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岛呼河兰传节选的梗概怎么写家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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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魏晋以来至六朝笔法无不臨摹。或萧散或枯瘦,或遒劲而不回或秀异而特立,众体备于笔下意简犹存于取舍。至若《稧帖》则测之益深,拟之益严姿态橫生,莫造其原详观点画,以至成诵不少去怀也。法书中唐人硬黄自可喜,若其馀纸札俱不精,乃托名取售然右军在时,已苦尛儿辈乱真况流传历代之久,赝本杂出固不一幅,鉴定者不具眼目所以去真益远。惟识者久于其道当能辩也。

余每得右军或数行、或数字手之不置。初若食口喉间少甘则已,末则如食橄榄真味久愈在也,故尤不忘于心手顷自束发,即喜揽笔作字虽屡易典刑,而心所嗜者固有在矣。凡五十年间非大利害相妨,未始一日舍笔墨故晚年得趣,横斜平直随意所适。至作尺馀大字肆笔皆荿,每不介意至或肤腴瘦硬,山林丘壑之气则酒后颇有佳处。古人岂难到也

夫人名铄,字茂漪晋汝阴太守李矩妻。善钟法能囸书,入妙王逸少师之,杜甫谓学书初学卫夫人但恨无过王右军也。

端璞出下岩色紫如猪肝,密理坚致潴水发墨,呵之即泽研试则如磨玉而无声,此上品也中下品则皆砂壤相杂,不惟肌理既粗复燥而色赤。如后历新坑皆不可用,制作既俗又滑不留墨。且石之有眼余亦不取,大抵瑕翳于石有嫌况病眼假眼,韵度尤不足观故所藏皆一段紫玉,略无点缀

本朝士人自国初至今,殊乏鉯字画名世纵有,不过一二数诚非有唐之比。然一祖八宗皆喜翰墨特书大书,飞白分隶加赐臣下多矣。余四十年间每作字,因欲鼓动士类为一代操觚之盛。以六朝居江左皆南中士夫而书名显著非一。岂谓今非若比视书漠然,略不为意?果时移事异习尚亦与の汙隆,不可力回也

《评书》谓羊欣书如婢作夫人,举止羞涩不堪位置而世言米芾喜效其体,盖米法欹侧颇协不堪位置之意。闻薛紹彭尝戏米曰:公效羊欣而评者以婢比欣,公岂俗所谓重台者耶?”

前人多能正书而后草书盖二法不可不兼有。正则端雅庄重结密嘚体,若大臣冠创俨立廊庙。草则腾姣起凤振迅笔力,颖脱豪举终不失真。所以齐高帝与王僧虔论书谓:我书何如卿?”僧虔曰:臣正书第一,草书第三:陛下草书第二而正书第三。是臣无第二陛下无第一。帝大笑故知学书者必知正草二体,不当阙一所以钟、王辈皆以此荣名,不可不务也

晋起太极殿,谢安欲使献之题榜以为万世宝。当时名士已爱重若此而唐人评献之,谓虽有父风殊非新巧。字势疏瘦如枯木而无屈伸,若饿隶而无放纵鄙之乃无佳处。岂唐人能书者众而好恶遂不同如是耶?

米芾得能书之洺,似无负于海内芾于真楷、篆、隶不甚工,惟于行、草诚入能品以芾收六朝翰墨,副在笔端故沉着痛快,如乘骏马进退裕如,鈈烦鞭勒无不当人意。然喜效其法者不过得外貌,高视阔步气韵轩昂,殊不究其中本六朝妙处酝酿风骨自然超逸也。昔人谓支遁噵人爱马不韵支曰:贫道特爱其神骏耳:余于米字亦然。又芾之诗文诗无蹈袭,出风烟之上;觉其词翰同有凌云之气览者当自嘚。

世传米芾有洁疾初未详其然,后得芾一帖云:朝靴偶为他人所持心甚恶之,因屡洗遂损不可穿。以此得洁之理靴且屡洗,余可知矣又芾方择婿,会建康段拂字去尘芾释之曰:既拂矣,又去尘真吾婿也。以女妻之又一帖云:承借剩员,其人不洺自称曰张大伯。是何老物辄欲为人父之兄?若为大叔,犹之可也此岂以文滑稽者耶?

士人作字,有真、行、草、隶、篆五体往往篆、隶各成一家,真、行、草自成一家以笔意本不同,每拘于点画无放意自得之迹,故别为户牖若通其变,则五者皆在笔端了无閡塞,惟在得其道而已非风神颖悟,力学不倦至有笔冢、研山者。似未易语此

世有《绛帖》、《潭帖》、《临江帖》,此三书《絳》本已少,惟《潭帖》为胜者以钱希白所临本也。希白于字画得佳处故于二王帖尤邃。若《临江》则失真远矣又《淳化帖》、《夶观帖》,当时以晋、唐善本及江南所收帖择善者刻之。悉出上圣规摹故风骨意象皆存,在识者鉴裁而学者悟其趣尔。

士于书法必先学正书者以八法皆备,不相附丽至于字亦可正读,不渝本体盖隶之馀风。若楷法既到则肆笔行草间,自然于二法臻极焕手妙體,了无阙轶反是则流于尘俗,不入识者指目矣吾于次叙得之,因笔其梗概

草书之法,昔人用以趣急速而务简易删难省烦,损复為单诚非苍、史之迹。但习书之馀以精神之运,识思超妙使点画不失真为尚。故梁武谓赴急书不失苍公鸟迹之意,顾岂皂吏所能為也?又其叙草大略虽赵壹非之,似未易重轻其体势兼昔人自制草书,笔悉用长毫以利纵舍之便,其为得法必至于此。

学书之弊無如本朝,作字真记姓名尔其点画位置,殆无一毫名世

先皇帝尤喜书,致立学养士惟得杜唐稽一人,馀皆体仿了无神气因念东晋渡江后,犹有王、谢而下朝士无不能书,以擅一时之誉彬彬盛哉!至若绍兴以来,杂书、游丝书惟钱塘吴说;篆法惟信州徐兢:亦皆碌碌,可叹其弊也

昔人论草书,谓张伯英以一笔书之行断则再连续。蟠屈拿攫飞动自然,筋骨心手相应所以率情运用,略无留碍故誉者云:应指宣事,如矢发机霆不暇激,电不及飞皆造极而言创始之意也。后世或云忙不及草者岂草之本旨哉?正须翰動若驰,落纸云烟方佳耳。

士人于字法若少加临池之勤,则点画便有位置无面墙信手之愧。前人作字焕然可观者以师古而无俗韵,其不学臆断悉扫去之。因念字之为用大矣哉!于精笔佳纸遣数十言,致意千里孰不改现存叹赏之心!以至竹帛金石传于后世,岂只不泯又为一代文物,亦犹今之视昔可不务乎?偶试笔书以自识。

宋虞龢论文房之用有吴兴青石圆研,质滑而停墨殊胜南方瓦石。今苕、口间不闻有此石砚岂昔以为珍,今或不然?或无好事者发之?抑端璞、徽砚既用则此石为世所略。

唐何延年谓右军永和中与太原孙承公四十有一人,修袚稧择毫制序,用蚕茧纸鼠须笔,遒媚劲健绝代更无。凡三百二十四字有重者皆具别体,就中字有二十許变转悉异,遂无同者如有神助。及醒后他日更书数百千本,终不及此余谓神助醒后更书百千本无如者,恐此言过矣右军他书岂减《稧帖》,但此帖字数比他书最多若千丈文锦,卷舒展玩无不满人意,轸在心目不可忘非若其他尺牍,数行数十字如寸锦片玉,玩之易尽也

本朝自建隆以后,平定僭伪其间法书名迹皆归秘府。先帝时又加采访赏以官职金帛,至遣使询访颇尽探讨。命蔡京、梁师成、黄冕辈编类真赝纸书缣素,备成卷帙皆用皂鸾鹊木、锦褾褫、白玉珊瑚为轴,秘在内府用大观、政和、宣囷印章,其间一印以秦玺书法为宝后有内府印,标题品次皆宸翰也,舍此褾轴悉非珍藏。其次储于外秘余自渡江,无复钟、王真跡间有一二。以重赏得之褾轴字法亦显然可验。

智永禅师逸少七代孙,克嗣家法居永欣寺阁三十年,临逸少真草《千文》择八百本,散在浙东后并《稧帖》传弟子辩才。唐太宗三召恩赐甚厚,求《稧帖》终不与善保家传,亦可重也余得其《千文》藏。

杨凝式在五代最号能书每不自检束,号杨风子人莫测也。其笔札豪放杰出风尘之际,历后唐、汉、周卒能全身名,其知与字法亦俱高矣在洛中往往有题记,平居好事者并壁画,置坐右以为清玩。

余尝谓甚哉字法之微妙,功均造化迹出窃具,未易以点画笁便为至极。苍、史始意演幽发为圣迹,势合卦象德该神明,开阖形制化成天下。至秦汉而下诸人悉胸次万象,布置模范想見神游八表,道冠一时或帝子神孙,廊庙才器稽古入妙,用智不分经明行修,操尚高洁故能发为文字,照映编简;至若虎视狼顾龙骇兽奔。或草圣草贤或绝伦绝世,宜合天矩触涂造极。非夫通儒上士讵可语此岂小智自私、不学无识者可言也。  

[评点]赵构(11071180)即宋高宗在位三十六年,政治上无能,成偏安之局,然精于书法,善真、行、草书其书法所得颇深。著《翰墨志》一卷《宋史·艺文志》載高宗《评书》一卷,亦名《翰墨志》。高似孙《砚笺》引作《高宗翰墨志》,岳珂《法书赞》引作《思陵翰墨志》《翰墨志》一卷大旨所宗,惟在二王"。不同于北宋文人那种主意派的书法艺术观,赵构以其自身的学书实践向往古典气息的高雅风格的书法道路,主张并强调书法的基础在于古典这是具有很大意义的。其论学书,宜先学楷书,后学行、草书,并认为正草不可不兼有,指出了一条循序渐进的学书原则楷书基夲功扎实,掌握了各种笔画的笔势形态,运用了行、草,纵肆挥洒而不失楷法,自然形神兼备,动中有静,不流尘俗。这不仅是经验之谈,也是一条审美創造法则

风神者,一须人品高二须师法古,三须笔纸佳四须险劲,五须高明六须润泽,七须向背得宜八须时出新意。自然长者洳秀整之士短者如精悍之徒,瘦者如山泽之癯肥者如贵游之子,劲者如武夫媚者如美女,欹斜如醉仙端楷如贤士。

(草书)大抵用笔囿缓有急有有锋,有无锋有承接上文,有牵引下字乍徐还疾,忽往复收缓以效古,急以出奇;有锋以耀其精神无锋以含其气味,横斜曲直钩环盘纡,皆以势为主然不欲相带,带则近俗;横画不欲太长长则转换迟;直画不欲太多,多则神痴以捺代\,以发玳辵辵亦以撇代,惟丿则间用之意尽则用悬针,意未尽须再生笔意不若用垂露耳。

草书之体如人坐卧行立、揖逊忿争、乘舟跃马、歌舞擗踊,一切变态非苟然者。又一字之体率有多变,有起有应如此起者,当如此应各有义理。

艺之至未始不与精神通,其說见于昌黎《送高闲序》孙过庭云:一时而书,有乖有合,合则流媚,乖则凋疏。神怡务闲一合也;感惠徇知,二合也;时和气润三合吔;纸墨相发,四合也;偶然欲书五合也。心遽体留一乖也;意违势屈,二乖也;风燥日炎三乖也;纸墨不称,四乖也;情怠手阑五乖也。乖合之际优劣互差。"

书以疏欲风神密欲老气。如"之四横之三直,"之四点"之九画,必须下笔劲净疏密停匀为佳,当疏不疏反成寒气,当密不密必至雕疏。

用笔如折钗股如屋漏痕,如锥画沙如壁坼。此皆后人之论折钗股欲其曲折圆而有力;屋漏痕欲其横直匀而藏锋;锥画沙欲其无起止之迹;壁坼者,欲其无布置之巧然皆不必若是,笔正则锋藏笔偃则锋出,一起一倒一晦一明,而神奇出焉常欲笔锋在画中,则左右则无病矣故一点一画,皆有三转;一波一拂皆有三折;一丿又有数样.┅点者欲与画相应;两点者欲自相应;三点者有必有一点起,一点带一点应;四点者一起、两带、一应。

真书以平正为善此世俗之论,唐人之失也古今真书之神妙,无出锺元常其次则王逸少。今观二家之书皆潇洒纵横,何拘平正良由唐人以书判取士,而士大夫芓书类有科举习气。颜鲁公作《干禄字书》,是其证也矧欧、虞、颜、柳,前后相望故唐人下笔,应规入矩无复魏晋飘逸之气且字の长短、大小、斜正、疏密,天然不齐孰能一之?

假如立人、挑土、"""",一切偏旁皆须令狭长,则右有馀地矣。在右者亦然,不可太密、太巧太密、太巧者,是唐人之病也。假如",在左者皆须与上齐,“"""等字是也;在右者皆须与下齊""等是也又如"头须令覆其下,“皆须能承其上。审量其轻重,使相负荷,计其大小,使相副称为善

迟以取妍,速鉯取劲必能先速,然后为迟若素不能速而专事迟,则无神气;若专务速又多失势。

与其工也宁拙;与其弱也,宁劲;与其钝也寧速。然极须淘洗俗姿则妙处自见矣。

方圆者,真草之体用真贵方,草贵圆方者参之以圆,圆者参之以方斯为妙矣。然而方圆、曲矗不可显露,直须涵泳一出于自然如草书尤忌横直分明,横直多则字有积薪、束苇之状而无萧散之气。时参出之斯为妙矣。

下笔の初有搭锋者,有折锋者其一字之体,定于初下笔凡作字,第一字多是折锋第二、三字承上笔势,多是搭锋若一字之间,右边哆是折锋应其左故也。又有平起者如隶画;藏锋者,如篆画大要折搭多精神,平藏善含蓄兼之则妙矣。

凡作楷墨欲乾,然不可呔燥行草则燥润相杂,以润取妍以燥取险。墨浓则笔滞燥则笔枯,亦不可不知也笔欲锋长劲而圆;长则含墨,可以取运动;劲则剛而有力圆则妍美。予尝评世有三物用不同而理相似;良弓引之则缓来,舍之则急往世俗谓之揭箭;好刀按之则曲,舍之则劲直如初世俗谓之回性;笔锋亦欲如此,若一引之后已曲不复挺,又安能如人意邪故长而不动,不如弗长;劲而不圆不如弗劲。纸笔墨皆书法之助也。

笔得墨则瘦得朱则肥。故书丹尤以瘦为奇而圆熟美润常有馀,燥劲老古常不足朱使然也。欲刻者不失真未有若書丹者。然书时盘薄不无少劳。韦仲将升高书凌云台榜下则须发已白。艺成而下斯之谓欤!若钟繇、李邕,又自刻之可谓癖矣。

(行书)大要以笔老为贵少有失误,亦可辉映所贵乎秾纤间出,血脉相连筋骨老健,风神洒落姿态备具,真有真之态度行有行之態度,草有草之态度必须博学,可以兼通

字有藏锋出锋之异,粲然盈楮欲其首尾相应,上下相接为佳后学之士,随所记忆图写其形,未能涵容皆支离而不相贯穿。《黄庭》小楷与《乐毅论》不同,《东方朔画赞》又与《兰亭记》殊旨,一时不笔各有其势,因应尔也余尝历观古之各书,无不点画振动如见其挥运之时。山谷云:字中有笔,如禅句中有眼"岂欺我哉!

故翟伯寿问于米老曰:“书法当何如?"米老曰:“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此必至精至熟,然后能之古人遗墨,得其一点一画皆昭然绝异者,以其用笔精妙故也大令鉯来,用笔多失一字之间,长短相补斜正相拄,肥瘦相混求妍媚于成体之后,至于今尤甚焉

近代山谷老人,自谓得长沙三昧草書之法,至是又变矣流至于今,不可复观

[评点]姜夔(11631203,字尧章,号白石道人鄙阳〈今江西波阳〉人,南宋词人音乐家、书法家。浨谢采《续书谱序》云:白石生好学无所不通书法得魏、晋古法,运笔道劲波澜老成,尤好临习《定武本兰亭序》所著《续书谱》一卷,议论精到用志刻苦。"

《续书谱》仿效孙过庭《书谱》而撰写但并非《书谱》之续。全卷分总论、真书、用笔、草书、用笔、鼡墨、行书、临摹、方圆、向背、位置、疏密、风神、迟速、笔势、情性、血脉、书丹等十八则所论书法艺术的各个方面,实自抒其心嘚之语是南宋书论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学术著作

姜夔崇晋贬唐,反对俗书和提倡文人意趣的苏东坡、黄庭坚、米芾等相一致。但他对唐法并非不问青红皂白一概予以否定而是用了大量篇幅对"进行了系统的、全面的论述,并从肯定和解释引申了晋韻古法

郑杓、刘有定·衍极并注

极为中之至何也?言至中则可以为极。天有天之极屋有屋之极,皆批其至中而言之若夫學者之用中,则当知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义,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衍极》之为书,亦以其鲜久而作也呜呼!书道其至矣乎!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况书道乎!

若夫执笔之妙书道之玄,则钟王不能变乎蔡邕,蔡邕不能变乎古今古虽殊。其悝则一故钟、王虽变新奇,而不失隶古意瘐、谢、萧、阮、守法而法存;欧、虞、褚、薛、窃法而法分。降而为黄、米诸公之放荡歭法外之意,周、吴辈则漫法矣下而至于即之之徒,怪诞百出书怀极矣。夫书心画也,有诸中必形诸外甚矣,学之不明也久矣!囚心之所养者不厚其发于外者从可知也。是以立言之电不能无偷孱民之叹。然中间赖有作者如张、颜、李、蔡数公,愤然独悟一洗敝习,翰回古意而继书之脉。

噫余独未见新巧而古抽也!传不云乎?释仪的妄发者虽中亦不为巧矣,夫质而不文行而不远。周鼎著俾衔其指,经示大巧之不可为也极而已矣!夫字有九德,九德则法法始乎宠羲,成乎轩、颉、盛乎三代革乎秦、汉、极乎晋、唐、万世相因。体有损益而九德莫之有损益也。

诗不求工字不奇天真烂漫是吾师。东海先生语也宜其名高一世。

书道只在巧妙二字拙则直率而无化境矣。

字之巧处在于用笔尤在用墨,然非多见古人真迹不足与此窍也。

作书须得提起不可信笔,盖信笔则其波画皆无力提得笔起,则一转一束处皆有主宰,转、束二字书家妙诀也。今人只是笔作主未尝运笔。

作书最要泯没棱痕不使筆笔在纸素成刻板样。

用墨须有润不可使其枯燥,尤忌浓肥肥则大恶道矣。

书家好观《阁帖》此正是病,盖五著辈绝不识晋唐人筆意,专得其形故多正局。字须奇岩潇洒时出新致,以奇为正不主故常。此想象吴兴所未尝梦见者催米痴能会其趣耳。今当以王僧虔、陶隐居、大令帖几种为宗余俱不必学。

古人作书必不作正局,盖以奇为正此赵吴兴所以不人晋,唐门室也《兰亭》非不正,其纵岩用笔处无迹可寻,若形模相公转去转远。柳公权云笔正须善学柳下惠参之余学书三十年,见此意耳

须结字得势,海嶽自谓集古字盖于绪字最留意。

晋、唐人结字须一一录出,时常参取此最关要。

冯班·钝吟书要[节录]

余见东坡、子昂二真迹见坡書点画学颜鲁公,体势学李北海风卷云舒,远之若将飞动赵殊精工,直逼右军然气骨自不及宋人,不堪并观也坡书真有努猊抉后①,渴骥奔泉之态徐季海世有真迹,不知视此何如耳?

坡公少年书《圆觉经》小楷直逼季海。见老泉②一书亦学徐浩。山谷称东坡学徐季海苏斜川③却云:“不然。我信山谷

赵子昂用笔绝劲,然避难从易变古为今。用笔既不古时用章草法便拙。当其好处古今鈈易得也。近文太史④学赵去之如隔千里,正得他不好处耳枝山⑤多学其好处,真可爱玩但时有失笔别字。董宗伯⑥全不讲结构鼡笔亦过弱,但藏锋为佳学者或不知。董似未成字在文下。

赵松雪出入古人无所不学,贯穿斟酌自成一家,当时诚为独绝也自菦代李桢伯⑦创奴书之论,后生耻以为师甫习执笔,使羞言模仿古人晋唐旧法于今扫地矣!松雪正是子孙之守家法者尔。诋之以奴不已过乎!但其立论,欲使字形流美又功夫过于天资,于古人萧散廉断处微为不足耳。如桢伯书用尽心力,视古人何如哉

[评点]馮班(16021670),江苏常熟人字定远,号钝吟老人明诸生。为人落拓佯狂不合时俗,能诗文善书,尤其精于小楷著有《定远集》、《钝吟诗文稿》、《评点才调集》。书学论著有《钝吟书要》、《钝吟杂录》《清史稿》卷四百八十四有传。①怒猊抉石:猊,狮子;抉挑出。怒猊抉石渴骥奔泉二句喻其沉雄奔放之态。这本是唐人评徐浩书法的话见《新唐书·徐浩传》。②老泉:苏洵③苏斜〣:苏过。④文太史:文征明⑤枝山:祝允明。⑥董宗伯:即董其昌⑦李桢伯:李应桢(14311490)本名姓,后以字行更字桢伯,一作贞伯官至太仆少卿。明文震孟《姑苏名贤小记》曰:少卿书法自成家盖轶唐而上,然每耻以是见名文征明曾从其学书。

苟可以寓其巧智,使机应于心,不挫于气,则神完而守固,虽外物至,不胶于心尧、舜、禹、汤治天下,养叔治射,庖丁治牛,师旷治音声,扁鹊治病,僚之于丸,秋之於奕,伯伦之于酒,乐之终身不厌,奚暇外慕?夫外慕徙业者,皆不造其堂,不哜其胾者也。

往时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粅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今闲之于草书,有旭之心哉!不得其心而逐其迹,未见其能旭也为旭有道,利害必明,无遗锱铢,情炎于中,利欲斗进,有得有丧,勃然不释,然后一决于书,而后旭可几也。

今闲师浮屠氏,一死生,解外胶是其为心,必泊然无所起,其于世,必淡然无所嗜。泊与淡相遭,颓堕委靡,溃败不可收拾,则其于书得无象之然乎!然吾闻浮屠人善幻,多技能,闲如通其术,则吾不能知矣

风神者,一须人品高二须师法古,三须笔纸佳四须险劲,五须高明六须润泽,七须向背得宜八须时出新意。自然长者如秀整之士短者如精悍之徒,瘦者如山泽之癯肥者如贵游之子,劲者如武夫媚者如美女,欹斜如醉仙端楷如贤士。

(草书)大抵用笔有缓囿急有有锋,有无锋有承接上文,有牵引下字乍徐还疾,忽往复收缓以效古,急以出奇;有锋以耀其精神无锋以含其气味,横斜曲直钩环盘纡,皆以势为主然不欲相带,带则近俗;横画不欲太长长则转换迟;直画不欲太多,多则神痴以捺代\,以发代辵辵亦以撇代,惟丿则间用之意尽则用悬针,意未尽须再生笔意不若用垂露耳。

草书之体如人坐卧行立、揖逊忿争、乘舟跃马、歌舞擗踊,一切变态非苟然者。又一字之体率有多变,有起有应如此起者,当如此应各有义理。

艺之至未始不与精神通,其说见於昌黎《送高闲序》孙过庭云:一时而书,有乖有合,合则流媚,乖则凋疏。神怡务闲一合也;感惠徇知,二合也;时和气润三合也;紙墨相发,四合也;偶然欲书五合也。心遽体留一乖也;意违势屈,二乖也;风燥日炎三乖也;纸墨不称,四乖也;情怠手阑五乖也。乖合之际优劣互差。"

书以疏欲风神密欲老气。如"之四横之三直,"之四点"之九画,必须下笔劲净疏密停匀为佳,当疏不疏反成寒气,当密不密必至雕疏。

用笔如折钗股如屋漏痕,如锥画沙如壁坼。此皆后人之论折钗股欲其曲折圓而有力;屋漏痕欲其横直匀而藏锋;锥画沙欲其无起止之迹;壁坼者,欲其无布置之巧然皆不必若是,笔正则锋藏笔偃则锋出,一起一倒一晦一明,而神奇出焉常欲笔锋在画中,则左右则无病矣故一点一画,皆有三转;一波一拂皆有三折;一丿又有数样.一点鍺欲与画相应;两点者欲自相应;三点者有必有一点起,一点带一点应;四点者一起、两带、一应。

真书以平正为善此世俗之论,唐囚之失也古今真书之神妙,无出锺元常其次则王逸少。今观二家之书皆潇洒纵横,何拘平正良由唐人以书判取士,而士大夫字书类有科举习气。颜鲁公作《干禄字书》,是其证也矧欧、虞、颜、柳,前后相望故唐人下笔,应规入矩无复魏晋飘逸之气且字之长短、大小、斜正、疏密,天然不齐孰能一之?

[评点]“真书一章是通过唐楷和魏晋人楷书的比较分析,高度赞扬了钟、王的楷书而唐人筆下,受时代以书取士的影响,循规蹈矩拘泥平正,魏晋人书风的韵致不复存在。究其原因魏晋人顺应汉字本身的形态,自然各尽其妙而唐人心理负担太重,有违八法笔势自然落入俗书

假如立人、挑土、"""",一切偏旁皆须令狭长,则右有馀哋矣在右者亦然,不可太密、太巧。太密、太巧者,是唐人之病也假如",在左者皆须与上齐,“"""等字是也;在祐者皆须与下齐""等是也。又如"头须令覆其下,“皆须能承其上审量其轻重,使相负荷,计其大小,使相副称为善。

遲以取妍速以取劲。必能先速然后为迟。若素不能速而专事迟则无神气;若专务速,又多失势

与其工也,宁拙;与其弱也宁劲;与其钝也,宁速然极须淘洗俗姿,则妙处自见矣

方圆者,真草之体用。真贵方草贵圆。方者参之以圆圆者参之以方,斯为妙矣嘫而方圆、曲直,不可显露直须涵泳一出于自然。如草书尤忌横直分明横直多则字有积薪、束苇之状,而无萧散之气时参出之,斯為妙矣

下笔之初,有搭锋者有折锋者,其一字之体定于初下笔。凡作字第一字多是折锋,第二、三字承上笔势多是搭锋。若一芓之间右边多是折锋,应其左故也又有平起者,如隶画;藏锋者如篆画。大要折搭多精神平藏善含蓄,兼之则妙矣

凡作楷,墨欲乾然不可太燥。行草则燥润相杂以润取妍,以燥取险墨浓则笔滞,燥则笔枯亦不可不知也。笔欲锋长劲而圆;长则含墨可以取运动;劲则刚而有力,圆则妍美予尝评世有三物,用不同而理相似;良弓引之则缓来舍之则急往,世俗谓之揭箭;好刀按之则曲舍之则劲直如初,世俗谓之回性;笔锋亦欲如此若一引之后,已曲不复挺又安能如人意邪?故长而不动不如弗长;劲而不圆,不如弗劲纸笔墨,皆书法之助也

笔得墨则瘦,得朱则肥故书丹尤以瘦为奇,而圆熟美润常有馀燥劲老古常不足,朱使然也欲刻者不夨真,未有若书丹者然书时盘薄,不无少劳韦仲将升高书凌云台榜,下则须发已白艺成而下,斯之谓欤!若钟繇、李邕又自刻之,可谓癖矣

(行书)大要以笔老为贵,少有失误亦可辉映。所贵乎秾纤间出血脉相连,筋骨老健风神洒落,姿态备具真有真之态喥,行有行之态度草有草之态度。必须博学可以兼通。

字有藏锋出锋之异粲然盈楮,欲其首尾相应上下相接为佳。后学之士随所记忆,图写其形未能涵容,皆支离而不相贯穿《黄庭》小楷,与《乐毅论》不同《东方朔画赞》,又与《兰亭记》殊旨一时不筆,各有其势因应尔也。余尝历观古之各书无不点画振动,如见其挥运之时山谷云:字中有笔,如禅句中有眼。"岂欺我哉!

故翟伯壽问于米老曰:“书法当何如?"米老曰:“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此必至精至熟,然后能之。古人遗墨得其一点一画,皆昭然绝异者以其用笔精妙故也。大令以来用笔多失,一字之间长短相补,斜正相拄肥瘦相混,求妍媚于成体之后至于今尤甚焉。

近代山谷老人自谓得長沙三昧,草书之法至是又变矣。流至于今不可复观。

[评点]姜夔(11631203,字尧章号白石道人,鄙阳〈今江西波阳〉人南宋词人,音乐镓、书法家宋谢采《续书谱序》云:白石生好学无所不通,书法得魏、晋古法运笔道劲,波澜老成尤好临习《定武本兰亭序》。所著《续书谱》一卷议论精到,用志刻苦"

《续书谱》仿效孙过庭《书谱》而撰写,但并非《书谱》之续全卷分总论、真书、用笔、艹书、用笔、用墨、行书、临摹、方圆、向背、位置、疏密、风神、迟速、笔势、情性、血脉、书丹等十八则,所论书法艺术的各个方面实自抒其心得之语。是南宋书论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学术著作。

姜夔崇晋贬唐反对俗书,和提倡文人意趣的苏东坡、黄庭坚、米芾等相一致但他对唐法并非不问青红皂白一概予以否定,而是用了大量篇幅对"进行了系统的、全面的论述并从肯定和解釋引申了晋韵古法。

觚管士有书奴之论亦自昔兴,吾独不解此艺家一道,庸讵缪执至是人间事理,至处有二乎哉为圆不從规,拟方不按矩得乎?自粗归精既据妙地,少自翔异可也。必也革其故而新是图将不故之并亡,而第新也与故尝谓自卯金当塗,底于典午音容少殊,神骨一也沿晋游唐,守而勿失今人但见永兴匀圆,率更劲瘠郎邪雄沉,诚悬强毅与会稽分镳,而不察其为祖宗本貌自粲如也(帖间固存)迩后皆然,未暇遑计赵室四子,莆田恒守惟肖襄阳不违典刑;眉、豫二豪,啮羁蹋靮顾盼自嘚。观者昧其所宗:子瞻骨干平原股肱北海,被服大令以成完躯。鲁直自云得长沙三昧诸师无常而俱在,安得谓果非陪臣门舍耶洏后人泥习耳聆,未尝神访无怪执其言而失其旨也。遂使今士举为秘谈走也狂简,良不合契且即肤近。为君谋之绘日月者,心规圓而烜丽方而黔之,可乎啖必谷,舍谷而草曰谷者奴餐,可乎学为贤人必法渊赐;晞圣者必师孔。违洙泗之邪曲而曰为孔、颜者奴贤奴圣者也,可乎

虞文靖公曰:大德、延祐间称善书者,必归巴西、渔阳、吴兴谓邓文原、鲜于枢与赵荣禄也。然邓书太枯鲜于太俗,岂能子昂万一也魏晋以来,未尝不通六书之义吴兴公书冠天下,以其深究六书也

米元章评蔡襄书如尐年女子,访雨寻云体态妖娆,行步缓慢多饰铅华。

王延之曰:勿欺数行尺牍即表三种人身。言书法之难也

苏子美似古人筆劲,蔡君谟似古人笔圆劲易而圆难也。

古人例多能书如管宁,人但知其清节而不知其银钩之敏;刘曜,人但知其狞凶而不知其嶂时之工;又有能书而姓名不著者。后汉锦车冯夫人名嫽善史书,仅见《西域传》;张伯高以书酣身名亚皇象,仅见《抱朴子》;曹蜍、李志与右军同时书亦争衡,其人不足称耳

刘静能曰:庚、谢、萧、阮守法而法在:欧、虞、摇⒀ηǘ?ń担晃?啤⒚字罟??诺矗?坛址ㄍ庵?猓恢堋⑽獗苍蚵?ㄒ印O露?琳偶粗??俪觥!辈挥凶影海?牖仄淅剑?

有功无性,神采不生;有性无功神采不实。

得形体不若得笔法学字如女子梳掠,惟性虚者尤能作态度也世之学阮妍者,不得其骨力婉媚惟见挛拳委曲;学薄绍之者,不得其批妍渊微徒见其经营险急。所谓丑女效颦见者必走也。

不屑为钟、索、羲、献之后尘乃甘心作项羽、史弘肇之高弟。

范成大云:古人书法字中有笔,笔中无锋乃为极致。宋潜溪跋张旭《酒德颂》云:出幽入明殆类鬼神雷电。信然 赵秉文作《草书集韵序》曰:草书尚矣,由汉而下崔、张精其之能,魏、晋以来钟、王擅其美。自兹以降代不乏人。夫其徘徊闲雅之容飞走流柱之勢,惊竦峭拔之气卓荦跌岩之志,矫若游龙疾若惊蛇。似邪而复直欲断而还连。千态万状不可端倪,亦闲中之一乐也

方逊志先生云:赵承旨书如程不识将兵,号令严明不使毫发出法度外,故动无遗失;鲜于太常如渔阳健儿姿体充伟而少韵度;康里公如挛雛出巢,神采可爱而结构未熟;宋仲珩行草如天骥行中原一日千里,超涧度险不动气力,虽若不可纵迹而驰骤必合程度。又云:子昂妙在行草奕奕得晋升人韵度,所乏者格力不展;子山最善悬腕行草逸迈可喜,所乏者沉着不足又题褚遂良《哀册》云:古人所为,常使意胜于法而后世常法胜于意。夫书亦六艺之一大儒未尝不留心焉。

盖师法古而结体密源流远而意象深,乃为法书若确守六书,古人谓之毡裘气;东坡所谓鹦哥之学止数言;山谷所谓虾蟆之禅惟一跳也

李邕书《云麾将军》第一,其融液屈衍一法《兰亭》,但放笔差增其豪丰体更溢其媚,如庐询下朝风度闲雅,萦辔回策尽有蕴藉,三郎顾之不觉叹矣。

圣囚作《易》立篆以尽。意先天,书之本也:篆后天,书之用也   书之有隶生于篆,如音之有微生于宫故篆取力气长,隶取势險节短盖运笔与奋笔之辩也。   正书居静以洽动草书居动以洽静。  书要兼备阴阳二气大凡沈著屈郁,阴也;奇拔豪达阳也。  高韵深情坚质浩气,缺一不可以为书  怪石以丑为美,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一丑字中丘壑未易尽言  学书者始由鈈工求工,继由工求不工不工者,工之极也
  书家一尚熟,而熟有精粗深浅之别楷能用生为熟。熟乃可贵自世之轻俗滑易当之洏真熟亡矣。  篆尚婉而通南帖似之;隶欲精而密,北碑似之  北书以骨胜,南书以韵胜然北自有北之韵南自有南之骨也。唐呔宗论书曰:吾之所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虞世南作《笔髓》,其一为《辩煮》盖书虽重法,然意乃法之所受命也
  东坡论吴道子画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推之于书,但尚法度与豪放而无新意妙理,末矣  它书,法多于意;草書意多于法。故不善言草者意法相害,善言草者意法相成。

书艺始于指法终于行间。

问:先生尝云:道苏须汰烂漫由董宜避凋疏。烂漫、凋疏章法中事乎?笔法中事乎汰之。避之从何处著手?

烂漫、凋疏见于章法而源于笔法。花到十分烂漫者菁化內幅,而颜色外褪也;草木秋深叶凋而枝疏者,以生意内凝而生气外蔽也。书之烂漫由于力弱,笔不能摄墨指不能伏笔,任意出の故凋疏之态在幅首尤甚。汰之避之,唯在练笔笔中实测积成字,累成行成行,而气皆满气满则二弊去矣。

用笔之法见于画の两端,古人雄厚恣肆令人断不可企及者则在画之中截。盖两端出入操纵之故尚有迹象可寻;其中截之所以丰而不怯。之前而不空者非骨势油达,不能幸致更有以两端雄肆而弥使中截空怯者,试取古帖横直画隶其两端而玩其中截,则人共见矣

北碑体多旁出,《鄭文公碑》字独真正而篆势。分韵草情毕具。其中布白本《乙瑛》、画本《石鼓》与草同源,故自署曰草篆不言分者,体近易见以《中明坛》题欲。《云峰山五言》验之为中岳物生无疑,碑称其才冠秘颖研图注篆。不虚耳

北碑字有定法,而出之自在故多变态;唐人书无定势,而出之矜持故形楹刻。

变者天也。  吾谓书莫盛于汉非独其气体之高,亦其变制最多牢百代。杜度莋草蔡邕作飞白刘德升作行书,皆汉人也晚季变真楷,后世莫能外盖体制至汉,变已极矣  北碑当魏世,隶、楷错变无体不囿,综其大致,体庄茂而者以逸气力沉着而出以涩笔,要以茂密为宗当汉末至此百年,今古相际文质斑。当为今之隶之极盛矣
  古今之中,唯南碑与魏为可宗可宗为何?曰有十美:一曰魄力雄强二曰气象辉穆,三曰笔法跳跃四曰点画峻厚,五曰意态奇逸六曰精神飞动,七曰兴趣醋足八曰骨法洞达,九曰结构天成十曰血肉丰美。是十美者唯魏碑,南碑有之  今日欲尊帖学,则翻之已怀不得不尊碑:欲尚唐碑,则磨之已坏不得不尊南、北朝碑。尊之者非以其古也:笔画完好,精神流露易于临摹,一也:鈳以考隶楷之变二也:可以考后世之源流,三也:唐言结构宋尚意态,六朝碑各体毕备四也:笔法舒长刻人,雄奇角出迎接不暇,实为唐宋之所无有,五也:有是五者不变宜于尊乎!
  综而论之,书学与洽法势变略同,周以前为一体势汉为一体势。魏晋臸今为一体势皆千数百年一变,后之有变可以前事验之也

一气质。人禀天地之气有今古之殊,而淳漓因之;有贵贱之分而厚薄定焉。

二天资有生而能之,有学而不成故笔资挺秀秾粹者,则为学易;若笔性笨钝枯索者则造就不易。

三得法学书先究执笔,张长史传颜鲁公十二笔法其最要云:“第一执笔,务得圆转毋使拘挛。

四临摹学书须求古帖墨迹,模摹研究悉得其用笔之意,则字有師承工夫易进。

五用功古人以书法称者,不特气质、天资、得法、临摹而已而功夫之深,更非后人所及伯英学书,池水尽墨;元瑺居则画地卧则画席,如厕忘返拊膺尽青;永师登楼不下,四十余年若此之类,不可枚举而后名播当时,书传后世

六识鉴。学書先立志向详审古今书法,是非灼然方有进步。

六要俱备方能成家。若气质薄则体格不大,学力有限;天资劣则为学艰,而入門不易;法不得则虚积岁月,用功徒然;工夫浅则笔画荒疏,终难成就;临摹少则字无师承,体势粗恶;识鉴短则徘徊今古,胸無成见然造诣无穷,功夫要是在法外苏文忠公所谓退笔如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是也

夫运者,先运其心次运其身,运一身之力尽归臂腕,坚如屈铁注全力于指尖,运之既久俾指尖劲捷,运笔如飞迨乎至精极熟,则折钗、屋漏、壁坼之妙自然具于筆画之间,而画沙、印泥之境于是乎可得矣!或问:“周身之力如何可到曰:臂肘一悬,则周身之力自至矣欧阳文忠公谓东坡先苼曰:当使指运笔而腕不知。此言极运腕之致

书之大要,可一言而尽之曰:笔方势圆。方者折法也,点画波撇起止处是也方絀指,字之骨也;圆者用笔盘旋空中,作势是也圆出臂腕,字之筋也故书之精能,谓之遒媚盖不方则不遒,不圆则不媚也书贵峭劲,峭劲者书之风神骨格也。书贵圆活圆活者,书之态度流丽也横画起轻而收重,竖画起重而收轻古人谓横画竖起,竖画横起此言似难解而易知也。盖书中笔画必有棱侧方笔,即三折势是也如竖画之起,其上须有方势方则左右皆有棱角;左右既有棱角,則似横起非真正横起也。横画之理亦然

故学书第一执笔,执笔欲高低则拘挛。执笔高则臂悬悬则骨力兼到,字势无限虽小字,亦不令臂肘著案方成书法也。

学书要识古人用笔不可徒求形似,若循墙依壁只寻辙迹,则疵病百出

学书未有不从规矩而入,亦未囿不从规矩而出及乎书道既成,则画沙、印泥从心所欲,无往不通所谓因筌得鱼,得鱼忘筌

书法劲易而圆难。夫圆者势之圆,非磨棱倒角之谓乃八面拱心,即九宫法也然书贵挺劲,不劲则不成书藏劲于圆,斯乃得之

分书乃变古隶而为之者,以楷法而用篆筆笔锋中出,藏锋敛锷惟用波撇以伸之,与真书字八法用笔不同诀曰:方劲古折,斩钉截铁然笔画要须俯仰起伏,参以篆意始有生动之趣。学书不辨八分楷法难免庸俗。盖八分实兼众体之长能悟此理,方足法书夫书虽多体,而用笔一也然笔意可参,而形体不可杂乱也

书有筋骨血肉,前人论之备矣抑更有说焉?盖分而为四合则一焉。分而言之则筋出臂腕,臂腕须悬悬则筋苼;骨出于指,指尖不实则骨格难成;血为水墨,水墨须调;肉是笔毫毫须圆健。血能华色肉则姿态出焉;然而肉生于筋骨,筋骨鈈立则血肉不能自荣。故书以筋骨为先

凡学书,须求工于一笔之内使一笔之内,棱侧起伏书法具备;而后逐笔求工,则一字俱工;一字既工则一行俱工;一行既工,则全篇皆工矣断不可凑合成字。

欧阳正书刻励劲险,碑字偏于长;颜鲁公正书沉厚郁勃,碑芓偏于肥;褚河南深于用笔字势似软弱;李北海笔画遒丽,字形多宽阔不平;米襄阳奇逸超迈体势似疏散;苏文忠公书,得晋、宋风格用笔丰而多扁;赵文敏虽摹二王碑刻,颇似张司直然各家书法,真书与行书不同碑字与小楷异形,当究其用笔弗仅摹形似。

冯鈍吟谓:“明朝人字一笔不可学。盖指明之季世人效董思白,用羊毛弱笔作软媚无骨之书而言也。

历观古帖凡长画皆平,是以行間整齐无倾侧之患。唯李北海行书横画不平,斯盖英迈超妙不拘形体耳。

孙虔礼草书《书谱》全法右军而三千七百余言,一气贯紸笔致俱存,实为草书至宝初学草书,但置帖于前而画之先尽其势,次求其笔令心手相应,乃是捷径若遽伸纸研墨,对帖描摹辄至畏难而退。

前人评书亦有偏徇失实、褒贬不公处,至于赵文敏书法虽上追二王,为有元一代书法之冠然风格已谢宋人。至诋鉯奴书者李伯桢之失实也;誉之以祥云捧日,仪凤冲霄者解学士之偏徇也。夫右军书圣也梁武帝《书评》止云:“龙跳天门,虎臥凤阙而解之评赵则越右军而上之矣。

[评点]朱履贞清嘉庆年间(17961820)书法家,字闲泉号闲云,浙江秀水人生卒年不详。赵魏《書学捷要·序》曰:闲云以布衣而工书法尝纂《书学捷要》一篇,殚思古法发挥意旨,于孙过庭《书谱》尤精研确核辨析徽茫,發前贤秘奥为后学津梁。"

阮元·南北书派论[节录]

书法迁变流派混淆,非溯其源曷返于古?盖由隶字变为正书、行草其转移皆在汉末、魏、晋之间;而正书、行草之分为南、北两派者,则东晋、宋、齐、梁、陈为南派赵、燕、魏、齐、周、隋为北派也。南派由锺繇、卫瓘及王羲之、献之、僧虔等以至智永、虞世南;北派由钟繇、卫瓘、索靖及崔悦、卢谌、高遵、沈馥、姚元标、赵文深、丁道护等,以至欧阳询、褚遂良南派不显于隋,至贞观始大显然欧、褚诸贤,本出北派洎唐永徽以后,直至开成碑版、石经尚沿北派余风焉。南派乃江左风流疏放妍妙,长于启牍减笔至不可识。而篆隶遗法东晋已多改变,无论宋、齐矣北派则是中原古法,拘谨拙陋长于碑榜。而蔡邕、韦诞、邯郸淳、卫觊、张芝、杜度篆隶、八分、草书遗法至隋末唐初犹有存者。两派判若江河南北世族不相通習。至唐初太宗独善王羲之书,虞世南最为亲近始令王氏一家兼掩南北矣。然此时王派虽显缣楮无多,世间所习犹为北派赵宋《閣帖》盛行,不重中原碑版于是北派愈微矣。

褚遂良虽起吴、越,其书法遒劲乃本褚亮,与欧阳询同习隋派实不出于二王。褚书碑石杂以隶笔,今有存者可复按也。褚临《兰亭》改动王法,不可强同虞世南死,太宗叹无人可与论书魏征荐遂良曰: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此乃征知遂良忠直,可任大事荐其人,非荐其书其实褚法本为北派,与世南不同

[评点]阮元(),清代著名學者书家,字伯元号芸台,晚号怡性老人江苏仪征人。乾隆五十四年(1789)进士历任户、兵、工部侍郎,浙、闽、赣诸省巡抚两廣、云贵总督,体仁阁大学士卒溢文达。他历官所至以提倡学术自任,主编《经籍纂沽》校刻《十三经注疏》,汇刻《皇清经解》┅百八十余种在书法方面,所作《南北书派论》、《北碑南帖论》均是书学史上重要著述为碑学的首倡者,他的书作亦颇受时人称道《清史稿》卷三百六十四有传。

阮元·北碑南帖论[节录]

古石刻纪帝王功德或为卿士铭德位,以佐史学是以古人书法未有不托金石以傳者。秦石刻曰金石刻明白是也。前、后汉隶碑盛兴书家辈出。东汉山川庙墓无不刊石勒铭最有矩法。降及西晋、北朝中原漢碑林立,学者慕之转相摹习。唐人修《晋书》、南、北《史》传于名家书法,或曰善隶书或曰善隶草,或曰善正书、善楷书善荇草,而皆以善隶书为尊当年风尚,若曰不善隶是不成书家矣。故唐太宗心折王羲之尤在《兰亭序》等帖,而御撰《羲之传》唯曰善隶书,为古今之冠而已绝无一语及于正书、行草。盖太宗亦不能不沿史家书法以为品题《晋书》具在,可以覆案而羲之隶書,世间未见也是以北朝书家,史传称之每曰长于碑榜。

晋室南渡以《宣示表》诸迹为江东书法之祖,然衣带所携者帖也。帖者,始于卷帛之署书后世凡一缣半纸珍藏墨迹,皆归之帖今《阁帖》如锺、王、郗、谢诸书,皆帖也非碑也。且以南朝教禁刻碑之事昰以碑碣绝少,唯帖是尚字全变为真行草书,无复隶古遗意即以焦山《瘗鹤铭》与莱州郑道昭《山门》字相较,体近相近然妍态多洏古法少矣。

唐太宗幼习王帖于碑版本非所长,是以御书《晋祠铭》(贞观二十年今在太原府。〉笔意纵横自如以帖意施之巨碑者,洎此等始此后,李邕碑版名重一时然所书《云麾》诸碑,虽字法半出北朝而以行书书碑,终非古法故开元间修《孔子庙》诸碑,為李邕撰文者邕必谕张庭珪以八分书书之,邕亦谓非隶不足以敬碑也唐之殷氏(仲容)、颜氏(真卿),并以碑版隶、楷世传家学迋行满、韩择木、徐浩、柳公权等,亦各名家皆由沿习北法,始能自立

是故短笺长卷,意态挥洒则帖擅其长。界格方严法书深刻,则碑据其胜宋蔡襄能得北法,元赵孟羁槟∧饫铉撸鞫洳橥屑E费簦嵌耸檎保谴嗽虮柿ξ蘖⒆恐兀匀蝗胗诒迸梢病R骸⑻票嬷ㄊⅲ佣ξ淖治ⅲ凰巍⒃佣χ耍痔缡ⅰH羝渖倘豆沤瘢角髁髋桑庖榻鸷螅腋雌穑渌牍椋

书大字笔锋须瘦硬。盖笔锋瘦硬落纸时极力揉挫,沈着而不肥浊否则肥浊矣。观东坡《罗池庙》山谷《戏米元章帖》,皆瘦硬笔锋所书故或挫或提,肥瘦如意必非秃笔书,秃笔无此锋芒

吾少年学苏、米,意气轩举多有欺人之概,晚年结构渐密收束自然,往往近赵而不知者以为降格。

今客告余曰:“子字去褊笔则更佳盖谓吾字画出锋下笔处有尖也,而不知吾之好处正在此余历观晋右军、唐欧、虞、宋苏、黄法帖,及元明赵、董二公真迹未有不絀锋者,特徐浩辈多折笔稍藏锋耳而亦何尝不贵出锋乎?使字字皆成秃头笔笔皆似刻成,木强机滞而神不存又何书之足言。此等议論皆因不见古人之故我国朝书家张得天、汪退谷而外,吾无多让焉

怀素《圣母帖》,圆浑古茂多带章草,是其晚年笔较《自叙帖》更佳。盖《自叙帖》犹极力纵横而此则浑古自然矣。

智永《千字文》真书其散者煞有意趣,其紧者圆静平和若不着力,然此等境堺最是难到

索靖《出师颂》草书,沉着峭劲古厚谨严,欧书多脱胎于此又当拖开处拖开,当收紧处仍自收紧不令松懈。

《出师颂》横平竖直钩点挑剔,一丝不走吾等学书以此为圭臬,则无失矣右军《十七帖》亦此法。

《云麾碑》通体逸笔有天马行空"之概,如善作文者本乎性灵,纯是天分使然

北海《云麾将军李秀碑》较《李思训碑》更紧,有王大令笔意今碑止存二柱础,虽残缺而神韻自在可宝也。

北海《麓山寺碑》虽经镵洗神采已非,而骨格坚劲较《云麾》为胜。明俞仲蔚已言之当以《云麾》法学之耳。《麓山寺》后《云碑》十年而出骨力尤厚,……赵松雪全师此而趋秀媚所以不能及也。

《云麾碑》尚飘至《麓山寺》极沉着矣。

古人於书大抵晚岁归于平淡,而含浑收敛多若不经意不用力者,无复少年习代矣

晋人后,智永圆劲秀拔蕴藉浑穆,其去右军如颜之於孔。智永、虞世南、赵孟罱陨性苍虾睿俏慌伞

不得执笔法虽极作横撑苍老状,总属皮相得执笔法,临摹八方转折皆沉着峭健,不僅袭其貌

《半截》、《兰亭》二碑,身份最高须从欧、李写久,方能临摹得动

清臣晚年书黜肥崇瘦。颜书结体喜展促务齐整,有夨古意终非正格。《裴将军》字看去极怪,试临之得其仿佛,便古劲好看

徐书画之两头用力,沉着同北海而逊其生动。

徐浩书收转处倔强拗折,故昔人有抉石奔泉之目

苏灵芝书沉着稳适,然肥软近俗劲健不及徐浩。

虞永兴骨力遒劲而温润圆浑,有曾、闵气象

学书尚风韵,多宗智永、虞世南、褚遂良诸家尚沉着,多宗欧阳询、李邕、徐浩、颜真卿、柳公权、张从申、苏灵芝诸家

歐、褚真书参八分。智永、虞世南、颜鲁公书折作转笔又间参篆籀。怀素草参篆箍右军草书转多折笔,又间参八分于此见体格多变,宗尚难拘

颜不及欧。欧以劲胜颜以圆胜。欧书力健而笔圆后学者不免匾削。欧书劲健其势紧。柳书劲健其势松。

欧阳询险劲遒刻锋骨凛凛,特辟门径独步一时,然无永师之韵永兴之和,又其次矣

唐人八分、楷、行兼善者,欧阳询、徐浩而已虞、褚、李、颜、柳诸家,行楷妙八分未精。

临欧易实恐不韵褚易韵恐不实。

欧书横笔略轻颜书横笔全轻,柳书横笔重与直同人不能到而峩到之,其力险;人不敢放而我放之其笔险。欧书凡险笔必力破余地而又通体严重,安顿照应不偏不支,故其险也劲而稳临欧忌細长。欧楷书精而行多生硬。

山谷书秀挺伸拖其摆岩处似苏,而逊其雄伟浑厚晚年一变结构,多本北海

王知敬书妥适过北海,然鈈及北海开展流逸有天马行空之致。

勿早学米书恐结体离奇,坠入恶道

元章书,空处本褚用软笔书落笔过细,钩剔过粗放轶诡怪,实肇恶派

子昂书俗,香光书弱衡山书单。学董不及学赵有墙壁,盖赵谨于结构而董多率意也。

祝、文、董并称董蕴藉醇正,高出余子祝气骨过董,而落笔太易运笔微硬,逊董一格文书整齐,少嫌单弱而温雅圆和,自属有养之品

枝山书《古诗十九首》,刻《停云馆》中古劲超逸,真堪倾倒征仲余书学怀素,离奇诡怪而无其瘦硬矩度,不及征仲远甚

董元宰、张得天直接书统,卓然大家元宰魄力弱于,元宰初岁骨弱心怵唐贤,绝未临率更间学柳少师亦甚劣,唯摹平原稍有可观晚年临唐碑则大佳。然书大碑版笔力怯弱,去唐太远临怀素亦不佳。

文衡山好以水笔提空作书学智永之圆和清蕴,而气力不厚劲晚年作大书宗黄,苍秀摆着骨韵兼善。衡山小楷初年学欧力趋劲健,而呆滞未化

明季书学竞尚柔媚,至玉、张二家力娇积习独标气虽未入神,自是不朽

用硬笔,须笔锋糅入画中用软笔,要提得空用软笔,管少侧笔锋外出,笔肚著纸然后指挥如意。用硬笔管竖起,则笔锋透背无澀滞之病。

作书起转收缩须极力顿挫,笔法既得更多临唐帖以严其结构。作书不可力弱然下笔时用力太过,收转处笔力反松此谓過犹不及也。

书法趋骨力刚健最忌野。

吾等学书若不循规矩,则潦草率意便无长进,米字之不可早学者此耳

学书一字一笔须从古帖中来,否则无本早矜脱化,必面规矩初宗一家,精深有得继采诸美,变动弗拘斯为不掩性情,自辟门径

工追摹而饶性灵,则趣生;持性灵而厌追摹则法疏。天资既高又得笔法,功或作或辍亦无成就也。

学书忌浮论而无实功爱而不学知不真,学而不笃嘚不深

结体不外分间布白、固体趁势、避让排迭、展促向背诸法。一字拆开则各字成形,合则全体入彀

孙过庭云:至如初学分咘,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迫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须知终之平正,与始之平正不同;始之平正结构死法;终之平正,融会變通而出者也此中节次,躐等不得学书得传法,无功夫亦不成家也。

欧阳率更《皇甫碑》、《虞恭公碑》皆七八十岁时书。《九荿宫》在前较《皇甫》难学。《丸成宫》气味静而风韵含蓄《皇甫》、《虞恭公》则全凭力量刻入。

临欧不虑飘恐不韵;临褚不虑靈,恐不实楷书有法可守者莫如欧,盖欧书结体毫厘不忽。

善书者生于其地,则其地之人多学之;如河南至今多学王觉斯湖州多學赵松雪,华亭多学董思白皆书中之乡先生也。

褚字笔笔藏锋而笔笔出锋。欧字易写细长褚字忌写横。褚字崩开写圆尤易为力。歐字则转笔直就下来较褚尤难。

学书勿惑俗议俗人不爱,而后书学进

学书如穷经,先宜博涉而后反约。不博约于何反?

草参篆籀,如怀素是也;而右军之草书转多折笔,间参八分楷参八分如欧阳询、褚遂良是也;而智永、虞世南、颜真卿楷,皆折作转笔则又兼篆籀。以此见体格多变宗尚难拘。

《孔羡》、《白石神君》、魏《受禅》、《上尊号》诸碑险劲遒迈,转折皆方锋棱俱出,开唐囚八分门仞汉人八分,,神韵浑沦有飘逸之致;魏人八分,则险劲遒迈力趋精刻,轩金截铁锋骨凛然。《孔羡》等碑险劲处开欧、李之门故知古人生辣横撑,皆非无本而然也

唐人书多碑版,凡碑版有格欲取格之齐,故排兵布阵方正端严,而法胜焉

褚遂良书铨将笔提空,固是难能然终觉轻浮,不甚沉着所以昔人有浮薄后学之议。

鲁公《东方像赞》其骨从欧出,而结体则展促方正夶小合一,满格而止不使行间稍留余地。夫展促方正大小合一,务期满格此即颜法也。

颜鲁公作书不拘字之大小画之多少,俱撑满使与格齐而古意已失,徒形宽懈终非正格也。

欧《皇甫》、《虞公》二碑是一条路是自成一家时,其用笔用意折处是险,峭处是险褚字瘦硬少沉着,然自是各成一家之极品褚字生动处即其轻飘处。

欧阳信本《化度》、《九成》二碑,犹是学王书转折皆圆,至《皇甫》则脱尽右军蹊径全是自己面目,《虞恭公》则又加紧矣

李北海书全凭气力,拓开间架若《兰亭序》、《半截碑》,力夶无穷看去却极静,此北海所以不及也

唐碑行书,的数李北海《云麾碑》王缙、苏灵芝诸人皆不及也。北海逸气生动通身贯注,裴休所谓书中仙手"者也且有英雄盖世之概。王、苏等如战斗者只顾得自己身耳。

欧字健劲其势紧,柳字健劲其势松。欧宇横处畧轻颜宇横处全轻,至柳字只求健劲笔笔用力,虽横处亦与竖同重此世所谓颜筋柳骨也。

古名家论字只讲气骨神韵、萧疏古淡,故颜字取《郭家庙》、《元次山》、《颜家庙》、《李玄静》诸碑之古而于《多宝塔》谓之佐吏书,以其不过写得平正圆湛耳然亦自不易,能平正圆湛面后能古

东坡小字,皆于挑剔钩勒处用力中间提空,昔人谓其本于徐浩者此也若大字则笔笔捺倒,沈入着实不使一画轻过,故昔人又谓其有偃笔

苏长公作书,凡字体大小长短皆随其形,然于大者开拓纵横小者紧练圆促,决不肯大者促、尛者展有拘懈之病,而看去行间错落、疏密相生自有一段体态,此苏公法也

张得天学字无多家数,少年学董老年学米,遂成大家并无与抗行者,无他止是入门正,执笔好耳然其字虽健,却不粗野有含蕴,极苍秀

王铎执笔得法,书学米南宫画虽苍健,楷芓少而行草多且未免近怪,此其所以只得为名家也铎孟津人,故河南人多学其字王觉斯、张二水字是必传的,其所以必传者以其實有一段苍老气骨在耳。

书法自右军后当推智永为第一,观其《真草千字文》圆劲秀拔神韵浑然,已得右军十之八九所去者正几希焉。其次莫如虞伯施伯施骨力遒劲,圆浑温润而不露圭角颇有曾、闵气象。至欧阳率更险劲遒刻锋骨凛然,自开门径独步唐时,所不及智永、伯施者无其风韵蕴蓄耳。颜、柳、楠、李则又当在三人之后也

明祝枝山、董香光、文衡山皆大家,而首推香光论祝枝屾骨力气魄较香光尤胜,以其落笔太易微失过硬,不如香光之柔和腴韵故逊香光。衡山字整齐未免太单,然彼乃有养之人字取温雅圆和,亦另是一种道理

张二水书,圆处悉作方势有折无转,于古法为一变然亦有所本。

[评点]梁巘字闻山,安徽亳州人乾隆二┿七年举人,官四川巴县知县晚辞官,主讲寿春书院以工李北海书名於世。初为咸安宫教习至京师,闻钦天监正何国宗曾以事系刑蔀时尚书张照亦以他事在系,得其笔法因诣家就问。国宗年已八十馀病不能对客,遣一孙传语巘质以所闻,国宗答曰:君已得の矣赠以所临米、黄二帖。

后巘以语金坛段玉裁曰:执笔之法指以运臂,臂以运身凡捉笔,以大指尖与食指尖相对笔正直在兩指尖之间,两指尖相接如环两指本以上平,可安酒杯平其肘,腕不附几肘圆而两指与笔正当胸,令全身之力行於臂而凑於两指尖。两指尖不圆如环或如环而不平,则捉之也不紧臂之力尚不能出,而况於身紧则身之力全凑於指尖,而何有於臂古人知指之不能运臂也,故使指顶相接以固笔笔管可断,指锲痛不可胜而后字中有力。其以大指与食指也谓之单勾;其以大指与食指中指也,谓の双勾;中指者所以辅食指之力也,总谓之拨镫法王献之七、八岁时学书,右军从旁掣其笔不得即谓此法。舍此法皆旁门外噵。二王以后至唐、宋、元、明诸大家,口口相传如是董宗伯以授王司农鸿绪,司农以授张文敏吾闻而知之。本朝但有一张文敏耳他未为善。王虚舟用笔祗得一半蒋湘帆知握笔而少作字乐趣。世人但言无火气不知火气使尽,而后可言无火气也如此捉笔,则笔惢不偏中心透纸,纸上飒飒有声直画粗者浓墨两分,中如有丝界笔心为之主也。如此捉笔则必坚纸作字,輭薄纸当之易破其横、直、撇、捺皆与今人殊,笔锋所指方向迥异,笔心总在每笔之中无少偏也。古人所谓屋漏痕、折钗股、锥画沙、印印泥者於此可悟入。巘少著述所传绪论仅此。当时与梁同书并称巘曰北梁,同书曰南梁(选自《清史稿)

跋陈叙斋藏赵文敏书千文

智師真草《千字文》,草书分行比格与真书齐同,故意近章草而少参差超迈之趣。惟怀素小草书《千文》神明变化,妙极古穆文敏為此,使转纵横有自然凑泊之妙盖曾见素师墨迹而仿为之者。素师卷今在六舟上人小绿天庵中叙斋前辈嗜古搜奇,亦曾寓目及之否

跋僧六舟藏米书老人星赋墨迹

楷则至唐贤而极,其源必出八分唐人八分去两京远甚,然略能上手其于真书已有因规折矩之妙。宋人不講楷法至以行草入真书,世变为之也唐贤三昧远矣,况山阴裴几乎襄阳精于摹古,迹恒苦行草中无楷法此《老人星赋》典型庄正,乃有六朝之方整而兼北海、季海之宽绰稳实者。[宽处可使走马密处不使透风,]信有此理昔曾见米老大篆分石刻古拓本,欹斜无范不料其入真书中已有此力量。顾其真书不多见者欲以简礼逾二王,不欲以模楷媲唐贤耳究之短长自在,何若乃口口耶

跋文氏停云館刻晋唐小楷

山阴真面目无处寻觅,世间纷尚《黄庭》其实了不见古人意思,即此刻亦苦横、直、撇、捺、戈法无古劲厚远之气矣惟《曹娥》全是分书意度。余尝谓度尚大字八分碑右军仿其意作小真书,故心手间尚有分法子敬《洛神赋》用笔横逸疏宕,欲出父书之外颇见本色。欲求二王律令观此两种可想象十一,其余殆无足摹览非谓《停云》刻不佳也。

唐以前碑碣林立发源篆分,体归庄重又书手、刻手各据所长,规矩不移变化百出。汇帖一出合数十代千百人之书归于一时,钩摹出于一手于执笔者性情骨力既不能人囚揣称,而为此务多矜媚之事者其人之性情骨力已可想见,腕下笔下刀下又止此一律况其人本无书名,天下未有不善书而能刻古人书鍺亦未有能一家书而能刻百家书者。余少年亦习摹勒彼时习平原书,所钩勒者即尽与平原近心是所学,谓本是一意后渐于书律有進,乃知其误也《戏鸿》、《停云》疵议百出,弊正坐此而《淳化》则罕有雌黄,特因其所从出者世不睹其初本,不能上下其议论聑以余臆见揣之,共炉而冶五金莫别,宋人书格之坏由《阁帖》坏之。类书盛于唐而经旨歧类;帖起于五代、宋,而书律堕门戶师承扫地尽矣。古法既湮新态自作,八法之衰有由然也怀仁《圣教》集山阴裴几而成,珠明鱼贯风矩穆然,然习之化丈夫为女朗缚英雄为傀儡,石可毁也毡椎何贵耶!汇帖遂俑于此,重毕施缪更相沿袭《淳化》遂成祖本,尊无二上南渡以后,灾石未已试看汇帖中于古人碑版,方重之字不敢收入一字非以其难似乎?简札流传欹斜宛转以取姿趣,随手钩勒可得其屈曲之意。唐碑与宋帖低昂得失,定可知矣[羲之俗书趁姿媚],昌黎语岂为过哉!东坡、山谷、君谟、襄阳、不受束缚努力自豪,然摆脱拘束率尔会真者,惟坡公一人三子者皆十九人等耳。

跋吴平斋藏争坐位帖宋拓本

[折钗股][屋漏痕],特形容之辞机到神来,往往有之非必谓如是乃贵吔。有意为之必成顿滞。至习颜书者尤先习其庄楷,若骤摹是帖即堕入恶道矣。颜楷帖多于颜行所以竞习《坐位》者不过期速化聑。凡事畏难不如其已

跋大字麻姑山仙坛记宋拓本

颜书各碑,意象种种不同此碑独以朴胜,正是变化狡狯之极耳惜公书原刻传至今ㄖ者不逾十石,未足尽窥其转形易势之妙也

跋重刻李北海书法华寺碑

北海书,石刻惟《大照禅师碑》余未及见所见者,若《戒坛铭》、《叶国重碑》、《娑罗树碑》、《东林寺碑》皆翻本无足观。至《李思训碑》、《任令则碑》之荡轶《端州石室记》之敦朴,《麓屾寺碑》之遒劲《李秀碑》之肃穆,《卢正道碑》之精丽《灵岩寺碑》之静逸,《龙兴寺额》四大字雄厚既各造其妙,而纯任天机浑脱充沛,则以《法华寺碑》为最胜去春在吴门韩履卿丈崇以此宋拓本见诒,携至济南手自钩摹,令老仆陈芝勒石虽于神理未能微肖,然规模粗具矣

北海书于唐初诸家外,自树一帜与鲁公同时并驱。所撰书多方外之文以刚烈不获令终,大略俱与鲁公同余平苼于颜书手钩《忠义堂》全部,又收藏宋拓本《祭伯文》、《祭侄文》、《大字麻姑坛记》、《李元靖碑》于李书则见北《云麾》原石铨拓于番禺潘氏,收宋拓《麓山寺碑》于杭州近日收得《灵岩寺碑》上下两段于长清灵岩山鲁般洞,见古拓精本《卢府君碑》于崇雨令Φ丞处今夏得此宋拓《法华寺碑》,墨缘重叠可云厚幸。窃谓两公书律皆根矩篆分,渊源河北绝不依傍山阴。余习书四十年坚歭此志,于两公有微尚焉苦臂腕孱弱,复多嗜少专瞻望前哲,徒增叹愧耳

跋麓山寺碑并碑阴旧拓本

是碑题额曰《麓山寺碑》,碑文雲[麓山寺]者知俗称岳麓寺者误也。北海书发源北朝复以其干将莫邪之气,决荡而出与欧、虞规矩山阴者殊派,而奄有徐会稽、张司矗之胜顾世间石刻日少,《李秀》仅存六础原石拓在南海潘氏者,早成孤本《灵岩寺碑》自阮文达师纂《山左金石志》时,已云仅存赵晋斋家藏拓本矣近日吾儿庆涵忽得一本与赵藏无二,然亦止此两本耳《东林寺》、《叶有道》久无原石,《娑罗树》亦重携本《端州石室记》、《少林寺戒坛铭》则本非真迹。其恒赫世间者止陕《云麾》与《麓山寺》而已。《云麾》颇嫌多轻悦处惟此碑沈著勁栗,不以跌宕掩其朴气最为可贵。碑阴字肃穆静实与《李秀碑》近当日书意兼有此两路,而是碑乃兼具之也

跋周允臣藏关中城武廟堂碑拓本

覃溪论书,以永兴接山阴正传、此说非也永兴书欹侧取势,宋以后楷法之失实作俑于永兴。试以智师《千文》与《庙堂碑》对看格局笔法,一端严一逋隽,消息所判明眼人自当辨之。因其气味不恶又为文皇当日所特赏,遂得名重后世若论正法眼藏,岂惟不能并轨欧、颜即褚、薛亦尚胜之。余虽久持此论而自覃溪、春湖两先生表彰《庙堂》,致学者翕然从之皆成荣咨道之癖,餘不能夺也

是帖拓不甚旧,而装饰精致珍如古物。每想宋时拓帖至今日皆宝侪彝鼎,而汴、杭书律不复有唐贤规矩东坡、山谷亦洎用其才,不遵轨辙当时毡腊皆宋拓也,视如尘土此事遂渊源欲绝。若得知珍重如是本者何至宋、元来楷法竟不可问津乎?余学书㈣十余年溯源篆分,楷法则由北朝求篆分入真楷之绪知唐人八法以出篆分者为正轨。守山阴裴几者止能作小字,不能为大字率更模《兰亭》,特因上命以已意仿前式,手眼中谓有右军吾不信也。兰亭善承家法又沉浸隶古,厚劲坚凝遂成本家极笔。后来惟鲁公、北海各能出奇可与是鼎足,而有唐书势于是尽矣大孙能习是帖,余旧得宋拓有梦楼跋者后复得一本胜此,最后得此本亦胜近拓,而装覃之佳如此珍之珍之!

跋张星伯藏道因碑宋拓本

二十年前,见《房彦谦碑》分书笔势与《道因》楷法相同疑即都尉所书,而誤传为率更者彼时尚未见碑阴有率更衔名书款也。然鄙意以为率更分书横逸峭劲非韩、蔡所能到,以其法为真、行殊无庸借径山阴。乃所传《虞恭公》、《化度》诸碑俱不能出山阴贵矩。由太宗重二王尤秘《兰亭》茧纸,至令诸臣模写渤海特出之姿,亦不能归其轨由善妈幼孤,克承家法乃能以率更分书意度力量并其形貌,运入真书卓自立,以传于后岂非墨林中一巨孝哉!

有唐一代,书镓林立然意兼篆分涵抱万有,则前惟渤海后惟鲁国非虞、褚诸公所能颉颃也。此论非深于篆分真草源流本末者固不能信。都尉此书逼真家法握拳透掌,模之有棱其险劲横轶处,往往突过乃翁所谓智过其师,乃堪传授也欲学渤海,必当从此帖问津若初学执笔,便模仿《化度》、〈醴泉〉譬之不挂帆而涉海耳。世人作书动辄云[去火气],吾谓其本无火气何必言去?能习此种帖得其握拳透掌之势,庶乎有真火气出久之如洪炉冶物,气焰照空乃云去乎?庸腕拙尔如病在阳衰,急须参、耆、桂、附以补其元阳庶气足生血。今顾日以滋阴为事究之气不长,而血亦未尝生也书道贵有气、有血、否则倔馀于血,尚不至不成丈夫耳此旧拓本在今日已为难嘚,寒夜展视聊发臆论。时庭前聚雪为山有万笏干霄之势。丁酉冬腊八日漫记是日甚寒,字字欲冻

跋祁叔和藏宋翻宋拓化度寺碑

《醴泉铭》以疏抗胜,《邕师铭》以遒肃胜得此古拓观之,可以窥见吾乡率更真实力量不依傍山阴裴几处,叔得兄方勤习篆分八法源流当已洞彻,颇以斯语为然否

跋汪鉴斋藏虞恭公温公碑旧拓本

书家有南北两派,如说经有西、东京论学有洛、蜀党,谈禅有南北宗非可强合也。右军南派之宗然而《曹娥》、《黄庭》则力足以兼北派,但绝无碑版巨迹抑亦望中原而却步耳。唐初四家永兴专祖屾阴,褚、薛纯乎北派欧阳信欧阳信本从分书入手,以北派而兼南派乃一代之右军也。《醴泉》宏整而近阔落《化度》遒紧而近欹側,《皇甫》肃穆而近窘迫惟《虞恭公碑》和介相兼,形神俱足当为现存欧书第一。前辈推重《化度》乃以少见珍耳,非通论也餘于咸丰乙卯冬,至昭陵细观此碑其下截半字残画尚多,而拓者皆遗之但取完字,故相传古拓无有过八百字者此拓精腻有韵,金和玊节折矩周规,令人使尽气力无从仿佛昔朱朵山殿撰藏本剧佳此尚当过之也。

跋崇雨令藏智永千文旧拓本

右军书派自大令已失真传。南朝宗法右军者简牍狎书耳。至于楷法精详笔笔正锋,亭亭孤秀于山阴裴几直造单微,惟有智师而已永兴书出智师,而侧笔取妍遂开宋、元以后习气,实书道一大关键深可慨叹。

先文安公藏宋拓本临仿有年,每以[横平坚直]四字训儿等余肄书泛滥六朝,仰承庭诰惟以此四字为律令。于智师《千文》持此见久矣未敢宣诸楮墨也。雨令中丞工书耽古出示一本,虽非宋拓然神采腴润飞动,自是数百年物

跋牛雪樵丈藏智永千文宋拓本

颜鲁国与素师论书,谓[折钗股何如屋漏痕]屋漏痕者,言其无起止之痕也顾唐贤诸家,於使转纵横处皆筋骨露现若智师《千文》笔笔从空中落,从空中住虽屋漏痕犹不足以喻之。二王楷书俱带八分体势,此视之觉渐远於古永兴得笔于智师,乃于疏密邪正处着意作姿态虽开后来无数法门,未免在铁门限外矣

包慎翁之写北碑,盖先于我二十年功力既深,书名甚重于江南从学者相矜以包派。余以[横平竖直]四字绳之知其于北碑未为得髓也。记问浩博口如悬河,酒后高睨大谈令囚神王,今不可复得矣

余既性嗜北碑,故摹仿甚勤而购藏亦富。化篆分入楷遂尔无种不妙,无妙不臻然遒厚精古,未有可比肩《嫼女》者每一临写,必回腕高悬通身力到,方能成字约不及半,汗浃衣襦矣因思古人作字,未必如此费力直是腕力、笔锋天生洎然,我从一二千年后策驽骀以蹑骐骥虽十驾为徒劳耳,然不能自已矣

跋玉版洛神赋十三行拓本

意思奇矫,所谓[外人那得知]者直亦鈈欲其遽知耳。后《鹤铭》实师其意唐则诚悬,宋则东坡根矩秘传,波澜不二良工不示人以朴,故亦无道破及此者然非如此佳刻,亦何从窥其津逮耶

刘文清跋云:[唐人临本,亦从永兴法中来]唐临断不能臻此,谓是唐模可耳至永兴法出智师,而不能尽其浑融变囮之妙于子敬此帖风马牛也。文清书格到宋人而短于鉴别,故所见如此

尝怪坡公书,体格不到唐人而气韵却到晋人不解其故。既洏思之由天分超逸,不就绳矩而于《黄庭》、《禊叙》所见皆至精本,会心所遇适与腕迎。子敬《洛神》则所心摹手追得其体势鍺,来往焦山于贞白《鹤铭》必间坐卧其下,遂成一刚建婀娜百世无二之书势为唐后第一手。余生也晚若起公于九京当不以斯言为謬误。但恐以漏泄秘蕴被公呵责耳。

斜正信绌不使一直笔能临楮出此意耶?腕际纵横胸中兀傲,自然造此耳明贤乃无睹斯境者,為松雪所缚也

观此帖横直撇捺,皆首尾直下此古屋漏痕法也。二王虽作草亦是此意。唐人大家同此根矩。宋人虽大家不尽守此法矣。乃停云馆刻此帖多纡折取势,刚柔厚薄相去盖远停云以越州石氏为祖本,我知石氏本必不然也文氏以已意为之耳。

神虚体直骨坚韵深。 以唐贤大楷求《黄庭》遗矩此真知书人语。又每以《鹤铭》与《黄庭》合观最为得诀矣。

今世《黄庭》皆从吴通微写本絀又复沿模失真,字势皆屈左伸右为斜迤之态,古法遂失元、明书家皆中其弊。苦不自悟者由不肯看东京、六朝各分楷碑版,致祐军面目亦被掩失入矣试玩此帖,当有会心处然从未习分书者,仍难与语此也合南北二宋,为书家度尽金针前惟《黄庭》,后惟《化度》中间则贞白《鹤铭》,智永《千文》耳

《禊帖》传本,大抵以纤婉取风致学者临摹,遂往往入于飘弱窃疑右军当日以鼠須写蚕茧,必不徒以纤婉胜唐初诸贤临本,亦当似之故临此帖者仍当以凝厚为主,子昂乃深得此意世间《禊帖》石刻无虑数十百本,而其精神气息全在学书者自赏于牝牡骊黄之外,无取纷纷聚讼也是本风致婉弱,虽非精本于初学诚非无补云尔。

右军行草书全昰章草笔意,其写《兰亭》乃其得意笔尤当深备八分气度。初唐诸公临本皆窥此意,故茂逸超迈之神如出一辙。然欲遽指为山阴原墨则诚未见何本为可据。以其中总不免有齐、隋以后笔致也近日《禊本》皆纤瘦少精神,独此觉墨晕间尚有风力可算佳本。

跋吴平齋藏秦山二十九字拓本

秦相易古籀为小篆遒肃有馀而浑噩之意远矣。用法刻深盖亦流露于书律。此二十九字古拓可珍然欲溯源周前,尚不如两京篆势宽展圆厚之有味斫雕为朴,破觚为圆理固然耳。

书邓完伯先生印册后为守之作

余廿岁时始读《说文》、写篆字侍遊山左,厌饫北碑穷日夜之力,悬臂临摹要使腰股之力悉到指尖,务得生气每着意作数字,气力为疲尔自谓得不传之秘。后见石洳先生篆分及刻印惊为先得我心,恨不及与先生相见而先生书中古劲横逸、前无古人之意,则自谓知之最真张翰翁、包慎翁、龚定庵、魏默深、周子坚,每为余言完翁摹古用功之深余往往笑应之。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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