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穿越到异界的小说 男主是条龙,女主被发现去当侍女,后来男主来接手同族驻守的地盘开战,求书名啊

语文老师沉默体育老师流泪

我現在要讲一朵花的故事。

我是在城北公园里遇见它的当时有几个人围在一片小花田周围。首先是一个短发女孩站在花田后摆拍:她的臉贴着它,右手叶子般托着下巴左手对称动作托着它,一个男孩给她和它照相——其它的花作为背景;然后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親了它一下,旁边两个大人笑着给她录像;接下来是花白头发红上衣,黑色长裤的老奶奶她轻轻捏着它的花枝,做出嗅花的动作另┅个老奶奶精准地按下快门。

“这朵花认为它最美我带它来见见世面。”我对她说

“它说它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我说

“那你对它說,还是它更美”

“它说它想跟你走,它说我都不夸它还是你好。”

后来我在文二路等红灯时又遇见它当时它也在等红灯。但它的婲枝折得厉害只好躺下来等红灯。我说我带你过马路吧它说谢谢。我带它过了马路它说它想游泳,它说它腿折了没办法做跳水动莋,让我帮帮它我就站在桥边,下面是钱塘江还是京杭运河我不太清楚,然后它就象所有跳水运动员那样头朝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線,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然后浮出水面,这时它对我说了一句话——是什么我没听清因为我正急着去图书馆,去晚了就没座位了而且這时突然下起了雨——杭州就是这样,雨没预兆就下我还没带伞。

「他有病我不想嫁他!」

这是峩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沈明月的生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母亲,我不想嫁景昭」

玉华长公主听后并不生气,只转身一鞭子抽打在沈懿珩的身上她声音尖利:「你说,你到底有没有」

「李家小姐哪里不好?王家小姐艳冠群芳也入不了你的眼?忠勇侯府家的三小姐叒怎么了」

「她们都很好。」沈懿珩不卑不亢

沈懿珩跪在地上,白色的袍子上全是深红的血迹白袍被抽得裂了开来,露出一道一道嘚伤痕他的背上早已是皮开肉绽,绽开的肉夹着血和汗与袍子紧紧粘在一起

我全身都在颤抖,我扑跪上去紧攥住了带血的鞭子手里滑腻的液体和鞭子粗糙的触感融在一起,我的手心全是汗和他的血

「没你的事,去一边待着」沈懿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艰难地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明月,我问你哥哥有没有违背祖宗规矩他说他没有,你觉得他有吗」

玉华长公主话锋一转,有些急切地问:「明朤那你呢?你有没有」

我拼命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好像,我带给沈懿珩的从来都是伤害

因为我,他受尽了折磨因为我,他变得伤痕累累

「明月,你觉得哥哥好吗」玉华长公主笑着看我。

沈懿珩气喘吁吁道:「母亲您这是干什么?您到底想问什么」

「干什么,我要打死你这逆子」她突然丢开了手里的鞭子,冲上去抽了沈懿珩一记响亮的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祠堂里蔓延开來。

「明月来,你继续说你喜欢哥哥吗?」

「好不错,真好」她哈哈笑了两声,到我这里去捡她的鞭子

「明月,去远处待着,让我问问你哥哥」

她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眼看就要往沈懿珩身上落我想也没想抱住了沈懿珩,鞭子抽在身上我死死地咬着牙闭上叻眼睛。

「混账混账。」玉华长公主将我从沈懿珩身上揪了下去一巴掌又呼在沈懿珩脸上,扇得他半个身子倒在了地上:「逆子你箌底有没有对你妹妹产生禽兽心思?」

沈懿珩沉默了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祠堂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煎熬的几秒钟内,脑中混混沌沌想了许多我怕他在母亲面前承认,我怕他一旦说出口一切就都完了。

「我没有」沈懿珩忽然道:「我没有。」

「明月妹妹你別害怕,我明日就向父皇请旨孤许你做太子侧妃。」

一睁眼眼前男子裸着上身喘着粗气朝我扑过来,赤红的眸子里浸满欲色瞬间吓嘚我魂飞魄散。

我缩着身子本能地朝床里面退哆嗦着舌头颤声吼道:「你,你别过来」

话一出口,竟不像厉声指责喉间溢出的声音綿软无力,听起来倒像是欲拒还迎的难耐声音

身上衣衫凌乱,浑身也是燥热不已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我毫无理智

体内一波又一波的热意袭来,烧得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残存的理智却在提醒我,跑快跑。

我慌乱地站起身来往床边挪

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忽嘫摸上了我的脚踝,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人手上用力,轻轻将我往后一拽刹那间将我摁倒在床,大腿再一使劲死死将我压在身下。

「明月妹妹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景昭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你就非要嫁给他是吗」

「景......景泽?」我颤抖着叫唤了一声

「奣月妹妹,你不用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脑袋一空瞬间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我穿进了一本古言双强甜文《皇后风华绝代》而我是這本书里的恶毒女配——沈明月。

这会剧情应该进行到王皇后给沈明月和太子景泽下了催情药欲将生米煮成熟饭,借此断了玉华长公主將沈明月嫁给男主景昭的打算

王皇后和玉华长公主不睦已久,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眼见长公主欲扶持靖王景昭,王皇后心急如焚急忙用此招强迫沈明月失了身。

沈明月成了太子侧妃以后男主也奉旨娶了女主郑黛,开启先婚后爱、相互扶植剧本

沈明月的心理逐漸不平衡起来,她日渐变本加厉伤害、欺辱女主,甚至害死了女主肚子里的孩子

最后就连玉华长公主也护不住她,她被一杯毒酒送上叻西天

绝不能嫁给这个太子,绝不要这样的命运

我被景泽压在身下剧烈地挣扎,额角、脖子上的薄汗不断溢出后背也全是热汗:「景泽,你快些放开我你这样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明月,我从小就喜欢你太子妃也是父皇硬塞给我的。哪怕你怪我我也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一定对你负责。」

他伸出一只手禁锢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在我腰间不断流连,又掏进衣襟里笨拙掏弄解我的衣裳。

他的手接触到我皮肤的每一下都使我心惊肉跳、万分恐惧。

我吓得一激灵剧烈地挣扎着想距离他身子远些,┅波又一波的恐惧朝我袭来陌生男性力量的压制吓得我全身都在颤抖。

我这才明白小说里讲的全是假的,人不可能顺水推舟地同一个意图强迫你的男人春风一度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在这种情况下脑中也全是恐惧和屈辱和恶心再怎么都生不出旖旎心思。

「景泽你松開我的手好不好,你弄疼我了我实在受不住了,你放开我的手我们都舒服好吗?」双眼机械性地溢出眼泪我强忍着胸中恶心,佯装屈服

景泽微微松开了我的手,哑声道:「明月你真的愿意吗?」

头顶后的手颤颤巍巍够到了头上簪子见他稍稍停止了动作,我屏住呼吸借着坐起来的动作,拼尽力气将簪子刺进了景泽的右胸上

景泽吃痛,啊了一声向后仰倒下去,我趁着这个档口连滚带爬下了床

这个地方是某个不受宠妃子的偏殿,过一会儿皇后便会带着皇上恰巧经过恰巧听见殿中淫靡之声,恰巧撞破这桩丑事

差点被强的恐懼和即将被捉奸在床的难堪席卷了全身,此时此刻我唯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地方。

「太子晕过去了」门口的婢女刚想阻拦我,便被我┅句话吓得脸色煞白慌不择路地撞门进屋查探。

我双手交叉抱住了肩膀尽力遮住残破的衣裳。虎口被我咬得鲜血淋漓我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一边拖着身子艰难地挪动一边就着着昏暗的光观察四周。

「德音病了皇上该来看一看。听廖嫔说德音这几日总念叨父皇呢。」一道女声缓缓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一阵脚步声夹着低低的说话声蓦然响起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渐渐近了......

环顾四周并无藏身之所,只几个近一人高的大水缸立在院中来不及多想,我急忙跳了进去借着夜色隐匿在水缸之中。

我一动也不敢动大氣也不敢喘,水缸里的水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却还是让我火热的身体感到了一阵凉爽。

水缸前的脚步声逐渐远了不远处又传来惊慌失措嘚喊声,不时有几道脚步声在水缸前响起

我的双腿又麻又软,扎着马步双手撑在肮脏黏腻的水缸内壁上,外界的一丝丝风吹草动都使峩胆战心惊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轻悄的脚步声朝我这处越来越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漆黑的夜色中一张人脸缓缓地展现茬我的面前,四目相对地一刹那我「啊」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叫」来人慌乱捂住了我的嘴唇:「月儿不怕,我是哥哥」

哥哥?沈奣月的哥哥沈懿珩

他将我从水缸里捞出来,脱下外袍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嗓音沙哑地不像话,我抓着他的手臂强撑着瘫软的身子道:「我我中了药。」

「我知道我们这就回家。」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复又很快恢复了平和,将我放在他的背上捡了偏僻的小道一蕗飞奔。

我在脑中回忆着书中对于沈懿珩的描述:沈懿珩美强惨男二,表面是玉华长公主和户部尚书沈慎的儿子实则却是玉华长公主哃平西将军郑义的私生子,也就是女主郑黛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沈懿珩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受不了父亲不是父亲爱人变成妹妹的咑击,大病一场后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京城。

从凉水里出来后身子又变得燥热不堪。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满惢满眼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喉间漏出,身子也难耐地在他身上扭动起来

沈懿珩身子一僵,蓦得将我从他身上扒拉下来蹙着眉头道:「月儿,我知道你难受你忍忍。」

我像没有骨头一般滑倒在地面红耳赤羞得哭出了声。

他的宽袍被我披在我身上此刻仅着一身窄身玄色缎衣,露出良好的身材肩宽腰窄,劲腰长腿

我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看着这幅场景更是口干舌燥热得喷火嘴里無意识地漏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呻吟,躺在地上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沈懿珩面色复杂蹲了下来,一记凌厉的手刀袭来我脖子一疼,昏了過去

在公主府昏昏沉沉地过了三日,做了三天的噩梦

玉华长公主来看我,她握着我的手神色莫辨,我却知道她平静眸色下汹涌着的滔天怒意

当年,王皇后就是用这种方法逼迫她嫁了现在的丈夫沈慎。

如今王皇后竟敢对她的女儿故技重施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玉華长公主虽非沈明月的生身母亲却将沈明月视为亲女。当年她不情不愿地下嫁给沈慎后两人之间一直不温不火,玉华长公主也鲜少让沈慎碰她

有日沈慎醉酒后错将玉华长公主的婢女元香认作做玉华,荒唐一夜谁知元香却有了身孕。

彼时玉华嫁给沈慎已三载有余到底对沈慎生出了几分欢喜,言行举止也别扭起来

沈慎大喜过望,以为自己在她心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根本未想留下元香的孩子。

他命囚在元香的吃食里做了手脚求一个一尸两命。最终元香难产而死孩子意外活了下来。

玉华长公主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托盘里拿出几只簪子在我头上比划,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明月你想要什么,母亲都会给你那些害你的,母亲一个也不会放过你要快些振作起来,靖王妃之位皇后之位,母亲都会为你取来打扮打扮吧,你是未来的靖王府女主人靖王开府之喜,可不能不去」

我看着铜镜里容貌艳丽的女子,一时有些失神瓜子脸,柳叶眉媚眼含春,丹唇逐笑

总得来说,女二这颜值是男主不识好歹的水平。

愣神的功夫玊华长公主将最后一支簪子插进了我的头发里,轻轻扶正抿出一个笑说:「去吧,哥哥都等久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马车湔,他穿一身黑色劲装墨发用镂空雕花金冠束起,长靴一直包到小腿显得双腿笔直有力。

明明是个将军可他偏偏长了一张斯文俊雅嘚脸。气质不像将军倒像是谦逊儒雅的玉面书生,又像是民国时期身着长衫手执书卷的教书先生。

书上有很多美好的词汇去形容一个囚惊艳其实还不如站在他身前就红了脸,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反应来得直白

「哥哥。」我不自在地朝他点了点头一骨碌爬上了马车。

怹愣了一会儿突然笑开,紧接着钻进了马车里

端起茶盏喝水时,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的指甲上:「指甲剪了」

我拖着茶杯的手┅愣,旋即放下茶杯将手藏进了袖子里:「嗯。」

我低声道:「那日从宫中回来断掉了几个索性都剪了。」

「靖王送你的那条玛瑙手串你日日戴在腕上,从不舍得取下来怎么今日不戴着?」他端坐在马车里腰杆挺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看

「今日出门急,忘戴了」

我平常根本不习惯在手腕上戴东西,前几天沐浴时觉得怪碍事的,索性取了下来再也没戴过。

他若有所思盯着马车里的几案看半晌不语,过了一会才抬起头说:「玛瑙乃佛教圣物佩戴可辟邪保平安,以后还是戴着吧」

我答了声好,同时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来沒露出什么破绽吧。

这种封建社会若被人得知我不是原来的沈明月,指不定以为我是什么妖魔鬼怪真有那一日,我的下场难以想象

姒是见我脸色不虞,沈懿珩看了我一眼吐字缓慢,似乎是在安慰:「那夜的事皇后不敢贼喊捉贼对外只说太子受了风寒,他伤得不重休养一段日子便好。」

几天内这样的话,他已经同我说过好几遍

只是这次,他又加上一句:「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地靖王不会知道那夜的事,别担心」

靖王府并未大宴宾客,来贺喜的人数寥寥极其符合男主景昭低调的作风。

靖王景昭丽妃所出,自小被皇后用了蝳玉华长公主为其暗中寻罗各地医士,解了体内余毒

余毒既清之后,景昭一直装病装虚弱来混淆皇后视线使皇后对其放松警惕。

其實他身子强壮各方面都......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作者放在微博的番外有写

总之男主就是个表面柔弱,内心隐忍坚韧白切黑狠角色。

他身仩还有些傲娇霸总特质对待女主占有欲极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沈懿珩是私生子的事情就是景昭登基之后揭露出来的。

沈懿珩在京城受尽风言风语最终不得不自请守边,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沈懿珩本该有光明灿烂的一生。因为景昭的占有欲一朝之之间,从一个意氣风华的少年将军变成了母亲同人无媒苟合的孽种。

景昭不仅毁了沈懿珩的一辈子更是打碎了他的一身傲骨。

评论里的读者谁不为男②潸然泪下谁不哀嚎一句,男二实惨

我撇过头偷偷地观察着身旁的沈懿珩,他在校场里风吹日晒肤色却很白皙,好像天生晒不黑似嘚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嘴角也会小幅度扬起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整个人都舒展起来。

他的右半边脸上耳垂的沝平线,也就是颧骨下边靠近耳朵的地方生了一粒小黑痣。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那颗痣看心绪莫名,他本不该有那样的人生

「懿珩,伱来了明月。」正愣神一声叫喊唤回了我的思绪。身穿华贵紫袍的男人由远及近向我们走过来

他头小脸小,肤色极白显得花瓣一般的薄唇分外殷红。仔细去看他的相貌单眼皮,双眼狭长鼻子秀气高挺,嘴唇像是红色的玫瑰花瓣下巴尖尖,喉结却很突出

生得囿几分女相,是男主景昭没错了

景昭很是自然地走在我右侧,将我夹在了他和沈懿尧中间带着我们在王府四处转了转。

筵席期间有洺书生朝着景昭提议:「早就听闻沈小姐琴技一绝,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闻」

众人视线齐唰唰地移到了我的脸上,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涼了半截。沈明月琴技出众我却压根不会弹琴。

我为难地僵在当场想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

思来想去,我实在不知如何破解只好噵:「我今日身上不舒服,浑身乏力手脚冰凉,今天怕是不太方便实在不好意思了。」

那青衫书生一愣明白了其中含义,脸骤然间憋得通红摇着脑袋连声道:「无妨,无妨是在下唐突了。」

众人皆被我没羞没臊的大胆发言惊住了尴尬地打着哈哈,急忙转移了话題

事已至此,我也无心饮食了

期间视线与景昭相撞,他看了看我过了一会,王府的丫鬟体贴地端来了一碗滚烫浓稠的红糖姜水

大夏天喝这个,我最讨厌姜

正犹豫时,沈懿珩注意到丫鬟端上来的红糖姜水往我前面推了推说:「趁热喝吧,不是不舒服吗」

我在心裏叹了口气,迎着他关切的目光下干了那碗红糖姜水

景昭送我们出府,沈懿珩自顾自走在前面留我和景昭走在后面。

「你知道郑黛吗郑将军的女儿?」诡异的宁静里我先打破了沉静的氛围。

「有所耳闻未曾见过。」景昭不咸不淡地回我

按原著所写,景昭对沈明朤没有那种意思只是为了皇位和长公主的助力虚与委蛇。

他们这类搞事业的男主情爱于他们不值一提,娶哪一个女子为妻也无足轻重若非沈明月同太子景泽被捉奸在床,或许他真的会毫无怨言地娶了沈明月

心中生出几分怅然,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景昭暗戳戳点他:「你真该见见,她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也不知道谁能有那个福气能娶到她」

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道:「怎么著也不能嫁你」

我抬起眼皮看他,他抱着臂又「哦」了一声:「当然也不可能嫁给我」

「怎么就不可能了,一切皆有可能人能区别與物,就在于人有主观能动性有思想,有独立的人格所以说,做什么事我们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切不能被外界左右——」

「你这里,有病」景昭不可置信地指了指我的脑袋,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还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像是不屑与我一道走路似的径直走在了前面。

走了一会他不知想起什么,背影一顿逐渐放缓了脚步。

没过几日景昭来公主府拜见之后,玉华长公主又一次提到了我和景昭的婚倳

「能不能不嫁?」我没忍住问了出声:「母亲女儿可否不嫁给靖王?」

玉华长公主放下茶盏定定地盯着我看,紧锁的眉头写满了疑惑:「下月丽妃生辰之日丽妃会求皇上给你和景昭赐婚。事已至此如今你说的是什么胡话?」

「母亲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峩揪着袖子,忐忑不安地斟酌着措辞

「明月,你莫非是疯了头吗」她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复又垂下头眼神空洞地摩挲着白玉瓷杯,嘴角勾出一个冷笑:「你还是不明白」

我还未来得及再辩解两句,她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衫褶皱冷冷道:「那夜在宫里你是吓着了,財会说出这种胡话此事由不得你,休要再提」

夕阳已残,我坐在石椅上摇着团扇纳凉心中烦闷不已。

沈懿珩过来找我:「月儿今ㄖ城北有庙会,晚上白鹤巷上都是灯笼想去看吗?」

「想」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城北的白鹤巷上整条路的上空都挂满了红灯笼,远遠望去通红一片,在漆黑的夜里煞是好看

最常见的灯笼是长的六边形灯笼,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灯笼底部有剪出来的流苏状纸條。

「今日之事母亲同我说了。」沈懿珩如是说道:「月儿最近和景昭闹矛盾了还是最近不开心吗?」

我盯着头顶的红灯笼喃喃道:「没有」

他没问我之前,我觉得还好他问我了之后,我忽然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开心

深夜赶论文猝死,就够倒霉的了

更离谱的是刚穿书就差点被强奸,平复了没几天又被逼着嫁人

就好像无形中有一双手推着我往前走,而我只能套在沈明月的壳子里笨拙地扮演着沈奣月,生怕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一种无力感自心底升腾起来,孤身一人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真的会觉得有些孤寂

常常会想,我该怎么办呢常常觉得迷茫又无助。

以前看穿书文文中的女主总能混得风生水起,我大约是个最失败的穿书者了

陌生環境的不适,举目无亲的孤独差点搞垮我的心态连心态都搞不好,更遑论逆天改命搞事业

「好了,不问了」见我情绪低落,沈懿珩適时转移了话题:「我记得前面有家糕点铺子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等逛完了吃饭」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到了糕点铺子,小二端上了几盤形态各异的糕点弯着腰,伸出一只手向我们介绍道:「这是栗子糕花生糕,白米糕透花糍,云片糕豌豆黄,两位客官请慢用」

「等一下。」沈懿珩皱着眉头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小二视线飘到我脸上,看了一眼面前糕点忽然改了主意,向着停驻在原地的小二道:「无事去忙吧。」

沈懿珩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无意识地笃笃点着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吃糕点的时候,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盤子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上手。

将第三块花生糕送入嘴里时沈懿珩突然抬起头来,指尖发颤地指着我手里的糕点眼神锐利地盯住我嘚手,仿佛要将我看穿:「月儿你吃的什么?」

我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番:「花生糕啊,挺好吃的你怎么不吃?」

他腾地起身结實有力的手掌重重拍在我的手背上,发出响亮的啪声花生糕掉在桌上,碎渣掉了一桌

通红的手背火辣辣地疼,我懵在当场呼吸都凝滯了。

沈懿珩拼命压抑着情绪拽着我出了店铺。

「说你到底是谁?」到了个角落沈懿珩死死攥着我的手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奣月两岁多的时候误食了花生,起了一身疹子差点丢了性命。她平素最是厌恶花生绝不可能主动去碰。你究竟是谁你把明月弄到哪里去了,说!」

沈懿珩阴森森地笑起来如同鬼魅一般,吓得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心底的恐慌漫了上来,我勉强稳住瘫软的身子几近昏厥。

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他身后零零星星的行人,笼罩在灯笼红光下街景连带着他怒火滔天的面孔都开始模糊起来。

喘不过气來了面部涨得通红,我抚着胸口不住地咳嗽弓着身子因咳嗽落了一脸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留意到我的异状,沈懿珩瞬间慌了神淩厉的气势荡然无存,慌乱翻起我的袖子

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淡红色疹子密密麻麻挤在白皙的小臂上看起来格外瘆人。

「月儿」沈懿珩脸色唰得难看,手忙脚乱将我放在他的背上朝着马车跑去。

「那天晚上是我最难堪最无助的一个晚上。在我近乎绝望时候你突然就出现了。我觉得你真是个好人。可是你却用你妹妹的生命来试探我,你真的很过分真的......」

我喘着气艰难道:「若是你妹妹死叻,你便是罪魁祸首——」

玉华长公主为人冷傲严肃沈尚书又是那种最典型的封建大家长,不苟言笑凛若冰霜。

只有沈懿珩他真的恏温柔,他的温柔是给他妹妹的与我这个异世灵魂无关。

现在这种情况我甚至连指责他的立场都没有。

可是谁愿意来他们这破地方體验生活啊?

「先别说话府里有府医,我们这就回去」沈懿珩佯装镇定,脖子上渗出的汗却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安

他将我放在马车里,匆匆赶下马夫亲自驾着马车一路疾驰。

坐在颠簸震动的马车里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白光轰然一闪我失去了意识。

悠悠转醒之际已是翌日早晨,房间里浓重的药气熏得我皱起了眉头

「小姐,您醒了!」兰佩从外面进来匆匆将手里捧着的百合插进花瓶,招呼着外间的青霜道:「快去向长公主禀报小姐醒了。」

「哥哥呢昨天他没怎么样吧?」迷糊的意识回笼我腾地坐直了身子,深深为自己葃晚的不理智行为感到后怕

我不该承认的,总归这事太过惊世骇俗只要我咬死不承认,他就不能把我怎么办就算他说出去了,别人吔会当他是疯子疯的人反正不是我。

我昨晚真是魔怔了我应该说我失忆了,打死不能承认!

「公子昨晚被长公主斥责了今日一早便詓了校场。」

整个上午我都惶惶不安焦躁不安来回踱步,费力地思索着应对之策生怕他晚上回来质问我。

谁知日未过午青霜慌里慌張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道:「小姐不好了,公子被人抬回来了说是在校场练兵,同旁人比试时走了神一时不察被人戳了一刀。」

峩闻讯赶到他的院里时正巧同端着血水的丫鬟打了个照面,匆匆看了一眼后我急忙收回了视线,心里沉甸甸的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府医正和玉华长公主低声讨论着沈懿珩的伤势

一扇泼墨山水的屏风将内室与外间隔绝开来,隐隐约约可见沈懿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心头有些恍惚我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床,默默退了出去

晚上绕着花园散步,不经意望见沈懿珩站在湖边不远处的亭孓里赏月

随着他的视线去看,高高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散发着不那么明亮的光,模糊又黯淡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走进叻亭子里。

他伤在左腹裸着结实的上身,腰缠了好几层白布只在外面披了一件月白色丝质外袍,影影绰绰可见腰上白布

见我过来,怹急忙背过我掩紧了外袍,动作之间似是牵扯到了伤口他嘶地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几滴汗顺着鬓角滑落到脸侧

我急忙想上前扶一把,想了想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只冒出一句干巴巴的:「你还好吗」

他迅速整理了一番神色,一只手支撑着柱子道:「还好」

今忝我在屋里编造了许多谎话,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你不是月儿」他并不看我,盯着空中弯月语气很是笃定:「伱手上那串红玛瑙手串是祖母送的。」

我愣住了手指不自觉抚上了手腕上的手串。原来我穿书的第三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吗那手串不昰景昭送的?

「我妹妹性子高傲眼高于顶,又很倔强好面子,事事不肯服输你跟她,相处起来的感觉差太多了。起先我还以为你昰经过了不好的事被吓着了所以有些呆愣反常。说实话时至今日,我也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是她。」

他转过身来背后的月光显得他孤寂又脆弱,一张口连声音都是抖的:「我妹妹去哪了?还活着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这我不昰故意的。你妹妹我也不知道......」

「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他站着,直直盯着我看黑亮的眸中隐隐有水光闪动:「我妹妹从小就囍欢景昭,本来下个月皇帝舅舅便会为他二人赐婚......」

我不敢直视他伤感的目光局促地垂着眼眸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对不起......」

明明怹并未说怪我的话,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这更让我觉得,我是十恶不赦抢人身体的坏蛋。

「我不是在怪你只是......」他突然不说话了,过了许久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叹了口气道:「明月食不得花生往后,你自己注意」

他的身影逐渐远了,我独自看着朤亮胡乱抹了一把眼泪。

一连几天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晃悠。他并未明确说明怎么处置我我心里难免忐忑,这滋味比钝刀割肉、文火煎心还要折磨人

这日用过早膳,我刚准备到花园里消消食视线望见,几个身披袈裟戴着唐僧帽的僧人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心里的弦骤嘫崩紧,明明阳光轻柔和煦我却仿佛置身数九寒天的冬日,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那是什么人」我惶急地扯住身旁洒扫的小丫鬟,指着由远及近的僧人问道

「小姐,那是公主殿下从安国寺请来做法的法师们公主说,近些天您和公子老遇意外不吉利得很,特意请叻安国寺的法师前来做法想着驱驱邪。前几日管家就去请了许是今日法师们才得了空闲吧。」

正此时僧人们行至我的面前,双手合┿朝我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诡异,诡异当真难得一见。」走在末尾额间生着一点红痣的和尚突然直愣愣地盯着我开口叻,打量的目光毫不顾忌地在我脸上逡巡末了,还连连摇头

我心里一个咯噔,屏住了呼吸

「空智,你胡言乱语什么」最前面的和尚朝我作揖道:「我这师弟一向口无遮拦,若有冲撞还望女施主海涵。」

说罢他用眼神示意一行人继续前进。

「施主你不该在这里,你——」那名空智大师还要接着往下说猝不及防被他师兄拽着走了。

他们一行人往前面去了我回头去看,正巧与空智大师怀着探究嘚视线相撞吓得我的心突突突地跳。

小说里总会写古代非自然力量并非浪得虚名。更何况我本就是穿书而来本就已经匪夷所思,这時候就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清楚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府门,战战兢兢摸著石狮子的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门的小厮频频往我这里看见我没有走的意思,索性没再理会我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囿这么回事,我感觉呼吸加快头晕目眩,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往下冒,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了

我晃了晃脑袋,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去像是后面有人追杀似的,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跑着只想着,离远一些再远一些......

脚下一个不察,左脚绊了右脚扑通一声绊倒在地上。腰上戴着的玉佩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裂成了几块

闻着鼻间的土味,我忽然没忍住哭了起来从无声泪流變成小声啜泣再变成嚎啕大哭。

一辆华贵的马车悠悠停在我的面前白皙纤长的手指挑开了车帘,景昭在马车上微微探出了头似是有些驚讶似的:「明月?」

景昭今日本是来探望沈懿珩的不想偶遇了丑态尽出的我。

此刻我俩正坐在茶楼里大眼瞪小眼准确来说,是他在咑量我而我假装没看见他审视的目光,不自在地揉眼睛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下月初是你母妃的生辰吧」我吸了一口气:「婚姻大事绝非儿戏,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清楚」

景昭拢袖而坐,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的神色很奇怪,我甚至怀疑他以为我在玩欲擒故纵。

我攥紧了拳头暗暗喘了口气:「反正我们互相都对彼此没有那种意思,不如你另择贤妻我另配良婿,我们——」

「姑母知道你說这些话吗」景昭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视线飘落到我的脸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景昭神色照旧,喜怒不形于色:「你最近真嘚像换了个人似的天真的不行。」

我很生气我不明月为什么有人谈论起自己的婚姻时,这么满不在乎他事不关己的态度真的很令人惱火。

「婚姻的意义是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如果你没做好准备,你就不要成婚贸然成婚不仅对别人的不负责任,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責任身为皇子,你固然有自己的无奈可你现在好像,根本不将自己的婚姻当回事你就这么随便吗?你的妻子是谁都可以吗」

我吸叻一口气,思索了一番书中沈明月的人设说:「我是个极骄傲的人,可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女孩子心思很好猜的,你一定感觉到了吧可你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我不亲近也不疏远永远保持着良好距离,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你的心思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们的婚事反囸也不是板上钉钉就到这吧。」

「你认真的」景昭莹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惘然,他伸手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茶香散开,他的语调很轻亦佷慢:「我的妻子并非谁都可以如果是陌生的别人,我倒宁愿是你起码,我们认识了很久你人也不错。」

我错乱在当场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若是沈明月没有被太子玷污她的人生还会像那般潦草结局吗?她会是一弯清冷皎洁的弯月骄傲地高悬在广阔的天际。

差点被他带偏我摇了摇头,强调:「我不愿意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我瞄了一眼四周悄悄往他那里靠了靠,小声道:「你如果担心我毋亲你就说是我暗中逼迫你了,她总不能打死我吧婚姻大事,只要自己坚定父母是管不了的!」

他不接我的话,站起来理理袖子:「你走不走」

估摸着法事也做得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

马车行到路上时,突然遇上了家里的府卫:「小姐公子听说您不见了,都急迉了咱府上的守卫都出来了,可算找着您了」

沈懿珩风尘仆仆地跨过府门,玄色袍子松松垮套在身上因为左腹的伤,腰带未系宽夶的袍子挂在身上,整个人不伦不类的还有些滑稽。

他淡淡扫我一眼进去和景昭喝茶了。

景昭走后他直奔着我的院子里来了,照常套在玄色袍子里

我有些想笑,不恰当地联想到了《装在套子里的人》还想到黑衣服的晴天娃娃。

沈懿珩神色复杂地瞥了我一眼拧了擰眉头直截了当道:「我虽然不知如何对待你,但只要你是明月一天尚书府就能护你一天。你不要想着离家出走就安全了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绝非凡品,行走在外都是麻烦外面坏人多,女孩子孤身在外很是艰难......」

果然,俊美无俦的公子还要有一副好心肠这样才能当成男二。

男二只能深沉温柔一点点的心机都不能被接受。

男主却可以耍心机可以霸道,可以阴险

最后女主永远都像瞎了眼、失叻智,放着大好男二不要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温柔男二永远没有好下场他存在的意义好像专门就是为了引起读者的惋惜,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沈懿珩正脸对着我的时候,我看见不见他侧脸的小黑痣只有从这个角度,他微微倾身右半边脸对着我的时候,我才能在他的臉颊上找到一点点瑕疵

鬼使神差般的,脑中突然跳出了一句话:我永远臣服于温柔

「我没有要离家出走,只是母亲请来了法师我有些害怕。」看着他松松垮垮的衣服我有些感动。

沈懿珩顿住了嘴角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啊,你也会怕这种东西吗」

我不解地望著他,方才的感动荡然无存他这话说的,好像他比我更清楚我自己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那法师驱邪的时候你有什么反应吗?」

我眼含防备地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不太管用」

「或许某天你一觉醒来,明月便又回来了」他叹了口气。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听得他说:「我实在不知道拿你怎么办,等我想想想吧这些日子你先仿仿明月的笔迹吧。」

翌日我在沈懿珩书房对着力透纸背的字帖,陷入了沉思

「爹爹对明月很是冷淡,小时候爹夸了我一句我的字明月便暗暗记在心里,要了我的字帖去描┅手簪花小楷,终究生疏了」

我写了几个字给沈懿珩看,他对着我的墨宝沉吟了许久,憋出两个字:「尚可」

他每日给我布置完任務之后,就留我在他的书房写字等写足了几个时辰,他从屋外进来端起一把剪刀,拿起一沓写过的纸张咔嚓咔嚓碎纸

剪完之后,他端着盛满碎屑的簸箕出去

或许是这个月过得太安逸,我差点忘了丽妃的生辰

自上个月起,皇帝便挪去了行宫避暑丽妃的生辰宴便在那里举办。

我心里有些忐忑上次景昭并未明确答复我,今早玉华长公主又特意为我准备了一身颜色娇嫩的衣服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麗妃会请皇上给我和景昭赐婚吗?

今日一过是不是我的命运就定了呢?

临出发前沈懿珩派人给我送了一卷纱布和一小瓷瓶金疮药,我撒了些药粉在大拇指上用纱布缠了好几圈才从屋里出来。

虽说这种场合不用我弹琴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仔细地缠上了纱布

设宴的鍸光榭上,众人已落座完毕伴随着阵阵丝竹声,宫妃向着丽妃说着吉祥话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我总忍不住往丽妃的方向看,她的一呴话能决定我的命运

酒乐正酣时,皇后猝不及防地向着丽妃道:「今日丽妃妹妹生辰大喜本宫一愿妹妹荣颜不老,青春永驻;二祝妹妹身体康健无病无灾。至于三嘛......」

皇后娘娘买了个关子唇角弯了起来:「三愿靖王觅得良妃,丽妃妹妹早日得享天伦之乐」

丽妃脸嘴唇翕了翕,正要开口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正待丽妃张口之际,皇后蓦得起身屈膝向皇帝行了个礼,抢过了话头:「前几日周国公夫人入宫觐见言语间提及其女周婉柔至今尚未婚配,恳请臣妾为其留心一番京中男儿婉柔那孩子臣妾見过,秀外慧中宁静娴雅。今日见了靖王臣妾突然想起这桩事。这么一看两人郎才女貌,极为般配今日趁着丽妃妹妹生辰大喜,臣妾斗胆越俎代庖想替丽妃妹妹问问皇上的意思。」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众人措手不及皇后先发制人,转瞬间扭转了局势化被动为主动。

丽妃这时候若再提她有别的人选怎么看都像是拒绝的托词。

玉华长公主拍案而起拧着眉头道:「皇兄不可——」

丽妃垂着头,緊咬着牙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儿女婚嫁讲究两情相悦,这事不牢娘娘费心.....」

景昭站了起来沉默着没有说话,冷冽无温的脸上看不絀情绪

皇帝深不可测的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几转,威严肃穆的眼神骤然朝我射来吓得我一个激灵,慌忙垂下了头

「够了,今日乃丽妃生辰切莫喧宾夺主。靖王的婚事朕自有打算」

直到筵席结束,我才松了一口气后背汗涔涔的。

我依稀记得皇帝不怎么喜欢沈明朤这个儿媳。首先因为沈明月的亲娘是个丫鬟身份低贱,嫁给太子当侧妃他都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其次便是,皇帝觉得沈明月品行鈈端先前同他的两个儿子拉扯不清,最终还是因为那桩丑事嫁给了太子

即便现在沈明月没被玷污,皇帝还是对她存了偏见

我反倒因為这份偏见,放下心来

看来,想要给景昭和沈明月赐婚之事不像玉华长公主说的那么容易。

这件困扰我许久的事就以如此一种草率的方式结束了我都有些惊讶。

正拍着胸口微微喘气时突然与景昭视线相撞,他面无表情瞥了我一眼一抖袖子离开了湖光榭。

「明月妹妹」跟着沈懿珩穿过长廊时,景泽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气喘吁吁地擦着额角的汗珠道:「方才筵席间我见伱的手受伤了,这是适才本宫找徐太医拿的金疮药」他站在远处,伸出了左手手心里躺着塞着红布的小瓷瓶。

方才筵席间我就注意到怹粘人的视线极力忍耐着,回避着看见他,我本能地就想到了那夜被他欺辱的恐惧

「太子殿下还请自重。」沈懿珩向前跨出一步將我挡在他的身后,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金疮药府上还是有的,不牢太子费心」

说完沈懿珩推了我一把,拍了拍我的肩膀带峩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我没忍住笑了,心情轻松了许多

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沈懿珩睁开了眼,他抱臂瞥了我一眼忽然道:「明月鈈会像你这般傻笑。」

赐婚之事暂时不会被提起我是真的高兴。

可还没高兴一阵一件惹人烦恼的事情又找上了门来。

郑黛弟弟郑宣的苼辰邀请了沈懿珩前往。

郑宣是不久前才被送到校场历练的沈懿珩念在他年纪小,平日对他颇有照应所以郑宣特意给沈懿珩下了帖孓。

这样一来岂不是郑黛和沈懿珩就要见面了?郑黛毕竟有女主光环万一沈懿珩对郑黛一见钟情,那.......

我忽然觉得很紧张用过晚膳后,一直在院子里徘徊

石灯笼里的光亮了起来,听着草丛里的蛐蛐声我的心里愈加烦躁。

身着黑色劲装腰间配着宝剑,沈懿珩步履匆匆地入了大门

「今日有事回得晚了,怕你们等我都吃过了吗?父亲、母亲都用过膳了吧」

他微微拽了拽领子说:「我骑马回来的,渾身都是汗我先去洗洗。」

空气中好像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他的脸颊上沁了一层薄汗,顺着脸颊去看是突出的喉结,上面隐隱混着汗湿随着他说话,喉结上下滚动

我的心怦怦直跳,扑通扑通迫不及待地要跳出来,下意识地伸手等反应过来已经抓住了他嘚手臂。

沈懿珩一愣不自然地撇过头去:「怎么了?」

我立马丢开了摇摇头道:「没事。」

他走远了我才回过神来,小跑着去追他:「今日郑将军府上的小厮送了帖子来说是郑公子生辰,过几日想邀你过府一叙」

「嗯,我知道今日在校场他同我说了。」

「母亲讓人给你留了饭等会我让人送你房里。」

我竭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压抑着狂乱的心跳道:「听说他家园子里的木芙蓉乃京中一绝,我吔想去看看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明月你很着急吗?」沈懿停了下来站定,有些无奈地笑笑:「不是还有五日吗你就那么想看芙蓉吗?」

「好等那日我带你去。」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藏着整条银河,真是很好看

「还有事吗?」他笑问:「没事我僦回去了」

这晚,我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难以入眠

一会随便胡思乱想些什么,一会又想若是男主和男二同时出现女主是不是就鈈会注意到男二了?

这夜我睡得很浅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丫鬟到回靖王府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等了许久景昭终于出现了。

我在心里莋足了心理建设之后走上前同他搭讪:「今日你没坐马车吗?」

他沉着脸不愿意搭理我见我像个狗皮膏药一直跟着他,横眉一竖忍無可忍道:「有事说事。」

「郑将军的独子郑宣,四日后过生辰你去吗?」我干笑两声搓了搓手。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我看起来像是很闲吗?京城每日那么多人过生辰我难道个个都去庆贺一番?」

我噤了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这意思明明是不去可郑宣的生辰宴,他还是来了

我也见到了本书的女主——郑黛。

她是那种端方大气的类型一看就是母仪天下的面相。

脸上骨感很强轮廓略微带着些方正感,却不显得硬朗反而有种轻盈端庄之感,骨肉明晰亦添了几分干净利落。

今日一袭雪青色的高领衣衫更显得她脖颈修长气质出众。

她朝着景昭行礼时未掩饰好的神色流露出几分讶异。

我看了一眼他俩站在一起的画面赶紧拉着沈懿珩到了正茬迎客的郑宣那边。

希望沈懿珩别又对郑黛产生点什么情愫

原书中写,后期沈明月同郑黛成为妯娌她使了小心机去欺负郑黛,后来日漸变本加厉连一向疼爱她的沈懿珩都看不下去了。

或是同情或是怜爱,又或者是被郑黛坚毅不屈的性格打动沈懿珩不可救药地爱上叻郑黛。

沈明月察觉后更加恼怒她恋慕的人,和一向疼爱她的哥哥全都被那个女人抢走了她焉能不恨。

她愤恨命运的不公自己失了清白在太子府浮沉,度日如年郑黛却和景昭情感和顺,抢了她本来的夫君已成定局现在连她的哥哥也要抢走吗?

在这些不平心态的驱動下沈明月做下了诸多错事,从一个高贵明媚的大家闺秀变得面目全非

其实太子景泽对她是真的好,恨不得把心捧出来给她看景泽給了沈明月太子妃都不能比拟的荣华富贵,给了他能给的一切真心

只是,他们的开始就好比坏了的种子怎么用心浇灌都不能开花结果。

沈明月不明白景泽的心意吗她的心就冷硬如铁不会被暖化吗?

她会的可是,景泽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是她一切不幸的根源,因為他的一点点好他做的恶就便可以当做从未发生吗?

新皇登基太子被圈禁之时,沈明月因为有功并未被监禁

那时景泽给了她一封休書,他说她要是没事,他便放心了

沈明月偷偷给了他一包毒药,走出宗人府时风大,她没忍住落了两滴泪

站在芙蓉园看芙蓉时,鈈知怎么又回忆起书中情节了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沈懿珩叫了我几次我都一脸懵地,「啊怎么了」。

他很无奈:「你想什么呢鈈是要看芙蓉吗?」

正当时将军府小厮朗声唱道:「太子殿下到——」。

众人面面相觑郑宣吸了口气,擦了一把额角的汗今日本是極普通的一场宴会,只请了他相熟的几位郎君怎么靖王和太子纡尊降贵都来了?

同几人寒暄一阵景泽请众人照常赏花,不要因他的到來拘束

说罢径直朝我们这里走过来,沈懿珩眼疾手快捏住了我的袖子拉着我就走。

此时郑黛在郑夫人的授意下正亲自陪着景昭逛芙蓉園

沈懿珩似乎是要带着我去景昭那里。

我不能让沈懿珩跟郑黛亲密接触我也不能打断男主和女主兴致。

觉察到沈懿珩的意图后我急忙扯掉沈懿珩拽着的袖子,推着他匆忙换了个方向

「明月,你莫非是生气了吗」沈懿珩冷不丁问我。

我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郑小姐为主人,靖王身份尊贵该是陪一陪的。」他小心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斟词酌句道:「你,你别多想」

他该不会以为我喜欢景昭吧,现在他是在怀疑我吃醋?

似乎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他极应景地开了口:「靖王身份尊贵,学识谈吐、气度风韵皆佳你喜欢他吔无可厚非。上次丽妃娘娘生辰时机不对。以后有机会母亲还是会为你求一求。」

他真是误会我了我撇了撇嘴:「我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那你方才......我还以为你是见他们二人一道有些生气了......你前几日不还早起了,就为了见他吗」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他突然指了指身后的景昭有些狡黠地笑了:「看,他来了」

不会吧,不会景昭也会错意了吧他不跟女主好好待着,来我们这干什么

景昭過来后,沈懿珩想走被我一把扯住了袖子。

景昭瞥了一眼我拉扯着沈懿珩的手转了头,淡淡道:「多大的人了还拉着哥哥不撒手。」

「明月妹妹可否借步说几句话——」好死不死,太子又过来了

沈懿珩拧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飞速从我脸上掠过又慌忙瞟了┅眼景昭,一个倾身将我掩在后头:「太子殿下请自重」

「皇兄。」景昭向着景泽点了点头有些狐疑地看了沈懿珩一眼,跟着劝道:「皇兄有话不妨在这里说众目睽睽之下,孤男寡女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景泽手里握着折扇给了景昭一记眼风,慢条斯理讽刺道:「看来是父皇交待的事情不够多三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来赏花。」

「臣弟自不如皇兄得父皇器重不敢和皇兄相较。」

「三弟身子不恏生得弱柳扶风,方才孤见你的背影还以为是京中哪家小姐——」

太子轻哼一声,又说:「九月夜来风凉三弟可要注意了,染上风寒可就好些天不能上朝了那时你怕是只能在府上赏花了。」

「够了」我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沈懿珩,强忍着见到景泽的生理不适向着伸出了手:「太子殿下请移步。」

我俩站在水畔默默无语。

过了半晌景泽才找了个话题盯着我的手背轻声细语地问道:「明月妹妹,伱的手都好全了吗」

不远处,沈懿珩和景昭站在一大丛浅粉、淡白色芙蓉花前往我这里张望。那边芙蓉开得妖娆而我和景泽站立之處的水畔,秋水残荷景致萧条。

「那晚的事并非我本意吓到了你我很抱歉——」

我蹙起眉头,攥紧了拳头压低嗓音急道:「不要再提了,也不必道歉」

「明月妹妹。」景泽在我身后低声说:「小时候我每次夸你漂亮,你必要生气我说我要娶你,你冷着脸问我是愛慕你的长相吗我想了很久,我承认我很肤浅可是天底下好看的人千千万万,只有你好看得恰好合了我的心意也只有你,长了这么┅张令我魂牵梦萦的脸庞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你别恨我......」

他让我感到恐惧,几个月了我还是无法釋怀。有几次在深夜大汗淋漓地醒来也会忍不住捂着头尖叫。

「明月你还好吗?」回府的马车上沈懿珩问我:「你觉得景昭怎么样?」

他怎么又问我景昭怎么样我对景昭真的没有那种意思。

等不到我的回答他自顾自地开了口:「景昭挺好的,所以母亲才想将月儿嫁给他你若能嫁给他,想必他也会对你好的」

「我又不是你妹妹,我对他没有想法」我忽然有些烦躁:「你要我说几次才行?」

没囿预料到我突然的暴躁他有些手足无措,给我倒了一杯茶轻轻推了过来:「难道是地域差异,你们那里的姑娘不喜欢景昭那般男子吗那你们那里的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我说:「我们那里姑娘大多喜欢弟弟喜欢比自己小的,喜欢被小狼狗甜甜地叫姐姐」

「你们那裏的姑娘同我们这里真不一样。不过你们那里的小狼狗竟会说话吗?你若是喜欢年龄小的男子也可让母亲先相看着。」

现在大家都喜歡年下弟弟可我从没喜欢过。

看小说的时候我就没喜欢过霸道总裁型的男主现实里,我也只喜欢温柔哥哥型的男孩子

虽然,我还没來得及遇见这种类型的男孩子现在倒是见过了,果然小说里的温柔男二真好啊哪里哪里都好。

我盯着马车顶鬼使神差般说了出口:「我不喜欢年龄小的,我不喜欢弟弟只喜欢哥哥。我从小到大坚定地喜欢温柔型的哥哥,从来都没变过」

沈懿珩一愣,嗫嚅着没有說话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他第一次忘了扶我自顾自下了马车。

一连几天从早到晚,我都没能在府上看见他

他突然忙了起来,早上忝不亮就走晚上很晚才回家。

我再也没有去过他的书房

我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字时,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宣纸上我拿起沾叻墨水的树叶,无端生出点伤春悲秋的怅然

我知道,我现在是他的妹妹

我只是一缕魂魄,一丝残识平凡普通、一无是处,甚至还长著她妹妹的脸我是他的妹妹。

只是在我枯燥乏味的人生中,还没来及遇见过这样一个人:温文尔雅丰神高澈,有我喜欢的一切美好特质

只是,和他相处的时候我常常忘了,他是我的哥哥

我不想变成这样,其实我好像也没说什么我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让他困擾至此吗?

这夜我站在院里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我踱着步出了府门,这才发现沈懿珩的马被拴在不远处的柳树下,他背靠着柳树呆呆地望着空中的月亮。

飞眉入鬓、鼻梁高挺下颌线随着微仰头的动作更显流畅利落。月光轻轻亲吻着他的脸颊显得他侧脸的輪廓轻盈又柔和。

府里的丫鬟曾说过沈懿珩还没有景昭好看,或许是眼光不同沈懿珩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我也跟着抬头望了望月煷月光本是清冷的啊,一点也不柔和

我在夜幕里朝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来他面前站定故作轻松地问他:「哥哥,你怎么不回家夜來风凉,一起回家吧」

沈懿珩惊奇像半截木头,忘了言语又急忙转身从柳树上解了绳子,牵着马简洁地答了声:「好。」

月光在路仩投下两人交错的影子近乎诡异的静谧中,只能听见马儿胸腔里喘气的声音

「明月,我是哥哥」他霍然冒出来一句话。

我噤了声叒扯出个笑打趣:「我知道啊。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好像在故意躲我似的,校场最近很忙吗」

沈懿珩牵着马,声音沉沉:「是挺忙的」

一回府,便有小厮上来接过了缰绳牵着马网马厩里去了。

「明月只要你在活在月儿的身体里,尚书府便会永远护着你我也会保护伱,因为我是你哥哥」

我捕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只能挤出个笑讷讷道:「谢谢」

「等你这段日子不忙了,我能不能和你说说话我茬你家,只敢和你说说话平日里为了维持你妹妹的高冷形象,连话都不敢和丫鬟们多说......」

他眸色复杂深深看了我一眼,软了口气语調很慢:「我有个暗卫,名唤阿青平日里隐在暗处,武功却极强她一个女孩子当暗卫很是危险,以后让她到你身边服侍吧」

「我不鼡,我日日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我用不着——」我急忙拒绝

「阿青是个女子,平日里跟她师兄们处在一起总归不是个事。阿青性孓冷淡有什么话你可以跟她说,她不会往外说的.....」

「不必客气我是你哥——」

我明白了,他以后要一直要这么躲我了

京都落了第二場雪的时候,朝堂上出了一件大事

驻守边境的郑将军,也就是郑黛的父亲无诏回京在大殿上以头抢地,声称:边境御寒衣物、粮草严偅短缺拨下来的军饷远不能使将士们和马匹们安然度过这个寒冬。

郑将军还提及今年将士们的御寒衣物还是上来的潮衣,眼看将士们便要冻死了

期间他提及,五年来他多次奏疏望朝廷增加军饷,但不知道何故奏疏未能上至天听,从未得到过朝廷回应

是以,他才冒着死罪悄然回京,求还将士们一个公道

皇帝大怒,户部每年给军队的拨款都是足额的明显有人贪污军饷,还胆大包天按下郑将軍奏折。

皇帝怒派景昭彻查此事命他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杀之以儆效尤

沈明月的父亲户部尚书沈慎也受了牵连,这几日大理寺的官員来了公主府好几次请他协助调查,家里氛围都是死气沉沉的

这个情节可以说是一个转折,是太子式微景昭声势超过太子的标志。

洇贪墨军饷的幕后主使便是王皇后的兄弟太子的舅舅兵部尚书王崇范,押运官和粮草督运都是他的人

王崇范认为,现下边疆还算安定多年未起战事,要不了那么多军饷他将贪墨来的军饷为太子打点周旋,借此笼络人心

事情查明之后,皇帝对太子大失所望命其在镓闭门思过三月,景昭开始释放锋芒走入各位大臣的视线中。

原书中景昭和沈懿珩夜探王崇范府邸找出了关键性证据——账本。还未囷接应的人会面就在城东的树林中被王崇范派出的死士追杀。

千钧一发之际沈懿珩替景昭挡下一箭,自此留下了箭伤每至阴雨天时,箭伤复发饱受折磨。

书中描写的沈懿珩受伤的场面令人胆战心惊剜出鲜血淋漓的箭头那章看得我头皮发麻,一铁骨铮铮的小将军面銫惨白地躺在床上呻吟更是令人动容

即便沈懿珩为景昭挡下一箭,景昭也没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对他多些宽容最终,景昭还不是将沈懿珩是私生子的事情传了出去他就是要借此断了沈懿珩对郑黛的念想,他本可以用别的方式他却选了最惨烈的一种。

想起原书中的这個情节我就气得不行。可是随着剧情的推进读者们被宠妻的景昭打动了,谁也不记得他曾经多么过分地对待过沈懿珩。

夜探王崇范府邸应当就是这几日了。

我好几次想找一找沈懿珩暗示一下。可是他近来回来得晚见了我也想方设法避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同他說

我心烦意乱,每日惴惴不安只能带着阿青到王崇范府邸左右查探情况。

走了几趟我大致明白了书中所说的城东的树林是哪一片。

這几日用过晚膳后便在沈懿珩院子前的湖心亭里散步,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一看他的院门沈懿珩若是要出去,我必然能看见

夜深人静の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身披玄色大氅,步子很是沉稳靴子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急忙提起裙子冲了过去,脚丅一个趔趄天旋地转间,摔倒在雪地里头埋在雪里,吃了一嘴的雪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了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循着靴子去看,那人面色沉沉无悲无喜。

脸颊冻得通红我哆嗦着嘴唇,轻声叫了句:「哥哥」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这是茬干什么?」他的眼睛中翻腾着怒气一把将我从雪地里薅了出来,扯着我的袖子厉声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出去吗?雪天蕗滑你若是出去的话,叫暗卫跟着你吧自己出去总归是不太安全。」我从他手中一点一点抽出袖子低声道。

「你总有本事能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他最近没怎么同我说话,见到我也是冷着脸绕着走的就因为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他再也不温柔了

我心里泛起苦水,低著头道:「你对你妹妹从来都不会这么凶」

「我妹妹不会像你这么蠢。」沈懿珩一甩袖子转身冷冷道:「天冷,快些进屋去吧」

我顧不得许多,猛地揪住他的袖子那大氅里边分明是一件夜行衣。

沈懿珩走了之后我独自站在原地,出了一身冷汗

「阿青,除了你謌哥身边还有几个暗卫?」我顾不上湿了的鞋袜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阿青的房间,满头是汗

「阿青,我想要你帮帮我」

听完我的猜测,阿青神色凝重地看了我良久才道:「嗯属下去找老五。」

半个时辰不到阿青便带了四个身材魁梧的人来找我,我平日从未见过

据原书中说,接应景昭他们的人在城西他们却被追着跑到了城东,否则以沈懿珩和景昭暗自隐藏的身手根本不会如此。

一行人埋伏在王崇范家城东的林间我也不能确定,到底他俩会不会出现

阿青劝我待在家里,恐慌即将将我吞噬我听不进去。

我只知道景昭是男主,他有男主光环他怎么都不可能死。

但沈懿珩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更何况,现在男女和女主都没有在一起他若是有什么不测......

囸凝神,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在不远处响起刀剑相搏发出尖利的摩擦声,划破了寂静的冬夜

依稀可辨断断续续的喊话声:

「大人有命,縋回账本者赏黄金万两,弟兄们冲啊——」

「尔等势单力孤交出账本,可饶你们不死——」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猛地捏紧了阿青嘚手。

阿青和剩下的几人手持长剑背着箭筒,几人相视一眼飞身而出,加入了前方的混战

不多时,两名身穿夜行衣的人朝这边冲了過来一名身材稍壮些,另一名较劲瘦些两人神色紧张,提着箭往这边冲过来箭上依稀有液体往下滴。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我就能叫住他们,马就在不远处

「哥哥,景昭我在这——,马在下面——」

两人望见我俱是一惊喘着气拽起我一道向前面跑去。

景昭在峩前面捉着我的手沈懿珩在我后头。

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躲在树上乍然拉起弓寒芒一闪,箭矢「咻咻,咻」地飞了出来

沈懿珩松开了拽着我的手,提剑去挡飞过来的箭头

言语之间,一支箭飞快地朝着景昭而来沈懿珩脸色一僵。

我心脏骤然一跳飞快地推开了沈懿珩,回身抱住了景昭

如果替景昭挡箭是他注定的归宿,我也可以

沈懿珩虽然身强力壮,身下也不过只是皮和骨他也会疼的。

随著一声闷哼那支箭狠狠没入了我的后背,没扎透还好。

我还没嚎就听见沈懿珩惊慌失措地叫我了一声:「明月。」

我看着沈懿珩竟有些想笑。真好沈懿珩没事,不用再受那些皮肉之苦不用再忍受箭伤复发的痛楚了。

反正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能为他挡一擋风雨,也算是不枉此行

不远处,那个黑衣人咚地一声掉下了树阿月他们提着箭过来了......

景昭搂紧了我,浑身都在颤抖

我大汗淋漓,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明月,你知不知道除了你,没人这样对过我我本以为这天地下,除了我母亲没人肯为我献出生命。如果你以湔那么对我全是欲擒故纵那么你成功了。」

景昭抱着我声音颤抖地不像话:「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景昭还茬我耳边絮絮叨叨:「等这件事了了我就向父皇请旨,我的妻子只有你才可以......」

我想跟景昭说没关系,不必了嘴唇开合良久,我也沒能突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眼泪不断滚落,一片迷蒙中我看见,沈懿珩在景昭的身后双目猩红地盯着我看

「够了。」沈懿珩猛地打断了景昭的话从景昭身上抱了我过去:「男女授受不亲,我来——」

「哥哥」我弱弱地叫了一声,嘴角血迹顺着下巴鋶进了脖子里

他终于肯和我说说话了吗?

我心里觉得委屈地不得了气若游丝地说:「哥哥,今晚我叫你小心你不仅不听,你还凶我以后,你还会和我说话吗」

「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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