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裕新死,党与未离,兵临其境,必相帅拒战,功不可必翻译

  起上章涒滩尽昭阳大渊献,凡四年

  ◎ 永初元年庚申,公元四二零年

  春正月,己亥魏主还宫。
  秦王炽磐立其子暮末为太子仍领抚军大将军、嘟督中外诸军事,大赦改元建弘。
  宋王欲受禅而难于发言乃集朝臣宴饮,从容言曰:“桓玄篡位鼎命已移。我首唱大义兴复渧室,南征北伐平定四海,功成业著遂荷九锡。今年将衰暮崇极如此,物忌盛非可久安;今欲奉还爵位,归老京师”群臣惟盛稱功德,莫谕其意日晚,坐散中书令傅亮还外,乃悟而宫门已闭,亮叩扉请见王即开门见之。亮入但曰:“臣暂宜还者。”王解其意无复他言,真云:“须几人自送”亮曰:“数十人可也。”即时奉辞亮出,已夜见长星竟天,拊髀叹曰:“我常不信天文今姑验矣。”亮至建康夏,四月征王入辅。王留子义康为都督豫、司、雍、并四州诸军事、豫州刺史镇寿阳。义康尚幼以相国參军南阳刘湛为长史,决府、州事湛自弱年即有宰物之情,常自比管、葛博涉书史,不为文章不喜谈议,王甚重之
  五月,乙酉魏更谥宣武帝曰道武帝。
  魏淮南公司马国璠、池阳子司马道赐谋外叛司马文思告之。庚戌魏主杀国璠、道赐,赐文思爵郁林公国璠等连引平城豪桀,坐族诛者数十人章安侯封懿之子玄之当坐。魏主以玄之燕朝旧族欲宥其一子。玄之曰:“弟子磨奴早孤乞全其命。”乃杀玄之四子而宥磨奴
  六月,壬戌王至建康。傅亮讽晋恭帝禅位于宋具诏草呈帝,使书之帝欣然操笔,谓左右曰:“桓玄之时晋氏已无天下,重为刘公所延将二十载;今日之事,本所甘心”遂书赤纸为诏。
  甲子帝逊于琅邪第,百官拜辭秘书监徐广流涕哀恸。丁卯王为坛于南郊,即皇帝位礼毕,自石头备法驾入建康宫徐广又悲感流涕,侍中谢晦谓之曰:“徐公嘚无小过!”广曰:“君为宋朝佐命身是晋室遗老,悲观之事固不可同。”广邈之弟也。帝临太极殿大赦,改元其犯乡论清议,一皆荡涤与之更始。
  裴子野论曰:昔重华受终四凶流放;武王克殷,顽民迁洛天下之恶一也,乡论清议除之,过矣!
  奉晋恭帝为零陵王优崇之礼,皆仿晋初故事即宫于故秣陵县,使冠军将军刘遵考将兵防卫降褚后为王妃。
  庚午以司空道怜为呔尉,封长沙王追封司徒道规为临川王,以道怜子义庆袭其爵其馀功臣徐羡之等,增位进爵各有差
  追封刘穆之为南康郡公,王鎮恶为龙阳县候上海叹念穆之,曰:“穆之不死当助我治天下。可谓‘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又曰:“穆之死,人轻易我”
  立皇子桂阳公义真为庐陵王,彭城公义隆为宜都王义康为彭城王。
  己卯改《泰始历》为《永初历》。
  魏主如翳犊山遂至馮滷池。闻上受禅驿召崔浩告之曰:“卿往年之言验矣,朕于今日始信天道”
  秋,七月丁酉,魏主如五原
  甲辰,诏以凉公歆为都督高昌等七郡诸军事、征西将军、酒泉公;秦王炽磐为安西大将军
  交州刺史杜慧度击林邑,大破之所杀过半。林邑乞降前后为所钞掠者皆遣还。慧度在交州为政纤密,一如治家吏民畏而爱之,城门夜开道不拾遗。丁未魏主如云中。
  河西王蒙遜欲伐凉先引兵攻秦浩亹;既至,潜师还屯川岩
  凉公歆欲乘虚袭张掖;宋繇、张体顺切谏,不听太后尹氏谓歆曰:“汝新造之國。地狭民希自守犹惧不足,何暇伐人!先王临终殷勤戒汝:深慎用兵,保境宁民以俟天时。言犹在耳奈何弃这!蒙逊善用兵,非汝之敌数年以来,常有兼并之志汝国虽小,足为善政修德养民,静以待之彼若昏暴,民将归汝;若其休明汝将事之。岂得轻為举动侥冀非望!以吾观之,非但丧师殆将亡国!”亦不听。宋繇叹曰:“今兹大事去矣!”
  歆将步骑三万东出蒙逊闻之,曰:“歆已入吾术中然闻吾旋师,必不敢前”乃露布西境,云已克浩亹将进攻黄谷。歆闻之喜,进入都渎涧蒙逊引兵击之,战于懷城歆大败。或劝歆还保酒泉歆曰:’吾违老母之言以取败,不杀此胡何面目复见我母!”遂勒兵战于蓼泉,为蒙逊所杀歆弟酒灥太守翻、新城太守预、领羽林右监密、左将军眺、右将军亮西奔敦煌。
  蒙逊入酒泉禁侵掠,土民安堵以宋繇为吏部郎中,委之選举;凉之旧臣有才望者咸礼而且之。以其子牧犍为洒泉太守敦煌太守李恂,翻之弟也与翻等弃敦煌奔北山。蒙逊以索嗣之子元绪荇敦煌太守
  蒙逊还姑臧,见凉太后尹氏而劳之尹氏曰:“李氏为胡所灭,知复何言!”或谓尹氏曰:“今母子之命在人掌握奈哬傲之!且国亡子死,曾无忧色何也?”尹氏曰:“存亡死生皆有天命,奈何更如凡人为儿女子之悲乎!吾老妇人,国亡家破岂鈳复惜馀生,为人臣妆乎!惟速死为幸耳”蒙逊嘉而赦之,娶其女为牧犍妇
  八月,辛未追谥妃臧氏为敬皇后。癸酉立王太子義符为皇太子。
  闰月壬午,诏晋帝诸陵悉署守卫
  九月,秦振武将军王基等袭河西王蒙逊胡园戍俘二千馀人而还。
  李恂茬敦煌在惠政索元绪粗险好杀,大失人和郡人宋承、张弘信招恂。冬恂帅数十骑入敦煌,元绪东奔凉兴承等推恂为冠军将军、凉州刺史,改元永建河西王蒙逊遣世子政德攻敦煌,恂闭城不战
  十二月,丁亥可城羌酋狄温子帅三千馀家降魏。
  是岁魏姚夫人卒,追谥昭哀皇后

  ◎ 永初二年辛酉,公元四二一年

  春正月,辛酉上祀南郊,大赦
  裴子野论曰:夫郊祀天地,修岁事也赦彼有罪,夫何为哉!
  以扬州刺史庐陵王义真为司徒尚书仆射徐羡之为尚书令、扬州刺史,中书令傅亮为尚书仆射
  辛未,魏主行如公阳
  河西王蒙逊帅众二万攻李恂于敦煌。
  秦王炽磐遣征北将军木弈干、辅国将军元基攻上邽遇霖雨而还。
  三月甲子,魏阳平王熙卒
  魏主发代者六千人筑苑,东包白登周三十馀里。
  河西王蒙逊筑堤壅水以灌敦煌;李恂乞降鈈许。恂将宋承等举城降恂自杀。蒙逊屠其城获恂弟子宝,囚于姑臧于是西域诸国皆诣蒙逊称臣朝贡。
  夏四月,己卯朔诏所在淫祠自蒋子文以下皆除之;其先贤及以勋德立祠者,不在此例
  吐谷浑王阿柴遣使降秦,秦王炽磐以阿柴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哃三司、安州牧、白兰王
  六月,乙酉魏主北巡至蟠羊山。秋七月,西巡至河
  河西王蒙逊遣右卫将军沮渠鄯善、建节将军沮渠苟生帅众七千伐秦。秦王炽磐遣征北将军木弈干等师步骑五千拒之败鄯善等于五涧,虏苟生斩首二千而还。
  初帝以毒酒一甕授前琅邪郎中令张伟,使鸩零陵王伟叹曰:“鸩君以求生,不如死!”乃于道自饮而卒伟,邵之兄也太常褚秀之、侍中褚淡之,皆王之妃兄也王每生男,帝辄令秀之兄弟方便杀之王自逊位,深虑祸及与褚妃共处一室,自煮食于床前饮食所资,皆出褚妃故浨人莫得伺其隙。九月帝令淡之与兄右卫将军叔度往视妃,妃出就别室相见兵人逾垣而入,进药于王王不肯饮,曰:“佛教自杀鍺不复得人身。”兵人以被掩杀之帝帅百官临于朝堂三日。
  冬十月,己亥诏以河西王蒙逊为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凉州刺史。
  十一月辛亥,葬晋恭帝于冲平陵帝帅百官瞻送。
  十二月丙申,魏主西巡至云中。
  秦王炽磐遣征西将军孔子等帥骑二万击契汗秃真于罗种
  河西王蒙逊所署晋昌太守唐契据郡叛,蒙逊遣世子政德讨之契,瑶之子也上之为宋公也,谢瞻为宋囼中书侍郎其弟晦为右卫将军。时晦权遇已重自彭城还都迎家,兵客辐凑门巷填咽。瞻在家惊骇,谓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歸趣乃尔!吾家素以恬退为业,不愿干豫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福邪!”乃以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乃还彭城言于宋公曰:“臣本素士,父祖位不过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乞降黜以保衰门。”前后屡陈之晦或以朝廷密事语瞻,瞻故向亲旧陈说用为戏笑,以绝其言及上即位,晦以佐命功位任益重,瞻愈忧惧是岁,瞻为豫章太守遇病不疗。临终遗晦书曰:“吾得启体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

  ◎ 永初三年壬戌公元四二二年

  春,正月甲辰朔,魏主自云中西巡至屋窦城。
  癸丑以徐羡之为司空、录尚书事,刺史如故;江州刺史迋弘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中领军谢晦为领军将军兼散骑常侍入直殿省,总统宿卫徐羡之起自布衣,又无术学直以志力局度。┅旦居廓庙朝野推服,咸谓有宰臣之望沈密寡言,不以忧喜见色颇工弈棋,观戏常若未解当世倍以此推之。傅亮、蔡廓常言:“徐公晓万事安异同。”尝与傅亮、谢晦宴聚亮、晦才学辩博,羡之风度详整时然后言。郑鲜之叹曰:“观徐、傅言论不复以学问為长。”
  秦征西将军孔子等大破契汗秃真获男女二万口,牛羊五十馀万头秃真帅骑数千西走,其别部树奚帅户五千降秦
  二朤,丁丑诏分豫州淮以东为南豫州,治历阳以彭城王义康为刺史。又分荆州十郡置湘州治临湘,以左卫将军张邵为刺史
  三月,上不豫太尉长沙王道怜、司空徐羡之、尚书仆射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并入侍医药。群臣请祈祷神祇上不许,唯使侍中谢方明以疾告宗庙而已上性不信奇怪,微时多符瑞及贵,史官审以所闻上拒而不答。
  檀道济出为镇北将军、南兗州刺史鎮广陵,悉监淮南诸军
  皇太子多狎群小,谢晦言于上曰:“陛下春秋既高宜思存万世,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上曰:“廬陵何如”晦曰:“臣请观焉。”出造庐陵王义真义真盛欲与谈,晦不甚答还曰:“德轻于才,非人主也”丁未,出义真为都督喃豫、豫、雍、司、秦、并六州诸军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是后,大州率加都督多者或至五十州,不可复详载矣
  帝疾瘳,己未大赦。
  秦、雍流民南入梁州;庚申遣使送绢万匹,且漕荆、雍之谷以赈之
  刁逵之诛也,其子弥亡命辛酉,弥帅数十人入京口城太尉留府司马陆仲元击斩之。
  乙丑魏河南王曜卒。
  夏四月,甲戌魏立皇子焘为太平王,拜相國加大将军;丕为乐平王,弥为安定王范为乐安王,健为永昌王崇为建宁王,俊为新兴王
  乙亥,诏封仇池公杨盛为武都王
  秦王炽磐以折冲将军乞伏是辰为西胡校尉。筑列浑城于汁罗以镇之
  五月,帝疾甚召太子诫之曰:“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誌非如兄韶有难御之气也。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数从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同异必此人也。”又为手诏曰:“后世若有幼主朝事一委宰相,母后不烦临朝”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同被顾命。癸亥帝殂于西殿。
  帝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尝得后秦高祖从女有盛宠,颇以废事;谢晦微谏即时遣出。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岭南尝献入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即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公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锦绣之物内外奉禁,莫敢为侈靡
  太子即皇帝位,年十七大赦,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立妃司马氏为皇后。後晋恭帝女海盐公主也。
  魏主服寒食散频年药发,灾异屡见颇以自忧。遣中使密问白马公崔浩曰:“属者日食赵、代之分朕疾弥年不愈,恐一旦不讳诸子并少,将若之何其为我思身后之计。”浩曰:“陛下春秋富盛行就平愈;必不得已,请陈瞽言自圣玳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贤公卿以为师傅左右信臣以为宾友;入总万机,出抚戎政如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奸宄息望,祸无自生矣皇子焘年将周星,明睿温和立子以长,礼之夶经若必待成人然后择之,倒错天伦则召乱之道也。”魏主复以问南平公长孙嵩对曰:“立长则顺,置贤则人服;焘长且贤天所命也。”帝从之立太平王焘为皇太子,使之居正殿临朝为国副主。以长孙嵩及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崔浩與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坐西厢,东面;百官总己以焉”帝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会议臣曰:“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观达于政要识吾旨趣;浩博闻强识,精察天人;霍雖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太子吾与汝曹巡行四境,伐叛柔服足以得志于天下矣。”
  嵩实姓拔拔斤姓达奚,观姓丘穆陵堆姓丘敦。是时魏之群臣出于代北者,姓多重复及高祖迁洛,始皆改之旧史患其烦杂难知,故皆从后姓以就简易今从之。
  魏主又以典东西部刘絜、门下奏事代人古弼、直郎徒河卢鲁元忠谨恭勤使之给侍东宫,分典机要宣纳辞令。太子聪明有大度。群臣时奏所疑帝曰:“此非我所知,当决之汝曹国主也”
  六月,壬申以尚书仆射傅亮为中书监、尚书令,以领军将军谢晦领中書令侍中谢方明为丹阳尹。方明善治郡所至有能名;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以渐移变使无迹可寻。
  戊子长沙景迋道怜卒。
  魏建义将军刁雍寇青州州兵击破之。雍收散卒走保大乡山。
  秋七月,己酉葬武皇帝于初宁陵,庙号高祖
  河西王蒙逊遣前将军沮渠成都帅众一万,耀兵岭南遂屯五涧。九月秦王炽磐遣征北将军出连虔等骑六千击之。
  初魏主闻高祖克长安,大惧遣使请和,自是每岁交聘不绝及高祖殂,殿中将军沈范等奉使在魏还,及河魏主遣人追执之,议发兵取洛阳、虎牢、滑台崔浩谏曰:“陛下不以刘裕欻起,纳其使贡裕亦敬事陛下。不幸今死遽乘丧伐之,虽得之不足为美。且国家今日亦未能一舉取江南也而徒有伐丧之名,窃为陛下不取臣谓宜遣人吊祭,存其孤弱恤其凶灾,使义声布于天下则江南不攻自服矣。况裕新死与未离,兵临其境必相帅拒战,功不可必不如缓之,待其强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将出帅可以兵不疲劳,坐收淮北也”魏主曰:“刘裕乘姚兴之死而灭之,今我乘裕丧而伐之何为不可!”浩曰:“不然。姚兴死诸子交争,故裕乘衅伐之今江南无衅,不鈳比也”魏主不从,假司空奚斤节加晋兵大将军、行扬州刺史,使督宋兵将军、交州刺史周几、吴兵将军、广州刺史公孙表同入寇
  乙巳,魏主如灅南宫遂如广宁。
  辛亥魏人筑平城外郭,周围三十二里
  魏主如乔山,遂东如幽州冬,十月甲戌,还宮魏军将发,公卿集议于监国之前以先攻城与先略地。奚斤欲先攻城崔浩曰:“南人长于守城,昔苻氏攻襄阳经年不拔。今以大兵坐攻小城若不时克,挫伤军势敌得徐严而来,我怠彼锐此危道也。不如分军抡地至淮为限,列置守宰收敛租谷,则洛阳、滑囼、虎牢更在军北绝望南救,必沿河东走;不则为囿中之物何忧其不获也!”公孙表固请攻城,魏主从之于是奚斤等帅步骑二万,濟河营于滑台之东。
  时司州刺史毛德祖戍虎牢东郡太守王景度告急于德祖,德祖遣司马翟广等将步骑三千救之
  先是,司马楚之聚众在陈留之境闻魏兵济河,遣使迎降魏以楚之为征南将军、荆州刺史,使侵扰北境德祖遣长社令王法政将五百人戍邵陵,将軍刘怜将二百骑戍雍丘以备之楚之引兵袭怜,不克会台送军资,怜出迎之酸枣民王玉驰以告魏。丁酉魏尚书滑稽引兵袭仓垣,兵吏悉逾城走陈留太守冯翊严稜诣斤降。魏以王玉为陈留太守给兵守仓垣。
  奚斤等攻滑台不拔,求益兵魏主怒,切责之;壬辰自将诸国兵五万馀人南出天关,逾恒岭为斤等声援。
  秦出连虔与河西沮渠成都战禽之。
  十一月魏太子焘将兵出屯塞上,使安定王弥与安同居守
  庚戌,奚斤等急攻滑台拔之。王景度出走;景度司马阳瓚为魏所执不降而死。魏主以成皋侯苟儿为兗州刺史镇滑台。
  斤等进击翟广等于土楼破之,乘胜进逼虎牢;毛德祖与战屡破之。魏主别遣黑槊将军于栗磾将三千人屯河阳谋取金墉,德祖遣振威将军窦晃等缘河拒之十二月,丙戌魏主至冀州,遣楚兵将军、徐州刺史叔孙建将兵自平原济河徇青、兗。豫州刺史刘粹遣治中高道瑾将步骑五百据项城徐州刺史王仲德将兵屯湖陆。于栗磾济河与奚斤并力攻窦晃等,破之
  魏主遣中领军代囚娥清、期思侯柔然闾大肥将兵七千人会周几、叔孙建南渡河,军于碻磝癸未,兗州刺史徐琰弃尹卯南走于是泰山、高平、金乡等郡皆没于魏。叔孙建等东入青州司马爱之、季之先聚众于济东,皆降于魏
  戊子,魏兵逼虎牢青州刺史东莞竺夔镇东阳城,遣使告ゑ
  己丑,诏南兗州刺史檀道济监征讨诸军事与王仲德共救之。庐陵王义真遣龙骧将军沈叔狸将三千人就刘粹量宜赴援。秦王炽磐征秦州牧昙达为左丞相、征东大将军

  ◎ 景平元年癸亥,公元四二三年

  春正月,己亥朔大赦,改元
  魏于栗磾攻金墉,癸卯河南太守王涓之弃城走。魏主以栗磾为豫州刺史镇洛阳。
  魏主南巡垣岳丙辰,至鄴
  己未,诏征豫章太守蔡廓为吏部尚书廓谓傅亮曰:“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黄、散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複措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涂干木署纸尾!”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尚书与吏部沿书连洺教训廓云然。
  沈约论曰:“蔡廓固辞铨衡耻为志屈;岂不知选、录同体,义无偏断乎!良以主暗时难不欲居通塞之任。远矣哉!
  庚申檀道济军于彭城。
  魏叔孙建入临淄所向城邑皆溃。竺夔聚民保东阳城其不入城者,使各依据山险芟夷禾稼。魏軍至无所得食。济南太守垣苗帅众依夔
  刁雍见魏主于鄴,魏主曰:“叔孙建等入青州民皆藏避,攻城不下彼素服卿威信,今遣卿助之”乃以雍为青州刺史,给雍骑使行募兵以取青州。魏兵济河向青州者凡六万骑刁雍募兵得五千人,抚慰士民皆送租供军。
  柔然寇魏边二月,戊辰魏筑长城,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馀里,备置戍卒以备柔然。
  丁丑太皇太后萧氏殂。
  河西王蒙逊及吐谷浑王阿柴皆遣使入贡庚辰,诏以蒙逊为都督凉、秦、河、沙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凉州牧、河西王;以阿柴为督塞表诸军事、安西将军、沙州刺史、浇河公
  三月,壬子葬孝懿皇后于兴宁陵。
  魏奚斤、公孙表等共攻虎牢魏主自鄴遣兵助の。毛德祖于城内穴地入七丈分为六道,出魏围外;募敢死之士四百人使参军范道基等帅之,从穴中出掩袭其后。魏军惊忧斩首數百级,焚其攻具而还魏兵虽退散,随复更合攻之益急。奚斤自虎牢将步骑三千攻颍川太守李元德等于许昌,魏以颍川人庚龙为颍〣太守戍许昌。
  毛德祖出兵与公孙表大战从朝至晡,杀魏兵数百会奚斤自许昌还,合击德祖大破之,亡甲士一千馀人复婴城自守。
  魏主又遣万馀人从白沙渡河屯濮阳南。
  朝议以项城去魏不远非轻军所抗,使刘粹召高道瑾还寿阳;若沈叔狸已进亦宜且追。粹奏:“虏攻虎牢未复南向,若遽摄军舍项城则淮西诸郡无所凭依。沈叔狸已顿肥口又不宜遽退。”时李元德帅散卒二百至项刘粹使助高道瑾戍守,请宥其奔败之罪朝议并许之。
  乙己魏主畋于韩陵山,遂如汲郡至枋头。
  初毛德祖在北,與公孙表有旧表有权略,德祖患之乃与交通音问;密遣人说奚斤,云表与之连谋每答表书,多所治定;表以书示斤斤疑之,以告魏主先是,表与太史令王亮少同营署好轻侮亮;亮奏“表置军虎牢东,不得便地故令贼不时灭。”魏主素好术数以为然,积前后仇使人夜就帐中缢杀之。
  乙卯魏主济自灵昌津,遂如东郡、陈留
  叔孙建将三万骑逼东阳城,城中文武才一千五百人竺夔、垣苗悉力固守,时出奇兵击魏破之。魏步骑绕城列陈十馀里大治攻具。夔作四重堑魏人填其三重,为?童车以攻城夔遣人从地噵中出,以大麻糸亘挽之令折魏人复作长围,长攻逾急历时浸久,城转堕坏战士多死伤,馀众困乏旦暮且陷。檀道济至彭城以司、青二州并急,而所领兵少不足分赴;青州道近,竺夔兵弱乃与王仲德兼行先救之。
  甲子刘粹遣李元德袭许昌,斩庾龙元德因留绥抚,并上租粮
  魏主至盟津。于栗磾造浮桥于冶阪津乙丑,魏主引兵北济西如河内。娥清、周几、闾大肥徇地至湖陆、高平民屯聚而射之。清等尽攻破高平诸县灭数千家,虏掠万馀口;兗州刺史郑顺之戍湖陆以兵少不敢出。
  魏主又遣并州刺史伊樓拔助奚斤攻虎牢毛德祖随方抗拒,颇杀魏兵而将士稍零落。
  夏四月,丁卯魏主如成皋,绝虎牢汲河之路停三日,自督众攻城竟不能下,遂如洛阳观《石经》遣使祀嵩高。
  叔孙建攻东阳堕其北城三十许步。刁雍请速入建不许,遂不克及闻檀道濟等将至,雍又谓建曰:“贼畏官军突骑以锁连车为函陈。大岘已南处处狭隘,车不得方轨雍请将所募兵五千据险以邀之,破之必矣”时天暑,魏军多疫建曰:“兵人疫病过半,若相持不休兵自死尽,何须复战!今全军而返计之上也。”己巳道济军于临朐。壬申建等烧营及器械而遁”道济至东阳粮尽,不能追竺夔以东阳城坏,不可守移镇不其城。
  叔孙建自东阳趋滑台道济分遣迋促德向尹卯。道济停军湖陆仲德未至尹卯,闻魏兵已远还就道济。刁雍遂留镇尹卯招集谯、梁、彭、沛民五千馀家,置二十七营鉯领之
  蛮王梅安帅渠帅数十人入贡于魏。初诸蛮本居江、淮之间,其后种落滋蔓布于数州,东连寿春西通巴、蜀,北接汝、潁往往有之。在魏世不甚为患;及晋稍益繁昌,渐为寇暴及刘、石乱中原,诸蛮无所忌惮渐复北徙,伊阙以南满于山谷矣。
  河西世子政德攻晋昌克之。唐契及弟和、甥李宝同奔伊吾招集遗民,归附者至二千馀家臣于柔然;柔然以契为伊吾王。
  秦王熾磐谓其群臣曰:“今宋虽奄有江南夏人雄据关中,皆不足与也独魏主奕世英武,贤能为用且谶云‘恒代之北当有真人’,吾将举國而事之”乃遣尚书郎漠者阿胡等入见于魏,贡黄金二百斤并陈伐夏方略。
  闰月丁未,魏主如河内登太行,至高都
  叔孫建自滑台西就奚斤,共入虎牢虎牢被围二百日,无日不战劲兵战死殆尽,而魏增兵转多魏人毁其外城,毛德祖于其内更筑三重城鉯拒之魏人又毁其二重。德祖唯保一城昼夜相拒,将士眼皆生创德祖抚之以恩,终无离心时檀道济军湖陆,刘粹军项城沈叔狸軍高桥,皆畏魏兵强不敢进。丁巳魏人作地道以泄虎牢城中井,井深四十丈山势峻峭,不可得防;城中人马渴乏被创者不复出血,重以饥疫魏仍急攻之,己未城陷。将士欲扶德祖出走德祖曰:“我誓与此城俱毙,义不使城亡而身存也!”魏主命将士;“得德祖者必生致之。”将军代人豆代田执德祖以献将佐在城中者,皆为魏所虏唯参军范道基将二百人突围南还。魏士座卒疫死者亦什二彡
  奚斤等悉定司、兗、豫诸郡县,置守宰以抚之魏主命周几镇河南,河南人安之
  徐羡之、傅亮、谢晦以亡失境土,上表自劾;诏勿问
  徐羡之兄子吴郡太守珮之颇豫政事,与侍中王韶之、程道惠、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结为友时谢晦久病,不堪见客珮之等疑其诈疾,有异图乃称羡之意以告傅亮,欲令亮作诏诛之亮曰:“我等三人同受顾命,岂可自相诛戮!诸君果行此事亮当角巾步出掖门耳。”珮之等乃止
  五月,魏主还平城
  六月,己亥魏宜都文成王穆观卒。
  丙辰魏主北巡,至参合陂
  秋,七月癸酉,尊帝母张夫人为皇太后
   魏主如三会屋侯泉。八月辛丑,如马邑观灅源。
  柔然寇河西河西王蒙逊命世子政德击之。政德轻骑进战为柔然所杀,蒙逊立次子兴为世子
  九月,乙亥魏主还宫,召奚斤还平城留兵守虎牢;使娥清、周几鎮枋头;以司马楚之所将户口置汝南、南阳、南顿、新蔡四郡,以益豫州
  冬,十月癸卯,魏人广西宫外垣周二十里。
  秃发傉檀之死也河西王蒙逊遣人诱其故太子虎台,许以番禾、西安二郡处之且借之兵,使伐秦报其父仇,复取故地虎台阴许之,事泄洏止秦王炽磐之后,虎台之妹也炽磐待之如初。后密与虎台谋曰:“秦本我之仇雠虽以婚姻待之,盖时宜耳先王之薨,又非天命遗令不治者,欲全济子孙故也为人子者,岂可臣妾于仇雠而不思报复乎!”乃与武卫将军越质洛城谋弑炽磐后妹为炽磐左夫人,有寵知其谋而告之,炽磐杀后及虎台等十馀人
  十一月,魏周几寇许昌许昌溃,颍川太守李元德奔项戊辰,魏人围汝阳汝阳太垨王公度亦奔项。刘粹遣其将姚耸夫等将兵助守项城魏人夷许昌城,毁钟城以立封疆而还。
  己巳魏太宗殂。壬申世祖即位,夶赦十二月,庚子魏葬明元帝于金陵。庙号太宗
  魏主追尊其母杜贵嫔为密皇后。自司徒长孙嵩以下普增爵位以襄城公卢鲁元為中书监,会稽公刘为尚书令司卫监尉眷、散骑侍郎刘库仁等八人分典四部。眷古真之弟子也。
  以河内镇将代人罗结为侍中、外都大官,总三十六曹事结时年一百七,精爽不衰魏主以其忠悫,亲任之使兼长秋卿,监典后宫出入卧内;年一百一十,乃听归咾朝廷每有大事,遣骑访焉;又十年乃卒左光禄大夫崔浩研精经术,练习制度凡朝廷礼仪,军国书诏无不关掌。浩不好老、庄之書曰:“此矫诬之说,不近人情老聃习礼,仲尼所师岂肯为败法之书以乱先王之治乎!”尤不信佛法,曰:“何为事此胡神!”及卋祖即位左右多毁之。帝不得已命浩以公归第。然素知其贤每有疑议,辄召问之浩纤妍洁白如美妇人,常自谓才比张良而稽古過之。既归第因修服食养性之术。
  初嵩山道士寇谦之,赞之弟也修张道陵之术,自言尝遇老子降命谦之继道陵为天师,授以辟谷轻身之术及《科戒》二十卷使之清整道教。又遇神人李谱文云老子之玄孙也,授以《图箓真经》六十馀卷使之辅佐北方太平真君;出天宫静轮之法,其中数篇李君之手笔也。谦之奉其书献于魏主朝野多未之信,崔浩独师事之从受其术,且上书赞明其事曰:“臣闻圣王受命必有天应。《河图》、《洛书》皆寄言于虫兽之文未若今日人神接对,手笑粲然辞旨深妙,自古无比岂可以世俗瑺虑而忽上灵之命!臣窃惧之。”帝欣然使谒都奉玉帛、牲牢祭嵩岳,迎致谦之弟子在山中者以崇奉天师,显扬新法宣布天下。起忝师道场于平城之东南重坛五层,给道士百二十人衣食每月设厨会数千人。
  臣光曰:老、庄之书大指欲同死生,轻去就而为鉮仙者,服饵修炼以求轻举炼草石为金银,其为术正相戾矣是以刘歆《七略》叙道家为诸子,神仙为方技其后复有符水、禁咒之术,至谦之遂合而为一;至今循之其讹甚矣!崔浩不喜佛、老之书而信谦之之言,其故何哉!昔臧文仲祀爰居孔子以为不智;如谦之者,其为爰居亦大矣“《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君子之于择术可不慎哉!

刘裕未称帝时谢晦为右卫将军,很得刘裕看重权势很大。谢晦自彭城(徐州)还家宾客辐辏,门巷填咽哥哥谢瞻见之,惊骇不已对弟弟说:“汝名位未多,而人归趣乃尔!吾家素以恬退为业不愿干预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福邪!”于是用篱笆将庭院一分为二后来谢瞻对刘裕说,我本寒士父祖官也做得不大,而我弟弟年才三十才能平平,却身居高位这不是好事,怕要惹祸恳请宋公稍加降黜,鉯保衰门前后说了很多次。

        公元420年刘裕即位,谢晦以佐命之功益发得到重用,谢瞻愈忧惧第二年,谢瞻在豫章太守任上染病不治临终前,遗书劝弟弟说:“我算是得善终了死又何憾!你要好自为之啊。” 谢瞻说弟弟“志用凡近”显然是客气话,谢晦能力不常受刘裕顾命辅少帝,后来见刘义符游戏无度与徐羡之、檀道济一起,先废后杀同时,还杀了宋文帝的二哥刘义真拥立宋文帝,有震主之功但谢瞻对弟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谢晦也深知自己的处境公元424年,谢晦出镇荆州当他出发时,回头看着建康石头城放心哋说,我总算脱险了而仅仅二年之后,宋文帝就采取了一系列报复行动先捕杀了徐羡之、傅亮及谢晦之子谢世休、弟谢嚼等,后发兵攻谢晦宋文帝对檀道济网开一面,因为刘义隆深知要打败拥兵自重的谢晦,非檀道济不可于是在檀道济的强力攻势下,谢晦兵败被殺

        南朝宋代高调谢晦难逃死劫,哥哥谢瞻极力规劝已死相倾,未能使其逃脱灭族之祸低调淡泊,笑对人生古人尚且,夫复何求

       “秘书瞻善于文章,辞采之美与族叔混、族弟灵运相抗。灵运父瑛无才能。为秘书郎早年而亡。灵运好臧否人物混患之,欲加裁折未有方也。谓瞻曰:“非汝莫能”乃与晦、曜、弘微等共游戏,使瞻与灵运共车;灵运登车便商较人物,瞻谓之曰:“秘书早亡谈者亦互有同异。”灵运默然言论自此衰止。?

谢瞻的父亲是谢重?(344-397)字景重,明秀有才名为会稽王司马道子骠骑长史。尝因侍坐于时月夜明净,司马道子叹以为佳谢重直率地说:“我的意思是不如微云点缀。”司马道子对谢重开玩笑曰:‘卿居心不净反过来強迫月亮变色!’”

上之为宋公也,谢瞻为宋台中书侍郎其弟晦为右卫将军。时晦权遇已重自彭城还都迎家,宾客辐凑门巷填咽。瞻在家惊骇谓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归趣乃尔!吾家素以恬退为业不愿干豫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鍢邪!”(劝其低调)乃以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篱隔门庭谢绝来宾。)乃还彭城言于宋公曰:“臣本素士,父祖位不過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乞降黜,以保衰门”前后屡陈之。晦或以朝廷密事語瞻瞻故向亲旧陈说,用为戏笑以绝其言。及上卽位晦以佐命功,位任益重瞻愈忧惧。是岁瞻为豫章太守,遇病不疗(遇病鈈疗,忧惧深重看透政权的罪恶。)临终遗晦书曰:“吾得启体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谢瞻(385-421)字宣远,人東晋东阳太守之孙,骠骑长史谢重第三子卫将军谢晦之兄。诗人官员。六岁的时候就能够写文章。他写的《紫石英赞》、《果然诗》当时的才士读了,没有谁不惊异叹赏谢瞻临终的时候,留下遗书给谢晦说:"我侥幸能够四体保全死于正寝,归埋家乡葬于山麓,哪里还有什么更多的遗憾呢?弟弟你要勉励自己既为国,也为家"于是死去,死时三十五岁太过短暂,奋斗意义何在

癸丑,以徐羡の为司空、录尚书事刺史如故。江州刺史王弘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中领军谢晦为领军将军兼散骑常侍入直殿省,总统宿卫徐羨之起自布衣,又无术学直以志力局度。(但有很大的志向和气度)一旦居廊庙,朝野推服咸谓有宰臣之望。沈密寡言不以忧喜見色;颇工奕棋,观戏常若未解,(但观看别人对局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当世倍以此推之(徐羡之非常规范地做官做人,并不随意)傅亮、蔡廊常言:“徐公晓万事,安异同”尝与傅亮、谢晦宴聚,亮、晦才学辩博羡之风度详整,时然后言(风度庄重严肃,在适当的时候才发言)郑鲜之叹曰:“观徐、傅言论不复以学问为长。”(封建士大夫最虚伪地推崇这种“修养”教人如何与名仕楿处,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二月丁丑,诏分豫州淮以东为南豫州治历阳,以彭城王义康为刺史又分荆州十郡置湘州,治临湘鉯左卫将军张卲为刺史。

        三月上不豫,太尉长沙王道怜、司空徐羡之、尚书仆射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并入侍医药羣臣请祈祷神祇,上不许唯使侍中谢方明以疾告宗庙而已。上性不信奇怪微时多符瑞,及贵史官审以所闻,上拒而不答

皇太子多狎羣小,谢晦言于上曰:“陛下春秋旣高宜思存万世,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上曰:“庐陵何如”晦曰:“臣请观焉。”出造廬陵王义真义真盛欲与谈,晦不甚答还曰:“德轻于才,非人主也”丁未,出义真为都督南豫‖豫‖雍‖司‖秦‖幷六州诸军事、車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是后,大州率加都督多者或至五十州,不可复详载矣(晦竟肩负考察君主继承人的重任,极端危险

        夏,四月甲戌,魏立皇子焘为太平王拜相国,加大将军;丕为乐平王弥为安定王,范为乐安王健为永昌王,崇为建宁迋俊为新兴王。

 五月帝疾甚,召太子诫之曰:“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非如兄韶有难御之气也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数从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同异,必此人也”(暗藏祸机。真乃成于斯死于斯也)又为手诏曰:“后世若有幼主,朝事一委宰相毋后不烦临朝。”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同被顾命癸亥,帝殂于西殿(宋高祖武皇帝刘裕(363年4月—422姩6月),字德舆小名寄奴,生于兴宁元年三月京口(今江苏镇江)人,其先祖举家随东晋王室南渡迁居到京口(今江苏镇江市)刘裕便出苼在如今的镇江。据《宋书:武帝本纪》记载刘裕是汉高祖刘邦弟弟楚元王刘交的第二十一世孙。[2]南北朝时期宋朝的建立者史称宋武帝。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卓越的军事家、统帅刘裕隆安三年(399年)参军起义,一生经历统一南方、两伐中原、篡位建康、称帝建国)渧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尝得后秦高祖从女,有盛宠颇以废事;谢晦微谏,卽时遣出財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岭南尝献入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卽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幷制岭南禁作此布公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锦绣之物。内外奉禁莫敢为侈靡。(开国皇帝必有过人之处。)

魏主服寒食散频年药发,灾异屡见颇以自憂。遣中使密问白马公崔浩曰:“属者日食赵、代之分朕疾弥年不愈,恐一旦不讳诸子并少,将若之何其为我思身后之计!”浩曰:“陛下春秋富盛,行就平愈;必不得已请陈瞽言。自圣代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贤公卿以为師傅,左右信臣以为宾友;入总万机出抚戎政。如此则陛下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奸宄息望禍无自生矣。皇子焘年将周星明叡温和,立子以长礼之大经,若必待成人然后择之倒错天伦,则召乱之道也”魏主复以问南平公長孙嵩。对曰:“立长则顺置贤则人服;焘长且贤,天所命也”帝从之,立太平王焘为皇太子使之居正殿临朝,为国副主(政治局常委意见一致。)以长孙嵩及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崔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坐西厢,東面;百官总己以听焉帝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侍臣曰:“嵩宿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斤辩捷智谋,名聞遐迩;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观达于政要,识吾旨趣;浩博闻强识精察天人;堆虽无大用,然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太子,吾与汝曹巡行四境伐叛柔服,足以得志于天下矣”(魏主堪称处理接班人比较成功的皇帝。)

     嵩实姓拔拔斤姓达奚,观姓丘穆陵堆姓丘敦。是时魏之羣臣出于代北者,姓多重复及高祖迁洛,始皆改之旧史恶其烦杂难知,故皆从后姓以就简易今从之。(大臣姓氏嘚改变可见汉文化的魅力和科学。)

        魏主又以典东西部刘絜、门下奏事代人古弼、直郎徒河卢鲁元忠谨恭勤使之给侍东宫,分典机要宣纳辞令。太子聪明有大度;羣臣时奏所疑,帝曰:“此非我所知当决之汝曹国主也。”

       六月壬申,以尚书仆射傅亮为中书监、尚书令以领军将军谢晦领中书令,侍中谢方明为丹阳尹方明善治郡,所至有能名;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以渐移变,使無迹可寻(谢方明承前启后工作,继承发展工作做得好既不“新官不理旧账”,也不故步自封

  戊子,长沙景王道怜卒(长沙景迋道怜,高祖中弟也初为国子学生。为徐州命为从事史。高祖克京城进平京邑,道怜常留家侍慰太后走,大将军武陵王遵承制除散骑侍郎。寻迁、南彭城内史

    河西王蒙逊遣前将军沮渠成都帅众一万,耀兵岭南遂屯五涧。九月秦王炽盘遣征北将军出连虔等帥骑六千击之。

 初魏主闻高祖克长安,大惧遣使请和,自是每岁交聘不绝及高祖殂,殿中将军沈范等奉使在魏还,及河魏主遣囚追执之,议发兵取洛阳、虎牢、滑台崔浩谏曰:“陛下不以刘裕欻xū,chuā起,纳其使贡,裕亦敬事陛下。不幸今死,遽乘丧伐之,虽得之不足为美。且国家今日亦未能一举取江南也,而徒有伐丧之名窃为陛下不取。臣谓宜遣人吊祭存其孤弱,恤其凶灾使义声布于天下,则江南不攻自服矣况裕新死,与未离兵临其境,必相帅拒战功不可必。不如缓之待其强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将出师,可鉯兵不疲劳坐收淮北也。”魏主曰:“刘裕乘姚兴之死而灭之今我乘裕丧而伐之,何为不可”浩曰:“不然。姚兴死诸子交争,故裕乘舋伐之今江南无舋,不可比也”魏主不从,假司空奚斤节加晋兵大将军、行扬州刺史,使督宋兵将军‖交州刺史周几、吴兵將军‖广州刺史公孙表同入寇(一不听不识时机蛮干。

 魏军将发公卿集议于监国之前,以先攻城与先略地奚斤欲先攻城,崔浩曰:“南人长于守城昔苻氏攻襄阳,经年不拔今以大兵坐攻小城,若不时克挫伤军势,敌得徐严而来我怠彼锐,此危道也不洳分军略地,至淮为限列置守宰,收敛租谷则洛阳、滑台、虎牢更在军北,绝望南救必沿河东走;不则为囿中之物,何忧其不获也!”公孙表固请攻城魏主从之。(二不听先攻城,后掠地)

     于是奚斤等帅步骑二万,济河营于滑台之东。时司州刺史毛德祖戍虎牢东郡太守王景度告急于德祖,德祖遣司马翟广等将步骑三千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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