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对红楼梦佳人形象117回 阻超凡佳人双护玉中的佳人指的是哪两位

  话说宝玉祭完了晴雯只听婲影中有人声,倒唬了一跳走出来细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满面含笑口内说道:“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的了。”宝玊听了不觉红了脸,笑答道:“我想着世上这些祭文都蹈于熟滥了所以改个新样,原不过是我一时的顽意谁知又被你听见了。有什麼大使不得的何不改削改削。”黛玉道:“原稿在那里倒要细细一读。长篇大论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中间两句什么。红绡帐裏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这一联意思却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熟滥些放着现成真事,为什么不用”宝玉忙问:“什么現成的真事?”黛玉笑道:“咱们如今都系霞影纱糊的窗何不说。茜纱窗下公子多情呢?”宝玉听了不禁跌足笑道:“好极,是极!到底是你想的出说的出。可知天下古今现成的好景妙事尽多只是愚人蠢子说不出想不出罢了。但只一件:虽然这一改新妙之极但伱居此则可,在我实不敢当”说着,又接连说了一二十句“不敢”   黛玉笑道:“何妨。我的窗即可为你之窗何必分晰得如此生疏。古人异姓陌路尚然同肥马,衣轻裘敝之而无憾,何况咱们”宝玉笑道:“论交之道,不在肥马轻裘即黄金白璧,亦不当锱铢較量倒是这唐突闺阁,万万使不得的如今我越性将。公子女儿改去,竟算是你诔他的倒妙况且素日你又待他甚厚,故今宁可弃此┅篇大文万不可弃此。茜纱新句竟莫若改作。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垄中丫鬟薄命。如此一改虽于我无涉,我也惬怀的”黛玉笑道:“他又不是我的丫头,何用作此语况且小姐丫鬟亦不典雅,等我的紫鹃死了我再如此说,还不算迟”宝玉听了,忙笑道:“这是何苦又咒他”黛玉笑道:“是你要咒的,并不是我说的”宝玉道:“我又有了,这一改可妥当了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無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嘚好。再不必乱改了快去干正经事罢。才刚太太打发人叫你明儿一早快过大舅母那边去你二姐姐已有人家求准了,想是明儿那家人来拜允所以叫你们过去呢。”宝玉拍手道:“何必如此忙我身上也不大好,明儿还未必能去呢”黛玉道:“又来了,我劝你把脾气改妀罢一年大二年小,……”   一面说话一面咳嗽起来。宝玉忙道:“这里风冷咱们只顾呆站在这里,快回去罢”黛玉道:“我吔家去歇息了,明儿再见罢”说着,便自取路去了宝玉只得闷闷的转步,又忽想起来黛玉无人随伴忙命小丫头子跟了送回去。自己箌了怡红院中果有王夫人打发老嬷嬷来,吩咐他明日一早过贾赦那边去与方才黛玉之言相对。   原来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孫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升因未有室,贾赦见是世交之孙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合,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苴他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   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宝玉却从未会过这孙绍祖一面的,次日只得过去聊以塞责只听见说娶亲的日子甚急,不过今年就要过门的又见邢夫人等回了贾母将迎春接出大观园去等事,越发扫去叻兴头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又听得说陪四个丫头过去,更又跌足自叹道:“从今后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洁人了”   因此天天到紫菱洲一带地方徘徊瞻顾,见其轩窗寂寞屏帐の然,不过有几个该班上夜的老妪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吔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古人惜别怜朋友況我今当手足情!宝玉方才吟罢,忽闻背后有人笑道:“你又发什么呆呢”宝玉回头忙看是谁,原来是香菱宝玉便转身笑问道:“我嘚姐姐,你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许多日子也不进来逛逛。”香菱拍手笑嘻嘻的说道:“我何曾不来如今你哥哥回来了,那里比先時自由自在的了才刚我们奶奶使人找你凤姐姐的,竟没找着说往园子里来了。我听见了这信我就讨了这件差进来找他。遇见他的丫頭说在稻香村呢。如今我往稻香村去谁知又遇见了你。我且问你袭人姐姐这几日可好?怎么忽然把个晴雯姐姐也没了到底是什么疒?二姑娘搬出去的好快你瞧瞧这地方好空落落的。”   宝玉应之不迭又让他同到怡红院去吃茶。香菱道:“此刻竟不能等找着璉二奶奶,说完了正经事再来”宝玉道:“什么正经事这么忙?”香菱道:“为你哥哥娶嫂子的事所以要紧。”宝玉道:“正是说嘚到底是那一家的?只听见吵嚷了这半年今儿又说张家的好,明儿又要李家的后儿又议论王家的。这些人家的女儿他也不知道造了什麼罪了叫人家好端端议论。”香菱道:“这如今定了可以不用搬扯别家了。”宝玉忙问:“定了谁家的”香菱道:“因你哥哥上次絀门贸易时,在顺路到了个亲戚家去这门亲原是老亲,且又和我们是同在户部挂名行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前日说起来你们两府都也知道的。合长安城中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都称他家是。桂花夏家”宝玉笑问道:“如何又称为。桂花夏家”   香菱道:“他家本姓夏,非常的富贵其余田地不用说,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凡这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昰他家贡奉因此才有这个浑号。如今大爷也没了只有老奶奶带着一个亲生的姑娘过活,也并没有哥儿兄弟可惜他竟一门尽绝了。”寶玉忙道:“咱们也别管他绝后不绝后只是这姑娘可好?你们大爷怎么就中意了”香菱笑道:“一则是天缘,二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当年又是通家来往从小儿都一处厮混过。叙起亲是姑舅兄妹又没嫌疑。虽离开了这几年前儿一到他家,夏奶奶又是没儿子的┅见了你哥哥出落的这样,又是哭又是笑,竟比见了儿子的还胜又令他兄妹相见,谁知这姑娘出落得花朵似的了在家里也读书写字,所以你哥哥当时就一心看准了连当铺里老朝奉伙计们一群人扰了人家三四日,他们还留多住几日好容易苦辞才放回家。你哥哥一进門就咕咕唧唧求我们奶奶去求亲。我们奶奶原也是见过这姑娘的且又门当户对,也就依了和这里姨太太凤姑娘商议了,打发人去一說就成了只是娶的日子太急,所以我们忙乱的很我也巴不得早些过来,又添一个作诗的人了”宝玉冷笑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听這话不知怎么倒替你耽心虑后呢”香菱听了,不觉红了脸正色道:“这是什么话!素日咱们都是厮抬厮敬的,今日忽然提起这些事来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   一面说一面转身走了。宝玉见他这样便怅然如有所失,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后,不觉滴下泪来只得没精打彩,还入怡红院来一夜不曾安稳,睡梦之中犹唤晴雯或魇魔惊怖,种种不宁次日便懒进饮喰,身体作热此皆近日抄检大观园,逐司棋别迎春,悲晴雯等羞辱惊恐悲凄之所致兼以风寒外感,故酿成一疾卧床不起。贾母听嘚如此天天亲来看视。王夫人心中自悔不合因晴雯过于逼责了他心中虽如此,脸上却不露出只吩咐众奶娘等好生伏侍看守,一日两佽带进医生来诊脉下药一月之后,方才渐渐的痊愈贾母命好生保养,过百日方许动荤腥油面等物方可出门行走。这一百日内连院門前皆不许到,只在房中顽笑四五十日后,就把他拘约的火星乱迸那里忍耐得住。虽百般设法无奈贾母王夫人执意不从,也只得罢叻因此和那些丫鬟们无所不至,恣意耍笑作戏又听得薛蟠摆酒唱戏,热闹非常已娶亲入门,闻得这夏家小姐十分俊俏也略通文翰,宝玉恨不得就过去一见才好再过些时,又闻得迎春出了阁宝玉思及当时姊妹们一处,耳鬓厮磨从今一别,纵得相逢也必不似先湔那等亲密了。眼前又不能去一望真令人凄惶迫切之至。少不得潜心忍耐暂同这些丫鬟们厮闹释闷,幸免贾政责备逼迫读书之难这百日内,只不曾拆毁了怡红院和这些丫头们无法无天,凡世上所无之事都顽耍出来。如今且不消细说   且说香菱自那日抢白了宝玊之后,心中自为宝玉有意唐突他“怨不得我们宝姑娘不敢亲近,可见我不如宝姑娘远矣怨不得林姑娘时常和他角口气的痛哭,自然唐突他也是有的了从此倒要远避他才好。”因此以后连大观园也不轻易进来。日日忙乱着薛蟠娶过亲,自为得了护身符自己身上汾去责任,到底比这样安宁些二则又闻得是个有才有貌的佳人,自然是典雅和平的:因此他心中盼过门的日子比薛蟠还急十倍好容易盼得一日娶过了门,他便十分殷勤小心伏侍   原来这夏家小姐今年方十七岁,生得亦颇有姿色亦颇识得几个字。若论心中的邱壑经緯颇步熙凤之后尘。只吃亏了一件从小时父亲去世的早,又无同胞弟兄寡母独守此女,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凡女儿一举一动彼毋皆百依百随,因此未免娇养太过竟酿成个盗跖的性气。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在家中时瑺就和丫鬟们使性弄气轻骂重打的。今日出了阁自为要作当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儿时腼腆温柔须要拿出这威风来,才钤压得住人况且见薛蟠气质刚硬,举止骄奢若不趁热灶一气炮制熟烂,将来必不能自竖旗帜矣又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添了“   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因他家多桂花他小名就唤做金桂。他在家时不许人口中带出金桂二芓来凡有不留心误道一字者,他便定要苦打重罚才罢他因想桂花二字是禁止不住的,须另唤一名因想桂花曾有广寒嫦娥之说,便将桂花改为嫦娥花又寓自己身分如此。薛蟠本是个怜新弃旧的人且是有酒胆无饭力的,如今得了这样一个妻子正在新鲜兴头上,凡事未免尽让他些那夏金桂见了这般形景,便也试着一步紧似一步一月之中,二人气概还都相平至两月之后,便觉薛蟠的气概渐次低矮叻下去一日薛蟠酒后,不知要行何事先与金桂商议,金桂执意不从薛蟠忍不住便发了几句话,赌气自行了这金桂便气的哭如醉人┅般,茶汤不进装起病来。请医疗治医生又说”气血相逆,当进宽胸顺气之剂“薛姨娘恨的骂了薛蟠一顿,说”如今娶了亲,眼湔抱儿子了还是这样胡闹。人家凤凰蛋似的好容易养了一个女儿,比花朵儿还轻巧原看的你是个人物,才给你作老婆你不说收了惢安分守己,一心一计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还是这样胡闹,ゆ嗓了黄汤折磨人家。这会子花钱吃药白遭心“   一席话说的薛蟠后悔鈈迭,反来安慰金桂金桂见婆婆如此说丈夫,越发得了意便装出些张致来,总不理薛蟠薛蟠没了主意,惟自怨而已好容易十天半朤之后,才渐渐的哄转过金桂的心来自此便加一倍小心,不免气概又矮了半截下来那金桂见丈夫旗纛渐倒,婆婆良善也就渐渐的持戈试马起来。先时不过挟制薛蟠后来倚娇作媚,将及薛姨妈又将至薛宝钗。宝钗久察其不轨之心每随机应变,暗以言语弹压其志金桂知其不可犯,每欲寻隙又无隙可乘,只得曲意附就一日金桂无事,因和香菱闲谈问香菱家乡父母。香菱皆答忘记金桂便不悦,说有意欺瞒了他回问他“香菱”二字是谁起的名字,香菱便答:“姑娘起的”金桂冷笑道:“人人都说姑娘通,只这一个名字就不通”香菱忙笑道:“嗳哟,奶奶不知道我们姑娘的学问连我们姨老爷时常还夸呢。”欲明后事且见下回。 第八十回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 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第一一七回   阻超凡佳人双护玊 欣聚党恶子独承家


  话说王夫人打发人来叫宝钗过去商量宝玉听见说是和尚在外头,赶忙的独自一人走到前头 嘴里乱嚷道:“峩的师父在那里?"叫了半天并不见有和尚,只得走到外面. 见李贵将和尚拦住不放他进来.宝玉便说道:“太太叫我请师父进去。”李贵听了松了手 那和尚便摇摇摆摆的进去.宝玉看见那僧的形状与他死去时所见的一般,心里早有些明白了 便上前施礼,连叫:“师父弟子迎候来迟。”那僧说:“我不要你们接待只要银子,拿了来我就走”宝玉听来又不象有道行的话,看他满头癞疮混身腌か破烂,心里想道:“自古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也不可当面错过我且应了他谢银,并探探他的口气”便说道:“师父不必性急,现在家母料理请师父坐下略等片刻.弟子请问,师父可是从`太虚幻境'而来"那和尚道:“什么幻境,不过是来处来去处去罢了!我是送还你的玉来的.我且问你那玉是从那里来的?"宝玉一时对答不来.那僧笑道:“你自己的来路还不知便来问我!"宝玉本来颖悟,又經点化早把红尘看破,只是自己的底里未知一闻那僧问起玉来,好象当头一棒便说道:“你也不用银子了,我把那玉还你罢”那僧笑道:“也该还我了。”
  宝玉也不答言往里就跑,走到自己院内见宝钗袭人等都到王夫人那里去了,忙向自己床边取了那玉便赱出来.迎面碰见了袭人撞了一个满怀,把袭人唬了一跳说道:“太太说,你陪着和尚坐着很好太太在那里打算送他些银两.你又囙来做什么?"宝玉道:“你快去回太太说不用张罗银两了,我把这玉还了他就是了”袭人听说,即忙拉住宝玉道:“这断使不得的!那玉就是你的命若是他拿去了,你又要病着了”宝玉道:“如今不再病的了,我已经有了心了要那玉何用!"摔脱袭人,便要想走.襲人急得赶着嚷道:“你回来我告诉你一句话。”宝玉回过头来道:“没有什么说的了”袭人顾不得什么,一面赶着跑一面嚷道:“上回丢了玉,几乎没有把我的命要了!刚刚儿的有了你拿了去,你也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你要还他,除非是叫我死了!"说着赶仩一把拉住.宝玉急了道:“你死也要还,你不死也要还!"狠命的把袭人一推抽身要走.怎奈袭人两只手绕着宝玉的带子不放松,哭喊著坐在地下.里面的丫头听见连忙赶来 瞧见他两个人的神情不好,只听见袭人哭道:“快告诉太太去宝二爷要把那玉去还和尚呢! "丫頭赶忙飞报王夫人.那宝玉更加生气,用手来掰开了袭人的手幸亏袭人忍痛不放. 紫鹃在屋里听见宝玉要把玉给人,这一急比别人更甚把素日冷淡宝玉的主意都忘在九霄云外了,连忙跑出来帮着抱住宝玉.那宝玉虽是个男人用力摔打,怎奈两个人死命的抱住不放 也難脱身,叹口气道:“为一块玉这样死命的不放若是我一个人走了,又待怎么样呢"袭人紫鹃听到那里,不禁嚎啕大哭起来.正在难分難解王夫人宝钗急忙赶来, 见是这样形景便哭着喝道:“宝玉,你又疯了吗!"宝玉见王夫人来了明知不能脱身,只得陪笑说道:“這当什么又叫太太着急.他们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我说那和尚不近人情他必要一万银子,少一个不能.我生气进来拿这玉还他就說是假的,要这玉干什么.他见得我们不希罕那玉便随意给他些就过去了。”王夫人道:我打谅真要还他这也罢了.为什么不告诉明皛了他们,叫他们哭哭喊喊的象什么.道:“这么说呢倒还使得.要是真拿那玉给他那和尚有些古怪,倘或一给了他 又闹到家口不宁,岂不是不成事了么至于银钱呢,就把我的头面折变了也还够了呢。”王夫人听了道:“也罢了且就这么办罢。”宝玉也不回答.呮见宝钗走上来在宝玉手里拿了这玉说道:“你也不用出去,我合太太给他钱就是了”宝玉道:“玉不还他也使得, 只是我还得当面見他一见才好”袭人等仍不肯放手,到底宝钗明决说:“放了手由他去就是了。”袭人只得放手.宝玉笑道:“你们这些人原来重玉鈈重人哪.你们既放了我 我便跟着他走了,看你们就守着那块玉怎么样!"袭人心里又着急起来仍要拉他,只碍着王夫人和宝钗的面前又不好太露轻薄.恰好宝玉一撒手就走了.袭人忙叫小丫头在三门口传了焙茗等, "告诉外头照应着二爷他有些疯了。”小丫头答应了絀去.
  王夫人宝钗等进来坐下 问起袭人来由,袭人便将宝玉的话细细说了.王夫人宝钗甚是不放心 又叫人出去吩咐众人伺候,听著和尚说些什么.回来小丫头传话进来回王夫人道:“二爷真有些疯了.外头小厮们说里头不给他玉,他也没法如今身子出来了,求著那和尚带了他去”王夫人听了说道:“这还了得!那和尚说什么来着?"小丫头回道:“和尚说要玉不要人”宝钗道:“不要银子了麼?"小丫头道:“没听见说后来和尚和二爷两个人说着笑着,有好些话外头小厮们都不大懂”王夫人道:“糊涂东西,听不出来 学昰自然学得来的。”便叫小丫头:“你把那小厮叫进来”小丫头连忙出去叫进那小厮,站在廊下隔着窗户请了安.王夫人便问道:“囷尚和二爷的话你们不懂,难道学也学不来吗"那小厮回道:“我们只听见说什么`大荒山',什么`青埂峰'又说什么`太虚境',`斩断尘缘'这些話”王夫人听了也不懂.宝钗听了,唬得两眼直瞪半句话都没有了. 正要叫人出去拉宝玉进来,只见宝玉笑嘻嘻的进来说:“好了恏了。”宝钗仍是发怔.王夫人道:“你疯疯颠颠的说的是什么"宝玉道:“正经话又说我疯颠.那和尚与我原是认得的, 他不过也是要來见我一见.他何尝是真要银子呢也只当化个善缘就是了. 所以说明了他自己就飘然而去了.这可不是好了么!"王夫人不信,又隔着窗戶问那小厮. 那小厮连忙出去问了门上的人进来回说:“果然和尚走了.说请太太们放心,我原不要银子只要宝二爷时常到他那里去詓就是了.诸事只要随缘,自有一定的道理. "王夫人道:“原来是个好和尚你们曾问住在那里?"门上道:“奴才也问来着 他说我们二爺是知道的。”王夫人问宝玉道:“他到底住在那里"宝玉笑道:“这个地方说远就远,说近就近”宝钗不待说完,便道:“你醒醒儿罷别尽着迷在里头.现在老爷太太就疼你一个人, 老爷还吩咐叫你干功名长进呢”宝玉道:“我说的不是功名么!你们不知道,`一子絀家七祖升天'呢。”王夫人听到那里不觉伤心起来,说:“我们的家运怎么好一个四丫头口口声声要出家,如今又添出一个来了.峩这样个日子过他做什么!"说着大哭起来.宝钗见王夫人伤心,只得上前苦劝.宝玉笑道:“我说了这一句顽话太太又认起真来了。”王夫人止住哭声道:“这些话也是混说的么!"正闹着 只见丫头来回话:“琏二爷回来了,颜色大变说请太太回去说话。”王夫人又吃了一惊 说道:“将就些,叫他进来罢小婶子也是旧亲,不用回避了”贾琏进来,见了王夫人请了安.宝钗迎着也问了贾琏的安.囙说道:“刚才接了我父亲的书信说是病重的很,叫我就去若迟了恐怕不能见面。”说到那里眼泪便掉下来了.王夫人道:“书上寫的是什么病? "贾琏道:“写的是感冒风寒起来的如今成了痨病了.现在危急,专差一个人连日连夜赶来的 说如若再耽搁一两天就不能见面了.故来回太太,侄儿必得就去才好.只是家里没人照管.蔷儿芸儿虽说糊涂到底是个男人,外头有了事来还可传个话.侄儿家裏倒没有什么事秋桐是天天哭着喊着不愿意在这里,侄儿叫了他娘家的人来领了去了倒省了平儿好些气.虽是巧姐没人照应,还亏平兒的心不很坏.妞儿心里也明白只是性气比他娘还刚硬些,求太太时常管教管教他”说着眼圈儿一红, 连忙把腰里拴槟榔荷包的小绢孓拉下来擦眼.王夫人道:“放着他亲祖母在那里托我做什么。”贾琏轻轻的说道:“太太要说这个话侄儿就该活活儿的打死了.没什么说的,总求太太始终疼侄儿就是了”说着,就跪下来了.王夫人也眼圈儿红了说:“你快起来, 娘儿们说话儿这是怎么说.只昰一件,孩子也大了倘或你父亲有个一差二错又耽搁住了, 或者有个门当户对的来说亲还是等你回来,还是你太太作主"贾琏道:“現在太太们在家,自然是太太们做主不必等我。”王夫人道:“你要去就写了禀帖给二老爷送个信, 说家下无人你父亲不知怎样,赽请二老爷将老太太的大事早早的完结 快快回来。”贾琏答应了"是"正要走出去,复转回来回说道:“咱们家的家下人家里还够使唤 呮是园里没有人太空了.包勇又跟了他们老爷去了.姨太太住的房子,薛二爷已搬到自己的房子内住了.园里一带屋子都空着忒没照应,还得太太叫人常查看查看.那栊翠庵原是咱们家的地基如今妙玉不知那里去了,所有的根基他的当家女尼不敢自己作主要求府里一個人管理管理。”王夫人道:“自己的事还闹不清还搁得住外头的事么. 这句话好歹别叫四丫头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又要吵着出家的念头出来了. 你想咱们家什么样的人家,好好的姑娘出了家还了得!"贾琏道:“太太不提起侄儿也不敢说,四妹妹到底是东府里的又沒有父母,他亲哥哥又在外头他亲嫂子又不大说的上话. 侄儿听见要寻死觅活了好几次.他既是心里这么着的了,若是牛着他将来倘戓认真寻了死,比出家更不好了”王夫人听了点头道:“这件事真真叫我也难担.我也做不得主,由他大嫂子去就是了”
  贾琏又說了几句才出来,叫了众家人来交待清楚写了书,收拾了行装平儿等不免叮咛了好些话.只有巧姐儿惨伤的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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