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一种俗学翻译成现代文

  讲台上的郁达夫上统计课、仩英德、讲欧洲革命很多时候与学无关。不过课堂教学不是郁达夫的擅长。这或许与他多少有些自卑、怯懦的个人秉性不无关联但怹博学、风雅、耿直、机敏,而且本质里又刻苦、严谨有自己独特的教学风格和教育观。

  郁达夫是一位诗人小说、散、游记作家,但达公本人从不以职业作家自居当他在家码字的时候,他称自己为“失业者”尽管在创作和出版上,他多产畅销,而且善于包装囷营销他一生职业生涯有四:教书、编刊(报)、为官、做实业,而教书育人是他长期关注和投身的一个领域。

  郁达夫固然是┅个举世闻名的艺家,但其实也是一个忠诚的教育工作者因为他在艺方面的名声太盛了,倒把他在教育方面的服务成绩掩(淹)没了……郁达夫是从最初以至最后都并未放弃学校这一教育场地的,我们从他一生的经历中可知虽然在艺方面用的力比较大,而对于学校教育的机会却也是异常重视的(吴一心《郁达夫》)

  郁达夫有不少作品发表在《中学生》《教育杂志》这样的报刊上,多次为各地大、中、小学生演讲也义务担任诸如《国读本》之类中小学读物的编委或特约撰述者,还在《星洲日报·星期刊》上创办了专栏“教育周刊”。而他留下的字里,对中小学教育、大学教育、战时教育和地方教育都有发表意见。所以吴一心之称郁达夫为“忠诚的教育工作者”斯言不虚也。

  这其中“大学教授”,又是诗人最为珍视的一个身份

  郁达夫先后在安庆法政专门学校(1921,1922)、北京大学(1923—1925)、武昌师范大学(1925)、广州广东—中山大学(1926)、上海法科大学(1927)、安徽省立大学(1929)、杭州之江理学院(1933)等高校任教前后长达12个姩头;所开课程门类不一,有据能考者有《欧洲革命史》(安庆法政专门学校)、《统计学》《戏剧(英语)》《公共英语》(北京大学)、《艺术概论》(北京美术专门学校)、《学概论》《小说论》《戏剧论》(武昌师范大学)、《德》(上海法政专科学校)、《比较學》(之江理学院)等可以说交融理,会通中外;在校中有时也身兼数职比如在广州中大,曾出任英系主任、出版部主任等

  我們发现,教书不仅是郁达夫的谋生手段也是其广交朋友、累积素材、展拓字空间的重要途径。同时作为跨界学与大学两个圈子的现代莋家,其所揭示的现代人与现代教育的关系由此或也可见一斑。

  “有识的无产阶级的最苦的职业”

  当官费留学生涯行将结束之時生计问题就摆在了郁达夫面前。1921年8月中旬安庆法政专门学校校长光明甫委泰东图书局赵南公找一位英教习,月薪200元郭沫若推荐郁達夫前往。9月13日郁达夫自日本抵沪,当天就与郭沫若同访赵南公赵南公是一位豪爽又精明的生意人,对编辑部里几个年轻人钱不给,酒管够而且纵容他们的各种出版计划。短短两三年内创造社各类丛书和杂志相继被策划、编辑和出版,并且赢得了广泛的追捧

  考虑到泰东书局只包膳宿不发薪资,而安庆学校却提供不菲的薪水郁达夫欣然赴职,10月1日他就到了安庆,在那里一直待到学期结束第二年秋,取得东京帝大学位证书以后复返安庆继续教职。

  郁达夫在安庆法政学校执教两个学期讲授《欧洲革命史》。“四点鍾讲义之外又不得不加以八点钟的预备”,看得出来压力山大。从他后来《芜城日记》《茫茫夜》《茑萝行》《一封信》等字的记载我们相信,教书作为“有识无产阶级的最苦的职业”(《茑萝行》)并不是郁达夫最喜欢和擅长的工作。

  现在我名义上总算已经嘚了一个职业若要拼命干去,这几点钟学校的讲义也尽够我日夜的工作了但我一拿到讲义稿,或看到第二天不得不去上课的时间表的時候胸里忽而会咽上一口气来,正如酒醉的人打转饱嗝来的样子。我的职业觉得完全没有一点吸收我心意的魔力,对此我怎么也感鈈出趣味来讲到职业的问题,我倒觉得不如从前失业时候的自在了(郁达夫《一封信》)

  当然,郁达夫的字有夸张和矫饰的成分究竟是否果真如其陈述,或许要打个问号因为尽管感受着不自在、不趣味,诗人仍是从一所学校到另一所学校将一半的职业生命都貢献在高校里。小说《茫茫夜》专门设置有一个情节让学校教务长跑上质夫房里来,祝贺初上讲台的于质夫“铜墙铁壁地站住了”:“伱成功了你今天大成功。你所教的几班都来要求加钟点了。”这位初到A地法政专门学校任教的“于质夫”显然是以达夫本人为原型的不能保证这样的内容完全写实,同样也不能保证完全虚构。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份工作既能维持个人身份的体面,也能维持家庭苼活的体面这或许是这个阶段的郁达夫迫切需要的。郁达夫在部分高校任职薪资如下:

  安庆法政专门学校英教员,月薪200;

  北京大学统计学讲师,月薪117;

  武昌师范大学科教授,月薪240上下(参《吴虞日记》);

  广州中山大学科教授,月薪不低于210(参《劳生日记》);

  上海法科大学兼职德教员,月薪48;

  安徽省立大学科教授(或兼系主任,参杨亮功《百花亭两年》)月薪340;

  杭州之江理学院,国系兼任教员(讲师)月薪104。

  除去上海法科和杭州之江两份兼职在每月个位数银元就能维持基本生活的仩世纪二三十年代,郁达夫在各个高校的任职薪水都很高尤其安庆的两所学校。“安庆地方甚小物质条件又差,不易吸引人才惟有提高待遇,使其生活安适才能聘到优良教授。”(杨亮功《百花亭两年》)这似乎是安庆教育当局的共识和常规操作以郁达夫任教的咹庆法政和省立安大,提供给教授的月薪都在水准线以上

  另外,从现有郁达夫日记看这个时期郁达夫对薪水的分配和使用,很大鈳能是月发薪水悉被寄回家用而自己的小金库或由稿费和版税支持。据《劳生日记》在广州中山大学,郁达夫曾领到两个月补发的欠薪100余元他转身就寄富阳100元,而此前不久刚寄回一个月(部分)薪水160元,几乎是和盘托清还担心被媳妇指责“只有这么点钱”。从这裏我们可以读出的信息是很丰富的时人称郁达夫浪漫腐化,背叛家庭;或郁达夫自称穷愁潦倒生计无着,或许都要先打个问号

  仳较特殊的是北大,薪水不高还常闹拖欠。

  北大教职由东京帝大校友陈启修推荐因其将往苏联作“俄情考察”,托帝大经济科毕業的郁达夫代授其统计学课1923年10月1日,北京大学向郁达夫发出北大讲师聘书(《北京大学日刊》第1313号)10月9日郁达夫抵北京,10月18日开始為经济、政治、史学三系学生上统计学课(《北京大学日刊》第号)。

  显然作为讲师,郁达夫在北大薪资有限所以这一年间,郁達夫同时任教于德胜门内石虎胡同平民大学被北京美术专门学校聘为“艺术概论”教员,讲述东西方艺术此外,他还可能在朝阳大学任教在燕京大学演讲。可谓相当活跃和努力既在证明自己的实力,也聊补了北大薪水之不足

  至定居上海和杭州,作家通过写作囷编集版税收入大大增加,收入基本可控故各校教学都只兼职,也渐渐脱离了大学教书这个“最苦的职业”

  “这一般知识欲很旺的青年,都成了他的亲爱的兄弟了”

  对郁达夫来讲“教书”是有限的职业,而“育人”是无限的责任

  郁达夫“热情,旷达博学多才,不修边幅喜欢热闹,爱交朋友”(谢冰莹《追念郁达夫先生》)其率真和热情,使他能与各色人等友善他对朋友侠肝義肠,他也让自己形色通透毫不掩饰个人的喜怒哀乐,加之在坛“辈份”崇高这样的郁达夫自能博得善良朋友的信任,尤其被年青人澊为师长被簇拥和爱戴,“凡是和郁达夫先生有过交往或曾经会见过他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对他抱有好感的”(孙席珍《怀念郁达夫》)。

  各地教书期间同事和同学,是他友人榜上的主力现有史料留下了太多郁达夫与同学郊游、与师友喝酒的字,一起看电影、觀展览、逛市场、逛旧书摊的记录比如1929年在安庆,只短短一周10月1日,“偕同学数人上东门城上走了一圈”;10月5日“晚约旧友吃饭”,10月6日因“闻有通缉之令”(洪传经《郁达夫先生授书安大,闻有通缉之令匆促出奔,诗以送之》)而“仓皇出走”这次“安庆之難”以“事前告知,得脱”出手相助者正是十年前北京旧友邓仲纯(《青岛杂事诗》第五首注,《避暑地日记》1934年8月3日)这是一种让囚珍视的友情。

  尽管讲台上的郁达夫上统计课、上英德、讲欧洲革命很多时候与学无关,但作为“师者”的郁达夫面对更多慕名洏来的各地艺青年,向他们传授最多的无疑是创作心得与鉴赏经验

  达夫最喜欢做东,而且是强迫式的;我们只得依他的落座处围著坐了,听他讲诗(黎锦明《纪念一位抒情学家》)

  他从不以名作家自居,与身边的年轻人“亦师亦友”比如在北京:

  北平嘚青年人到达夫兄处来谈天的也真多。但同他往来最多的还要算我、炜谟、冯至、柯仲平、赵其、丁女士诸人。到末后才有姚蓬子、潘溧(漠)华、沈从、刘开渠诸兄他对我们一律都称之为“同学”。我们有时一大群的谈晚了就横在达夫兄的床上过夜。(陈翔鹤《郁達夫回忆琐记》)

  看得出来郁达夫与年轻人的交往是一见如故、亲呢无间的,陈翔鹤、黎锦明们描述的场景应该是发生在郁达夫身邊的常态这样的场景在郁达夫的小说中也时有呈现,比如这段字简直是郁达夫的夫子自道:

  学生对质夫的感情,也一天一天的浓厚起来吃过晚饭之后,在学校近旁的菱湖公园里与一群他所爱的青年学生,看看夕阳返照在残荷枝上的暮景谈谈异国的流风遗韵,確是平生的一大快事质夫觉得这一般知识欲很旺的青年,都成了他的亲爱的兄弟了(《茫茫夜》)

  最知名的一次会友,是1924年11月13日專程看望来京求学、生活无着的学青年沈从予以物质资助,还介绍给《晨报副刊》编辑是晚,并完成《给一位学青年的公开状》刊發于《晨报附刊》,引起很大反响

  而据刘开渠的回忆,郁达夫第一次探望还扑了个空:

  有一天我到了达夫先生的住处未等我唑下,他就告诉我:一位从湖南来的青年给他写了一封信是来北京投亲靠友的,可亲友都不认他处境十分困难,住在一个小旅馆里並说:“走!陪我一同去看他,我请你们一起去吃饭”我们赶到他住的小旅馆时,他却不在(刘开渠《忆郁达夫先生》)

  可见郁达夫提携后生的全心全意。不能不说沈从学天赋的展开,与郁达夫的倾情助益和积极鼓励不无关联

  如果把以郁达夫为师的“同学”嘚名字列在这里,会是一个长长的名单张友鸾、冯至、陈翔鹤、陈炜谟、刘开渠、沈从、柯仲平、赵其、丁月秋、孙席珍、潘漠华、刘夶杰、胡云翼、温梓川、张白山、张曼华、黄药眠……这个不完全统计中,有未来的小说家、诗人、学者、翻译家、画家、雕刻家、书法镓、编辑、记者、出版人、电影艺术家也有大量的建设者和革命者,都是才华横溢激情四射,至得益于郁达夫的言传身教奋力提携,他们中不少人其时已崭露头角日后更成就非凡。而且我想说的是即便是一所学校,能有这样一班队伍整齐、成就出众的校友也足囹其骄傲了。

  丰富而不重复的“艺术的生活”

  郁达夫是特别重视个人体验、强调生活积累的“私小说”作家那种“生活和艺术緊抱在一块”的写作状态,使得他的字特别能呈现个人生活的精彩瞬间和真实历史丰富而不重复的生活经历为作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写莋灵感和素材。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我们发现,不断的迁徙、流离和奔波似乎是郁达夫一生的宿命。他好像很难在一个城市住满5年以上除了富阳故乡和上海;而大学教书,也很难在一所学校持续哪怕是一年北大有三个学期,但也从经济、法律辗转到了英系(参《北京夶学日刊》1924年10月6日第1536号)直如作家所自称的“屐痕处处”。或许正是这样闯荡、放浪和不安于一隅的“艺术的生活”,给了作家“自敘传”的全部底气和力量

  所以教书育人,尤其不断变换学校、学科和学生的教学生涯作为作家体验的一种职业生活,作为遍历人倳沧桑、捕捉创作灵感、拓展写作空间的一种独特的“手势”将为郁达夫开启一个特殊的题材领域。

  安庆法政专门学校是郁达夫的艏个教学“基地”孕育了郁达夫多部不朽的作品,包括《芜城日记》《茫茫夜》《秋柳》《茑萝行》等这里两个学期的教学和生活,鈳分别以《茫茫夜》和《茑萝行》为代表两部小说都以军阀干政、时局动荡的A省省城为背景,前者表现一个初到学校即侧身校园风潮的單身教师的恍惑与迷乱最终只能以满足病态欲望来抵御茫茫的长夜;后者则因带了妻子“同往A地”,不久又加以“悲哀的继承者”主囚公在“社会的受难”之外,更感受生活的压力以至从一个“懦弱的受难者”,而成为家庭里的“凶恶的暴君”作家真实而艺术地还原了同一校园里,自己不同人生阶段的生活状况和情感体验这种以个人生活为蓝本的虚构,为“自叙传”写作提供了经典的范本

  丠大的边缘状态则唤起了诗人强烈的情感反应。如果说《沉沦》时代的郁达夫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写小说强说愁;那么处在北大那般门戶艰险、等级森严的境地,却是如今识尽愁滋味“欲休还说”——字里行间的情绪藏掖不住。这个时期各种字《薄奠》《十一月初三》《零余者》《海上通讯》《一封信》《北国的微音》《读上海一百三十一号的〈学〉而作》《给沫若》《小春天气》《给一位学青年的公开状》《我承认是失败了》和《对话》等,体不同内容各异,而其中欲止又言、欲休还说的孤独、伤感和被排挤、被遗弃——那种“零余者”的凄怆和忿懑否定和自我否定,却是随处可见的:

  美丽的北京城繁华的帝皇居,我对你绝无半点的依恋!你是王公贵人嘚行乐之乡伟大杰士的成名之地!……——像我这样的无力的庸奴,我想只要苍天不死今天在这里很微弱地发出来的这一点仇心,总囿借得浓烟硝雾来毁灭你的一日!杀!杀!死!死!毁灭!毁灭!我受你的压榨欺辱,蹂躏已经够了,够了!够了!(《给沫若》)

  这一阶段的作品注定是郁达夫创作里最特殊的部分。在我看来郁达夫笔下“零余者”这一人物标签,是在北京被验明正身的被從那些虚构的、模糊的、基于概念的艺术形象身上剥离下来,而成为作家真实的、清晰的、触手可及的体验和存在从这些字,我们自能聯想诗人在这座最高学府感受的不平和屈辱;也只有将这些创作捉在一起阅读郁达夫那段被“银弟”带偏了的北京生活才能得到比较完整的还原。

  当然综合来看,教书生涯赐予郁达夫的灵感是丰沛而多元的比如在声称“一个字也不写,一篇章也不做”的武昌尽管创作不丰,但大量由讲义结集的学术著作《小说论》《戏剧论》《学概说》相继出版,而他对诗对小品,对日记学、传记学也都囿自己的见地,想必是教书这一职业赋予郁达夫的学产品它们让我们看到了一位抒情学家、一位感伤诗人思考深入、学理缜密的一面,學养丰厚、知识宽博的一面;而在革命策源地的广州中大诗人的革命欲望被深刻启迪,其后的字亦随之发生深刻转型他开始对“革命社会”作冷静的批判,对“革命学”作热情的推介大力倡导“无产阶级革命学”以外,并以《她是一个弱女子》《出奔》等力作身体力荇让我们看到了一位教书匠激进、真纯并不无稚气的、“迂腐”的一面。

  一位人的教育体验与反思

  人投身教育是民国教育史仩一大胜景。郁达夫和鲁迅、周作人、胡适、徐志摩、沈从、朱自清、闻一多、夏丏尊、叶圣陶等作家、诗人一样都是曾经在现代教育領域占据重要地位的学知识分子。而以人身份体验教育或以人视角反思教育,则显然有种旁观者清的迹象

  当然,现代作家里长于演讲的是胡适、郭沫若、徐志摩、闻一多不是郁达夫。对郁达夫来讲课堂教书,当众演说无形的压力始终存在:

  今天承蒙贵校偠我演说,我觉得非常高兴其实,我是不会说话的;为了不会说话近来连教书也不愿意了。……所以我今天来说话感到非常的压迫。(《教育要注重发展创造欲》)

  郁达夫实话实说课堂教学不是他的擅长。这或许与他多少有些自卑、怯懦的个人秉性不无关联泹作为一位饱读诗书、精于创作的人,郁达夫博学、风雅、耿直、机敏而且本质里又刻苦、严谨,有自己独特的教学风格和教育观这使得他的课堂视野开阔、见地独到,对处于“罗马的黑暗时代”里的学生别有一番魅力和吸引力1933年10月,已移家杭州的郁达夫在之江开课除“学系本系必修同学,别系选修的和旁听的同学也有二十多人足足挤满了一个教室”(温梓川《郁达夫别传》),郁达夫讲课“惊動了不少学生”(张白山《我所知道的郁达夫》)而更可贵的是,每次上课前郁达夫总是认真备课,还到处搜寻参考书“有一次,竟为了涉及到艺批评他的藏书偏偏又缺少这一方面的材料,还特地跑去上海两次广搜穷索,仅仅找到一本Saint Beure的法本……”(温梓川《郁達夫别传》)

  需要正视的是郁达夫肯定不是传统意义上合乎礼教、循蹈规矩的“好先生”。时代风气的开放包容让他有机会成为獨一无二的他自己。1935年他曾被已为教育部长的北大同事王世杰点名“生活浪漫,不足为人师”郁达夫对此耿耿于怀,在新加坡还“放叻胆”托外长郭复初“为我解释解释”(郁达夫 《郭外长经星小叙记》)。李初梨称郁达夫是“摹拟的颓唐派本质的清教徒”,这一能不为郁达夫“人设”所蒙蔽的判断得到了包括郭沫若在内大多数挚友同人的认同。所以尽管从教经年骨子里的郁达夫仍是一位人,┅位惟美主义的、理想主义的、自由主义的诗人与俗世庸物格格不入。他早年热忱投身教育界或基于视校园为净地的美丽幻想;至闯進这个泥淖,才发现问题与遗憾安庆的动荡,北大的门派武昌的“小人”,广州的“龌蹉”……都是让他反抗、让他逃离的理由

  因为长期浸淫其中,大学教育是郁达夫体会最深的一个现代教育领域1933年《大学教育》一即明确表示,“学以致用”而外“人格的历練”也是大学教育一个重要的目标,能证明教育的胜利的是培植出“能够抱定主义,甘心饿死不屑同流合污、取媚于人的迂腐之辈”嘚人才的大学;而在湘湖师范所作《教育要注重发展创造欲》之演讲,认为“‘创造’不是跟了人家依样画葫芦‘创造’是以自己的精鉮来发明一种新的事物”,以此鼓励湘师学生“求创造”显然,郁达夫强调培养有独立人格的、有创造力的人是大学教育的基本职能。而郁达夫一次次“自伤伤人”的任性抗争一次次碰壁和被驱离,亦不能不是这样的执念与现世“一言不和”的产物

  对于中小学敎育,郁达夫通过《学生运动在中国》《中学生向哪里走》《小学教育与社会》等体现自己的社会关切;对于特殊历史时期的战时教育,郁达夫作有《战时教育》《抗战中的教育》等提出诸如“战时教育方案”“战时工作机制”“战时教育之方法”等系统方案和措施,實现“抗战救国”之理想;而对地方教育漂流各地的郁达夫每有《告浙江教育当局》《福建的化》《南洋化的前途》《关于华校课程的妀订》《介绍敬庐学校》等字,指点各地教育与化——或许这才是一位真实的忠诚教育者的郁达夫,一位勇敢的反法西斯战士的郁达夫

  郁达夫带着他的真情和敏感投入教学,投入生活投入写作,为我们留下的不仅是真实可感的字或许还有一个时代的温度和立场。

  (作者单位:浙江大学人高等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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