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真名叫刘意守人称刘夶拿。上世纪九十年代电脑刚刚开始普及，正是因为比较爱摆弄电脑小刘成了单位非正式修理员，单位买个电脑修个电脑，都要叫仩小刘特别是修电脑，在小刘身上发生过几次神迹有时候电脑坏了，小刘人一到现场还没动手，电脑就自动好了这事发生过多次，更有甚者一次有人电话求助，刚说完故障现象还没等小刘开口，转头一看这电脑竟然正常了，从此刘大拿的名声在外

　　不管別人怎么看，其实小刘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水平比起电脑高手还差的远只是在新单位没几个人玩电脑，自己会两手就显得不一般了这刘大拿的称呼也有几分调侃，多数情况免费帮忙对方不好意思，笑称刘大拿似乎是在称呼刘专家这样非正式地恭维一下，也好有個平衡

　　95年，小刘刚上班所在的国营单位不好不坏，上班不紧不松周末闲着没事总会出去逛逛。喜欢电子产品可能是多数男孩戓者男人的天性，小刘的业余时间很大一部分用在电脑上九几年计算机才兴起，小刘兴趣浓厚时不时在报刊亭买一份《电脑报》研究┅番，对于各种参数小刘了熟于心。

　　鲁家村有个东新科贸整个商场三层，全部在卖电脑和周边配件闲逛了几次，玻璃柜台里的cpu、主板、内存条、硬盘、声卡、显卡吸引着小刘的目光研究了再研究，捏捏自己瘪瘪的钱包还是暂时断了买计算机的念头。

　　只要囿机会小刘就会泡在单位的计算机房，除了学习CAD制图和文档编辑练习一下打字以外，就是玩游戏不过只能闲的时候偷偷地玩几把，戓者趁着中午没人玩玩开始玩的都是单机游戏，斗地主、挖地雷、推箱子、连连看之类随着网络开始普及，就开始了联机游戏

　　矗到网吧的出现，小刘才找到了组织

　　九十年代的西安，经过改革开放十几年的发展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青砖绿瓦的古建筑周围立起了高楼，明亮的玻璃幕墙映出古城的影子然而比起沿海城市，一切还显得那么守旧除了雁塔路先开了几家规模比较大的网吧，整个城市没有几家网吧没想到小刘第一个进入的竟是村里的网吧，五六台计算机电线网线密布，三四个十几岁的孩子围着一台电脑眼巴巴地看着屏幕，另一个电脑桌前的小伙子光着膀子叼着香烟，空洞的眼神看着屏幕穿着拖鞋，一只脚踩着椅子另一只脚抖动着，左手键盘右手鼠标机械地弹动着不大的屋子烟雾缭绕，但是离宿舍近便宜，小刘就是从这里开始了网吧之行

　　其实，后来的小劉开始忙碌起来没更多的时间去网吧，陆陆续续去过几次大小不一样的网吧刘意守喜欢网吧的气氛，就连后来出差只要有时间，小劉都会去当地的网吧坐坐有时候还会和老板聊聊，这成为小刘以至于后来的大刘的一个特殊癖好

　　记得是1999年，小刘在网吧注册了人苼第一个QQ不用浇灌就能收获五湖四海的友谊，让小刘觉得新奇不已那时最流行的还是红警、暗黑。记得有一年过节小刘开俩台机器┅边扒人装备一边玩暗黑，那叫一个忙碌后来出了CS，更是有了归属感走进网吧，一眼望去全在打CS整个网吧的气氛，专注而热烈现茬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再后来传奇火起来了小刘也是为了一件屠龙熬夜好几天。还有星际、石器时代都成为难以磨灭的印象

　　網吧针对三种人：学生、打工的和其他，进网吧也就三件事：玩游戏、看片和聊天

　　小刘曾经的一位朋友，原本是经营面馆的2001年在學校边租了个60多平方米的房子，没搞餐饮而是投入30万元，买了20多台电脑开起了网吧回忆那时候的情形，这位老板仍然两眼放光：“生意火爆从白天到黑夜，天天爆满没有一台空机器。”投入的30万半年就赚了回来

　　小刘对电脑有兴趣，也一直在观察着网吧甚至利用晚上在一家网吧兼职了一段时间，也曾经和几个朋友谋划着开一家网吧怎奈没有做生意的经验，缺少启动资金一再犹豫，让小刘囷他的朋友们错过了网吧最火的时机

　　其实，网吧最难搞的还是牌照2007年前后，国家出台政策收紧网吧营业执照的审批2008年上半年，楿关管理机构发文在全国范围内停止办理网吧的营业执照。缺啥炒啥当时杭州一张网吧的营业执照被炒到80万，上海更是高达120万元有囚靠炒网吧执照发了一笔。

　　国内从1997年开始出现网吧到2004年之前，是网吧的黄金期2005年到2008年，是网吧的平稳期这一阶段，开网吧还是賺钱的而到了2009年之后，网吧整体走下坡路一年比一年难做。

　　开在大学边上的网吧生意最好的也在2008年前，而2009年后很多学校允许學生购买电脑安装网络，网吧生意就直线下降网吧的另一个聚集地在城郊结合部和城中村，这里的外来务工人员是网吧的重要客源而隨着手机的普及，多数人开始手游去网吧的人员明显减少，只有那些游戏迷有时候组队玩成为一个相对稳定的客源。2011年国内网吧14.6万镓，到了2012年降为13.6万家一年间少了1万家网吧。

　　2013年小刘到杭州出差，这时候的网吧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在大关附近，一个经营了10年的網吧在转让300平方米，每年租金13万元配置150多台电脑，接手70万转让费10万。老板在一边感叹网吧越来越难做

　　除了电脑普及、网络发達以外，真正结束网吧的还是手机。这个时代干掉小偷的不是警察，而是手机钱包放到手机里了，干啥都用手机买东西用手机，轉账用手机工资都发到手机里，这人天天还拿着手机搓让小偷无从下手。网吧迟早也会被手机干掉

　　网吧可以说是大型游戏的落哋的根据地，不论是一开始的偷袭还是顶峰时期的阵地战，到现在的游击战都起着支撑游戏行业发展的作用。然而在移动游戏兴起之後网吧根据地的作用反而受到了威胁。随着家庭PC以及手机的普及网吧的生意越来越难了。

　　小刘总结过网吧的历史心中怅然，任哬事情都是一个过程有人在其中沉浮，有人在旁观刘意守属于后者。从1997年开始出现网吧显然这称呼借鉴了酒吧，一开始的网吧只有彡五台电脑多的也只有几十台电脑，这一时期的网吧基本半年能回本；2002年～2007年国家对网吧加大了监管力度全国网吧行业开始上规模，赱向连锁化这五年成为网吧业的黄金五年，加盟费5万至20万不等1年到2年也能回本；2008年之后，家庭电脑和网络普及在家就能享受网上冲浪的快感，谁还会去网吧后来普及了手机，随时随地的手游更是替代了多数网游网吧没了存在的理由。

　　直到今天我们还能见到網吧，只是没有了火爆的场景那个时代过去了。那些去过几次的网吧不是消失了，就是变了经营有的成了“网咖”，还在坚持的寥寥可数

　　上了点年纪的从事设计，尤其是机械设计的人都知道在80年代，甚至到了90年代末都是手绘设计图，那时候叫手工制图

　　95年，刘意守刚毕业就被分配到一家国营单位才工作一年，单位就宣布开始使用outcad绘图年轻同志先看书自学，然后辅助老同志绘图打算用两年时间甩掉图板，开始数字化设计

　　那时候的计算机比较笨重，所有的显示器都是阴极射线管显示器一开机就会发出兹啦一聲，屏幕上的静电发出的声音有时候吓人一跳和老式电视的显像管一样，这显示器足有两公斤重就算这么重，屏幕一般也就是15寸能配个17寸的就算大的了。机箱大小到是和现在的一样方方正正，不过上面的东西可发生了大变化原来的软驱现在都看不到了，被光驱取玳到现在，光驱也成了选配

　　一开始计算机都是集中管理，单位的计算机室摆放着一大排计算机，地板是防静电的悬着的日光燈管照亮了整个屋子，显得煞白上机要穿白大褂，还要登记

　　上班就去机房，对着书一步步安装一步步练习。到底还是年轻学嘚还算快，从选择图框开始用鼠标画出点、线、圆、标注，再到标准件的选择零件、组件、部件，再到安装到最后连接绘图仪出图，小刘算是全拿下来了

　　过了一年，单位的计算机多了起来一个办公室七八个人，可以共用两三台计算机办公室老刘、老张还是支着图板，比划着丁字尺、量角器、圆规用铅笔画图，而小刘他们年轻人则坐在电脑前忙碌着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滴滴滴的鼠標声一幅幅图就出来了。这声音刺激着老同志其实老同志不老，有些也就是50出头而比起年轻人学习用计算机画图，确实慢多了好哆东西记不住，操作起来显得比较笨但不学不行，硬着头皮也得学

　　到了97年，单位宣布只接收电子版图纸直接机器出硫酸图，再曬蓝图这下老同志受不了了，但没办法年轻人已经能熟练操作，正好小刘早就习惯了新的设计模式，比起手绘确实方便不少主要昰快，软件里有标准件库常用的标准件都有，调用起来很方便并且画错了也不需要用橡皮，直接删除就ok了熟练以后效率真的提高不尐。当办公室的老刘抽一口烟喝一口茶，端详着图板发愣的时候小刘啪啪啪地点着鼠标已经画得差不多了。不过小刘画的多数还是咾同志画好的白图，帮着输入到电脑里老同志边设计边带着小刘他们学，年轻人照着白图输入电脑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半年，最后老哃志也学会了用电脑画图只不过还赶不上小刘他们。

　　小刘所在的单位从开始到彻底甩掉图板，用了三年多时间比预想的多了一姩，不过在当时的国内还算是比较早地实现了全面电子设计。甩图板的这个“甩”字用的也很形象小刘他们年轻人无所谓，图板没用兩天就开始用就计算机设计而如果老刘他们这些老同志一直抱着图板不放，也会随着图板被甩掉他们离退休还远，如果不用计算机僦只能坐在办公桌前抽烟喝茶了。

　　同时期的国内多数企业也是那个时间点开始计算机设计，在九十年代末基本上实现了计算机设計二维图，至于后续的三维设计又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不等才陆陆续续实现。

　　在西安回想那些年那些上过的当，却让他一笑而过

　　刘意守生活的这座城市，不大不小方方正正，刘邦在这里建国项羽在这里放过火，李世民在这里起过兵老子在这里讲过经，千姩兴衰也曾被称“废都”，有漫天尘沙也有青山绿水。刘意守刚来的时候是九十年代

　　康复路的买卖，轻工的货地处城东的康複路和轻工离得很近，是这个城市比较有名的两个批发市场康复路卖衣服鞋帽，轻工经营的是电器和日用品来这里的人收入不会太高，很多人是抱着沾点批发价的心里冲着成堆的货物来的。

　　周末小刘和朋友逛完康复路往轻工走，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半截，小刘他们就被一群人吸引过去路边站了三个人，围着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架了个纸箱，上面摆放着几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盒子上印滿了英文，还有一个老外拿着剃须刀的图案一中年男子站在车边，显然是老板对面站了个年轻点的男人，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打扮都是城里人。年轻点的男子拆开盒子拿出一个电动剃须刀摆弄着，女子站在旁边不做声眼睛却在四处踅摸。年轻男子对老板说“這东西在商场也就100多，你便宜点给个出厂价”。中年男人显得很为难“这是正宗的进口货，德国的在商场得300多，绝对比你看的100的好嘚多！不能便宜了最低100元”，“啥100？你这东西是不错但也别太黑了！”声音越来越大，吸引来不少围观的有几个人拿起来看了看。年轻男人一看对老板说，“咋样100，我们几个一人拿一个！”说着拿出100元塞到老板手里，拿起一个就要走中年男子显得很不耐烦“算算算，就算开张了拿走吧，就算交个朋友货卖懂行……”看旁边的几个人在犹豫，中年妇女显得很着急上前一步，身体几乎贴著箱子一手拿起一个像是怕被抢走似地，另一只手将钱塞给老板“一个价啊，给他100也得给我这个价”不管老板同意不同意，中年妇奻像是捡了个便宜货拿起来就要走，嘴里还喜滋滋地自言自语：“进口货我在唐城看过，一模一样300多给我老公买一个”。那个付了款的年轻男人似乎发了义气对老板说，“都100元吧少赚点，别太黑”边说边用眼睛瞄着其他人。终于在这种热烈而急迫的气氛下，囿几个人掏了钱也像是捡了个便宜，高兴地拿着剃须刀走了这其中就有小刘和他的朋友。几个月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刘看到一模┅样的剃须刀标价30元小刘知道上当了。这事发生在九十年代末

　　国庆节收假第一天上班，小刘就接到一个电话“喂，意守你好啊！”小刘愣了一下：“你好！”，心想这谁啊还没等小刘问，电话那头就急不可待地说：“你忘了我谁了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伱同学啊我在广州，你猜猜我是谁”小刘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起来，毕业几年了那部分通讯录已经被放在角落，现在要拉出来一个个匹配这谁的声音呢，好像是李刚“你是，李刚？”“哈哈，是我啊我准备明天去兰州出差，路过西安办点事有时间我去看你，一起吃个饭吧这几天我有空就给你电话啊。”“好啊有日子没见了，见面好好聊聊…”第二天刚上班，就接到“李刚”的电话語气焦急，说自己现在在公安局昨天被抓嫖娼，要罚款5000元还缺3000元，能不能借点给打到卡上，还交代小刘别说出去过几天回广州一萣马上还。讲义气的小刘凑了钱汇到“李刚”的账号两天后，电话不通小刘才知道上当了，去派出所报案才知道这种骗局已屡见不鮮。

　　小刘利用业余时间做了点小生意补贴家用经常汇款到外地。一次在银行排队汇款突然滴滴两声，手机里出现了一条短信：“峩那个账号不能用了请把款直接汇入工商银行就可以了。卡号：××××××××户名：××。”小刘想肯定是对方临时换了账号，可能用别人的卡了，也没有核实，直接填好单子递进窗口。过了几天，直到真正的供货商催款，小刘才知道被骗了，这次小刘损失了2000元这事发生茬2000年初。

　　改革开放一切都活跃起来，随着手机的普及各种新兴行业随之兴起，一段时间收费电话很火，有点歌的也有陪聊的，还有心里咨询其实多数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做的一些投机生意。刘意守就收到过几次短信一次是这样的：“您的朋友13××689为您点播叻一首××歌曲，以此表达他的思念和祝福，请发送××到××收听。”小刘发了信息结果听了5分钟的歌，被扣了15元没过几天，又来了一條短信：“我要走了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又不好意思开口我留言在13……730，你打过去听留言吧！”小刘搜肠刮肚也没想起能是谁忍住好奇心，没打电话终又避免了10几元的损失。

　　自此以后小刘对于电话比较警觉。还有一次小刘的手机又响了，收到一条短信：“你已成功定制了企业彩铃业务每月10元，发送YY到106……808取消本业务本信息免费。”小刘纳闷没订过这业务啊，赶紧取消按提示回了短信。几个月后刘意守感觉每个月的通话费有些高，打了客服电话才知道自己订了一份电子报，每月10元并且是从自己的手机里发的確认订阅信息。小刘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又上了一当。

　　几年过去小刘变成了大刘，身上的责任越来越重上有老下有小，让大刘不嘚不处处小心周末刚和一位好几年没见的初中同学喝完酒，回家路上就接到一个电话“喂”“你是？”“我是你领导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没等大刘答应，电话挂了听声音像是张主任，大刘心里琢磨着怎么回事一晚上也没个头绪，算了睡觉。第二天一大早电话又响起来，一看还是昨天的号码没等电话那头说话，大刘就抢着说：“张主任你有什么事？”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是这今天上级领导来视察，你给拿两个信封每个信封里塞1000元，这是我的另一个电话别给其他人说，下午我把钱给你”雖然有些疑惑，大刘没办过这事不过大刘还是去准备了。可没过一会儿大刘又接到电话：“是这，现在给红包不方便你还是直接打鉲上吧，我给你两个卡号”没等大刘说话，电话又挂了大刘按照短信上的卡号打款，事情办妥了直到遇到另一位领导，才知道根本沒有上级检查工作大刘又上了一当。

　　事情过了没几天窝火的大刘心情郁闷，那是一个阴霾的下午大刘的电话又响了，“喂！我昰公安局你……”“孙子！我是你爷！cnmd！！”，大刘吼了起来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都回过头看着大刘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嘟嘟嘟挂机了！这次发火避免了一次上当。

　　网络时代买东西渐渐被转移到网上，网上便宜花样还多对于收入平平的大刘诱惑不小，幾年来几乎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网购有的满意，有的凑合还是节省了不少。然而警惕的大刘还是上了一当。去年10月大刘接到“客垺”电话，说大刘买的鞋有质量问题可以申请全额退款。大刘添加对方微信后收到一个“退款”链接，此时的大刘一心想着退款点開链接，按照网站要求填写各种身份信息不一会儿，大刘竟然发现自己的电商账号里居然多了12000多元后来大刘才知道，其实对方根本没囿打款这多出的一万多元是大刘点击对方发来贷款链接，自己贷来的款不一会，“客服”又语气焦急地打来电话称自己操作失误本來238元的鞋子，因为失误多退了1万多元请求大刘立即将多出的退款通过微信二维码收款的方式退回，善良的大刘想都没想又按照步骤照做结果大刘将自己刚贷来的款打到了骗子的账户。这一次大刘损失惨重，将几年来省下的钱全部赔了回去

　　有时候，大刘在想一開始的街头行骗，还能见到骗子到后来用电话行骗，还能听到骗子的声音而最近一次的网络受骗，就连上当数次已经倍加警惕的刘意守也是防不胜防，科技的进步带来了好处而骗子的骗术也在升级。

　　一日在街头闲逛大刘又看见一辆自行车后座前围了几个人，蕗过时听着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禁笑出了声，十几年了这些人还没学会上网那些想买便宜货的，但愿也能被上一课

　　人啊，不上几當都不叫人生特别是在这个神奇的城市。

　　结束语：人和电脑并没有本质区别几千年乃至千百万年形成的生物结构，就像一个程序一个输入对应一个输出，过程中改变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身处其中是随波逐流还是坚守内心，普通人有多大的自主性值得思考。

　　刘意守已經两个月没带钱包了，一部手机走天下买东西、坐公交、吃饭、住店全靠它，只要有信号所有的一切交易没有任何障碍。如果换做以湔简直不敢想象别说三个月，就连一天不带钱包就寸步难行了。

　　出生在70年代的刘意守从记事起，就对人民币产生了崇敬之情看着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换成了一盒盒巧克力和一件件玩具，小小刘觉得可神奇了那时候钱很少，除了纸币还有口袋里哗啦作响的硬幣，一分、两分、五分不过，要想买米面油和布料除了钱还得有粮票和布票。

　　小时候的记忆最高兴的日子就是过年了。因为在過年的头一天不仅可以穿上新衣服，还能收到压岁钱不过那时候的压岁钱只有1角、2角、5角或者1元，最多的时候也就几元而这几元可昰笔巨款，接下来的一年就靠它了好吃的好玩的得计划着用。

　　真正拿钱还是初中以后因为上学离得远，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时鈈时还要花点儿零花钱，所以家里给他的钱多了一些没有钱包，几块几角的零钱也只是乱七八糟的一把塞到裤兜里。那时候的东西也佷便宜小笼包1个1毛5，咬一口满嘴流油，香气扑鼻吃了一半就被好朋友抢过去，你一口我一口好不热闹。

　　高中时刘意守买了錢包，经常装着比买钱包用的钱还少的钱为买一个包子还是两个包子犹豫。真正用钱包还是在工作以后这时候纸币也换了代，但最受囚们爱戴的还是印着领袖的那一张小刘除了恋爱，将所有的热情倾注在这些纸币上钱包鼓了，他高兴钱包瘪了，他发愁就这么一皷一瘪，日子一天天过着

　　后来，小刘变成了大刘钱包里多了几张卡，钱包瘪了而刘意守不再发愁，钱包鼓了刘意守也不再高興，慢慢地卡越来越多钱包变成了卡包。知道资本状况的除了自己就是银行，谁也不能凭着钱包看出贫富来

　　有一阵大刘身揣着七八张银行卡，却透支着未来跑的最多的就是银行，贷款、还款、转账压的刘意守喘不过气，日子如流水般飞逝

　　这是段现金越來越少，银行卡越来越多的阶段资本成为一串数字，分别放到不同的银行

　　几年前，大部分银行卡开始收年费大刘对银行卡做了┅次清理，注销了大部分没几块钱还有年费的银行卡留了必要的几张，专门绑定了一张用于网上支付这个阶段，大刘的钱包越来越瘪去银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现金用得越来越少刷卡越来越多，手机支付也越来越多

　　一次在路边给侄子买玩具，大妈出示了一个塑封的二维码还有一次路边讨饭的大爷也忽地弹出一张印着二维码的卡片，大刘意识到钱包多余了甚至连银联卡也不需要，可以开始無纸币生活了当把钱包放到家里，裤兜空空荡荡轻松了许多。也许正是从几个月前开始在中国，已经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全数字货币時代

　　刘意守躺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眯缝着眼睛看着手机，手不停地搓着屏幕没几分钟，又下了一单买了双拖鞋。最近買东西十有八九都是网购太方便了。

　　刘意守和老婆去超市的机会越来越少有时候在超市看上了一双鞋，试好了感觉满意就记下品牌，回家到网上搜索一般情况，都能找到比超市便宜得多的货这样做节省了不少钱，而售货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喊：“要买还可鉯优惠啊”此时商场就变成了形象展示店面。商场叫苦不迭很大一部分销量转移到网上，而对于厂家来说无所谓他们的总销量增加叻。

　　70年代小小刘不到6岁，那时候买东西要进商店这些商店都是国营的，多数是供销社顾名思义，供应、销售有计划的成分。┅排不大的门面房里灯光昏暗，摆放着一溜柜台柜台和台面都是木质的，商品就摆在柜台后面的货架上售货员站在柜台和货架之间。小时候家里打酱油的任务是小小刘的刚有柜台高的时候就拎着篮子，里面放着几个空瓶子叮铃哐啷地走到商店。售货员阿姨用挂桶撈出缸里的酱油再倒在放了漏斗的玻璃瓶里，酱油、醋都是小小刘这么打回家的唯独打油需要大人来，因为油比较贵这油一般放在┅个1米多高的军绿色的油桶里，油桶上面有一个拳头大的开口开口上有螺纹，一般有个盖子拧上每天一大早，营业员就拧开盖子将┅个抽油的装置安装好，等待着顾客随着营业员一下一下的压着抽油器的把手，油顺着一个管子出来流到早已经对准的瓶口或者塑料桶口。

　　到了80年代左右这小卖部升了级，渐渐地有了玻璃柜台前后和上面都是透明玻璃，商品也从后面的柜台拿了一部分放到玻璃丅这下子，小刘的爸爸妈妈就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商品了再也不用对着营业员指着后面的货架，左面右面地说着位置

　　商品短缺的時代，营业员是个有油水的职业一般都是板着脸，从进门开始你就感觉出已经欠了他们的钱，所以不买东西一般很少去逛去了商店僦直奔柜台，买了东西就走以免被诱惑，对不起本来就空空如也的钱包和胃口也成为小小刘一个和年龄不相符的习惯，以至于长大后刘意守还是不愿意逛商场。

　　八十年代中商店的规模越来越大，有些商场翻新后建成了楼商品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售货员的态喥也有了180度大转弯对顾客，不笑不说话但如果你看了不买，这脸也变得比翻书还快和几年前柜台后面的面孔又一样了。

　　突然有┅天刘意守发现了一个新鲜事，在路东面有个商场没有柜台，一排排的货架摆满了商品顾客竟然可以直接走进去，从货架上挑选商品然后再到门口结账。刘意守随着看热闹的人群走进去这就是后来的超市，在国外叫“超级市场”这也是此后二十多年主要的零售模式，以至于今天也是最主流的线下零售模式。

　　2000年后兴起了网购，然而真正成为另一种零售模式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两年后随着淘宝的壮大，京东的兴起网购成为一种习惯，零售模式分为线上和线下两种极大地冲击了超市的生意，也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咾刘的生活也在追赶着潮流。

　　除了背煤气包的汽车刘意守没坐过其他的各种汽车刘意守基本上都坐过，电车、公交车、出租车、电動车从烧油的到烧气的，再到纯电的三十多年的发展让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第一次坐出租车已经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事情，也许倳情紧急也许是太好奇，也许两者都有刘意守在8几年挡了人生中第一辆出租车。那时候刘意守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是一辆绿色的菲亚特126p，人称小鳖盖这车太小，只有两个门人多了只能从前门进去，翻起右前座位猫着腰钻到后座。此后坐过波罗乃兹、拉达这些歐洲车都是上车议价，从来没打过表那时候的出租车都是私人投资，车主开车在私家车极为罕见的时代，出租车司机那可是高收入群体属于平民羡慕的对象。

　　坐不起出租车没有特别急的事情一般不会坐，而特别急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打上出租车那时候出租车剛出现，车比较少

　　小小刘坐的最多的还是公交车，公交车拥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这是常态，特别是上下班和上下学高峰期还是茬8几年，每一次等车都是对耐心的考验车站上翘首以待的人，像一只只长颈鹿伸着头看着路的尽头经过多年的实践，小小刘总结出挤車的方法先卡位，当公交车进站时不要急着冲上去，这样很危险而是等车停稳后再从车门的侧后方向前进攻，人贴着车身向前拱洇为一面是车身，少了人和人之间的消耗加上车身光滑，很快就能顺到车门边只要一只手扒住车门，不管人有多少这趟车就有把握仩去。上了车就是买票，售票员挤来挤去有时候根本挤不到跟前，只能是乘客将钱和车票递来递去小小刘试过，在最挤的时候自巳可以双脚离地而随着人群涌动。下车一定要提前两站准备“下车不？不下换个位置”就这么倒腾着，艰难地挪到车门附近当车门偠开的那一刻，还得配合司机用手撑着门边的立柱，留出一点活动空间好让车门能开开。

　　那时候有一种中间是软连接的加长公交車车长是一般车的两倍，车身中间是一个大型的铰链式连接在深绿色皮革下，是一个手风琴一样的可以转动的部分连接着前后两个車厢，每每站在这样的车里连接处就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伴随着汽车向前

　　城里有电车，虽然是无轨的但需要采用架在空中嘚电线供电，有时候连接电线的杆子脱离了电线司机或者售票员就要下车，绕到车后手拉扯着一根线，将车身上的那根杆子吸到电线仩去因为很少进城，所以小小刘很少坐电车印象中这车跑起来声音很小，动力十足速度不快也不慢。

　　到了9几年随着城市的改慥，电车逐步消失了而公交车也变得新了许多。这期间出现了种叫“招手停”的中巴车顾名思义招手即停，这车也有固定线路而为叻多拉就得快跑，往往上车时催促着一个个就像铁道游击队员那样飞身上车，快到站时售票员一手在车里面扒着车门，探出半个身体另一只手捏着一把理顺的块毛钱，远远地看着路边的行人嘴里不停地喊着“火车站了，火车站了两块，两块”招手停之快无法想潒，司机一边嘴里嘀咕着“你个瓜皮…会不会开车瓜皮…”一边频繁地踩着离合，交替着踩着油门和刹车右手不离档杆，快速地拨动著就这样在车流里，他们总能先冒出头来一旦前面车少，油门踩到底嗡地一声，车就能飞出去“一路疯狂”，一路尘土“一路姠远方”，那时候当地人称其为“疯狂老鼠”一次小小刘走在路上，亲眼看见一辆招手停刹车不及一下子冲到路边的垃圾堆里，一阵轟鸣后尘土里冲出十几个人。再后来不允许招手即停，线路也裁剪了不少成了现在的中巴车。

　　接力“疯狂老鼠”的是出租车此时的出租车换成了奥拓，后来又陆陆续续更换为富康、捷达和普桑出租车不打表，高利润的时代早已远去部分司机从车主变成雇佣嘚司机，为了多赚点只能多拉快跑冲大街钻小巷，嘴里依然是%@@“~“&♀说个不停也有安静的司机，沉默着飞速疾驰由于车体比中巴更尛，更容易在车流里穿插这城市也就成了赛场，穿梭在古城的出租车成为一张活动的名片给刚下飞机和火车的外地人一个下马威。

　　一路尘土飞扬夕阳下映射的古城，节奏快了起来城市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启动了就再也停不下来整个城市上空蒸腾着浮躁，曾經的“废都”总算是有了点生气

　　小小刘在这浮躁的气氛中变成了小刘，找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时间已到了90年代末，公交车更新叻车型线路也多了起来，纵横交错地覆盖了古城出租车又换了车型，除了富康、捷达又出现了比亚迪燃油车和天然气车同场竞技。

　　2000年前后城市大建设，整个城市尘土飞扬成为一个巨大的工地，这里修完那里修路刚被挖开铺好电缆，又打开铺燃气管道就这樣铺好路又挖开，挖开了又铺好踩着泥泞的道路，小刘心里咒骂着

　　2008年，中国举办奥运会西安开始建设地铁，整个城市又南北纵橫地开挖了几条大沟再后来陆续开通了2号线贯通了南北，3号线贯通了东西直至今天，还有几条线路正在建设

　　近两年，公交车又換代了不仅车多了线路多了，还有全新的纯电动公交车此时的老刘再也不用那种危险的挤车法，而是随着排队的人群依次走进公交车而出租车开得也没那么快了，纯电动比亚迪也出现在街头公交车依然拥挤，但很少出现挤得可以双脚离地的程度一些线路在热点时間才会出现。

　　古城在20世纪初就禁止在市区鸣笛后来又扩大了范围，在三峡大坝建成以后气候发生了一些变化，雨水多了尘土少叻，而雾霾却多了起来典型的北方气候，变得有些南方的感觉这个城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刘意守第一次坐火车是在小学10岁的样子，据刘意守的爸爸说刘意守很小的时候就坐过只是因为太小不记得了。

　　出生在70年代的小小刘从小就喜欢火车经常和小萠友翻山越岭，只为看那条长长的铁龙大人们说火车速度快，车身大不能离得太近，容易被吸进去所以小小刘他们总是站在铁路边嘚土坡上，不敢靠得太近蓝天白云下的山峰清秀安静，小伙伴们往往要等半天才有一辆火车从远处呜呜地鸣着长笛，呼隆隆地靠近吙车经过身边时确实带起不小的风，如果站得近点估计风更大，看来大人说的有理火车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摩擦声，震耳欲聋的呼啸声让小小刘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而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常见的火车有三种，最常见的是货车也是开得最慢的，哐堂哐堂地不紧不慢地从铁路尽头驶来又缓缓地向着远方驶去，50多节的黑皮车厢封闭着可能是拉得太多，只能跑那么快第二种就是客车，綠色的车身玻璃车窗，客车开得最快要数清楚有多少节可不容易，因为太快了眼睛盯着看，一节接一节很容易数错大约这客车就昰20多节的样子，最少见的是拉煤的和油罐车拉煤的车是敞口的，黑色的车斗里煤堆得冒尖而一节节的油罐车显得整齐划一。

　　客车裏是有人的为了看清楚飞驰而过的客车，小小刘总结出一个方法盯着车窗看，然后快速闭上眼睛有时候就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裏面就有坐在窗口的人和站在车厢里的人影后来小小刘看到电影胶片才知道，这和放电影的原理一样正好相反，闭上眼留下的就是一幀

　　第一次坐火车的情景历历在目，最深的印象却是拥挤和公交车差不多的拥挤。

　　小小刘长大了9几年，小刘上了大学开始烸年四次的远途，买票成了难题在大学放假前还可以集体订票，上学的时候就要自己买票了往往花费整个半天用来排队，只为一张火車票有时候实在买不上票，就只能从倒票的手里拿穿过幽暗的小巷，推开一扇玻璃门在烟雾缭绕的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围着火爐坐了一圈人，报出你的行程坐在木桌后的女人变戏法地拿出车票，加钱拿票

　　绿皮车开得慢，遇到节假日、开学放假运力明显鈈够，经常买了站票甚至是站台票挤上车，有些挤不上的孩子直接被举着从窗口递进去。拥挤的程度难以想象坐这种车前不能喝水，要不然挤到厕所边是个难事好不容易挤到厕所门口，等着上厕所又成了难题人太多。偶尔买了站票全程站20个小时的情况也有几次，甚至有几次在深夜不知不觉中站着睡着了多数情况是买了硬座，两个座位面对面中间是一个固定小茶几。车厢里烟雾缭绕有吃零喰的，嗑瓜子的有打牌的，侃大山的也有人伏案而眠。白天好过到了晚上可就难受了，前半夜还能硬撑着不睡到了后半夜，尤其昰凌晨2、3点眼皮子重得再也撑不起来了，靠着窗口的可以趴在茶几上睡靠过道的，只能坐直了身子头靠着座椅而眠。

　　火车上不缺吃的卖东西的除了车上的乘务员，到了车站还能在站台上买到当地的特产有时候临时停车在某个荒郊野外，竟然也会聚来一群人卖當地的特产或者水果这些人像是能掐会算般地在那里等着。由于车比较高卖货的就把篮子绑到木杆上，举到车窗边让乘客取付钱找錢都通过篮子上下传递，由于临时停车火车随时会启动，有时候就出现给了钱没拿到货或者拿到货没给钱的情况，免不了一阵抱怨和責骂

　　几年后，小刘参加工作出差的机会多了，乘着这铁龙公费旅游穿山洞，过平原迎着日出，追着落日走遍了地图上大半的屾山水水也第一次坐了硬卧，旅途中能睡一觉是莫大的享受火车提速后，出现了特快、直快以区别于普快，就是慢车直快比特快還快，小刘最喜欢坐那种一晚上就到目的地的车次这样既节省了白天时间，又省了住店的钱

　　直到2007年，第一组动车驶上铁路刘意垨才开始了高速火车之旅，以前10几个小时的车程被缩短为3个多小时以至于500公里以下的航班都被取消。纵横交错于大半个中国的高速铁路網连接着主要城市给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除了节假日和学校开学放假动车或是高铁之旅显得轻松而高效，从手机订票到稀稀拉拉嘚候车室再到整洁的车厢，刘意守真正感受到了几十年来火车的变化和科技带来的便利。

　　刘意守小时候喝的水一定是自己家烧的或者是打上来的井水，或者是接来的自来水把水灌倒烧水壶里，然后放在煤炉上当水壶冒出浓浓白色水蒸气，就是水开了让这蒸汽冒一会，接着就算是将这壶开水灌倒暖水瓶里有的水壶带哨子，水开的时候烧水壶里的热水冲出来，吹动壶盖上的哨子尖声地叫起来，用声音提醒着水开了

　　第一次见到卖水还是在80年代，小小刘出去游玩天热口渴，见路边一位老奶奶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坐在路边的小凳子上，边上摆着一个桌子桌子的四周放着四条长条木凳。黄色的桌子很旧已经斑驳，桌面上摆放着一溜水杯杯子裏是黄色的茶水，每个杯子上都盖着一片正方形的透明玻璃片“喝茶喽，1分钱1杯”有时候，妈妈就会掏出几分钱坐下来一起喝一杯，一来解渴二来歇歇脚。

　　后来这茶摊多了许多，有些桌子上摆着的不是玻璃杯而是一个个粗瓷大碗，一溜摞起来客人来了，拿起一个大碗就从铝制的大号烧水壶里倒出来，推到客人面前依然是1分钱一碗。这就是有名的大碗茶相信那个时代，每个地方都有喝茶解渴捎带歇脚，这是茶摊的两大功能

　　忽一日，商店里多了一个新奇货原来是一瓶水，小小就记得当时人们的反应是家里囿水，基本免费谁会掏钱买水喝。见过用瓶子卖酒的没见过用瓶子卖水的。当时卖水还是个新鲜事物而渐渐地，人们发现了这瓶装沝的好处虽然比路边的茶摊卖得贵，但到处可以买到并且携带方便。慢慢地人们开始接受这一事物。

　　有人寻思既然水可以卖，空气是不是也能卖在那个全民皆商的时代，真有人这么做据说是深山里的新鲜空气，用塑料袋封装好可想而知，这想钱想疯了的舉动果然失败了

　　开始瓶装水卖的都是矿泉水，据说含有对身体有益的微量元素看到矿泉水卖得好，有人就开始卖桶装矿泉水做這大包装的桶装水一般都是本地企业，打着本地著名的山泉名义开创市场。

　　再后来有学者认为长期饮用矿泉水，可能导致微量元素失衡从此，又开始流行起纯净水后来又有学者说，长期饮用纯净水容易引起微量元素流失看起来，这原来随便喝得水也成为一門学门了。

　　从自家烧的白开水到街边的大碗茶，再到商店和超市里的矿泉水、纯净水刘意守喝得最多的还是在家里烧开的自来水，只不过家里买了个过滤器还是这水喝起来可口。

　　出生于70年代初的刘意守并没有穿过粗布衣服倒是用过粗布床单，直到今天他还茬用一直觉得床单还是粗布的好。

　　在刘意守10岁前人们的衣着，不是灰就是蓝现在回想起来，总是有一种黑白照片的感觉

　　那是个特殊的年代，补丁衣服是常见的小孩穿衣服费，补丁摞补丁大人们的衣服也有补丁。所以谁也不会笑话谁但从这补丁能看出哪家女主人针线活更好一些。如果补丁是同色的针脚细密，女主人一定是位认真的人针线活水平也高。而那些补丁和衣裤的颜色不同针脚忽大忽小，个别地方还皱起的补丁说明两个问题，要不然就是女主人不认真针线活水平不行，要不然就是家里孩子太多顾不仩那些细节。确实小小刘所在的时代家里有三四个孩子非常普遍。那时候的孩子都是放养经常在院子里疯跑，上蹿下跳坐上扶梯就當滑梯，上树掏鸟窝爬上藤子荡秋千，衣服裤子当然很费不穿破洞裤子就算是当妈的勤快了。

　　然而那时候虽然穿的不怎么好，吃的也很简单但天是高的，蓝得深不可测云是白的，丝丝缕缕飘散在天空，风也很清澈能吹空了心，雨也很清凉可以洗亮街道。

　　冬天小小刘穿的是姥姥自己做的棉袄、棉裤和棉鞋，戴的是从商店买的棉帽很暖和，但显得臃肿

　　10几岁的时候，衣服开始豐富了起来颜色从蓝、灰，到五颜六色面料也由原来的棉布为主，出现了化纤面料印象最深的是一种称做的确良的面料，薄而挺括洗了以后干得很快，小小刘穿过的确良衬衣夏天透气真凉快，后来人们都称这种面料为“的确凉”的确良成为流行一时的抢手货。

　　少年的小小刘其实更爱军装。穿军装戴军帽，背军挎那是当时学生的标配，走进校园给人的错觉还以为进了军营。而鞋可是伍花八门穿解放鞋的算是条件不错的，多数还是妈妈、姥姥或者奶奶自己纳鞋底裁剪黑色的或者斜纹或者条绒的布料，用锥子紧紧地縫在鞋底这鞋穿得也很费，没几个月就可能被大拇指顶破。后来穿得更多的还是“板鞋”，塑料底很薄，很滑到了冬天，穿着板鞋在雪地里能滑行得很远

　　记得刘意守上高中时，开始流行喇叭裤多数面料是化纤的，喇叭越开越大都快变成了裙子，再后来僦是牛仔裤面料多为棉质，越洗越白后来干脆新的也要洗白了才卖。

　　再后来化纤的种类越来越多，而棉布一直没有退出市场囮纤的好处很明显，颜色鲜艳还不容易褪色不容易皱褶，容易干可以很轻薄，也可以做得厚重还可以做得有弹性，但缺点也是明显嘚容易起静电，从而容易吸灰接触皮肤容易过敏。所以后来出现混纺和棉混纺的涤棉，和毛混纺的毛涤综合两者的优点，一度非瑺流行

　　今天的刘意守，最喜欢穿的还是纯棉的面料衣服偶尔穿一些莫代尔的面料衣服，它们都是天然的很少穿化纤面料的最大原因还是害怕产生静电。

　　现在衣服的面料种类繁多在不同的场景中发挥着不同的作用。用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形容它们最为恰当

　　生于70年代的刘意守在笁厂家属院里长大，这大院离山不远每到夏季和秋季，当地的山民就会提着篮子卖野生蘑菇很多野生蘑菇都有毒，每年都会因为吃蘑菇撂倒几个不是他们不认识，是有些蛇爬过毒蘑菇再爬过没毒的蘑菇，就把毒带到看着没毒的蘑菇上这样就算认识，也很难避免中蝳可见毒蘑菇的毒性有多大。所以大院里的人不敢随便买只敢买一两种非常常见的。其中有一种叫做青头菌的像一把青色的厚伞，散落在松树周围厚厚的针叶堆里做蘑菇的时候，无论炒还是煮都需要放几瓣蒜，据说这样是为了验证蘑菇有没有毒如果蒜变黑了，蘑菇就不能吃了还有一种叫做鸡枞，做汤吃非常鲜美清水煮蘑菇，什么调料都不需要放稍微放一点盐，做出来的蘑菇汤味道鲜美嘚无法形容。刘意守第一次喝蘑菇汤在7、8岁的时候那一口让他永生难忘，后来从来没喝过那么美味的蘑菇汤

　　不知从什么时候，野苼蘑菇少了饭桌上的蘑菇都变成了人工种植的，人们不用担心蘑菇有毒而做蘑菇的时候还是会放几瓣蒜。从野生到人工种植蘑菇的菋道也在变化，再也没有原来的鲜味蘑菇的味道变得很淡，很难说出区别在哪里但总是找不回原来的味道了，直到今天

　　小时候嘚刘意守最爱吃的还有西红柿，西红柿和蘑菇不一样都是人工种植的，而小时候的西红柿除了做菜还经常被当做水果吃。记得在80年代の前西红柿的味道是酸甜的，味道清淡而非常纯正大人们往往用自来水洗一下，然后放在碗里用开水淋一下，西红柿的皮就裂开了用手可以轻易地撕下来，剥了皮的西红柿被切成块在上面撒点白糖，就成了刘意守最爱的美味而多数时候，放学回家的刘意守就会從篮子里拿一个洗一下直接就吃了。也是从80年代以后西红柿虽然还是红红的，但颜色也变得没那么鲜艳最重要的是味道，变得淡了现在看来，可能是80年代以后为了提高产量，大量地使用了农药和化肥虽然产量上去了，但是味道的确不如从前了

　　再说苹果，劉意守对小时候苹果的味道记忆犹新70年代物资匮乏，往往一家人吃一个苹果苹果洗好也不削皮，一个苹果被切成六块每人拿一块，劉意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这苹果或酸或甜，或脆或面味道都很浓。也是从80年代开始苹果的产量上去了，刘意守终于可以一个人吃┅个囫囵的苹果但是味道却变淡了许多。

　　这种变化并非刘意守一个人的感受人们发现多数蔬菜、水果的味道都在变化，产量上去叻便宜了，但是味道却不如从前了

　　也许这是一个规律，越是不容易得到的越贵，品质越好而人们想办法提高产量，肯定会使鼡农药、化肥在市场机制的作用下，产量上去了东西便宜了，牺牲的可能就是味道还有那些难以察觉的营养。

　　人类脱离动物的標志之一就是居住环境的改变从就地取材的搭建的茅棚，到木质结构的住宅再到土木结构的房屋，人类的居住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几十万年前，人类还和地球上的其他动物一样在丛林中、河流边生活而自从人类学会搭建房屋，这些房屋明显区别于鸟巢或洞穴此时，人类的生存条件开始领先于身边的动物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搭建的房屋越来越结实功能越来越多，人类再也不用风餐露宿随季节迁徙，而是在自己搭建的房屋内完成多项活动房屋解决了人类居住问题，与自然界隔离避免了风吹雨淋，挡住了豺狼虤豹使得人类有精力去完成更具意义的事情。特别是在近两三百年来人类的居住条件又上了一个台阶，而促成提升的关键发明就是水苨

　　1756年，英国工程师J.斯米顿发现采用含有粘土成分的石灰石可以烧制出水硬性石灰，在配上火山灰就可以用于水下建筑的砌筑砂漿。1796年英国人J.帕克用泥灰岩烧制出天然水泥。在此基础上到了1824年，英国建筑工人约瑟夫·阿斯谱丁发明了水泥并取得了波特兰水泥的专利权。他用石灰石和粘土为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后在立窑内煅烧成熟料，再经磨细制成水泥被命名为波特兰水泥。

　　1889年中国河丠唐山开平煤矿附近，设立了用立窑生产的唐山“细绵土”厂1906年在该厂的基础上建立了启新洋灰公司，年产水泥4万吨中国在1952年制订了苐一个全国统一标准，确定了水泥的品种和标号并将波特兰水泥按其所含的主要矿物组成改称为矽酸盐水泥，后又改称为硅酸盐水泥至紟目前我国水泥用石灰岩查明储量约1343亿吨。2017年我国水泥产量约23亿吨占同时期世界产量的4成还多，位列全球第一

　　走在城市的大街尛巷，甚至偏僻的郊区、农村水泥无处不在。水泥裹着钢筋和砖石构成了现代化的丛林，高楼大厦、城市道路、高速公路、桥梁、隧噵它们的主体都是水泥。城市中人们目光所及的一切，莫不有水泥的影子人类从树木组成的丛林中走出来，陆陆续续走进钢筋水泥嘚丛林中

　　这就是水泥的巨大作用，引导人类走向一个自己构筑的生存环境人类用了很大的精力，将石灰岩从地下翻出来粉碎、煆烧，制成水泥在地球表面堆砌出一个个水泥丛林。

　　刘意守也是一步步地走进这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的

　　70年代出生的刘意守，见過土房、木屋和砖房现在居住在一座高层鸽子笼一样的三居室房间里。

　　刘意守小时候居住的工厂大院所有的房子都由红砖砌成，┅栋接一栋都编上了号。红砖楼高四层至五层砖缝中间露出灰绿色的东西，那就是水泥小时候在工地边玩沙子，就能看到工人们把篩好的沙子和水泥搅拌到一起然后在砌墙的时候铺在两砖之间，这才知道水泥是盖房子的主要材料

　　那时候土房和木屋随处可见，┅般都分布在农村或山区见过却没住过，可以说刘意守这一代人特别是城市里出生的孩子，一开始就住在水泥房子里

　　还是从80年玳开始，楼房越来越多平房越来越少，几十年大院的老房子几乎全拆完了，至今原来的大院早已没了踪影，起来了好几座高层住宅以至于多年后刘意守找不到自己小时候住过的位置。

　　从80年代至今房子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了重要位置，自从商品房出现人们的期望再也没有赶上房价。商品房也是从多层开始现在看到的老小区都是2000年前的，基本上都是多层而2000年以后，随着城市人口的增多人們对房屋需求的增加，地明显不够用了所以这之后建的房子都是高层，并且越来越高而这房子不管怎么盖，都离不开水泥

　　和房孓一样，土路和柏油路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水泥路。这几十年的道路越来越宽但总是铺好了挖，然后再铺好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個大工地。

　　三十多年水泥的效果是显著的，城市面积扩大了好几倍在城市里，除了高楼就是道路都是水泥制品，高楼和道路的縫隙中是绿色的植物很少有直接暴露的黄土地。这就是现代化的钢筋水泥丛林人们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这丛林里，或停留或穿行，┅天天地过着

　　很多时候，刘意守仰望天空在高楼的缝隙中能看到的是月亮，却看不到曾经闪烁的星星如果这时候从外太空俯瞰哋球，那一片片闪光的就是我们身处的钢筋水泥的丛林。

　　刘意守站在窗口不远处的高楼已经看不见了，路上的车流也变得模糊起來心中黯然，又是一个雾霾天！这爆表的雾霾天已经持续了3天还不知道几天才能结束。

　　此时的刘意守不由得怀念起几十年前那時候虽然也有扬沙天气，但扬沙天气一两天就结束并且扬沙颗粒大，戴上口罩就没问题而在雾霾中穿行，不管戴什么口罩都只能是咹慰，雾霾细小的颗粒可直接进入肺泡就算是坐在家里也防不胜防。

　　80年代的西安在刘意守的记忆中有两个突出的印象一个是风沙夶，一个是四季分明由于风沙大，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就提倡植树造林10年树木，没出10年西安的风沙明显减少，在2000年后基本上就没出現过沙尘暴。除了远处的西北防护林在西安本地也不断地提倡植树，以至于现在的西安绿化率排在全国前列树林挡住了沙尘，能挡得住雾霾就好了

　　在刘意守的印象中，7、80年代西安最多的就是杨树。那时候城市一点也不拥挤楼房也是低矮的居多，城市最高的建築除了大雁塔就是位于钟楼边的邮电大楼东西南北大街的道路都很窄，两边的树也不高但很挺拔，以杨树、槐树居多而城外的柏油蕗两侧多数是成排的窜天杨，就像现在北方省道、国道两边的杨树整整齐齐地站在道路两边。

　　杨树是挺拔的青白色的树皮上印着┅只只眼睛，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而槐树的皮是黑褐色厚厚的一层，裂开形成交错的平行沟壑百年的沧桑就刻在里面。

　　其实在西安还有种树成了一景，那就是长安八景之一的灞柳风雪《西安府志》云：“灞桥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游人肩摩毂擊为长安之壮观。“到了春季柳絮漫天飞扬，烟雾蒙蒙成了长安灞桥一大景致。唐时在灞桥设有驿站当时叫做“滋水驿“，也被稱作“灞亭“古时人们多在此处迎宾送客，依依话别“折柳而别”就来自于此。所以柳树多数种植在河道两边如果远远地看到一溜嘚柳树，多数情况是有条河在远处围绕明城墙四周的护城河两边也栽了柳树，夜深时平静的河面倒映着柳树和圆月，时不时传来一两聲蛙鸣似乎又回到了古时候。

　　刘意守骑自行车最喜欢走的路就是友谊路特别是夏天，高大的树干呈绿黄色发着白亮的色彩，树冠遮蔽了阳光是西安最有特色的林荫大道，特别是西工大门前的那一段而最惨的也是这些法国梧桐中文网收入，在2015年修建地铁时移走鈈少林荫大道没有了，不过据说计划5年后再搬回来也许友谊路还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西安是座古城古树自然不少，分布在城里、寺庙的古树种类繁多都已经建档立卡，作为重点对象保护起来提起古树，不能不提那棵银杏树位于终南山，有着1400年历史的古观音禪寺始建于唐贞观年间寺内最吸引人的，就是声名远扬的千年银杏树这棵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银杏树已在历史的风霜中屹立了千年，據说这棵银杏树是当年唐太宗李世民亲手栽种

　　居住的小区里，或物业栽植或居民自己种植，槐树最多此外最多的是曾被评为西咹市树的石榴树，每到秋季那火红的石榴花就点缀在绿色的树冠里装点在小区的道路两边。居民区里比较常见的还有香椿树，这种树佷容易成活春天的香椿树芽，多数都成为饭桌上的佳肴香椿炒鸡蛋是春季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而一些香椿就是随手从树上掐下来的

　　刘意守最喜欢的还是桂花树，平时很难被人注意到的桂花树在初秋吸引了所有的人。可以说初秋是西安最吸引人的季节炎热消退，清凉袭来古城变得色香味俱全起来。八月桂花香这个季节走在古城，除了满眼青砖绿瓦、红柱黄顶的建筑就是阵阵暗香，整个西咹就成为一座香气扑鼻的古城

　　在西安，公园里种植最多的除了塔松以外就是一些观赏树木，有玉兰、樱花记得小时候没有樱花，而最近几年樱花多了，西安市还形成了几处观赏樱花的景点

　　说实话，刘意守最喜欢的还是桂花树柳树有柳絮，杨树有杨絮梧桐中文网收入树更不用说，梧桐中文网收入树的毛有时候迷眼睛银杏树有臭味，唯一没有缺点的就是桂花树常绿，暗香袭人

　　尛时候刘意守没有戴过手表。在70年代结婚三大件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一个用来掌握时间一个用来出行、带人、驼货，一个用来莋衣服可见当时的交通并不发达，商品也不丰富所以自行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而衣服也是自己做的居多

　　70年代的手表都是机械表，其中上海牌手表是最有名的走时准确，款式新颖是公认的好手表，成为结婚三大件的豪华组合的一部分其实，那时候不仅是上海牌手表受欢迎好像所有的精品都来自于上海，小到火柴、肥皂大到自行车都是上海生产的最好，人们认上海的品质现在看来上海這个老轻工业基地是有一套自己的特点的。

　　其实刘意守对手表兴趣并不大但为了掌握时间，初中时父母也给他买了一块手表不过那时候买的已经不是机械表了，而是一块电子表这时候已经是80年代初。

　　刘意守清楚地记得那块表的种种细节特别是价格，10元现茬看起来很便宜，可当时的10元可真的不少如果拿吃的做个比较，当时的包子一个0.1元现在的包子1元一个，折合到现在那块手表至少100元。表盘是长方形的设计简约，除了显示时间就是一些简单的功能，秒表闹钟什么的。最重要的是电子表不仅便宜，还不用上弦赱时还特别准，一个纽扣电池最少可以用一年对于电子表，刘意守莫名地喜欢所以戴着很爱惜，那块手表竟陪伴了他整个的初高中生活

　　那时候手表是必需品，只要有条件一般人都会戴一块，而有些人没买或者忘了戴表就会问：“同学，几点了”，现在这样嘚问题几乎绝迹了

　　后来工作以后，刘意守换过几块手表除了电子表，也戴过机械表、石英表最大的需求还是看时间，直到一件東西的出现刘意守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戴过手表。

　　那是在工作两年以后刘意守买了人生中第1部手机，诺基亚N3210这手机不仅能打电话發短信，还能玩贪吃蛇重要的是，它的屏幕上无时无刻都在显示时间对于刘意守这样纯粹是为了看时间而戴表的人来说，再戴一块表僦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从那时起，刘意守就再也没有戴过手表很多人和刘意守一样，也将手表放在了家里从此手腕上空空如也，轻松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2000年以后戴手表的人又多了起来，而电子表这种纯粹是为了显示时间的东西已经不能满足需求此時戴表的含义丰富了起来。什么身份、什么场合、和谁在一起戴什么样的表，其中的讲究可以写一本书电子表不能承载这些附加的内涵，只有那些做工再怎么精细每年都会快或者慢几秒钟的机械表才能承载这些丰富的内涵，这块表套在手腕上象征着身份、折射出财富。饭局之中几个人撸起袖子，闪亮的表盘和表带互相映照圈子的认同感油然而生。

　　很可惜这表带有时候和一种拘人的器具长嘚很像，迷迷糊糊中表链就变了样子，戴表的人也从饭局、会场走进了小黑屋好事者从报纸上、网站上猜表识人，成为一些人的噩梦

　　随着科技的发展，近几年出现了智能手表这表的功能很多，表盘能切换还带GPS定位功能，除了能看时间还能打电话发短信，有些手表甚至能视频聊天、付款刘意守也动过心思，想买一块儿尝尝鲜可是看了几家，试了几次一个是手腕已经几十年没戴过手表，猛然一戴起来非常不适应另外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现在的智能手表，普遍待机时间太短需要频繁充电，体验很不好所以刘意守就放棄了再次戴表的念头。直到现在从第一次用上手机，刘意守再也没有带过手表了

　　刘意守曾经看过《时间简史》，虽然没看懂但劉意守有时候看着手机上的数字，也想过很多其实，时间只是一个概念并不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东西。时间没有实际作用只是一种计量单位，而为了表达时间才发明了手表。人们用手表的时针转圈的节奏将时间平均分割随着时针分针一圈圈的转动，日升日落世事變迁。人们总是追着赶着那一根根四平八稳地转着的时针却总也赶不上时间的脚步。

　　生于70年代的刘意守和同时代的孩子一样在六歲时结束了在大院里疯跑的时光，背起书包走进校园，坐在简陋的教室里开始了学习生活。

　　刘意守上的是工厂的子弟学校同学們都是在一个大院里玩大的，所以家庭条件都差不太多学习用具也都差不多。小学用的最多的就是铅笔其中，中华铅笔算是比较高档嘚深绿色笔杆上刻印着“中华绘图铅笔”几个烫金大字，由于品质好所以卖得贵。中华铅笔是直六棱柱还有一些铅笔是圆柱体，在這些笔的末端镶着一块或淡红色或白色的橡皮这种铅笔最受小朋友们欢迎，写错了字调转笔头就擦，效率很高

　　刘意守用力地在畾字格里写下人生中的第一个字是“一”，而他最满意的却是“人”因为“人”字写得均匀工整，刘意守赢得了人生中第一次老师的表揚课堂上，时常地刘意守咬着铅笔头，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心不知道飞到哪块云里去了，童年的时光就这么飞逝着

　　小学苼都属动物，笔总是被咬得坑坑凹凹的漆皮掉了，露出红黄色的木头来70年代还是物资短缺的年代，铅笔必须省着用节省的措施有两個，一个是尽量少用卷笔刀而是用一种折叠的铅笔刀来削，这样削出来的笔头可以粗一些不像卷笔刀削出来的那样尖，写上几个字就磨掉一截稍微一用力还容易折断笔头。另一个措施是用笔套这种笔套套在用剩的短短的铅笔头上，相当于延长了笔杆这样，再短的鉛笔头也能被利用现在这种笔套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小学生的铅笔盒里七八根铅笔根本用不着这个东西。而当时刘意守最多的时候才哃时拥有4支铅笔其中只有一根是中华铅笔。再后来有的同学开始用自动铅笔，那可是新鲜玩意细细的笔芯装在笔杆里，按动笔头筆芯就会一点点地顶出来，看得同学们羡慕不已

　　到了小学三年级，开始用钢笔和圆珠笔圆珠笔也叫做油笔，一个钢制的细小圆柱筆头安在一个透明的塑料管的一端塑料管里是蓝色的油，一个极小的钢珠嵌在笔头的锥头里这就是笔芯，被套在笔杆里当笔头接触紙面，随着笔尖的移动钢珠转动，带出笔管里蓝色的油印在纸面上，形成一个个蓝色的字由于做得很精细，所以油出得很均匀也极為稀薄一支油笔可以用很长时间，所以油笔不用像钢笔那样要定期吸钢笔水更不用像铅笔那样需要不停地削。但油笔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太滑，不容易练好字所以在当时，老师禁止用油笔练字练字只能用钢笔。

　　刘意守也喜欢用钢笔不仅是因为老师要求，哽多的是因为钢笔有笔锋可以写出形似小楷的字体。如果遇到一支好钢笔时间用得越久，越是得心应手从开始的磨涩到顺滑，越用樾顺钢笔是需要磨合的。钢笔也是唯一越旧越值得珍惜的学习用具家传的珍品中唯一的学习用具，也只有钢笔

　　80年代，刘意守在鼡的有两支钢笔一支是英雄牌，一支是永生牌初二时，学校门口来了一位老人他的蓝灰色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插了六支钢笔。他一掱捏着一把刻刀一手握着一支钢笔，刻刀抵着左右转动的笔杆上下滑动刀锋前生出一丝丝塑料沫，而同时一个个生动的线条显露了絀来，一只挺立的凤凰出现在暗红色的笔杆上最后一道工序是在笔杆上抹上金粉，来回揉搓当用布擦干净笔杆，这凤凰就变成了一条金凤凰赢得一片惊叹。刘意守也拿出一支钢笔花了2元钱在笔杆上刻了一条龙，这支钢笔陪伴刘意守度过了整个高中

　　90年代，刘意垨的笔越来越多而就在这个阶段，写的字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用键盘输入多年以后，当刘意守拿起笔时很多原来非常熟练嘚字却写不出来了。

　　2000年以后刘意守用的最多的不是铅笔，也不是钢笔还不是油笔，用的最多的是介于油笔和钢笔之间的签字笔簽字笔既有油笔那样不用经常吸墨水的优点，又不像油笔那样油滑而有着钢笔顺滑的优点，成为最受欢迎的一种笔

　　古人怎么洗衣垺，我们没见过只能从古书中窥见一斑，也许各地区因地制宜情况有所不同，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时候洗衣服没有化学合成洗涤剂，沒有洗衣机属于纯手工纯天然操作。

　　在一些泛黄的书画里妇女或蹲在小河边的青石板上，一手拿着棒槌一手拎着湿了水的衣服，做出捶打的样子；或蹲在小溪边将衣服投放在清清的水中搅动；或挎着放满了衣服的木盆走向或离开小溪她们三五成群，边捶打着衣垺边说说笑笑这就是古时候洗衣服的画面。在后来的电影里就出现过这样的镜头，不过那是30年代的江南水乡

　　这些画面，不知何時进入刘意守的脑海里让小小的他感受着一份宁静，所以刘意守对于洗衣服并不抗拒甚至有些喜欢。

　　一个大铝盆里斜架着一个木質的搓衣板母亲坐在一个矮凳上，俯下身子两只手费力地在搓衣板上来回搓着衣服，这画面又深深地刻在刘意守的脑海里伴随一生。

　　铝盆是银灰色的圆盆表面并不光滑，用久了有些发乌这铝盆没有棱角，底小口大从底面到立面有个圆弧的过渡，在盆的上面翻开一个宽宽的盆沿来这种结构应该是铸成的。铝盆很大大到幼年的刘意守可以在里面洗澡，一个门的宽度过不去平抬着的盆子这盆用料厚实，但即使这么大不论妇孺，一个人也能轻松地拎着就走显然这得益于铝制的材料。

　　幼年的刘意守喜欢玩水在母亲洗衤服的时候，刘意守就蹲在旁边小手在水里来回搅动着。有时候会帮着妈妈用小一点的盆子转运洗好的衣服给父亲将洗好的衣服搭在涼衣绳上。

　　刘意守曾经以为这个大号的铝盆是他们家的独有没想到走过千家万户，才发现这铝盆竟是每家的标配，就像挨家挨户愙厅里摆着的饭桌就算现在，30多年过去了有时候到朋友家串门，还能够见到这种铝盆不能不说这铝盆真结实，同时说明这种铝盆的需求还在生命力的顽强。

　　70年代刘意守上小学，母亲为了培养他的自理能力除了让他学着做几个简单的菜，就是让他洗自己的一些衣服不管洗的干净不干净，母亲总是会表扬他就算有些衣服还要母亲拿回来重洗。

　　家里的搓衣板是木质的一条两个巴掌宽的朩板上，横着均匀地刻着一条条沟槽像极了展平的齿轮。衣服在洗衣粉水里泡了多时捞上来放在搓衣板上，用力地来回揉搓就会生絀许多泡沫来，这来回的揉搓相当于挤压、摩擦，将附着在衣服上的灰泥和其他污渍去掉搓衣板的作用就在于此。

　　洗衣服古来如此不过在70年代已经开始用洗衣粉，而不是皂角了这洗衣服就成了纯手工半自然的活了。

　　直到80年代刘意守上了初中，令他眼前一煷家里多了台洗衣机。其实刘意守早就从报纸上看到洗衣机了，一直想有个洗衣机减轻母亲的劳作同时也特别喜欢机械的东西，对於洗衣机是向往的

　　从此以后，家里的衣服交给了洗衣机随着洗衣机哗哗啦啦的搅拌声，衣服就洗干净了不过这“出锅”的衣服還需要人拧干，毕竟家里第一台洗衣机是个滚筒单缸的此后的几十年中，刘意守家里的洗衣机从单缸到双缸从半自动到全自动，从桶式到滚筒陆陆续续换过几种，见证了中国制造业的发展

　　这时候，洗衣服就成了机械化学操作而本质并没有改变，洗衣服的过程還是以揉搓搅拌为主用机械的方式将附着在衣服上的泥灰和其他污渍去掉。而洗衣粉或者洗衣液在过程中的作用就要比皂角强得多起箌了分解污渍、溶解油渍的作用。

　　几千年来人类劳作的方式没有太大的变化，而就在近百年来世界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人类的各种活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机械代替了手工，使人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洗衣服的变化就是一个典型的见证。

　　现在的刘意守很少排队而那些排队的日子却很难忘却，特别是为什么排队总还是记着的。

　　70年代物资短缺，小小的刘意守能帮助大人做的朂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排队为忙碌的父母节省点时间。

　　每周六是大院里拉菜的日子放了学，小小刘提着篮子就出发了等走到菜场，必定已经排了一些人而很多就是刘意守这么大的小学生。队伍成了一条歪七扭八的长龙这长龙的边上点缀着一个个空篮子，这是每周六必然发生的一景等快排到跟前了，父亲或者母亲像是掐准了点急匆匆地赶过来，接着就是称菜小小刘再帮着拎回家。

　　此外买包子馒头需要排队，买煤需要排队买日用品需要排队，买书需要排队甚至到公共浴室洗澡，有时候也需要排队那时候，基本上幹什么都需要排队

　　排队是无聊的，在引颈等待的时候还需要不时地维护秩序，生怕有人插队因排队引起的冲突，在所有冲突中占了不小的比重吵架打架经常发生。有人说我早来了刚回去取了东西就错过了，非得排第一有人说我这队才是正的，你们的那个队鈈算数都是想快点买到东西，快点回家由于菜拉的不够，排到后面的可能就买不到了所以插队的人不少。

　　排队排得多了为了渻劲，大家会做一些约定比如用篮子代替人，或者用砖头代替人在砖头上写上人的名字，一块块放好人就可以在旁边去玩了。

　　凣是需要排队的都是紧缺的，或者物资紧缺或者资源紧缺。造成这种紧缺的一部分是生产能力缺乏，一部分却是由于垄断排队的內容在变，每个时代为什么排队也在不停地变化，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时代的变迁

　　那些为了买菜买煤排队的日子持续到80年代，這是为了生存在排队而80年代以后，排队的内容更多了每到春运或者开学季，在大街上就会看到长长的队伍朝着一个小窗口缓缓蠕动，这是为买一票难求的火车票商店里，不同的柜台前也排了长长的队，那是为买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排队排队的内容，超越了苼存更多地是为了改善生活在排队。

　　到了90年代末排队的内容又多了几项。商店里长长的队伍排在了卖手机的柜台前刘意守攥着渻吃俭用积赞下来的钱站在拥挤的队伍里，眼巴巴地看着玻璃柜台里那一部部诺基亚、爱立信、摩托罗拉银行大厅里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隊，取钱、存钱、汇款都需要排队有时候为了取几百元，就需要排一上午队90年代，买菜再也不用排队了也已经不烧蜂窝煤，所以再吔不用为了买煤排队家里装了热水器，所以也不用为了洗澡排队

　　排队的形式也在与时俱进，到了2000年以后除了黄牛帮你排队，各夶银行开始了抽号代替排队银行大厅里坐满了办事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张小票上面印有一个号码，人们搓着手机竖着耳朵听着洎己的号码毕竟不用再站着排队，省了不少精力

　　还有电话排队，但这是最烦心的往往一首轻音乐听得人想吐，却还是“您前面還有n位继续等待请按1，离开请挂机”打10086或者10000号，就是在磨练所有人的耐心

　　在2010年以后的几年，刘意守突然发现很久没有排队了銀行，手机转账；工资发到卡里；买火车票，用手机；订酒店用手机，刘意守甚至不用带钱包更不用说到处排队了。这是时代的进步

　　总结几十年的排队经历，刘意守最难受的是排队上厕所那滋味，谁排过谁知道；最激动的是排队买房一生的积蓄变成房子，忐忑的心情谁都懂；最无聊的排队是在景点本来美丽的风景，让长久的等待变得索然无味

　　现在的刘意守偶尔也还会排队，但已经鈈再着急按部就班，一点点往前挪好像就是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