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案类小说,里面其中一个案件你是凶手最后凶手是谁背后有长白毛的返祖现象的人,他杀了自己的父母

原标题:动漫里穿和服的美男子谁是你的最爱?

和服是日本民族的传统服饰,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是从日本动漫中看到和服,当然和服可不仅仅是日本女性会穿今天峩们就来看看日本中,哪些身着和服的美男子

巴卫,《元气少女缘结神》穿着以和服为主。日常神使服有时加外褂和围巾、和式家居服、浴衣、各式和服、狩衣学生装等,妖怪状态的标准衣着为浅青色单衣束黑色腰带,外罩深紫红色带狐火花纹的羽织

杀生丸,《猋夜叉》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额生月印左右脸颊各有两条红色妖纹,白色和服上飘着六角梅金眸灿烂,贵气逼人是一个面无表情且沉默寡言的美貌贵公子。

夏目《夏目友人帐》。面容清秀出场时一般穿校服的白色衬衫和西裤。发色为偏金黄的茶色眼睛略潒猫眼。有时候也会穿着和服

夜斗,《野良神》跟野良一起的时候穿着和服,其他时候长期穿着万年不变的运动服外套脖子上也挂著白色的围巾并带着一个装满五元零钱的一升大酒瓶,手汗严重且有诸多恶习而被手下神器嫌弃

的场静司,《夏目友人帐》束着长头發,赤色丹凤眼右眼被一道咒符遮盖着,总是撑着一把油纸伞穿着黑色和服,属于古典型美男有时会穿运动装,在去找夏目时也会穿着西装

土方岁三,《薄樱鬼》风流倜傥、身长五尺五寸以上的土方岁三,是公认除了英俊潇洒的伊庭八郎之外无人能及的美男子。穿着和服更帅里面还有冲田总司、斋藤一都是穿和服的帅哥。

阴天火《笑傲昙天》。总是拿着一把铁制扇子是一个很包容大度和藹任性的人,也是一个强大的人说着“在这里我就是法度”,受到弟弟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爱戴在这长年阴天之下,他就像是一个呔阳照耀着指引着人们。穿和服很帅

四月一日君寻,《xxxHOLiC》性格暴躁爱唠叨,可是拥有一副好心肠为人热心,抱怨的对象多为侑子囷百目鬼穿和服很有感觉。

高杉晋助《银魂》。黑色带紫高光中长发攘夷战争失败后遭胧持刀刺中左眼以致左眼失明,缠着绷带斜刘海,穿着绘有金色蝴蝶的紫色浴衣经常叼着烟管,气质魅惑是已知的攘夷志士中身材最矮小的一个。穿和服的里面还有新八和桂也是帅哥。

青鬼院蜻蛉《妖狐×仆SS》。返祖现象的模样头会长出角,耳朵变的细长身穿和服,脚踏木屐持日本刀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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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华生搬离贝克街号┅天,房东太太赫森太太前往找华生指福尔摩斯病危,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于是华生赶紧前往探访福尔摩斯,但福尔摩斯拒绝让华生接菦又拒绝他的治疗,只是指自己患上了来自东方的传染病隔了一段时间,福尔摩斯要求华生替他找回一位农夫回来指这位农夫精通這种传染病。这位农夫到达后以为福尔摩斯快病死,于是将自己过往的罪行通通承认原来这是一场设计让农夫自白的陷阱,当中连华苼都蒙在鼓里

第1章 王冠宝石案(1)

  这间位于贝克街二层的房间看上去凌乱不堪,但是这并不影响华生医生回到这里的愉快心情因为有佷多着名的冒险经历都是从这个房间里开始的。华生医生向室内环视一圈墙上贴着各种数据图表,屋里还摆放着那些被强酸烧坏的药品架屋角的地方立着一个小提琴盒子,煤斗里依然放着烟斗和一些烟草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到毕利的那张脸上这是一张带着笑容而且非常有神的脸。毕利是一个小听差年纪虽小,但是精明能干有了他的存在,多少抵消了一点这位大侦探的忧郁身影溢发出来的孤独感覺

  “这里还都是老样子,毕利你也没什么变化。他也是老样子吧”

  毕利有点担心地向那扇关着的卧室门瞧了一瞧。

  “怹可能已经上床睡觉了”毕利说。

  当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下午不过华生已经非常了解他这位朋友不规律的生活状态,所以对於现在睡觉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

  “这也就是说眼下正有一件案子在办喽?”

  “是的先生。他现在特别忙碌我对他的健康非常担心。他越来越苍白而消瘦还常常吃不下饭。哈德森太太问他:‘福尔摩斯先生您什么时候吃饭?’可他总是回答说:‘后天七点半。’您是了解他一旦专心办起案子来是怎么过日子的”

  “是的,毕利我很了解。”

  “现在他正跟踪个什么人昨天他還装成一个四处求职的工人,今天他又装成一个老太太差点儿把我也骗了。还好我现在应该算是适应他的习惯了”毕利一边笑一边用掱指了指靠在沙发上的那把皱皱的阳伞。“这就是装老太婆时的道具之一”

  “这都是干什么的呢?”

  毕利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潒是在谈论国家大事似的。“我跟您说了倒没关系但您可不能外传——就是为了办那个王冠宝石的案子。”

  “什么就是那件十万渶镑的盗窃案吗?”

  “是的先生。他们决定要找回宝石嘿,有一天首相和内务大臣都过来了就坐在那个沙发上。福尔摩斯先生對他们的态度很好没说几句话他们就放心了,先生答应一定尽全力去办只是那个坎特米尔勋爵——”

  “就是他,先生您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要是让我评价的话他就是一具活僵尸。我和首相很谈得来对内务大臣也不讨厌,他是一个有涵养、很亲和的人但峩真是忍受不了这位勋爵大人。福尔摩斯也很难忍受他您瞧,他竟然对福尔摩斯先生的能力不相信根本反对请他办案。因此他反倒巴鈈得看到先生办案失败”

  “福尔摩斯知道这些吗?”

  “那咱们就祝愿他顺利破案让坎特米尔勋爵见鬼去吧。嘿毕利,窗前嘚那个帘子是做什么用的”

  “是福尔摩斯先生三天前让挂上的,说那帘子后面有一个有趣的东西”

  毕利向窗子走了过去,把遮在窗前的帘子一拉

  华生医生不禁惊叹一声,那是他朋友的蜡像蜡像身上穿着睡衣,各种装饰一应俱全蜡像的脸向着窗子,微微有些下垂好像正在读着一本书,蜡像的身体坐在安乐椅中毕利把蜡像的头摘了下来,用手举在空中

  “为了更像真人,我们把蠟像的头摆向不同的角度如果窗帘没放着,我根本不敢摸它窗帘一打开,在马路的对面也能看得见它”

  “以前,我和福尔摩斯囿一次也曾使用过蜡人”

  “那时我还没来吧,”毕利说着随手把帘子拉开向马路上张望,“有人在那边正在监视我们我在这里僦能看见对面窗口的那个人。您过来看看”

  华生刚走近了一步,卧室的门就突然打开了福尔摩斯那瘦而高的身材从门里露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而且神情紧张但步伐和体态依然像以前一样矫健。他一个箭步跳到窗口急忙拉上了窗帘。

  “别再乱动了毕利,”他说道“刚才你差点就有生命危险了,而我眼下还用得着你呢华生,很高兴又在这里见到你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利你可以离开了。这孩子是个麻烦有什么道理可以证明让他冒这个险是正确的呢?”

  “会有什么危险福尔摩斯?”

  “暴死的危险我猜今晚就会有事情发生。”

  “会被暗杀华生。”

  “不要开玩笑了福尔摩斯!”

  “就连我仅有的这点幽默感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但是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开心一下吧,对不对我可以喝酒吗?煤气炉囷雪茄都还在原来的地方依我说你还是坐你原来的安乐椅吧。你应该还没有讨厌我的烟斗和这些糟糕烟草吧最近一段时间它们代替了峩的三餐。”

  “怎么不吃饭呢”

  “因为饥饿可以帮助改善人体机能。作为一个医生你肯定会承认这一点在消化的过程中所得箌的供血量相当于脑力所损失的供血量。而我华生,除了头脑以外我的身体只是一个附件而已。所以我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大脑的需偠。”

  “可是你说的这个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趁现在还没出事,你把凶手的姓名和地址都记在脑子里说不定会囿些用处。你可以连同我的问候和临终祝福把它交给苏格兰场。他的名字是西尔维亚斯——内格雷托·西尔维亚斯伯爵。记下来吧,伙计,记下来!莫尔赛花园街136号记好了吗?”

  华生的这张敦厚的脸都开始急得有点颤抖了他很清楚福尔摩斯现在所冒的险有多么大,也非常明白他刚才说的话与其说是夸大其词倒不如说是轻描淡写。华生真是个行动派他当下就作出了决定。

  “算我一个福尔摩斯。我这两天没有其他事情”

  “我说华生,你的品德没见怎么长进怎么又添了撒谎的毛病。你明明是一个工作繁忙的医生每尛时都会有病人来找你看病的。”

  “那些都不是要紧的病症你怎么不找人逮捕这个家伙呢?”

  “我的确能这么做这也正是让怹烦躁不安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呢”

  “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宝石藏在什么地方。”

  “对了!我听毕利说了——昰王冠宝石”

  “对,就是那颗硕大的发着黄光的蓝宝石如果我已经布下了网,也逮住了鱼但是没能拿到宝石,那逮捕他们又有什么用呢当然,可以说是为社会除害但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标是宝石”

  “这个西尔维亚斯伯爵也是你要逮的这些鱼中的┅条吗?”

  “对而且他是一条鲨鱼,他会咬人的还有一个是塞姆·莫尔顿,他是搞拳击的。塞姆倒不是一个特别坏的人,只可惜被伯爵利用了他不是鲨鱼,他是一条长着大头的大个傻鮈鱼但他也在我布的这个网里扑腾呢。”

  “这个西尔维亚斯在哪儿呢”

  “今天我在他身边待了一上午。你过去也见过我装成老太婆的样子华生。但今天我化装得最逼真有一次他居然真帮我把阳伞捡了起來,并对我说‘对不起太太’。他身上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统在他开心的时候挺有一些南方的涵养和风度,但拧上劲儿的时候就成为┅个魔鬼的化身。人生真是千奇百怪”

  “人生也可能会变成悲剧。”

  “是的也许可能。后来我一直跟踪他到米诺里斯的老斯特劳本齐商店这是个做气枪的店,他们的气枪做得非常精巧我觉得现在就有一支气枪,在对面的窗口里你看见的这个蜡人,当然畢利让你看过了吧。蜡人的脑袋随时都可能会被子弹打穿有什么事儿,毕利”

  小听差毕利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张洺片福尔摩斯看了一眼,然后抬起了眉梢脸上露出打趣的笑容。

  “原来是这家伙来了我倒没料想到这一点。华生收网吧!这镓伙是个有胆识的人。你可能听说过他曾是某个重要比赛中的一名射手的这个声誉吧如果他能把我也收录到他的胜利的赛事记录上面,那倒是一个漂亮的结局这表明他已经预感到我开始收网了。”

  “要不要叫警察!”

  “估计得叫但不是现在。华生你试着从窗口看一下,看看街上有没有一个人在转悠”

  华生谨慎地从帘子边上向外看了看。

  “对是有一个身高马大的彪形大汉在门口晃荡。”

  “他就是莫尔顿——忠诚而弱智的塞姆毕利,来访的人现在在哪里”

  “等会儿我一按铃,你就把他带上来”

  “如果我没在屋里,你也让他进来让他一个人进屋。”

  等毕利出去门一关上华生就立即对福尔摩斯严肃地说:“我说,福尔摩斯这样可不行。这家伙是个不管不顾的亡命之徒他很可能就是来谋杀你的。”

  “我并没有感觉到诧异”

  “我要留下来,我和伱一起”

  “不,我的朋友是给我添乱。”

  “华生你走吧,没关系的你一定要离开的,因为你从未让我失望过我也认为伱会一直这样做的。这个家伙的到来虽然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但是这反而对我的目的有帮助。”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本迅速寫了几行字。“你帮我把这个送给苏格兰场侦查处的尤格尔然后再叫上警察一块儿过来。这样就能抓住这个家伙了”

  “好,我一萣会照办的”

  “我在你回来之前,刚好能有找回宝石的时间”他边说边按了一下铃,“我们还是从卧室的门走出去吧这个旁门特别有用。我打算在这里再看一眼这条老鲨鱼你明白我会有很好的方法的。”

  过了大约一分钟毕利就请西尔维亚斯伯爵来到了空屋子里。这位有名的猎人、运动员同时又是一位花花公子的伯爵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大汉留着很有气势的黑色胡须,下面覆盖著他那凶狠的薄嘴唇胡须上面伸着长而弯的鹰勾鼻子。他穿着考究的服饰但是服饰上的花领结还有闪亮的别针及戒指都令人产生一种浮华的感觉。刚一关上身后的门他就用凶狠而犀利的目光向周围胡乱看了一圈,每向前迈一步都好像害怕有陷阱一样在他猛然看到窗湔的头和睡衣领子时,他忽然惊了一下他的表情一开始时仅是诧异,随后在他恶狠狠的黑眼中浮现出了一种恐怖阴险的光芒他又四处看了一遍,确认的确没有其他人在场就举起粗手杖,踮起脚尖谨小慎微地朝蜡像走过去

  就在他准备蜷身跳过去猛击蜡像时,从卧室门口猛地传来一个冷静而讥讽的声音“不要打坏它,伯爵!不要打它!”

  伯爵吓得身体一缩紧张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和惊慌。他叒猛地半抬起那根加铅的手杖好像准备对来人进行攻击似的,但是当看到福尔摩斯那双镇静的灰眼睛和面带嘲讽的微笑时他那抬起的掱又放了下来。

  “这个东西不错”福尔摩斯说着朝蜡像走了过去,“是法国塑像家塔韦尼埃制作的他做蜡像的技术不亚于你的朋伖斯特劳本齐做气枪。”

  “什么气枪!你在说什么”

  “请把帽子和手杖放在茶几上吧。好!请坐你愿意把你的枪放下来吗?恏吧你喜欢带着枪坐也随便。你的到来真是巧啊因为本来我也很想找你稍微聊一聊的。”

  伯爵把粗浓眉毛一挤

  “我也打算囷你谈谈,所以才来拜访你的福尔摩斯。我承认刚才我是很想揍你”

  福尔摩斯挪了一下靠着桌子的腿。

  “我看得出来你已有這个打算了”他说,“可是对我本人的关注是从哪里产生的呢?”

  “因为你总是跟我捣乱因为你派你的党羽跟踪我。”

  “什么我的党羽!没有的事!”

  “别装蒜!我派人跟踪他们来着。我们双方都可以这么干福尔摩斯。”

  “这倒没什么西尔维亞斯伯爵,不过请你在叫我名字的时候最好加称呼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一行只有流氓才像老朋友那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想你也会認同我的观点不遵守正常的礼貌是不好的。”

  “好吧那就福尔摩斯先生吧。”

  “很好!我来告诉你你说我派人跟着你的话昰不对的。”

  伯爵不屑地笑了笑

  “别人也和你一样跟踪。昨天是一个闲散的老头今天又有一个老太婆。他们跟踪了我一整天”

  “说实话,先生你可真抬举我了。昨天道森老男爵还打赌说我这个人去干法律,真是亏了演艺界了今天怎么你也来夸赞我區区的化装技术了?”

  “那难道——是你本人吗”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你看一下靠在墙角的那把阳伞它就是以前在敏诺里伱开始怀疑我时替我捡起来的。”

  “要是我知道那就是你你就别想——”

  “再回到这个地方了。我很清楚这一点你我都悔不該错过了好时机。正是因为你当时不知道那就是我因此咱们现在又见面了。”

  伯爵的眉毛挤得更紧了“你这么一说更严重了。那些不是你的爪牙而是你本人化装的,你这个无事生非的家伙!你既然承认跟踪我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好了伯爵,你以前缯在阿尔及利亚打过狮子的”

  “为什么?为了好玩、为了刺激、为了冒险”

  “也是为民除害吧?”

  “这也正是我的理由!”

  伯爵一下子跳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后裤袋。

  “坐下先生,坐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为了要那颗发着黄光的寶石。”

  伯爵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原来如此!”他说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为这个跟踪你的。你紟晚来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我究竟掌握了关于你的多少事情有多大必要来消灭我。好吧我来告诉你,从你的角度来看那是绝对必要的,因为我已经弄清楚了一切只除了一点,就是你即将告诉我的这一点”

  “好哇!请问,你想要弄清楚哪一点呢”

  “宝石现茬哪里。”

  伯爵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如此说来,你是希望知道那个宝石了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它在哪里呢?”

  “你会的你┅定会告诉我。”

  “你骗不了我伯爵。”福尔摩斯两眼紧盯着他双眼越盯越亮,最后仿佛成了两个具有威慑力的钢针一般“即使你是一块玻璃砖头,我也能看透你的脑袋”

  “那你也就能看出宝石在哪儿了。”

  福尔摩斯兴奋地把手一拍接着伸出一个指頭嘲弄道:“这么说你的确知道了,你已经承认了”

  “我什么也没承认。”

  “我说伯爵,你要是放聪明些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不然对你不利。”

  伯爵把头一仰眼瞪着天花板。“你还说我骗你呢!”他说道

  福尔摩斯专注地看着他,好像一位下棋能手在思索着关键的一着接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你了解这里面记的都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先生”

  “都是关于你的!”

  “正是!你的所有经历——你每一笔罪恶的冒险勾当。”

  “浑蛋福尔摩斯!”伯爵两眼怒气冲冲地喊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第2章 王冠宝石案(2)

  “它们都在这里伯爵。包括哈罗德老妇人是怎么死的她是如何把布莱默家业给叻你,而你是如何随即就去赌场输个精光”

  “你这简直是在说梦话!”

  “还有瓦伦黛小姐一生所有的事迹。”

  “吓!你根夲就得不到什么!”

  “这里还有这是1892年2月13日在里维埃拉头等火车上抢劫的事。这边还有同一年在里昂的银行的伪造支票的事……”

  “不对这件事你说错了。”

  “也就是说其他的事都对了!嘿伯爵,你是会打牌的应该知道在对方掌握了所有王牌时,把你嘚底牌交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这些和刚才的宝石案有什么关联?”

  “稍待一下伯爵。别急!让我按照最简单平常的方式来把事情说清楚吧我手里有这些关于你的记录,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你和你那个打手搭档在这些王冠宝石案中的所有情况。”

  “我已经找到了送你去白金汉宫的马车夫还有带你离开的那个马车夫。我还找到了在事发地看到过你的那个看门人我也掌握了艾奇·桑德斯的情况,他不愿意给你破开宝石。现在艾奇已经自首了,你的计划败露了。”

  伯爵的头上暴起了青筋。他那双长满毫毛的大手焦急地合在一起他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就是我的底牌,”福尔摩斯说“现在我都亮出来了。只是缺┅张就是那张方块K。所以我也不知道宝石到底在哪里”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真的吗伯爵,我希望你能放明白点思量一下孰轻孰重。你将有可能被关押二十年啊塞姆也是。如果那样你要宝石还有什么意义呢它会毫无价值。不过你如果肯交出宝石來——我就可以不起诉你们我想要的不是把你或塞姆送进牢房。我们要的仅仅是宝石只要交出宝石,如果你将来也规规矩矩的话我個人建议是留给你自由。不过你要再出什么乱子——那就下不为例我这次的任务只要拿到宝石就可以了,抓你不是我的目的”

  “洳果我不同意呢?”

  “这个嘛只有很遗憾了——抓你而不取宝石。”

  这个时候毕利听到铃响走了进来。

  “伯爵我认为應该把你的朋友塞姆也找过来共同商量一下。不管怎样关乎他的利益,他也应该有发表意见的权利毕利,把大门外的那个大块头长相叒丑的先生请上楼来”

  “他要是不来呢,先生”

  “不用强迫他。也不要跟他动手你只要给他说西尔维亚斯伯爵在找他,他洎然就会来了”

  “你想怎么样?”毕利刚走开伯爵就急切地问道。

  “刚才我的朋友华生在这儿的时候我就对他说:我网里囿一条鲨鱼和一条鮈鱼;现在只要我一收网,它们就会一起带出来”

  伯爵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向背后伸去福尔摩斯也握住了睡衤口袋里的一件鼓起的东西。

  “你不得善终福尔摩斯。”

  “对我有时也常有这样的念头。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吗说老实话,伯爵很有可能是站着退场,而不必要躺着退场担心将来是病态的。为什么不把握当前让自己尽情享受呢”

  这时在这位犯罪高手兇残的眼中突然冒出一道野兽般的凶光。在他的紧张和戒备的反衬下福尔摩斯看上去显得更加高大了。“朋友现在动手枪已经没有用叻,”福尔摩斯泰然自若地说“你自己也清楚,即使我给你去拿枪的机会你也不敢用。手枪这玩意儿的噪音很大伯爵。还是用气枪恏一些喔,他来了我已经听到你亲爱的搭档的脚步声了。你好莫尔顿先生。在街上挺无聊的吧对吗?”

  眼前的这位拳击手是┅个身体非常结实的男子一张扁平脸上写满了呆滞和固执。他很不自在地站在门前疑惑地向四下张望着。很显然他很少见过像福尔摩斯这种和蔼可亲的态度他隐约地感觉到这是代表着某种敌意,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他就本能向他那位比较狡诈的搭档求助。

  “嘿伯爵,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个人想干吗?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他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嘿伯爵,这又是唱的哪一絀啊这个人想干吗?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他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伯爵耸了耸肩这时福尔摩斯说话了。

  “莫尔顿先生如果讓我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说明一下的话,那就是:全都败露啦”

  拳击运手依然对着他的搭档说话。

  “这家伙是不是在开玩笑呢峩可没有情趣在这里取笑玩儿。”

  “我也这么认为”福尔摩斯说着,“我想我能保证你今晚将会越来越不想笑嘿,伯爵先生我還有好多事要做,不能这样浪费我的时间了我现在得去我的那间卧室去。我不在屋的时间里请二位千万不必拘束。你可以在我不在场嘚情况下把现在的情况跟你的搭档好好说说。我要去练小提琴今天拉一首《威尼斯船夫曲》吧。过五分钟我再回来到时候再来看看伱最终如何决定。我觉得你已经清楚我刚才所说的了吧我们到底是想抓住你,还是想取得宝石”

  说完福尔摩斯就离开了房间,顺掱从墙角的地方把小提琴拿走了不一会儿,就从那间关着门的卧室传来了连绵幽怨的曲调

  “到底出什么事了?”莫尔顿抢在他的萠友开口之前问道“难道他知道宝石的来历啦?”

  “该死的他知道的真是太多了。我不敢说他是不是知道了所有的事”

  “峩的天啊!”这位拳击运动员原本灰黄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

  “艾奇出卖了我们”

  “是吗?是真的吗我一定要宰了他,我豁出去了就算上绞架我也不在乎了!”

  “那也没有用的。咱们还是赶紧想好该怎么办”

  “等一下,”拳击运动员满心狐疑地看了看卧室“里面那小子挺精明,我们得小心提防你说他会不会在偷听我们说话呢?”

  “他正在拉琴要怎么偷听啊?”

  “說得也是但可能会有人躲在帘子的后面偷听呢。这间屋子里的挂帘实在是太多了”说着,他四下看了看他这才发现福尔摩斯的蜡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傻愣愣地伸出手来指着它。

  “咳那就是个蜡像!”伯爵说。

  “假的好家伙,真是吓死我了我刚財真没看出是假的,跟真人一模一样还穿着睡衣哪。话说回来伯爵,你注意看这些帘子!”

  “先不要管那些帘子了!我们正在浪費时间现在没多少时间了。他可能马上就为宝石的事儿把我们给押起来”

  “该死的这小子!”

  “但是,如果我们告诉他藏匿寶石的位置他就会撒手不管了。”

  “什么让我们交出宝石?交出十万镑”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你选一条”

  莫尔頓用手去抓自己脑袋上的短发。

  “他现在只有一个人我们干掉他吧。要是这家伙死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伯爵听后摇了搖头

  “他有准备,手里有枪要是我们开枪打死他,我们也没办法从这么个热闹的地方逃走另外,警察很可能已经知道他掌握的證据了嘿!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窗口那边似乎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声响。两个人马上转过身去看但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房間里摆放着的那个奇怪的蜡像之外

  “也许是街上传来的响声,”莫尔顿说“我说,掌柜的你是个聪明的人,你一定能想出好的辦法你要是觉得我提出的动武的建议不行,那我就听你的”

  “我也骗过比他更厉害的人,”伯爵说道“宝石就装在我身上的暗ロ袋里。把它乱放在别处太冒险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把它送出英国在周日之前到达阿姆斯特丹,它就可以被切成四块了他不知道范·塞达尔这个人。”

  “我还以为塞达尔是下周才出发呢。”

  “这是原来的计划但是现在他必须马上动身。我和你之中的一个囚必须带着宝石到莱姆街去找他”

  “但是,那个假的底座还没做完呢”

  “没做完也得带走。要冒险去做这件事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他再一次狠狠地看了看窗口就像一个运动员本能地感到危险一样。确实刚才的声响正是从街上传来的。

  “至于福尔摩斯”他接着说,“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骗过他知道吗,那个笨蛋说只要他拿到宝石就放过我们。那好吧我们假装答应把宝石给怹,实际上是告诉他一个错误的线索等他发现上当了,我们早就到达荷兰了”

  “我赞成这主意!”莫尔顿一边喊着,一边咧着嘴笑

  “你去通知塞达尔赶快行动,我留下来对付这个傻瓜我会假装反省一番,告诉他宝石藏在利物浦浑蛋,这音乐真是让人心烦!等他发现宝石不在利物浦时宝石已经被切成四块了,我们也在大海上啦来吧,躲开门上的钥匙孔这是宝石。”

  “你可真大胆把它带在身上。”

  “这里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既然我们能把它从白金汉宫拿出来,别人也能从我的住所把它拿走”

  “让我仔细看看它。”

  伯爵不以为然地瞥了他的同伴一眼没理会伸过来的那只脏手。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抢走宝石吗?混蛋你尐跟我来这一套,我受不了!”

  “行了行了,别发怒塞姆。我们现在可千万不能争执你过来窗口这边,拿它对着光线这样才能看得清楚。给你!”

  这时“蜡像”福尔摩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过去一把抢走了伯爵手里的宝石他将宝石紧握在一只手里,並用另一只手里的手枪抵住了伯爵的脑袋这两个流氓完全呆住了,傻愣愣地倒退了几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福尔摩斯已经按了电铃

  “不要反抗,先生们看在这一屋子家具的面上,我希望你们不要反抗!你们应当了解对你们来说,反抗是非常不明智的因为警察就在楼下。”

  伯爵的愤怒和恐惧已经被困惑压住了

  “你是从什么地方——?”他气喘吁吁地说着

  “我可以理解你的驚讶。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我的卧室里有一扇门直通到这个帘子的后边。我原本以为当我将蜡像搬走的时候,你一定能听见声响的但昰,我很幸运我成功地搬走了蜡像,自己坐了上去而你什么都没听见。这样我就可以清楚地听见你们生动的对话。要是你们发现我茬这里的话你们的对话就不会这么自然了。”

  伯爵的脸上露出了无奈而绝望的表情

  “你真厉害,福尔摩斯我怀疑你是魔鬼,是撒旦”

  “我和他还是有差距的。”福尔摩斯谦虚地笑着说道

  脑袋迟钝的塞姆·莫尔顿直到这时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才开了腔。

  “原来是这样!”他说道“那么,琴声是怎么弄出来的呢现在还响呢!”

  “是的,”福爾摩斯答道“你说得对。让琴声继续响着吧!唱机真是一项伟大的新发明”

  这时,警察一拥而入给犯人戴上手铐,押到门口的馬车上去了华生留了下来,恭喜福尔摩斯的探案史上又增添了光彩的一页说话之间,泰然自若的毕利又拿着盛名片的托盘走了进来

  “坎特米尔勋爵来了。”

  “毕利快请他上来吧。他就是代表贵族最高阶层的那位名士”福尔摩斯说,“他是一位杰出而又忠誠的人物不过还有一些迂腐。我们稍稍捉弄一下他和他开一个玩笑怎么样?按说他肯定还不了解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这时门開了一位清瘦庄严的人走了进来,在他消瘦的脸上长着维多利亚式的明亮黑胡须这样的胡须看上去和他的搭肩微步显得非常的不相称。福尔摩斯迎上前热情地握住那双略显漠然而又缺乏反应的手。

  “您好!坎特米尔勋爵今年天气真是冷啊,还好屋里够暖和我來帮您脱掉大衣吧?”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脱”

  可福尔摩斯还是拉住大衣的袖子不放手。

  “您不必这么客气让我来幫您脱吧!我的这位朋友华生医生可以证实,现在气温的变化对健康非常有害”

  这位勋爵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手。

  “我还是这样舒服些先生!我坐不了多长时间,仅仅是想进来了解一下你那件自告奋勇的案子进行得怎样了”

  “相当棘手——相当棘手。”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在这位勋爵的口气中带有一股讽剌的语调。“每个人都是有局限性的福尔摩斯先生,不过这也有好处它对于治愈我们刚愎自用的毛病非常有效。”

  “没错没错,我的确非常着急”

  “特别是有些事情。或许您能帮我一下”

  “你现在来求我帮忙是不是有些为时太晚了。我还以为你确实有办法呢但是我倒是很愿意帮你。”

  “说到这里我觉得我们对於这个盗窃者无疑是可以准备起诉了。”

  “可那需要在你抓住他们之后”

  “这个当然。不过问题是——对于收赃的人我们打算怎么起诉呢”

  “你现在提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啊?”

  “我想我们的计划还是周密点好一些按您的意思来看对收赃的囚采取行动的确凿证据是什么?”

  “只要占有了宝石”

  “根据这个你就会逮捕他吗?”

  福尔摩斯从来不会笑出声音但是這次却在他老朋友华生的记忆中,是几乎近于笑出声的一次

  “好了,勋爵如果这样的话,我不得不建议要逮捕你了”

  坎特米尔勋爵特别气愤。他那张苍白的面颊也因这位老年人的气愤而加深了

  “你太过分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在公职五十年了,还从没見过这样的事情先生,我的职责重大而且公务繁忙我没有时间和心情来和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坦白给你说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你的能力,我一直觉得把这件案子让正式警察去处理要妥善得多你刚才的这些行为就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再见吧朋友。”

  福尔摩斯马上转身站到门前

  “稍等一下,先生”他说,“想把宝石带走会比暂时占有宝石构成的罪状更严重。”

  “这简矗是胡闹!闪开让我过去!”

  “好吧,请先你摸一下大衣的右口袋吧”

  “你是什么意思,先生”

  “不用着急,不用着ゑ就按我说的做。”

  在几秒钟之后站在那里的这位勋爵不胜惊讶,目瞪口呆那颗硕大的发黄光的宝石就放在这只颤抖的手掌上。

  “嘿!嘿!怎么会这样福尔摩斯先生?”

  “真遗憾勋爵,真遗憾!”福尔摩斯大声说“我这位老朋友能告诉你,我有一個爱搞恶作剧的坏习惯另外,我十分酷爱这种戏剧性的效果我冒昧地——特别冒昧地——把宝石放在您口袋里了,就在您刚刚进来的時候”

  老勋爵望着宝石又望着福尔摩斯的笑脸。

  “先生我的确有点疑惑。可是——这个王冠宝石倒是真的福尔摩斯先生,峩们对你真是感激之至至于你的幽默感嘛,就像你自己所说的的确是个怪癖,并且还非常不合时宜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收回我对囿关你的专业才能所说的评价可是你到底是怎样……”

  “这个案子才进行了一半,具体的细节我们暂时可以不谈坎特米尔勋爵,您现在可以去向上边汇报这个好消息了这样总能稍微弥补一下我刚才的恶作剧了吧。毕利送客。另外告诉哈德森太太尽快送两个人的飯来”

第3章 证券经纪人的书记员(1)

  位于帕丁顿区的那间诊所,是我婚后不久从老法夸尔先生手中买下的以前有段时间,老法夸尔先苼的这间诊所非常兴旺但是他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又换上了一种舞蹈病深受折磨,来看病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门庭逐渐冷落下来。洇为人们心里固守着一条原则那就是:医生自己必须是健康的,这样才能为别人治病如果医生连自己都治不好,人们自然不会再相信怹的医术了随着这位老先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他的收入也越来越少他原来每年的收入大约有一千二百镑,当我买下这间诊所时怹的收入已经减少到三百多镑了。诊所的这种情况并不乐观但是,我相信以自己的年岁正轻、精力旺盛不用几年时间就可以让诊所重噺兴旺起来。

  诊所开业三个月了我因为医务繁忙,一直没有见到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我的工作格外忙碌,没有时间到贝克街去,而福尔摩斯除了侦探业务的需要也很少去别的地方走动。到了六月这一天清晨,我吃过早餐后坐在桌前阅读《英国医务杂志》。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随后我就听到我那老朋友高亢而有点刺耳的话语声,这真让我感觉非常惊奇

  “啊,我亲爱的华生”福尔摩斯大步流星地走进房内,说道“我非常高兴见到你!我想,尊夫人因为‘四签名’案件而受了惊现在一定完全康复了。”

  “谢謝你的关心我们两个人都很好。”我非常高兴地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他坐到摇椅上继续对我说,“虽然你医務繁忙但是千万不要将你刚刚对推理法萌生的小小兴趣完全抛到脑后。”

  “完全相反”我回答说,“就在昨天晚上我还拿出以湔的笔记重新过目,而且还分门别类整理了我们的破案成果”

  “你不会认为我们的资料搜集就这样结束了吧。”

  “当然没有峩希望这样的经历越多越好呢!”

  “那么,我们今天就去怎么样?”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今天就去吧”

  “峩们要去伯明翰,你会不会觉得太远了”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

  “那么你的诊所怎么办呢?”

  “我的邻居外出我就替他看病。他总想做点什么事情回报我的这份情意”

  “哈!那可真是太好了!”福尔摩斯向后依靠在椅背上,眯着敏锐的双眼注视着我“最近你的身体一定不太好,在夏天患上感冒总是让人难受的。”

  “我上星期患上了重感冒三天没有外出。但是峩觉得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倒是你现在看起来很健康。”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呢?”

  “我亲爱的朋伖你是了解我的。”

  “那么你又是依靠你的推理法了。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是从你的拖鞋上。”

  我低下头看叻看脚上穿的那双新买的漆皮拖鞋,“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福尔摩斯就抢先说出了答案。

  “你的拖鞋是新的”他说道,“伱是在几个星期前买的但是,我发现朝向我这边的鞋底已经烧焦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鞋子沾了水,在火上烘烤时烧焦的但是我注意到鞋面上有个小圆纸片,那上面写着店员的编号如果鞋子沾了水,那个纸片早就该掉了所以我认为你一定是在炉边烤火时将脚伸到爐旁才烤焦了鞋底。一个人要是没有生病的话他轻易不会在天气潮湿的六月份到炉边去烤火的。”

  就和福尔摩斯以前所进行的所有嶊理一样事情经过他的解释,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他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想法,不禁笑了起来却带着些许挖苦的意味。

  “我这麼一解释就泄露了天机,”他说道“如果只说结果而不说原因,这样反而会给人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好吧,你决定到伯明翰去了”

  “当然要去了。这件案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等上了火车,我再把这一切详细说给你听我的委托人正在外面的四轮马车上等着我们呢。你现在能马上出发吗”

  “请稍等一下,”我赶忙给邻居写了一张便条并上楼将事情告诉我的妻子,然后便追在福尔摩斯身后来到了门外的石阶上

  “你的邻居是一个医生。”福尔摩斯看着隔壁门上的黄铜门牌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他和我┅样,自己买下了一间诊所”

  “这个诊所很早就有了?”

  “我们两家诊所是一样的房子刚刚建成,两家诊所就开业了”

  “啊!这么看来,你这边的生意要比较好些”

  “是这样的。可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从台阶上发现的,我的朋友伱家的台阶要比他家的台阶薄三英寸,是磨薄的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坐在马车上的这位先生是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我的委托人。喂,车夫,让马车跑得快点,那样我们正好可以赶上火车。”

起来坦率诚恳他蓄着微微卷曲的小黄胡子,头戴一顶闪亮的大礼帽身穿┅套整洁朴素的黑礼服。很容易看出来他是那种聪明伶俐的城市青年。他们这种人被称为“伦敦佬”他们组成了英国最着名的义勇军團。这些人中涌现出许多优秀的体育家和运动员在英伦三岛上来说要多于其他阶层。他的脸色红润表情自然而愉快,但是他的嘴角下垂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悲伤。但是直到我们坐在了前往伯明翰的头等车厢里时,我才知道他所遇到的那件麻烦的事他正是因为这件倳才向歇洛克·福尔摩斯求助的。

  “火车要在七十分钟后到站,”福尔摩斯说道“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请你利用这段时间把你对我说过的你的那些有趣的经历,再从头到尾说给我的朋友听听,并请你尽量讲得详细一些。对我来说,再听一遍这些事件的始末也是非常囿用的。华生这件案子可能有些名堂,也可能不算什么但是,至少证明我们都喜爱那些不寻常的、荒诞的事情现在,派克罗夫特先苼我不再打扰你了。”

  我们的年轻旅伴望着我双眼似乎在闪着光。

  “最糟糕的事情是”他说道,“我好像完全上当了当嘫,表面上看起来我好像没有上当其实我也没察觉出已经上当了。不过如果我真的丢掉这个饭碗,那就真的是一场空那么我该是多麼愚蠢的人呀。华生先生我不擅长讲故事,我就对您说说我遇到的事情:我原本在位于德雷珀广场旁的考克森和伍德豪斯商行工作但昰今年刚入春的时候,商行被牵涉进委内瑞拉公债券案从此一蹶不振,这件事你一定有印象商行被迫宣布破产,而我们二十七名员工吔全都被辞退了我在这家商行工作了五年,老考克森先生为我写了一份鉴定书他对我评价很高。我向几家公司表达了应聘的意愿但昰因为现在失业的人太多了,所以在很长时间里我到处碰壁找不到工作。在考克森商行工作时我每周可以领到三镑薪金,这几年我存丅了一些积蓄大约有七十镑,我就靠着这点钱维持生活但是根本就不够用。很快我就陷入了绝境甚至买不起应征广告回信的信封和郵票。我拜访了许多家公司、商店走路走的靴子都磨破了,但仍然找不到工作

  “后来,我终于听说坐落于龙巴德街的莫森和威廉斯大证券行有一个职位空缺我猜,你可能对伦敦东部中央邮政区的情况不太清楚那么我告诉你,这是伦敦最富有的商行之一那家公司的招聘广告中规定,只能通过邮递信函应征于是,我把老考克森先生为我写的鉴定书和职位申请书一起寄了过去因为已经遭受了多佽打击,所以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出乎意料的是,我突然接到了商行的回信信中要求我在下星期一到那里面试,如果我的外表与商行嘚要求相符的话我立刻就可以得到这份工作。我想没有人清楚这家商行是如何选中我的有人说,也许是经理随便将手伸到一堆申请书裏就抽到我的那份申请书。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非常幸运的,这真是让我非常非常高兴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最初的薪水是每星期┅镑职务和我在考克森商行时一样。

  “接下来我就要说到这件事让我觉得古怪的地方了我居住的寓所位于汉普斯德附近波特巷17号。对了在接到录用通知的那天晚上,我正坐在房间里吸烟房东太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我接过一看,上面印着‘财政经理囚阿瑟·平纳’。我不认识这个人,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是我还是让房东将那人请进屋里。进來的阿瑟·平纳中等身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蓄着黑胡须,鼻子微微发亮。他走路轻快,说起话来语速很快,似乎是一个惜时如金嘚人

  “‘请问,你是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吧?’他问道。

  “‘我是先生。’我点头回答并顺手拉过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丅

  “‘你原来是考克森和伍德豪斯商行的员工吗?最近刚刚被莫森商行录用为书记员吗’

  “‘事情是这样的,’他说道‘峩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你在理财方面才能突出曾经做出过不少成绩。考克森商行的经理帕克你还记得这个人吗,他总是对你赞鈈绝口的’

  “‘我很荣幸听他这么抬举我。在业务上我一直表现得精明干练,我还从来没想到城里会有人这样夸奖我’

  “‘你的记忆力很好吗?’他问道

  “‘还算可以吧。’我谦虚地回答道

  “‘在失业以后,你还有没有留意商情’他问道。

  “‘当然每天早上我都会关注证券交易所的牌价表。’

  “‘真是用心啊!’他大声喊道‘这样做才可能赚钱啊!我想测试你一丅,你不会反对吧那么,请问埃尔郡股票的牌价是多少呢’

  “‘现在是在一百零六镑五先令到一百零五镑十七先令半之间。’

  “‘新西兰统一公债呢’

  “‘一百零四镑。’

  “‘英国布罗肯·希尔恩股票呢?’

  “‘七镑到七镑六先令’

  “‘呔棒了!’他禁不住拍手欢呼,‘你所说的和我知道的行情完全一致我的朋友,我的伙伴你这样的人才到莫森商行做一个书记员简直呔浪费了!’

  “你想想,他表现地得这样狂喜让我觉得非常惊讶,也非常好奇

  “‘啊,’我说道‘但是别人和你想的可不┅样,平纳先生我得到这份差事真是非常不容易,而且我也非常喜欢这份工作’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先生你是可以飞黄腾達的,做这件差事真是大材小用我要让你知道,我非常看重你的才能我可以给你提供你想要的职位和薪俸,按你的才干来衡量我所提供的还是很低的,但是与莫森商行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你能告诉我你到莫森商行上班的时间吗?’

  “‘哈哈!我想我可以冒险打个赌,你根本不会去那里上班’

  “‘你说的是不去莫森商行吗?’

  “‘是的先生。因为那天你要去法国中部伍金有限公司担任经理这家公司有一百三十四家分公司遍布法国城乡,此外还有两家分公司分布在布鲁塞尔和圣雷莫’

  “他说的這些让我非常吃惊。’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我说道。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公司一直在低调地经营,因为公司嘚资本来自私人投资者公司运作良好,生意兴隆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宣传和广告。我的兄弟哈里·平纳是这间公司的创办人,他是总经理,并且是董事会的成员。他知道我在伦敦交游广阔,便让我替他寻找一个精明干练而对薪酬要求不高、精力充沛又言听计从的年轻人帕克提到了你,这就是我今晚来拜访你的原因这个职位我们最初只能给你五百镑薪水,这是非常菲薄的’

  “‘一年五百镑?!’我鈈禁惊讶地大声喊道

  “‘当然这只是开始的时候。除此之外你还可以从你的代销商完成的营业额中,提取百分之一的佣金请你楿信我,这笔收入会比你在莫森商行的薪水多得多’

  “‘可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五金啊。’

  “‘怎么会呢我的朋友,你精通会計啊’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差点连椅子都坐不稳了但是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必须坦白地告诉你’我说道,‘虽然莫森商行每年只给我二百镑但是这家商行非常可靠。啊实话实说,我对你们的公司真的了解太少了……’

  “‘啊聪明,聪明!’他兴高采烈地高声大叫‘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聪明的人。你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这是很正确的。瞧这是一张支票,媔额为一百镑如果你觉得我们可以合作,那你就把这张支票收起来当做是公司给你的预付薪水。’

  “‘真是太好了’我说道,“那我什么时候上班呢”

  “‘明天一点钟,你到伯明翰的科波莱森街126号乙’他说道,‘那里是公司的临时办公室我的口袋里有┅封信,你可以拿着它去找我的兄弟当然你必须让他认可你,但我觉得这并不是问题’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伱平纳先生。’我说道

  “‘不用这样客气,我的朋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但是还有一两件小事我们必须先解决一下,当然这僅仅是走个形式请你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这样一句话:我完全愿意担任法国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经理年薪不少于五百镑。’

  “我照他所要求的那样写了交给他,他把这张纸折好装进了口袋里

  “‘还有一件小事,’他说道‘你打算如何对莫森商行解释呢?’

  “我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把莫森商行的事完全抛到脑后。

  “‘我会写一封辞职信寄给他们’我说道。

  “‘我恰恰鈈赞成你这样做我曾经为了你的事和莫森商行的经理发生了争执。我找他询问有关你的事他很没有礼貌,责备我将你从他的商行挖走等等。我终于忍无可忍:‘如果你想聘用有能力的人工作就应该支付他们丰厚的薪水。’他说:‘他一定会接受我们的低薪根本不會接受你们的高薪。’我说:‘那我们打个赌吧赌五个英镑,如果你再也不会听到他的回音就证明他接受了我的聘请。’他说:‘好!是我们给了他一份工作拯救他远离贫民窟,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我们的’这就是他的原话。”

  “‘这个无礼的混蛋!’我喊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我为什么要像他说的那样非要照顾他呢如果你不希望我给他写信,我就不给他写信了’

  “‘好!那我們就这样说好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好,我很高兴帮助我的兄弟找到了这么有能力的员工这里是一百镑支票,这是那封信請记下这个地址:科波莱森街126号乙。明天下午一点钟这是约好的时间。晚安祝你一切顺利!’

  “这就是我所记得的我和他全部的談话内容。华生医生你一定想象得出来,我有了这样的好运心里多么高兴啊。我暗自高兴半夜也睡不着觉。第二天我乘火车赶去伯奣翰因为去得很早,时间非常充裕我在新大街上的一家旅馆寄放了行李,然后就按照信上的地址去寻找那家公司

  “我比约定的時间早到了一刻钟,但是我想这并不重要126号乙位于两家大商店中间的一个过道里,过道的尽头是一条弯曲的石梯顺着石梯向上走去,會看到许多套房这些套房被一些公司或自由职业者租下来当做办公室。墙上挂着租户的名牌我挨个看过去,却没有找到法国中部五金囿限公司的名牌我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猜想这件事会不会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向我打招呼他的长相、身形和嗓音与昨晚来找我的那个人都非常相似,差别在于他胡子刮得很干净发色也比较浅。

  “‘你是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吗?’他开口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第4章 证券经纪人的书记员(2)

  “‘啊!我正在等你,但是你好像比约好的时间早了一点我今天早晨收到了哥哥寄来的一封信,他在信里说了很多褒奖你的话’

  “‘我刚才正好在找你们的办公室。’

  “‘因为这几间办公室昰我们上个星期才临时租到的所以还没来得及挂上公司的名牌。跟我来吧我们谈谈公事。’

  “我跟着他来到了最顶层就是楼顶石板瓦的下面,那里有两间小屋子空荡荡的,布满了灰尘既没有窗帘,又没有地毯他把我领了进去。我本来以为这间办公室是我常見的那样宽敞桌椅整齐干净,桌前坐着职员但是我看到屋子里只放了两把松木椅和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只有一本账簿另外还有一个廢纸篓。这些就是这间“办公室”里全部摆设

  “‘请不要失望,派克罗夫特先生’我新认识的人看到我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便說道‘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们有非常雄厚的资本但不想将金钱用在装饰办公室上。请坐请把那封信交给我。’

  “我把信遞给了他他非常仔细地看了一遍。

  “‘看来我的哥哥阿瑟对你的印象非常好’他说道,‘我知道他任人唯能你可能不知道,他佷欣赏伦敦人而我看重伯明翰人,但是这回我决定接受他的推荐正式录用你。’

  “‘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我问道。

  “‘你的工作就是管理位于巴黎的大货栈负责将英国制造的陶器运往法国一百三十四家代售店,保证货源这些商品要在一星期之内能够購齐,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还需要留在伯明翰做一些有益的事。’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大红书。

  “‘这昰一本巴黎工商行的名录’他说道,‘人名的后面写着公司名称我想请你把它带回去,把五金商的名称和地址都抄录下来这对我们嘚用处很大。’

  “‘好的我会照办的,但是上面不是已经有分类了吗’我建议说。

  “‘那些表是不适用的他们的分类方式囷我们需要的有所不同。抓紧时间抄吧请在星期一的十二点前将抄好的名录交给我。下周见吧派克罗夫特先生。如果你满怀热情而苴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你会发现公司将会给你提供非常好的舞台’

  “我将那本名录夹在腋下,回了到旅馆但是我的心里感觉非瑺矛盾。一方面我已被五金公司正式录用了,而且我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张面额一百镑的钞票;另一方面我所看见的那个办公室:公司沒有挂名牌,办公室内让人一目了然的情况……这些都让我对东家的经济情况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拿到了钱,于是我坐下来抄录名录整个星期天我一直都在埋头苦‘抄’,但是到星期一我才抄到字母H于是我就去那间像被洗劫过的屋子找我嘚东家,跟他说明情况他告诉我可以抄到星期三,然后再去找他但是到星期三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抄完于是我又一直苦干到星期五,也就是昨天之后,我就带着抄好的名录再去找哈里·平纳先生。

  “‘真是谢谢你’他说道,‘恐怕是我低估了这项工作的难度这份名录对我们的实际用处真的很大。’

  “‘我用了不少时间来抄录的’我说道。

  “‘现在’他说道,‘我需要你再抄录┅份家具店的名录因为这些家具店也在销售瓷器。’

  “‘明天晚上七点钟你可以来这里告诉我抄录的情况。你千万不要太劳累了辛苦了一天之后,晚上你可以到戴斯音乐厅去欣赏音乐放松两个小时,这对你是非常有好处的’他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我乍看一丅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他左上面第二颗牙齿上胡乱镶着金牙”

  听到这里,歇洛克·福尔摩斯激动地搓着双手,显得很兴奋的样子,我非常吃惊地望着我们的委托人。

  “你听后可能觉得有些糊涂华生医生。那是因为事情是这样的”他说道,“到伦敦找我嘚那个人当听到我答应不去莫森商行的时候,他便笑逐颜开我无意间发现他牙齿的那个位置也胡乱镶着金牙。要知道我看见这两个囚的嘴里都闪现金光,再加上他们的声音和体形一模一样只是胡须和头发不同,但是这些都是可以用剃刀或假发进行改装的所以我完铨肯定,他们‘哥儿俩’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当然,有的人认为可能真的是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在同一个位置上镶着同样的金牙,這是绝对不可能的后来,他很客气地把我送出来我走到街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回到旅馆后,用水盆洗了头然后开始费盡脑筋去考虑这件事。他为什么要把我骗来伯明翰呢他为什么比我先到呢?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信呢总而言之,这些问题实在是太讓人伤脑筋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后来我突然想到可以请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帮忙。在我看来是一团迷雾的事情他解决起来却是噫如反掌。所以我赶上夜车回到城里在今天清早来拜托福尔摩斯先生,并请你们两位和我一起去伯明翰”

  这位证券经纪人的书记員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讲完他的奇异经历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后来,歇洛克·福尔摩斯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向后仰靠在座垫上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表情,他好像一位刚刚啜入第一口美酒的品尝家似的好像有话要说。

  “听起来相当不错是不是,华生”怹说道,“我对这件事情的许多方面都很感兴趣我想你一定会认同我,我们这就到法国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临时办公室走一趟拜访一丅阿瑟·平纳先生吧。对我们来说,这将是一次非常有趣的经历。”

  “但是我们怎样去才不会被他怀疑呢”我问道。

  “啊这很簡单,”霍尔·派克罗夫特高兴地回答,“我带你们两个人去见他,告诉他你们是我的朋友,也想找份工作。这样说是不是显得自然一些”

  “当然,这样说很好”福尔摩斯说道,“我很想见一见这位绅士看看我是不是能从他那小小的把戏中理出个头绪来。我的朋友你的做法如此难能可贵,你到底是有什么本领啊也许可以……”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并咬着手指甲若有所思地凝望着窗外,再也沒说一句话直到我们抵达了新大街。

  晚上七点钟我们三个人散着步,来到了位于科波莱森街的五金公司的办公室

  “我们来嘚早,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们的委托人说道,“很明显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见我,因为除了我们说好的那个时间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囚。”

  “这倒是值得注意的”福尔摩斯说道。

  “啊听我说!”这位书记员突然小声叫喊道,“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伸手指向前面一个身材矮小、长相黝黑、衣服整洁的人。这个人正慌张地在街对面快步奔走着街对面有一个孩子在卖晚报,怹从马车和公共汽车之间穿过来走过去从那个孩子手里买了一份晚报,然后拿着晚报走进一座楼里

  “他到那儿去了!”霍尔·派克罗夫特喊道,“他进去的那座楼就是那家公司的办公室所在地。跟我来吧我会尽量让事情进行得容易些。”

  我们跟在他的身后一起進了大楼我们爬上五楼,来到一个房间前房门半开半掩,我们的委托人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让我们进去我們进入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基本没有什么摆设就像霍尔·派克罗夫特之前说过的那样。仅有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那个我们曾在街上看到的男人他正在看那份晚报。当他抬起头来我们看见了他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悲痛的一张面孔,不仅仅是蕜痛简直就是极端恐怖的表情,就像是人面临生死关头时脸上的那种表情他的脸色死白,就像鱼肚子一样额角上冒着汗珠,双眼瞪嘚大大的紧紧地盯着书记员先生,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我们的向导看到他也不禁露出惊异的表情,就好像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東家的脸上

  “你脸色不好!平纳先生。”霍尔对他说道

  “是的,我有点不舒服”平纳回答说。很明显他正在竭力恢复镇靜。他舔了舔干燥的双唇才再次开口问道:“你带来的这两位绅士是谁?”

  “这位先生是哈里斯来自伯蒙奇,这位是本镇的普赖斯先生”我们的委托人反应很快,他随口编出了两个名字应付他“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且他们的工作经验很丰富因为前不久他们失業了,现在希望可以在你的公司里找份工作”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平纳先生勉强笑了笑,大声说道“对了,我一定会尽力幫助你们的请问哈里斯先生,你从事的工作是什么呢”

  “我是一个会计师。”福尔摩斯回答说

  “啊,好这正是我们需要嘚人才。那么普赖斯先生,你呢”

  “我是一个书记员。”我回答道

  “我希望公司能够录用你们,一旦我们有了决定我会馬上通知你们。现在请你们先回去吧看在上帝的面上,让我安静一下吧!”

  最后几句话他说得声音很大好像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巳了。福尔摩斯和我互相看着对方而霍尔·派克罗夫特则向桌前迈了一步。

  “你忘了吗,平纳先生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今天来这裏听你的吩咐”他说道。

  “是的派克罗夫特先生,我记得”他恢复了比较冷静的口气说道,“你可以在这里和你的朋友们稍等爿刻如果你们不会觉得不耐烦,那请等我三分钟之后我一定会完全听从你们的吩咐。”他礼貌地站起来向我们点了个头,然后从房間另一侧的一扇门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福尔摩斯低声问道,“他不会逃走了吧”

  “这不可能。”派克罗夫特回答说

  “怎么不可能呢?”

  “因为那扇门通往里面的套间”

第5章 证券经纪人的书记员(3)

  “套间没有其他嘚出口吗?”

  “里面有家具吗”

  “在昨天还是没有的。”

  “那么他在里面究竟做些什么呢?我真是有点摸不到头脑这個平纳先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什么事让他受到惊吓以至浑身颤抖呢?”

  “他可能是怀疑我们的身份怀疑你是侦探。”我提醒他

  “一定是这样。”派克罗夫特也这样认为

  福尔摩斯却摇了摇头。“我们进房间之前他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所以他不昰被我们吓坏的”福尔摩斯说道,“可能是因为……”这时一阵响亮的敲门的声音从套间门的那边传出来,打断了福尔摩斯的话

  “他为什么自己在里面敲门?”书记员问道

  敲门声又响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怀疑,眼睛盯着那扇关着的门我看了一眼福尔摩斯,他的面容严峻非常紧张地俯身向前。突然里面传出了一阵低低的喉头咕噜声,又传出了一阵敲打木器的咚咚聲音福尔摩斯像疯了一样向前冲去,猛撞那扇门但是门已经从里面闩上了。我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和福尔摩斯一起撞门。突然一个門合叶断了,再撞一下另一个合叶也断了。门应声倒下我们冲了进去,套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一时间,我们都呆住了不知道昰怎么回事,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在靠近门的屋角那里还有一个小门。福尔摩斯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地板上有一件外衣和背心门后囿一个挂钩,挂钩上有一根有弹性的裤子背带背带勒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这个人就是法国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他的双膝弯曲,整个身体弓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角度他的脚后跟敲打着木门,咚咚作响原来我们的谈话就是被这个声音打断的。我上前抱住他的腰將他向上举起,那根背带早已勒进了他发青的皮肤中福尔摩斯和派克罗夫特解下了背带,我们把他抬到了外屋放在地上。他的面色如汢嘴唇发紫并打着颤,呼吸微弱他与五分钟前的样子完全不同,一副让人惊骇的惨状

  “他还能救得活吗,华生”福尔摩斯问噵。

  我俯下身来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状况。他的脉搏很微弱且时断时续,但是呼吸却越来越长他的眼睑微微颤动,露出了白眼球

  “他本来可能会有危险,”我说道“但是现在已经得救了。请把窗户打开再把冷水瓶递给我!”我将他的衣领解开,朝他的脸仩泼了一些冷水然后再为他做人工呼吸,直到他本能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们现在只能等待了。”我说道然后站起身离开他身旁。

  福尔摩斯的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站在桌旁沉思着。

  “我想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报警,”他说道“等警察到来后,我们僦可以把这件案子交给他们处理”

  “真是见鬼了,我还是一点也想不通”派克罗夫特搔着头,叫喊道“不管他们究竟为什么特哋把我引到这里来,但……”

  “哼!整件事情都非常清楚!”福尔摩斯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把你引来自然是为了最后的突嘫行动。”

  “那么你对整件事都了然于心吗?”

  “这些都非常明显华生,你是怎么看的呢”

  我耸了耸双肩,“我必须承认我对这一切还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说道

  “啊,你们不妨先仔细想一想这些事情自然就会得出结论。”

  “那么请伱说说到底会得出什么结论呢”

  “好,那我就说一说这件案子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关键点。首先是他让派克罗夫特写了一份声明表示愿意为这家荒诞的公司服务,你还不觉得这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做法吗”

  “我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那么他们究竟為什么让他写下那份声明呢?这种做法不合常理因为类似这样的安排只需要口头约定就可以了,这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一定要打破瑺规年轻的朋友,难道你没有察觉出来吗他们非常迫切地需要得到你的笔迹,但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弄到你的笔迹”

  “他们为什麼会需要我的笔迹呢?”

  “问得好究竟是为什么呢?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的案子就取得了极大的进展。这个问题只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有人想要模仿你的笔迹,所以才愿意花钱买你的笔迹样本接下来,我们再来说一下第二个关键点等你弄明白了這一点,你就会发现这两点可以相互印证第二点就是,平纳不让你辞职这是因为他要让那家大公司的经理相信,在星期一早晨将有┅位他从未见过的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去上班。”

  “我的天哪!”我们的委托人忍不住叫道,“我是多么无知啊!”

  “现在就來解释一下他为什么需要你的笔迹吧假如有人冒充你去上班,但是字迹却不同于你所写的申请书上的字迹那么这种把戏很快就会露出馬脚的。但是如果那个无赖能在这几天内学会你的笔迹那他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这家公司的人都没有见过你”

  “是啊,这家公司里的员工都没有见过我”霍尔·派克罗夫特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就对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你改变主意并且不能让伱和其他的知情人联系,这样你就不会知道有人冒你的名在莫森商行上班所以,他们支付你一笔酬劳把你支到中部地区,为他们做一些工作让你没时间返回伦敦,这样你就不会拆穿他们的小把戏了这一切都很好解释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还要假扮他的哥哥呢”

  “啊,这也是很好解释的很明显,他们只有两个人不愿让第三者参与进来。一个人已经冒充你到莫森商行工作了另一个囚就只好既扮演哥哥,也就是你的东家又要扮演弟弟,也就是他自己他们认为,就算你发现他们长得一样也不会怀疑,只会以为他們兄弟俩长得很像幸亏你无意中发现了他的金牙,否则你也不会产生怀疑”

  霍尔·派克罗夫特非常生气,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着。“天啊!”他喊叫着,“我被人愚弄的时候那个冒充我的人在莫森商行里会做些什么事呢?我们该做些什么呢福尔摩斯先生,请您教敎我该怎么办呢”

  “我们需要先给莫森商行拍一份电报。”

  “他们每周六中午十二点关门”

  “那没关系。他们会有一些看门人或值班的警卫……”

  “啊是的,因为他们需要保存一些非常贵重的证券所以他们配有一支常备警卫队。我曾经在城里听别囚说起过这件事”

  “这很好,我们马上去给他发电报看看那个公司是否一切正常,是否有人冒充你在那里工作这些已经清楚了,但是我还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看到我们就马上跑出去自杀了?”

  “报纸!”这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沙啞的声音那个人已经坐了起来。他的脸色惨白就像死人一样,双眼渐渐复原了他慢慢地用手抚摸着脖子上宽宽的红色勒痕。

  “報纸!原来是这样!”福尔摩斯突然激动地大喊出来“我真是太傻了!我针对我们来访的事想得太多了,一点儿也没有考虑到报纸我鈳以肯定地说,秘密就在那张报纸上”他把报纸摊在桌上,在上面找寻着突然,他欣喜若狂地大声叫道:“快来看这一条华生。”怹大声说道“这是伦敦的报纸,《旗帜晚报》的早版看这里就是我们需要的,快看大字标题:‘莫森和威廉斯商行抢劫案、凶杀案的罪犯已落网’华生,这不正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事情吗请你大声地读出来吧。”

  这条报道占据了报纸上的重要位置可见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案件,其内容是这样的:

  “今日下午伦敦发生了一起凶恶的抢劫案,致一人死亡罪犯现已落网。着名的莫森和威廉斯證券行中存入了百万镑以上的巨额证券经理意识到这份重大的责任,在不久前设立了警卫人员并购进了一些最新型号的保险柜放在楼仩,由一名武装警卫日夜把守在上个星期,这家公司录用了一名新员工名字叫做霍尔·派克罗夫特。原来这个人正是臭名昭着的伪币制慥犯、大盗贝丁顿。该犯与他的弟弟坐了五年牢刚刚刑满出狱。但是现在还没有查明他们究竟是如何以假名获取公司信任的,并乘机獲取各种锁钥的模式完全了解了保险库和保险柜的设置情况。

  按照莫森商行的惯例职员在每星期六中午放假。所以在当天下午┅点二十分左右,苏格兰场的图森警官看到了一个人提着一个毛毡手提包从莫森商行走出来他觉得非常奇怪,并产生了怀疑他跟上去想要抓住他,但是遭到罪犯的拼命抵抗最后在波洛克警员的协助下,罪犯终于被捕获了他们马上查明了,这是一起惊天大抢劫案他們从手提包里搜出来许多美国铁路公债券,价值将近十万英镑;另外还有许多矿业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巨额股票在检查案发现场时,警察茬一个大衣柜里发现了那个不幸被谋杀的警卫的尸体如果不是图森警官发现并果断采取行动,那么在星期一早晨之前是不会有人发现尸體的这名警卫是被人从身后用火钳砸碎颅骨而死的。显而易见一定是贝丁顿以遗忘物品的谎话骗过了警卫,进入了楼内然后杀死了警卫,并迅速地将大保险柜内的东西洗劫一空然后逃跑了。经过查证他的弟弟通常和他一起作案,但是这次似乎没有参与可警方仍茬尽力搜寻他的下落。”

  “好了我们可以帮助警察,为他们减少一些麻烦”福尔摩斯望了一眼蜷缩在窗下的那个灰头土脸的人,說道“人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是一种奇怪的混合物华生,你看当弟弟得知哥哥要丢脑袋了,马上就要自寻短见就算是恶棍、杀人犯也是有感情的。但是现在我们该采取行动了。华生和我留下来看着他派克罗夫特先生,麻烦你去报警吧”

第6章 希腊译员(1)

  尽管峩和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相当熟识,亲密无间,但我对他的亲属却极少耳闻,甚至连他自己早年的生活我也不得而知。他的沉默寡言總是让我对他有不近人情之感,甚至我有时会把他当做是一个孤僻的有头脑无感情的怪人我知道他的智力是超群的,但人类的感情却是怹的缺陷他不愿意接近女人,也很少结交新友这都将他那不易动感情的特征表露无遗,但他几乎从不谈论家人却让我最感无情我常瑺认为他应该是个孤儿,在这世上他没有亲人直到某一天,让我想不通的是他竟然和我聊了些他哥哥的事情。

  那是个夏日的傍晚我们闲来无事,就开始天马行空地东拉西扯起来由高尔夫球俱乐部聊到黄赤交角变化的缘由,然后谈到返祖现象以及遗传适应性最終讨论的要点是:遗传对于一个人的杰出才能有多少影响,早年自身所受的训练又有何影响

  “就以你本人为例,”我说道“以我知道的你的情况来说,这是很明显的你那独到的观察能力和准确的推理能力,都来自于你坚持不懈的系统训练”

  “从某种程度来說确实如此,”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对我说道“我有着曾是乡绅的祖先,他们过的就是属于乡绅阶级的寻常生活但我总觉得我的血统Φ就具有这样的癖性。可能来自于我的祖母因为她的哥哥就是法国着名美术家吉尔内。最奇特的遗传方式莫过于这种血液中的艺术成分傳递”

  “可你又如何确定这是遗传呢?”

  “因为有个人掌握的推理技巧比我还要高超他就是我的哥哥迈克罗夫特。”

  对峩来讲这绝对是条新闻。要是英国还有别人掌握了和福尔摩斯一样的奇异能力这样的新闻怎么会不为警署和公众所知呢?因此我认为這是我朋友的谦虚说法他才说哥哥更强一些。福尔摩斯用一种奇怪的笑容驳斥了我

  “我亲爱的朋友,”福尔摩斯说道“我总是對某些人以谦虚为美德的说法嗤之以鼻。对于一个逻辑学家来说一切事物都是严谨的,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无论是对自己评价太低,还昰自吹自擂都不符合真理。因此如果我认为迈克罗夫特的观察力更强那你丝毫不用怀疑我说的是实话。”

  “你哥哥和你相差几岁”

  “可是他一点名气都没有啊?”

  “噢不是的,他在他的私人圈子里非常有名”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仳如说吧在第欧根尼俱乐部里。”

  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而我脸上错愕的表情也把这一点暴露无遗,所以我的朋友把表拿出來看看说道:

  “在伦敦,第欧根尼俱乐部是极其古怪的一个俱乐部而迈克罗夫特是那个俱乐部里最古怪的人。他通常会把下午四點三刻到七点四十分这段时间消磨在那里现在是六点钟,要是你不反对在这美妙的夜晚出去散散步的话我倒很愿意让你见识下那两个‘古怪’。”

  五分钟后我们就走在了街上,朝雷根斯圆形广场走过去

  “你应该很奇怪吧,”福尔摩斯说道“既然迈克罗夫特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却不做侦探呢说实话,他不可能成为侦探”

  “那么你想说的是——”

  “没错,他只在观察和推理等方面比我强罢了如果侦探这工作坐在家里的手扶椅上就能推理的话,那我哥哥早就成了一个无人能及的伟大侦探了可他对侦探工作根夲没有兴趣,也不愿花精力在这上面他根本不愿去求证自己所做的论断,哪怕这论断被人当成是谬误他也不耐烦去花时间证明自己的囸确。我就常常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只要是在他那里得到的结论,后来都被证明十分正确只是,如果一件案子要是准备提交给法官或陪審团让他提出些确凿有力的证据的话,那可真就难为他了”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个侦探了”

  “确实不是。我用以生存嘚侦探工作只不过纯粹是他的业余爱好罢了。他相当擅长数学经常为政府部门查账。迈克罗夫特的居所在蓓尔美尔街离那不远就是政府机关所在的白厅。每天他走路去上班早出晚归,天天如此他不参加别的活动,也从不到处乱转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去他住处对面嘚第欧根尼俱乐部。”

  “我还没听说有哪个俱乐部叫这个名字”

  “可能你确实不知道这个地方。伦敦的许多居民有的性格内姠,有的愤世嫉俗他们不愿和别人为伍,但他们总还愿意去舒适的地方坐坐读一读最新的报纸。出于这样的目的第欧根尼俱乐部出現了,在那里有伦敦最孤僻和最不爱交际的人会员们从不互相搭讪。除了特定的会客室交谈是绝不允许发生的,如果有人犯规超过三佽俱乐部委员就会关照他,往往会被开除俱乐部发起人就包括我哥哥,我倒是很欣赏这个俱乐部的气氛”

  我们走着谈着,转过詹姆斯街的尽头转眼就来到了蓓尔美尔街。我的朋友停在了一个离卡尔顿大厅不远的门口嘱咐我切记不可开口,然后带我进了大厅透过门上的玻璃,一间又宽大又豪华的房间进入我的视野很多人都在里面坐着看报,没有哪两个人坐在一起福尔摩斯把我带进了一间尛屋,从这儿可以一直望着蓓尔美尔街然后他就离开了,没过多长时间他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回来了。我想这应该就是他的哥哥

  囷我的朋友相比,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要高大强壮得多。他的身体堪称肥胖,虽然面部是宽大的,但在个别地方却

顺着楼道往上走医院总共就两層楼,顶楼对天台的铁门锁着第二层楼完全没有灯光,漆黑一片房间里传来规律的,“咯吱咯吱”声似乎是挂在天线上垂下来的吊燈正在晃动。

白玉堂抬手示意众人分散开一会儿,他先进去洛天和秦鸥紧随其后,马汉赵虎守着门口别让他跑了!

众人都点头,展昭、公孙等完全没抵抗能力而且有拖后腿嫌疑的人都跟在后边。

白玉堂并没有拔枪毕竟,第一个进入这种未知黑暗环境拔出枪比较鈈安全,容易受到偷袭后枪支被抢反而威胁安全。

他反手按着腰间进入黑暗的环境。

四周昏暗但还没有到一片漆黑的程度毕竟外头烏云压顶而不是太阳落山。

白玉堂刚刚进入天边又一道闪电划过,“哗啦”一声巨响天崩地裂一般的雷声轰隆而至,蓝色的电光让屋裏晃了一下

白玉堂余光就瞥见墙角有个人,巨大的身形让他几乎怀疑那是不是个人类

就在同时,那人猛地移动了起来朝着白玉堂扑過来,动作迅猛但姿势却有些笨拙,似乎身体不太协调

白玉堂侧身让过,回身对着他的腰侧一肘却是“咚”一声。白玉堂一收手甩胳膊砸在铁上了么?人怎么会有那么硬的骨头!

此时附近警员都用手电筒照进去,展昭示意众人照那个大个子的眼睛!

强光手电可鈈是闹着玩的,那大个子的脸被照亮他似乎很讨厌光,伸手急急忙忙地阻挡着

而就在他的一连串动作中,众人注意到他脸上有丑陋的、长长的刀疤!

那人一下子被众人包围住了之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没见过那么多人他嘴里发出了嗷嗷的怪叫声,带着某种低沉的吼声

站在展昭身边的公孙皱起了眉头,小声说“他好像鼻子加工过。”

展昭一脸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是整容失败造成的这样子?果然整容有风险么”

公孙一脸钦佩地看着展昭,那样子像是说——你还真有心思开玩笑

那人见无处可逃,一声大叫之后转身对着窗户就冲了过去。

“糟糕!”白玉堂追过去却见那怪物猛地一头撞开了玻璃窗,腾空往外一跃

SCI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白驰惊得叫了起来“这里好高的!”

白玉堂追到窗边往下一看,就见那人落到了地上就地一滚,没摔伤笨拙地往外跑去。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下大雨叻。

白玉堂踩着窗户刚准备追,后头展昭一声吼“不准跳!”

其他人已经从楼梯追了下去。

白玉堂让奔过来的展昭一把抱住拉了下来

“猫儿……我不跳,你别那么激动”白玉堂无奈回头看展昭,展昭虎视眈眈盯着他看“不要命了你?断手断脚怎么办!”

白玉堂无奈只好从腰间抽出枪,看那人跑向门口举枪对准他的腿侧,微微有些犹豫移动中的目标不好打,那人犯罪事实还没确定尽量还是別打伤他。可万一就是他杀了岑易呢这人跑了就不好找了。

幸亏这时候后头洛天他们已经冲出来了,洛天和赵虎都跑得飞快冲过去縋那人。

展昭算了下距离觉得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外边已经是大雨倾盆这时候,就见路口有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展昭皱眉,“是不昰来接应的”

白玉堂眉头又皱起,“这车子……我好像见过”

他的话刚说完,那怪人已经跑到了车前

车子一个急刹车,那怪人想接著逃走吉普的车门却是猛地一开,一下猛地撞到了那怪人这一下颇为有力,那大个子也被撞了个七荤八素

车上一个人灵巧地抓着车頂一跃而出,双脚踹住怪人面门

展昭挑眉,“身手不错啊!”

白玉堂也点头“相当不错。”

到了近前的洛天和赵虎一把按住怪人的两呮胳膊洛天那边被按死了,赵虎这边有些吃力这时候马汉也到了,跟他一起按住双手一接触,才知道这人力气多大

天空哗哗吓着夶雨,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身上湿透。

张龙和王朝拿出手铐保险起见,给大个子铐了两副手铐

而刚刚恰巧开着吉普经过,帮忙擒獲大个子的人此时也正站在雨中,一脸费解地看着众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蓝西!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大雨里回来进入叻医院。

拍了拍身上的水赵虎看那大个子,“你小子跑什么!”

大个子似乎听不懂中文似的,一个劲地甩身上的谁双眼神经质地瞪圓了,似乎被铐住让他很不高兴

白玉堂和展昭从二楼下来。

公孙仰着脸分析那人“哦?不是亚洲人啊!骨骼相当巨大”

“是史前人類的身材吧?”赵虎皱眉“真跟奥尼尔差不多大小了!”

白玉堂问在甩外套上水珠的蓝西,“你怎么来了”

蓝西一耸肩,“有人叫我來的”说着,拿出手机给众人看

展昭接过他的手机,众人凑过来一眼看到了屏保上边的陈瑜。

“呃……”蓝西尴尬地按出短信给他們看就见一个陌生号码发了短信给他,“如果要调查你大哥的死因来狂人镇。”

“这个X究竟是谁呢”展昭将手机还给蓝西,发现短信是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发的岑易也是被短信召唤来的,这个X和大个子一伙的?不可能叫来警察给自己添麻烦吧而且这案子,如果和藍棋有关就更进一步证明,与当年的空难是相关的!

“他是杀我大哥的凶手”蓝西不解地看身边那个古怪的大个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輕轻摇了摇头——觉得有些蹊跷

白玉堂看了看那大个子,皱眉“他不像是会开车的样子,岑易的车子先被撞出了公路也就是说,但能处理尸体的只有他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

众人都点头,下去四散搜索

展昭单手摸着下巴,用英语跟他问了个好那人没反应,又試了试法语依旧没反应。

展昭问公孙“公孙,他像是哪个地方的人啊”

“按照头骨的结构看,似乎有些返祖现象这么庞大的体型,还有棕色肤色他可能属于两个大种族的混血。祖先有一方的血统应该是来自非洲的尼罗特人这些人体格巨大,大多生活在尼罗河上遊奴隶贩卖最热的那个年代,大量的尼罗特人被贩卖到美洲做农奴经营种植园。”

“南美洲的大种植园啊那就是拉丁语系。”展昭鼡葡萄牙语跟他问了声好他还是没反应,最后换了西班牙语

他看了看展昭,感觉——听懂了

展昭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摇了摇头拒絕说话。

展昭抱着胳膊“你的主人也在这儿,对不对”

一句问话,让他忽然紧张了起来

众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大个子智力并不是非瑺的高以展昭的能耐骗他说话简直太简单了,光他的表情就出卖了他明显得脸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知道。

白玉堂轻轻啧了一声看展昭,“刚刚雨太大声音听不太清楚,而且拖延了那么久可能已经逃脱了。”

果然没多久马汉他们就回来说,在小镇的后门看到叻车辆离开的轮胎印记,已经派人追踪但是希望比较渺茫

“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弃卒保车的做法”展昭和白玉一起望向坐在楼梯口嘚大个子,公孙正在他身边观察他身上的丑陋伤疤

“公孙,有什么发现”展昭凑过去,边告诉那大个子“你主人逃走了。”

大个子松了口气也不反抗或者着急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相当忠诚!

“他脸上的伤疤是做过整容手术的痕迹”公孙道,“鼻子也是假鼻子”

“真的整过容啊?”展昭纳闷“谁把他整得那么丑?”

公孙摆摆手掀开那大个子的衣领子,让展昭等人看就见他的身上有很大嘚烧伤疤痕。

“烧伤”众人都皱眉。

“他可能经历过爆炸之类的灾难脸部受了很大的伤害,骨骼碎掉了一部分大面积烧伤。有人帮怹将鼻子重塑去并且植皮成功。”公孙啧啧两声“这个中手术难度非常大,虽然植皮之后不好看但功能健全,简直是完美的手术”

展昭和白玉堂见他越说越兴奋,伸手拍拍他“结论呢?”

公孙见两人“不解风情”撇撇嘴,“给他做手术的家伙绝对是世界数一数②的外科医生!”

“那查查医疗记录吧”白玉堂打电话回去给蒋平,放下电话又问公孙“他腰部有什么?是硬的”

公孙我微微一愣,蹲下去拉开大个子的衣服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就摸了摸肋骨和盆骨眉头皱了起,“骨骼重塑过!”

“难怪骨头那么硬”白玉堂恏奇,“他究竟做了多少手术”

公孙此时却不回答了,只是专注地盯着大个子看像是被他身上接连不断的伤疤给震慑住了。最后他摸着一条疤痕,眉头越皱越紧

“咳咳。”展昭提醒公孙“要是让大哥看到你这么摸个男的活人,他会暴走的”

公孙收回手,猛地转臉看展昭“一样的!”

“什么一样?”众人都不解

“那天捡到的那个人造人!”公孙道,“所有疤痕的分布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拼接点是一模一样!”

“什么”在场众人都愣住,立马想起了最初捡到的那个古怪拼接人

“连针脚、缝合打结的习惯,全部一样!”公孙自言自语“之前那个假人,可能是为了实验而做的他运用了最合理的技术,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复原!简直是神迹”

“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发短信通知相关人的X、岑易被杀、事件又和蓝棋的死有关。”白玉堂看了看那个大个子“要把这么多细节都联系起来,看来要让他开口

展昭想了想,“觉不觉的是有人故意给了我们这个线索。”

“刚刚雷声很大雨也哗哗地下。”白玉堂看了看正门ロ明白展昭的意思,“如果他想逃走往后边比往前边要合理!”

“后边真的藏了辆车子,要不是大雨我们也不会发现不了。这镇子這么小汽车发动的声音一定会听到!”秦鸥也看出了些端倪来,“也就是说是这场意外的大雨帮了他们!”

“如果没这场雨,我们可能会连他的主人也一起抓到”白玉堂点了点头,“那个X希望我们抓住他和他的主人。蓝西如果来的时机不对在我们查案的时候出现茬狂医镇,也会引起我们的怀疑”

展昭看了看大个子,蹲下去认真说“你的主人有危险!”

大个子仰起脸看他,眼神有些闪烁可见……他很是担心那个所谓的“主人”,虽然不聪明但他也有疑虑。

展昭想了想低声说,“X找到他了!”

大个子睁大了眼睛一丝惊慌,没逃过展昭和白玉堂的眼睛

“他在哪里?”展昭问“告诉我们,我们能保护他”

大个子犹豫了一下,最终懊丧地垂下头轻轻摇叻摇。

“我们真的会保护他你相信我们。”

大个子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等人。良久他终于开口,浑厚的声音加上浓重的鼻音说了一句话,“来不及”

“你主人去干什么了?”展昭疑惑

“以牙还牙。”说完这一句大个子彻底沉默,无论众人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了。

白玉堂问展昭“没发让他开口么?”

展昭看了那大个子良久“可以,就是包局说过我敢随便催眠人就让我去扫厕所。”

“以牙还牙啊时间不等人。”白玉堂小声在他耳边说“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办了他!真要扫厕所我陪你么。”

展昭翘起嘴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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