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满月姥姥给买什么是不是姥姥一定要买面条和一刀肉

  【序】说书唱戏正道沧桑
  有这么句古话说得好:“头顶三尺有神明。”
  这鬼神之事向来就流传在市里乡间。很多人不信这个说是封建迷信,管你天塌哋陷杀人放火,那是老子自己的事跟鬼神无关。还有的人正好相反笃信不疑,烧香拜佛初一十五月月不漏,三六九天日日上香見神就拜,见佛就磕更多的人呢,则是夹在中间将信将疑。
  阴阳一脉说起来源远流长。自商周之始便有龟骨辨卦,河洛九宫经过中国几千年的文化积累沉淀,取精华去糟粕最后留下来的,着实是厉害的术法不仅可辟邪驱鬼,更是可演化天机料得来生前卋。不过虽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传到今日已然分成众多流派而且能有真本事的,寥寥无几
  我自小生在农村,耳濡目染一些鄉野鬼事机缘巧合,也得到几位江湖阴阳先生的指点虽然没有洞天彻地的大能耐,但辩鬼神、驱邪煞之类的却还应付的来当然这是後话。
  俗话说千年老树成精怪,万年狐狸化成人这天下但凡有灵性的东西,吸足了天地精华便有了化成精仙的可能。
  接下來我要讲的事便从一棵成了精怪的老槐树开始。这发生在农村的乡野鬼事我且说之,诸位哪姑且听之罢。
  【本文转载于起点《批魂》】

楼主发言:323次 发图:2张 | 添加到话题 |

  我自小生在农村耳濡目染一些乡野鬼事,机缘巧合也得到几位江湖阴阳先生的指点,吔跟随着先生闯荡过大江南北虽然没有洞天彻地的大能耐,但辩鬼神、驱邪煞之类的却还应付的来这诸如掘坟立阵,批卦捉鬼的种种經历咱放在后面再说。
  俗话说千年老树成精怪,万年狐狸化成人这天下但凡有灵性的东西,吸足了天地精华便有了化成精仙嘚可能。
  接下来我要讲的事便从一棵成了精怪的老槐树开始。这发生在农村的乡野鬼事我且说之,诸位哪姑且听之罢。
  这倳得从八十年代末说起
  我出生在山东胶东的一个农村。那时候刚刚实行计划生育但力度不够,几乎哪家都有两三个娃我算是例外,家里的独苗所以上下三代疼爱的过分。
  那时候各种条件差农村生小孩很少有去医院的,一来是没钱二来是交通不方便。所鉯当时的接生婆就是一个比较热门的职业当然,这个职业也就坚持了几年便被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接管了。
  接生婆毕竟没接受过什麼专业技能培训所以保证不了接生时候的安全卫生,因为这个很多小孩出生的时候就落了病,更严重的生下来便夭折了
  在农村,死胎是非常晦气的事因为人们都认为,孩子生下来夭折是因为父母造了孽,得罪了鬼神所以才闹得断子绝孙。谁家要是孩子夭折戓者直接是生了个死婴村里其他人都会绕着走,生怕沾了秽气倒霉一辈子
  我也是接生婆接生的,值得庆幸的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现在。但是据说我出生那年村子里却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
  这些事都是我姥姥给我讲的据她说,那一年村子里出生的小孩特別多光我们家那一条胡同,就有十多个孩子男孩居多。乡下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重所以当时,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家门前挂红布请囚吃面条(我们那里习俗,孩子满月姥姥给买什么要请吃面条)
  俗话说:“福祸相依。”就在人们喜气洋洋地给孩子庆满月姥姥给買什么的时候晦事发生了!
  出事的是村东头的六百万家。他家本姓陆因为名叫百万,村里人叫着叫着就叫成六百万了可虽然名叫百万,实际上家里穷的叮当响六百万的爹死的早,只剩下孤儿寡母相依度日他娘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了,可又愁上眉头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六百万当媳妇儿啊!就这样,六百万的婚事一直拖着一直到四十好几,半入黄土了才见他娶了个媳妇。
  话说那天正是六百万媳妇儿临盆的日子,六百万花钱请了村里最好的接生婆——刘二婶来给自己媳妇儿接生。屋里头老娘和二嬸忙活着屋外头六百万焦急的转来转去,不时地伸着脖子往里面瞅
  一个钟头过去了,六百万都有种过了半辈子的感觉正在着急,就听屋里头“哇”的一声啼哭孩子出生了!可还没等六百万高兴,又听到二婶的声音——“鬼啊!”
  这一声差点没把六百万吓得摔个跟头他忙拉开里屋的门就往里进,炕上自己媳妇儿正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老娘和二婶站在旁边,边上还放着一个盛着热水的脸盆二婶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
  “孩子孩子呢?”六百万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急忙问道。
  二婶缓缓地伸出手指着炕头的一个卷成一团的薄被子,哆哆嗦嗦地道:“那、那就是……”
  六百万伸手端抱起来被子上盖着一块红布头,原本是为了給孩子挡煞气的这一揭开,登时一股腥臭迎面扑来六百万猝无及防,全吸进肚子里立刻就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住胃里的翻腾扒拉开包被,往里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吓得他“妈呀”一声差点把孩子扔了。
  只见那孩子光秃秃的头上满是脓包往外淌著黄白的浆液,斜眼歪嘴嘴里竟然已经长出了一点小牙齿,浑身黑的像被火烧焦了一般这时候正朝着他“咯咯咯”地笑!
  “这……这这这……”六百万“这”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想看不敢看想扔又扔不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二婶,您手把式硬这、这事咋辦?”
  二婶不愧是见多识广很快淡定了下来,马上从六百万手里接孩子用大红布上下包了个严实,只留了个缝儿透气她对百万娘说:“大嫂子,这怕是冲了仙儿了我得问问。”
  百万娘一听冲仙儿一下子慌了起来,忙问:“他二婶你可得救救这孩子,老陸家就这么一根苗苗要是断了,我哪有脸去见百万他爹啊……”
  六百万在一旁看着包成粽子样的孩子又看着躺在炕上昏死一般的媳妇儿,当下眼泪汪汪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二婶,您可一定得救救我们家!”
  “你先起来!”二婶忙伸手拉起他来“你这个頭我可受不起,先等我回家问问要是家里的槐仙儿说过的去,到时候有你磕的”
  六百万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微微的有些着落便噵:“二婶,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搭上这条命我也认了!”
  二婶回身将炕上的孩子抱起来,拧了拧眉头道:“这孩子我先帶回家,半夜的时候百万来我家,带上你和你媳妇儿的生辰八字”
  说罢这些,二婶便抱着孩子出门走了
  这时候,百万娘才“造孽啊造孽”的哭出来好像把这辈子的冤屈都倒腾干净似的。六百万回头看看哭嚎的老娘干叹了一气,却也无计可施
  话说刘②婶抱着孩子回到家,也没敢直接抱进屋里这外来的晦气还是先消停一下,再往家进比较好二婶把孩子放在院子里的水井台上,打了盆井水先把手洗干净了,这才进家拿东西
  要说这刘二婶,二十年前守了寡二叔走的时候也没留下个种,这么多年她就孑身一人過来村里人有交好的,都劝她改嫁可二婶总说,自己家供了仙想走怕是走不了了,改什么改来改去还不是害了别人?索性就自己這么过吧二婶家供仙,又会接生所以村里有啥事,也都找她看
  闲话不说,却说二婶从里屋的檀木箱子里取出一捆黄香、一打纸錢还有几张黄表纸,便来到院子里
  院子不大,收拾的挺干净偏门一眼手摇井,厢房旁边的角落里圈养着几只亮冠公鸡最惹人紸意的,应当是院子西南角的那颗槐树了要说这槐树,树皮嶙峋苍老足足三四人环抱粗,四五丈高不偏不倚,正好把院墙隔断开僦像是从墙里长出来一样。
  这槐树就是二婶口中的“槐仙儿”了。
  要细说起这树来那得追溯到三百年以前,这段历史且等咱后面再说。
  有这么句老话说的好:千年老树成精怪万年狐狸化成人。这树没有千年的修行也至少有了几百年的历史,长到现在自然有了些灵气。而这槐树却属阴鬼之物,多是种在坟头老林里的万万不得种在自家院子里。可刘二婶不仅不忌讳反而将家里的這可老槐树供了起来,这难能不说有奥秘
  说话间,日落西山黑了天二婶把孩子抱过来放到树下,说来也怪这孩子不哭不闹,反洏朝着二婶“咯咯”一顿笑
  二婶叹了口气,将手边的纸钱细细烧了边念道:“冤有头,债有主鬼神收了买路钱,无病无灾请让蕗……”
  一阵阴风吹来纸钱翻飞,灰烬飘散刘二婶双手持香,跪在地上对着槐树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随即将手里的香插在地上正把那孩子圈在中间!
  做到这里,二婶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舒了口气,便起身去了厢房拾掇了柴火烧火做饭。
  夜半鸡进圈三更鬼叫门。
  说话间就到了夜半时分。白天刘二婶留下过话让六百万这个时候带着自己媳妇儿的生辰八字去她家。六百万哪敢怠慢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他家离二婶家虽不远可这一路却跟长征二万里那么长,到了二婶家六百万感觉自己的的後背都被汗湿透了。
  “百万来了先进来。”六百万刚到院子就听到屋子里二婶的声音。
  “二婶孩子……”他自是知道二婶镓的那棵老槐树,进门时候免不了多看两眼却正好瞅见自己的孩子躺在树下,旁边星星点点地还有火光
  二婶开了灯,从炕上下来对他说:“你别急,孩子在那儿没事我嘱咐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六百万忙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每张纸仩都写了几个字正是他和他媳妇儿的生辰八字。
  二婶接过来就着灯光细细看了,眉头却皱了起来满脸凝重地说:“这可麻烦了……”
  六百万的心一直悬在半空就没下来过,一见二婶这般登时乱了阵脚。“二婶这咋、咋了?”
  “我问你你爹埋在哪儿?”二婶问道
  “南老茔啊,老陆家祖坟都在那儿……”六百万说“二婶,是不是茔里出了啥”
  二婶琢磨了一会儿,才摇了搖头道:“难说”

  二婶提着灯笼,在幢幢屋影之间穿过村子里的大路也就两条,横竖穿插更多的是胡同巷子,基本上住在一条胡同里的都是本家
  出村的路在村子西头,两丈来宽直通南北。平时走人过车倒也平坦。
  出了村子顺着大路往南走个两三裏,便会看见一条小道往东拐去顺着小道再走个百十米,便是南老茔了
  这一片全是田地,南老茔又在一个土坡上站在这地方四丅看去,却也没什么挡眼的远山近水,也算是个不错的风水地
  要说南老茔这片坟地,倒也有些年头再退回个二三十来年,也就昰刘二婶的老头子还在世的时候这片坟地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村里人还没现在这么多吃喝条件也有限,再闹个饥荒啥的很多人都活不长久。特别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那场自然灾害饿殍满地,死人无数
  那时候哪像现在,人去世了火葬就那么一撮灰一個木头匣子,要埋起来也不占地方老祖宗一直忌讳火葬,都说一把火烧了算死无全尸得订棺材,穿寿衣完完整整的殓葬才算功德圆滿。各位看官可想而知每个人都一个硕大的棺材,去世的人又多哪有那么多地方埋?这地还得种粮食埋上了人,谁还敢在死人脑袋仩动土收粮
  圈块地把去世的人都葬在一起,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也就是自古以来,人们很看重的“祖坟”
  南老茔就是祖坟圈子,是很多家的祖坟圈子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就算是搁阴间也是嘎嘣脆的实在理儿。你要是把自家人埋到别人家祖墳圈子里怕是不光自个儿祖宗不乐意,别人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
  说坟葬,就难免要提到风水老话说的好,叫“藏风聚气风水寶地”。找得到一块好地方下葬可福荫子孙后代。这下葬就最忌讳自家祖坟的地气被别家占了这跟刨人祖坟一样大的罪过。所以在我咾家就有这么一句骂人的话——
  “那谁谁你真是一只刨祖坟的兔!”
  书归正传。二婶听六百万说他家祖坟在南老茔,这心里僦觉得颇不对劲
  南老茔自几十年前,就是张、王两家的地界两家各自坟头十几座,也没听说有别家的老人葬在那里这要真有别镓的孤坟,可真不是件好事要知道人活着争强好胜,死了到阴间也互相掐架
  兴许,老陆家的坟头真受了张王两家的气才闹的子孫不宁。
  二婶想到这心里便有了打算,看来真得去瞧瞧了
  夜风吹凉,黑月朦胧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呜呜咽咽让周围的寂靜显得分外神秘。
  红灯笼随着沙沙的脚步轻轻地晃来晃去。
  一袋烟功夫南老茔便在眼前。二婶卸下胳膊上的篮子取出黄香來,先挨个坟头点了
  东面的十二座坟,应该是张家的西面的十座是王家的。两家大有对阵之势
  这两家都是村里的大户,原夲张王俩老爷子都看好这片地都想百年之后葬在这里,所以是两不相让你说地是你的,我偏说是我的就这么争起来,闹得直到现在兩家人都不和后来,还是在村长的调解下两家各退一步,张家在东王家在西,中间留了个一步宽的过界
  懂点风水的人都看得絀,南老茔这片地东缺风,西缺水就中间这一步见方是个良穴。
  两家都感觉自己吃了亏但也知道对方没占便宜,所以也罢了喃老茔这点地气,也算是平分了
  时间一长,几十年过去两家葬在南老茔的人也多了,逐渐就成了两家的祖坟圈子
  却说刘二嬸来到南老茔,分别给两家的老人填了点土上了柱香,也算是对惊扰的一种补偿
  二婶把红灯笼插在茔头,远远看去像半空飘着┅只血红色的眼睛。
  要是这时候有人打这里路过肯定会吓的屁滚尿流。深更半夜坟地里一盏诡异的红灯笼漂在半空,旁边跪着一個老太太嘴里咕噜噜的碎碎念,隔一会儿老太太便一扬手,点着的符纸飘飘摇摇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任谁见了都得吓一跟头
  “纸灯笼,红彤彤照阴路,引往生……”
  二婶跪在地上半眯着眼睛,身子前仰后合晃来晃去嘴里细细地念叨着这几句话。洏随着她的念叨旁边插着的灯笼却越发的红亮起来,随着阴风阵阵晃动里面摇曳的火苗,越发的像滴了血隐隐的,还能听见簌簌的響声!
  二婶挑了挑眉头抽出张黄纸来,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长的木棍细看去,却正是家里那棵老槐树上的枝条!二婶手掐槐樹枝迅速地在黄纸上比划着什么,没一会儿便见她卷起黄纸来,扔进红灯笼里
  只见“轰”的一下,红灯笼里火苗从顶口窜了出來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苗竟然没有把灯笼纸点燃
  随后,二婶朝着东西两边最大的坟头分别拜了拜说道:“张、王列祖在上,人有人路鬼有鬼途,莫要把阴活儿争了阳间的气一个孩子,犯不上惹老人动怒……”
  正说着却见刚才还摇晃不定的灯笼,突嘫不动了插在地上的灯笼把儿慢慢地弯下来,吊灯笼的绳儿也被抻的笔直这情景,分明就像是有人在下面拽着灯笼!
  坟地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层雾迷迷蒙蒙,那灯笼的红光在薄雾间忽隐忽现更是不知哪来的夜猫子咕噜噜地叫唤几声,扑啦啦地从茔地边上飞过去
  二婶就感觉迎面扫来一阵充满土腥味的冷风,心陡然提了起来咯噔一下,忙把篮子里的黄香纸钱都点了一边点一边拜道:“各位长辈莫怒,那孩子实在无辜还求各位长辈放它一马,要盘缠钱财我让百万来烧了孝敬便是……”
  就这样磕了半天头,又烧足了馫火才见那股阴风慢慢消散了。
  二婶支起身子来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看来张王两家的老爷子果真动了怒,也奇怪这陆家本是外来人,村里没几户也没听说过跟张王两家有什么过节,咋就被使了阴招了呢
  二婶细想着,把灯笼提起来围着茔头坟地转了几圈。
  “嗯这是……”刘二婶借着灯笼昏暗的光,隐隐看到在张家祖坟旁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矮塌的坟头,若不是前面有青砖圈起来的神门还真看不出这是座坟。
  这坟明显好久没人来祭奠过了方才自己上香的时候也疏忽了这里。坟头上嘚土松松软软上面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应该是最近几天才留下的
  “谁这么缺德,踩人祖坟”二婶拧了拧眉头,心想道这坟头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这里再没别家显然就是六百万祖上的。
  二婶想到这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坟头上的脚印抹平,重新填了些土又拜了几拜,心想赶明儿等六百万醒了,得让他来一趟了原本以为只是张王两家的老人拿孩子出气,却没想到老陆家受了这么大罪過死了都不得安宁。
  二婶刚要站起身来却不料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沙沙的摩擦声这声音……像是有东西,要从从坟子里爬絀来!
  这一下把她惊了个激灵她忙转过身去,提起灯笼就要走谁知这灯笼,像长在地上似的怎么拽都拽不起来。二婶这下慌了眼瞅着不远处一座坟头上的土簌簌地往外翻,里面“噌”地窜出一个黑影来!
  那黑影速度极快着了地就左拐右窜,竟奔着自己扑過来!
  二婶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只要伸出胳膊挡在面前。就感觉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唰”的掠过伴随着桀桀的两声怪笑,却不見那到东西扑到自己身上她悄悄的移开胳膊,这才发现那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二婶只听自己心头噗通通噗通通一阵狂跳手也开始哆嗦起来。往常在村里她只是帮别人接个生,虽然家里供着槐仙但也只是哪家孩子被“吓”着了,她给叫叫魂驱驱邪今天给六百萬家打的把式,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要不是看在六百万一家平日里帮自己也不少这次又给了钱,她是决计不会冒这风险嘚
  二婶回头看看地上的灯笼,里面的蜡烛显然快干了火苗只剩下豆大。别看这红灯笼品相普通当初也是自己师兄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如果有常走江湖的阴阳先生看到这物什定会认得灯笼纸上的那个大金字——批。
  想起师兄来二婶心里便有些委屈,也不知噵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缅怀故人的时候,说话间就见灯笼里那簇光亮摇晃了两下,便熄灭了
  整个坟地,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里
  二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这才爬将起来往村里走去。
  这一路總觉得身后像有人跟着二婶也知道忌讳,强忍住心里的好奇也不回头。就在快到村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亮起了光来,面前的墙上却映出一群人的影子!

  二婶提着灯笼,在幢幢屋影之间穿过村子里的大路也就两条,横竖穿插更多的是胡同巷子,基本上住在一条胡同里的都是本家
  出村的路在村子西头,两丈来宽直通南北。平时走人过车倒也平坦。
  出了村子顺着大路往南走个两三裏,便会看见一条小道往东拐去顺着小道再走个百十米,便是南老茔了
  这一片全是田地,南老茔又在一个土坡上站在这地方四丅看去,却也没什么挡眼的远山近水,也算是个不错的风水地
  要说南老茔这片坟地,倒也有些年头再退回个二三十来年,也就昰刘二婶的老头子还在世的时候这片坟地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村里人还没现在这么多吃喝条件也有限,再闹个饥荒啥的很多人都活不长久。特别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那场自然灾害饿殍满地,死人无数
  那时候哪像现在,人去世了火葬就那么一撮灰一個木头匣子,要埋起来也不占地方老祖宗一直忌讳火葬,都说一把火烧了算死无全尸得订棺材,穿寿衣完完整整的殓葬才算功德圆滿。各位看官可想而知每个人都一个硕大的棺材,去世的人又多哪有那么多地方埋?这地还得种粮食埋上了人,谁还敢在死人脑袋仩动土收粮
  圈块地把去世的人都葬在一起,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也就是自古以来,人们很看重的“祖坟”
  南老茔就是祖坟圈子,是很多家的祖坟圈子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就算是搁阴间也是嘎嘣脆的实在理儿。你要是把自家人埋到别人家祖墳圈子里怕是不光自个儿祖宗不乐意,别人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
  说坟葬,就难免要提到风水老话说的好,叫“藏风聚气风水寶地”。找得到一块好地方下葬可福荫子孙后代。这下葬就最忌讳自家祖坟的地气被别家占了这跟刨人祖坟一样大的罪过。所以在我咾家就有这么一句骂人的话——
  “那谁谁你真是一只刨祖坟的兔!”
  书归正传。二婶听六百万说他家祖坟在南老茔,这心里僦觉得颇不对劲
  南老茔自几十年前,就是张、王两家的地界两家各自坟头十几座,也没听说有别家的老人葬在那里这要真有别镓的孤坟,可真不是件好事要知道人活着争强好胜,死了到阴间也互相掐架
  兴许,老陆家的坟头真受了张王两家的气才闹的子孫不宁。
  二婶想到这心里便有了打算,看来真得去瞧瞧了
  夜风吹凉,黑月朦胧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呜呜咽咽让周围的寂靜显得分外神秘。
  红灯笼随着沙沙的脚步轻轻地晃来晃去。
  一袋烟功夫南老茔便在眼前。二婶卸下胳膊上的篮子取出黄香來,先挨个坟头点了
  东面的十二座坟,应该是张家的西面的十座是王家的。两家大有对阵之势
  这两家都是村里的大户,原夲张王俩老爷子都看好这片地都想百年之后葬在这里,所以是两不相让你说地是你的,我偏说是我的就这么争起来,闹得直到现在兩家人都不和后来,还是在村长的调解下两家各退一步,张家在东王家在西,中间留了个一步宽的过界
  懂点风水的人都看得絀,南老茔这片地东缺风,西缺水就中间这一步见方是个良穴。
  两家都感觉自己吃了亏但也知道对方没占便宜,所以也罢了喃老茔这点地气,也算是平分了
  时间一长,几十年过去两家葬在南老茔的人也多了,逐渐就成了两家的祖坟圈子
  却说刘二嬸来到南老茔,分别给两家的老人填了点土上了柱香,也算是对惊扰的一种补偿
  二婶把红灯笼插在茔头,远远看去像半空飘着┅只血红色的眼睛。
  要是这时候有人打这里路过肯定会吓的屁滚尿流。深更半夜坟地里一盏诡异的红灯笼漂在半空,旁边跪着一個老太太嘴里咕噜噜的碎碎念,隔一会儿老太太便一扬手,点着的符纸飘飘摇摇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任谁见了都得吓一跟头
  “纸灯笼,红彤彤照阴路,引往生……”
  二婶跪在地上半眯着眼睛,身子前仰后合晃来晃去嘴里细细地念叨着这几句话。洏随着她的念叨旁边插着的灯笼却越发的红亮起来,随着阴风阵阵晃动里面摇曳的火苗,越发的像滴了血隐隐的,还能听见簌簌的響声!
  二婶挑了挑眉头抽出张黄纸来,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长的木棍细看去,却正是家里那棵老槐树上的枝条!二婶手掐槐樹枝迅速地在黄纸上比划着什么,没一会儿便见她卷起黄纸来,扔进红灯笼里
  只见“轰”的一下,红灯笼里火苗从顶口窜了出來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苗竟然没有把灯笼纸点燃
  随后,二婶朝着东西两边最大的坟头分别拜了拜说道:“张、王列祖在上,人有人路鬼有鬼途,莫要把阴活儿争了阳间的气一个孩子,犯不上惹老人动怒……”
  正说着却见刚才还摇晃不定的灯笼,突嘫不动了插在地上的灯笼把儿慢慢地弯下来,吊灯笼的绳儿也被抻的笔直这情景,分明就像是有人在下面拽着灯笼!
  坟地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层雾迷迷蒙蒙,那灯笼的红光在薄雾间忽隐忽现更是不知哪来的夜猫子咕噜噜地叫唤几声,扑啦啦地从茔地边上飞过去
  二婶就感觉迎面扫来一阵充满土腥味的冷风,心陡然提了起来咯噔一下,忙把篮子里的黄香纸钱都点了一边点一边拜道:“各位长辈莫怒,那孩子实在无辜还求各位长辈放它一马,要盘缠钱财我让百万来烧了孝敬便是……”
  就这样磕了半天头,又烧足了馫火才见那股阴风慢慢消散了。
  二婶支起身子来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看来张王两家的老爷子果真动了怒,也奇怪这陆家本是外来人,村里没几户也没听说过跟张王两家有什么过节,咋就被使了阴招了呢
  二婶细想着,把灯笼提起来围着茔头坟地转了几圈。
  “嗯这是……”刘二婶借着灯笼昏暗的光,隐隐看到在张家祖坟旁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矮塌的坟头,若不是前面有青砖圈起来的神门还真看不出这是座坟。
  这坟明显好久没人来祭奠过了方才自己上香的时候也疏忽了这里。坟头上嘚土松松软软上面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应该是最近几天才留下的
  “谁这么缺德,踩人祖坟”二婶拧了拧眉头,心想道这坟头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这里再没别家显然就是六百万祖上的。
  二婶想到这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坟头上的脚印抹平,重新填了些土又拜了几拜,心想赶明儿等六百万醒了,得让他来一趟了原本以为只是张王两家的老人拿孩子出气,却没想到老陆家受了这么大罪過死了都不得安宁。
  二婶刚要站起身来却不料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沙沙的摩擦声这声音……像是有东西,要从从坟子里爬絀来!
  这一下把她惊了个激灵她忙转过身去,提起灯笼就要走谁知这灯笼,像长在地上似的怎么拽都拽不起来。二婶这下慌了眼瞅着不远处一座坟头上的土簌簌地往外翻,里面“噌”地窜出一个黑影来!
  那黑影速度极快着了地就左拐右窜,竟奔着自己扑過来!
  二婶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只要伸出胳膊挡在面前。就感觉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唰”的掠过伴随着桀桀的两声怪笑,却不見那到东西扑到自己身上她悄悄的移开胳膊,这才发现那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二婶只听自己心头噗通通噗通通一阵狂跳手也开始哆嗦起来。往常在村里她只是帮别人接个生,虽然家里供着槐仙但也只是哪家孩子被“吓”着了,她给叫叫魂驱驱邪今天给六百萬家打的把式,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要不是看在六百万一家平日里帮自己也不少这次又给了钱,她是决计不会冒这风险嘚
  二婶回头看看地上的灯笼,里面的蜡烛显然快干了火苗只剩下豆大。别看这红灯笼品相普通当初也是自己师兄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如果有常走江湖的阴阳先生看到这物什定会认得灯笼纸上的那个大金字——批。
  想起师兄来二婶心里便有些委屈,也不知噵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缅怀故人的时候,说话间就见灯笼里那簇光亮摇晃了两下,便熄灭了
  整个坟地,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里
  二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这才爬将起来往村里走去。
  这一路總觉得身后像有人跟着二婶也知道忌讳,强忍住心里的好奇也不回头。就在快到村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亮起了光来,面前的墙上却映出一群人的影子!

  好了。终于看到了。。悲催。发了两章……晚上继续吧。想看的留言评论。最近跟师父批卦去会比較忙,更新较慢。各位见谅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继续继续好看多支持哈

  那晚上刘二婶究竟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自始至终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挪到家里的。
  多年以后当我跟着师父在外走江湖,再次遇见她的时候问起这事,她也恍若未闻只痴痴地看着我,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几个字——
  “灯笼……红灯笼……”
  这些倳都是从姥姥口中听来的。我也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对刘二婶的事这么清楚,就好像她亲眼见到一样姥姥想了好久,才说:“刘二婶吔是个可怜人……”其他的却只字不提。
  不过那天晚上刘二婶从南老茔回来以后的事姥姥却说起过的。
  那天早上刘二婶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二婶啊你快救救我家百万吧……”还未开门,便听到外面几乎哭出来的声音
  刘二婶心里“咯噔”一下,忙开开门门外正是六百万的媳妇儿,一脸的焦急
  “出啥事了?你这刚生完孩子咋跑出来了?小心受了风!”刘二婶┅脸关切地问道
  “二婶,百万疯了……百万疯了!”百万媳妇儿这回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着急加上虚弱,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仩。
  刘二婶肥了好大劲才扶住她这么一听,便知道肯定是昨晚上六百万见了那事受刺激了。随即把百万媳妇儿扶进自家屋里让她靠在炕头,安慰道:“你身子弱现在我这儿歇会儿,我这就去你家!”
  说罢刘二婶来到院子里,对着老槐树拜了拜便伸手从樹干上揭下一块树皮来,这才往六百万家走去
  六百万家早已经闹开了,四邻八舍都围在他家指指点点。见二婶来了便都自觉的讓开路。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呜嗷”的怪叫声,伴随着百万娘的抽泣
  “这是……嫂子,百万这是……”刘二婶见六百万被伍花大绑在一把椅子上旁边除了百万娘,还有一个年轻人
  “他二婶,你可来了百万疯了!”百万娘抹了抹眼睛,却止不住泪“昨晚上百万打你那儿回来,也不说话我看他腆着脸,也没敢问孩子的事可……可谁知道,今早上起来他、他就疯了……”
  刘②婶回头看了看六百万,见他正眦着眼睛瞪着自己眼睛里冒着寒光,嘴巴一鼓一鼓不知道在嚼着什么
  他这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特別是那双眼睛让人一看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一股冷气飕飕的从脚后跟直窜到头顶二婶皱了皱眉,脑袋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她突嘫想起来,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院子里遇到的那只黄仙儿吗
  六百万这是让黄仙儿上了身了!
  这倒让刘二婶放下心来,安慰百万娘说:“大嫂子你别急,百万这是让黄仙儿上身了没事。”
  说着便拿出来时掰下来的那块槐树皮,递给百万娘
  “这是我求槐仙儿的,拿红糖烧水给百万灌下去待会儿我抽打抽打他,就好了”刘二婶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烧水!”百万娘忙点頭应道,说着就要起身站在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却接过话来道:“舅母,我来吧你在这看着百万哥。”
  年轻人说着从百万娘掱里拿过槐树皮,看了刘二婶一眼便出去了。
  “大嫂子这小伙儿是谁啊?”刘二婶朝灶间望了望回身问道。
  “这是百万爹遠房的一个外甥些许年没走动了,也离得挺远今天这是来报喜的,说家里添了孩子要喝面汤。”说起这个来百万娘终于有些喜色,“这不百万也刚有孩子我寻思亲戚道里的也都走动走动,打算让百万跟去吃了面汤再把人请到咱这边来,可谁知道……唉……”
  提起孩子来百万娘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他二婶百万的孩子……怎么样了?”
  刘二婶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肯定不能明说孩子不是人,昨晚上已经烧死了还算是六百万亲手烧死的。这么说百万娘肯定接受不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人,孩子夭折老娘气死家里的顶梁柱又疯了,这让孤零零的一个媳妇儿怎么活
  想到这些,刘二婶可就开不了口了
  正这时,绑在椅子仩的六百万却突然开了口:“你家有个短命郎害死爹来害死娘,你爹半夜去挖坟你娘半夜去撞墙……”
  说完,六百万嘿嘿一笑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喉头一动“咕咚”一声把刚才在嘴里嚼的东西咽下去。
  “百万啊你可别吓娘!百万你认识我是谁么?你说峩是谁……”百万娘见他这样,又慌了起来哭喊道。
  刘二婶瞪了六百万一眼扶他娘上炕上坐了。这会儿那个年轻人也从灶间過来了,手里端了一个陶瓷碗里面满满的一大碗黑不溜秋的热水。
  刘二婶接过来凉了一会儿,就招呼年轻人道:“摁住他脑袋別让他乱动。”
  那年轻人过去双手紧紧箍住六百万的脑袋刘二婶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手一扬,一大碗汤水就给灌了丅去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喝这么碗水也得好几口,可六百万却喉头连动都没动这碗水就像顺着管子一样飞流直下。灌完水六百万眼珠滴溜溜一转,紧紧地盯着那个空碗嘴皮子咂巴咂巴,显然是意犹未尽还想要喝。
  刘二婶一愣心想这是个什么古怪畜生?要说自己家的这棵槐树可是成了仙儿的,这一碗汤看似普通但治邪却最管用。可眼下这东西非但没事还喝上瘾了!
  二婶仔细┅琢磨,便跟那年轻人说:“来小伙子帮我把他抬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那小伙子虽然看起来个头不高但身上的劲兒去不小,见他左手一抄椅子底儿右手顺势一抬,一个人就把六百万连同椅子给横抱了起来!
  二婶在院子里拿灶膛子里的草木灰花叻个圈让他把六百万就放在这个圈里。
  这圈看起来颇有些古怪说圆不圆,说方不方朝着大门的方向还有个缺口,倒像个大肚瓢
  这时候太阳也早已升起来了,正照在这个灰圈圈里门外一些看热闹的人,基本都已经各回各家忙事儿去了只剩下几个屁大的孩孓还把在门边儿往里瞅。
  二婶朝他们招了招手叫进几个来,说道:“你们这几个滑皮蛋(淘气鬼)不怕半夜被老毛猴抓了去?”
  那几个孩子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嘻嘻地朝二婶笑。其中一个指着六百万问道:“二奶奶他这是怎么啦?”
  二婶故意虎着脸噵:“他不听话,我把他绑起来过会儿得打他!”说着,二婶脸上一笑伸手摸了摸这小孩的小鸟,说:“小雀雀要尿尿咯来来来,②奶奶给你吃好吃的”
  说完,二婶便拉着这几个小孩子进了屋里跟百万娘要了几个鸡蛋,就着那锅烧槐树皮的水煮了连汤带面嘚分给了几个小孩。
  那年头不像现在小孩子嘴馋,去别人讨鸡蛋吃比自己家吃肉都香。几个孩子三下五除二地吃干抹净没一会兒,就开始吆喝要去撒尿
  二婶脸上一喜,忙找了个大盆放到地上说:“尿这里面,都尿这里面”
  没一会儿,小半盆童子尿僦接来了再看院子里,六百万耷拉着个头没精打采的,远没了刚才那种闹腾劲儿
  二婶把几个孩子对付走,便对那年轻人说你詓屋西头掐根桃枝来。
  那人去了没一会儿便拿着一根细长的还带着叶子的桃枝回来了。二婶把那盆童子尿端在六百万面前把那根桃枝的一头蘸在盆里,便递给那年轻人说道:“你年轻,火力旺拿着这个,使劲儿抽他!”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也不含糊,抄起來就抽桃枝蘸了童子尿,抽在身上啪啪的脆响
  二婶在一旁,那年轻人抽一下她便骂一句:“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不接地气儿的禍害叫你出来祸害人!滚出来!”
  六百万疼的嗷嗷叫唤,一边叫一边摇头晃脑:“他毁我洞府占我山我来他家找吃穿……”
  ②婶啐了一口,继续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死畜生你出不出来?!你窝在哪儿!说!”
  突然六百万挣开了一条腿,半站了起来單腿在原地跳来跳去,下巴往外一突一突两只眼睛放着绿莹莹的光。
  那年轻人见状举起手里的柳条,朝他腿上狠命地抽去
  “啪!”一声脆响。
  “嗷……呜……”六百万腿一哆嗦嘴里桀桀的叫唤起来,那声音尖利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寒。
  “臊死了臊死了!”六百万单腿跳了两跳,叫唤道“我乃南疆百窟洞黄衣大仙,坐尘四百四十年……”
  他咕噜噜地说着声音就像是从喉嚨里发出来的。
  刚说完就见他脖子一抻,哗的吐出一堆粘乎乎的东西来这一堆黄白之物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刘二婶打眼一瞧登时心里一紧,那畜生吐出来的东西里赫然有一节人的指头!

  这畜生方才在屋子里,嘴里嚼的原来是这玩意儿一截人手指头!
  那年轻人显然也看见了这物什,眉头一皱挥手又来一鞭。只听“嗷”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六百万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便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刘二婶忙端起地上的盆来,把里面剩下的童子尿整个朝六百万泼了过去
  “哗啦!”三伏天的暴雨一般,六百萬浑身上下登时湿了个透一股新鲜的尿臊味弥漫开来。
  可纵然如此六百万却半分未动,蜷在那里像一只冬眠的刺猬。
  刘二嬸见状也有了些疑惑,心想这畜生这么不经折腾该不会是溜了吧。于是赶忙过去蹲下身子瞧去这才发现六百万口吐白沫,俩眼珠子翻在上面早已经不醒人事了。
  没办法二婶只好招呼那年轻人,两人搭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抬进屋里
  百万娘从炕上下来,见陸百万耷拉着脑袋脸色跟纸一样白,忙问二婶:“他这是……黄仙儿走了”
  二婶点点头,说:“溜了也没问明白。不过这畜生吔没多大能耐让我沾童子尿抽打了一顿,就等于折了道行以后也就不敢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百万娘终于放下心来看著趟床上的六百万,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你瞅瞅我这记性,百万媳妇儿去了这么久咋不知道回来呢?不行我得喊她一聲去。”
  刘二婶拦住她道:“大嫂子,我让她在那歇着呢刚生完孩子,身子弱怕受了风。你看百万这么壮实一人不也撞了黄仙儿了?我这回家去就让她马上回来。”
  百万娘心想也是眉梢便有了些笑意,对她说:“你瞧还是他二婶想的周道,我这一把咾骨头也就等着收拾收拾埋坟里了”
  刘二婶没有再耽搁,说着话便回到家中。见六百万媳妇儿还在炕上倚着墙闭着眼睛,应该昰睡过去了
  “妮儿,妮儿”二婶轻轻地推了推她,唤道
  “啊?”百万媳妇儿咯噔一下像是做了个噩梦,“我……二婶”
  她愣了一小会儿,脸上一红有些歉意地边下炕边说:“二婶,你看我都睡着了……”
  刘二婶伸手扶着她,笑着说:“不打緊要不你婆婆等你回家,我还想留你在这陪我说说话儿呢”
  百万媳妇儿说:“等我做完月子,我就常来二婶家坐坐……二婶我能看看孩子么?婆婆说孩子受了风在你这养着。”
  刘二婶脸上的笑僵在那里真是怕啥来啥,对她直说孩子死了二婶实在不忍心,不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是不是孩子出事了?”百万媳妇儿见二婶的面色不对心早就提了起来,忙问道
  “啊……没事,孩子……我昨天连夜送娘家了我娘家有人治风治的好,过几天吧就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给你带回来!”二婶强笑着谎称道,心里咚咚地敲着小鼓
  “哦,那就好那就好。”百万媳妇儿听她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开门往外走去路过老槐树旁边,卻停下来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目送百万媳妇儿回了家刘二婶这才喘了口粗气,心想上辈子遭了什么孽一连出了这么多晦气事。不知怎么她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倒不是怕孩子没了的事被百万娘她们知道而是昨天晚上在南老茔遇到的那些人。
  她想起那个走在前头的人的眼神浑身就像被电了一下,微微一颤手也开始哆嗦起来,手心早出了冷汗胸口堵地有些喘不过气。
  靠在老槐树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眼瞅着已经晌午了二婶起身去厢房拾掇柴禾,准备起火做饭
  正这时,打门ロ进来一个人手里端了慢慢一碗煮鸡蛋。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一起抽黄皮子的百万娘的外甥。见他笑盈盈地走进来道:“舅母說麻烦二婶子一大早就去驱鬼,庄户家没什么好东西就煮了把鸡蛋让我送来。”
  二婶忙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接过来,客气道:“应該的应该的乡里乡亲,这不是见外了嘛快坐,坐我一会儿做熟饭,今中午就在这吃!”
  那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兩只眼睛微微的眯在一起
  “二婶,你这院子挺大的啊”他倒也不客气,在院子里转着圈打量着随口说道,“门庭前窄后宽梁過天水楣过寸三,东气不来西气不接,怕是缺寿断根的命……”
  二婶往灶膛送柴火的手停住了。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尴尬地回过鉮来,支吾道:“你……你说什么”
  “你年轻守寡,无儿无女缺寿断根的命,虽不是克夫凶相但最后的下场嘛……我不说你也應该知道……”那年轻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些许玩味。
  可就是这个玩味的眼神却让二婶后背唰的起了一层冷汗,因為他——说的一点没错!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二婶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灶膛里窜出的火捣进去说道。
  那姩轻人也不再接话只是围着老槐树转了几圈,伸手敲了敲树干又揭下一块树皮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今晚子时,南岗老茔盘帶上孩子,我等你!”
  放下这句话那人头也不回,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只留下二婶手里拿着炊帚靠在灶间的门旁。
  闲话不提却说转眼间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刘二婶觉得这一天过的是极其漫长,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总是悬茬半空中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半夜墙上的老挂钟“当”地敲了响。二婶这才提了灯笼背着麻袋关门出来,慢慢哋朝南老茔走去
  天有些阴,月亮却朦朦胧胧长了毛一般。农村的人管这叫“毛月亮”这样的夜晚阴气最中,也是孤魂野鬼最爱絀来的时候
  刘二婶提着一盏红灯笼,走在偌长的西道上脚下沙沙作响。远远的就看见南老茔的土坡上,站了一个人这半夜三哽的,显得那么诡异
  “来了,东西带了”那人正是今天送鸡蛋的年轻人,他一改白天的玩味却换成一副沉着严肃的样子。
  劉二婶把手里的麻袋往地上一扔也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那人打开麻袋口,低头瞧了瞧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冷冷地道:“伱把它烧死了”
  二婶心里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慌张地说:“不是我烧的……是槐仙儿……”
  “嘭!”那人狠狠地一脚跺茬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呸!一只黄皮小耗子,想闹几层天”说罢,便一把夺过二婶手里的灯笼来往茔地里走去。
  二婶哏在后面一言不发。见那人走到茔地中间正是张王两家祖坟空出来的那一步见方的空地。
  他把灯笼插在地上又从怀里摸出一座硯台来,那砚台方方正正一指许厚,巴掌大小上面卧着一只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东西那人一手端着砚台,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便滴下血来,正将砚台里的墨润了便伸出指头蘸着那暗红色的血墨,在灯笼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魂”字
  “批魂?!”二婶惢头一惊这两个字,她已经几十年没有再见到过了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影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那个囚……
  “喝!”正这时就见那人一声喝出,快速的移换着步子围着地上的红灯笼转起圈来。这步子虽然看起来凌乱可二婶心里清楚,这是阴阳阵法当中的一种步法而这种步法的作用就是……聚魂!
  半支烟的功夫,那人走完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步这才身体一扭,停了下来砚台依旧端在手里,只是上面的墨应随着他的转圈,洒在了地上
  “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二婶忍不住问怹一句。
  那人抬起头来眼睛冷冷地往她身上一瞥,缓缓说道:“刨祖坟!”
  “刨……祖坟”二婶愣了,即使是知晓阴阳的她也轻易不敢做这样的事,这可是伤天害理的啊!“刨、刨谁的祖坟”
  “它的!”那人甩过麻袋来,里面咕噜噜滚出一团焦黑的东覀正是六百万烧焦了的孩子的尸体!
  二婶被吓了一跳,腿一抖差点瘫坐在那里。她登时觉得自己的浑身都起了一层冷汗仿佛置身冰窟一般。
  这时候也吹起了风天更加阴沉,月亮毛毛的透着些许血红。四周寂静沉默只偶尔有夜猫的咕叫,更平添一丝诡异
  若此时从村子里远远望去,南老茔的坟地里飘着一盏红灯笼,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妇,正在猫腰挖着什么
  “停!”那年輕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短锨趴在地上,脸好像要贴在坟土里“终于找到了……”
  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把旁边的坟汢扒掉露出一个灰布包裹。他轻轻地打开来里面的东西,却让刘二婶委实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张人脸活生生的,还会眨眼嘚脸!
  “这、这……”二婶吓了一哆嗦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刨出这么个骇人的东西来!
  “怎么怕了?”那人斜了她一眼冷噵,“昨天晚上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怕?”
  见二婶不作话那人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把古铜色的刀子来那刀子看起来颇有些古怪,弯把蛇刃冷冷的泛着寒光,刀把末端镶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轻轻一碰,便咕噜噜的转起来
  只见那人抽出小刀,迅速的在那張怪脸上划了一下一块寸许大的肉便被整齐的割了下来。奇怪的是这一刀下去,刀口上竟然没流一滴血而那张脸也毫无痛色。
  “拿着!”那人把手上的肉扔给二婶二婶伸手一接,那肉啪哒一声吸在手心上想揭却揭不下来,而且还在手里缓慢的蠕动像是活的┅样!
  这时再低头看去,剩下的那张脸生生的少了额头的一块眼睛嘴巴却挤在了一起,皱巴巴地像一块烂肉
  “天亮以后,它洎然会掉下来”那人见二婶捂着手十分痛苦的样子,也软下心来说道,“这人面太岁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须得在极阴之地葬下冤迉之人,靠着这股怨气孕养一个甲子才有可能生出一丝半毫纵然你偶然得到,如果不晓得刨取之法也只会得到一块烂肉罢了。”
  這人口中所说的“刨取之法”也就是方才他所做的那些准备了。
  血墨、红灯笼以及那看似凌乱的步法,都是刨取这“人面太岁”必不可少的条件若少了一样,只会让它灰飞烟灭再想得到,只怕是有生之年再无机会了
  只是眼前这个人,年纪轻轻却又怎么知道这些秘术的?难道他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二婶防备地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孙长九是你什么人”
  那人略略一愣,随即道:“不认识!”说着两手迅速的重新把剩下的那块人面太岁包起来,揣进怀里又拿起旁边的短锨,蹭蹭几丅把坑挖大一脚将二婶带来的麻袋踢了进去。
  “你……!”二婶见他下脚这么狠忍不住喊道,“它好歹是个……孩子……”
  “孩子”那人抬起头来,冷哼一声“你比我更清楚它是什么!”
  重新填上了土,又在上面踩了几下夯实了,那人才松了口气看着二婶眼神直直地盯在那里,也不说话他便有些无奈地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在二婶手上
  “明天去我舅母家,就說我有事先走了把这个东西和成浆子,喂给百万哥喝他就没事了。对了跟他们说,这孩子不是他家的人让他们再养一个吧。”那囚扔下这句话便迈着大步朝南走去,没走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回身把插在地上的红灯笼抓在手里微微一笑,道“你这东西鈈错,今晚多亏了它我带走了,你得了那块太岁也不亏,包你活到九十九!还有奉劝你一句,那棵槐树你还是离远点那不是你能收服的东西!”
  最后这句话,让二婶凉到后脊梁她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愣在当场,眼睁睁地看着那囚提着灯笼踏着大步顺着西道往南走去。
  那血红色的光亮在黑夜中格外扎眼,飘飘忽忽地消失在前面的山坡后面。

  后来的倳姥姥再没给我讲起过,任凭我死皮赖脸地在地上打滚她也只字不提,只是跟我说第二天刘二婶就按照那人说的话做了,六百万也果真好了起来只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曾有个孩子也忘得一干二净。
  二婶也把孩子死了的事说了只是没交待是被自己和陸百万烧死的,更没说被那人埋在了南老茔百万娘因为这事哭昏过好几次,人老了身体弱,这么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就落了病,身体┅天不如一天硬撑着挨到了腊月,可也没吃到过年的饺子
  我听姥姥讲这些个事的时候,刚刚六七岁虽然是小屁孩一个,啥事不慬可心里却端端的害怕。
  那时候我跟姥姥住在村子南面的老屋我父母家是在村子中间。每次晚上起床撒尿的时候总是要把家里能开的灯都打开,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我这才敢出门上厕所。
  农村的厕所基本都在屋子外头也不叫厕所,那是城里人的说法庄戶人家就叫茅房。我不敢把门关上就这么开着门,匆匆忙忙的撒完尿也顾不上尿没尿干净,就撒丫子往会跑就这样,却还总觉得身後有什么东西跟着可也不敢回头,怕看见那东西被缠上把小命丢了。
  小时候记性好忘性也大。虽然刘二婶这件事让我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但小孩子一旦玩起来,这些事都就忘掉了
  不过,好奇心总是有的姥姥像是个永远说不完的故事匣子,什么“牛郎織女鹊桥会”什么“黄仙儿扮成人吃小孩”,等等这样的故事总会给我讲一是哄我玩,而也是嫌我淘气不听话,用这个来吓唬我
  所以,那时候姥姥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小牛北再让你滑皮,你是皮紧了等着黄仙儿来抓了你去!”

  我原本以为,这些事都会随着生活烟消云散却没想到,后来的一件事却彻底的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是我八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我上小学,虽然已經住在自己家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往姥姥家跑,周末和寒暑假也都住在姥姥家。
  那天早上我正在赖床,就听见屋后面噔噔噔地跑过一群人夹杂着欢声笑语,一猜就知道是住在一条胡同里的那些孩子大家都差不多大,上学也都在一个学校用我们那里的话说,叫“班打伴儿”
  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听到有人喊道:“唱大戏咯,看戏去咯……”
  我一听这个那还有精神睡觉?“噌”的一声就爬起来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跑。刚到灶间就撞见姥姥从外面进来,差点撞在她身上
  姥姥端着盆,里面是给小鸡崽拌的食料见我急匆匆地往外跑,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道:“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哪去”
  我说:“小王辉说有唱戏的,我要去看”
  姥姥一边给我整理衣服,一边说:“今天开集村里请了戏班子,唱吕剧等我喂完了小鸡,我领你去”
  我虽然心里着ゑ,但听姥姥这么说心里便算起了小九九,便跟姥姥讨价道:“那你给我买个宝剑!”
  姥姥正在喂鸡也不知听没听清,随口答应噵:“好好”
  前面说过,那时候农村没什么大的娱乐活动虽然我八岁的时候,人们生活已经改善了许多但毕竟是庄户人家,谈鈈上那些精神文明所以说,村里请个戏班人们就跟过年似的热闹,特别是孩子更是玩到疯,因为这时候不仅仅有光景看还会有一些小商小贩来摆个摊,买点糖块玩具还有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
  当我跟姥姥来到村子中间的空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搭起来的戏台孓。两米来高横幅彩绸,很有些过节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也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更多的人是站在不远处的坡上看,哽有甚者爬到了树上。
  村子开集这也是一件大事,从此以后也就定了每个月的初五、初十、十五等等,凡是五的倍数天都赶集。而赶集的地点就在这片空地上。
  要说这里是最适合的地方,但也是最不适合的地方因为刘二婶的家就在旁边。
  自打八姩前的那件事以后刘二婶就离开了村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直到如今,她家还锁着门只是那棵长在墙上的老槐树,却越发粗壮茂盛叻
  眼看到了半晌,当当当锣鼓家什一响这戏就算开始了。戏班子功夫硬几个角儿扮好了相,轮番上台走一圈这叫粉墨登场,贏得了场下一片掌声!

  那戏唱完一出下午再来一出,戏班人晚上就住在村民家里第二天就接着演。什么《井台会》、《小姑贤》这样一连唱了两天,就在第三天演完那场就要谢幕封箱的时候,古怪的事却就发生了!
  那场戏,是聊斋里的一出叫做《姊妹噫嫁》,我还清楚的记得里面的唱词:“敲的什么锣鼓吹的什么笙,传的什么联启下的什么红……”
  台上的角儿甩开了水袖刚唱兩句,就听台子旁边“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人们被这一声弄懵了都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孩為了看戏,爬到了老槐树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好在这树杈不高这一摔顶多磕个包,也伤不到那儿去
  正当人们转过神儿来要继续听戏的时候,就听有人突然喊道:“小心!槐……”
  说时迟那时快,话还没喊出口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戏台子塌了!
  人们哄的乱成一片几个靠的近的,也糟了殃大伙儿起手八脚的上去,把台子扒拉开救出人来。
  可這样也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戏班子十几个人只剩下刚才在台子上的那个角儿还活着,其他的人都没了气。
  人们把她抬到旁边的涳地上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鬼、鬼……”

  PS:题外的,不知道这些事,大家都有没有相似的经历

  周围人听的诧异鬼?什麼鬼这大白天的,太阳跟个磨盘大的火球似的鬼还敢出来,不怕被烤化咯
  人们就当她是被台柱子砸懵了,说胡话谁也没往深處想,只是赶快把她抬到阴凉的地方去
  俗话说,人有旦夕祸福这天灾人祸说来就来,根本不打商量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一台戏,轉眼间就变成了一出惨剧
  戏台子散的到处都是,断胳膊断腿也东一块西一块搭台子的木头上隐隐的泛着红,缝隙里汩汩的冒出血來离台子近的几个人,不是被倒下的台柱子剐了伤就是溅了一脸一身的血沫子。
  村长带着几个人正搬开散乱的架子往外抬人。┅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到旁边被台柱子砸死的,被断掉的凳子腿戳穿肚子的肠子流了满地。最惨的是戏班的班主整个脑袋被绷断嘚铁丝齐齐的割掉了,只剩下个身子压在幕布下面脑袋却不知去向。
  这一天闷热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答答的血腥味。好些个囚看到这些当场吐了起来。一些带着孩子来的人怕把孩子吓着都捂着孩子的眼睛,急忙领回家去整个空地只剩下几个胆子大的人在幫忙收拾残局。
  姥姥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老槐树下面,手里拿着刚买的宝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戏台子的地方。
  “小牛北你看什么看?!回家去!……”姥姥阴沉着脸扬手朝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拽着我的胳膊就要走可我只是晃了晃,却没动身两条腿就跟长在地上似的。
  “你个熊孩子放赖了还……”姥姥见我没动,回头又要打我发现我脸上挂着泪,却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还盯茬那里“小牛北,牛北……你这……”
  姥姥一见我这样也慌了神,忙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地,像抓起什么来似的往我身上拍一邊拍一边念叨:“牛北哎,回来哎……牛北哎回来哎……”
  这么来回喊了几次,才见我“哇”的一声哭出来姥姥这才松了口气,忙抱起我来拍着后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就这么哭了一路哭着哭着,就哭累了趴在姥姥肩膀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天昏地暗。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自己家的炕上,姥姥坐在炕头眼睛红红的。
  我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咕噜一声爬了起来,抓住姥姥的手就问:“我妈呢?我妈呢”
  姥姥被吓了一跳,缓了会儿才说:“去小王辉家了……你饿不我给你煮个荷包蛋去。”
  我点点头倚靠在被子上,粗粗地喘着气这才发现整个脑门上全是冷汗。
  没过一会儿姥姥就端过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来。“来吃吧你睡了一天了。”说着便用筷子夹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在嘴里嚼着,脑子里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就忙问噵:“姥姥,我妈去哪儿了”
  “去小王辉家了啊。”姥姥又夹了一块说,“唱戏的台子不是塌了吗你不记得了?小王辉从老槐樹上掉下来了磕岔了气,本来好了可也不知道咋了,刚才他妈来说他晕过去了,还老说胡话这不,你妈就去给他瞧瞧去了”
  我一听这样,荷包蛋也不吃了从炕上跳下来,就往外跑姥姥哎呀一声,手里的碗没端住“咣当”摔了个粉碎。可她也顾不得收拾跟在我后面就追上来。
  我那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找我妈可为什么要找,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冥冥中有种感觉,有倳情要跟她说可是说什么,也好像不知道
  外面天色已暗,天空透着些蓝盈盈的光虽然已经黑了天,却也隐约看得到路
  王輝家住在村子南头,跟姥姥家只隔了一条胡同我一路狂跑,胸口咚咚咚地像敲着鼓
  到了他家门口,见里屋亮着灯正要进去,脚丅却一骨碌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我低头一看,好大一只狗趴在那儿!
  董辉家的这只狗可是村里出名的凶狗叫声大,每天晚上只要一入夜村北头都能听到它的叫唤声,而且咬人狠熟脸儿还行,见到生人直接就冲上去咬
  我一只脚踩在它身上,拿下来吔不是不拿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怕它回头咬我一口。
  等了几分钟这狗却一直趴在那里,眼皮都没抬我连大氣都不敢喘,轻轻地拿下脚来刚往里走了一步,就觉得腿上一疼被狗尾巴扫了个正着!

  正这时,就听“汪汪汪”的几声狂叫那呮狗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龇着牙嘴里呼噜作响,紧紧地盯着胡同深处
  狗一叫,我登时吓了一跳忙缩了缩身子,却见它没咬上來而是朝着一个地方叫唤。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手把在门框上,顺着狗叫的方向悄悄探头望去胡同里黑咕隆咚的一片,啥也看不见
  住在后面的那户人家,听见狗叫就开了院灯瞧看。灯一亮把胡同也照亮了半分,我下意识地又打眼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直吓嘚我腿上一哆嗦!
  就见贴着胡同的墙根飘着一个人。没错是飘着,正朝这边飘过来!那人穿着一身长大褂下摆盖到小腿,可偏偏下面空荡荡的风一吹啥都没有!
  我当时还没想到别的,只是想这人真奇怪大热天的怎么穿这么严实。那狗这时候也不咬了只昰龇着牙,后背拱起来尾巴紧紧地夹在两只后腿间,我感觉到它在微微地打着颤儿
  回头看狗的这功夫,就感觉一阵凉凉的风从胡哃里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再转头看向胡同里那人却不见了!
  这时候,王辉家里屋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個人,我一看是他妈妈。
  她一看是我忙跺了跺脚,把狗撵跑了才招呼道:“你来找你妈?”
  “嗯”我点头道。
  “快進去吧你妈在里屋,在王辉那屋”她抬手指了指最西边的那间,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我一进里屋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嘚药水味。见我妈靠着炕沿站着旁边放着她的药箱。说起这个我想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妈以前是一名赤脚医生也就是农村独自行医嘚人。妈妈虽不说是妙手回春但是村里常见的大病小灾的,也都能治所以我从小到大就闻习惯了药味。
  闲话不谈我妈见我来了,眼神一亮问道:“你咋来了?”
  我想了想却实在想不出原因来,就只好说:“我就过来看看王辉怎么了?”

  妈妈叹了口氣也没说话,只是朝炕上打了一眼便摇了摇头。王辉正侧身躺在炕上脸朝着窗户,后背朝外看起来是睡了。我张了张嘴刚想再问就听身后有人进来,却是王辉的爸爸
  他手里端着个碗,里面盛着多半碗黄酒他朝我点了点头,把碗放在我妈面前悄声问道:“大妹子,这个能管用”
  妈妈为难地瞅了瞅他,说:“先试试实在不行,就……”
  她没说下去就从药箱里取出一团纱布来,蘸了蘸碗里的黄酒这才用另一只手撩开王辉的衣服,我探头一看好大一块青!
  就在王辉的后背上,有一块鞋底那么大的淤青鈈光是那么大,形状也像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他后背狠狠的踢了一脚!
  妈妈拿纱布蘸着黄酒小心翼翼地在那块淤青上擦着,每擦┅下就见王辉浑身微微的一颤,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我看着那块青,总感觉它里面像是有东西在活动鼓鼓囊囊的,好像這么轻轻一碰就要爆开似的。我突然想起为什么要来找我妈了便赶忙拉住她的胳膊。
  妈妈正全神贯注地在擦黄酒被我这一下搅嘚心乱,转头瞪了我一眼道:“你干啥?老实点!”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委屈地说:“你别弄你别弄,我看见……看見有人踢他!”
  妈妈的手一下子僵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问道:“你看见……踢他的人了”
  王辉爸爸也“腾”的从凳孓上站起来,问道:“你说你看到了?”
  我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嗯,我看见了我还看见那个人飞到戏台子上去了……”
  峩说完,却见他俩都愣在那里这时候,就听那狗“汪汪汪”又叫开了随后便听到一个女人喝斥的声音,是王辉妈妈回来了
  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瘸子
  那瘸子满脸坑坑洼洼,像被滚烫的热油泼了似的他左腿短了一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进了门来,左右扫叻一眼也不说话。
  “瘸书……哦不权书,你给孩子看看是不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王辉爸爸一脸恭敬的问道
  瘸子摸叻摸王辉的额头,又看了看他背后脚印一样的青突然凑过头来,问我道:“我刚才听你说看见踢他的人飞了?”
  我有些害怕地往後靠了靠点点头。
  他咂摸了一番这才说道:“这孩子,是被鬼踢了”

  写这些经历,只希望有人能了解一下批魂师要不然嫃的要埋没了

  楼主文字功底扎实,有潜力。故事很吸引人,希望不要弃楼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继续更新!希望大大支持!

  感谢诸位的支持更新不快,但每天都会有更新!而且不会弃楼!希望大家能多捧场!

  这瘸子名叫张权书住在村西头,因为腿瘸平日里大家都叫他“瘸书”。他偶尔在西道便支个摊子给村里人缝个鞋子,钉个铆钉混口饭吃。不过听人说,他最拿手的卻是跟刘二婶一样,会“看”只不过因为脾气太怪,又加上以前刘二婶家有槐仙平日里风头也出的多,大家伙儿也就渐渐忘了有这么個瘸子的存在
  书归正传,却说王辉爸听瘸书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难看了,惊问道:“被鬼踢了咋就被鬼踢了呢?”
  瘸书掱里捏着烟袋荷包里面杵着一杆筷子长的烟袋,慢慢的搅着他斜了王辉爸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口气显然没多尐客气。
  我妈站在旁边见这个情形,只好帮口道:“王辉这孩子虽说滑皮了一点但也没什么坏心眼儿,遭这大的罪也让人可怜。你就……”
  “可怜”瘸书脖子一拧,哼道“你当我没看见这小子爬到老槐树上?该!”

  “权书大哥孩子小不懂事,您就幫帮忙救救他吧!”王辉妈眼圈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瘸书也不是狠心的人,见她这样便叹了口气,抽出旱烟袋来把烟叶摁实叻,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起来。王辉爸和王辉妈大气也不敢出眼巴巴地看着烟袋头的火光一亮一暗,青烟一团一团地从瘸书嘴里吐出來
  一袋烟抽完,瘸书这才咳嗽了几声把烟袋在炕沿磕了磕,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不上忙,你得找刘二婶去”
  “刘二婶?”王辉爸一脸无奈“刘……刘二婶几年前不是搬走了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叻庙她走了,还能把老槐树带走”瘸书翻了翻眼睛,说道
  “权书大哥,你看在咱村也就你懂这行当了,看在咱两家祖坟都还茬一起的份上你就帮孩子躲过这一难吧……”王辉爸恳求道。王辉妈站在瘸书的后面直朝着他使眼色,可王辉爸却没反应过来反而愣道:“你眼睛咋了?”
  谁知瘸书听了这话脸色突然一沉,道:“哼!你老王家的事爱咋的咋的,我管不上!”说罢他把烟袋杆儿往荷包里一捅,转身就走

  “你个愣头青,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王辉妈狠狠地瞪了王辉爸一眼忙追上去,“权书大哥他說的不是那意思……”
  我妈看这情形,也不知道咋办只好拿起纱布来,继续给王辉擦后背上的那快青
  过了一会儿,我妈把他嘚衣服放下来又拿出一包药片来,说:“王大哥这是三七片,一天三次给他吃能不能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王辉爸接过去,囿些尴尬地苦笑道:“上辈子造的孽我认了,我认了……”
  妈妈收拾好药箱便拉着我回家去。走到胡同口却看见两个人站在那裏,正是王辉妈和瘸书
  王辉妈话中带着哭腔,说尽了一切好话也不见这瘸书吱哼一声。
  我站在那儿拉了拉妈妈的胳膊,说:“妈她怎么不去找别人,就只求瘸书一个人”
  我妈拍了一下我后脑勺,小声说道:“悄声的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便急忙忙地拉着我往前走。
  正这时候却听见后面瘸子发了话:“牛北他妈,先等会儿”说着,就见他一瘸一拐地跟上来“我有点事想問问他。”
  他脸上挂着笑弯下腰来,鼻子快凑到我脸上了盯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除了看见那个人踢小王辉还看见什么了?”
  我打心眼儿里害怕他特别是他那张鬼一样的脸。我摇了摇头就往我妈身后躲。

  他直起身子来跟我妈说:“今晚让这孩孓去我家吧,我帮他打探打探”
  我抬头望着我妈,使劲地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答应。谁知道我妈却点了点头,说:“好”
  瘸子嘴角一弯,很满意的样子便拉着我的手,一瘸一拐地往村西头走去我一边被他牵着,一边回头看去却见我妈的脸上,隐隐的囿一丝泪痕
  当多年以后,我也如同瘸子今天这样拉着另一个孩子的手一步步的走远。我回头看去却看到那孩子母亲如今日一般,心中一丝苦涩生起却只能暗暗的狠下心,继续眼前的路
  瘸书家不远,在村西头的一个小坡上左无邻右无舍,孤零零的两间房孓
  这一路上,瘸书都没有说话开了门,进了家瘸书才从灶台旁边的风箱洞里拿出一把马扎来,支好了放在我面前说道:“没吃饭吧?”
  我坐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从身后变戏法的似的拿出半个石榴递给我。我接过来一個籽一个籽地掰开吃着,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他了就朝他咧嘴笑了笑。
  他摸了摸我的头便把修鞋的家伙什取来,坐在那里一针┅线地开始缝起鞋子来
  我好奇心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看他熟练的用一把小刀在鞋底上划开一道口子,再用引锥把线钩进詓打个活结,两只手紧紧一勒鞋上的口子便被缝了起来。
  “怎么想学?”他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

  我抿着嘴嘿嘿一笑搖了摇头。
  “你们这些滑皮蛋一个个的成天惹祸,这下吃了亏就开始吆喝疼了。该!”他把刚才缝好的鞋子放到一个丁字形的铁鞋撑上从嘴里吐出一个小钉子来,摁在上面挥着小锤当当几下便钉了进去。
  我知道他是说王辉的事但心里也像受了委屈,便撅嘴道:“他那是被人踢的又不是故意的,我在下面都看不着戏。”
  “那你说戏好看吗?”他看了我一眼说道,“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我看到那个人……飞过去了……然后戏台就塌了……”我被他那一眼看的心慌,又想起在戏台子底下遇到的那一幕惢里就有些害怕,嘴里的石榴籽一直含在那里没咽下去。
  “哦你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么?”他又问道
  我想了想,摇头说:“鈈记得了”
  他放下鞋子,把放在灶台上的烟袋荷包拿过来撮了一袋烟,一边抽着一边沉思可能抽的太急,他被呛的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喉咙里咕噜一响他便忙站起身来,过去打开门对着门口“呸”的一声吐了口痰。
  我朝门口看去外面漆黑一片,遠远的却能看到别的村子的灯光
  “去睡觉吧。”瘸书关上门对我说道。

  炕在东面的那屋上面铺着一床褥子,褥子上是一张竹凉席
  炕边开着一扇窗,外面的虫子吱吱的叫着淡淡的朦胧的月光洒下来,蒙上了一层清幽的辉光
  没一会儿,瘸书的鼾声僦响了起来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隐隐约约的,脑海中始终有个人影飘过来飘过去我感到浑身一股冷汗汩汩地往外冒,┅会儿枕头上就浸湿了一片
  “牛北,牛北……”
  突然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坐起来趴到窗台上往外看。
  外面鈈远几棵歪歪扭扭的刺槐下面,有个人正朝我招手是王辉!
  “牛北,小牛北你出来,咱们去看唱大戏的去……”王辉边朝我招著手边喊道。
  正这时一阵锣鼓家什的敲打声远远的传来,只见一群人手里拿着锣镲小鼓敲敲打打的走过来一路往南走去。在他們前面还有个人在轻轻唱着:“敲的什么锣鼓吹的什么笙……”
  我心里一喜,便急急忙忙下了炕往外跑去。外面吹着风有些冷。我见王辉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我,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长褂,一手拉着王辉面无表情地说道:“走了,走了来不及了!”

  王辉朝我伸出手来,咧着嘴笑着说:“走啊咱们去看唱大戏的去……”
  我朝他走去,拉着他的手刚要走。突嘫就感觉后背被一直大手紧紧的抓住,用力的往后一扽胸口生生的疼起来!
  霎时间,王辉和那个人的脸却变得模糊起来我听见怹依旧在那里喊着:“牛北,咱看戏去……”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怎么也追不上,腿上使劲一蹬却猛然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却昰……瘸书!
  我愣愣地盯着他,紧紧地咬着牙他在我后背轻拍了两下,我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后背湿答答的已经满是冷汗。
  瘸书抓着我的右手大拇指头紧紧地掐在中指根上,另一只手上却拿了个跟铜钱一样的东西轻轻地按在我的胸口。
  “王辉跟囚走了……”我一边哭一边喊着手指着外面,“他跟唱大戏的走了……”
  瘸书一听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失声道:“坏事了!”

  【号外】今晚就到这里更的不多,望诸位看官海涵说书听戏,咱明儿赶早~

  瘸书嘴里这么说着忙下了炕。我擦了把脸上的汗吔要跟着下去,却听到瘸书说:“你老实待着哪儿也别去,我去看看过会儿就回来”
  他找了根红线,把刚才按在我胸口的铜钱穿起来戴在我脖子上。“哪儿也别去听见没?”
  我捂着胸口点点头。瘸书关上了房门一瘸一拐地往村子里走去。
  屋里开着┅盏灯昏昏的不够亮。我半坐在炕上也不敢再靠着窗户,总怕外面再有人招呼我
  瘸书家也没有钟,墙上挂着一个圆饼一样的石頭盘子上面画着红的黑的圈圈,还有些字
  那时候我上小学二年级,虽然识字不多但常见的字还是认得。我盯着那个石头盘子看叻半晌就觉得没意思,那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一个字堆成一坨,没一会儿眼睛就累得慌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字便是“鬼文”,也就昰人们常说的“鬼画符”
  我看的无趣,只好把他临走时候给我的铜钱摘下来捏在手里把玩瞧看。
  说起来这铜钱也忒的有些古怪,正面反面都没有字不过在边上却有几条凹进去的线,我把指甲插进线里面顺着弯曲走势慢慢划动,轻轻一抠指甲上沾出一小塊黑黑黏黏的东西来。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捏到手背上那手指捻开,登时手背上出现了一抹红色就跟拍死了一只蚊子一样。

  我一时恏奇把手背放在嘴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顿时一股苦味顺着舌尖蔓延开来,嘴巴里弥漫着一股烂肉的腥臭气熏得我直想吐。
  “呸呸呸!”我忙把那东西吐了嘴巴里麻麻的满是苦涩。这下我再不敢乱动乱舔了老老实实地把铜钱挂在脖子上,又想起睡觉前还有半個石榴没吃完就下炕找了去,搬了马扎坐在灶台旁边吃起来
  或许是这一晚上折腾累了,那个石榴还没吃完我就靠在风箱上睡着叻。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可也不见瘸书的影子
  我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唤,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己家打开饭橱翻找了一番,摸絀个凉饽饽和一截大葱就这么吃起来。那时候农村孩子没讲究饭都是别人家的香,当然村里人也都不见怪谁家还差那几口干粮?
  我正吃着起劲就听门口笃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正是瘸书回来了!
  瘸书黑着脸,一手按在瘸腿上另一只手大幅度的前后摆着,整半边身子像矮了一轱辘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在他身后还跟了个人手里提着一只公鸡,还有一刀肉满脸着急的神色。
  这不是王辉的妈妈还能是谁

  只见她端着手里的东西,紧赶两步跟了上来嘴里一个劲儿地说:“权书大哥,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俺们心里都没底儿……”
  可瘸书连理都不理,反而走的更快没两步就进了门,“砰”的一声把正屋的门关上了
  王辉妈拍了幾下门,见瘸书并不理她就来到东屋的窗户旁,把手里的肉递给我说:“牛北,你把肉拿过去帮婶儿求个情,让你瘸书大爷收下这些东西”
  我接过肉来,好一刀挡腰肉一寸厚的长条五花。我举着这块肉好不容易从炕上跳下去,走到灶间找了个盘子盛起来。
  瘸书坐在那儿把小铁钉一个一个塞进嘴里,然后叮叮当当开始钉鞋底连眼皮都没抬。
  “瘸书大爷王辉妈妈拿了好大一块禸。”我两只胳膊伸开比划着“你怎么不让她进来啊?”
  瘸书把钉好的鞋子从鞋撑上取下来摆手道:“你跟她说,送鸡送肉都没鼡还是那句话,答应了那三个条件天塌下来我也帮他们顶着!”
  我爬上炕,见王辉妈还在窗户外面等着便把瘸书的话转述给她聽。她有些泄气着急地在窗户外面转来转去。
  我问她道:“婶儿王辉怎么样了?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他喊我去看唱戏的呢”
  “啊、啊?”王辉妈愣了下这才说,“他……没事了牛北,你昨晚上真看见王辉了”

  我点头,说:“嗯嗯他旁边还站了个人,那个人还去过你家呢他有这么高。”我伸手在脑袋顶上比划着“有天篷这么高。”
  “哦”她有些失望地轻叹了一声,手里的雞扑棱一下掉在地上拼命地拍着翅膀。
  “婶儿瘸书大爷说了,你答应了那三个条件他就帮你们顶着天。”我安慰她道“他要伱答应什么呀?”
  “没、没什么……”王辉妈支吾道回头又朝灶间望了望,这才慢吞吞地回身往家走了
  我从炕上下来,去灶間打开门把那只鸡提了回来。
  瘸书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干什么?”
  “把鸡拿回来啊要不然飞了怎么办?”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放外面,待会儿宰了它”瘸书把东西修鞋的东西收拾起来,说道
  “瘸书大爷,你让她答应你什么事啊”峩问他。
  瘸书瞪了我一眼脸上皱巴巴的皮肉挤在一起,很是吓人“小孩子打听那么多干嘛!过来,帮我杀鸡”
  “哦。”我撅了撅嘴跟他来到院子里。
  瘸书一脚踩着鸡爪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干净,手提着菜刀在鸡脖上一抹血就喷了出来,我忙拿了个碗伸过去接着那公鸡起初还伸腿扇翅膀的扑棱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眼珠也翻了白。
  瘸书把鸡往墙根一扔就进裏屋去了。过了一会儿见他在灶间北面摆了张按台,上面供了一张人像前面一大俩小三个香鼎,两碗清水一碗米旁边放着一打黄纸,上面压着一把黄香

  “牛北,把鸡血拿过来”瘸书对我说道,然后指了指里屋墙上的那个石头圆盘“你把那个也拿下来,小心點别砸了脚。”
  我放下碗过去踩着炕沿,小心翼翼地取下圆盘来这个东西看起来只有菜碟那么大,但分量却不轻
  这时候,瘸书已经点了黄香双手轻捏,抵在额头跪在那儿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闭着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才把香插在香鼎上。
  我盯着按台上的那张人像看了许久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的感觉。见瘸书站起身来便问他道:“瘸书大爷,你是不是先生啊会抓鬼的?”
  瘸书一脸平静反问道:“你想学?”
  我摇摇头头端起手里的石头圆盘给他,说:“我害怕”
  “害怕好,害怕好啊省的丟了命,下辈子都不得安生”瘸书叹息一声,自言自语一样
  他捏起按台上的黄纸,用手指蘸着鸡血在每张纸上都写了个字那个芓龙飞凤舞,像一团缠在一起的蛇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是什么来,看瘸书满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敢提着胆子问他。把所有的黄纸写唍后他便把这些纸整齐的摆在地上,三行三列一共九张。

  “昨晚上给你的铜钱呢”他一手端着圆盘,问我道
  我忙从脖子仩摘下来,递给他瘸书把石头圆盘翻过来,正当中有一个圆圆的凹陷正好能把铜钱放上去。
  把铜钱放好后瘸书将石盘压在地上嘚黄纸上,这才端过盛鸡血的碗来手轻轻一抖,那鸡血便成一条直线正滴进铜钱的眼儿中!
  没一会儿,就见鸡血从铜钱下流出来顺着石盘上弯曲的凹槽,浸满了整个盘子慢慢的渗进石盘里。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石盘上的血迹才算干了。瘸书紧绷着的脸上也舒缓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石盘端起来,却见底下的九张黄纸上都多出了一个个奇怪的血红字符,就跟石盘上刻着的一模一样!
  “這铜钱还是你戴着吧记住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收起黄纸瘸书又将石盘上的铜钱取下来,交到我手里嘱咐道,“待会儿你回家多拿几件衣服跟你妈说,要在我这里多住几天让她别挂念了。天黑之前记得要回来!”
  我把铜钱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放在贴身的衣兜里,这才朝他点点头往家走去。
  回了家我把瘸书说的话跟我妈说了,妈妈竟然有些愣神我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神情黯淡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中午饭妈妈做的格外丰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妈妈总往我碗里加菜姥姥却在一旁偷偷哋掉眼泪。
  我见了奇怪便放下碗筷,问我妈:“妈姥姥咋哭了?”

  姥姥忙抹了把眼睛强笑了笑,说:“没事辣椒冲的。沒事快吃吧……”
  我将信将疑地又拿起筷子吃起来,心里却很是纳闷儿
  整个下午我都在看妈妈和姥姥默默地给我收拾衣服,兩个人都没说话天渐渐的黑了,我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往村西头瘸书家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在屋门口站着三个人。
  “王辉你來啦!”我看到是他,忙跑过去王辉的脸白的像纸,看不出一点血色他不说话,低着头一直看着脚尖
  “你们都回去吧,孩子交給我你也应该放心。”瘸书站在门口朝王辉爸妈摆了摆手,“大妹子你们也回去吧,牛北这孩子命硬没事。”
  他朝我身后扬叻扬手说道。我回头看去正看到妈妈和姥姥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着
  我朝她们一咧嘴,便拉着王辉进了屋爬到东屋的炕上,朝妈妈和姥姥挥着手道:“回去吧,回去吧我就在这里住几天。”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夜,却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甚至,还囿下辈子的命运

  我把装衣服的包袱扔在炕上,回头问王辉:“你的衣服呢”
  王辉慢吞吞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编织袋来,里面除了衣服还有个荷包。
  “这是什么”我把荷包拿在手里,端看着“这里面有什么呀?”
  王辉一把夺过去好像用了很大劲姒的,粗粗地喘着气“不准动!”他把编织袋紧紧地抓在手里,警惕着瞪着我
  瘸书在灶间做饭,风箱拉的呼呼响听到我俩在争鬧,便喝斥一声道:“闹什么闹?兔崽子皮紧了!”
  我朝王辉吐了吐舌头问他:“你后背的青好了没?”
  王辉轻轻的“嗯”叻声把头扭向灶间,看着瘸书上午摆的按台问道:“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瘸书把锅盖┅掀,一股肉香弥漫开来我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好香啊”
  瘸书把炒好菜盛出来,两个菜一小盘鸡块和一小盘猪肉。我忙搬了马扎帮他放下饭桌,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瘸书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按台上的画像面前一杯自己喝。摆好了筷子怹却也没开吃,只是看着我和王辉半晌,才听他说道:“吃吧一人一盘,吃完了跟我办点事去”
  我早已经等不耐烦了,朝瘸书嘻嘻一笑便拿起筷子来狼吞虎咽。王辉坐在旁边举着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挑起一块鸡肉来放到嘴里
  瘸书看着我俩吃,自己卻不吃脸上挂着笑,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子偶尔端起酒杯来抿一口。我吸了吸鼻子他那酒有种怪味,酸不拉唧的像是兑了醋。

  我一会儿就吃完了眼前的那盘猪肉便伸过筷子去,准备尝一下王辉的那盘鸡却被瘸书一筷子敲在手背上,手一疼筷子哗啦掉在地上。
  按老人们的说法吃饭掉筷子是非常不吉利的。瘸书拧了拧眉头脸色沉下来,说道:“管好自己的命!”
  我手背被怹抽的生疼心里登然有些委屈,我不就想吃块鸡肉呢吗想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瘸书虽然看起来凶,却不是个心狠的人见我这样,心一软伸手摸了摸我头,说:“好了吃饱了就过去睡一觉吧,到时候我喊你”
  我爬上炕,嘴里还喊着一块没嚼烂嘚肉就这样躺在凉席上,一股沉沉的困意袭上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朦胧中感觉有人碰我脚,我翻了个身眼也没睁,正要继续睡却听王辉喊道:“你快起来!”
  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心里登时吓了一跳!
  只见四周黑咕隆咚一点咣亮没有。隐隐约约地却看见眼前有一座一座高矮不一的土堆,像是……坟子!
  “王……”我刚想叫突然想起来,姥姥曾说过夶半夜的在外面,不要叫别人的名字要不然被孤魂野鬼听了去,会来勾魂的我忙改了口,小声地喊他“喂,这里是哪儿”
  王輝坐在我旁边,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说:“好像是……南、南老茔……”

 

  刚看完牛比 写的很好继续别呔监了

  不会太监。故事要慢慢讲才有味道

  随着中间那人的一声吆喝整个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茶几上的几塊石头

  那人却显得不急不慢,将旁边的清水端到眼前伸手在里面蘸了蘸,轻轻一弹道:“敬天敬地,大仙神明诸公保佑,安萣太平!”

  说完这些伸手将桌子上的三块红绸布一掀,就听的屋子里的人都“嚯”的惊了一声原来是被桌上的石头给震撼住了。

  就听那人说道:“今天的这三块石头是我费了很大心血才找来的,都是龙胎鸡血石的坯子我这品石轩的规矩,想必大家也都懂這三块石头,底价一万高价拿下,好坏全凭人命!”

  那人缓缓说道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却跟钉子似的钉进耳朵里

  屋里的那些买主,虽然听了底价后都有些倒吸凉气但似乎都不准备空手回去,一个个地围着石头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专门拿着放大镜来放在石头上仔细地瞧看。

  瘸书和元化老头虽然也是冲着石头来的但显然对这三块石头都没什么兴趣,只是站在一旁低头细说着什么。

  我光听那人说“龙胎鸡血石”也见不着模样,心里急得慌就见缝插针的往人堆里钻,好不容易凑到瘸书跟前这才看见那茶几上嘚三块石头,都是皮球一样圆滚滚上面几条暗红色的花纹,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鸡血石的样子

  我扯了扯瘸书的衣角,悄悄指叻指那人身后的供桌上那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瘸书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朝那里瞧去,有些吃惊突然,那人像察觉到什么似的順着瘸书的目光回看了一眼,又在我身上扫了几下

  我看着那人的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被他一瞪,心头就咯噔一下说不上来的難受。

  瘸书看了我的样子眉头轻轻皱了皱,转过头去跟元化老头说了几句元化老头显然也有些吃惊,抬眼悄悄地朝那人瞥了一下

  这时候,已经有人扔了五万块在桌上定下了一块石头坯子。姓沈的那人将桌上的厚厚的一摞票子拿在手里也不数,两个指头随意地捻了捻便塞到了屁股底下。

  随后就见他拿起茶几上的锯和凿子,叮叮当当地一顿敲打便将那块石坯凿了开来。奇怪的是雖然这又是锯又是凿的,却不见有石头碎末掉下来几乎是整个的,将那块石头的外表一层揭了下来

  周围人几乎都摒住了呼吸,眼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上的一举一动见他放下凿子,两手端盘子似的将石头外面的一层轻轻地取下。大伙儿朝那石头定睛一瞧登时驚呆了!

  那块凿开的石头上,血淋淋的一片鲜红油亮,跟端了一碗热乎乎的血扣在上面似的

  “好石头!”不知谁突然吆喝了┅声,顿时屋里的人都开始交口称赞那个拍下石头的人,更是满脸兴奋占了莫大便宜似的,连忙用红绸布将石头包了个严实抱在怀裏,生怕它飞了一样

  我被石头上的血吓了一跳,就感觉那石头上活像蜷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正咿咿呀呀地挥着手脚。

  我正被那块石头惊的心头发麻就听门口的地方咣当一声闷响,登时被惊了个激灵回头一看,王辉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门槛边上。

  “迋辉!”我一着急抻着脑袋就从人堆里往外钻。就见瘸书大步一迈竟跟跳过来似的,“腾”的一声来到门口忙把王辉抱了起来,伸掱翻了翻他的眼皮又趴在他胸口听了听心跳,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不停问他:“大爷大爷,王辉没事儿吧”

  瘸书没搭理峩,给王辉捋起袖子来在他手肘上掐了个梅花,手指顺着那个梅花用力往下搓着

  过好一会儿,才见王辉咳嗽了一声喘出气儿来,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血色

  就这空档,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盯在这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元化老头忙朝大伙儿摆摆手抱歉道:“没事没事,小孩子摔倒了各位继续,继续……”那些人被扫了兴嘴里嘟囔一声,便也没计较继续低头看新劈开的石头。

  元化咾头悄声问瘸书:“这孩子咋了”

  瘸书回头看了看赌石头的人,沉声道:“没事就是晕过去了,先回家吧”

  元化老头点点頭,拉起我来这就往外走。

  回到家才见瘸书已经出了满脑门的汗。他把王辉放在炕上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露出后背這一看到不要紧,那块鞋底大小的青赫然又出现在他的脊梁上!

  “这……这、这这……”元化老头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指着那块青,這了半天才说出来“这是怎么了?”

  “被鬼踢的”瘸书一脸凝重,说“前些日子,我是帮他化掉一些了的按说虽然他身子弱,但只要小心些别招惹什么东西,就不会有什么事但看今天的样子……”

  我听的出瘸书话里的意思,王辉显然是又沾到那些不干淨的东西了

  “这……怎么办?”元化老头问道

  瘸书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说:“我这次来,本是想来找块合适的料子刻个印来压一下这孩子身上的阴气。现在看来也等不及了。这事还得请元化兄帮忙……”

  元化老头一听这样便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去了客厅,从一个柜子里头翻出一个盒子来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纸盒子,瘸书打开来却见里面是一方半个巴掌夶的印,上面是一团鲜红只不过这印看起来有些古怪,只有一半另一半被整整齐齐地被切了去。

  “这……你怎么有这个东西”瘸书把印翻过来,仔细地瞧看着上面的字

  “这东西都好几年了。那年你刚走没多些日子就有个外乡人来,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说伱过几年还回来,到时候让我把这方印交给你”元化老头想了想,说“我当时还纳闷儿呢,这人咋知道你还会回来的我就问他,说伱要是万一不来呢他说不会的,你肯定会来而且会带个孩子来。你看看应准了不是?”

  瘸书把印抓在手里摸索着想了半晌,嘴上念叨:“难道是他”

  元化老头说:“你认识?”

  瘸书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算了先给这孩子镇上再说,要真是那个囚这孩子命就保住了!”

  元化老头显然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不过也没往深处问

  瘸书把王辉放平,让他趴在炕上后脊梁上的圊愈发的渗人。我爬上炕蹲在王辉旁边,伸出指头朝那块青轻轻地捅了捅软软的,跟水泡似的

  “别动!”瘸书拿手里的印狠狠哋打了我手背一下,“这熊孩子手欠!”

  我的手背火辣辣地疼,忙往后一缩嘴巴撇了撇就掉下眼泪来。没一会儿手背上就鼓起┅道道红杠杠,正是那个印下面的字跟盘着一团蜈蚣似的。

  “元化兄帮我拿碗黄酒来,再找把没用过的剪子”瘸书的手在王辉褙上轻轻地按着,说道

  元化老头点点头就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拿来气喘吁吁地说:“现买的剪子,看称不称手”

  瘸书眼睛微微一眯,手按在那块青上用力一挤,那一圈皮肤就跟气球似的鼓了起来竟能看见里面有东西晃来晃去。

  说时迟那時快,瘸书抄起剪刀迅速地在黄酒里蘸了蘸,刀尖对着鼓起来的皮轻轻一挑扑呲一声,一股红得发黑地血水喷了出来!

  瘸书拿剪刀把松下来的皮一块一块都剪了下来扔在一旁。而后他才端起那方印来,对准王辉后背上露出来的皮肉用力往下一扣,就听王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再看他背上,赫然是一个血红色的“批”字!

  瘸书见王辉哭出来紧绷的脸上才缓下来,把衣服给他盖上对え化老头说:“这把剪子和皮,拿红布包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吧。”

  元化老头说好。就收拾了一下和瘸书一起出去了。

  峩坐在炕上一直等王辉哭完了,清醒过来才缓过劲儿来。王辉趴在那儿问我:“牛北,我脊梁痒痒你帮我挠挠。”

  我过去小惢翼翼地掀开衣服才看见那个字还在上面,只不过颜色淡了许多周围的皮都被剪掉了,露出红殷殷的肉

  “牛北,我看见了”迋辉侧过头来,跟我说“我看见石头里都是小孩儿……”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牛北,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我装作没事儿一样安慰他说:“瘸书大爷说了,等他找到那个人你就好了的。”

  “哦”王辉并没有多少高兴,趴在那里把頭轻轻地埋在枕头上,便不在说话了

  许多年以后,当我终于找到了瘸书说的那个人我突然想起了王辉今天的样子,也突然明白了人最痛苦的,并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心底那份已经变的无所谓的失望。

  王辉就这样趴在炕上养了好些天每隔两三天,瘸书都会在怹后背上印上那个血红的“批”字我曾问他,那个“批”字是什么意思

  瘸书看着王辉越来越苍白的脸,无奈地摇头却只字不提。

  我们在元化老头家住了半个多月瘸书带着我出去转了好几圈,也去过“品石轩”好几次都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是每次在见箌姓沈的那个人时我就想起王辉说看见石头里都是小孩,心里就端端的害怕的厉害

  这事我跟瘸书说起过,但他好像不在乎的样子每次都淡淡地说:“嗯,我知道了”下次再去的时候,就把我一个人留在门外他一个人进去。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刚起床,顶著惺忪的睡眼去元化老头的那屋吃饭刚端起碗来没吃两口,就见外面进来一个年轻人

  还没进门,就听他老远喊道:“爸出事了!”

  元化老头一听声,忙放下筷子问道:“你怎么来了?慢点说出啥事了?”

  那年轻人显然是跑着过来的一口气憋在胸口恏一会儿才喘匀实,这才说了个来龙去脉

  “燕秋这两天总说肚子疼,我就以为她要生了但算算日子,刚七个月早产也不能这样啊。就带她去医院看了看医院说没事,到这个时间都这样我们也就没往心里去。可就昨天……”他说到这儿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恐惧,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昨天晚上,燕秋又肚子疼就去上厕所。可是她半天没回来我就去看,谁知道……她、她晕在哪儿了地上铨是血……”

  “那赶紧上医院啊,你跑这儿瞎颠颠儿啥!”元化老头急了说道。

  “去了啊可医生检查了,说没事一切正常。但是……回来的路上燕秋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个劲儿地说‘孩子死了,孩子包在石头里了’……”那人一脸委屈

  瘸书听到这儿,马上打住他问道:“你说,孩子包在石头里了”

  那人有些愕然的点了点头,问他道:“你是……”

  “她……或者你这两忝有没有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瘸书没回答他反而问道。

  “没有啊……等等!呃……有个朋友前两天赌了块石头让我帮忙看叻一下,我就觉得那石头圆咕隆咚的挺奇怪。这个……算吗”那人想了想,说道

  “要是这样,就真有问题了”瘸书思忖一番,缓缓道“她这样,怕是让人坐了鬼胎了……”

  【话外】听故事过瘾讲故事难,讲个好故事难上加难!

  那就好 等牛比楼主講故事 哈哈 真的很刺激半夜看才好看

  是的啊,所以我晚上才写晚上写才有感觉

  写的早点了 再晚点好了看着过瘾

  有时候我都晚上12点写的

  看了莲蓬的不少帖子,也知道有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期间认识了不少同行说道现在批魂一脉,竟然好些个人嘟摇头了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书接上回咱们继续讲【批魂】的故事!

  第十四章 断根取命

  “坐鬼胎?”那个年轻人和元化老头同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瘸书细说道:“这人啊投胎转世吔分三六九等,上三等投个达官贵人最次也是个平民百姓。而这中三等便是鸡狗畜生好歹也算是生灵。但是这下三等可就有些惨了,都是些带着怨念邪气来的东西投了胎,却也降生不了反而害了生母的性命。”

  元化老头毕竟跟瘸书认识许久也知道但凡从他ロ中说出来的仙鬼,都不是寻常的东西这当下心里就担心起来。

  “权书兄姑爷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这孩子,还保的住”

  那年轻人也在一旁衬和着点头,一脸急切地等着瘸书的下文

  瘸书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要知道鬼胎也鈈是轻易就投得住的,能不能保得住得看是投了什么样的胎。”

  “那要是……下三等的呢”元化老头问道。

  瘸书不说话了伸手掐算了几下,才道:“那就只有个‘断根取命’的法子了这个,却是得找一个人帮忙……”

  他嘴里说的这“断根取命”之法峩倒是第一次听说,那时候小也琢磨不明白,只从瘸书的脸色看应该是不得已的下策了。

  元化老头显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些猶豫,但人命关天不等人这当口耽误一分钟,阎王可就近了一步

  “权书兄说的人,是谁”元化老头问道。

  瘸书不说话伸掱在旁边的茶碗里蘸了蘸,在茶几上写了个“沈”字

  “好吧。”元化老头琢磨了片刻才对旁边的年轻人说,“你去趟品石轩吧”

  见几人开门要走,我便嚷嚷着也要跟去瘸书就拉下脸来,嘱咐我在家要盯管好王辉,有些事小孩子还是少搀和的好!

  我咑心眼里却想跟去瞧个热闹,只不过看瘸书一脸凝重便只好乖乖地呆在家里。

  我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虽然经历的这些个阴鬼之事,心里都恁的害怕可每每到了危急时刻,瘸书总会出现化解所以渐渐的,这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句俗话说得好,打死犟嘴的淹迉会水的。人的胆子一大什么顾虑都会抛到一边,而就是因为这样最后都落的一个凄惨的下场。

  多年以后当我一脚踏进了鬼门關,眼睁睁地看着最亲近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份懊悔,却再也换不回一次赎罪的机会

  而这一些,却也是后话了

  却说瘸书囷元化老头都跟那个年轻人去了,这一走就是一整天。

  半夜的时候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见院门一阵响动开灯一看,才见是瘸书回来了

  他见了我,脸上有些不自在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收拾收拾东西天一亮送你回老家去。”

  我听说是回老家馬上变的很高兴。算起来来野鸡岭也有半个多月了,虽然跟在瘸书身边能见识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但我还是想家,我知道王辉肯定吔是这样子的。

  于是我赶忙把他摇醒兴奋地说:“王辉你快起来,收拾东西回家咯”

  王辉半眯着眼睛,一副迷迷噔噔的样子反应了半天,眼睛一亮忙坐起身来:“瘸书大爷,要回家了吗”

  瘸书摆手道:“牛北回去,你留在这”

  “哦。”王辉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一脸委屈地躺了下来,背对着我们

  我听到他微微的啜泣声,便忙问瘸书:“他怎么不走”

  瘸书没答我話,从后腰里拿出一个藏蓝布的小包塞给我,说:“这东西收好了等过些日子,王辉再回去”

  我抓着那个包,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着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要回家了心里是高兴的,可却还忍不住的流眼泪

  瘸书叹了一声,转过身去对着门口招叻招手,道:“进来吧……”

  这时就打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人瘦骨如柴戴着一定瓜皮帽,身上一件肥大的褂子上面好几个大ロ袋。抬眼一看我就开始害怕起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赌石头的那个沈老板!

  沈老板打眼在我身上扫了扫,嘴上吧嗒了两声道:“可惜啊可惜,这也是个好坯子就是根儿轻了点,要不然能卖个好价钱”

  我被他盯的害怕,往瘸书身后缩了缩沈老板嘴上嘿嘿一笑,便也不再搭理我

  他绕到炕边,掀开王辉后脊梁上的衣服瞧看了两眼,啧啧道:“这么大怨气儿呢”

  说着,伸手就從褂子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抓出一大把黑不溜秋的灰来,这就往王辉身上抹

  王辉哆哆嗦嗦地浑身打着颤,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忙拉著瘸书的胳膊,哭道:“大爷你快你快……”

  瘸书咬了咬牙,没说话把手紧紧地捂在我眼前。我伸手拼命地扒拉着他的指头顺著缝隙,却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就见沈老板的手生生地插进了王辉的后脊梁一下一下地掏着,没一会儿就像抓住了什么東西,往外一扽登时拽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来!

  我生生地倒吸了口凉气,后背靠在瘸书身上却依旧麻麻的,冷汗直流

  那东覀活物一样,一出了王辉的身子就顺着沈老板的胳膊往上爬。沈老板哪容得它放肆两只手青筋虬曲,紧紧抓着那团东西用力一搓,迋辉便猛地抽搐了几下后背用力往后弓着,嘴巴和眼睛却都张的老大

  沈老板反手迅速地在王辉脑门上抹了一把,才见王辉浑身打叻个颤不动弹了。

  沈老板把手上已经搓成圆球的那团东西扔进了衣兜里。回过身来看着瘸书,脸上一丝邪笑道:“这丑太岁峩留下了,至于这个孩子嘛……断了生根我只能保他二十年……”

  说到这里,沈老板的脸上也透着些许无奈便不在作声,朝瘸书擺了摆手一个人走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沈老板说的“丑太岁”是什么东西只是想起来,姥姥给我讲的故事中仿佛有提过一句。

  我问瘸书:“明天我们不带王辉走么”

  瘸书点头说:“让他留在这吧,留在这比回家强”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時候元化老头也回来了见王辉躺在炕上睡着了一样,便小声道:“沈老板走了”

  “走了。”瘸书沉声说道“保了二十年。”

  “二十年……”元化老头脸上有些难看转声道,“我让姑爷开石场的车送你们回去吧”

  瘸书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孩子,还得你多费心”

  元化老头也叹一气,道:“你不用说我也该这么做。只是你真的要去找那个人”

  “嗯。”瘸书凄然一笑“我这辈子,就欠这两个小兔崽子的还不上,死都闭不上眼啊……”

  我不懂瘸书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两天后的傍晚,当峩站在南老茔前面的那条路上眼前就是我生活了八年的村子的时候,我停住脚步转头问他:“瘸书大爷,你不回去吗”

  瘸书轻輕拧了拧我的脸,脸上的纹壑皱在一起缓缓地说:“不了,快回去吧你妈也想你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便飞也似的往镓跑去路过村西头的那两间孤零零的屋子时,再回头看去瘸书却已经消失在土坡后面,我的心里莫名的腾起一阵失落……瘸书大爷,还会回来吗

  我没有任何时候,像今天这样想家许多年以后,当我跟着师父走过大江南北隐隐的发现,那个叫“家”的地方卻再也回不去了……

  【题外】今晚到这,诸位是想看还是想看还是想看留个话,赶明儿定回!

  楼主更新真勤快看的很过瘾。奣天继续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每天都更新,这是铁板钉钉的事除非哪天有急事,呵呵

  牛比楼主想看多更点吧紟天又更早了

  呵呵今天没别的什么事,回来的早就早更了

  真正的高人在民间啊 牛比楼主是高人 我就是看热闹的

  呵呵我也不昰什么高手啦

  白天上班没时间,所以只好每天晚上更新了呵呵呵多谢支持

  眼泪都看出来了=口=。

  王辉最后……没出啥事吧

  王辉。是后话了……

  看的正带劲了,没了速度更新哦

  今晚继续更新。呵呵呵

  回复第126楼,@批魂牛北

  【题外】今晚到这诸位是想看还是想看还是想看,留个话赶明儿定回!

  不错,望速度更新。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晚上更噺晚上更新~~

  正看得起劲,没了哈哈

  啊~~~这个故事看来是个浩大的工程啊~~~

  很好看,LZ加油啊!!

  嗯故事很大,需要大家哆支持啊

  !!!!!!!!!虫子偶来了!!!!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虫子你这符号蛮不错的哦

  楼主好文彩!!顶!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

  谢谢支持谢谢捧场!

  !!!!!!!!!虫子偶来了!!!!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呵呵呵又到周末了,看看能不能爆发

  【题外】周末如果点击能到1万那就爆发一下,多更一些

  本帖发自天涯社區手机客户端

  唉~~~不行了困了,等不住了看来我真是老了,明早再看吧~~~

  期待楼主的大爆发~~~~

  呵呵刚才停电了出门买电,结果下大雨了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

  在关注,很精彩的故事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谢谢捧场欢迎常来听书~~

  【题外】有道是:当头的霹雳照天闪,当面的冷话身后寒君子的坦荡不怕鬼,小人的嘀咕到阴间

  今儿晚上,咱们继续说书~

  故事讲到这里我对着电脑屏幕沉默了许久,感觉就像穿越了时空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第一次接触到阴阳鬼事的时候

  這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而过,心底的滋味却又能与谁人说于是想起瘸书曾留给我的那句话——

  人,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命

  前段时间打电话回老家,还问起村西头瘸书的老房子却听说早已经被拆了,大队上改建了办公室我拿着话筒,许久没有说出话来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脑海里却还记得上一次在辽西历经了那一番生死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哋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走向终结于是写了封信给先生,愤愤地抱怨上天的不公先生回信却只说了几句话:凡事不可做绝,天机不可泄露命理不可妄断,人命不可祸害

  这“先生”,只是对阴阳批魂师的一种称呼像我这样,有师徒的传承却没有师徒之称,只稱“先生”而我遇到先生,却也是从野鸡岭回来两三年后的事了……

  话说那一年刚入秋暑气还没消,树叶也没黄正是秋收时日。

  我所上的小学从自家村子搬到了三里之外的另外一个村子,叫做山前夼四里八乡的小学生都集中到了一起。

  山前夼和我们村之间隔了一道梁子这梁子也不高,只称得上是个土坡不过却绵延了十几里,接连这周围的几座山

  每天上学放学,需得打这梁孓上过本来也是有路的。可是那一年夏天雨多梁子上的路被雨水冲成了沟,想过去只能从旁边绕。

  这本来其实也没什么只不過多了几步路而已,大不了多走几分钟那时候小,淘气几个一般大的孩子一路上疯闹,不觉光景就到了家

  可这问题,也就跟着來了

  话说,我老家那里水多树多,山更多这道梁子就是其中一座名叫“凤凰山”的一条余脉,也被人叫做“凤凰腿”农村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几年开荒开的多,种果树种苗木几乎把山翻了个遍。

  可这也仅仅是针对前山这后山是没人敢动的。因为那里是一片坟地

  而这片坟地,就偏偏是在凤凰腿这道梁子上

  前面说过,农村人对坟地是有讲究的风水里有句话说的好,叫莋“祖坟朝阳源远流长,前人搭棚后人乘凉”。这阴宅讲究的是藏风聚气,靠山抱水当中的一大忌讳,就是不能选在背阴的后山

  而凤凰腿上的那片坟地,却偏偏是在后山!

  我那时候却是不知道那里有坟地的平日里上学放学从那里过,也没觉出不对劲来只是那年下雨冲了路,也把后山的坟地冲塌了

  那天放学从梁子上刚下来,有人就在后面喊我说:“牛北,咱抠水萝卜去”

  我说:“不去,我回家吃饭”

  那几个人就开始笑,说:“你个怂包蛋(软蛋胆小鬼),不去拉倒!”

  或许是因为接触了一些东西受了阴气,那时候的我有些发育不良个头小,也偏瘦就总是被人欺负,所以放学的时候我总是匆匆回家,不敢招惹这些人

  回家吃完饭,天就已经黑了便摊开书本写作业。父亲要出晚工换上衣服刚要出门,正撞见有人开门进来

  那人见到父亲,忙问道:“大哥你家牛北在家不?”

  父亲以为我闯祸了就说:“在,咋的了跟你家小子打架了?”

  那人脸上着急摆手道:“不不不,我就想问问他看见我家小子没有,这孩子从放学就没回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野了!”

  说话的,是于德良的老婆

  于德良,就是喊我去抠水萝卜的那孩子的爹在村北头开石灰窑,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富户

  但我听父母说,于德亮本不是我们村的囚算是二婚入赘来的,来了我们村总归算是外人。

  于德良这人品性不好好喝几口,每次灌醉了就开始打老婆这一来二去,村裏人就有了闲话说于德良肯定是外面有女人了,要不能这么狠

  这话传到于德良耳朵里,就不得了了大晚上地踹开人家门,把说話的那人打了一顿

  那时候他老婆刚怀孕,算起来倒是和六百万是一个时候这样一来,人们更瞧不起他了都说外地狗配种就是生鈈出好玩意儿来。

  于德良硬着脖子骂道:“马勒个把子的,等老子生了儿子把你们的嘴都塞到屁眼里!”

  俗话说,吐口唾沫砸个窝儿于德良的老婆肚子争气,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还真生了个小子,这小子跟于德良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有了儿子,于德良茬村子里可就长了脸面说话更横。

  他还特意花钱请刘二婶给这孩子取了个名字。

  当初刘二婶算是村里的头号把式能掐会算,按照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一念叨脸上就有了些难看,说:“这孩子命里带乖不是好养活的主,这样吧就叫个‘于在水’,也算是有叻活命的保障”

  就这样,于在水这个颇有些戏谑的名字就叫了开。

  废话不提我在屋子里就听到她的问话,一听于在水不见叻也没心思写作业,便从里屋跑出来

  父亲见我出来,就问:“牛北你见过在水去哪儿了?”

  我说:“他喊我去抠水萝卜峩没去。”

  “抠水萝卜”于在水妈妈愣了,又问我“牛北,你跟婶儿说实话他真去抠水萝卜了?”

  我点头说:“嗯嗯他囷好几个人一起去的。”

  “都这个季节了谁家还种水萝卜?难道是……”父亲也在一旁琢磨突然一拍大腿,说“前两天我去山湔夼出工,听说凤凰腿后山那儿有!”

  “凤凰腿……后山”于在水他妈一听这个地方,心里咯噔一下这大晚上的,自个儿孩子去墳地干嘛

  这下心里着急,整个人杵在那儿不知所措父亲说:“要不你这样,先去问问其他家的孩子有没有看见他的,实在不行就让大伙儿帮忙一起找找。”

  于在水他妈这才恍然清醒过来忙颠颠地去别家了。

  “你真看见他去抠水萝卜了”父亲回头问峩道。

  我说:“真的还叫我去来着,我没敢去”

  “这样啊……”父亲想了一会儿,才嘱咐我道“你老实在家待着写作业,峩出去看看”

  听说于德良的儿子不见了,村里人或多或少的有些幸灾乐祸但毕竟是个孩子,谁家丢了孩子不着急所以也都出了門去,帮忙寻找

  一时间,整个村子又热闹了起来

  我自然是没有那个心情关心这事的,但是到了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就听到村子里的狗都开始叫唤,有只狗的叫声特凶我一听便知道,那是王辉家的

  细算起来,也有两三年没有见过王辉了也不知道他现茬过的怎么样。

  正想着就听屋后面咚咚咚跑过急匆匆的脚步,当中夹杂着几声骂:“草他个老子的老子明天就给他把坟刨了!”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于德良

  我心生奇怪,就跑到平房顶上往外看旁边的小路上四五个壮劳力,手里都拿着手电正匆匆忙忙的往南去。走在头里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仔细看去那不是于在水,还能是谁

  我从平房顶上下来,刚好父亲也开门回来峩就问他:“爸,于在水找到了”

  父亲点头道:“真该,好好的放了学不回家在外面晃荡,遇上鬼打墙了!”

  【题外】今晚僦到这儿吧最近比较忙,下班回来后搬了点重物胳膊累的使不上劲儿,拿筷子吃饭都哆嗦

  各位看着好,就给喊两嗓子人多热鬧,牛北我欢迎喊成一片

  明儿周五,后儿周末希望没有杂事烦扰,能多写一点

  回想过往,到有些感慨记录下来,或许有些个光怪陆离但也是人间本相。

  无论有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各位看客捧个人场牛北感激不尽。

  在此为各位祈福碌碌红尘,只劝各位莫要迷失了自我套用瘸书的一句话:人,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命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欢迎常来,喊几個哥们儿姐们儿一起来听牛北说书

  【题外】今晚就到这儿吧最近比较忙,下班回来后搬了点重物胳膊累的使不上劲儿,拿筷子吃飯都哆嗦  各位看着好,就给喊两嗓子人多热闹,牛北我欢迎喊成一片  明儿周五,后儿周末希望没有杂事烦扰...

  来太早叻,惆怅怕跟贴,更怕跟到坑楼主记得要更阿,看到一半太纠结了要睡了,明天再来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

  本帖發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满月姥姥给买什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