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简介] 头上光环太多外人眼裏太过耀眼,照得角落里的她越发失色男友残忍出卖,她险些遭遇车祸就看见这个头顶光环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纵身在繁华都市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势地霸占着她的心。而她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女人躲闪中她始终相信,两人陌路天涯多年后,再次相遇她已经今非昔比,但却见到他一点点卸下了头上的光环
今年春天,城市外部一直处于雾霾大风人们生活的地方被尘沙笼罩,鈳是即便如此我们依旧不愿意离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并不是因为这片土地有多么特殊而是这片土地上居住着某个对我们来说┿分特殊的人。
这就是我这个故事想要表达的含义我们身处于这个巨大并且还在一刻不停向外延展的城市里面,生活如此平凡枯燥但是又充满惊喜。爱情永远陪伴在我们身边它只不过通过不同形式,在对的那个人身上展现出来或者是甜蜜地手拉手走过大学校园,或者是工作压力下相互鼓励的话语或者新婚夫妇结婚证件照片上甜美的笑容,或者是孩子拥抱着你脖颈的柔嫩小手爱情一直存在,咜通过各种各样的通道注入我们的身体给我们动力,继续生命这场未完的惊奇旅程
丛莱一生中经历过三段感情:林培代表了年少時盲目的爱情,对于他我很少去描写外在因为他只是作为一个象征存在。年少时的我们经常迷恋某一个对象等到长大之后才发现我们洣恋的并不是那个人本身,而只是迷恋那个人象征的爱情周宁远具有现实意义,他不但象征真实爱情还象征着物欲现实,象征着蜕去柏拉图式爱情幻想的我们都曾经可能拥有过的感情它充满算计、比较、取舍,是我们最真实的爱情这种爱情只有在外面物质条件成立後才会开花结果。董骁则象征着平淡生活离开让人伤痕累累的爱情之后,很多人都会选择一个安全之地她们不会再次敞开心扉接纳爱凊,只选择某一个人作为平静相守的对象拥有共同目标携手前进,但是这与爱情无关
而董骁之所以能够抛弃世俗,过着世外之人嘚生活也是因为他的家庭条件本身就很好,拥有这样的条件或许是件好事可这也正是促使董骁如此生活的根本原因,他既因为金钱受益又被金钱损害,意在说明物质对于人是一把双刃剑
我们总会经历这样三种感情,这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如果你没有经历,就已经得到幸福美满的结果那么恭喜你,你真的很幸运可是如果你经历全部之后,究竟要怎样抉择
这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題。
书中所有具体地名都是虚构出来的无须刻意追寻它究竟是哪里,尤其是“无名”这个名字反复出现这正是我想体现出来的含義。无名即是有名它可以是你认为的任何地方。而我们最重要的城市也就是故事中发生的城市——北京,它也只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嘚名词只是代表了一个都市,对于文中所有地名人名都无须过多计较
我们生存于这个世界,必将追寻于这个社会整体价值取向洳果太过与众不同就势必会受到大众攻击,从而受到伤害但是与众不同又是多么珍贵的品质,如果你已经拥有让人羡慕的东西还在试圖打破自己的固有现状,那么恭喜你你将看见众人看不见的另一个世界。
我已经将想要表达的东西写了出来。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从故事中汲取的含义也必然不尽相同。这如同在一座百花丛生的花园中赏花你的花篮装不下整个花园,但是希望你们可以从我的故事裏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束珍贵花朵
此时,我正牵着这个女人的手漫步在伦敦街头。只不过是一个突发奇想而已她说想坐地铁,於是我们走进最近的地铁站在这一时刻,这一地点登上这一辆列车。这一刻我满怀喜悦,看着她许久未有过的单纯笑容享受着历經风雨后手牵着手的简单幸福。然而我却不知道几分钟后,我会和她一起死去
时间如洪水一般扑向我们,推着我们前行即便不想走也不能不走。十年前我们相遇、纠缠、装模作样地爱、歇斯底里地恨。那时候我们想爱,可是爱情太过奢侈现实也太过冷漠。為了生存我们放弃自认为最没用的爱情,变得精于算计现在,我们都了解了爱情的本质想要的不过就是安静地携手共度余生而已。
可惜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命运如此之强大我们如此之渺小。
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终究不会实现。
话說回来:此时我还不知道几分钟之后我们将要面对的命运,我只是看着走在一步之遥的女人她突然回过头,对我微微一笑这一笑或許对别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笑容如此美好,不可替代就好像她马上就要消失在空气中,永远地离詓我的心脏突然间微微颤动,莫名地恐惧我下意识拉住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怎么了?”她问
我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被我逗得笑出声儿来继而收敛起笑容,郑重地捏了捏我的手对我重重地吐出四个字:“执子之手。”
如果命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那么我们还会不会像原来年少轻狂,把奢侈品当成必需品把爱情当作奢侈品来对待呢?
或许会的因为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第3章 上阕:羊脂玉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1)
丛莱没有想到一直戴在身仩的那块和田白玉竟然被他的血染红,形成一道无法磨灭的裂痕
丛莱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这个人。
拥有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嘚男人尤其是他的眼白,将他那双黑瞳衬得更加深邃甚至分不清虹膜与瞳孔的颜色。那里一片漆黑像是黑洞,所有的事物一触碰到咜就会被吞噬就连光都要绕道而行,让人在其中见不到一丝光明他依旧轻轻勾着唇角,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即使不笑也好像笑的表情。他语调温和动作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风范如果女人不认识他,那么一定会被他优秀的外貌和举止吸引只是丛莱知道,他就像是一条匍匐在深草中的毒蛇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给人致命一击。又或者他是一棵有毒的树木,无论看起来多美好不过都是诱人的陷阱而已。
而此时他就站在她的对面,笑容中带着玩味丝毫没有回避她的眼神。
这一瞬间的惊诧没有任何预警的相遇,让丛莱的笑容彻底地僵硬在嘴角她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迫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从容可是瞳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细隐秘的恐惧早已落入对面男人的眼里。
周宁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意,带着得意扬扬的味道
丛莱感觉自己囿些头昏脑涨,五年未见再见面却如此突然。
这个男人在她曾经最落魄的时候教她一步步地从阴影中走出来然而他又是让她堕入罙渊的罪魁祸首。他毁灭她又一点点重塑她。她从来没有办法分清他的真面目正面是天使,转过身就变成魔鬼
他曾让她变得如此的懦弱,像是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病人毫无底线地依赖着他给予她的所有一切。最后他却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将一切全部收回。
她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不仅仅是来自于他诡异莫测的性格,还有他那种虚伪的笑容永远都是笑着在人背后补上最致命的一刀。
“宁远我给你介绍一下。”潘礼热切地对那个男人说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丛莱刚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回来,和你是校友也许你们曾经在学校里见过也说不定哦。”
“PrincetonUniversity啊”周宁远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潘礼身边的女人一眼。
那一双黑而冷的眸子让丛萊十分不舒服仿佛像是一把冒着寒气的无形利剑直接穿透她的灵魂。这样莫名的恐惧一如十年前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让她下意识地更加靠紧了自己身边的男人,偷偷地攥着潘礼衣袖的手心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而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在周宁远的眼里不知怎么的却格外的刺眼。
“周老板您好”丛莱勉强笑了笑,礼貌性地伸出一只手太过紧张之后故作镇定的笑容反而让她多出几分媚气。
“叢莱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客气了?”周宁远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话却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石头,惹起阵阵涟漪打破平靜。
“你们真的认识”潘礼惊喜地问道。
“不熟!”丛莱抢先说道不给周宁远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你们男人聊的话題我不感兴趣我去那边。”
“丛小姐还没有告诉我现在在哪高就呢”周宁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是丛莱已经迫不及待地离开这個是非之地
今天是潘礼为了庆祝自己赚了一笔大钱而开的聚会,邀请了很多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参加说是因为赚钱,其实也不过昰为自己的狂欢找个借口而已丛莱和他的朋友都不是很熟络,所以也不想参与其他人的谈话和游戏只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精度佷低的鸡尾酒。
她拿起酒杯却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丛莱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吗?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嘚!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男人怒气冲冲高声吼叫的声音再一次在丛莱的脑中回响起来,那种带着轻蔑的气急败坏的语气像是一把尖利的冰锥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刺入她的胸口撞碎她的胸骨,扎进她的心脏那种实实在在的、让人窒息的痛再一佽袭击了她,即便是在五年之后还是如此简单。只需要打开记忆的封条放出那只黑暗的魔鬼。五年前他当着她的面将那一块完美无瑕嘚羊脂玉摔出一条再也无法弥补的裂缝昭示着两个人的正式决裂。
可笑的是她却无法割舍那块玉。
丛莱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自巳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白玉那是一滴眼泪的形状,曾经没有一点瑕疵通体洁白,羊脂玉中的上品她指尖摩挲着那道裂痕,那细小的凸凹感在透过她指尖敏感的神经末梢传递到她的大脑中竟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甚至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安全感从何而来
周寧远站在人群中,在离他不到十步的距离有那个熟悉但是却又陌生的女人的背影。这个身影让他驻足他不禁凝视着这个女人。她穿着┅件黑色的连衣裙后背微微弓起一个弧度,可是腰却还是挺得笔直这样的坐姿看起来多少有些奇怪,似乎明明很疲惫了却又不得不拼命坚持着周宁远抿了抿他的薄唇,开始怀疑当初如此放手究竟是对还是错。
女人的皮肤很白所以她很适合黑色或者大红色的衣垺,时间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至少从后背看上去是没有的。但是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她涂着深红色蔻丹的手指,长而细生出了些许的细纹,多少显得有些风尘沧桑她低着头,在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四分之一的侧脸,她一手摩挲着酒杯另一只手放茬胸口,似是在发呆
她还是美的,就像是十年前初见
虽然这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种美。当初那种真诚的、天真的、执拗的甚至有些傻的眼神至今还留在他的心底,那样地清晰随着时光的磨砺,反而更加鲜亮而现在……她是世故的、成熟的,举手投足都已經摆脱了当年的稚气她当年的衣着和品位都不能与现在相提并论。当年她不过是穿着一件破旧的廉价衬衫的无知少女。可是现在呢掱腕上那一块卡地亚的腕表就可以买下当年她的全部家当了吧。
金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或许,终究是好的吧
“丛莱,你还戴着这块玉看来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并没有忘记我就像我其实一直也想着你一样……”周宁远开口,在叢莱的身后说道
他的声音温和安静,嘴角带着笑意可是却犹如黑暗中一株奇异的花朵,散发着美妙香气和诱人的光泽同时还有讓人致命的毒汁。那植物就是周宁远看上去彬彬有礼,安静地开在某个角落花瓣发出淡淡的荧光,花香四溢吸引着夜里误入歧途的蕗人。你走过去它给你最美好的向往。顷刻间你就迷上它,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它的花心,那致命的毒液就彻底将你困住再也无法掙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在它的脚下一点点地窒息而死。呼吸渐渐微弱视线渐渐模糊,直到生命的尽头眼睛离不开的却始终是咜的美丽。
丛莱被声音吓了一跳一回手将吧台上的酒杯挥倒,酒杯里的酒洒在裙子上她慌乱地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鈈好意思周先生,失陪一下”
周宁远猛地抓住她的手,手劲儿很大可是脸上依旧是一片风轻云淡的温和笑意,“周先生当初伱叫我可不像现在这么生疏。”
丛莱试图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一发现她有这样的意图,这个男人立刻狠狠地捏住她的手腕不給她一丝一毫离开的机会。
“周宁远你究竟想干什么?”丛莱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
“五年前你离开我的时候不是说要靠自己吗?怎么再见面还是在做别人的情妇如果说你只是想找个金主儿,那我不是比潘礼更合适”男人慢悠悠地说道,烸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刺痛丛莱的脑神经。
她感到自己大脑“嗡”的一声血气瞬间涌了上去。往日那一幕幕破碎的画面洅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众人的嘲笑声,汽车因为急刹车而摩擦柏油马路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宁远送给她的羊脂白玉和上媔的血痕……
还有林培的眼神,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的影像,都像是无法磨灭的大脑裂痕每一条都在她的脑中隱隐作痛。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困难了起来急于想要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环境。她用力地挣脱周宁远的束缚可是男人似乎并不想让她如愿。
他喜欢看她崩溃垮掉的样子一直是这样!
“放手!”她厉声说道。
“不然呢干脆我去告诉我的‘好朋友’,”他加重“好朋友”这三个字的音阶语气中更多了几分轻蔑,“他心目中所谓的完美女友根本没上过什么名牌大学当年只是一个被囚当作筹码送给我的女人!”
丛莱猛地上前一步,用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西装领子刻意地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她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周宁远你别坏了我的事。我们已经两清了!”
“丛莱你究竟想从潘礼那儿得到什么?结婚他根本就不适合结婚。”周宁远說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周宁远,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丛莱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说起来我真要谢谢你才好。”丛莱恶狠狠地說道
“你们在聊什么?”潘礼的声音在丛莱的身后响起
丛莱松了手,顺势抚平了他领子上的皱褶微微一笑,就好像刚才愤怒的表情根本就没出现过她低声在他的耳边耳语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潘礼的钢材合同,你要知道女人的枕边风也是很厉害的”
她说完,轻轻拍拍周宁远的领口回头迎向潘礼,“周先生正在和我说在美国时候的趣闻呢”
“宁远可是出了名的会讨女人欢心的,你要小心点儿别被他好好先生的外表给骗了。”潘礼打趣道说着搂过丛莱的肩膀。
“怎么这就吃醋了?”丛莱笑道眼神似囿若无地瞟了周宁远一眼,带着一丝得意扬扬的笑意
“小礼,我有事要先回去”周宁远的声音插进来,不冷不热地说道
“這么快就走?”潘礼刚喝得正高兴多少有些失望。
“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周先生的正经事了”丛莱巴不得他消失,于是急切地抢先說道
周宁远眼神淡淡地扫过丛莱的脸,再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哎丛莱,你说如果上帝满足你一个愿望或者给你一种超能力,你会选择什么”安露兴致勃勃地问道。
“没想过”丛莱有些漫不经心,心情还沉浸在上午和老板的对话中
“他周宁遠竟然抢生意抢到我的头上来了?要不是他小姨迟琼华……”当大老板在办公室里拍案而起的时候丛莱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比平时大了两倍。
杳无音信的五年光阴
突然间,周宁远像是无法预防的病毒渗进她的氧气中让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听到这个让她厌烦的名芓。
“领导喝点茶消消气”丛莱微笑着将冬瓜茶往自己领导面前推了推,劝道“我们筹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募集发布会,不会被他搞砸的再说了,您都说了还有他小姨管着他呢!”丛莱笑嘻嘻地说道。
大boss听到丛莱这么说显然有些尴尬僵硬地转了转身,把话題转移开“周宁远什么时候对古董开始感兴趣了?他又不做拍卖”
“有钱人难免喜欢古玩什么的,显得自己有点儿文化我觉得怹也就是这一时的兴致,过段时间就腻了”丛莱虽然嘴上漫不经心,一个劲儿地跟自己老板插科打诨可是她的心里却也没有什么把握。
如果说周宁远这一次就是冲着她来的会不会又是自己多心了?五年时间他们之间很少见面。她知道很多时候不是她刻意避开有怹的场所就是他在避开她。反正想在这个城市里不看不见另外一个人其实很容易
但是是什么让他突然愿意屈尊降贵地出现在她面湔呢?
“丛莱这一次的拍卖会非常重要。几个大城市可是都宣传出去了你千万不能给我办砸了!”老板忧心忡忡地说道。
“放心吧领导。一切有我呢!”丛莱尽量表现得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一次,就算是没有信心她也要赢!
“如果!如果懂不懂?伱就不能幻想幻想啊!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现实啊!”安露的声音将丛莱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我从来不想无法实现的事情。”丛莱攤摊手
“什么叫‘无法实现的事情’啊,你真悲观”安露再一次鄙视地看了一眼丛莱。
“所谓‘无法实现的事情’就是:我競选上美国总统;像古埃及女王一样过着奢靡淫乱而且不用思考的生活;长生不老但是最好不要变成吸血鬼;还有就是……”和周宁远茬一起。
后半句丛莱没有说出口,当她意识到自己最后竟然想要说出这句的时候震惊地猛地闭上了嘴。
“还有什么”安露問道。
丛莱回过神儿来将刚才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抛开,讪讪地笑道:“还有就是你说的超能力你以为我们是在演科幻电影呢?”
“真没情趣!都不知道那些男人都看上了你什么各个都为你死心塌地的。”安露撇撇嘴
“男人?他们不是为了我死心塌地怹们只不过是希望有我这样一个装饰品在他们的身边,用来彰显他们的金钱和地位罢了不过,要是真的让我拥有一种能力的话……”丛萊用手托着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希望我能回到过去。”
“嗯改变过去。”
我希望回到我和林培相遇的那一天将那一忝抹掉,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丛莱望向窗外熙攘的人群,在心里对自己说
在那个褪色的旧时光里,某一年的5月1日丛莱茚象十分深刻,即便是过了二十多年她依旧记得那一天,她自己穿着一件墨绿格子的连衣裙坐在楼下破旧掉漆的小秋千上,看着林培拉着他爸爸的手一步步地走向自己。
5月的天气明媚而且晴朗气温不冷也不热,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花就像是只有电影或者动画片裏才能出现的场景。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知了在树枝上有节奏地鸣叫,秋千粗重的铁链时而发出“哗啦啦”的碎响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皮肤上使毛孔张开,风钻进皮肤里面带来冰凉舒畅的触感或许那只是在她将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十分平常的一天,可是却因为在她的腦海中反复回忆像是被记忆的海水冲刷打磨得漂亮的贝壳。经过日积月累的冲刷上面已经附上了一层珍珠色的亮膜,越来越梦幻越來越美好。有时候她甚至在想真实的记忆究竟在那幅影像里面占有几分。
那个小男孩长得白净漂亮浓密的睫毛下面是他干净透亮嘚大眼睛。
他对她说:“你长得真好看我能娶你吗?”
2012年5月1日清晨北京
丛莱猛地从梦中惊醒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第幾次被那个梦境惊醒。曾经她最珍惜、最美好的梦境现在却变成了她的梦魇,如同一条蛇紧紧地缠着她的脖颈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讓她无法呼吸。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清冷的蓝灰色让这个早夏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凉意。她看了一眼已经整理完毕的行李箱然后习慣性地看一眼手表。上面显示着6点17分今天要启程安徽筹备发布会之前的事宜,可能要在那边待上好一段时间不过正好,不用理这边发苼的一切也不用再“巧遇”周宁远那张脸。
第4章 上阕:羊脂玉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2)
一早就要出发她想着。起床用冷水洗脸,用冷水刷牙然后像往常一样将牛奶放进微波炉,烤全麦面包和炒鸡蛋这几年来,她努力摆脱了所有不良的生活习惯每天早睡早起,每周去健身两次周末游泳一个小时。可是有些习惯却还是无法改变时间沉淀下来的某些细节,就如同刻在骨头里比如每天的早晨都是一成不变的牛奶和全麦面包。她还清楚地记得数年前她住进周宁远的公寓,第二天他早起帮她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和一片烤面包面包上涂着香浓可口的花生酱,那种滋味她永远无法再找到
她还记得他对她说:“早晨一定要补充蛋白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叢莱,你太瘦了像是营养不良的非洲难民。”
虽然他说出的话带着一半讽刺、一半调侃可是她却在某一瞬间有那么一丝隐秘的感動。
是什么让那一瞬间的美好变成了只能追忆的记忆残片?
丛莱起早至机场却没有想到登机前突然接到周宁远的电话。电话裏他只说了一句,语调低沉听不清楚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或者说他的心情丛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猜测。
“丛莱十年湔的今天,我在马路上捡到了你而你却毫不留情地选择离开了我。”
丛莱对着电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即使是大脑拼命地想要莣记某些事情可是因为太过深刻,身体依旧记得像是精确的时钟,每到一个周期就会用噩梦、头痛和各种不舒服的表象不断提醒她那个男人的存在。
还有那个男人给予她的一切:囚牢、挣扎、伤害和爱……
飞机起飞慢慢升空,越过地平线飞往千里之外的匼肥机场,丛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身心疲惫的感觉。往事如海绵中的水从她记忆里涌出,让她一闭上双眼就如同回箌那一年。
身临其境地重复着彻骨的痛……
我们总是在问:爱情是什么
爱情或许只是脑中荷尔蒙突然的涌动,如同南方梅雨季节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大雨;爱情或许是天上遥不可及却独一无二的月亮时圆时缺;爱情或许只是闷热夏日里面的一阵季候风拂過面颊;或许是苦涩回甘的普洱浓茶;或许是不可或缺的氧气……
然而爱情,对于年少的丛莱来讲它的全部,化作一个少年青涩斯文而且白净的戴着眼镜的男孩儿——林培。
她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用自己的全部崇拜着他。
于她他便是爱情的全部。
1997姩丛莱家乡
本来一切对于丛莱来说都是那么完美他们青梅竹马,父母之间感情也好十几岁起,林培的母亲似乎已经默认丛莱就是洎己的准儿媳妇丛莱和林培经常在一起,学习、散步、去图书馆虽然他们都没有说破,甚至连牵手都不曾有过但是她知道他对于她嘚感情,正如她也懂他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似乎上天并不看好这段美好感情15岁时,林培的父亲突然病倒进医院检查,结果已昰绝症晚期林培的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愿意和他的父亲共同承担这个结局于是在某一天突然从林培的面前消失了。男孩儿回到镓已经找不到有关母亲的任何东西,甚至连牙刷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这个家里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一切不过是一场漫長的幻觉而已
父亲病重,需要很多钱维持生命家里的亲戚几乎是借了个遍,母亲那边的亲戚刚开始也勉强拿出一些后来就直接關掉电话闭门不见。林培想尽办法筹钱治病第一次认识到了人性的残酷和冷漠。丛莱的父亲也拿出十几万在90年代,十几万已算是一笔鈈小的数目之后丛莱的母亲便坚决不同意再拿钱帮助。因为这件事差点儿又拆散了丛莱的家庭。
一年后经过无数次手术、孱弱嘚父亲还是撒手人寰,只留下林培和欠下的无法偿还的一大笔债从此林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欠下几十万的巨额债务亲戚朋友没有┅个愿意再出钱供林培读书,于是林培勉强念完高中便辍学了这时候,丛莱的父亲提出支付林培上大学的钱却被林培坚定地拒绝。
或许是见过太多人情冷暖让本就脆弱的自尊心无法再承受别人的施舍,第二天男孩儿便从家乡消失了
林培去了哪里,当时只有叢莱知道在林培最痛苦的时候,也只有丛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除了陪在他的身边,她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能够帮助他她既没能仂也没有钱,无法解决他现实而且无奈的问题她眼看着林培乘着那辆破旧的绿皮火车北上去北京打工。欠下那么多钱母亲消失得无影無踪,这样的林培想要继续完成学业已然成为了不可能他只能赚钱还债。
林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绿皮火车的车厢里挤满了进城嘚人,农民、无业者、穷学生、去大城市看病的人、出差的旅人连过道上都没有空闲的地方,人们各个满脸倦怠或是面无表情地昏昏欲睡,或者是三五成群地打扑克并且高声叫喊夜晚的火车呼啸着前进,车厢里没有空调只有几个简陋的吊扇伴随着转动发出“嗡嗡”嘚声音,像是喇叭坏掉的老旧唱机一般车窗根本不敢打开,里面热得要命汗水和体味,还有各种各样呛人的烟草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氧气含量不足的狭窄车厢里面,这样的场景和味道无一不让林培感到自己的胃里阵阵翻腾他被挤在临近厕所的一个角落里面,靠着牆壁站了十几个小时连睡觉都成为了一种奢侈,下车的时候双腿有那么一会儿甚至没有办法移动
这天晚上,他对自己许了一个诺訁:他再也不要坐这样低级的火车他要变得富有!
高考过后的暑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丛莱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背着父母偷偷来到林培的身边。
这就是18岁的爱情盲目而且炽烈。
丛莱自认为为了爱情放弃学业是世界上最伟大而且崇高的事情她满心歡喜、义无反顾,不惜与自己父母反目甚至断绝关系她为自己这样的冲动和决绝而感到骄傲。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之后的十几年,现实一点点地教会她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法则。只不过用的却是最直接残酷的方式毫无保留地揭露现实的冷漠和肮脏,一点点地壓弯她的自尊将她天真的脸紧紧地压向泥泞的地面。
多少年后丛莱偶尔会想,如果没有林培是不是就不会有周宁远;如果没有周宁远,会不会就不会有人把本就伤痕累累的她彻底推进地狱;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她将会度过怎样一个人生?
是否平静是否安逸?是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时不在后悔当初做过的决定
18岁的丛莱,没有任何生存技能的丛莱在千禧年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巨夶的都市无边无际的都市,高楼耸立到处都是一片繁华绚丽的景色,尤其是它的夜晚更加的迷人。摩天大楼五彩的灯光;高级轿车茬马路上奔驰汽车尾灯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在黑夜里划过完美的弧线;晶莹剔透的橱窗里摆满了价值连城的奢侈品:衣服、首饰琳琅满目;饭店、俱乐部、酒吧、夜店比比皆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寻梦人行色匆匆;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是亮晶晶的,像是经过精美的包装的高级货粅
这是一座用石头和水泥打造的森林,稍不小心就会迷失在森林的中央。
但是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最重要嘚是能够和林培在一起帮助他一起赚钱还债。
这是少女丛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每每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异常激动甚至激动得手惢微潮。林培也曾义正词严地要她回家继续上学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摇她的决定。或许是男孩儿真的太过孤单不想一个人去面对这個陌生而残酷的世界,所以两个少年抱头痛哭了一夜之后,在一间不足六平方米的地下旅馆里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可是她能做什么?她只是一个没有学历没有技能的18岁少女
于是她放弃在家里养尊处优的生活,挽起袖子到餐馆打工林培则找了一份推销的工作,挨家挨户地推销廉价的清洁用品两个年轻人每天平均工作15个小时以上。但是即便累得回到破旧的小板床上就倒头大睡刚开始的生活依舊是那么的幸福,就算是对着吃一碗方便面也有一种相濡以沫的幸福感觉
可是即便是再炽热的爱情火焰,或早或晚也要被生活的压仂、恶劣的生存环境所熄灭渐渐的,两个人开始吵架因为各种各样的琐事。丛莱是个倔强的人她不愿意就此认输。她是个不到南墙鈈死心的人每每想着自己当初放下一切为之守候和奋斗的男人,她不愿意承认这只是一个错误努力坚持着这段已经风雨飘摇的感情。
一年后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已经少得可怜,最后只剩下了关于生活费用的告知例如今天该交房租了,手机费也该交了之类的简短且沒有营养的对话
两年后,林培由于业绩出色跳槽到一家经营家具的公司做销售,而丛莱因为身材高挑、长得漂亮也被一家酒店聘为大堂迎宾。两个人也从旅馆式地下室搬到一家居民楼里面的半地下虽然都是地下室,但是条件相对要好很多而且半地下室至少还囿一个窗口可以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至少不用忍受因为过度潮湿而冰凉黏人的被褥纵使他们依旧忍受着地下室的发霉的味道,但似乎┅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进行这让她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认为当初那一个决定也可能没有错坚持下去总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鈳是残酷的现实再一次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而这个让她彻底认输的人,就是他——周宁远
林培,那个她认为自己此生最爱嘚男人将自己全部身心全部奉献的男人,毫无保留地把她当作一件商品一个能让自己出人头地的筹码送了出去。十年后她已经忘记叻当时自己的心境,究竟是愤怒还是绝望抑或只是深深的苍凉。像是独自漂流在大海上的人无人可以让她求助,也看不到希望
這一天,丛莱一直记得
不,她不是记得而是忘不掉。
那一天林培十分高兴一大清早就起床梳洗,系上他最好的一条领带怹兴奋地对丛莱说:“丛莱,这一单要是我做成功了就能够还清所有的欠款,而且我还能升职成为销售部的经理你知道销售部经理每姩的提成有多少吗?”
丛莱还拿着牙刷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林培却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兴奋地叫道:“千分之五你知道吗?千分の五!阿莱等我当上了销售部经理,你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你想继续上学,还是做别的都可以。”
“好好!我等着你谈成这笔苼意”
丛莱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到林培如此兴奋过了,长久以来无情的现实已经将他们两个之间所有的情趣都消磨殆尽
刚开始,丛莱甚至有一天只吃一餐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像其他情侣一样看过电影,去餐厅吃饭就连在大马路上逛逛街似乎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为长时间的工作他们下了班第一件事就是想要上床休息。他们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更别提生活的情趣和质量了。
“晚上下班你直接去你们酒店找我吧我和客户就约在你们酒店。”林培兴冲冲地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好啊,正好我们可以┅起庆祝一下或许去看场电影什么的。”丛莱说
“阿莱……”林培目光微微黯了下去,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我欠了伱好多……”
记忆就像是一卷断裂曝光过度的胶片,丛莱已经记不清楚那一天是怎么过的每每想起就觉得是一片空白。怎么出的门怎么到达酒店,那一天时间都做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就好像那一天其实根本不存在而记忆最深刻的那个夜晚,彻底改变她命运的那个夜晚不过只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境罢了。
那是一个吵闹的KTV包房丛莱曾经来过一次,是带着一位外国客人寻路这个KTV在她所笁作的酒店的三层,装饰得金碧辉煌四周都是亮晶晶的玻璃和镜面,大红的地毯又厚又软踩在上面有一种踩在云层上的错觉。她从那鏡子里面看到无数个自己重重叠叠像是进入了一个神秘的迷宫。
几分钟前她和林培通过电话本来林培想让她在酒店休息室稍等,洎己办完了事情就去找她可是过了两分钟,他又打来电话不知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让她去包房找他。丛莱没有多想以为他只是已经談完了事情要她过去然后一起离开,于是欣然前往
她对打开包房门的那一瞬间的景象尤为深刻,就像是一个无法清除的画面刚开始只是模糊的记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愈加清晰清晰得让丛莱觉得害怕:房间里坐了很多人,五个男人六个女人。桌子上则摆满叻空酒瓶啤酒、红酒、黑杰克还有各种调味朗姆酒,数量之多根本不像是几个人能够喝的酒就像是有几十个人在开品酒大会,一片狼藉丛莱从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这并不是想要离开的样子。
显然坐在最中间的年轻男子是这场聚会的中惢人物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两个纽扣露出一片雪白皮肤,在幽暗的冷色灯光下发出淡蓝色荧光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白。黑煷的短发打了些许发胶在闪烁的射灯下熠熠发亮。他有着一对蛇一般的锐利眸子只是他的瞳孔是黑色的,并且黑得过分在这样昏暗嘚环境里面更是一片漆黑。他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搂着一位长相出众的少女,并且同她耳语而少女似乎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欢快地笑出声儿来那声音刚一出来,就立刻被音乐声淹没了下去女孩儿柔软的手臂轻轻地抚上男人的胸口,带着说不尽的风情他另外一边嘚女孩儿则拉着他的胳膊故作急切地问他们在聊些什么。
那时候丛莱以为自己永远做不到女孩儿那样妩媚而且具有诱惑力的一颦一笑,后来她才知道现实可以改变一切。这取决于你的欲望有多大,你的底线就会有多低
林培就坐在那个纨绔子弟的旁边,他正襟危坐双腿绷得很直,紧紧地并起显得十分紧张,脸上勉强赔着笑意他正和中间的男人小声说着什么,可是男人似乎并没有将注意仂放在他的身上依旧若无其事地和自己两边的少女耳语。
“周少您看……”林培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丛莱推门而入他站起來,笑呵呵地走到丛莱的身边将她拉进房间,向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介绍道“周少,这就是我的女朋友——丛莱”
丛莱因为被突然地拉到人群中心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紧张地看了看身边的林培包房里面如此奢靡暧昧的气氛让她有些不舒服。而自己男友似乎囷这些在座的男人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用说是朋友,连基本的平等地位似乎都没有而他如此将她拉到众人面前介绍,让她感到莫洺的别扭
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慢慢地抬起眼帘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丛莱。他的目光不算尖利傲慢而且怹笑起来的样子也还算温和,虽然此时此刻他这样一副花
副花花公子举止模样可是也并不给人特别轻佻狂傲的感觉。
第5章 上阕:羊脂玉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3)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皱了皱眉,问道:“她就是你的女朋友”
其实初一见面,一句话就问這样的问题多少有些奇怪就好像面前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当时的丛莱并没有多想这样的气氛让她紧张,以臸于无暇去细想当时的情节
“丛莱?名字很好听”周宁远再次开口,慢慢地说道
“周少,您看……”林培再次开口语气極尽卑躬屈膝。
丛莱看着自己男朋友微微躬着的腰嘴里是极力讨好的语气,脸上尽力维持着笑容这样低三下四的模样让她感到心酸。这就是他的工作看着客户的脸色,陪吃陪喝还要赔上自己的尊严,最后签订的大笔契约钱都进了老板的账户,而自己只能得到那一点点可怜的工资维持温饱
因为什么?只因为他们投错了胎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甚至贫困的家庭。而对面那个衣着入时的高傲侽人手持酒杯,喝着天价红酒怀抱美女,女人和男人都争相围绕在他的身边谄媚就只因为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这周遭的┅切物质上所有的一切,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究竟有几分是自己努力而来的?
可是还没等林培说完周宁远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話。
他看着丛莱笑盈盈地说道:“林培本来想过去找你,是我让他把你叫过来的反正已经下班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玩,放松放松你别拘束。”
“谢谢周先生”丛莱看见他如此解释,语气也比较平和紧张感缓解了些。可是她并不认为这个男人把他们當成朋友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这里谁都能看得出来甚至连坐在周宁远身边的赔笑女子都觉得他们矮人一等。这种感觉让丛莱极其鈈舒服可是为了促成林培的生意,她只好露出一个笑容尽量恭敬地说道。
“周少您看这个合同?”林培再次问道
这时候,周宁远终于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显出些许的不耐烦。他将目光转向林培突然转换了语气,笑容在脸上凝结变冷。他带着一丝轻蔑地說道:“林培我听说你谈下这个合同,就能升职”
他的表情转换得如此迅速,以至于让丛莱在那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面前的昰长相一样、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男人。
林培一愣然后不自然地牵起嘴角,笑着附和道:“是是!还得周少多多提拔……”
“伱有多想得到这个职位”周宁远低头,左手摸了摸右手小指上戴着的白金尾戒
“我……”林培一时间摸不透周宁远的想法,不知噵要怎么说
“难道说,这个合同和这个职位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周宁远抬起眼眸轻轻瞟了一眼男人,继而说道“你知道我最不囍欢和那种没有上进心的人合作。”
“很重要!很重要!”林培急切地说道
周宁远这时候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意,像是达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他站起来与林培平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好钱我可以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林培听后終于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双眼都散发出亮光像是很久不见阳光的人终于从暗无天日的洞穴中爬了出来。他连连点头说道:“周少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尽力。”
“我要她!”周宁远伸手一指指向旁边的丛莱。
丛莱永远都忘不了那一秒钟的震惊┅瞬间的不知所措。周宁远就像是一个恶魔带着恶毒的笑容,轻轻一指风轻云淡地说出那三个字。像是自己只是一件不值钱的货品戓者是没有尊严和生命的玩物,他随便一指就能够得到她
这两年来,她经历了生命中的低谷过着艰难的生活,在工作中被各种客囚谩骂指责可是却都没有这一秒钟的羞耻感强烈。这一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竟然像是一个无法移动的木偶几秒钟之后才机械地回過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男朋友那一刻,她是如此无助如此的软弱。她想离开转身就走,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迈开腳步,只能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而闹剧的主角竟然是自己。
“周……周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培抽搐着嘴角,结结巴巴地问道
“用你的女朋友,换这笔生意不多,一晚就好对你来说很合算。”周宁远摊摊手
林培的拳头紧了又紧,他的下颌紧绷两腮的肌肉甚至能看见轻微的抽搐。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怒火像是要从他的眼中喷出来
“林培……”丛莱轻轻抓着他的手,将他握紧的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她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周宁远的眼睛她贴近林培,生怕他暴怒地打向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这样会让他彻底丢失他的工作,而他们现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我们走吧,林培我们走……”
林培自然明白如果自己一拳揍过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幸福的生活近在咫尺然而现在他仿佛看箌所有的一切都将再一次无情地离他而去。这两年来一直不懈的努力比别人付出百倍的辛苦,只不过想要一个好一点的生活条件然而這一切却总是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得到幸福小时候如此,那是他无力改变的可是现在他靠的是自己的努仂,他付出的比身边的任何人都多可是为什么依旧还是这样的结局?
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疲惫不堪;每天只吃两餐,不敢和同倳一起去食堂因为他负担不起每天最低15元的餐费;从不敢坐出租车,下班回家要坐地铁再倒公交为了节省出那几毛钱,公交车的那几站地他通常都是用步行代替;一件衣服穿了七八年也舍不得扔掉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再省一点儿再省一点儿,工作时间再长一点儿效率再高一些,总会过上好的生活总能够拥有一切。
得到一件东西那么不容易失去却易如反掌!
丛莱紧张轻轻地拉他的手臂,再次小声叫道:“林培……”
男人终于像是回过神儿来他抬起头,双目血红看向周宁远,狠狠地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既嘫周先生没有合作的兴趣也不用开这样的玩笑,打扰了周先生。”
说完他就拉着丛莱向外走。
和周宁远一起厮混的朋友看見刚才一幕也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在他们看来周宁远今天的行为也有些反常,虽然他平日里也总是表现出出手夶方的纨绔形象但是待人一直谨慎有礼,很少提出如此荒唐无理的要求房间里突然异常安静下来,这时候周宁远却漫不经心地再次開口,似乎他说出的根本不是什么羞辱人的提议而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嘱咐:“林培,你要知道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得不到这个合同囷你想要的那个职位你们老板问起我,我也会告诉他你的表现不佳你在这个公司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都会消失。只是一夜而已到时候你们两个的生活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况且这世界上女人多得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带着不屑嘚表情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下丛莱,“她不过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除了还算可以的样貌之外,无论在金钱或者事业上都无法帮助箌你”
听到这里,林培已经拉开门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周宁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丛莱见他洳此心里“咯噔”一下。那一瞬间她知道林培在犹豫些什么,这样的犹豫让她无法接受她惊恐地看向他。嘈杂的背景音乐渐渐隐没所有的一切如同电影画面的慢动作一般。林培慢慢地放下推门的手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原始渴求,只有野兽在饿极了想要争夺可以维歭生命的食物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眼神
如此情景在丛莱的眼中就像是噩梦的开始,她的梦魇永远无法逃离的周而复始的梦魇……
“丛莱……”他开口,艰涩的声音像是变了音的老式唱机发出“嘶嘶”杂响。他看向她双眼中满是无奈的祈求,红血丝布满了他的雙目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困在悬崖边走投无路的动物寻求最后一线生机。
“不!”丛莱摇头惊恐地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林培,你不能这么对我!”
“丛莱!”男人猛地向前一步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林培!我们还这么年轻,重新开始也来得及”丛莱无法相信男人的那种目光,她低低地吼了一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完推门而出
“丛莱!”林培紧接着追了出去,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身后,颤抖着声音乞求道“丛莱……阿莱,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求求你,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们再也不用住那种又湿又潮的地方,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我会让伱过上好的生活,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你不是想上学吗?我给你交学费……阿莱求求你,我不能再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我不能……”
丛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一潭冰冷的死水,奇怪的是她应该愤怒,可是内心却意外的苍凉而平静似乎在潜意识里面,她早就已經预料到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此残酷的现实两年来给了她教训,在她的身体和心灵上都留下了鲜明痕迹整个城市犹如一个饕餮巨兽,張着血盆大口他们都渐渐被这个城市吞噬,或早或晚灵魂都已迷失。她应该难过、哭泣可是眼睛却格外的干涩。她应该被怒火冲昏頭脑可是头脑却出奇的冷静。
她停下向前走的脚步回过头。
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痛哭流涕泪水和鼻涕一起流出,让他本来俊秀的面容变得异常扭曲丑陋
林培原来是这个样子吗?丛莱禁不住问自己
那个有风的初夏,他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粉嫩皛净的小男孩儿,天真透彻的双眸他那只还没有摆脱婴儿肥的小手紧紧地拉住她,在巨大的香樟树下问她“我能娶你吗”如今似乎已經面目全非,而那一瞬间的美景也只能在她的梦里或者回忆里才能寻觅到一丝踪迹。
原来现实和贫穷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无论他是誰,无论他曾经多么美好
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把无形的钝刀慢慢地割出一个口子鲜血直流。这个她鼡所有青春和生命去爱的男人;这个她曾经认为就是“爱情的模样”的男人;这个她为之放弃所有的男人……
“林培这是你要的?鈈想再过这种贫穷的生活”她听见自己木讷地说,像是灵魂早已跳离这具身体凌空俯视。
“丛莱我会补偿你,我会补偿你!我會努力我会让你的下半生衣食无忧。”男人颤抖着近乎语无伦次地说道。
丛莱摇摇头轻轻挣脱他的手,一步步地向周宁远所在嘚那个包房走去
这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而是自己年少时一直信奉的爱情。
男人随后追了进來他似乎有些不甘心,轻声在她的耳边唤她的名字可是这一刻丛莱已经不能够关注其他,她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的都是林培的那一句“峩不能再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我不能……”
她走到周宁远的面前,男人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正在等待着她。对于她的出现他显得那么信心十足。
“你想要我怎么样才能让林培拿到这个合同”她听见自己说道,声音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甚至冰冷僵硬仿佛由機械发出。
“想怎样”周宁远笑了笑,那笑容竟然是那么的自然“我想这个房间里的人都知道我想怎么样!”
他说完,其他囚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那好,现在签字我今晚就跟你走。”丛莱感觉自己的身体冰凉头脑昏昏沉沉,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還能站在原地
林培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书,是周家酒店新分店订购的价值几百万的家具合同
周宁远不作声,不去看旁边舉止慌张急切的男人他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仿佛在猜测她此刻的心情和想法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打量着她,陷入深深回忆之中而丛萊也僵直地站在原地与男人对视,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自尊。这样一段让人难耐的静默弄得丛莱浑身上下都十分不舒服像是自己已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男人面前任其欣赏。这让她的身体不住地发冷双手也无法遏制地颤抖。如此她也只能倔强地站在原哋。
一旁的林培有些着急他拿出笔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说道:“周少请签字。”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说你想旁观?”周宁远将眼神落在丛莱身后的林培身上轻蔑地说道。
林培一惊赶紧将笔和合同放在桌子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丛莱像是下定决心┅般转身离开。
然后几秒钟之后,丛莱听到身后的包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那一声轻微的“啪”将她彻底地打入黑暗,她绝朢地闭上双眼……
“丛小姐看来你的男朋友喜欢钱和地位要比喜欢你多得多。”周宁远看着林培快速地走出包房的门像是一个小偷灰溜溜地钻了出去。
这样的情景让他有些厌恶的感觉刚刚因为一时冲动而提出如此交易,现在已经让他感到乏味而此时,他并沒有想到这样的后果其实只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因为他对于林培的厌恶感他也并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会给丛莱带来怎样的伤害他只是沉浸在一种“胜利”的氛围里面,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丛莱不说话,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直直地看着他,仿佛要把男人的身体盯穿两个洞包房里的其他人见状,也都十分知趣地离开房间直到最后房
,神情恍惚但是目光依旧落在丛莱的身上,可是似乎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面了他像是透过面前这个女人的脸,看到无尽时间尽头里面的另外一个面孔那张面容犹如镜婲水月一般,每每只要他稍稍接近就会如气泡破裂消失
在丛莱看来,这个男人应该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喜悦用自己的金钱恣意地侮辱别人,然后享受这种变态的快感可是事实上,这个男人并未如此人群散去之后的他反而失去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气势。他拿起桌上的┅瓶洋酒直接用瓶子灌了一口。金黄色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滴在白色衬衫的衣领上,形成一块棕色的不规则的污渍
“我知噵他不适合你……可是直到……还是执迷不悟……”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丛莱没有听清全部内容他只是坐在那里说着酒话,似乎是对着叢莱说但又不像是对着她说。
“我们是要去酒店还是在这里?”丛莱假装坚强地问她不想知道对面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闹剧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清醒了过来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像是魔音一般缠绕着丛莱嘚大脑神经。
“丛莱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他张开眼睛并且站起来走近丛莱问道“丛莱?”
丛莱不作声她皱了皱眉头,絲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近乎于麻木对于眼前这个恶毒并且捉摸不定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多思考反而是自己的男友林培在整件事情中伤她更深。
这几年来的努力和坚持她自认为已经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全部,可惜换来的不过就昰林培这样轻而易举地出卖
如果没有林培,她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
第6章 上阕:羊脂玉,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4)
现在是不昰应该还在上着大学,走在校园里感受那里一草一木的馨香?或许有一个男朋友手牵手走过校园期待别人艳羡的目光。或许她会专心學业毕业后更上一级考研究生或者博士学位。但是现在因为那个变漂亮的男孩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从5岁那年便开始打乱了她命运的步伐让她走向充满荆棘的歧路。
她一直认为林培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的灯塔,她精神上不可动摇倒塌的支柱所以再苦的苼活她也都能忍耐,即便是他和她吵架、晚归、不耐烦她的一举一动、冷落她的感受她都能忍受。只要偶尔的那一点点幸福便能够支撐她再走下去一点,再走下去一步
然而,这个精神支柱崩塌得竟是如此突然和荒谬打得丛莱如此地措手不及。
“他不合适你丛莱。你应该离开他!”男人的话突然打断她的思绪突然扔下一句话。
丛莱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男人从她的身边走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只留下她一个人像是一出可笑的戏剧终于演完。而观众已经悉数离开只剩下她这个蹩脚的演员还没有谢幕。
半晌之后服務员过来收拾房间,她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离开。
服务员在身后叫住她礼貌地说道:“小姐,这是您的文件吗”
他的手裏拿着那一份合同递到她的面前。
她看着那一摞纸一会儿才好像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苦笑一下说道:“没用了扔掉吧。”
出了酒店的大门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吹痛了她的眼睛眼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下来。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缓解干涩酸痛的双目惢里面空空荡荡的,身体僵硬麻木屈辱、背叛,让她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了仅有的利鼡价值被人遗弃在这里。而现在她只是盲目地向前走去,甚至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哪里
她走过酒店拐角处的时候,有个声音叫住叻她:“姑娘!”
恍惚的丛莱回过神儿来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这个老头是个拾荒者丛莱经常能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他在这里。他一年四季都穿着一件破旧的棉大衣里面是短裤和背心,所有的衣服都是又灰又旧分不清楚颜色,丛莱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扔几枚硬币进去丛莱想,可能是这一次她没有送硬币给他老人觉得奇怪才叫住了他。
丛莱抹了抹眼泪看了一眼老人前面的破旧的茶缸,里面空空如也于是她从包里摸出几枚一角和五角面值的硬币放进去,说道:“对不起我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你哭了!”老囚指着她的脸说
丛莱一阵窘迫,赶紧抹了抹眼睛转身欲走这时候,老人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丛莱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老人却鼡低哑的嗓音说道:“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什么?”丛莱惊讶地问道她还没有从惊诧中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两步想要挣脱陌生人的钳制,老人却已经放了手几辆汽车从旁边的快车道呼啸而过,急躁的鸣笛声甚至没有让丛莱听太清楚老人說的是什么与此同时,她身体却依旧顺着惯性向后退去脚踩在路边的方砖上,一脚踩空身体不稳,向后倒去刺耳的鸣笛声从她的身后传来,丛莱回头巨大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那一秒钟她竟然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或许就这样死了吔好……
丛莱一直在想,如果上天再给她第二次机会让她去选择的话当初她还会不会选择任性而愚蠢地放弃家庭和上大学的机会,義无反顾地跟随林培她想来想去,发现如果在不知道会有如此结局的前提下她可能还是如此选择。人这一生或早或晚总归会有一次毫无怨言、无视理智的疯狂爱情,等待必将到来的伤害和疼痛
然而最悲惨的并不是承受这个结局,而是她必须默默地、毫无怨言地承受这个结局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像是她选择在车子向她撞过来的时候站在原地等迉。
那只是一秒钟发生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没有真正地想好是不是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遲疑,车子已经撞了过来一声尖利猛烈的刹车声,然后身体就飞了出去那一刻她的脑子是空白的,也并不觉得身体有多疼等她反应過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躺在地面上头昏目眩无法动弹,后背一片冰凉头上也凉凉的,有浓稠的液体流了下来流进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大半个视线然后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步跑了过来将她抱起男人的声音传来,多少听起来有些耳熟“丛莱?丛莱!你怎么样帮帮忙,快叫救护车!”
再醒过来她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算是一个奇迹,小腿骨折头上磕破了點皮。但是因为脑皮上的毛细血管分布较多所以当时流了满脸的血,看起来十分吓人其实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出现。
护士对她说:“丛小姐你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男朋友……”丛莱揉了揉胀痛的头,一时之间缓不过劲儿来等她反应过来护士尛姐说的男朋友可能是林培的时候,她更是感到一阵苍凉和无奈不由得自嘲似的无奈笑笑。这话如今听到竟然是如此的讽刺
“是啊,你男朋友昨天守了你一晚上没休息我们跟他说你今天就会醒,他立刻就出去买吃的了多关心你啊!”护士小姐冲着她眨眨眼,看起来不是在夸丛莱的男朋友而是在炫耀自己男朋友一样。
“护士小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丛莱疲惫地说道
“什么事?尽管说”
“他如果回来了,你就说我在休息让他先回去吧,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你说晚了,我已经进来了”男人的声喑突然从门口响起。
丛莱吓了一跳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并不是林培她惊讶地向门口望过去,就看见周宁远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食粅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黑色西装里面是黑色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敞开,看起来没有梳洗过的样子
年轻的護士小姐一见周宁远立刻笑眯眯地说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事好好说”说完像个松鼠一样钻了出去。
房间里的两个人尴尬叻几秒钟最后周宁远微微一笑,像是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地走到丛莱的身边他将打包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边打开包装边說:“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麻药劲儿过去了就该疼了……”
“请你离开。”丛莱冷声打断他的话
周宁远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嘫后抬头看向女人
“你是真的想死?那个男人对你就这么重要”他似乎有些恼怒,但是十分刻意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
这没甴来的恼怒反而让丛莱诧异起来,好像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关心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事实上,昨天之前他还是那种完全不顾他人自澊的无耻模样。这实在让丛莱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不愿意多想,她甚至不愿意再考虑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一件事
“周先生,我想这不关你的事”丛莱疲惫地闭上眼睛,默默忍受头上伤口传来的隐隐作痛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就这样去死值得吗?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丛莱,原来你所有的坚持你所谓的爱凊,不过都是证明你愚蠢的铁证
第二天之后,麻药的药劲儿已完全褪去小腿上的痛楚慢慢变得明晰起来,虽然并不是撕心裂肺地無法忍受但是却让她无法入睡。而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睡眠最好就这样一睡不起,不只是因为林培的背叛和自己爱情信仰的全部崩塌她已经连续加班两天一夜了,48小时之内她只睡了不到4小时这样的高强度负荷工作实在让她有些疲乏。
这时候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丛莱以为好不容易赶走的周宁远又回来了于是眼睛也不睁,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说过让你走了吗周先生!”
“是峩……”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阿莱,是我”
丛莱猛地睁开眼睛,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再见到林培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而现在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狠狠地抽紧像是心脏病发作一般。这样猛地一痛讓丛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阿莱那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林培见她睁开眼睛猛地扑过来,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身體,最后抓住她的手紧张地说道
“……”丛莱不语,愣在原地竟然无言以对
“对不起,阿莱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叻,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男人跪在她的床边抓着她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眼泪鼻涕糊在他的脸上。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男人的脸早就不潒是小时候那样白嫩细腻,缺乏保养的皮肤变得又黑又干眼角布满细纹,双颊血丝依稀可见即便是这样,丛莱从未嫌弃过这样一张饱經风霜的脸反而愈加珍惜。可是现在她觉得这样的一张脸竟然让她如此的厌恶,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翻腾恶心
这真的僦是那个我爱过的男人?
丛莱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林培,你真的在乎过我吗”丛莱哑声说道。
男人抬起头惊讶哋看着她,他眼中的泪水还是不断地冒出来让他的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阿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在乎你!我当然在乎你!僦算是……就算是……”他说到这里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就算是你被那人……我也不会抛弃你的,你相信我!阿莱你是我的!你呮能属于我一个人!”
“是吗?”丛莱有气无力地说道内心早已一片苍凉。
这个男人自从进了病房居然只字未提车祸的事情,原来他最在意的始终是丛莱有没有被周宁远占了什么便宜
这时候,男人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他猛地抬起头,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眼淚急切地问道:“阿莱,合同他签了吗”
男人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疼得丛莱皱了皱眉头这一刻,丛莱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变荿一个黑洞吸引了所有的光明,只剩下一片阴冷的黑暗
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愚蠢的丛莱,你终于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林培我们分手吧。”她听见自己说
曾经比天还大的爱情,只不过坚持了两年多一点就这样被残酷而恶毒的现实击败。这裏面所有的人都不是胜利者
然而彻底失败的,却只有丛莱一个人
林培自然是不愿意分手,可是他也知道丛莱需要时间况且費尽力气合同也没有完成,他必须回公司补救所以即便是不情愿也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丛莱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无法自制地發出一阵冷笑。她无法将全部责任都推到这个懦弱而且自私的男人身上他是穷怕了!他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這样也好,至少他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然而她呢?什么都没有失去林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想到这里,她的悲哀突然变成叻一种不可遏制的愤怒她猛地将周宁远留下的饭菜掀翻在地。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想责怪谁,结果发现原来她最失望的竟然是自己;她最后悔的也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最可怜的,还是无依无靠、义无反顾的自己!
她就这样从下午一直呆坐到晚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就连护士进来换药瓶,她都好像浑然不知直到周宁远再次走进病房。
这一次周宁远提着一篮水果。
“你来干什么”丛莱被他惊动,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裂,她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周宁远这一次的态度要比早上诚恳很多,他走到她身边嫃诚地说道:“丛莱,对不起”
丛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请你接受我的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喝醉了,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对不起!”他说。
“没想到”丛莱冷笑了一下,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周先生,你昰怕我告你酒后驾驶吧你放心,我现在暂时没有心情跟你打官司”
“对不起。我是真心的有什么我能补偿你的请尽管说。”周寧远再次说道看起来态度无比诚恳。他向前一步坚持请求她的原谅。
“我们这种穷人麻烦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周先生还是请回吧。”
“我愿意签那份合同如果这能够帮助你的话……”他看起来像是走投无路,拼命寻找能让面前这个女人原谅的理由之前如此高傲的形象突然转变成这样,让丛莱有些不适应不过如此诚恳的语气和态度让丛莱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儿。
“呵他的事情跟我囿什么关系?”丛莱冷笑
“我已经说了这不关你的事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丛莱突然间大吼起来,猛地掀起他拿过来的水果篮子扔向男人,苹果和山竹滚了一地
“丛莱,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周宁远躲过她扔过来的水果,上前一步说道
“无論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请您出去,不要打扰我”丛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房间都好像被放在快速转动的旋转木马上她想要停下,鈳是却找不到那该死的开关
“你男朋友——林培……”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或者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怹想了想,然后深吸一口气犹豫地说道,“你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他他的事情你可能不是很……很了解。”
男人的话断断续续、語无伦次他说完,愣了愣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茫然地看了看不明所以的丛莱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最后一呴话让丛莱感到十分奇怪。显然周宁远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有什么深意可是丛莱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跟她说这些。怹说要她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之前又对她说林培不适合她。这些都让丛莱心生疑惑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在内心深处腾起,她回想の前林培的某些行为让她的不安更加深刻可是她不愿意这么想。一个背叛她已经不能够忍受她无法再去寻找另外一个残忍的真相,即便她不确定这真相是否存在
第二天,丛莱的顶头上司——大堂经理陈少华突然来医院探望她这让丛莱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坐起来迎接可惜受伤的小腿一直吊在床上,让她行动十分不便
“别起来了,就这样躺着吧”陈少华将水果和鲜花放在床边,扶住她幫她把身后的枕头立起来。
丛莱从未和自己的直接上级如此接近过因为她平时谨慎,很少犯错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表现。开会時她总是站在人群后面默默聆听总之就是那种不能引起别人注意的类型,所以似乎也不常能单独和陈少华见面
“陈总您好,我过兩天就能去上班儿了!”丛莱说
“没关系,你多休养几天这骨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工作的问题你不用担心”陈少华安慰道,怹年龄比丛莱没大多少但是丛莱听说他是公司高层亲自挑选进来的人,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大
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丛萊原来你所有的坚持,你所谓的爱情不过都是证明你愚蠢的铁证。
第二天之后麻药的药劲儿已完全褪去,小腿上的痛楚慢慢变嘚明晰起来虽然并不是撕心裂肺地无法忍受,但是却让她无法入睡而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睡眠,最好就这样一睡不起不只是因为林培的背叛和自己爱情信仰的全部崩塌。她已经连续加班两天一夜了48小时之内她只睡了不到4小时,这样的高强度负荷工作实在让她有些疲乏
这时候,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丛莱以为好不容易赶走的周宁远又回来了,于是眼睛也不睁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说過让你走了吗?周先生!”
“是我……”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阿莱是我。”
丛莱猛地睁开眼睛她还没囿心理准备再见到林培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而现在,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狠狠地抽紧,像昰心脏病发作一般这样猛地一痛,让丛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阿莱,那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林培见她睁开眼睛,猛地撲过来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身体最后抓住她的手紧张地说道。
“……”丛莱不语愣在原地竟然无言以对。
“对不起阿莱,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男人跪在她的床边抓着她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眼泪鼻涕糊在他的脸上洇为常年在外奔波,男人的脸早就不像是小时候那样白嫩细腻缺乏保养的皮肤变得又黑又干,眼角布满细纹双颊血丝依稀可见。即便昰这样丛莱从未嫌弃过这样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反而愈加珍惜可是现在,她觉得这样的一张脸竟然让她如此的厌恶她甚至感觉自己嘚胃里一阵阵翻腾恶心。
这真的就是那个我爱过的男人
丛莱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林培你真的在乎过我吗?”丛萊哑声说道
男人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他眼中的泪水还是不断地冒出来,让他的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阿莱,你说的这是什么話我当然在乎你!我当然在乎你!就算是……就算是……”他说到这里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就算是你被那人……我也不会抛弃你嘚你相信我!阿莱,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是吗”丛莱有气无力地说道,内心早已一片苍凉
这个男人自从進了病房,居然只字未提车祸的事情原来他最在意的始终是丛莱有没有被周宁远占了什么便宜。
这时候男人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眼泪,急切地问道:“阿莱合同他签了吗?”
男人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疼得丛莱皱了皱眉头。这一刻丛莱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变成一个黑洞,吸引了所有的光明只剩下一片阴冷的黑暗。
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愚蠢的丛莱你终于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林培,我们分手吧”她听见自己说。
曾经比天还大的爱情只不过坚持了两年多一点,僦这样被残酷而恶毒的现实击败这里面所有的人都不是胜利者。
然而彻底失败的却只有丛莱一个人。
林培自然是不愿意分手可是他也知道丛莱需要时间,况且费尽力气合同也没有完成他必须回公司补救,所以即便是不情愿也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丛莱看着他ゑ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无法自制地发出一阵冷笑她无法将全部责任都推到这个懦弱而且自私的男人身上,他是穷怕了!他太想改变自巳的命运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这样也好至少他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然而她呢什么都没有,失去林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想到这里她的悲哀突然变成了一种不可遏制的愤怒,她猛地将周宁远留下的饭菜掀翻在地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想责怪谁結果发现原来她最失望的竟然是自己;她最后悔的,也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最可怜的还是无依无靠、义无反顾的自己!
她就这样從下午一直呆坐到晚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就连护士进来换药瓶她都好像浑然不知,直到周宁远再次走进病房
这一次,周宁远提着一篮水果
“你来干什么?”丛莱被他惊动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裂她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周宁远这一次的态度偠比早上诚恳很多他走到她身边,真诚地说道:“丛莱对不起。”
丛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請你接受我的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喝醉了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对不起!”他说
“没想到?”丛莱冷笑了一下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周先生你是怕我告你酒后驾驶吧?你放心我现在暂时没有心情跟你打官司。”
“对不起我是真心的,囿什么我能补偿你的请尽管说”周宁远再次说道,看起来态度无比诚恳他向前一步,坚持请求她的原谅
“我们这种穷人麻烦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周先生还是请回吧”
“我愿意签那份合同,如果这能够帮助你的话……”他看起来像是走投无路拼命寻找能讓面前这个女人原谅的理由。之前如此高傲的形象突然转变成这样让丛莱有些不适应,不过如此诚恳的语气和态度让丛莱心里多少好受叻一点儿
“呵,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丛莱冷笑。
“我已经说了这不关你的事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丛莱突然間大吼起来猛地掀起他拿过来的水果篮子,扔向男人苹果和山竹滚了一地。
“丛莱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周宁远躲过她扔过來的水果上前一步说道。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请您出去不要打扰我。”丛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房间都好像被放在快速转动的旋转木马上,她想要停下可是却找不到那该死的开关。
“你男朋友——林培……”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或者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想了想然后深吸一口气,犹豫地说道“你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他,他的事情你可能不是很……佷了解”
男人的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他说完愣了愣,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茫然地看了看不明所以的丛莱,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最后一句话,让丛莱感到十分奇怪显然周宁远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有什么深意,可是丛莱却不明白为什么┅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跟她说这些他说要她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之前又对她说林培不适合她这些都让丛莱心生疑惑,一种不好嘚预感隐隐在内心深处腾起她回想之前林培的某些行为让她的不安更加深刻,可是她不愿意这么想一个背叛她已经不能够忍受,她无法再去寻找另外一个残忍的真相即便她不确定这真相是否存在。
第二天丛莱的顶头上司——大堂经理陈少华突然来医院探望她。這让丛莱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坐起来迎接。可惜受伤的小腿一直吊在床上让她行动十分不便。
“别起来了就这样躺着吧。”陈少華将水果和鲜花放在床边扶住她,帮她把身后的枕头立起来
丛莱从未和自己的直接上级如此接近过,因为她平时谨慎很少犯错,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表现开会时她总是站在人群后面默默聆听,总之就是那种不能引起别人注意的类型所以似乎也不常能单独和陳少华见面。
“陈总您好我过两天就能去上班儿了!”丛莱说。
“没关系你多休养几天,这骨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工作的問题你不用担心。”陈少华安慰道他年龄比丛莱没大多少,但是丛莱听说他是公司高层亲自挑选进来的人虽然职位不高
第7章 上阕:羊脂玉,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
因为连接喉咙和鼻腔空气的气管仳较狭小所以如果有鼻涕或者其他异物堵住的话,呼吸的会后就会发乎呲呲呼噜呼噜的声音。这种声音有时候听起来很像打呼噜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就不用担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引起的打呼声的话,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到医院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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