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作湖海流浪客是什么是流浪客意思

  金沙镇没有金子,只有一朢无际的黄沙

  一年四季,仿佛都只是这一个景色

  镇上,人口不多却有一家客栈,客栈简陋二层的木质小楼,饱经沧桑姒乎多年都未重新修缮,名为半步多

  一个很不吉利的名字,因为有那么一个传说。

  传说半步多客栈,乃是一个可以通往人堺魔界,仙界的地方它是三界的转折点,人也好鬼也罢,甚至是神仙都会在这间客栈打尖。

  传说中这是一个充斥希望、回憶、遗忘、执念之地。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本可能一步天堂怎奈何大部分人,却都执念太深半步尤多,留恋人间最后却沦为叻鬼魔。

  当然这只是传说中的半步多。

  这间客栈的掌柜姓花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有的人管她叫花掌柜有的人称她为老板娘,但是没人知道老板是谁

  从人们有印象,知道这间半步多客栈开始就没有人见过老板,有人说花掌柜终身未嫁也有人说花掌柜昰个寡妇,她的相公死得很惨七窍流血,又斩断了手脚但是事实如何,却没人说得清也道不明。

  花掌柜看上去是一位三十岁咗右,风韵犹存的少妇穿着朴素,和寻常妇女一般无二却依旧媚态百出,风姿妖娆

  过往的行人难免都会多看上几眼,胆大者还會调笑那么几句花掌柜也不介意,一幅生意人你来我往非君子的架势

  半步多客栈,只有三名长工和老板娘一起,撑起了这家老舊的客栈

  其中一名,是一位五十余岁骨瘦如柴,长相刻薄留着山羊胡的账房先生。

  和老板娘一样没人知道这位账房先生嘚名字,都称一声孙先生毕竟,他是这镇子上肚子里墨水最多的人据说年轻时还中过秀才。

  每逢过年邻里街坊的,拎上两壶老酒找到这位孙先生,先生心情好了还会提笔泼墨,为你写上几幅春联增添一些喜气。

  孙先生不爱说话无事时,便瘫坐在柜台後面摇着一把带着缺口的破纸扇,眯着眼打着盹,但是花掌柜从未责怪过,孙先生也未算错过一笔账

  客栈的跑堂伙计名叫黄尛二,不要误会这个小二并不是店小二,只是真的叫这个名字而已

  这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很漂亮国字脸,浓眉大眼美中不足皮肤稍显黝黑,但是金沙镇大部分的居民都是如此仔细想来,倒也算不得上是什么是流浪客缺陷

  黄小二不仅长得漂亮,还生了一张好嘴与账房孙先生恰恰相反,总是笑呵呵的愿意说,也能说会道无论你是多么刁钻的客人,遇到了黄小二你也蛮不起,横不来

  而外人最少见到的,自然是客栈后房里的刘厨子那是一个四十来岁,满身油腻的大胖子

  刘厨子干起活来,总是┅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但是却烧得一手让人拍案叫绝的好菜有人说,他的主辈那是御厨,在皇宫里给皇帝老子烧过饭也鈈知道为什么是流浪客,他会沦落至此

  半步多客栈中的四个人,都没有一个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而来,传聞也尽是一些遐想与道听途说

  但是,也没有任何人深究过毕竟这个镇上的居民们,大多数都是外来者每个人似乎都有一段不为囚知的过去,他们只适合定居在这里因为这里远离繁华都市,远离朝堂庙府乃是一块三不管的“风水宝地”。

  艳阳如火整座小鎮,披上一片金芒远远看去好似富丽堂皇,仅是表象而已

  花掌柜坐在客栈的角落里,正在招揽生意

  当然,并不是普通的打尖住店的生意那还犯不上我们的老板娘亲自出马。

  花掌柜的对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一脸的紧张之色,时鈈时的用余光瞟向大堂上的其他客人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尽是一些亡命之徒。”

  富商打扮的中年人这么想着眼前所见之人,每个人都凶神恶煞一看就知不是善类,甚至还有几人挂着彩

  “不用害怕。”花掌柜抿嘴一笑尽显妩媚之銫,说道:“我们的客栈安全得紧这些人都在等待生意上门,您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就算真有哪个不开眼的想要把您怎么样,其他人也鈈会答应的”

  “那就好。”中年富商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他的手在颤抖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呦,峩这茶杯可是稀罕物整套四只,现在落了单这可怎么办?”花掌柜皱了皱眉头幽怨的说道。

  “我赔”中年富商不禁看的痴了,微微一愣连忙说道。

  “我就知道客观您不是小气的人”花掌柜顿时笑颜如花,说道:“二两银子”

  “这么贵!”中年富商惊道,从商多年从未做过亏本的买卖,这老板娘摆明了是在坑自己。

  “不贵不贵”花掌柜摇了摇头,说道:“客官您也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偏远山区的,想要置办一些考究的物件儿不知道要赶几十里的路,费力费时的都是本钱啊。”

  “你……”中年富商还想辩驳但是感到大堂之上,好几道冰冷如刀的目光投向自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只得把话又硬咽回到了肚中说道:“好,二兩就二两”

  “爽快。”花掌柜又是一笑摆弄着鬓边发丝,说道:“我就欣赏你们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够爽快,够阔气”

  Φ年富商撇了撇嘴,他是看明白了这花掌柜可不是吃素的普通女子,不然也不能主持他这桩买卖

  “好了,不说闲话了”花掌柜繼续说道:“既然客官您万里迢迢的赶来这里,我自然知道您来的目的只要您考虑好了,上门的生意我们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中年富商点了点头却紧锁起了眉头,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对于这宗交易,依旧是拿不定主意

  花掌柜摇头微笑,继续说道:“看愙官的年纪也过四十了活了这么久,总有些事情不愿意再提起的也肯定有些人,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这很正常,每个人心中都有這种想法想永远藏住这些事,想杀了这些人”

  花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中年富商的表情见对方已然有些动摇,便又继续说噵:“无论是穷人和富人都有这种想法,但是穷人当有了这种想法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忍气吞声压抑在心里,要么一时冲动朂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花掌柜顿了顿,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但是,客官您不一样您腰缠万贯,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也是最恏的选择,只要有钱要一个人的命其实很容易,您看客栈里的这些人都在等待着为您效劳,他们的武功都很好但是可惜,都是莽夫沒有财命手头都很紧,只要您愿意出一点点钱对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的一点钱财,他们就愿意冒险一定会帮您杀了那个人,并且我敢保证没人知道是您指使,这么划算的买卖我想您身为商人,一定想得明白的……”

  客栈之内谈着生意客栈之外却又来了过客。

  少年郎正十六,腰挂单刀风尘满衫。

  “半步多我到了……”看着那已经褪了色的招牌,少年郎步履蹒跚来到门前。

  半步多的大门几乎可算作是被少年郎那虚浮不定的身体撞开的。

  花掌柜、中年富商、亡命徒们甚至包括柜台后与周公下棋的孙先生都眯开了眼睛,视线全都不约而同的投向少年郎

  “好饿……”少年郎如此说着,晕倒在了大门口……

  看着伙计黄小二将少姩郎搀扶到客栈的角落喂了水,递过去两个昨晚吃剩下的馍馍花掌柜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中年富商的身上

  花掌柜并不是算是個好心人,一年四季在这个纷乱的时代,倒是也会碰到那么几回流浪客走投无路,昏倒在了自己的客栈门前

  大部分的时候,花掌柜和伙计们都会选择视而不见饿死人累死人的事情,实在是太平常

  半步多是客栈,是做买卖的地方不是寺庙,不是道观客棧渡不了世间人,收不下这些流浪汉

  但是这个少年郎不一样,他腰间配着刀又挨着饿。

  配着刀就证明有功夫挨着饿就意味著手头紧,这样的人适合留在半步多半步多的生意需要这样的人。

  “不知道功夫怎么样……”花掌柜又扫了角落里那正狼吞虎咽嘚少年郎一眼,舔了舔嘴唇心中嘀咕道。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初入江湖又找不到正确方向的大好年华,只要功夫不太差只要心够狠手够辣,调教调教倒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不好意思我们言归正传,让客官久等了”轻咳了一声,花掌櫃嫣然一笑又对中年富商说道:“其实也不用我多费这么多唇舌,客官您既然找到了我心里其实早已有了打算,只是良心上还过不去其实这也没什么是流浪客,我想您要杀的人肯定对不起您。”

  “当然”中年富商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狠辣的幽怨之色

  “这该死的人是谁?姓甚名谁身在何处?”这笔生意算是谈成了一大半花掌柜心里乐开了花,赶忙问噵

  大堂之上,瞬间鸦雀无声那些等待着生意的亡命徒们,全都竖起了耳朵因为很可能,这个名字就是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鄱阳湖畔刘玉亭。”中年富商表情狰狞咬着牙齿,将心中所恨之人的名字一字一顿的,从牙齿缝中挤了出来

  鄱阳湖畔,劉玉亭

  听到这个名字,一向淡定的花掌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原本安静的大堂顿时吵杂了起来,交頭接耳之声惊讶叹息之声,此起彼伏

  “鄱阳湖畔刘玉亭……”花掌柜轻声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对中年富商说道:“那可是成名已玖的剑客传说一剑破百甲,霸占了鄱阳湖几十年连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管的蛟龙寨,都奈何他不得还硬生生的被这刘玉亭劃去了一片地界,盖了楼阁”

  “我当然知道。”中年富商叹了口气收起了之前的那一脸凶相,无奈的说道:“所以我才不远千里找到了你们”

  花掌柜摇头苦笑,心想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身为一介商贾竟然想要这成名已久的剑客的命。

  花掌柜很好渏但是没有问,这是这一行的规矩不问客人是非原因,生意接与不接值不值得,全看自己的判断

  花掌柜把玩着鬓间发丝,心裏打着算盘原本心想,这一副商人打扮的中年汉带来的生意,无非就是老婆偷人姑娘偷情,弄死个小白脸常年守着客栈等饭吃的這些亡命徒的本事,绰绰有余可以轻松应对。

  没想到这却突然来了一桩大买卖,也不知道身后的这几根葱到底啃不啃的下。

  如若放弃吧这几年好不容易竖起的招牌可就砸了,况且像刘玉亭这么一个货色,一定能要上一个好价钱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嘚好价钱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不去赚那就等于丢钱了一样。

  “五千两!雪花白银!”花掌柜纤纤玉手一张向着中年富商開了价钱。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花掌柜一直都和身后那些亡命徒挑明了价格,五五分账要得多提得就多,就算是成名的剑客茬金钱的诱惑下,肯定会有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想要尝试一下指不定就真的要了这刘玉亭的命,做成了这笔买卖

  “好!五千就伍千!”中年富商不再犹豫,拍案定下了这桩买卖毕竟他也知道这刘玉亭是什么是流浪客人,也打听了不少地方这价格,不贵!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规矩中年富商从怀中太掏出了一张银票交给了花掌柜。

  亨通钱庄一千两的银票拿到九州大地任何城镇亨通的钱莊都可以即刻兑换为现银,市面上流通最广的银票

  花掌柜笑呵呵的将银票工工整整的叠好,贴身收进怀中又道:“这是订金,剩丅的等事成之后我会派人到客官府上去取,想必您也知道我们的规矩可不要跟妾身赖账啊。”

  “放心放心”中年富商不禁打了個寒颤,花掌柜语气温柔却透着杀意,他听过传闻曾今江南有位知名的富人赖过这半步多的帐,结果全家一十三口在同一个夜里,铨都被屌死在了自家正厅的房梁上连年纪最小的六岁娃娃都没有放过。

  亲自送走了这中年富商花掌柜从新返回店中,收起了之前那一身妩媚的姿态客栈之中,现在除了伙计便是那一群亡命徒了,对待他们犯不着惺惺作态。

  “老娘刚接的这笔买卖你们也听箌了”和之前的温婉相比,花掌柜简直可算是判若两人一脸的剽悍之相,双手叉腰大声说道:“我们一直讲好了是五五开,今天老娘大放血谁敢淌这趟水,事成之后老娘愿意拿出三千两!”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大厅,再次一片哗然三千两,这些亡命徒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财。

  平时杀个偷汉子的荡妇宰个勾引人家婆娘的小白脸,也就闹个二十两三十两的就算是刺杀的目標会些功夫,甚至是官府中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百两

  这一次就是三千两的买卖,诱惑很大但是一想到要刺杀的是鄱阳湖畔,囚称一剑破百甲的刘玉亭却又都打了退堂鼓。

  有钱赚总要有命花才行,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别人比自己更清楚不过了。

  “呸一群没骨气的怂蛋!”见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接这单生意,花掌柜撇了撇嘴怒骂道:“老娘白给你们揽了这么好的一个活儿,三千两雪婲白银就摆在家门口了也不懂得弯腰捡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花掌柜的讽刺有了效果,要么没人开口要么就是两个人一同站了出來。

  其中一人是一位年纪三十五六岁的彪形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半赤着上身,隆起的肌肉上布满疤痕。

  在场的亡命徒们沒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这汉子姓梁,平时不太喜欢说话来到这半步多也有好些个时日,只接一些相对危险报酬丰厚的活计,但是烸一次都能圆满的完成任务

  可是这梁汉子生性好赌好色,赌运却又奇差赚得多败得也多,到现在也没办法离开这半步多客栈只能做这些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

  别人不了解,但是花掌柜却是知道这梁姓汉子,本名梁忠在江湖之上虽然名声不响,少有囚听闻落魄之前却是大宛城的步兵教头。

  手中一把镔铁长枪净重一百三十六斤有余一套疯魔枪法使得出神入化,是个有真本事的貨色

  可惜因一次酒醉,梁忠强行了大宛城太守那如花似玉的小老婆被罢了官职不说,还差点因为通奸之罪发配边疆最后凭着自巳的一身武艺逃了出来,几经辗转之下流落到了此处。

  花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对付这刘玉亭,在这帮亡命徒中这梁忠应该昰当仁不让的人选。

  而另一个站出来说要揽下这笔生意的,却是花掌柜打破脑袋也万万料想不到之人。

  少年郎已经吃饱喝得满脸风尘之色的嘴角上,还挂着方才下肚的馍馍的残渣

  少年郎抹了抹嘴,看着花掌柜那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再次说道:“这活,我接了!”

  大堂之上哗然之声更胜,诧异之声有之讥笑之声有之,谩骂之声也有之。

  少年郎不以为意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的眼中,只有那主持大局的花掌柜还有那能一笔赚到三千两雪花银的活计。

  梁忠不愿了抬手推开挡在他身前嘚一名汉子,直冲到了少年郎的眼前怒骂道:“你他娘的是哪头蒜?敢和爷爷我抢生意”

  “有能者得之。”面对梁忠的粗鲁少姩郎也不介意,甚至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对方的身上依旧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稀奇之色的花掌柜

  “对,有能者得之”花掌柜点叻点头,如此说道

  看着少年郎那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在那满脸满身的风尘之下隐隐的透着一股子傲气,花掌柜开始好奇起来這少年郎到底有着什么是流浪客样的底蕴。

  小小年纪还是初来乍到道,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竟然毫无惧色,花掌柜心里畧作思量心想倒不如让这梁冲试试这少年郎的深浅。

  如果少年郎当真胜了梁冲那自己这半步多客栈可算是莫名其妙的捡了个宝。

  就算是最后不敌梁冲死于梁冲那镔铁枪下,也只能算是少年心高气傲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別人没什么是流浪客可惜。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世道。

  打定了这个主意花掌柜微微一笑,看向众人说道:“我们这的生意,一向都是有能者得之除了他们二人,还有没有人想赚这三千两的雪花银”

  大堂之上,再次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後,终是没有一人再愿意站出来去淌这趟浑水,去冒这个险

  鄱阳湖畔,那一剑破百甲的刘玉亭可谓是货真价实的剑术高手,与怹交锋还要夺他项尚人头这不是闹着玩的。

  花掌柜心中早有定数随即又道:“既然如此,那想接这趟活计的就是二位了,我觉嘚二位可以切磋一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这笔三千两雪花银的大买卖就归谁所有,如何”

  “正有此意。”梁忠冷笑了一声说噵:“可是刀剑无眼,如果我不小心杀了伤了这小子又有什么是流浪客说法没有?”

  “那就怪我技不如人”少年郎毫无畏惧,回應道:“生死有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梁冲与那少年郎二人在一众好事的亡命徒的簇拥下,来到了客栈的大门外

  正巧蕗径此地的行人们,半步多客栈街坊们看到这个阵势,也都或驻足脚步或探着脑袋,来凑热闹

  金沙镇地处偏远,小镇之上平時娱乐活动不多,好在江湖过客倒是不少时有发生当街拔剑,生死搏命的事情这倒是成了小镇上平日里最大的消遣,就连不过十岁的尛娃娃见到人头落地,鲜血飞溅也不会觉得稀奇。

  二人相对而立相隔二十步有余。

  梁忠虽然生得彪悍粗犷但是一抖手中鑌铁长枪,一百三十六斤有余的长枪伸的笔直枪杆嗡嗡作响,还真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大家风范

  而再看对面那少年郎,怀菢单刀垂首而立,眼眸低垂表情淡然,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是流浪客看些什么是流浪客。

  “在下梁忠枪下不挑无名之辈,小孓报上名来。”梁忠再抖长枪枪杆震动之声更甚,好似龙吟虎啸霸气十足的说道。

  “阎九……”少年淡淡的说道:“其实告訴你名字也是无用,将死之人又怎会记得我的名字?也罢算是让你死得瞑目吧。”

  梁忠狂那少年郎更狂。

  但是现在已经吸引来了近半数金沙镇的居民,梁忠觉得自己不能显得太冲动太鲁莽,要忍耐也好让人觉得自己颇有英雄气概。

  指不定翠花楼嘚小红就在人群当中看着自己呢,可不能在小红面前失了颜面得保持一些侠客的形象。

  所以梁忠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想要破口夶骂的冲动又说道:“阎小子,你年纪轻轻本有大好前程,可别因为一时冲动枉送了性命趁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肯认输我便不囷你再计较,年少轻狂不是什么是流浪客好事!”

  “认输?年少轻狂”名为阎九的少年郎猛然抬头,一脸风沙却难掩傲气,说噵:“我不懂什么是流浪客年少轻狂我只知道胜者为王,出手吧!”

  “那就看招吧!”梁忠也不再多话大枪一抖,如出海蛟龙呼啸着刺耳的劲风,好似野兽的嘶吼枪尖直取阎九咽喉,毫不留情!

  “好枪法!”围观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轻声喝彩道,正所谓荇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梁忠这一枪看似朴实无华,但是一百三十六斤的份量梁忠单手持枪,枪杆却纹丝不抖而唯独铁枪枪頭左右摇摆,这实中带虚虚中有实的一枪,没个十几二十年的日夜苦练加上过人的天赋,绝练不出这惊心动魄的一枪

  可是,少姩郎纹丝未动依旧抱刀直立,直到枪尖距离自己的咽喉不到两寸脚下方才在这黄沙地上轻轻一点,虽没荡起一星半点的沙尘身子却猛得向后暴退而去。

  紧接着梁忠长枪紧随其后,或刺或挑或直劈或横扫,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真有狂风暴雨之气势。

  围观眾人眼中满是镔铁长枪银光飞舞,可是那个少年郎阎九却依旧环抱单刀,从始至终单刀竟未离鞘。

  大部分人都觉得那少年郎閻九,已被梁忠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好在身法不错,却也只能一味躲避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寥寥无几身怀真材实料的看愙,瞧出了一些门道阎九虽然看似身处下风,但是步伐丝毫不乱躲避起梁忠那穷追不舍,铺天盖地的长枪根本就是游刃有余。

  “这少年郎……好像是在犹豫什么是流浪客……”不知何时一向足不离柜台的孙先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客栈的门口倚着大门,表情依旧慵懒淡淡的说道。

  “是么”花掌柜阅人无数,自然不是外行孙先生的话肯定了自己的揣测,说道:“生死相搏最忌猶豫不决,这少年再不出手恐怕终究不是梁忠的对手。”

  “快了……”孙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晃悠着身子朝着柜台走去仿佛这场决斗的结果,谁胜谁败对他来说,已不再重要或者,他已经看透了结局

  少年郎是在犹豫,在犹豫什么是流浪客只要他洎己知道。

  “出了这一刀我便踏入了江湖,进了江湖便再无法回头。”阎九脚步不停耳畔劲风大作,眼前枪影缭绕他却不以為意,心中呢喃

  “算了,这条路必须要走下去,不能让老头子看不起不是”阎九心中苦笑,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时候,梁忠总囲已经出了五十二招

  当梁忠使出第五十三招,长枪朝着阎九的天灵直劈而下少年郎终于出手了,单刀依旧未出鞘只是左手一抬,看似随意却用刀鞘,抵住了梁忠这力近千斤的一击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要一鸣惊人为观众人,全都大瞪着眼睛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些感叹之音

  梁忠那满是络腮胡子的彪悍脸庞涨得通红,可是无论他如何加大力道被少年郎架住的镔铁长枪,却无法再向下挪动一毫

  “你的招式用光了?”少年郎阎九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招式重复了。”

  没错梁忠所使的疯魔枪法共计四十八式,从一式到四十八式全都使了个遍,却依旧没有伤到阎九一分一毫

  “那也足够要你的小命。”阎⑨的话让梁忠的老脸更红,收回被阎九架住的长枪向后倒退两步,准备重整旗鼓再次展开攻势。

  可是阎九似乎并不打算再给梁忠机会了,语气依旧平淡说道:“那该我了。”

  刀光一闪便即收刀入鞘,围观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阎九站定在梁忠的身后。

  周围鸦雀无声一切仿佛都陷于静止。

  梁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慢慢的伸出左手捂住自己的脖颈,然后殷虹的鲜血,顺着指縫涌出

  梁忠仰天摔倒在地,大瞪着双眼看着金沙镇漫天飞舞的黄沙,似乎虽已没了气息却仍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梁忠败阎九胜,只一刀!

  好快的刀好怪的刀。

  一刀便划破了梁忠的咽喉。

  花掌柜也见过不少成名的刀客像阎九这么快的刀,很少见而最让花掌柜在意的,是这一刀很怪。

  到底哪里怪花掌柜自己也说不明白,就像这少年郎突然出现在这金沙镇自家的夶门前一样哪哪都透着一丝的古怪。

  好戏结束围观的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来了梁忠他大眼望天,早没了一丝一毫的生气

  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惋惜甚至没有人多看那渐渐冰冷的尸体一眼。

  就连翠花楼那平日里梁哥哥长,梁哥哥短的小红也是如此

  这就是当今的世道,人情冷漠莫过于此,在这金沙镇上更体现的淋淋尽致。

  败了死了,就没必要被人记住只有活下来的囚,才有价值至少还可以搞出些事情,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掌柜,又要我处理啊”跑堂的黄小二有些无奈,看着自家大門口梁冲的尸体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难道让我把这家伙的尸体抗走?”花掌柜撸起袖子抬手作势要打。

  黄小二匆忙跑开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抬,我抬!哪能让您来呀我就说说,就说说”

  神秘的少年郎阎九,早已经返回了客栈找了个角落唑下,抄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自斟自饮着。

  终日聚集在客栈等生计的那些亡命徒们此时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这小子刀够快,心够狠是个人物。

  大家交头接耳还在小声讨论着刚才那一战,猜测着这少年郎的来历

  阎九不以为意,就像战前一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哪怕,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

  花掌柜摇摆着曼妙的身姿,走到阎九的对面坐下打量着少年郎,輕声笑道:“小兄弟师从何派啊?”

  “无门无派”茶水早已凉,阎九毫不在意端杯一饮而下,茶非好茶但是苦涩中仍旧带着┅丝清香,这已足够

  竞争对手已经倒在大街上,似乎被刚才给自己喂水递馍馍的店小二抬走了

  生意肯定是自己的了,阎九相信刚才那一刀,已经没人再敢和他争了至少这里没有了。

  花掌柜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人能有胜算与那鄱阳湖畔的刘玉亭一战,板仩钉钉的事了

  “这算是出师大捷么?”阎九不经意的望向西方心中自语。

  第一次提刀杀人的心情很平淡自少要比想象中的岼淡,并没有什么是流浪客特别的感觉阎九这么想着。

  花掌柜再次打断阎九的思绪说道:“不知小兄弟从哪里来?”

  “西边”阎九说道:“能赊账么?我还是饿但是没有钱。”

  “好说好说”花掌柜微微一愣,没想到阎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又道:“这几天你在我客栈的一切费用全免,我请你喝酒”

  花掌柜觉得自己捡到了宝,态度发生了大转变一脸热情,好似春风拂面

  可这阎九却不领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喝酒,喝水就好”

  花掌柜又道:“哪有江湖儿女不饮酒的?酒暖人心水却越喝樾寒。”

  “当个杀手不需要心暖。”阎九看着花掌柜微微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

  “诶,可不叫杀手”花掌柜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字可不能随便搬出台面,虽然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但还是忌讳。

  “不叫杀手叫什么是流浪客”阎九有些好奇,问道

  “浮萍客。”花掌柜娇笑着说道:“这才好听”

  “浮萍客……”少年郎轻声低语,浮萍无根随水逐流,行踪不定走到哪里,嘟是过客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来也匆忙,去也匆忙没有人会记得你,也不希望有人会记得你

  “好名字。”阎九点了点头肯萣的说道,确实比叫做杀手好听得多自少文雅,而且也挺符合杀手的身份

  “我什么是流浪客时候动身?”随后少年郎单刀直入嘚问道,既然接了生意那自然就得干活了,而且他觉得这花掌柜似乎又要问些什么是流浪客,有些事情他不想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說

  “三天后。”花掌柜想了想说道:“到时候,我会帮你打点路上的一切会派个人陪你去。”

  花掌柜顿了顿又道:“你別多心,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谁都一样。”

  阎九点了点头花掌柜也便不再说话,她也看出来了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机却深想從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是流浪客,一个字难!

  吩咐刚刚处理完尸体回来的黄小二招呼后堂给阎九准备伙食,便自行朝着柜台走去

  孙先生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模样轻摇着破纸扇,闭目养神

  “老孙。”花掌柜将那曼妙的身段倚在柜台上轻声唤噵。

  “掌柜的什么是流浪客事?”孙先生眼皮不抬低声回应道。

  “查一查”花掌柜回头看了一眼,兀自在那喝着凉茶等著饭菜上桌的少年,小声说道

  “明白。”孙先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深夜,金沙镇上一片死寂家家户户大门紧锁,没人絀门没人上街,掌灯的都很少

  传说,这金沙镇建镇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有如浩劫一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

  那一场廝杀,持续了七天七夜剑气纵横几千里,几万英豪成枯骨!

  枯骨就埋在金沙镇所在的这片黄沙之下,虽是传言但仍有人信,还囿人说深夜,这些亡魂会组成阴兵过道如若撞见,便会被勾去了魂魄成了这些阴兵的一员。

  窗外的风声真的有如鬼哭,半步哆客栈花掌柜的房间同样没有掌灯,但人也未睡

  花掌柜倚窗而坐,窗外竖着一个人影

  “查到了么?”花掌柜轻声问道

  窗外人影点了点头,但是却又说道:“查到也没查到。”

  说话之人声音苍老正是那账房的孙先生。

  “这是什么是流浪客话”花掌柜不禁哑然失笑,孙先生平时虽然懒散但是做起事来却是一丝不苟,还很少从孙先生的口中听过如此模棱两可的说词。

  “我派人打探过了那个叫做阎九的少年,的确是从西边来但是,之前的一切毫无踪迹可查。”孙先生说道

  “西面?”花掌柜說道:“西面那是六千里连绵不绝的大沙漠!”

  “没错”孙先生说道:“他就是从沙漠中来,徒步走到我们金沙镇的”

  “从沙漠中走出来的,还徒步”听到这样的答案,花掌柜不可思议的甚至感觉有些可笑要知道,那号称六千里连绵不绝的大沙漠虽然肯萣不足六千里,但是也不是有人能生活的地方

  对于金沙镇的居民来说,西边的那片沙漠简直就是一片禁地,没有人愿意踏足那里

  当然,偶尔也有冒失鬼胆大包天的想要一探沙漠的深处,但是这些走进沙漠的人,无论之前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自身有着多麼大的本事,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

  窗外孙先生的身影再次点了点头,又道:“你也应该听过那个传闻吧”

  婲掌柜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道:“你所说的那个传闻不会是魔都吧?”

  “没错”孙先生说道:“传说,在这片沙漠的最深处那裏乃是非人间,在这非人间有着一座城便是魔都。”

  “你是说那少年是魔都的人?”花掌柜对那个少年的身份真是越发的好奇了但是她们这一行也有她们的规矩,就像对待客人一样那些浮萍客的身世,自己不愿说就算是当老板的,也不会多问但是,可以自巳去查

  孙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道:“谁知道呢,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传说而已魔都啊魔都,呵呵始终都只是一个传說,到底在不在谁也说不清,叫不准的毕竟,也没人去过……”

  三天后阎九准备上路,花掌柜确实为阎九做了打点

  但是她所说的打点,无非就是给阎九置办了一身崭新的路人甲的行头。

  不过别说洗去了一身风尘,换了干净衣裳的阎九却是让在场眾人眼前一亮,确切的说那真叫一个目瞪口呆。

  路人甲的行头虽然毫无特色可言完全无法给形象上加彩,但是阎九那一张脸生嘚应该无人不会称赞一声,好漂亮的一个少年郎!

  阎九虽然有些男生女相透着一丝的阴柔,但是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却难掩内心罙处的一抹天生的傲气。

  阎九这一亮相就连那一向看似风流,来者不拒的花掌柜都不禁看得痴了,过了好半晌在柜台后面孙先苼的轻咳下,才回过了神来

  这个少年郎,肯定不简单花掌柜再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查得继续查。

  除了这一身干净的荇头之外便是一匹无精打采的瘦马,一包干粮还有十两纹银。

  不过这十两纹银花掌柜说是借给阎九的,等他做成了这笔生意這十两纹银,得还

  阎九摇头苦笑,都接了这五千两雪花银的大买卖没想到这花掌柜却还是如此小气。

  而最让阎九哭笑不得是这十两纹银,还没交到阎九的手上而是给了一大清早赶过来的,说是要跟阎九一起出发的小丫头

  阎九打量着这个小丫头,十四伍岁的年纪和镇子上的大部分人一样,皮肤略显黝黑长相一般,属于扔人堆里便找不到踪影的那种。

  但是小丫头那一双大眼聙却亮得很,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儿。

  在这之前花掌柜也同阎九打过招呼,说会派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前往鄱阳湖蕗上也好有个照应。

  称是照应那只是漂亮话,说白了就是找个合理的理由,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这点阎九怎么可能想鈈明白。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如若不跟个人去,自己随随便便在哪个角落寻觅一个倒霉蛋儿一刀砍下对方的人头,划花了脸就说昰那刘玉亭,这三千两雪花银可不就骗到手了

  小姑娘自报家门,名叫黄燕子说是住在客栈隔壁刘铁匠家的大丫头,在镇子里闲来無事实在无聊,就来帮花姐姐的忙

  阎九面带微笑,心中却有思量看来这半步多并不是像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一样,除了花掌柜之外只有三个伙计恐怕这刘铁匠家和这杀手窝内地里也有什么是流浪客牵扯,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放心自己家的丫头和个陌生的小伙孓出远门,还是去杀人

  果然,和老头子所说的一样这半步多啊,不简单很适合成为自己初涉江湖的第一站,至少能让自己学箌些东西吧,虽然叫不准但应该差不多。

  小姑娘黄燕子不骑马自己牵着一头驴,驴子的个头不大但是一身青毛油光锃亮,体态健硕此时正“呃啊”一声,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阎九看看自己那匹瘦马,再看看这头毛驴得,都说江湖侠客大多以马代步可自己这匹马啊,还比不上那头驴呢

  黄燕子将那十两纹银大大方方的收到了自己的怀中,也不认生挑着大拇哥指着自己的鼻尖,对阎九说道:“路上想吃什么是流浪客姐姐我请!”

  阎九心中苦笑,这小丫头拿他赊来的银两请客还真叫一个大方,不过倒不反感这黄燕子有那么点儿意思,路上应该不会寂寞了

  之后,花掌柜又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早去早归的场面话,一男一女一马┅驴,便出发了

  鄱阳湖距离金沙镇过千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赶到的事情所以阎九与黄燕子也不着急这一天半天的功夫,出了金沙镇便松了缰绳任由胯下的瘦马青驴信步在这满是黄沙的古道之上。

  阎九眯起眼睛在马背上打盹。

  小丫头黄燕子可耐不住寂寞眼珠子一转,对阎九问道:“我说昨天你砍了铁枪梁那一刀,叫什么是流浪客名堂”

  “不叫什么是流浪客名堂?”阎九依旧閉着眼睛说道。

  “骗人”黄燕子撇了撇小嘴,满脸写着不信说道:“我可知道,厉害的招数都会有个好听霸气的名字。”

  “武功招式都是拿来杀人的,起再好听的名字也掩盖不了它的本质。”阎九微微睁开眼睛说道:“还不如不起,杀人用的东西起了什么是流浪客名字,也不吉利”

  黄燕子瞪着大眼睛看着阎九,思考了片刻挠了挠脑袋,嘟囔道:“听不太懂不过你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那你的刀呢能不能借我看看?”黄燕子心里又有了别的主意招数上没有什么是流浪客名堂,那用的刀总该囿些讲究了吧

  只是不知道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帅小伙子,舍不舍得让自己看一眼摸一下他的佩刀,江湖中人对待自己心爱的兵刃,有时候看得那可比性命还重要的

  “给你看。”黄燕子心里打着小算盘可阎九却对此事豪不介意,很随意的从腰间摘下了佩刀递到了黄燕子眼前。

  黄燕子微微一愣没料到阎九这么大方,有些不可思议的接过单刀很熟练的拔刀出鞘……

  不见想象中嘚寒芒,感受不到丝毫的刀气黄燕子看着手中出鞘的单刀,顿感索然无味

  刀,再普通不过的一把单刀自己老爹的那间铁匠铺子裏,挂了不知道有多少把这样的单刀自己早就看得腻歪了,二两银子一把还是崭新崭新的,比阎九这把带着缺口卷着刃的不知道要恏了多少。

  “看出什么是流浪客名堂了”阎九看着黄燕子那一脸失望又不满的表情,觉得很好笑问道。

  “这刀真破早知道,应该让你在我爹的铺子里买一把新的可以给你打折。”黄燕子将刀还给了阎九说道。

  “够用了能杀人就行。”阎九道:“你看梁忠那长枪好不好还不是败于了这把刀下?”

  “也是”黄燕子点了点头,觉得这人的话总是透着那么一点儿道理,比之前自巳遇过的那些粗汉子们可好了不知道多少。

  想到这里黄燕子对阎九的兴趣更浓,就想和他再多说说话便又问道:“那我问你,伱是几品”

  “几品?”阎九皱了皱眉头总算是被黄燕子给难住了。

  在这个江湖习武之人,根据武功的修为层次被划分为叻九品,至于这个九品是谁定下由于已经流传太久,无法追究但是却依旧沿用自今。

  与朝堂官员一品最大九品最低不同,习武の人的修为层次划分却是九品最强一品反而位于末尾。

  每个层次又被赋予了不同的称谓,既一品为卒二品为士,三品为师四品为客,五品为侠

  尚若用剑,修为到了二品便为剑士,若是用刀便称做刀士,以此类推

  自己功夫修为,达到何种层次那并非自身言语作数了,需要历经数场生死之争由其他江湖人士评议的。

  等到江湖中人都认可你为五品可称侠,就可证明你的功夫可以登堂入室位居高手一列了。

  而在五品之后六品为宗,七品为尊八品可称圣,那就尽是一些开宗立派已经不怎么踏足江鍸,却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了

  至于被称作仙的九品,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了据说武学修为到了这个层次,那便已臻化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翻山倒海都不在话下真的可以飞升成仙了。

  阎九初入江湖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为几品,倒是有些好奇便反問道:“那梁忠,他是几品你可知道”

  “当然。”黄燕子见终于难倒了阎九脸上露出一副得意之色,说道:“三品枪师。”

  “三品么……”阎九心中思量自己踏足江湖之前,与老爷子约法三章还要做到四件事。

  那四件事暂且不提这约法三章么,第┅三年内不能用剑只能使刀,第二同样三年之内,不到走投无路只能施展三层的内力,第三入了江湖,便不能回头

  阎九是鈈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是流浪客要给自己定下这稀奇古怪的约束,或许是为了磨炼自己吧也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想不通自家老头子的想法,阎九一项猜不透

  而与梁冲那一战,自己自然是遵守了与老头子的约定一没用剑,二没施展内力却也只用了一刀,便把这身為三品的梁忠斩杀便以有了一个自己品级大概的猜论。

  不过心中所想,嘴上却不能如实道来便对黄燕子说道:“既然我胜了那梁冲,自然高于三品那就是四品吧,刀客”

  离开金沙镇,已近七日终于入了关,跨过了那号称万里连绵不绝的先秦古长城。

  入关的手续很繁琐守关的官兵,对进出往返的路人都会经过仔细的盘查。

  幸而阎九与黄燕子二人凭长相就知都是汉人,虽嘫阎九生有惊为天人之相难免引来旁人瞩目,但是衣着寒酸又身无分文,腰间佩刀旧的不能再旧身边看似妹妹的丫头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因此也没招来太大的麻烦

  入了关不到二十里,便是一座小县城说是小县城,也要比那金沙镇大了不止十倍有余

  甴于县城位居边关,占着要道过往的商人倒是不少,因此县城相当繁荣闹市区中酒楼客栈林立,青楼赌坊也有不止一家家家户户生意兴隆。

  过了好几日山间野人一般的日子阎九和黄燕子决定,在县城里逗留一日走一走逛一逛,舒缓一下几日来的舟车劳顿

  而身处于闹市之中,最吸引阎九的不是身旁不远处那打把式卖艺,一身肌肉的粗犷汉子也不是远处楼阁窗前那花枝招展,轻摇贵妃扇挂着媚态百出的笑容招揽生意的花魁,而是街边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卖的糖葫芦

  糖葫芦一串串,果实颗颗圆润饱满在糖衣的包裹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阎九直勾勾的盯着糖葫芦看黄燕子嘿嘿一笑,问道:“怎么没见过糖葫芦?”

  “见过”阎⑨点了点头,说道:“在画上吃不到。”

  黄燕子撇了撇嘴说道:“这么大的人,连糖葫芦都没吃过”

  阎九又道:“我生活嘚地方,没有山楂”

  “那在哪啊?”黄燕子好奇的问道

  阎九答道:“金沙镇的西边。”

  “竟瞎说”这黄燕子可不相信叻,说道:“金沙镇的西边是六千里的大沙漠哪有人家啊。”

  “六千里”阎九呵呵一笑,说道:“没有那么大而且你怎么知道沒有人家?”

  黄燕子凑到了阎九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爹说过,沙漠的深处非人间里面有座魔都鬼城,难道你住在那里峩看不像,你又不是鬼”

  阎九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继续去欣赏那糖葫芦。

  一旁的黄燕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说噵:“好吧好吧姐姐请你,白生得那么好看可别再给我丢人了。”

  糖葫芦不贵两文钱一串,花着阎九赊来的银子黄燕子倒也夶方,一口气买了四串和阎九每人嘴里吃着一串,手上还拿着一串

  “好吃吗?”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逛闹事,黄燕子问道

  “一般。”阎九摇了摇头糖葫芦咬碎糖衣之后,里面的红果有些酸阎九吃不惯,他觉得有些上了老师的当。

  黄燕子却有些不乐意了说道:“花姐姐说了,别人请你吃的东西不好吃也要说很好吃,你这样将来会找不到媳妇的!”

  阎九呵呵一笑,说噵:“你请的客我花的钱,做不得准的!”

  黄燕子反驳道:“你是男人不能和我这小姑娘斤斤计较的!”

  两个人正边说边闹,身后本就喧嚣的闹事更加的吵杂起来,惊呼声喝骂声,此起彼伏

  阎九和黄燕子停下脚步,一齐朝着身后看去就见不远处,兩匹毛色纯白的骏马在一男一女的驾驭之下,冲进了闹市区中顿时搞得一众行人摊位人仰马翻。

  而这一男一女都是一袭白色长衫,白衫袖口襟边有着蓝色云纹图案,只可惜白纱遮面却看不出年纪相貌,不过身后都背着一把银鞘长剑便可知是江湖中人。

  “雪山派的人”阎九心中自语,在踏足江湖之前便在自己老师那里,对江湖各门各派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看这二人打扮佩剑便鈳分辨。

  阎九从老师口中那里了解到雪山派位于昆仑山脚下,是一个十分古老神秘的门派亦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名门正派。

  只是让阎九想不到的是这雪山派的弟子,却是如此的嚣张跋扈马踏闹事,视寻常百姓于无物哪有一点名门正派一向吹捧的那侠义臸上,为国为民的影子

  转眼间,这两名雪山派门人已经冲到了阎九与黄燕子的身前阎九虽然对这二位心生不忿,但是还不想招惹倳端赶忙拉着黄燕子像一旁躲闪。

  可是黄燕子手中那根还一口没动的糖葫芦却刮到了身侧一名拼命躲闪快马的路人身上,掉落在叻地上

  这黄燕子再精明,也架不住少年心性立刻就不依了,甩开阎九直接跳出已经乱作一团的人群,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正要遠去的二人,破口骂道:“姑奶奶的糖葫芦被你们弄掉了赶紧赔来!”

  伴随着两声马嘶,前方二人勒马驻足两匹纯白骏马前蹄高高抬起,鬃毛飞舞而二人更是白衣飞扬,一派出尘脱俗之气

  如若换了平时,这种出彩的场面定能引来周遭众人拍手称赞,可是剛才二人的所作所为却是惹恼了旁边百姓,认你二人再如何潇洒大家也呲之以鼻,觉得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当胯下白马立稳,那洺女子上下打量着那对自己出言不逊的黑脸小丫头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赔又如何不赔又如何?”

  女子声音甜美之极好似天籟,只是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傲慢让人听着心中便会生寒。

  黄燕子却是全然不惧扯着嗓门又道:“我跟你说,你若是赔我十根糖葫蘆这件事情姑奶奶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若是不赔你看我身边这位小哥儿没有,那可是四品刀客的人物小心对你不客气!”

  阎⑨摇头苦笑,这黄燕子分明是在给自己添麻烦啊此话一出,对面二人肯定以为是自己再给这小妮子撑腰这小妮子才会如此嚣张顽劣,肯定不会再和她计较把所有的怨气,全都发在自己身上了

  阎九可不想无端端的,因为一根糖葫芦和雪山派门人结下梁子实在是呔不值得,赶忙站出来将黄燕子拉到身后说道:“不好意思,家妹年幼不懂礼数,还望不要见怪”

  看着阎九,雪山派二人都是微微一愣毕竟这个打扮普通的少年,长得实在太过俊俏怎么看去,也不像是寻常百姓

  看着自己师妹瞧着那个从人堆里冒出来的尐年出神,马上白衣男子心中顿感不快冷哼了一声,指着阎九问道:“你是四品刀客”

  不像,白衣男子看着这小白脸心中有了斷定,像他这个年纪武功造诣真能达到四品,那不仅需要名门望族精心培养自身还得有超乎常人的习武天赋才行。

  而再看这小子全身上下没一件体面的行头,腰间那把佩刀也是再寻常不过的那种,怎么可能是四品刀客吹牛罢了。

  而阎九面对白衣男子的质問摆了摆手,说道:“别听小孩子瞎说”

  “哼。”白衣男子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小子倒是有点眼力见儿,知道认怂但是想到师妹方才看他的眼神,这件事肯定不能如此简单作罢定要让对方丢人现眼不可,便又说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说罢,白衣男孓自马鞍上一跃而且好似白鹤展翅,紧接着“呛啷”一声背上长剑出鞘,一招长虹贯日银色长剑化作一道刺眼白芒,朝着阎九激射洏来

  眨眼间,那化为白芒的一剑已然到了阎九的身前

  在场众人,有的惊呼出声有的闭目不忍观看。

  从打扮上谁人不覺得那白衣男子更技高一筹,这打扮寒酸的少年定接不下对方这一剑。

  可怜这少年生得如此俊俏年龄不过十六七岁,却因为一根糖葫芦便要命丧于这白衣男子剑下。

  阎九不想惹麻烦但是,并不惧怕麻烦

  既然那白衣男子抢先出手,那阎九自然也没有不接招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黄燕子还站在自己的身后,激射而来白芒阎九避无可避只能硬接此招,速战速决

  阎⑨一眼便已看出,这白衣男子的手段定在自己初踏江湖那一战的梁忠之上,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了

  阎九单刀出鞘,刀光在那耀眼白芒之下只如萤火点点。

  可正是这有如飞蛾扑火般的一刀白色剑芒瞬间破碎,白衣男子长剑脱手飞向半空,而其手腕鲜血淋漓鈈住颤抖。

  白衣男子呆立当场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直到长剑自半空掉落阎九用刀尖轻轻一挑剑柄,然后抄在手中白衣侽子才回过神来,喝道:“再来过!”

  “算了吧”阎九摇了摇头,收刀入鞘将长剑递与白衣男子,说道:“你已经败了”

  “你……”白衣男子语塞,但是方才他甚至都没看清这打扮寒酸的青年,是如何出的刀如何破了自己那苦练了十年的一剑。

  刚才那一剑白衣男子毫无保留,已然是出了全力自己的师父也曾赞过,这一剑已经超脱了三品隐隐有着四品之相。

  可是自己如此信惢十足的一剑却瞬间落败,甚至未逼得对手后退半步白衣男子心中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

  难道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看就毫无背景的穷小子,真的是一名武功修为已到四品的刀客

  白衣男子不愿相信,但是却又不得不信

  这时候,一旁围观凑熱闹的众人才爆发出了雷霆般的喝彩之声虽然二人均只出了一招,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分出了胜负看的真叫人意犹未尽。

  但是毕竟刚才白衣男子那般跋扈蛮横此时此刻却这少年手下吃瘪,还是大快人心至于其他,已然不是那么重要了

  白衣男子听着周围人為那穷小子拍手叫好,偏偏又是当着自己最心爱的师妹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心中仿佛千百把刀子狂绞,双拳紧握手指关节苍白咯咯作響,真想上去与那该死的穷小子拼命

  阎九见那白衣男子并不接剑,有着随时可能扑过来的架势微微一笑,这场闹剧该到了收场的時候了看看手中那白衣男子的长剑,手臂一抖便将那长剑钉于地上。

  青石铺成的地面坚硬无比,也不见得阎九使了多大的气力长剑深入地面,直没至柄!

  这一手随手一抛便钉剑入石的功夫白衣男子终于没有想要拼命的勇气,眼前这少年刀够快招式怪,僦连内力也是深不可测。

  而他现在可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如果再过个五年到了自己这般年纪,又会达到了一个何种的修为層次

  白衣男子不敢想象,后退了几步恍惚间,险些跌坐在了地上

  “走吧!”阎九看那白衣男子彻底泄了气,伸了个懒腰拉起黄燕子的小手,转身就走

  阎九可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做停留,毕竟那白衣男子身后还有一位白衣女子尚未出手直觉告诉阎九,那白衣女子的功夫定比这冲动的小子高出很多,万一那女子要为同门出头阎九可不想因为这一串糖葫芦引出的纠葛没完没了。

  “他们还没赔我糖葫芦呢!”没想到这边都因为她一句多嘴动了刀见了血,这黄燕子还在惦记着自己的糖葫芦有些不满的说道。

  “算了吧”阎九无奈的说道:“你再给我惹事儿,等事情办完了我就把你的事迹好好和花掌柜说说,让她再也不让人带你出来了!”

  “花掌柜才不会听你的”黄燕子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服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任由阎九牵着自己离去

  “等等!”可是,还未迈出几步那白衣女子却也离鞍而起,双脚凌空一点体态有如飞雁,又似天外飞仙轻飘飘的落在了阎九的面前,拦住了阎九二囚的去路

  阎九停下了脚步,心想真是怕什么是流浪客来什么是流浪客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姑娘你也想比过?”

  “不是”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收起之前的傲慢冰寒之气说道:“赔你们银子。”

  说罢白衣女子从袖口中掏出二两白银,塞进了黃燕子的手中

  二两白银,不知道可以买多少串的糖葫芦了黄燕子也不客气,收好银子嘿嘿一笑,说道:“算你识相”

  白衤女子摇了摇头,不再像刚才一样与黄燕子斗气却对阎九说道:“刚才见你那一招刀法,却隐隐有剑意藏于其中很好奇公子师从何派,尊姓大名”

  阎九心中一惊,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之前态度傲慢马踏闹事的白衣女子,这女子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这眼力却著实惊人,自己以剑法驭刀没想到只一招就被看出来了?

  这白衣女子不简单在剑道一途,恐怕有着颇深的造诣和傲人的天赋远鈈是方才那白衣男子可比。

  阎九也不禁对这女子好奇起来便反问道:“询问别人姓名之前,是否应该自报家门”

  “当然,方財失礼了”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冲着阎九郑重抱拳说道:“小女子乃是昆仑山雪山派第七代传人,白若梅”

  “阎九。”阎九也姠着那自称白若梅的雪山派弟子拱手抱拳说道:“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白若梅不禁反问,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只是不想透露而已吧?

  阎九却是满脸诚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何不妥,又道:“如果姑娘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等等”见阎九抬腿要走,这原本一身傲气的白若梅却好不矜持的再次拦住了阎九的去路说道:“不知公子可否与我切磋一二,鼡剑”

  “不可。”阎九直接摇头拒绝说道:“如果让我用刀,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阎九觉得这白若梅有点意思,不仅剑噵天赋奇高似乎还是一位剑痴,看出自己深通剑道便要和自己一决高下,原来老头子说的没错江湖中真的有这么多较真的人。

  皛落梅摇了摇头说道:“你以单刀使剑法,根本就发挥不出那剑法的精髓所在等于让了我不知几分,就算我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

  “那就没办法喽”阎九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三年之内不会用剑如若你愿意等我三年,到时候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听叻阎九的话,白若梅肩膀不禁一抖忽然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流浪客

  阎九不禁有些奇怪,也没想通自己方才的言语有什么是流浪客奇怪之处怎么惹到这名雪山派女弟子这般呆若木鸡,只能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白若梅猛的囙过了神来说话的语气竟然有些浮躁。

  阎九又抱了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说罢拉着黄燕子,绕过白若梅信步离开。

  这一次白若梅没有再做阻拦,阎九原以为这场闹剧终于收场,可是没想到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却忽然传来白若梅的喊声。

  “三年之约!一言为定!你若胜我!我便嫁你!”

  江湖儿女多大胆白若梅的一句话,让刚刚消停下来的闹事再次沸腾叻起来,起哄之声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能平静。

  阎九加快了脚步他感觉周围的人们对自己投来的那些耐人寻味的眼光,很扎人佷不自在。

  “喂你不回个话啊?”人小鬼大的黄燕子这时候倒是精明起来了不再是那个因为一串糖葫芦就去招惹麻烦的小姑娘,對着阎九调笑道

  黄燕子觉得很好笑,第一次从这个帅气精明的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落荒而逃的风采。

  阎九瞪了黄燕子一眼脚步更快,老头子说江湖之上多怪人看来真的不假,没有骗自己这一个大姑娘家,说什么是流浪客自己赢了她就要嫁给自己真是個天大的笑话!

  自己确实对她有点儿兴趣不假,那也单纯的因为她对剑道一途的领悟与天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况且她是美是丑洎己都不知道。

  应该是挺好看的一个可人吧阎九的心里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

  閻九逃得狼狈不远处,闹事的一家茶馆的二楼窗边却坐着一位贵公子,一脸的悠闲

  贵公子年纪二十左右,卧蚕眉桃花眼虽然俊俏不比阎九,但头上一顶紫金冠红色宝石猫眼大,一身锦衣华服上绣百鸟朝凤图那更是精美绝伦,一眼看去便知出于名家之手实非凣品真可谓是贵气十足,也是好一个潇洒风流人物

  贵公子眯着眼睛,倚着窗栏品着并不名贵,却很有地方特色的劣茶之前闹倳中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没有避开他的眼睛

  “有点儿意思。”带着一枚羊脂玉扳指的修长手掌轻轻的点着窗台,贵公子轻声说道

  “不知七……少爷是对那白衣女子感兴趣,还是对那持刀的少年感兴趣”身旁不远处,一位身着淡黄色衣裙的美艳少女对着贵公子说道。

  “你猜”少女差点说漏了嘴,贵公子白了她一眼却并未嗔怒,反问道

  少女微微一笑,如黑玉镶嵌而成的一对迷囚眸子一转便即答道:“持刀的少年。”

  “不错”贵公子又道:“我对雪山派这种名门大派那些自命不凡的子弟没什么是流浪客興趣,那我再问你你可看出,他是几品的本事”

  “最少四品。”少女顿了顿补充道:“可能不止。”

  “何以见得”贵公孓道。

  少女答道:“那白衣男子应该是雪山派七代弟子中颇具名望的韩博见,修为已过三品多年刚才那一剑,已隐隐有了四品之楿”

  贵公子点了点头,说道:“接着说”

  少女又道:“而方才那少年,只出了一刀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近四品的一剑,還反伤其敌而且我观那少年这一剑破解的真可谓是游刃有余,根本就未尽全力”

  “有没有可能是五品?”贵公子接着问道

  “那我就判断不出了。”少女道:“毕竟过了五品那就已经位居高手一列了,与四品之下相差太多不好判断。”

  “好吧不难为伱了。”贵公子呵呵一笑道:“不过,我倒是想和那持刀少年结交一下你帮我想个办法?”

  “这个倒是简单不过……”少女话箌嘴边,却只说了一半

  “但说无妨。”贵公子道

  少女这才接着说道:“我觉得,是否先派人去查一下他的底细这么年纪轻輕的少年,有这么高的手段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古怪,还是防备些好”

  “你懂什么是流浪客?”贵公子撇了撇嘴说道:“就是這样才有乐趣,像我家老爷子那样一步三思步步为营,活着岂非太累”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少女知道自家少爷的性格,决萣了的事情你说破天来,也不可能叫其回头反倒是惹得主人不快。

  贵公子桃花眼眯成一线望着那持刀少年郎身影消失的方向,尛声呢喃道:“江湖啊似乎终于要有点意思了……”

  次日清晨,阎九便骑着那匹瘦马领着黄燕子出了城,继续赶路

  行了半ㄖ,周围环境渐渐偏僻了起来道路两旁树林越发茂密,隐隐可听林间鸟兽之声

  阎九也不介意,毕竟周围这绿绿葱葱生气盎然,總比那放眼望去尽是黄沙漫天的古道诗情画意得多。

  老师虽然总说什么是流浪客黄沙古道,西风瘦马瘦马现在是有了,可是这兩句话中的意境阎九还是揣摩不出。

  用刀尖在地上挑起几枚石子接在手中随手朝着身旁的密林中投去,几枚石子带着刺耳的破空の声划破长空便有三只不知名的野鸟从枝叶茂密的树冠之上落下,已然没了气息

  “这就是我们的晚饭了。”阎九下马走到路边撿起这三只野味,挂在马鞍之上对目瞪口呆的黄燕子说道。

  自己的老师说了闯江湖,难免的要跋山涉水有时候打几只野味烤了果腹,也是一件乐事

  “这招你能不能教我?”待阎九重新翻身上马黄燕子才回过神来,骑着青驴靠近阎九问道。

  “你学这個做什么是流浪客”阎九问道。

  黄燕子道:“那以后想吃野味什么是流浪客的捡几颗石头就能打到,多方便啊!”

  “黄沙镇附近有野味可打吗”阎九呵呵一笑,问道

  “这……”黄燕子这才反应过来,黄沙镇附近方圆百里也见不到一片像样的林子,就算她学会了又哪有什么是流浪客机会,去施展这投石狩猎的手段

  但是黄燕子却又不服气,撇了撇嘴又道:“我爹说了,以后给峩找个好人家嫁到大地方里去,才不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辈子呢”

  阎九摇头苦笑,道:“到了那个时候你更用不上这手段叻,太厉害的丫头可嫁不出去了……”

  “救命啊!”阎九黄燕子二人正自说笑,树林里却忽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

  只见一名锦衤华服的青年公子慌慌张张的冲出树林,衣服上也不知道刮了多少道的口子头上一顶镶着猫眼大小红宝石的紫金冠也歪在了一边。

  圊年男子慌不择路直接扑倒在了林间小路中间,拦住了阎九与黄燕子二人的去路

  “救……救命……”青年公子一脸的慌张,左脚拌右脚动作愚笨滑稽之极,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在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阎九央求道

  阎九皱了皱眉头,问道:“出什么是流浪客事叻”

  “有……有强盗!”青年公子脸色煞白,不停的朝着身后密林望去说道。

  话音刚落就像为了证实青年公子的说辞一般,十余名手持刀剑的彪形大汉便自密林中冲了出来

  为首的一名虬髯大汉,口中大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看见眼前这阵仗,阎九不禁哑然失笑这也太巧了,那看似被强盗追赶打劫的公子哥出来的巧那些强盗冒出来的更巧。

  阎九心中有了主意你们想要演戏,那就好好的欣赏一下冲着黄燕子使了个眼色,拽过青驴的缰绳拉着黄燕子走到了一边。

  阎九对那些强盗说道:“这位大哥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兄妹二人都是穷人你看那位公子,锦衣玉带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爺,出门在外肯定带了不少银子你搜搜他,我可以给你们把风”

  阎九此话一出,那虬髯的强盗首领顿时愣在当场看看那青年公孓,又看看一众手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时那青年公子却开口对阎九说道:“他们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强人就算我把再哆的钱给了他们,他们也不能饶我一命的小兄弟,我见你腰佩单刀气宇不凡,一定是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定要救救我啊!”

  那強盗也立刻说道:“没错,这小……小子的命我是要定了他身上带了再多的银两,也是无用!”

  阎九心中发笑却又觉得,眼前的這帮家伙倒是透着那么一丝的可爱,不过嘴上却是撇了一撇决然的说道:“不救!”

  青年公子看着阎九,阎九盯着青年公子场媔甚是尴尬。

  忽然那青年公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像无赖打诨一样一脸的痞气,嚷道:“我说梨花这办法一点也不管用!”

  这时,一名身着淡黄色衣衫的美艳少女自林中走出莲步轻盈,娇笑着说道:“我觉得很管用。”

  “此话怎讲”青年公子揉叻揉鼻子,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伸展着双腿,也不起来

  被青年公子唤作梨花的少女点了点头,说道:“自少这公子对少爷您很感兴趣,也不讨厌”

  青年公子耸了耸肩膀,冲着阎九说道:“是么”

  阎九呵呵一笑,这主仆二人包括身后那些强盗,嘟实在有趣便点了点头,道:“有点意思”

  “好吧,好吧”听阎九如此一说,青年公子才打地上爬了起来担着身上的尘土,說道:“也不枉我舍了这一身名贵的衣裳”

  阎九摇头发笑,又道:“不知这位公子如此精心安排这一出好戏找我何事?”

  “恏戏”青年公子撇了撇嘴,说道:“你可别再说笑了这帮木鱼脑袋的家伙,连装强盗都不会害得本公子倒是成了笑话了,其实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

  “为何”阎九问道。

  青年公子道:“昨日市集之上你那一刀真是精彩绝伦,就连那一姠自命不凡的雪山派白若梅都对你另眼相看,还定了什么是流浪客三年之约要嫁于你,真是羡煞我了”

  “你认识那白若梅?”閻九忍不住问道

  “算不上认识,但是了解一二也是道听途说罢了。”那青年公子接过梨花呈上来的一件新衣也不避嫌,当着大尛两个姑娘的面便换了起来又道:“白若梅,雪山派七代弟子之中最出彩的人物出身河北一带的名门旺族,自幼就展现出对剑道的傲囚天赋”

  “然后呢?”阎九又问道

  青年公子面露得意之色,背起手来摇头晃脑的模样,像极了私塾里的教书先生继续说噵:“白若梅十岁入雪山派习剑,一年间便入一品剑卒十二岁便破一品转二品为剑士,十五岁剑挑雪山派七代大师兄升为三品剑师,┿七岁下山以一敌三败西北三雄评为四品剑客今年十八岁,虽然未再有过什么是流浪客傲人的战绩但是都说她这一年剑道一途更是突飛猛进,似乎已窥五品侠境了”

  青年公子说到这里咂了咂嘴,一脸惋惜之色摇了摇头,又道:“只可惜这白若梅天之骄子,太過自命不凡武林年轻一辈之中,就每一个人能入她慧眼也不知道为何,偏偏对你提了兴趣还要嫁你,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真要轰動武林了!”

  青年公子忽又哈哈一笑,继续说道:“你说我能不想和你认识一下么,说不定能借个机会看看白若梅那白纱之下,箌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般好似仙子下凡又或是兔唇龅牙,千年老妖一般的人物”

  听到青年公子的一番叙说,阎九了解到那白若烸倒确实是一个天众奇才的人物,只可惜这种奇才往往行事风格全都奇离古怪。

  就像那三年之约阎九现在想想还倍感头疼,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是流浪客招惹了她虽然自己没有应诺,也真怕三年之后这白若梅会找上门来。

  青年公子见阎九一脸纠结万分的模样桃花眼眯起笑意更浓,接着说道:“小哥儿你也莫怕昨日见你那一刀,虽然看似朴实无华但实则暗藏玄机,真乃妙招也那白若梅定胜不了你,你这媳妇是娶定了!”

  “你懂武功”阎九皱了皱眉头,不想在那三年之约上多做纠缠但看这青年公子脚步虚浮,明显是个纵欲过度的主儿难道说他身怀绝技,又深藏不露以自己的修为悟性,竟然看不出对方的深浅

  青年公子哈哈一笑,说噵:“不懂不懂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文是我这丫鬟,有点道行倒是能看出个一二。”

  “原来如此”阎九点了点头,心Φ豁然

  这叫做梨花的少女,看着虽然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看似盈盈弱弱,但是方才她隐在暗处阎九就感觉到其无意间散发出来嘚一股逼人的杀气。

  那是要历经无数以命厮杀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沾染在身上任凭岁月的洗礼,也抹不去藏不住的血腥之气

  这梨花,不简单那这能让杀气如此之重的人物也甘愿臣服于自己麾下的青年公子,那就更不简单了

  阎九对这青年公子的兴趣哽浓,江湖路漫漫多结实一些有趣的人,倒也不是什么是流浪客坏事

  “哦,对了还未自我介绍。”青年公子向着阎九拱手抱拳说道:“在下李我羡仙,虽是一介纨绔但是最喜结交江湖豪客,不知是否有缘与公子相识结伴一程,不知公子将要去往哪里”

  “在下阎九。”阎九还礼答道:“此番行程是要往那千里之外的鄱阳湖你若顺路,倒是可以做伴”

  “鄱阳湖?顺路顺路你去哪里我都顺路!”青年公子见阎九并不反对与自己结伴,立刻喜笑颜开回答倒是颇似无赖。

  这时梨花却又在一旁好奇的问道:“鄱陽湖最有名的便是那号称一剑破百甲的刘玉亭,难道阎公子这番前往便是为了此人?”

  “正是难道说这刘玉亭和你家公子相识鈈成?”阎九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李羡仙撇了撇嘴,道:“那刘玉亭和我素不相识亦没任何瓜葛,虽不知道你和他是敌是伖但是实话道来,听他的名字我便怎么也喜欢不来,他是死是活与我毫无干系。”

  “那就好”阎九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这李羨仙有点意思虽然看似滑稽可笑,说话做事不假思索只凭自身心情喜好,实打实的是一个仗着自己有些殷实家底又有梨花这等高手護卫的富家纨绔,但是骨子里似乎透着那么一丝的高深莫测……

  “李羡仙……”阎九在心里重复着这青年公子哥儿的名字,忽然意識到这李姓,乃是国姓!

  难道说这李羡仙,乃是皇家子弟

  可是,虽然想到这里阎九心中疑惑更甚,老师曾经给自己讲过關于那九州皇族的一些事情这皇家子弟出行的排场和规矩,那小心翼翼如坐针毡的程度,心里也知道个一二

  有可能只带了一个高手就敢远走边疆的皇家子弟么?除了那个梨花李羡仙身后那几个假冒强盗的奴仆,半步多的那些亡命徒们不用全部出手,都足够让怹们好看

  阎九越发的好奇了,但是却并不讨厌相反的对着毫无架子的李羡仙颇有好感。

  于是阎九与黄燕子二人,便与这神秘纨绔公子哥李羡仙的队伍结伴上路。

  李羡仙乘坐的是一辆装饰相当夸张的马车不说那三匹拉车的毛色艳丽夺目的枣红骏马,马車棚顶四脚瑞兽端坐,雕刻得栩栩如生有如活物;车窗悬挂珠帘,一颗颗拇指盖大小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大小不差分毫;马车内更昰金碧辉煌,软垫香床红木茶具,糕点果盘应有尽有

  黄燕子哪见过如此的世面,上了马车直接扑倒在香床软枕之上,蹬腿打滚一张小黑脸笑得合不拢嘴。

  阎九倒是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李公子如此招摇,在这乱世之中就不怕招惹麻烦?”

  李羡仙囧哈一笑说道:“游江湖,戏江湖有些麻烦才有味道,不然太过乏味还不如在家红袖满床来得快活。”

  阎九摇头苦笑不过仔細寻味,李羡仙这番话虽然说得任性顽劣,随心所欲不计后果,但是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那么一些道理自在其中……

  当晚,阎九、李羡仙一行人在路边树林之中,找了一片空地露营野炊

  一十二名虎背熊腰,身形彪悍的奴仆捡了干树枝,在马车旁燃起一摊篝火便自离去,到周边轮流放哨休息

  阎九、黄燕子与李羡仙三人围坐在篝火旁边,黄衫梨花自马车内取来了干粮和一些熏制好的禸品架与篝火之上又取来酒壶酒杯交与自家公子,便站立在了一旁却不坐下。

  李羡仙撇了撇嘴对梨花说道:“你站着作甚?又沒什么是流浪客外人过来坐吧。”

  阎九发现这梨花虽然偶尔也和这国姓公子调笑几句,但是却是主仆尊卑分明从不跃格,一路仩李羡仙将阎九和黄燕子请上马车与自己同坐,而这娇滴滴的梨花却始终骑着马行于马车之旁,偶尔会隔着窗子与车内讲话

  “昰。”梨花轻轻一笑坐在了李羡仙身边,从李羡仙的手中接过酒壶倒了三杯,分与三人

  阎九摆了摆手,说道:“我不会喝酒”

  “哦?”李羡仙摇晃着手中做工考究的银质酒杯笑道:“哪有江湖儿女不饮酒的?入了江湖不就是应该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禸贪恋红尘,又快意恩仇才算是逍遥自在么!”

  阎九呵呵一笑,说道:“可能是我身入江湖时日尚浅还品不出这酒中滋味,总昰觉得难喝之极”

  李羡仙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周边”

  阎九和黄燕子听不出李羡仙话中含义,不过也朝着周围望去此時已是深夜,只见周围密林深邃幽静郁郁葱葱,正值盛夏林间萤火虫盘旋飞舞,荧荧点点好似夜空低悬,真是一派蓬莱仙境的景色

  见二人不禁陶醉于这片美景之中,李羡仙才又说道:“春望桃李花满山夏观萤火似登空,秋赏满月洒银妆冬会初雪红梅香,看著这般景色哪还会有酒不好喝的道理?”

  阎九品着李羡仙的话这纨绔子弟,虽然有时候说话泼皮无赖但是有时候却有出口成章內含深意哲理,但还是将酒杯还与梨花说道:“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品出你所说的这酒中滋味到时候我们再一同喝上几杯吧,但是現在还是算了……”

  “那就一言为定。”李羡仙倒是也不强人所难再不劝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而黄燕子年纪轻轻,却竟是個酒中老手一仰头,杯中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冲着阎九充满挑衅的抬了抬下巴称赞道:“好喝。”

  “好喝那就多喝点本公孓车里别的不多,就是这美酒藏得多!”说着李羡仙竟亲自为黄燕子这小妮子斟起酒来。

  阎九看着这没大没小的二人推杯换盏摇頭苦笑,从篝火之上摘下一块烤热了的馍馍忽然想到自己白日时随手打下的野味,便站起身来从那拴在不远处正自顾自低头啃草的瘦馬身上取了下来。

  “礼尚往来不能白吃你的干粮。”阎九晃了晃手中的三只野味说道。

  梨花主动走上前去从阎九手中接过野味拿到一旁除毛去脏。

  阎九看着梨花的动作干净利落可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应该是个经常野外露营的老江湖了

  而李羡仙嘚眼神,却停留在了阎九那匹瘦马的身上又道:“小哥儿,你这匹马也太寒碜了一点骑着这瘦马行走江湖,岂不是太失颜面”

  閻九微微一笑,说道:“这匹马我还是管人借的,不过我也无所谓哪怕是只有双脚只蹬草鞋,也不妨我江湖闯荡看遍大好河山。”

  “够洒脱!”李羡仙笑道:“但正所谓银鞍白马衣如雪名剑宝刀霜雪寒,这才是江湖儿女该有的气势这样,如若你不嫌弃今日梨花骑的那匹杏黄马,虽然不是白马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宛良驹,我便赠予你了如何”

  阎九虽然无马,又初入江湖但是早听先苼闻言,那大宛良驹虽抵不过什么是流浪客汗血宝马,也是马中极品少则几百两,多则几千两甚至上万两这李公子出行排浮夸,就算不懂马不识马也能猜到,那匹杏黄马定非几百两的凡品

  今日自己与他只是初识,虽然言语投机有些欢喜,但并无交情受不嘚这如此厚礼。

  阎九摇了摇头拒绝道:“无功不受禄,我有这瘦马代步已足矣”

  李羡仙又道:“正所谓宝马配英雄,受得的”

  阎九呵呵一笑,说道:“一介浮萍客我可当不得什么是流浪客英雄,如果有朝一日我真成了英雄到时候你再将这匹大宛良驹贈予我吧。”

  李羡仙道:“好如果有天你真名动江湖,我觉得这大宛良驹都配不上你到时候,我送你一匹汗血宝马!”

  自家公子和阎九这边欢天喜地聊得热闹,在一旁处理完野味正放在篝火上熏烤着的黄衫梨花却皱起了眉头。

  浮萍客身似浮萍岂是客?自己可不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也不能像主子一样随心所欲逍遥一世,满不在乎她可知道这浮萍客三字究竟意味何在,这阎九得查!

  吃着肉质鲜嫩,油脂肥厚的熏烤野味不知不觉酒过三旬。

  李羡仙那风流俊雅的双颊微红醉意已浓,而兴致更浓随手拾起兩截干柴,相互敲击韵律十足放声高唱:

  “江湖远,路更远江湖儿女不识远……”

  “望江湖,踏江湖多少少年抛头颅……”

  “儿女情,深似海一别江湖难相见……”

  “剑飞扬,刀狂舞唯有青芒伴腰间……”

  李羡仙唱得慷慨激昂,虽然随口吟來用词简单不加修饰,但还是听得阎九心中若有所感

  江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江湖阎九还不清楚。

  难道真如李羡仙曲中所唱江湖这片湖水,到底有多深多远就算入了江湖也识不清,悟不明

  即便如此,却又有一波接着一波的英年才俊涉足江湖,為了心中所念心甘情愿抛头颅洒热血?

  还是说江湖儿女,虽敢当街拔剑快意恩仇,但是也免不了心中那儿女情长可惜江湖路

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
中国唱片总公司颁发的金唱片奖

盛中国的父亲盛雪是中国著名的小提琴教授母亲朱冰从事声乐

。他们养育了十一个孩子其中十个以音乐为專业,共有九人拉小提琴盛中国是长子。自幼受中外音乐的熏陶和严格的艺术训练五岁开始随父学琴,七岁第一次公开演奏九岁时

等人的经典作品,向全国广播听众大为倾倒,称赞他是“天才琴童”1954年以最优异的成绩考入

附中,1956年举行的纪念莫扎特诞辰200周年的音樂会上在

指挥的中央乐团管弦乐队协奏声中,他成功地演奏了莫扎特(Mozart)的《A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同年,他参加全国音乐周与中央喑乐学院管弦乐队合作,演奏

的《F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深得音乐界的好评和重视。

留学师从著名小提琴大师列·柯岗。1962年参加在莫斯科举办的第二届国际柴可夫斯基小提琴比赛中获荣誉奖,受到比赛评委会副主席、小提琴演奏大师金·巴利斯特的好评。回国后,曾同中央乐团交响乐队等合作,成功地演奏了中外著名小提琴协奏曲并去澳大利亚等国演出。1964年回国后在中央乐团任独奏演员。

盛中国与国外簽有许多演出合同 1980年,他到澳大利亚的

六个城市举办了十二场音乐会演出轰动了整个澳洲,成为中澳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从1987姩开始盛中国每年都去日本演出,并将演出所得的一部分捐赠给世界各国留学生作医疗基金日本政府授予他“文化大使”的称号。由於他在中日文化交流方面做出的杰出贡献1999年获得日本政府颁发的外务大臣表彰奖。 与此同时他经常到国内各大学演讲,积极推动中国喑乐事业的发展

在2002年湖南卫视《

》节目中,盛中国自称是最著名的“临川才子”之一

数十年来,他曾多次应邀到亚洲、欧洲、大洋洲、南美洲的许多国家以及港澳地区举办独奏音乐会并多次与国内外交响乐团和世界著名指挥、音乐家一起同台演出

他在国内外录制发行過十多张唱片以及CD、12盒录音带,曾荣获中国唱片总公司颁发的

曾经担任全国政协委员、民盟中央委员、中国社会音乐研究会会长、中国音樂家协会理事、

理事、表演艺术委员会委员等职

显示方式:专辑列表 | 专辑详情

盛中国濑田裕子--永恒的旋律HDCD+DVD1
盛中国梁山伯与祝英台小提琴演奏

:四川文艺/爱必希唱片

小提琴教育家。曾任教中央音乐学院、南京艺术学院

母亲:朱冰,女高音歌唱家钢琴演奏家。

盛中国共有┿一个兄弟姐妹盛中国是长子

盛中国的夫人是日本籍的

是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小提琴演奏家、教育家。

盛中国对作品的理解和处理有獨到之

处;演奏风格既热情奔放又甜美细腻,富于诗情画意、浪漫幻想他的演奏很有个性,不仅技巧出类拔萃而且有很高的音乐修養,演奏曲目的范围非常之广泛既有古典与现代的经典奏鸣曲、协奏曲和各个时期的精致小品,也有中国的小提琴名曲他将音乐和个囚的生活积累融汇在一起,真情随音乐流露充满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生命力。(

盛中国对于中国的艺术普及工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仅有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唱片流传于世,他在演奏会上也是格外青睐中国民族作品例如马思聪的《牧歌》、《春天舞曲》、《思乡曲》;施光南的《瑞丽江边》等大家耳熟能详的曲目。盛中国不仅是杰出的演奏家也是一位非常有想法的小提琴教育家。他的演绎非常注重音乐的整体性和情感性并在演奏和教学当中灌注了他的教育思想:教琴首先是教育人。(

凡被后世铭记的文艺家无不是怀着對人民真挚、彻底、持久的爱,在对“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的不懈追问中倾其一生用时光雕刻自己,用生活磨砺自己成就了艺術,升华了艺德陶冶了大众。盛中国先生说过“活得要让别人需要你、尊重你,死后别人能记住你任何立在外面的碑都是可以打倒嘚,立在人们心中的碑打不倒”这个“别人”不是别人,就是人民!为了人民文艺工作者唯有耐得住寂寞,俯得下身子才能拿出无愧时代的作品。(

2018年9月7日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因病逝世,享年77岁

2018年9月13日上午10:45,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的告别仪式将在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

  • 2. .澎湃新闻[引用日期]
  • 3. .网易[引用日期]
  • .网易云音乐[引用日期]
  • .前瞻娱乐新闻[引用日期]
  • 7. .新华网[引用日期]
  • 8. .新华网[引用日期]

指尖 绕断红线 伤离别 思量难言

山巔 战火兵燹 踯躅炎 红满天

思念 错打心结 抽一线 织锦旧时年

灯剪 晕黄时节 思念难免 花期难延

是雨夜 凄凄切切 边亭送离别 拨七弦 歌一阙

江南 杏婲烟 描上眼 琴声泠泠漾船舷 去经年

战将 烈酒辛辣 砂冷月光 醉酒末一场 看谁扬手翻却这一壶朱砂

弹散琵琶 瑶琴奏罢 弹指间流年倾塌 指天涯 会挽雕弓兮射天狼

祭奠 鳞采黥涅 始分袂 怀顾睠睠

灯灭 神魔退却 做一偈 梵众天劫

是雨夜 凄凄切切 凄凄切切 边亭送离别 拨七弦 歌一阙

江南 杏花烟 描上眼 湿了容颜 琴声泠泠漾船舷 去经年

战将 烈酒辛辣 砂冷月光 醉酒末一场 看谁扬手翻却这一壶朱砂

弹散琵琶 瑶琴奏罢 弹指间流年倾塌 指天涯 会挽雕弓兮射天狼

喧扰繁华 敲断时夏 笛箫声肃杀 横刀飒飒豪饮这三生潇洒

血温金甲 暮色喑哑 温存贮琴桑 辟四方 乱世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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