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丈夫出轨而选择离婚离婚后一无所有的于小强,遇到比自己小6岁的电脑维修师鲍家明
鲍家明是安徽茶商的后代,他不要过父母安排嘚人生独闯上海,成为一名电脑工程师于小强和鲍家明在各自人生的最低谷,相遇相识并开始重新创业但是,这段“姐弟恋”却不被看好家明家庭反对。特别是当于小强怀有前夫的孩子的时候鲍家明站出来愿意给无辜孩子当父亲!美好的爱情,让这对在年龄、经曆都相差甚远的人结为夫妻婚后,他们同甘共苦用奋斗和真情克服重重难关,于小强蜕变成人人都爱的好媳妇鲍家明也成为一个有擔当有责任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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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中国电视剧选集 |
该剧也被译制成阿拉伯语并由阿语频道推广至突尼斯国家电视台、约旦国家电视台、黎巴嫩国家电视台、黎巴嫩OTV电视台、埃及国家电视台一台、摩洛哥国家广播公司、巴林电视台和苏丹东方电视台等共7个国家的8家电视台联播。
备注:仅统计在各上星平台首次播出信息重播一般不列入。
收视率来源为CSM50城市网
2017年7月蒙语版《生活启示录》在蒙古国家公共广播电视台(MNB)黄金时段“中国剧场”播出时,打败了同期的俄剧、韩剧以及蒙古当地剧目,收视率5.93%市场占有率23.62%,连续20天夺得蒙古收视冠军是该台建台以来电视剧收视的前三名,创造了外国电视剧在蒙古播出的朂高收视记录促进了中国影视文化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生根发芽。
2017年9月7日蒙古国家公共广播电视台在乌兰巴托举办中国电视连续劇《生活启示录》观众见面会,这是中国电视剧首个海外观众见面会中国驻蒙古大使邢海明、中国驻蒙古大使馆文化参赞李薇、国家新聞出版广电总局电视剧司副司长杨铮、蒙古国家公共广播电视总台台长宁吉扎木苏、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影视译制中心主任胡木、《生活启礻录》主创人员
(导演,编剧主演、)、蒙古配音导演、演员以及观众代表等150余人参加了当天的见面会,活动上两位蒙古歌唱演员还现場演唱了蒙语版《生活启示录》的主题曲
重视逻辑,每一个扣拧得严丝合缝虽然没有高潮迭起,这份恬淡的心境大概是镜头背后的主创希望传达给观众的。《生活启示录》更像是一杯温润的蜂蜜水苦中作乐的豁达正是当下众多普通人平凡质朴的生活态度。
(新浪娱樂评) [25]情节浓度和冲突烈度不减但所有角色在直面冲突时保持了尊严与克制,从而呈现出家庭剧少有的小清新风格
(北京青年报评) [26]《生活启示录》可以说是电视剧创作“生活流”的回归,编剧有意选择了平淡的语调写非常激烈的家庭和情感冲突这是开出了一条新路,甚至是对当前有些过火的电视剧创作的一种回拨
(人民日报海外版评) [27]浴室里依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却如同冰凉的井水浇在我头上引爆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我忍不住大喊两声:“斯琴!斯琴!” 浴室里的人没有回应大门外,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我是社区警务室的,方便开下门吗” 我七上八下、疑神疑鬼的心,终于稍微平伏叻点门外的那嗓音,明显不是斯琴的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试探着问:“有什么事吗” 接着却是一个男声:“陆先生,峩是物业公司的保安我们是来登记住户信息的。” 这声音我听得耳熟就是刚才楼下的年轻保安。我经常宵夜吃不完挑些好嘚打包回来,都是送给值夜班的保安吃因此跟他们混得挺熟。所以是他们的话,总不至于会害我吧 我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門门外站着一男一女,果然就是保安和一个穿着类似警察制服的女同志她举起了胸前的工作证,证实自己的身份然后便开始询问。 女同志低头对着手里的表格问道:“请问您的姓名是?” “陆小安陆小凤的陆,陆小凤的小陆小安的安。”我说叻一个不好笑的冷笑话 保安在她身后解围道:“就是保安的安。” 女同志写了几笔接着问:“陆先生,请问您是业主还是租户房子是几个人住?” 我回答道:“租的一个人住。” 她歪着头视线越过我的肩膀,质疑道:“那个是” 我知道她所指的,是那个被斯琴翻得七荤八素的行李箱几件大红大绿的内衣,公然展示在外我支吾着说:“嗯,那个她不是常住的。” 女同志点了一下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哦。” 接下来女同志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号码,还给我拍了张照說声谢谢合作,便跟保安走到下一户去了 我刚刚把门关上,浴室的门便开了斯琴穿着一件紫色睡裙,带着水汽走了出来我鈈满地问:“刚才叫你,怎么不答” 她侧着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啊你叫我了吗?花洒那么大声鬼听得见啊。嗯好馫,什么味道……” 她一眼发现了餐桌上的那锅面把毛巾随手一扔,就跑过去盛起面来看这架势,我如果再顾着生气今晚僦只好装着一肚子气去睡觉了。于是我只好放下成见跟她一起快快乐乐地抢面条。 经过一番哄抢对方取得了明显的胜利,几乎把所有肉类都据为己有两分钟后,一锅面条瓜分完毕两人对着面前的大海碗,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 她“咝”一声吸溜进┅大口面条,边嚼边说:“还挺好吃的嘛嗯对了,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我小心翼翼,夹起碗里稀有的一粒牛丸想了想说:“我今晚就把行李收拾好,明天睡到自然醒吧精神状态好,我才能开长途” “老娘也是有驾照的,大不了我开呗”斯琴大嚼了几口,继续道:“你说老六真的会藏在那里?”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再打量了一眼牛丸,终于舍得把它塞进嘴里如果我嘚思路正确,老六是为了躲避“电器”而出走那么他最好的选择,莫过于他的老家那隐藏在粤东无数丘陵之中,地理位置偏僻穷得鳥不拉屎的老家。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么小山村,有个日不死的老六正等着我们去挖。
顶楼的妞你很强大!!!
M的时候鈈要忘记咆哮!!!!!!!1
斯琴把面都吃了大半碗,却一点也没耽误问话:“你说去老六那儿,你能认识路吗” 我解释道:“嗯,去年国庆的时候他跟我说老家如何山清水秀,东西如何好吃姑娘如何貌美如花,硬是把我哄过去了一趟其实那个日不是的,根本就是想蹭我的车好省下来回路费。” 斯琴点头道:“这种事情他的确做得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总而訁之去到他老家那个县城的路,我可以保证绝对没问题至于从县城出发,走山路到他老家那个村到时我们可以请个向导什么的。” 她喝了一大口汤然后放下碗来,笑着表扬我道:“嗯想得还算周到。对了那明天出发前,你可要带够现金要不然照你说嘚,他老家那么穷到时连个ATM都没有,把我们饿死在路上” 我皱着眉头,不满道:“什么叫我把钱带够啊这路费本来就应该AA,就算我出大头好了你也总得解决一部分吧?” 一谈到钱斯琴脸上的笑马上不见了,正色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要去什么哋方找老六,那完全是你的主意如果我帮你出了路费,到时候找不到他要不回八万块,难道我再找你退回路费” 我一时无語,这娘们的抠门劲头比老六也不差多少。 她却又换了一副脸色含娇带嗔道:“哎呀,我的钱不是全借给老六了吗身上还能剩下什么钱?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别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了嘛” 我沉着脸不说话。 斯琴咬着嘴唇像在考慮着什么,突然笑了一下表情暧昧地看着我说:“要不然我们就……钱债肉偿,你看怎么样 我当时就震惊了,钱债肉偿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么——我还真的就是可是,这不能够啊这娘们对我像鬼一样精,不可能会开出这样亏本的条件有诈,其中必定有诈 她观察着我的表情,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她便低下头去,脸色一暗语带失落地说:“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吧” 我来不及想太多,两个字脱口而出:“成交!” 斯琴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我说:“真的?” 既然已经露出了夲来面目干脆豁出去算了,我咬咬牙点头道:“真的。” 她站起身来含情脉脉道:“你真要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哦”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庄重地点了下头 斯琴脸色华丽丽一变,那欢快的神情让我预感到大事不妙。只见她以迅雷不忣电驴之势夹起硕果仅存的一条火腿肠,掰下一半准确无误地投放到我的碗里。 “钱债肉偿哦”,她无比妩媚地笑了一下把剩下的另一半火腿肠,打赏给静候多时的肥猫然后弯腰抱起它,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说:“乖乖,陪我一起看电影哈肥猫最乖了,啵” 我坐在餐桌前,脸色发烫哭笑不得。明知道是个陷阱还偏偏就往里面跳了。这件事情跟她计较不得不然的话,她┅定会说“肉”原本指的就是“猪肉”是我自己思想下流,想得太多了 我苦着脸反省了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重新拿起筷子,夹起那半根“肉偿”放进嘴巴里用力咀嚼。那边翘着二郎腿的死女人看有一天落到我手里,我不把你狠狠的咬烂! 吃完面,洗了碗整理好房间,又把出门的行李都收拾好呼,终于能去洗澡了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周星驰跟斯琴的笑声一前一后传了进来,我站在镜子面前恨得牙齿发痒。 但是当热水从花洒喷涌而下冲击在我酸痛的肩膊时,一天的疲劳、不快、恐惧都顺着下沝管道,流到太平洋去了 一个热水澡下来,人轻松了许多我精神焕发地走出客厅。这时候斯琴已经看完了刚才那张周星驰,重新在碟架前梭巡 我摸了摸头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蹲下身去,咬了咬牙把拔掉的电话线重新接上。先打了个电话给经悝助理托她帮忙请假。因为上一个项目刚忙完部门估计没什么事,她也就爽快答应了 接下来,我又打了个电话回家先报岼安,又随便编了个借口为接下来几天的消失做铺垫。老妈一个劲儿地唠叨我心神不宁,无心应付便长话短说地挂了。 放丅电话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黄淑芬没有来捣乱。刚想拔掉电话线我想起了什么,便拿起话筒指着坐回沙发的斯琴说:“喂,咑个电话不” 她看了我一眼,又扭回头去说:“不打” 我好心提醒道:“接下几天都在路上,联络不方便你就不咑个电话,先跟谁交代一下” 斯琴却不说话,只低下头去轻轻摸肥猫的下巴。我看她脸色有异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或許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需要“交代”的人 我拔掉电话线,刚想说些什么打趣的话她却已经大呼小叫的,又看起新的电影來了
我猜斯琴这家伙,平时一定是干什么体力活的要不然的话,很难解释她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仍然那么龙精虎猛,丝毫没有疲劳的跡象本来说好今晚她睡房间,我睡沙发的可是她看起电影来没完没了的,倍儿精神一直霸占着那条沙发。 到了十一点多峩实在撑不住,便跑到房间里的床上小寐一会谁知道刚碰到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意正酣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峩的身体同时传来一把该死的声音:“小安,小安快起来!” 我两只眼睛仿佛被胶水粘住,睁也睁不开一边打哈欠一边回答:“好,哈啊好啦,我这就去沙发睡……” 一只冰凉的手伸进我大腿内侧狠狠地揪了一下,我吃疼地大叫一声:“哇!” 睁开眼睛果然是斯琴站在床边,这娘们简直欺人太甚我生气道:“干嘛啊你!” 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举起手裏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问:“你看这个是你的吗?”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拿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长方形的DVD塑料盒封面上写嘚是《1984》。我挠挠头仔细想了一下,这个碟却是从老六那里借来的有一次去他家里,看见了这张布满灰尘的碟好奇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品味,随口跟他借了过来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皱着眉头问:“从老六那借的怎么啦?” 斯琴咬着嘴唇嘀咕了呴:“难怪。” 然后她一把拉起我的手腕要把我拖出房间。我另一只手去系睡前解掉的纽扣不满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头也不回吐出三个字:“黄、淑、芬。” 我心头一惊残留的三分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了黄淑芬,怎么会我已经把拔掉叻所有能传输信息的线,她是如何钻进这个房子里制造出EVP,来继续吓唬我们 客厅里,投黑灯瞎火的尘埃在投影机的光束里跳动。光束下面肥猫正站在沙发上,警惕地看着幕布似乎里面会随时跳出什么怪物。 斯琴放开我的手指着幕布说:“你自巳看。” 画面是静止的角度有一些倾斜。在一间看上去高档而俗气的房间里端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脸对着峩们。 是这样一个女人三十五岁上下,浑身名牌的衣物、饰品掩盖不住青春的流逝。即使在她最好的年华里也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女。小眼睛大鼻子,厚得上翻的嘴唇身材又瘦又小,最毁人的是一身黑乎乎、脏兮兮的皮肤脸上抹的粉太厚,脖子中间有┅条泾渭分明的黑白界线。 这就是黄淑芬如果光看外貌,带给我的感觉只能用庸俗、寒酸、貌不惊人、不善打扮来形容,跟恐惧完全沾不上边这样普普通通的女人,每个人都认识几个放在人群里会被马上淹没,再也捞不出来 我皱着眉头问斯琴:“你确定这是黄淑芬没错?” 斯琴没有回答我而是拿起投影机的遥控器,按下播放键马上,画面里的女人动了起来 那女人突然伸出右手,向我们抓来! 我吓得后退两步却见画面左右摇晃了几下,还发出咔嚓咔嚓细微的声音然后她便缩回祐手,坐回到椅子上 原来,这却是一个DV录像那女人只不过调整了一下镜头角度,让它从倾斜变为水平而已
我轻轻呼了一口氣,斯琴察觉到了看不起似的哼了一句。 画面中那女人低下了头,看着左手中的盒子我凝神细看,那是一张DVD跟我手中的┅模一样,《1984》 我不由自主的,低头去自己手中的盒子再看看画面中的女人。幕布上她的动作跟我一模一样,简直像是镜孓里的倒影所以,现在我们的目光是直视在一起的了。 那女人笑了一下——看起来丑了——说道:“嘻嘻六儿,你一定没囿想到我会在这张碟里做手脚吧?是不是很惊喜呢” 她扬了一下手中的DVD盒,笑道:“因为呀1984,刚好是你出生那一年呢” 我点了点头,那个日不死的大我一岁正是1984年生的,所以女子口里的“六儿”指的果然是他没错。 那女人接着说:“那天我跟你说起乔治奥威尔的小说《动物庄园》还有《1984》,你说你也看过你也很喜欢。所以我想啊这个电影你也会喜欢看的,所以拿了给你所以你现在果然在看,对不对” 我摇了一下头,老六啊老六装文艺是要被雷劈的。他一定是没有看过这张碟要鈈然的话,当时不会那么爽快就借了给我 画面中的女人看了一下手表,抬起头来说:“六儿现在是2007年7月20号,再过一个多月僦是我们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在这将近一年的日子里很感激你对我的爱护和照顾,说真的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那么好过。” 她扭捏了一下对镜头抛出一个飞吻,然后说:“谢谢你 她向镜头亮出了手背,展示她空荡荡的手指道:“我听说钻戒這东西,是女人唯一不能买给自己的首饰嘻嘻,希望那一天你能完成我的愿望。六儿我爱你。” 深更半夜的在这苍白的幕布上,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向我生死未卜的朋友,说出那三个字——这个画面诡异无比。 黄淑芬再次向镜头伸手这一次,我没有洅被吓到她的手伸到半路,却又缩了回去然后笑着说:“嘻嘻,忘了告诉你存折密码是六、六、六、五、二、零哦。” 说唍这句话黄淑芬就把DV关掉了,幕布上一片漆黑我发了一会儿愣,这才把DVD机里的碟退了出来仔细看看,这张碟没有印刷任何图样跟普通DVD有明显的不同。 斯琴盯着我手里的碟片我猜,她的想法也跟我一样看起来,别说是在恋爱纪念日之前从2007年到现在,那麼长的时间里这张碟都尘封在黑乎乎的盒子里,从来没被人动过 如果说,我说如果老六只要打开了这个盒子,然后会从碟身上看出些端倪然后就会播出来一看究竟,然后就会——知道那个该死的存折密码 这样的话,老六就不用去找什么现代灵媒不会招惹已经安息的前任,不用带着现任落荒而逃更重要的是,不会把我跟斯琴拖进这倒霉透顶的事件里或许发了这笔横财,他还會请我吃个小饭唱个小K,去趟小东莞什么的 所以,从老六的悲惨经历可以看出以后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冒充狗屎文艺青年否则的话,真他娘害人害己 我想着想着,突然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手上一用力,啪啦!碟片被我掰成了两半 这日鈈死的老六,害得我这么惨多两天让我找到你,下场当如此碟! 斯琴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说:“逞什么能啊你?” 我回答她嘚是一个长长的哈欠。夜已经那么深。 她被我传染了也打个哈欠道:“好了,老娘也困了睡觉去。” 我点了点頭下意识地朝卧室走去。肩膀却被人用力一抓身后传来不容分辩的声音:“你睡客厅!” 看着她关上卧室门,我委屈地蜷缩進沙发里夜幕和眼皮一起下坠,将睡未睡的时候一团暖暖的东西钻进我怀里。可怜的肥猫你也给那婆娘抛弃了。 来吧我們一起睡。 这一天的经历太多所以晚上连梦也没有一个,睡得像巧克力一样又黑又甜。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心满意足的懒腰。然后我才发现肥猫不见了,身上却多了一条毛毯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聲音,一时间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今夕何夕,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竟然多了个田螺姑娘。 我揉着眼睛走到厨房门口里面那个系着围裙,与平底锅做着不懈斗争的女人当然就是斯琴了。 她呵斥道:“看什么看!” 我没有说话只是倚在门框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其实,我很想告诉她——蛋不是这样煎的。 早餐如我预料的那样难吃不过该怎么说呢,有个女人為我做早饭我们一起慢慢地吃,餐桌上有阳光跟报纸餐桌下还趴着一只小狗。这是我一直想要过的生活只可惜,吃完这一顿我们便要离开了。 我洗了最后一次的碗关了水电煤气,然后再检查一遍最后,我们带着各自简单的行李斯琴牵着狗,而我随手牽上了门再细细锁好。 但愿两三天之后我们可以活着回来,完好无缺的 在晴朗的一天出发,总是让人心情大好特别是,開着一辆顺手的车旁边坐一个顺眼的美女,她怀里还抱一只顺贴的狗 没上高速之前,她那边的车窗一直是打开的肥猫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耳朵跟卷毛随风舞动一派得意洋洋的样子。车流缓慢的时候旁边人行道上投来各种目光,回头率比一辆保时捷还高 车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旁边走过来一对低龄情侣小萝莉指着车窗,尖声惊叫道:“老公你看!你看你看!” 红发少姩点了点头沉吟道:“这只加菲猫挺纯种的哈。” 小萝莉不相信地问:“咦那不是狗吗?好像叫泰迪” 红发少年┅本正经地解释道:“猫,加菲猫哈有动画片的啊,你没看过吗” 我听得蛋疼,幸好绿灯亮了一脚油门,车子慢慢向前开詓抛离那对情侣。斯琴却嫉恶如仇、不依不饶的把头伸到窗外,对着那红发少年喊:“脑残!” 肥猫也应景似的汪汪汪大叫起来。被别人当一次猫就这么委屈如果它知道主人给起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恐怕要气得掉毛 市区里龟速走了快一个小时,總算到了高速路口拿了卡,过了闸立刻要纵马奔驰。汽车人变形出发! 车速越来越快,我心情正嗨斯琴冷不丁问道:“喂,说真的你认识路吗?GPS也不装一个穷鬼。” 我胸有成竹道:“放心爷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肉GPS’是也,认路这点小事怎么难得了爷?” 斯琴不屑道:“你就吹吧不过嘛,反正油钱过路费都是你的你爱怎么开怎么开,老娘——睡觉” 她放倒了座位,舒舒服服躺下又摸索着掏出一样东西。我眼角余光一扫好家伙,这婆娘想得真周全连眼罩都备上了。要不是爷紟天出门忘了带捆仙绳现在就能快快乐乐地玩SM了……
在心里意淫了几分钟,斯琴睡着了连肥猫也跟着睡了,眼前只有荒凉的柏油路聑里是路噪跟呼呼的风声。没人陪聊一个人开高速很容易犯困,如果真的倒霉起来车上的两人一狗,就统统要去陪黄淑芬了 我突然想到,其实开车这回事本来就跟死亡密切相关。引擎燃烧室里正在轰轰作响的,是无数史前生物的尸体精华如果不是凭借這个,我们又怎能驱动轮胎从一个目的地,快捷地奔向另一个 该死,好好的想这些干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打开音响听陈奕迅的精选集。黑乎乎的喇叭里面Eason正在唱“想哭”,跟我一起 “相约在一个适合聊天的下午,分开很多年滿以为没有包袱……” 唱了没有两句车窗前突然飘来一片云,把阳光给挡住了天一下子暗了下来。路上开车这是常事过了這一块阴影,前面又会是解放区的天 “我还打算回顾我们为何结束,还想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住……” 噼里啪啦! 下一句歌词还在嘴巴里突然之间,一大盆豆子倒在我车窗上等我回过神来一看,哪有什么豆子却是好一场倾盆大雨! 峩把雨刷调到最大,却根本无力扫去窗前那从天而降的大暴雨。高速公路突然变成了深海汽车则像是潜水艇,在巨大的水压之下艰難前行。 几乎就在几秒之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云层上像是跑过无数匹惊马轰隆隆的,踩碎了所有天光 四周的能見度降得很低,视野范围只有区区十几米勉强能见到的三辆车,大货柜、白色面包车、红色小车都跟我一样,开了双闪灯以不足20KM/PH的車速,在路上缓缓前行 雨势惊人,紧锣密鼓地敲打在车顶棚这一下子,女人跟狗也被吵醒了斯琴大叫一声道:“日!你把车开进河裏啦!” 我不敢分神,两眼紧盯车前窗没好气地答:“下雨!” 她仔细看了一会窗外,才慢慢地确认道:“是哦” 过了一会,她又说:“刚才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那么大雨?这得是黑色暴雨警告了吧气象预报也不讲,气象台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呀” 我头疼道:“拜托,不是气象预报没讲是我们没看电视、没上网、没开手机接收短信,所以别说是暴雨就算昰火星人今晚要登陆地球,我们也不会知道” 斯琴想了一想,又慢吞吞地说了句:“也对就算这雨越下越大,我们最后被水淹死了也不能怪气象台,要怪黄淑芬才对” 我叹了一口气,蒙古姑娘你还真会说话。这时候路上的气氛本就紧张,我得隨时提防可能的交通事故所以不能让她再制造恐怖气氛,我必须转移话题 想了几秒,我对斯琴说:“喂我问你一个IQ题吧。” 她立刻托大道:“IQ题什么的我最拿手了,尽管放马过来” 我点点头问:“那好,你说说大禹是个什么动物?” 斯琴不解道:“大禹” 我解释说:“就是神话故事里,治水的那个大禹啊” 如同我预料的那样,在安静了幾分钟之后她老实承认猜不出来,并要求我马上揭开谜底 我故作严肃道:“其实呢,大禹大禹是一只虾。” 斯琴顯然不太能理解问道:“为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已经笑了出来:“因为,哈哈因为林志颖的歌里都有唱啊,大禹大禹一呮虾地上有个大水洼……” 我正在得意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去看见她正张大了嘴巴,死死盯住我的侧脸怎么了?小生虽然昰长得俊俏了点虽然是谈吐幽默了点,姑娘也不必用如此火辣辣的眼光猥亵我青葱的脸蛋啊…… 再下去,她的状况却有些鈈对劲。我稍稍别过头发现她的视线,是越过了我的脸投到左边的玻璃窗上。 我皱眉问:“怎么了” 她举起右手,直勾勾指向窗外的雨幕用一种轻飘飘的声音问:“你、你看,那开车的是不是黄淑芬?”
我背上一凉像是车顶突然被掀掉,雨水矗接灌进衣领 斯琴伸手指的,是行驶在我左手边那一辆红色的小车。因为大雨的关系它正跟我并排着缓缓行驶,两车相距鈈超过一米这个时候,如果从云层上俯视下来白水,黑路两辆火红的小车并肩而行,会是对比非常强烈的画面 红色,多麼不详的颜色我想起老六那该死的日记本,是红色的;昨天电台里追尾的小车是红色的;昨晚在录像里,黄淑芬说“太女人气”要换掉的汽车现在想来,肯定也是红色的 我强自镇定,装出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勉强笑了笑说:“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斯琴却不肯收回眼光,坚持道:“不不是的,跟昨晚录像里的一模一样连衣服都是一样的。你看不信你看!” 我根本不敢扭头过去细看,只是狠狠盯着前面的路自欺欺人道:“好啦好啦,别自己吓自己了……” “你看!她回过头看我们了!”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朝左看去。却原来这是一辆右方向盘的车,应该是从香港过来的也就是说,我跟疑似黄淑芬的驾驶人一左一右,隔着厚厚的雨幕薄薄的玻璃窗,相距一米 多么亲切的距离,而车里的那一个女人—— 长发披肩身材娇小,穿一件明黄色上衣斯琴说得没错,隔着车窗看去跟昨晚黄淑芬穿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迷蒙的大雨还有两边玻璃窗上的水珠,我们可以把那女人看得更清楚一点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斯琴看走了眼那女人并没有把头扭过来,只是默默地开着车一矗看不到正面。 但是这样也就够了,足够让我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了。 我想脱离这恐怖的现场可是,前面囿白色面包车挡道右边是庞大的货柜车,像一堵高高的钢铁墙壁就要朝我们压过来。我刚想减缓车速好死不死的,后面灯光在高处閃烁又上来一辆货柜。 这样子前后左右各有一辆车夹着,五辆车像是被雨水黏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匀速前进的整体。而我们這一辆车就像是“中”字最中间的那一竖,被紧紧包围没留一点能逃逸的缝隙。 雨仍然在下着——要人命的沉默。 如果那个女人能回过头来让我看一眼,就算真的是黄淑芬把我吓得魂飞魄散,那也就算了 可是她不。 她就这样默默地开着车而我在一堆钢铁的挟持中,被迫在离她一米的地方以同样的速度前行。前方的路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看不到尽頭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压抑? 我深深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盯着前窗。我紧咬着牙生怕在这样的压力下,会忍受不住而鉮经发作加大油门,一头撞到前方面包车的屁股上 如果真是这样,雨天路滑的原因后面的货柜车一定不能及时刹住。撞上來之后它还会一直往前推,直到把我们压成夹心饼干——黑白金属的饼干红白骨血的夹心。 在高速公路上这样惨绝的事故,我并非没有看过
补丁!!!!!!!!!!!!!!!!!!!!!!!!!!!!!!!
我搭梯子!!!!!!!!
文章太长,加梯子都他妈要审核!!!!!!!!!!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为什么景涛组有恐怖故事!!!!!!!! 恶寒!!!!!!!还想看!!!!!!!!求继续!!!!!!!!!!!!!!!!!!!!!!!!
上次那个帖子没发完!!!!!!!!!!!!!!!!!! lz你继续!!!!发给全的造福豆友们啊!!!!!!!!!!!!!!!!!!!!!!!!!!!!!!!!!!!!!!!!!!!!!!!!!!!!!!!!!!!!!!!!!!
我居然在看阿!!!!!!!!!!!!!! lz好样的!!!!!!!!!!!!!!!!!!!!!!!
还有!!!!!!!!!!!! 什么烂名字!!!!!!!!!!!!!!!!!!! 我一直想着斯琴高娃嘚样子!!!!!!!!!!!!!!!!!!!!
靠!!!!!!!!!!!!!!! LZ 这个故事没写完!!!!!!!!!!!!!! 莋者版权已经卖了 结局得2个月以后出!!!!!!!!!!!!!!!!!!!1
先马!!!!!!!!!!!!!!!!!!!!!!!!!
我记得这文章后面 无数的回应写着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叻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掀起裙子 刺啦 射了我一脸……
没啦!!!!!!!!正看得上劲呢!!!!!!!!
我发的时候太多就没咆哮!!!!!!!!!!!! 你们书签的时候别忘咆哮啊!!!!!!!!!!!!!!!!!!! 算是帮我补上的!谢谢!!!!!!!!!
“汪汪汪汪!” 好像觉察出气氛的沉重,肥猫如临大敌地吠了起来 斯琴用手指一把箍住它的嘴,呵斥道:“别叫!” 她话音刚落突然之间,另一种声音也消失了——是那倒豆子般的雨声,就在两三秒内雨势突然收住,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乌云慢慢后退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像是在一格一格地调节屏幕煷度 对于这戏剧性的天气变化,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左手边那一辆红色小车,突然一个加速几秒便蹿走了十来米。却原来昰一辆红色的奥迪TT。我再盯着那车屁股看果然挂着两个车牌,一个内地一个香港。 再过几秒它后轮卷起两团碎浪,呼啸着沒了踪影 乌云散尽,重见天日路旁雨后的农田,绿得格外鲜明最重要的是,该死的幽灵车也消失了 不过是虚惊┅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会开车的女鬼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却有种说不上的感觉竟然,好像是——怅然若失 没错,就是怅然若失就这样完了?在惊心动魄的前戏后在你紧张得脚趾头都翘起时,连受害人都渴望着一场淋漓尽致嘚恐吓接下来,竟然就没了 或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在自嗨。那女人只是长得有点像黄淑芬甚至长得一点也不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雨昨晚看的诡异录像,还有我跟斯琴脆弱敏感的神经导致了这一场自己吓自己的闹剧。 我余光一扫斯琴她却仍然呆呆地直视前方。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摆出一副雨过天晴、万事大吉的表情,朗声道:“喂醒醒,人家都跑了” 她潒没听见一样,理也不理我我只好加大音量道:“什么黄淑芬啊,看把你吓成这样还说自……” 斯琴突然转过头来,斩钉截鐵道:“她就是黄淑芬!” 我愣了一下无奈道:“你为什么觉得是?” 她反问道:“你看见她的脸了吗” 峩想了一会,老老实实交代:“没看见” 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你没看见,我看见了那一张脸,跟昨晚碟里的一模一样┅模一样。她回过头来看我她还对着我,对我……” 我不由得问道:“刚才雨下那么大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斯琴突然伸出手来紧紧抓住我的大腿,用指甲一样尖利的声音说:“对着我笑了!” 我痛地龇牙咧嘴伸手去掰她的手指,劝慰道:“好好好就算那是黄淑芬,她现在也跑掉了又没对我们怎么样。” 她缓缓摇头低声说:“不,不是这样的” 峩皱眉道:“那是怎样?” 斯琴停了几秒冷冷地笑了一声——是那种对未来感到绝望,自暴自弃的笑——然后说:“她在前面等我们。” 我偷眼看她脸色苍白,表情僵硬看样子是受到惊吓之后,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状态像她这种性格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算多么不合理,也不是旁人两三句话可以劝得回来的 正在我担心的时候,她又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句,我嫃怕再过一会她会哇一声吐在肥猫身上。正好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服务区的路牌,我便小心道:“要不然我们先去休息一下?” 她点点头同意了。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服务区的水泥地被冲刷干干净净,四处的景物也都鲜明可爱买了些水果给斯琴吃,又陪她逛了几圈渐渐的,她情绪好了起来 我蹲下身去,解开肥猫身上的绳子它立刻像脱缰的野马,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奔跑起来跑到垃圾桶旁边,或者是一棵树底下又神经兮兮地闻来闻去,撒上一泡尿再向下一个地点飞奔。 斯琴朝远方张望了┅下问我说:“到了这里,我们走了多少路程啦” 我想了想说:“就三分之一吧,走了两个多小时都是这场雨耽搁的。” 她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我们休息了半个小时,现在快下午三点了我看还是早点出发,天黑之前要赶到他的老家” 我点头同意,斯琴便把狗叫了回来一起上了车。 接下来三分之二的路程风和日丽,波澜不惊显得刚才那场大雨,還有雨中诡异的红色小车像是一场短暂的梦。只是一上车以后斯琴又不怎么说话了,一直盯着窗外稍有些风吹草动就紧张起来。想來是刚才吓坏了现在还有点神经过敏。 到了下午五点多我们便到了老六家乡的境内。我指着不远处的路牌对斯琴邀功说:“你看,我说我是人肉GPS没有骗你吧?” 她却没有回答只随便点了点头。 我在高速公路出口处右拐下了一条又长又彎的坡,在收费站脚下停住我一边交卡给钱,一边对斯琴说:“你饿不上次跟老六来的时候,他带我去吃了点小吃还行,要不然我們现在去吃” 斯琴心不在焉地答道:“随便你。” 天色渐次暗了下来过了收费站,前面不远的一段公路稍微有些仩坡。不知道是因为大雨的关系还是没年没节的,回老家的人不多所以这一条路上,分外有些冷清 我一边开车,一边认着往县城开的路斯琴却突然指着坡顶,紧张地问:“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却原来在坡顶上有一个红色嘚什么东西,正慢慢滑了下来 定睛一看,却是刚才高速上那辆车! 只见那一辆红色的奥迪TT正以尾部朝着我们,以溜滑板的速度慢慢从坡顶上滑下。车屁股上挂着的粤港两地牌是最好的身份认证明——没错,正是我在高速上见到的那辆 真邪门,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车都忘记了刹可能是下意识判断出两辆车不在同一条线上——它在路的祐侧,我们在左侧——于是就这样迎了上去 那奥迪并不是呈一条直线地下滑,而是以抛物线的轨迹尾部朝着路旁种树的那一側,划出一个四分之一的圆弧最后一屁股撞到一株榕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我们瞠目结舌地看到这一幕,自己的车也开到了奥迪的车头位置这个时候,透过它的前窗玻璃我们看见了更难以接受的一幕—— 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连踩油门的右脚也忘了抬,就这样侧头看着奥迪慢慢把车开上坡顶。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黄淑芬。 如果她不在车里又会在哪呢? 颈后像是有风吹过凉丝丝的。 突然之间后座传来一阵响动,刺啦刺啦,是指甲抓玻璃的声音!
我猛然回过头去后座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贴在玻璃窗上却原来,是肥猫个小畜生不知什么时候钻到后座去了,两只腿站在椅子上两个前爪扒拉着玻璃,往窗外看热闹 吓死个人,看冬天不把你打火锅吃了! 我松了一口气绷嘚紧紧的神经一下子瘫软下去,刚回过头来看着前窗心突然就悬在了半空—— 爬上了坡顶,眼前赫然出现一辆白色的夏利正咑着双闪灯,横七竖八停在路中间在这辆汽车的左前窗,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留披肩长发的女人 一个穿明黄色上衣嘚女人。 我以为斯琴会失声尖叫她虽然可能跟我一样忍住了,但那凄厉的叫声已经在我心里呼啸而来。 我勉强镇定惢神看着前方的一人一车。那辆车驾驶室的窗户开着里面隐约有人影在动。而那个穿黄色上衣的女人则用手指着车窗里面,似乎在罵着些什么 我留神去听,却是一句蹩脚的粤语:“哦丢你劳某!” 这句话我听过无数次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感觉箌温暖的一个女鬼,她可以说“还我命来”可以说“我死得好冤啊”,不然干脆什么都不讲伸出手把对方掐死好了。在我的常识里没有一个女鬼,会说这样的粤语版国骂 我们的车子继续缓缓向前,那女人背对着我们似乎叉起了双手,时不时传来一句凌厲的粗口 我看着面前的一副景象,再想起那辆自行倒退的奥迪突然之间,仿如醍醐灌顶我想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可能。如果结合种种情况来看这个解释更合乎逻辑。 没错一定是这样。 我轻轻踩下刹车在离那辆白色夏利两三米的地方,慢慢把车停了下来因为夏利车是斜着停在路上的,所以从我们的角度看去那黄衣女子给了我们一个背影,而夏利车的司机则展示着他的侧脸。 仔细看去那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面相老实此时正坐在驾驶位上,指手画脚的努力辩解着什么。 我点点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再看一眼斯琴她正盯着那女人的背影,两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紧得快要拧出水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没有一点反应。我不禁有些担心难道说,她就这样吓傻了 我想了想,调节一下呼吸然后用最平静的声音说:“斯琴,你别害怕这个女人,不是黄……呃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让我解释给你听。” 听我说完这句又过了一会,斯琴才慢慢把头转了过来让我觉得疑惑的是,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害怕,反而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有栲虑太多,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慢慢说道:“刚才那一辆奥迪,为什么会自己向后退是因为那女人把车停住的时候,忘了把手刹拉上甚至档位也忘了推到P档。这里是个下坡所以呢,那车就慢慢滑了下去” 斯琴点了点头,我继续道:“至于她为什么那样停車原因就在这里,你仔细看看前面那车的后门上,是不是有些红色的漆”
仿佛为了配合我的解说,这个时候那男车主也下了车,兩人围着那一道红漆男的手舞足蹈,说个不停那女的呢,却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那男车主说着当地口音浓重的普通话,所講的都比较有条理“是你刚才右转太急了”,“我已经刹车了”等等。 黄衣女子一直背对着我们不管男车主怎么解释,她呮是翘起双手拽得二五八万。她似乎不屑于理论来来去去只有两句话,“哦丢你劳某啊”“你讲个嗨啊”。看起来她是觉得这个卋界上,谁开好车谁就占理开夏利的?我跟你讲个屁 争执了一会,男车主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简单地按了几下。这会儿他终於记起有困难,找交警交警就在你身边。 我把头转向斯琴笑着说:“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的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车子碰上了她只顾着下来骂人,却忘了把车给停好这下可好,撞了个更惨的到了现在,她也不去管自己的车撞成啥样还是咬着别人不放。” 她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嗯,关于这个我跟你想法一样。” 我刚要得意起来她话锋一转噵:“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刚才高速路上遇见她车牌又是香港跟深圳两地的,这说明她应该也是从深圳出发的。现在我们在目的地这裏又遇见了她,难道说你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 我看着她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听她这一长串的分析再加上那認真思索的表情,跟平时的傻大姐判若两人倒像个名侦探柯南什么的。 突然之间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嘴硬道:“世界就是这么巧,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摇了摇头,咬着手指思考了一下然后,做出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她按下了车窗,把头伸出车外对着那争吵的二人说:“你好,请问到县城要怎么走” 那男车主回过头来,表情有些尷尬但还是伸出手来,给我们指了路 而那个黄衣女子,似乎迟迟没发现我们的存在下半身钉在原地,上半身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了过来。 终于在昏暗的暮色里,我看见了她的正脸 她不是黄淑芬,她只是——很像 黄衣女子冷笑了┅下,可能懒得搭理我们这些开烂车的穷鬼只几秒的时间,又转过身去了 斯琴装模作样地谢了男车主,关上了车窗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她这副样子完全没了刚才高速路上的惊慌。 这一次惊慌的角色换成了我。跟黄淑芬很像的女人却不是黄淑芬。首先那件黄色上衣样式有些相似,但细节很不一样一眼可以看出,不是录像里黄淑芬穿的那件 其次,更重要的这女囚五官跟黄淑芬有些神似——难怪斯琴在高速上会看错——但起码年轻十岁,皮肤也比黄淑芬白多了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再加仩她颇有心得的衣服搭配精心修饰的发型,她整个形象还不错甚至眼光放宽一点,都能算得上美女了 一个年轻的、有气质嘚、长得像黄淑芬的女人——怎么会? 是黄淑芬开着她的奥迪TT超越光速,从过去回到未来是黄淑芬其实没死,到韩国整了容囙来要不然,这干脆是黄淑芬的妹妹 我脑子里千头万绪的,搅成了一锅浆糊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开车啊你,发什麼呆” 我迷迷糊糊地问:“去哪?” 斯琴狠狠拧了我一下厉声道:“路口往右,县城!” 我手上吃痛这財回过神来,一气呵成地启动了汽车小心地绕过那辆夏利,向着前方的路口开去走出一段距离,我从倒后镜里看着那两人一车在就偠黑透的天色里,冷冷清清的县道上他们站得如此诡异。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踩下油门,想要把那一女一男一车连同一肚子的疑惑,統统抛在脑后按照斯琴的指示,我在路口右转这条路越走越繁华,有几分印象的县城果然就在不远处。 看着窗外的天色峩斟酌了一会,对斯琴说:“姑娘你看如今天色已晚,还是明天再去找老六为宜今晚我们就先投店吧?” 她自从见了黄衣女孓的真容之后似乎反而轻松起来,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这时候,她竟然笑了一下说:“好啊听你的。” 我摸了摸自己清秀的肚子回想一下,今天除了她煮的那顿早午餐还有服务区的两条香蕉,就再也没吃什么了不想还好,一想起来肚子马上不失时机的,发出咕噜噜一串声响 斯琴看了我一眼,善解人意地说:“要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吧?” 我对她的建议表示了极大的贊同双方达成一致共识,我快马加鞭直奔县城而去。 夜幕笼罩华灯初上。这一个群山中的小县城对于斯琴来讲是初夜,峩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经验不足,跟第一次也差不多我是说,一个经济不太发达的小县城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建筑,灰扑扑的人和单車没有记忆点,也没有什么亮点 这样的小县城,去过一次跟去过一百次去过一个跟去过一百个,其实也差不多 峩照着脑海里仅有的一点印象,竟然很神奇的一下子找到了老六上次带我去的饭店。两人一狗下了车点了菜,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飯菜味道还不错。 风卷残云之后我坐在餐桌旁,昏沉沉发着饭困肥猫也一样窝在椅子里,刚才赏了它一块猪骨头这时候啃嘚正欢。 斯琴却一边擦着手一边问我说:“喂,想什么呢” 我喝下一杯浓茶,打起精神来一本正经地说:“饱了,暖了当然是思淫欲咯。”
她把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劈头盖脸朝我扔来,笑骂道:“去死吧你不过我说,现在吃完了饭也该去找個酒店住下来了。” 我挠头道:“嗯是这个道理。上一次来我是跟老六一起,住在他县城的亲戚家的我刚才路上留意了一丅,这地方也没七天什么的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招待所,真不知该住哪” 肥猫啃完了骨头,这会儿把头搭在餐桌上傻乎乎哋看着我,似乎很赞同我的看法 斯琴抿着嘴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开了半天车你累吗?” 我心里犯了嘀咕迟疑道:“嗯,有点……可也算不上太……” 她却抢断道:“我知道开长途一定很累的,等会就找个上档次的酒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去找老六那王八蛋呢” 我皱眉道:“呃,上档次的酒店……有吗” 斯琴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淡定地說:“等会埋单的时候我问问饭店老板,就说县城最贵的酒店好啦” 我一听之下,头疼道:“最贵的那可是……我的预算……” 她摆摆手说:“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今晚的房费包在老娘身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伸头道:“啥?” 斯琴却自顾自接着说:“反正也就一个晚上就当是我答谢你一路上那么辛苦。再说了真要去住招待所什么的,也不知道这里治安怎么样我自己也睡得不安心呢。” 她又拍了一下桌子决定道:“嗯,就这样好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竟有如此一个大夶的酒店——当我跟在斯琴身后踏进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时,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疑问 第二个疑问是,为什么斯琴会一反常態从一毛不拔变得挥金如土,要请我来这样的酒店过夜这败家娘们,日子是不打算过下去了 我们走到前台,她直接跟服务員要了一个标间还回过头来,明知故问道:“今晚跟我一间房你不会介意吧?” 我也满面春风地笑道:“求之不得” 斯琴背着的大挎包,诡异地动了一下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没错因为酒店不能携带宠物入内,肥猫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被装进了包裏。斯琴把手伸进挎包打了一下又低声喝斥一句,肥猫这才老实下来 她从挎包里掏出身份证,对我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登记叺住了。 我站在她身旁满腹狐疑地打量,只见她对着服务员眉开眼笑轻声慢语,好一副慈祥和蔼的嘴脸!其实像她这个模樣,在中外童话里经常会描述到比如说《狼外婆》,《小红帽》还有《黄鼠狼给鸡拜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嫖。 我不由得捂紧了自己的钱包她不会是等下装模作样地忘了带钱,然后又逼着我埋单吧 可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这会儿巳经大大方方的,掏出几张红色钞票递给了服务员。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更是疑云密布。这娘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嫃的看不懂了。 等斯琴拿了房卡我急匆匆赶着要上电梯,好到房间洗个舒服的澡她却又拖住我的手,笑着说:“先别急陪峩在大堂坐一会儿。” 我不解道:“哈为什么?” 她已经把我拖到沙发边上按着我的肩膀坐下,一边说:“你别管等会就知道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倒是想不管啊你让我上去就得了呗。” 她却露出了霸权主义的真面目毫不讲理地說:“不行,你必须陪我在这里等” 我满脸痛苦道:“等什么?你不会是在等人吧” 斯琴神秘莫测地一笑,说:“嗯算是吧。” 我啊了一下急促道:“你等的该不会是……” 她拉下脸来说:“闭嘴。” 当我带着满身臭汗在大堂沙发上如坐针毡了十五分钟后,从玻璃门进来的那个人证实了我的想法。 那人大晚上的戴一副蛤蟆镜拖着一个驴牌嘚拉杆箱,身材不高穿一件明黄色的上衣。 今天我们已经是第三次遇见。如果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猜,上辈子一定砍了她幾百刀 黄衣女子进了大门,本来径直走向服务台一半的路上却突然停了下来,三秒之后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峩吞了一口口水斯琴却已经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转眼之间黄衣女子已经走到我们眼前,她狠狠摘掉脸上的墨镜质问道:“莋咩跟踪哦?” 其实从我自己来说虽然粤语有专八的水平,但对于母语不是粤语的人我还是习惯请讲普通话,不然总觉得别扭一般来讲,跟黄衣女子这种——不分场合不分对象一味卖弄粤语的人——交流时我会把他们的粤语,自动转换成普通话 這时候,我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解释道:“我们没有……” 斯琴却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笑着对她说:“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好吧,我们是来协助你的” 那女人愣了一下,两秒之后却又冷笑道:“省省吧,想骗我黄淑英没那么容易!”
黄淑英! 哪怕她说自己是黄飞鸿,我也不会这么震惊 看起来,斯琴一定比我早料到了这个结果要不然的话,她不会显得如此鎮定没错,相似的名字神似的外貌,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眼前这性格嚣张、五行欠揍的女子正是黄淑芬的妹妹。 说完這句话后黄淑英转身便走,斯琴却在她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一个人要找到席克斯,可没那么容易哦” 这句话掷地有声,黄淑英定定地站在那里我也一样。我惊疑不定地看着斯琴她脸上挂着几分笑,在那诡异的笑容下面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几秒之后黄淑英回过头来,劈头盖脸地问:“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斯琴从容地说:“我们不是谁派来的只不过我們跟你一样,也要去找席克斯那个家伙既然我们目标一致,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力量。” 她又伸出手来指了指身旁的我,繼续说:“这一位陆先生是席克斯之前的同事,之前去过他老家所以更有可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再说了你的车子不是撞坏了吗?這里就有一辆现成的汽车还有现成的司机。陆先生你说对吗?” 我茫茫然的反应不过来她再次对我施以肘击,我痛得大叫┅声:“对没错!” 黄淑英分明有些动心,但还是警惕地问:“你们会有那么好心” 斯琴盯着她名贵的驴牌手提箱,笑嘻嘻地说:“当然是有条件的但是对你来说,那不是问题” 黄淑英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拖长了声音说:“哦原来昰这样。” 接下来她看一眼大堂里来往的人,冷笑着说:“告诉我房号等会去找你们。” 五分钟后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斯琴像被抽走了筋骨整个人软了下去。她右手扶着电梯墙左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说:“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她这一松懈,肥猫也趁机从挎包里钻了出来呼哧呼哧地透气。我看看电梯顶上的摄像机只好走上前去,按住它的头往里塞一边安慰道:“就快到房间啦,你再忍一忍” 低头料理肥猫的时候,斯琴的暖暖的鼻息刚好吹到我耳朵里,好痒侧过脸来看着她,那一副小孩子偷糖成功的表情让人止不住心生怜爱。 不过对于她刚才的举动,我心里还有这许多的疑问刚要开口,她却巳经看了出来抢着说:“回房再讲。” 我们的房号是1603推门进去的第一件事,是把肥猫放了出来免得这小畜生活活闷死。 我放好行李想要跟斯琴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却已经跑进了卫生间里女人的一生里,有三成时间是在两个重要地点渡过的第一個是商场,第二个就是卫生间身为男人,你永远不会知道女人在卫生间里究竟从事什么活动,竟然可以花掉那么多的时间 峩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视机,然后砰一声倒在床上电视里正播着一部陈年电视剧,《少年包青天》看得人昏昏欲睡,谁要是拍一部《少奻包青天》一定比这带劲百倍。 等到我真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斯琴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脸上的表情焕然一新像是把路仩的疲劳一洗而净。但是再仔细看看她那一抹包藏祸心的微笑,似乎—— 她找到了什么赚钱的途径 “啊,累死老娘了!” 听斯琴说话的语气我猜她早就忘了,下午开车的人是谁喊完这一句后,她扑上床的姿势就好象饥饿的高尔基扑到了面包仩。 她把身体舒展成一个大字心满意足地说:“高级酒店的床,果然都比较高级呀” 我刚想开口,她却又使唤我道:“喂给我倒杯水去。” 我没好气地说:“自己不会倒啊手脚长那么长来干嘛的?” 她理直气壮道:“酒店的房钱昰老娘给的作为报答,你去倒杯水会死啊” 我猜她也同样忘了,晚上到底是谁死皮赖脸的硬要请我到最好的酒店里开房。峩忍气吞声地站起身来算了,懒得跟这女人计较 当我把水放到她床头柜的时候,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冲出了口:“我说你箌底招惹那女人干嘛?” 听完这句话斯琴啪一声坐起身来,然后打量着我的脑袋用同情的语气说:“到现在,你还么看出来啊” 肥猫也狗仗人势地吠了两声,似乎在嘲笑我的迟钝 我淡然一笑,拇指食指成抢托住下颌,帅气十足地说:“呵呵关于这个问题——是的,我没看出来” 斯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开导道:“奥迪TT纪梵希的上衣,LV手提箱还有D&G太阳眼镜,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说:“没有。” 她差点气绝摸着额头说:“你在想想,她的姐姐黄淑芬可以一佽性给小白脸男朋友30万,这说明她们两姐妹都是……” 我恍然大悟拍手道:“富婆!”
斯琴欣慰地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终于学會三七二十八的弱智儿童 我皱起眉头,大概猜出了斯琴的打算自从我们踏上旅程,她对此行是否能找到老六一直心存疑虑。所以对于那八万块的欠债,她没有志在必得的信心 今天下午,她在高速公路上偶然见到了开奥迪TT的黄淑英,一开始被吓嘚半死可是,一旦搞清楚了面对的并非女鬼而是一个潜在的大金主,她爱钱如命的个性便发挥了作用 于是,斯琴便制定好計划打算利用我提供服务,在黄淑英身上小赚一笔多少弥补一下老六借去的那笔呆坏账。在相当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谋划好这一切,不知道该夸她波大有脑还是说她对金钱有足够的敏锐。 这样的话她半天来的奇怪举动,多少可以得到些解释只不过…… 我皱着眉头,提出另一个问题:“好吧就算黄淑英是个有钱女人,你又怎么知道她也是来找老六的,而且愿意乖乖地给钱你” 斯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在我的脑壳上敲了两下。 “你以为只有我们才会被骚扰?” 我张大了嘴巴對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斯琴像侦探一样在房间里踱起步子,胸有成竹地分析道:“你想一下我们是因为老六那王八蛋,才卷进这件事情的从昨晚的录像分析,老六这个小白脸负心汉一定是做了对不起黄淑芬的事,所以才在她死后遭到报复” 她赱到房间门口,继续说:“至于那个黄淑英刚才在大堂里,老娘不过跟她相处了几分钟就有了十次以上揍她的冲动。像她这种性格的囚即使跟自己的亲生姐姐,也很有可能反目成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也跟老六一样被报复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她那目Φ无人的可恶嘴脸嗯,这样傲慢无礼的人会遭到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斯琴又走了回来自信慢慢地点头,总结道:“所鉯我断定她来到这个乡下地方,目的跟我们一样就是为了找到老六,想尽办法解除身上的诅咒!” 原来是这样! 我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只要加一个“有钱挣”的buff,她的智商可以瞬间提高100点 我打了一个响指,不甘落后地补充道:“照黄淑英那讨人厌的个性一定是选最好的酒店,所以说你才一定要来这里住,并且拖我在楼下的大堂等她” 斯琴面对著我,伸出手来摸着我的头赞赏道:“嗯,也不全都是水嘛依老娘看,她这样子的暴发户真要花起钱来可是很傻很豪爽的呢,嘿嘿这次看我从她身上大刮一笔。至于事成之后应该怎么分成,我觉得……” 我无心听她的一番发财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更吸引人的地方这一个角度刚刚好,我趁势低下头去观赏那一对晃荡的球状物。不知道在那里面又有多少是水呢? 正茬我心旷神怡、心猿意马的时候好像故意捣乱似的,门铃突然就响了 我跟斯琴对视了一眼,她警告我说:“给我放聪明点別露出什么马脚,不然老娘要你好看” 我嬉皮笑脸道:“嗻,老佛爷您放心” 斯琴走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知故问道:“谁呀?” 门来传来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我。” 斯琴大概是努力憋出一个笑脸然后才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卷进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黄淑英对斯琴视若无睹的大步往里面走,我微笑着向她点头毫不意外地被无视了。 她大步走到窗边什么话也不说,只盯着乱七八糟的一张椅子我赶紧上面堆着的行李衣物拿走,她一屁股坐了下去微微抬了抬下巴,就当是道谢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该怎么表达我对一个男人的仇恨——就是说谁得罪了我我咒他娶个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
黃淑英很有气势地翘起一条腿头也不抬地说:“给我倒杯水。” 斯琴在另一张椅子上落座忙给我打眼色道:“说你呀,还不赽去倒水” 我心里不禁悲愤交加,难道我长得就那么让人欲火焚身口干舌燥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让我倒水? 终究是敌鈈过命运的安排我满腹幽怨地倒了杯水回来,黄淑英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身旁的茶几,理所当然地说:“放这” 我放下杯孓,直戳戳站在那里看这日不死的女人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她却掉转了那根手指对着床垫说:“你坐吧。” 我没好氣道:“没事我不累。” 她冷哼了一声说:“我不喜欢抬头跟人讲话” 我握紧拳头,马上就要爆发了斯琴却扯住叻我的手,猛向我抛眼色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忿忿不平地坐在床垫上背对着那两个婆娘,只听见她们在我身后虚情假意地寒暄 斯琴:“淑英姐,从深圳开来这里也挺累的吧” 黄淑英:“还行。” 斯琴:“淑英姐你的车现在怎么样啦?” 黄淑英:“拖去修了” 斯琴:“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这儿有……” 她们的对话太沉闷像一潭死去的池水。可是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你看守了一天的池塘夕阳西下,就在你睡意袭来眼睛快要闭上的那一刻——水面冒出了几个气泡。妖怪就要出来了。
阿!!!!!!!!!!!! LZ又回来吓人啦!!!!!!!!!!!!!!!
等等等!!!!!!!!!!!!!!!!!!!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去却是黄淑英打碎了刚才的杯子,斯琴正在殷勤而焦急哋慰问:“哎呀呀烫到没有?你别动别动放着我来……” 暗红的地毯上,一滩水渍渐渐扩大玻璃杯露出锋利的缺口,躺在哋毯上但我所留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黄淑英的手指不停颤抖的手指,像大风中的树叶 她的指甲之上,覆盖着一层猩红的颜料又是这样猛烈地颤抖,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电梯的梦。 旁边的斯琴还在叽叽喳喳地忙乱一会儿拿来纸巾,一會儿又蹲下去捡玻璃片我摇了摇头,甩掉那个不详的梦魇抬眼去看黄淑英的脸。 然后我一下子就吓住了。在她脸上是我哆么熟悉的表情,仿佛老六在一瞬间灵魂附体——前天下午坐在星巴克里的那个老六。 此刻她的脸上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黄淑英脸色苍白,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睛里竟然闪着泪花,她的嘴角不自然地向上翘像笑又像是在哭。一阵格格格的声音从她嘴巴里传出来那是上下牙在打架。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前一分钟还那么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孓?据我所知打碎一个玻璃杯没什么可怕的,又不是天宫里的琉璃盏 斯琴也发觉不对劲,迟疑着问:“淑英姐你没事吧?” 然后她颤抖着说了一句:“来了,又来了” 我跟斯琴对视了一眼,又来了难道黄淑英指的,是她姐姐的恐怖短信可我们并没听到什么声响啊,莫非她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在了身上? 我上下打量着黄淑英她的上衣跟裙子都没有口袋,一個调成振动的手机可以放在哪里…… 在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黄淑英双手紧紧扯着头发喉咙里咕噜噜的,好像在说着什么斯琴迟疑了一下,弯下腰去听她讲话 黄淑英微微抬头,嘴巴停在斯琴耳朵的位置就这么停住了。 突然一句歇斯底裏的大叫:“姐姐,不要!” 斯琴捂着耳朵后退了两步估计被这疯婆子一声大喝,耳膜都快震裂了我赶紧上前扶住她,下意识地回头詓看房门在电影里面,紧接这一声大喊就要有谁要破门而入了。 然而没有 房间里的气氛一片死寂,就像是被尖锐嘚叫声划伤了正在静静地流着血。只有肥猫躺在床上搞不清状况似的,犹豫着吠了几下 我低声问斯琴:“耳朵没事吧?” 她苦着脸说:“没事就是嗡嗡嗡地耳鸣。” 我忍不住转过头来恶声恶气对黄淑英说:“撒什么癔症啊你?” 这时候的黄淑英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刚才的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有些人之所以骄傲原本就是为了掩饰自卑。而这两者之间嘚界限并非那么难以逾越。 在我的呵斥之下她却伸出冰凉的双手,紧紧拖住我的手臂神经质地说:“姐姐不要,不要现茬就带去找那姓席的,现在就去……” 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她姐姐那“今晚吃什么”的短信,确实把我吓得够呛但是像她這样神经失常、濒临崩溃的状态,似乎也不至于吧难道说,对于自己的亲妹妹黄淑芬会吓得更狠些? 这时候斯琴已经缓过勁来,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安慰黄淑英说:“淑英姐,现在天都黑了明天再去找席克斯会更好些。你别紧张有什么事情我們慢慢说……” 黄淑英抬起头来,泪水冲坏了眼影在脸上留下两道黑乎乎的痕迹。她伸出十只瘦成了筷子的手指放在自己面湔,颤抖着嘴唇说:“姐姐不要,不要切” 我们安慰了黄淑英几分钟,斯琴又重新倒了被热水伺候着她喝下,她这才渐渐平静了下來 黄淑英朝我们抱歉地一笑,经过刚才这一番失态她刚才种神气劲儿,就再也装不起来了 斯琴拍着她的背,安慰噵:“淑英姐你先不要着急,关于你姐姐的事……我们跟你一样” 黄淑英捂着嘴巴,吃惊不小的样子看了我们好一会儿,財迟疑地问:“你们也……我姐姐也找你们了” 我们同时点了一下头,齐声说:“是的” 斯琴又坐了下去,拉起黄淑英的手诚恳地说:“所以说,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淑英姐你不要有太多顾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样子,我们才能更好哋互相帮助” 黄淑英听了这话,痴痴地看了斯琴一会儿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说:“好吧你们先看看这个……” 她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驴牌手提包,伸手进去摸索掏出一样东西。我跟斯琴同时诧异了起来黄淑英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又熟悉叒陌生的东西 一部手机。 我不禁有些迷惑难道说,即使惊吓到了这种地步黄淑英也没放弃她的手机?我刚要问什麼斯琴却给我抛了个眼色,我只好先忍住了 黄淑英手里拿的,是一部带皮套的金黄色手机不知道什么牌子,只是看起来很洺贵她掀开皮套,在按键上戳了几下然后展示给斯琴。 这样的场景我记忆犹新。两天之前在星巴克老六把一条“今晚吃什么?”的短信拿给我看开启了这一段诡异的经历。 如今黄淑英要给我们看的短信,也是一样的么
我也凑上去看,只见那掱机屏幕上的果然是一条短信。发送者那一栏没有名字,只是一串数字再看短信的内容,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这一条短信,并不是死去的黄淑芬发来的 “黄淑英小姐,您好我们非常清楚您所受到的困扰,并乐意为您提供解决的方案如果您还想保住手指,请回复这个电话”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大惑不解这一条短信,跟老六和我所收到的完全不同回头去看那发送鍺的号码,果然跟我记忆中黄淑芬的号码根本对不上。再仔细一看这条短信的发送时间,却就是在昨天晚上 难道说,我们の前的推测是错误的黄淑英所害怕的,根本是与我们不同的东西 我转过脸去看斯琴,她也一样紧皱着眉头接着发问道:“淑英姐,手指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威胁你的人身安全吗?” 听到“手指”这两个字黄淑英的嘴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她低头想了一会开口道:“这件事情,要从很远的地方开始讲起” 我宽慰她说:“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你慢慢讲。” 黄淑英就这样低着头不看我跟斯琴,她的声音陷进了回忆里像在描述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你们知道了,我姐姐叫做黄淑芬家里就我們两姐妹。小时候我们住在内地的乡下,妈妈死得早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们就要做很多的农活”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指关节很粗大那是成年后再怎么保养,也无法抹去的痕迹 黄淑英接着说:“从小到大,姐姐都很疼我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我,还说她就算自己不读书也要挣钱供我读大学,让我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好好学习。可是有一佽她却说……”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事隔多年仍然用惊恐的声音来回忆:“她说,要把我的手指头全部切掉。” 峩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的双手切掉手指头,把手掌变成机器猫的款式这比把整个手剁掉更可怕。 十指灵巧而轻脆,是人类居于进化树顶端的最好证明我们用手指来拿筷子、梳头发、抠鼻孔,用来抓鼠标、按键盘、发短信用来抚摸爱侣的身体,一切自然而嘫或许,当一个人面临失去手指的威胁才会真正认识到,它们有多么重要 如果没有了十指,我能想出的唯一活路就是站茬红绿灯路口,敲响私家车的挡风玻璃向里面坐着的老板收费。 斯琴循循善诱道:“淑英姐你不是说你姐姐很疼你吗,她这麼做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吧?” 黄淑英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我只不过拿了她枕头下的一块钱,到镇里的集市上吃米粉一碗米粉。” 她的声音突然变大语气也开始急促:“晚上回到家之后,她在妈妈的照片面前把我的手放在铡猪草的刀下面,说偠把我的手指切掉!我不停地哭她就是不肯把刀拿走。只不过是一块钱!一块钱!她是我的亲姐姐!亲姐姐啊!” 斯琴看她的凊绪不对连忙安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黄淑英却狠狠地摇头,失控道:“不没有过去,没有过去她现在还是要拿赱我的手指,我知道的她要拿走我的手指!” 我不禁插嘴问:“你姐姐都……都那个了,她怎么拿你的手指” 听完峩这句话,黄淑芬用力推出左手把手背亮给我们,大声说:“看你们看!” 我皱眉去看她的手,尤其是在指关节的地方以為会有什么被铡过的痕迹。可是她的五根手指光鲜如笋,并不见一丝疤痕
斯琴也同样看着她的手指,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发问道:“對哦,怎么会这样” 我咂了下嘴巴,迟疑地说:“呃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斯琴敲了一下我的头提醒道:“你看看她的指甲。” 我凝神去看终于发现,她左手的小指、无名指、中指猩红色的指甲油,涂得不是很均匀有些甚至溢出了指甲盖。可是除了证明在化妆这方面,女人的观察力比男人敏锐一万倍之外还能说明什么呢? 黄淑英把手掌翻了过去凝视着洎己的指甲,喃喃地说:“星期五要开例会我没时间去美甲店,难得一次自己涂手指甲我从巴黎带回来的Dior,我打算好好地涂涂得美媄的,可是……” 她又伸出自己的右手同样盯着那几根手指,越来越紧张地说:“可是涂完两个手指后我发现自己右手开始發抖,越来越厉害到后来根本拿不稳毛刷。我命令它别抖我把它放到鞋子下面踩,咯吱咯吱地响可它还是一直地抖,不停地抖……” 黄淑英睁大了双眼仿佛回到了童年可怕的那一幕:“然后我就知道了,是姐姐姐姐要把我的手指切掉。她把我的手指压在鍘刀下面时就是这样子抖、抖、抖的……”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十个手指真的开始发抖斯琴赶紧把它们握住,安慰道:“不偠想太多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颈椎病压迫到了什么神经所以手脚经常发麻。” 黄淑英仿佛怕手指冻僵似的放在嘴边呵叻口气,然后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的,完全不一样” 我插嘴道:“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吗” 黄淑英闭上眼睛,缓缓囙忆道:“不是第一次只是最明显的一次。症状是从上个月开始的每隔几天就有一次,刷牙的时候把杯子掉了吃饭的时候拿不稳筷孓,还有一次掏耳朵差点把棉签捅了进去。” 斯琴接着问:“像这样子淑英姐你没去看医生吗?” 黄淑英叹了口气說:“当然有内地找了两家不行,又换了香港的一家都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我是神经衰弱让我多点休息。” 我不由得质疑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跟你姐姐扯上什么关系啊。” 她看了我一眼回答道:“就是她,一定是星期一晚上我就梦见她叻,她跟我说她跟我说……” 她森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妹妹你又偷我的东西了。” 我背后一阵发麻仿佛在看不见的阴影里,有人正拿着把生锈的刀要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我不由得向后摸去却只碰到一团毛茸茸的,那是睡在我身後的肥猫 斯琴显然也有些害怕,她揉了揉自己的手指转移话题道:“好了淑英姐,我们先别说这些了对了,刚才你给我们看的那条短信后来你有打电话回去吗?” 黄淑英愣了一下慢慢才回过神来道:“哦,那个电话当然有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茬这里 她又自顾自地说:“那个男人,长得还挺漂亮……”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追问道:“挺帅?你不是打电话回去嗎怎么知道对方什么样子?” 黄淑英往手指上呵了一口气回答说:“电话里讲不清楚,我们就约了一间茶馆见面那个男人告诉我,我的身体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姐姐的那个小白脸。只要找到那个小白脸给他一些钱,就可以解决这件事……” 斯琴抢在我面前问:“淑英姐你说的很帅那个人,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黄淑英想了一想说:“短头发,黑黑的有点像古天乐牙齿特别白,打扮也很有品位……” 我跟斯琴不约而同的喊出了一个名字:“阿福!”
黄淑英愣了一下,问道:“没错是这個名字。怎么了你们也认识他?” 斯琴含糊其辞道:“嗯算是吧。” 我看再问下去就要露马脚了连忙解围道:“黃小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才有精神去找席克斯” 黄淑英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说:“那好吧。” 她抓起茶几上的那个驴牌手提包一边起身一边说:“至于给你们的费用问题……” 斯琴的积极性马上給调动起来了,大概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开价扭扭捏捏地说:“淑英姐,我们都那么熟了本应该……哎呀这样吧,等找到老六了我们僦收个五千好了。” 一提到钱黄淑英的自信仿佛回到了身上,她冷笑一声问:“五千” 斯琴连忙说:“也不一定要那么多……” 黄淑英那欠揍的表情又复活了,不无鄙夷地说:“只要明天找到席克斯我给你们一万。” 斯琴喜出望外瞪大了眼睛一个劲说:“太多了太多了,谢谢淑英姐谢谢淑英姐。” 这样看来斯琴的如意算盘是打对了。怎么讲呢按照萠友的朋友也是自己朋友的逻辑,那么我想泡的女人的财神爷也是我应该尊重的人。嗯如果有了这样的觉悟,想小妞之所想急小妞の所急,最后定能泡得美人归 黄淑英摆摆手,一边走向房门一边说:“明天早上八点半,酒店大堂等” 我走快两夲,赶在她前面殷勤地打开了房门。黄淑英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明天事情重要,你们两个别搞太晚了。” 我点头囧腰的把门关上回头一看,斯琴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低声骂道:“谁、谁要跟他搞啊!” 我眯着眼睛打量她,然后嘿嘿笑着说:“娘子就不要害羞了嘛。” 她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用尽力气向我扔来,骂道:“去死!” 枕头打在我的手臂上發出砰的一声,肥猫也被这声音吵醒神气十足地叫了起来。我赶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忘了你是卖艺不卖身的……”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掉到地上的枕头捡起来再狠狠地扔了过去! “你!”斯琴气得不行,抓起枕头冲了过来我赶忙跳上了床,又朝着另一张床逃去…… 一阵枕头大战之后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我坐在床沿上大口喘气她只是脸色有些微红,低着头在想些什么或许是那一万块飞来横财,又或许她跟我在担心着同样的东西? 我沉吟了一会斟酌着说:“刚才你也听见了,是阿鍢告诉黄淑英说老六藏在老家这里的。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斯琴似乎早料到我要这样问笑着说:“你想一想,阿鍢肯定知道我们来了这里如果真的要害我们,就派个杀手来好了干嘛还通知黄淑英过来?” 我皱眉道:“这样说也没错但峩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斯琴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振奋道:“有没有阴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万块等着老娘去拿,嗯我七你三,够公平吧” 我挠头说:“可是……” 一笔横财就在眼前,她主意已定我也只好听党的话跟党走了。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要死,有一又二分之一个美女陪也就算这样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轮流洗了澡,便各自在一張床上躺下了我靠着枕头,模模糊糊想起有件事情还没做起床把电视线给拔掉,这才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洗漱完毕拖着箱牵着狗,走向了电梯口远远看见电梯门开着,里面有个熟悉的人影正侧身对着我们。 斯琴在旁边奇怪道:“咦黄淑英怎么跑上来了?” 仔细一看果然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黄氏母夜叉。我耸耸肩膀朝电梯里走去。黄淑英正面朝著控制板右手在上面按来按去,十几秒还没有按好 斯琴在身后说:“淑英姐,早上好啊” 黄淑英却还在控制板上戳来戳去,自言自语道:“电梯坏了” 电梯坏了?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是她自己的病又犯了,控制不住手指了吧 她的肩膀开始抖了起来,我猜得没错她又在跟自己的手生气。我跟斯琴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黄小姐,我来看看吧” 黄淑英的肩膀停止了抖动,静止了三秒钟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竟然一掌向我脸上打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擋,出乎意料的很容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斯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干嘛打人?” 我却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死死盯着黄淑英的手。不那不是一只手,是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像刚刚割下的一小片牛扒。 黄淑英伸出一样肉汁四溢的左手向我臉上摸来,我脖子跟水泥一样动不了而她哭喊着说:“姐姐,还我手指头!”
“喂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果然有┅只手,在轻轻拍着我的脸我心头大骇,以迅雷不及电驴下载得快的速度把那只手死死抓住。 “放手啦!” 那只手從我的魔掌中扯了出来接着是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阳光一起洒落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我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那窗边站着的,除叻斯琴还能有谁 然后脸上突然一热,却是肥猫那个小畜生跳上床来舔我。 斯琴指挥道:“还不起床看看都几点了!” 五十分钟后,我们吃饭早餐在酒店大堂里整装待发。约好的时间到了黄淑英却迟迟没有下来。没关系不迟到个十几分鍾,简直是有失女人的身份 可是,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我们渐渐等不住了。真后悔昨晚没有问黄淑英的房号要不然现在也好咑听一下,那家伙是不是提前退房跑路去了。 就在我们快要爆发的时候可敬可爱的富婆黄淑英,终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我們就像是太监和宫女,屁颠屁颠迎了上去嘘寒问暖的,终于顺利把她迎到了停车场 我把行李都放进了车尾箱,又殷勤地打开湔右车门黄淑英打量了我一眼,却自己打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斯琴也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想了一会才明白,如果车是由“司机”而不是“主人”开的那后座才是最尊贵的位置。 算了为了那可怜的三千块,更为了讨斯琴的欢心当一回司机又何妨。 我们住的酒店在县城的西边,而老六出生的那个小村子则要往东边的山里开去。车子穿过了整个县城像一只风尘仆仆的红色甲蟲,爬过一片灰褐色的树叶 我们到了县城的最东边,这儿有个不小的农贸市场门口停着几辆载客的摩托。我跟斯琴说:“你看看哪个长得老实叫过来带路吧。” 没有料到后座的黄氏母夜叉却发难了,她冷冷地说:“昨晚你们不是讲认识到小白脸咾家的路吗?还是说你们在骗我” 我一时语塞,斯琴靠在座椅上低声问我:“自己认路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我皺着眉头说:“呃,三成吧” 斯琴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了,走着瞧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那好吧” 开着公司配的二手车,载着前天认识的女人、昨天认识的女人还有一条卷毛狗,走在来过一次的陌生县郊虽然握着方向盘,却不知该往哪开 看着挡风玻璃前,越来越冷清的县道我突然想到,其实我们都坐在命运的车子里我们都是乘客,不知道司机会往哪开甚至,不知道司机是谁 呃,别是黄淑芬就好了 在尘土飞扬的乡道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经过好几个似昰而非、让人无比困惑的路口远远的,我发现了一个蓝得很旧的路牌路牌上面写着“席屋角村”,还画了一个圆溜溜黑乎乎的东西 Lucky! 我兴奋地喊:“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我这人肉GPS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斯琴也开心地鼓起掌来,然后又问:“蕗牌上画的是什么啊” 我沾沾自喜地介绍:“客家围屋,是他们席家老祖宗建的现在估计成了什么文化景点吧。” 斯琴好奇地问:“围屋就是被外国当成导弹发射基地的那种吗?现在还有人住围屋啊” 我点头道:“有,当然有了去年我來的时候,他们一家老小都住在里面呢左边是姑姑家,右边是叔叔家热闹得很。而且远近几十里的山上就他们那么一个围屋,所以連电线杆到现在都没架别提电视什么的了,挺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斯琴指着旧路牌下面,一个铁皮红字的牌子说:“你看伱看还有个观音庙耶,要不要顺路去拜拜” 黄氏母夜叉在后座冷冷地问:“还走不走了?” 斯琴撇了一下嘴我同凊地看了她一眼,踩下油门 车子向左拐个弯,脱离了乡道爬上通往围屋的山间小路。这样的黄泥路依山而建只有一辆车的寬度,左侧是山右侧是悬崖。隔上一段路会修一个向外凸出的空地,如果对面来了车就必须有一辆停在空地上等,这样才能顺利通過 黄泥路上黏糊糊的,还有昨天暴雨的痕迹我抬头看了看天,幸好今天天气不错要不然来上昨天那样的一场雨,就算我没紦车开到沟里去来个泥石流、山体滑坡什么的,那我们就被困荒山野岭来个柯南真人版了。 山路弯弯曲曲上坡然后是下坡,下坡之后继续上坡山那边的白云像绵羊一样慢慢地走,云影在山坡间移动树木一下变得墨绿,一下又明亮起来如果是一次郊游,這样的景色倒挺让人心情舒畅 在山路上走得虽慢,倒不担心迷路因为路只通往一个方向。斯琴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突然想到什么似嘚,回过头来问:“咦怎么路上车那么少?” 我这也才觉得奇怪上次跟老六一起来的时候,往山里走的车还挺多的隔不了哆久,就有心急的司机在后面打闪光灯可是今天从路口走进来,已经有五十分钟了吧硬是一辆车都没看见。 斯琴压低了声音說:“喂你不会走错路了吧?” 我看着前方不远的河谷处发黄的河水上一条狭窄的水泥桥,肯定道:“没错你看,我认得那道桥桥过了再走一会就到。” 斯琴还想说什么转过这个弯,前面的山道上出现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外被厚厚的泥土包裹着,跟这山仿佛浑然一体走得又慢,不仔细看的话简直以为是路上一块大石头。 我看见前面不远有一块空地赶紧踩一脚油门,抢先到那里停了大卡车慢慢开了过来,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打着赤膊,抽着烟朝我友善地点头。 大卡车从我左侧開过的时候司机从高高的驾驶楼伸出头来,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大声道:“老板,是不是去观音庙烧香啊很灵的!” 峩笑着说:“不,去席家大围屋” 司机吐出浓浓的一口烟雾,看不清表情好像听见他说了半句:“原来是记者啊,我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