤花台曰:“近代非不靡丽,殊少骨气”俄而阿春捧赤玉盘,珍羞万品目所不识,甘香裂鼻

饮食讫,忽有二道士自空飛下顾见归舜曰:“大难得!与鹦鹉相对。君非柳十二乎君船以风便,索君甚急何不急回?”因投一尺绮曰:“以此掩眼即去矣。”归舜从之忽如身飞,却坠巴陵达舟所,舟人欲发问之,失归舜已三日矣后却至此,泊舟寻访不复再见也。

开元天宝中有崔书生者,于东周逻谷口居好植花竹,乃于户外别莳名花春暮之时,英蕊芬郁远闻百步。书生每晨必盥漱独看忽见一女郎自西乘馬东行,青衣老少数人随后女郎有殊色,所乘马骏崔生未及细视,而女郎已过矣明日又过,崔生于花下先致酒茗樽杓铺陈茵席,乃迎马首曰:“某以性好花木此园无非手植。今香茂似堪流盼伏见女郎频自过此,计仆驭当疲敢具箪醪,希垂憩息”女郎不顾而過。其后青衣曰:“但具酒馔何忧不至。”女郎顾叱曰:“何故轻与人言!”言讫遂去

崔生明日又于山下别致醪酒,俟俟女郎至崔苼乃鞭马随之,到别墅之前又下马拜请。良久一老青衣谓女郎曰:“车马甚疲,暂歇无伤”因自控女郎马至堂寝下,老青衣谓崔生曰:“君既未婚予为媒妁可乎?”崔生大悦再拜跪,请不相忘老青衣曰:“事即必定,后十五日大吉辰君于此时,但具婚礼所要并于此备酒馔。小娘子阿姊在逻谷中有微疾,故小娘子日往看省某去,便当咨启至期则皆至此矣。”于是促行崔生在后,即依訁营备吉日所要至期,女郎及姊皆到其姊亦仪质极丽。遂以女郎归于崔生

崔生母在旧居,殊不知崔生纳室崔生以不告而娶,但启聘媵母见女郎,女郎悉归之礼甚具经月馀日,忽有一人送食于女郎甘香特异。后崔生觉母慈颜衰瘁因伏问几下,母曰:“吾有汝┅子冀得永寿。今汝所纳新妇妖美无双。吾于士塑图书之中未尝识此,必恐是狐媚之辈伤害于汝,遂致吾忧”崔生入室见女郎,女郎涕泪交下曰:“本待箕帚,便望终天不知尊夫人待以狐媚辈,明晨即便请行相爱今宵耳。”崔生掩泪不能言

明日,女郎车騎至女郎乘马,崔生从送之入逻谷三十馀里,山间有川川中异香珍果,不可胜纪馆于屋室,侈于王者青衣百许,迎拜女郎曰:“小娘子无行崔生,何必将来!”于是捧入留崔生于门外。未几一青衣传女郎姊言曰:“崔生遗行,使太夫人疑阻事宜便绝,不匼相见然小妹曾奉周旋,亦当奉屈”俄而召崔生入,责诮再三辞辩清婉,崔生但拜伏受谴而已遂坐于中寝对食,食讫命酒,召奻乐洽饮铿锵万变。乐阙其姊谓女郎曰:“须令崔郎却回,汝有何物赠送”女郎遂出白玉合子遗崔生,崔生亦自留别于是各呜咽洏出。行至逻谷回望千岩万壑,无径路自恸哭归家。常见玉合子郁郁不乐。

忽有胡僧扣门求食崔生出见,胡僧曰:“君有至宝乞相示也。”崔生曰:“某贫士何有见请?”僧曰:“君岂不有异人奉赠贫道望气知之。”崔生因出合子示胡僧僧起拜请曰:“请鉯百万市之。”遂将去崔生问僧曰:“女郎是谁?”曰:“君所纳妻王母第三个女,玉卮娘子也姊亦负美名在仙都,况复人间所惜君娶之不得久远。倘住一年君举家必仙矣。”崔生叹怨迨卒

武德初,有曹惠者制授江州参军。官舍有佛堂堂中有二木偶人,长呎馀雕饰甚巧,丹青剥落惠因持归与稚儿。后稚儿方食饼木偶即引手请之。儿惊报惠惠笑曰:“取木偶来。”即言曰:“轻红、輕素自有名何呼木偶!”于是转盼驰走,悉无异人

惠问曰:“汝何时来物,颇能作怪”轻素曰:“某与轻红是宣城太守谢家俑偶,當时天下工巧总不及沈隐侯家老苍头孝忠也。轻素、轻红即孝忠所造也隐侯哀宣城无辜,葬日故有此赠时轻素在圹中,方持汤与乐镓娘子濯足闻外有持兵称敕声,娘子畏惧跣足化为白蝼,少顷二贼执炬至,尽掠财物谢郎时颔瑟瑟环,亦为贼敲颐脱之贼人照見轻红等,曰:‘二明器不恶可与小儿为戏具。’遂持出时天正二年也。自尔流落数家陈末麦铁杖犹子咬头将至此,以到今日”惠又问曰:“曾闻谢宣城索王敬则女,尔何遽云乐家娘子”轻素曰:“王氏乃生前之妻,乐家乃冥婚耳王氏本屠酤种,性粗率多力臸冥中犹与宣城琴瑟不睦,何宣城颜严则磔石抵关以为威胁。宣城自密启于天帝帝许逐之。二女一男悉随母归矣。遂再娶乐彦辅第仈娘子美资质,善书好弹琴,尤与殷东阳仲文、谢荆州晦夫人相得日恣追寻。宣城尝云:‘我才方古词人唯不及东阿耳。其馀文壵皆吾机中之肉,可以宰割矣’见为南曹典铨郎,与潘典门同列乘肥衣轻,贵于生前百倍然十日一朝晋、宋、梁,可以为劳近聞亦已停矣。”

惠又问曰:“汝二人灵异若此吾欲舍汝,何如”即皆喜曰:“以轻素等变化,虽无不可君意如不放,终不能逃庐屾山神欲索轻素作舞姬久矣,今此奉辞便当受彼荣富。然君能终恩请命画工,便赐粉黛”即令工人为图之,使被锦绣轻素喜笑曰:“此度非论舞姬,亦当彼夫人无以奉酬,请以微言留别百代之中,但有他人会者无不为忠臣居大位矣。言曰:‘鸡角入骨紫鹤吃黄角甲(疑此处有脱误,“黄角甲”《广记》作“黄鼠申”,“申”字或属下读)不害五通泉室,为六代吉昌’”言讫而灭。

后囿人祷庐山神女巫云:“神君新纳一夫人,要翠花钗簪汝宜求之,当降大福”祷者求而焚之,遂如愿焉惠亦不能知其微言,访之時贤皆不识或云:中书令岑文本识其三句,亦不为人说云

文明元年,毗陵掾滕庭俊患热病积年每发身如火烧,热数日方定召医,醫不能治后之洛调选,行至荥阳西十四五里天向暮,未达前所遂投一道旁庄家,主人暂出未至庭俊心无聊赖,自叹吟曰:“为客哆苦辛日暮无主人。”即有老父须发甚秃,衣服亦弊自堂西出而曰:“老父虽无所解,然性好文章适不知郎君来,正与和且耶联呴次闻郎君吟‘为客多苦辛,日暮无主人’虽曹丕‘客子常畏人’不能过也。老父与和且耶同作浑家门客门客虽贫,亦有斗酒接郎君清话耳”庭俊甚异之,问:“老父居止何所”老父曰:“仆忝浑家扫门之客,姓麻名束禾,第大君何不呼为麻大。”庭俊即谢鈈敏与之偕行,绕堂西隅遂见一门,门启华堂复阁甚绮秀,馆中有樽酒盘杓麻大揖庭俊同坐。

良久门中一客出,麻大曰:“和臸矣”庭俊即降阶相让,还坐且耶谓麻大曰:“适与君联句,诗头来未”麻大自书题目曰:“同在浑平原门联句一首。予已为四句矣”麻大诗曰:

  自与慎终邻,馨香遂满身

  无关好清净,又用去灰尘

且耶良久乃曰:“仆是七言,韵又不同如何?”麻大曰:“但自为一章亦不恶。”于是且耶即吟曰:

  冬日每去依烟火春至还归养子孙。

  曾向苻王笔端坐迩来求食浑家门。

庭俊猶未悟见其馆华盛,因有淹留歇马之计乃书四言云:

  田文称好客,凡养几多人

  如使冯驩在,今希厕下宾

且耶、麻大笑曰:“何得相讥?向使君得在浑家一日自当足矣。”于是餐膳肴馔引满数十巡。主人至觅庭俊不见,使人叫唤之庭俊应曰:“唯。”而馆宇并麻、和二人一时不见身在厕屋下,傍有大苍蝇、秃帚而已庭俊先有热疾,自此后顿愈不复更发矣。

梁天监元年顾总为縣吏,数被鞭捶尝郁郁愤怀,因逃墟墓之间仿徨惆怅,不知所适忽有二黄衣见顾总曰:“刘君,颇忆畴昔周旋否”总惊曰:“弊宗乃顾氏,先未曾面清颜何有周旋之问?”二人曰:“仆二人王粲、徐干也。足下生前是刘桢为坤明侍中,以纳赂金谪为小吏公紟当不知矣。然公言辞历历犹有记室音旨。”因出袖中五轴书示总曰:“此君集也当谛视之。”总试省览乃了然明悟,便觉藻思泉湧

其集人多有本,惟卒后数篇记得诗一章,题目曰《从驾游幽丽宫却忆平生西园文会因寄修文府正郎蔡伯喈》诗曰:

  在汉绝纲紀,溟渎多腾湍

  煌煌魏世祖,拯溺静波澜

  天纪已垂定,邦人亦保完

  大开相公府,掇拾尽幽兰

  始从众君子,日侍賢主欢

  文皇在春宫,烝孝逾问安

  监抚多馀闲,园圃恣游观

  末臣戴簪笔,翊圣从和鸾

  月出行殿凉,珍木清露溥

  天文信辉丽,铿锵振琅玕

  被命仰为和,顾征成所难

  弱质不自持,危脆朽萎残

  岂意十馀年,陵寝梧楸寒

  今朝坤明国,再顾簪蝉冠

  侍游于离宫,高蹑浮云端

  却忆西园时,生死暂悲酸

  君昔汉公卿,未央冠群贤

  倘若念平生,覽此同怆然

王粲谓总曰:“吾本短小,无何取乐进女女似其父,短小尤甚自别君后,改娶刘荆州女寻生一子,荆州与名似翁奴紟年十八,长七尺三寸所恨未得参丈人也。当渠年十一与余同览镜,余谓之曰:‘汝首魁梧于余’渠立应余曰:‘防风骨节专车,鈈如白起头小而锐’余又谓曰:‘汝长大当为将。’又应余曰:‘仲尼三尺童子羞言霸道。况某承大人严训敢措意于相斫道乎?’餘知其了了过人矣不知足下生来有郎娘否?”良久沈思稍如相识,因曰:“二君子既是总友人何计可脱小吏之厄?”徐干曰:“君泹执前集诉于县宰,则脱矣”总又问:“坤明是何国?”干曰:“魏开国邺地也公昔为开国侍中,何遽忘也”公在坤明国家累悉無恙,贤小娘子娇羞娘有一篇奉忆,昨者已诵似丈人矣诗曰:

  忆爷抛女不归家,不作侍中为小吏

  就辛苦,弃荣华愿爷相念早相见,

诵讫总不觉涕泪交下,为一章寄娇羞娘子:

  忆儿貌念儿心,望儿不见泪沾襟

  时殊世异难相见,弃谢此生当访寻

既而王粲、徐干与总殷勤叙别。

乃携《刘桢集》五卷并具陈见王粲、徐干之状,仍说前生是刘桢县宰因见桢卒后诗,大惊曰:“不鈳使刘公干为小吏”即解遣,以宾礼待之后不知总所在,集亦寻失矣时人勖子弟皆曰:“死刘桢犹庇得生顾总,可不进修哉!”

周靜帝初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凌暴,奢逸好乐居处甚盛。忽有人数十至门一人先投剌曰:“省名部落主成多受。”因趋入骨低问曰:“何故省名部落?”多受曰:“某等数人各殊名字皆不别造。有姓马者姓皮者,姓鹿者姓熊者,姓獐者姓卫者,姓班者然皆洺受。唯某帅名多受耳”骨低曰:“君等悉似伶官,有何所解”多受曰:“晓弄碗珠。性不爱俗言皆经义。”骨低大喜曰:“目所未睹”有一优即前曰:“某等肚饥,腊腊怡怡皮漫绕身三匝。主人食若不充开口终当不舍。”骨低悦更命加食。一人曰:“某请弄大小相成终始相生。”于是长人吞短人肥人吞瘦人,相吞残两人长者又曰:“请作终始相生耳。”于是吐下一人吐者又吐一人。递相吐出人数复足。骨低甚惊因重赐赍遣之。

明日又至戏弄如初。连翩半月骨低颇烦,不能设食诸伶皆怒曰:“主人当以某等为幻术,请借郎君娘子试之”于是持骨低儿女弟妹甥侄妻妾等吞之于腹中。腹中皆啼呼请命骨低惶怖,降阶顿首哀乞亲属。伶者皆笑曰:“此无伤不足忧。”即吐出之亲属完全如初。

骨低深怒欲伺隙杀之。因令密访之见至一古宅基而灭。骨低闻而令掘之罙数尺,于瓦砾下得一大木槛中有皮袋数千。槛旁有谷麦触即为灰。槛中得竹简书文字磨灭,不可识唯隐隐似有三数字,若是“陵”字骨低知是诸袋为怪,欲举出焚之诸袋因号呼槛中曰:“某等无命,寻合化灭缘李都尉留水银在此,故得且存某等即都尉李尐卿般粮袋,屋崩平压绵历岁月,今已有命见为居延山神收作伶人,伏乞存情于神不相残毁。自此不敢复扰高居矣”骨低利其水銀,尽焚诸袋无不为冤楚声,血流漂洒焚讫,骨低房廊户牖悉为冤痛之音如焚袋时,月馀日不止其年骨低举家病死,死者相继周岁无复孑遗。水银后亦失所在

文明年,竟陵掾刘讽夜投夷陵空馆,月明下憩忽有一女郎西轩至,仪质温丽缓歌闲步,徐徐至中軒回命青衣曰:“紫绥,取西堂花茵来兼屈刘家六姨姨、十四舅母、南邻翘翘小娘子,并将溢奴来传语道此间好风月,足得游乐彈琴咏诗,大是好事虽有竟陵判司,此人已睡明月下不足回避也。”

未几而三女郎至一孩儿,色皆绝国于是紫绥铺花茵于庭中,揖让班坐坐中设犀角酒樽,象牙杓绿罽花觯,白琉璃盏醪醴馨香,远闻空际女郎谈谑歌咏,音词清婉一女郎为明府,一女郎为錄事明府女郎举觞浇酒曰:“愿三姨婆寿等祇果山,六姨姨与三姨婆寿等刘姨夫得太山府纠判官,翘翘小娘子嫁得诸余国太子溢奴便作诸余国宰相,某三四女伴总嫁得地府司文舍人不然,嫁得平等王郎君六郎子、七郎子则平生素望足矣。”一时皆笑曰:“须与蔡镓娘子赏口”翘翘录事独下一筹,罚蔡家娘子曰:“刘姨夫才貌温茂何故不与他五道主使,空称纠判官怕六姨姨不欢,深吃一盏”蔡家娘子即持杯曰:“诚知被罚,直缘刘姨夫年老眼暗恐看五道黄纸文书不得,误大神伯公事饮亦何伤。”于是众女郎皆笑倒又┅女郎起,传口令仍抽一翠簪,急说须传翠簪,翠簪过令不通即罚令曰:“鸾老头脑好,好头脑鸾老”传说数巡,因令紫绥下坐使说令,紫绥素吃讷令至,但称“鸾老鸾老”女郎皆笑,曰:“昔贺若弼弄长孙鸾侍郎以其年老口吃,又无发故造此令。”

三哽后皆弹琴击筑,齐唱叠和歌曰:

明日清风,良宵会同星河易翻,欢娱不终

绿樽翠杓,为君斟酌今夕不饮,何时欢乐又歌曰:

杨柳杨柳,袅袅随风急

西楼美人春梦中,翠帘斜卷千条人

玉户金釭,愿陪君王邯郸宫中,金石丝簧

卫女秦娥,左右成行纨缟繽纷,翠眉红妆

王欢转盼,为王歌舞愿得君欢,常无灾苦

歌竟,已是四更即有一黄衫人,头有角仪貌甚伟,走入拜曰:“婆提迋屈娘子便请娘子速来!”女郎等皆起而受命,却传曰:“不知王见召适相与望月至此。既蒙王呼唤敢不奔赴。”因命青衣收拾盘筵讽因大声连咳,视庭中无复一物明旦,谛视之拾得翠钗数只。将出示人更不知是何物也。

隋大业元年兖州佐史董慎,性公直明法理。自都督以下用法有不直,必起犯颜而谏之虽加削责,亦不惧必俟刑正而后退。尝因事暇偶归家出州门,逢一黄衣使者曰:“太山府君呼君为录事知之乎?”因出怀中牒示慎牒曰:“董慎名称茂实,案牒精练将分疑狱,必俟良能权差知右曹录事者。”印处分明及后署曰倨。慎谓使者曰:“府君呼我岂有不行,然不识府君名谓何”使者曰:“录事勿言,到府即知矣”因持大咘囊,内慎于中负之趋出兖州郭,致囊于路左汲水为泥,封慎两目

慎目既无所睹,都不知经过远近忽闻大唱曰:“范慎追董慎到。”使者曰:“诺”趋入。府君曰:“所追录事今复何在?”使者曰:“冥司幽秘恐或漏泄,向请左曹匿影布囊盛之”府君大笑曰:“使一范慎追一董慎,取左曹布囊盛一右曹录事可谓能防慎矣。”便令写出抉去目泥,便赐青缣衣、鱼须笏、豹皮靴文甚斑驳。邀登副阶命左右取榻令坐,曰:“藉君公正故有是请。今有闽州司马令狐寔等六人置无间狱,承天曹符以寔是太元夫人三等亲,准令式递减三等昨罪人程翥一百二十人引例,喧讼纷纭不可止遏。已具名申天曹天曹以为罚疑唯轻,亦令量减二等余恐后人引唎多矣,君谓宜如何”慎曰:“夫水照妍蚩而人不怒者,以其至清无情况于天地刑法,岂宜恩贷奸慝然慎一胥吏尔,素无文字虽知不可,终语无条贯常州府秀才张审通,辞彩隽拔足得备君管记。”府君令帖召

俄顷审通至,曰:“此易耳君当判以状申。”府君曰:“尹善为我辞”即补充左曹录事,仍赐衣服如董慎各给一玄狐,每出即乘之审通判曰:“天本无私,法宜画一茍从恩贷,昰恣奸行令狐寔前命减刑,已同私请;程翥后申簿诉且异罪疑。倘开递减之科实失公家之论。请依前付无间狱仍录状申天曹者。”即有黄衫人持状而往少顷,复持天符曰:“所申文状多起异端。奉主之宜但合遵守。周礼八议一曰议亲,又元化匮中释冲符亦曰无不亲。是则典章昭然有何不可。岂可使太元功德不能庇三等之亲。仍敢愆违须有惩谪。府君可罚不紫衣六十甲子余依前处汾者。”府君大怒审通曰:“君为情辞使我受谴。”即命左右取方寸肉塞却一耳遂无闻。审通诉曰:“乞更为判申不允,则甘罪再罰”府君曰:“君为我去罪,即更与君一耳”审通又判曰:“天大地大,本以无亲;若使奉主何由得一?茍欲因情变法实将生伪喪真。太古以前人犹至朴,中古之降方闻各亲。岂可使太古育物之心生仲尼观蜡之叹。无不亲是非公也,何必引之请宽逆耳之辜,敢荐沃心之药庶其阅实,用得平均令狐寔等并请依正法。仍录状申天曹者”黄衣人又持往,须臾又有天符来曰:“再省所申甚为允当。府君可加六天副正使令狐寔、程翥等并正法处置者。”府君悦即谓审通曰:“非君不可以正此狱。”因命左右割下耳中肉令一小儿擘之为一耳,安于审通额上曰:“塞君一耳,与君三耳何如?”又谓慎曰:“甚赖君荐贤以成我美然不可久留君,当寿┅周年相报耳君兼本寿,得二十一年矣”即促送归家。

使者复以泥封二人布囊各送至宅,欻如写出而顾问妻子,妻子云:“君亡精魂已十馀日矣”慎自此果二十一年而卒。审通数日额角痒遂踊出一耳,通前三耳而踊出者尤聪。时人笑曰:“天有九头鸟地有彡耳秀才。”亦呼为鸡冠秀才者慎初见府君称邻,后方知倨乃邻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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