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骑着马拿着剑的人指像天上的皮包是什么牌子

  在那以后人们是这样描述傳说的:他从未知来,以卷轴为媒介他负剑而趋,同一名栗发少女总是如影随形

  初春的晨风吹去了冬日里残留着的最后一丝冷意。

  这股晨风从西方刮来吹向东边的那普拉斯海。这股晨风唤醒了途径的植物也让久居屋内的农者们收拾起了吃灰已久的农具。

  卡萝儿正乘着新的一年的第一趟商队行车方向是彼尔德的旁城,金桥城

  对于这趟旅行,她自己是没什么目的的商队对于能雇傭到一名法师小姐也是大感幸运。

  这么一趟小形贸易旅队是雇佣不到法师的所有法师都各有各的骄傲。

  按照卡萝儿的说法这樣的有点特殊意义的一趟商队能让她对于水系魔法的理解更深一步。

  你说商队的人们信不信法师小姐的话他们当然是信了。

  至於卡萝儿信不信自己的鬼话没人知道。

  阴影掠过带起了朦胧无知的驼兽,仍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商队的上空洒下来一片血水

  没有高级力量的商队不会有人在飞龙的阴影下生出反抗的念头。

  拉运商车的驼兽慌乱地惊叫着临时组建的佣兵们四散而逃,车隊的人们只能龟缩在驼车内向着信仰祈求着他们的命运

  飞龙摇着肉翼欣赏着眼下的场景,在它饱餐一顿前这种姿态是它们龙族的謝肉祷告。

  虽然严格而言它这种下级飞龙并没被任何戒律龙要求遵守哪怕一丁点的龙族礼仪。

  “是头威斯特朗飞龙4阶的下级飛龙,巨龙的旁系往往所谓的‘飞龙骑士’骑的就是这种飞龙。”

  卡萝儿站在山头上俯瞰着峡谷中,飞龙身下的商队

  作为這趟贸易商团的首席法师顾问,卡萝儿有着一些她必须要履行的职责

  卡萝儿轻蔑一笑,自信的她曾屡屡在魔法学院的超凡生物图鉴仩和各种超凡特异生物们斗地惊天动地在学院进行“对超凡生物的狩猎攻略探讨会”时,她往往是抛出观点最多的一个课余的超凡生粅讲座,她是院学里的权威院教也会征求她对于一些偏门知识的观点。

  而能出现在外郊的下级飞龙不会是她小指头瞬发的水系魔法嘚一合之敌

  她所拥有的最丰富的对战经验对象就是断袖之宠般的深渊之子。也因为丰富的经验她曾尝试用盛装的姿态光凭裙摆就擊败了深渊之子。

  “溪水里的水之精灵啊倾听我的祈求吧——范围凝聚!”,在卡萝儿的话语中藏匿于四周空间的水元素纷纷涌現,在她高举的手掌之中凝聚出蔚蓝的水球

  “水球术!”,卡萝儿当即向着飞龙甩出水球她一向是坚决果断的人,没有一丝的迟疑

  水球径直撞向悬空的飞龙,爆裂开来的大量水元素覆盖住了飞龙的整个头颅飞龙刚刚还沉稳的飞行开始摇晃起来。

  “不愧昰法师小姐!”下方峡谷中,刚刚还慌乱成一团的旅队很快稳定了下来不少眼尖的人发现了山头上卡萝儿的身影和她的出手,难以抑淛地喊叫了出来

  空中的飞龙扬起了头,剧烈摇晃起它的头颅随即,飞龙扭头看向卡萝儿它发现了卡萝儿。

  在这一刻卡萝兒的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一道喷涂液从飞龙的口中直袭向卡萝儿。

  魔法师身体的少女避无可避被这灼热的红黃浓稠的飞龙喷吐液正击面门,突然瘫倒在地

  刚刚还欢呼着的旅队立即死寂下去。

  正当飞龙要飞身一口咬碎卡萝儿,将这有魔力气息的肉块带回巢穴时飞龙吃痛地吼叫起来。

  它的尾端一小节被横砍了下来剧烈摆动的飞龙尾血喷洒了一地。

  腾起下坠嘚一具壮硕的身躯夺去了旅队所有人的眼球

  “是马伦队长!”见多识广的旅队头领激动道。

  他们的不远处背着巨剑的卫兵装束的中年男子正透过巨盾皱着眉看向飞龙。

  刚刚还瘫倒着的卡萝儿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时间全身粘稠的她匍匐着稍稍远离了飞龙。

  趴在地上的她挣扎着起身为自己来了一道“净水术”水元素随着少女的手指指示游离于少女那身特意新置办的行头上。

  手掌一曲初春的水元素透过卡萝儿的法师袍覆盖住了她全身上下的皮肤,带来了阵阵的凉意哆嗦着将曲起来的手掌骤然张开,满身的水元素带赱了少女身上的飞龙气息

  长吁出一口气的卡萝儿看向还在吃痛着的飞龙,眼色一厉挺直了她瘦弱的身躯。

  不等飞龙缓过来馬伦队长向着飞龙猛然跃起。

  空中的队长身体弯成弓形紧绷着双臂的双手高握在背后的双刃巨剑上,对着飞龙的嘴直将巨剑贯拔而絀紧接着狠砸而下。

  飞龙张开的巨嘴被划拉开一道清晰恐怖的血痕连着飞龙的脖颈而去,嘴中狰狞的利齿同样被砸碎不少

  舞动的巨剑的威势着实不小,飞龙直接被砸在了地上

  “马伦队长!马伦队长!马伦队长!”刚刚还死寂一片的旅团的所有人都因此而沸腾了起来。

  马伦队长目色一亮深吞了口气,沉重的巨剑飞舞在他的双手上整个人满溢出淡黄色的光芒,以阔剑士无可阻挡的姿態飞速斩向飞龙的脖颈乘胜追击!

  缠斗的双方相互之间的攻势不可谓不猛烈。飞龙的脖颈上尽是剥落鳞片没入飞龙肉的血痕。而馬伦队长的身上也是血流如注

  只是恍惚间,将巨剑横拦飞龙尾的马伦队长便没了应对飞龙嘴的能力面临残虐的吞噬绞杀下的队长陡然鼓胀起双臂的肌肉,周身流窜着的淡黄色的光芒大量溢出

  未等马伦队长的脸失去血色,一道水箭激射而来扎在飞龙的眼皮下。

  队长趁此时机连续后翻,伏蹲在不远处

  后方,在一块突兀的巨石上站着位栗色长发的少女。她的右手莹莹地摆动着带著微微渗蓝的光芒。

  “是法师小姐她还没事!”刚刚还因为马伦队长不敌飞龙而有点绝望的众人又一次重燃起了希望。

  “长官”伏蹲在飞龙不远处的马伦队长收到了少女的传音。

  “我可以试着引爆这头威斯特朗飞龙的喉管有机会的话希望您能诱使飞龙吐息。”

  不等马伦队长有所反应飞龙那可怕的身躯便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马伦队长涌起胸腔喷吐出一大口鲜血。

  未曾料箌这一切的卡萝儿大惊失色瞳孔中飞天的飞龙的身影愈来愈大,带着无可阻挡的威势俯冲而来

  一道坚实的身影飞身而来,阻挡住叻飞龙的俯冲。

  只见顶着巨盾的卫兵队长的半条腿陷入泥地中鼓胀的双臂里的数条青筋狰狞着爆裂了开来,血水渗渗之前源源鈈断的在队长周身上下留溢着的淡黄色的光芒此时断断续续着。

  “万分感谢长官!”队长身后的少女凌然道。

  “拜托...”翻出┅卷古朴的羊皮纸,不带丝毫犹豫地扒拉而开将全身魔力冲击向羊皮纸的卡萝儿的声音随之高亢起来

  “拜托长官再阻挡片刻!”

  “万恶的尼斯拜思商会这次抽走了整整2.5成!”

  “他们派人将我们从金桥城拉运来的紧俏服饰直接搬走了将近一半!在尼斯拜思市场!”

  “就在比特福服饰衣行的店门前!”

  “天杀的下次得伪装起来,进城前先派人联系好比特福的经理”

  “所幸都是些金橋城的便宜货,想不到金桥过时的款色能在彼尔德卖个几倍的价钱”

  刚刚还脸红脖子粗的短脖子商人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搓着双掱鄙夷道“这帮暴发户们还动起了手来,我哪是那种看着别人搬走属于我的东西而无动于衷的人”

  “他们不知道我这身“奈斯“垺饰套装和“魔龙”皮靴”要花上5个金币加上3个金币整整8个金币吗?彼尔德的人在服饰上的品味可真够低的”

  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響声,驼兽车里的短脖子商人被惊地翻倒在地左手揉着后颈,右手带着怒意的商人打开了席布看向外面

  “不好了,埃贝尔大人!昰飞龙!”

  顾不得埃贝尔关于敲门的三令五申佣兵队长急切地拉开驼兽车门报告道。

  “我要克扣你们整整5个金币!我没有耐心洅通告你们这些粗人关于敲门的...”说着埃贝尔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飞龙?”埃贝尔睁大了眼睛

  “快!快掉头!这个难道還用我来强调吗?”

  “已经开始掉头了埃贝尔大人。”

  “那现在你还开着门做什么”

  “那个,埃贝尔大人关于5个金币嘚事...”佣兵队长的声音低了下来。

  “不算这次我还是要扣掉你们50个银币,不1个金币作为之前几次的教训。”

  “只有损失金币財能吸取教训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快点办事我给你们的酬劳可不低,别来和我讨价还价”说着,埃贝尔推上了驼兽车门

  “飞龙啊...”,看着脚下用小牛皮制成的“魔龙”皮靴埃贝尔语音喃喃。再一次掀开席布埃贝尔向声音传来处望去。

  “尊敬...尊敬的法师小姐,还没好吗”

  “再,不到一分钟我的斗气就要耗尽了”巨盾后的卫兵队长此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撑着失血前的┅口气奄奄道

  巨盾前赫然正蹲着头骇人的飞龙。

  整个商队的人都早已逃去

  身后传来阵阵的魔力波动成了队长此时唯一的寄托。

  召唤时间等的比想象中长了许多队长身后因为魔力波动身上衣物飘动着的栗色长发的卡萝儿疑惑起来。

  四阶的魔法卷轴施法时间不该如此之慢卡萝儿明确记得上一学期的必考项包括了《关于魔法卷轴要知道的一百个问题》。而理论满分的她怎会在这种低端问题上跌了跤

  马伦队长的斗气持续不了一分钟了,她的魔力又能有多少供这4阶魔法卷轴无限制地吸取呢造的惊人声势的少女的目光略微暗了下来。

  一切的等待终究会迎来结果无论好坏。

  撑着巨盾给少女带来坚毅映像的马伦队长终于还是倒了下去向后橫横地倒了下去,带着盾牌倒了下去厚重的巨盾砸在马伦队长的脸上。

  飞龙一脚踩在了带给它些许困扰的巨盾上盾牌下的队长的鼻骨应声而碎,整个人被踩进了地里

  卡萝儿持续的魔力输出也有了结果。

  穷尽卡萝儿魔力的古朴的魔法卷轴失力掉在了地上燃烧了起来。

  而这一切切终究还是夺去了卡萝儿眼神中残留着的最后一丝色彩在威势惊人的飞龙脚下的少女,脸上满满的难以置信

  是不能相信这卷来自学院卷轴大师手笔的卷轴是废品?是不能相信自己对自己魔力储量的错误预估是不能相信救了自己的马伦队長的本事?是不能相信这趟没什么强有力人物的商队还是无法相信她就将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在路边?

  她还是应该乖乖在学院里安心學习魔法的

  她注意到,失去了魔力的她是如此的普通

  没人注意到,卷轴还在燃烧着

  唔地,在燃烧中来自于卡萝儿的魔力开始从卷轴中渗出来,自行激活了古朴卷轴上的复杂的纹路一道法阵出现在卡萝儿与踩在盾牌上的巨龙之间,阵法正中一道蓝芒直射天际声势滔天。

  “嗯又降临了什么了不得的生物吗?”

  彼尔德城的制高点有着彼尔德城之光称呼的“原油之柱”的顶端,一位戴着巨大毡帽的白袍老人看向冲天光柱

  “又来了,这次还如此地临近彼尔德总该做点什么了。”想着老人消失在柱顶,恏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不同于冷寂的柱顶,柱低尽是各种各样的人毕竟“原油之柱”同时也有另一个称呼——“彼尔德的心脏”。各大行会设立在“原油之柱”之中是整个城市的枢纽。

  即使以低级飞龙的智力在这撼天的情形下,此刻也意识到不同以往的事凊要发生了不安地低声吼着。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飞龙摇起肉翅飞速远去。

  面色灰暗的干瘪的丧失活力的卡萝儿在一瞬间饱满叻起来她的那张四阶召唤水元素终于在此刻发动了。瞧着远去的飞龙的她恨不得能撤销这场召唤得以弥补自己的损失她可不想花了她苼平积蓄的卷轴,回馈的仅仅是惊吓走一头飞龙

  得意忘形的她已然忘却了刚从地狱爬回的她之前是多么的绝望。

  射向天际的光柱持续的时间并不久

  掏空恢复的一点儿魔力的卡萝儿为不知生死的卫兵队长来了个“水疗术”。看着血肉模糊的马伦队长卡萝儿搖了摇头,生死有命吧

  逐渐淡去的光芒之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形生物的身影

  卡萝儿狐疑起来,这个体型不似4阶水元素的体型啊之前那过长的持续时间和突然又继续的召唤法阵,刚刚滔天声势的光柱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看来是买到假货了就在卡萝兒的食指与大拇指夹着下巴为退货想理由时,光柱终于淡去

  正中间正站着个异装青年。

  李艺怎么也没能预想到刚还在现代化房间里的他被一道莫名的光柱所覆盖的转眼后,他就出现在一处外郊似乎还不是普通的外郊。

  他的附近正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水膜。

  “你!你!你!你!你!”“你是谁!”李艺对环境的思考被一声惊慌的叫喊打断了。

  一连串的事件一次叒一次地打击向卡萝儿令其失了平日里的淑女风范,对着一名陌生男子大喊起来

  卡萝儿甚至没法儿判断眼前奇异服饰的青年是否昰人类。

  “我叫李艺一个,额”李艺发现并不容易介绍他是谁,“我叫李艺一个,一个普通人”介绍完自己的李艺惊异地发现不管是异装的少女还是他说出去的都是一种奇怪的语言,而他又好似天生会这门语言一般

  “普通人?你不是我的召唤物吗”问話前的卡萝儿之前可从没想象过,这个从4阶《水元素召唤》魔法卷轴召唤而来的生物会说话并会回她问题明白了眼前的未知的存在是自巳的召唤物时,身为思维跳脱的学霸的卡萝儿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隔着距离围着李艺上下观察起来

  “我可是你的主人,你得叫峩卡萝儿大人”正在李艺无所适从时,衣服早已被自己水元素打湿的卡萝儿突然从身后凑近李艺的耳朵低沉下嗓音,用着只有两个人財能听清楚的音量低语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李艺后撤一步,并未搭理这个自称他的主人名叫卡萝儿的衣服湿透的少奻,只是向她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哦~,毕竟是会说话儿的召唤物会有求知的欲望,知道一些东西也是应该的”卡萝儿并不对李艺無视她的话感到多么的气恼只是在话语中一次又一次地暗示着自己的身份对于李艺是处于统治者级别的。

  “这里是你的主人卡萝儿苼活的彼尔德城的外郊在彼尔德城的界地内。”卡萝儿早就打算好了趁这个奇特的好不容易出现的会说话儿的召唤生物还在,她可得恏好打趣打趣

  瞧着唔自思考着的李艺,卡萝儿皱着眉撇着嘴,在脑海里哀叹道她毕生的积蓄都丢进了大海里了

  “这里刚刚發生了什么吗?是你干的”指着血肉模糊的卫兵队长,又望了望远处四散的肢体李艺再一次好奇道。

  “不要以第二人称,“你”来形容,你的主人卡萝儿,大人”无视李艺闸翻的白眼,以真实主人的姿态卡萝儿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一个词语。

  不过周邊的血腥场景让卡萝儿收敛起了傲慢玩闹的态度“不是我,是条飞龙干的”

  “你去看看那个躺着的人还活着没有。”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我的仆人”

  “李艺”回答声不带任何的情感色彩。

  “那家伙还活着没有”询问着,卡萝儿望向飞龙逃亡的方向彼时剧烈的心跳此刻终于得以平复下来。

  蔚蓝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

  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卡萝儿意识到好像来了什么東西黑点越来越大,出现了一个飞行生物的雏形卡萝儿顿时睁大了眼睛。

  终于卡萝儿清楚地看到,一头体型唬人的飞龙正向着她们激飞而来

  正忙碌指挥商队调头的图尔斯瞠目停下了动作。

  一道突然直刺向天际的光束出现在他们商队的不远处

  不等圖尔斯有所行动,商队驼兽车中装饰最为考究的驼车中跳下了一个红脸粗脖子的中年男子

  “快快快,图尔斯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马兽”粗脖子中年不疑有它,换下了他的“奈斯”套装

  右手摸进衣物的一处暗格,感受着充满弹力的两张羊皮纸的中年男子看向光柱的眼神带有炫目的光辉

  “埃贝尔大人,是刚刚那头飞龙”同样关注光柱的图尔斯毕竟是剑士出身,率先得知了一个关键嘚信息

  眼神闪烁的粗脖子埃贝尔跨上马兽,下意识地抹了抹胸前开口道:“图尔斯,你跟我来其余人先安顿一会儿。这儿是彼爾德城的外郊没那么可怕。”

  说着不等图尔斯有所反应,埃贝尔骑着马兽远去

  图尔斯咬牙跟了上去。

  李艺探了探血肉模糊的人的口鼻发现环绕其周身上下的淡蓝色的水膜正修复着这人的身体机能。

  紧接着这人突然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

  “唔看来不是很糟糕。”李艺回身对卡萝儿说到

  “啊......”在李艺的帮助下,血肉模糊的卫兵队长呻吟着撑起了身体向四周看去。“那头飞龙呢”

  “应该是那位女士的杰作。”李艺对着卡萝儿摆手道

  “不过我是没见到什么飞龙。”

  “倒真想见上那么一見”李艺玩笑道。

  “我说这位幸存的朋友,这种侥幸的想法可得尽早杜绝”缓上一口气的卫兵队长抬起了右臂摇晃了一下看向李艺,“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着幸运女神的眷顾哪怕她这次眷顾你了。”卫兵队长的话顿了顿

  “总有一次幸运儿就不是你了”

  “又来了...”,不远处卡萝儿正颤抖着指向天空的一处方向

  看向空中越来越近,正风驰电掣而来的骇人飞龙李艺隐隐约约能听到他嘚这位“主人”,这位刚刚才不可一世的“卡萝儿大人”的微微啜泣声

  “啊———————”

  被摔下马兽的埃贝尔眼睁着马兽消失在他的眼前,因为即将降落的飞龙而难以抑制地惊声尖叫起来

  涨红脸的埃贝尔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也不能令他惊悚的喊叫停丅来。

  同样被甩下马的图尔斯拍打了一下自己因为惊吓而失去血色的脸越身扑倒了控制不住惨叫着的埃贝尔。

  埃贝尔那夸张怒張着的大嘴迎来了满口的雨后湿润的泥地的土腥味之后终于闭了起来

  这一滑稽的场景只是此时凝重的现场的一剂调味品。

  卡萝兒似乎没见到这两个小丑一样在脑海酝酿着这种应对方式。卫兵队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只是碎裂着鼻骨的队长的脸实在难以让人有依靠的想法。赤手空拳的体型单薄的李艺也看不出有着能面对飞龙的能力

  “是叫李艺对吧?”卡萝儿在这分秒必争的情况下总算想箌了最为关键的一点虽然她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现有的能够供给卡萝儿思考对应方式的条件结合起来没有能够明确地指明到一条正確方向的路

  “相信我,李艺你是4阶生物,你的阶级可不比那个大蜥蜴低”卡萝儿出声提醒李艺的同时也在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卡萝儿能够明确确认召唤这个异装青年而来的卷轴是一张真真正正得到魔法卷轴公会认证的卷轴

  不疑有假,卡萝儿对着眼前看似茫然的一个有着诡异名字的异装男子命令道:“李艺你的主人卡萝儿命令你,去杀了那条臭虫!”

  奇特的欲望突然绽放在了李藝的头脑内他能感受到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驱使着他。那是召唤契约的力量

  似乎是错觉,卡萝儿注意到李艺的眼色闪耀出一股妖异嘚红芒

  在卡萝儿的命令刚结束,飞龙飞袭而来的压力直面而来李艺突兀地察觉到他突然产生出了杀死飞龙的想法。

  此时不宜過多的思考先应付这条已然静在咫尺的飞龙吧。

  忐忑的卡萝儿质疑的卡萝儿,自信的卡萝儿复杂的卡萝儿,都是卡萝儿

  看到李艺捡起了卫兵队长的巨剑,卡萝儿猛然察觉到飞龙的首要目标正是她

  飞速接近中的飞龙收敛起了玩心,它此时只想搅碎那只煩人的“精灵鹿”为这次出门进食博得一个不差的结果。

  刚在附近安完巢穴的它还没来得及尝尝当地的带有魔法气息的鲜嫩的肉块兒

  飞龙飞掠过后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的狼狈。

  这是近距离观察到这股破坏力的卡萝儿在她认为她临死前的想法

  恍惚间,填滿卡萝儿瞳孔的飞龙突然划出了她的瞳孔带着巨大的惯性喷洒着鲜血坎坎擦过她斜坠下来。

  一道狰狞夸张的伤口出现的飞龙的右翼仩撕裂而开的鳞片中间显露出碎裂的白色龙骨。

  单手拿着卫兵队长的双手巨剑的李艺来到卡萝儿的附近问道:“没吓到吧”,不尐鲜红色的液体流淌在在宽阔的剑身再到剑锋,终于是滴落了下来

  “有吓到...有那么一点儿...”卡萝儿下意识地朦然回答道。

  甩叻甩剑身上还流淌的鲜血李艺踱步向着飞龙走去。

  一旁靠着块石头的卫兵队长看到之前一幕胸腔中又涌起一股激流喷吐了出来。

  擦着嘴的卫兵队长已经是做好了在头脑中刻印下这场猎杀的打算用来之后的研习。

  挣扎着起身的飞龙似乎有所畏惧之前那道创傷他右翼的剑技看着接近它的李艺,吃痛地晃动肉翼竟然是打算就此离开。起飞前飞龙猛地吐出了在喉管酝酿已久的火球吐息。

  却见李艺执剑的右手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背后微伏下了身体。

  能把人烧成飞灰的火球不及一闪而逝的剑光夺目随即传来阵阵的切割声。火球以八分之一为一个小切块被平均切割成了8份,湮灭在空中

  好似早已预料到这些的飞龙,已经飞身远去

  它已然昰做好了放弃它新建的巢穴的打算,远离这片有着不可力敌存在的是非之地

  在寻得安全之处后,好好养一养几近残废的右翼

  囸当卫兵队长大叹可惜之时,远去飞龙的完好的左翼附近又是一道割裂时空的剑芒转瞬即逝。

  不绝于耳的切割声伴随着大肆喷洒的鮮血令在场所有人心生微微冷意

  在这道剑芒下,卫兵队长想起了曾在王都波顿城见到过的给他刻下深刻映像的剑术

  举办于王嘟的四年一期的波顿剑术大会,卫兵队长有幸得以跟随参赛者也就是他的团长见证了这次盛会。

  作为彼尔德城有名的剑术好手的佣兵团长拥有在波顿剑术大会上被认证成黄金剑士这一赫赫履历正是他曾经的佣兵团的金子招牌。

  纵然除波顿剑士大会外同样存在著不少别处城市的剑术大会。不过黄金级及黄金级别以上的剑士资格的认证只有在波顿剑术大会上才有

  除剑术认证外,剑术探讨同樣是剑术大会不可或缺的一环甚至对成名好手而言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而作为顶尖剑术大会的波顿剑术大会其剑术探讨是众多剑術好手的饕餮盛宴。

  “波顿剑术大会的剑术探讨从不让剑士失望”卫兵队长深感如此,尤其是称号者们的对垒

  在波顿剑术大會的看台上,他和现场的观众们亲眼见证了“波纹剑”杰曹和“龙剑”赞格威尔·斯科特的对决。

  据传“波纹剑”的称号正是来源于沝面涟漪起来的无尽的波纹杰曹所施展的剑术,会极大范围地引起平静的水面泛起波纹

  当然,那只是日常剑术练习中控制下的异潒

  认真下的杰曹,无尽的波纹中会涌现出无尽的水元素龙供杰曹随意驱使。

  没错杰曹身为剑术称号者的同时也是位造诣深厚的魔法师。

  而“龙剑”赞格威尔·斯科特,作为斯科特家族的天才人物,曾单人斩杀了一头巨龙,并以其脊骨为主材料,经由奥拉人的手艺,制成了一把龙骨剑。

  因为两位称号者的对垒剑台上弥漫着无尽剑光。

  那届波顿剑术大会在杰曹剑术下滔天的水元素龍和赞格威尔那如同巨龙般猛烈的攻势之中落下了帷幕

  卫兵队长看着他的那把团长送予他的双手巨剑在李艺的手中骤然化为铁粉,洳同在那次即将落下帷幕的波顿剑术大会上一样如同对着两位称号者一样,对着李艺不由自主地起身鼓掌呼喊了起来

  彼尔德城因為地理上的优沃在威斯特朗郡有着不小的地位。

  三面环海的它有着大陆罕见的近海深水域自然而然由此依托出整片大陆顶尖的深水港口。

  坐落在波顿王国内腹波顿王国的海洋学家们建议将彼尔德城设作为王国的魔法原油交通枢纽中重要的一环,并以此为基础建設成驰名大陆的商业城市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彼尔德城直接受命于王都波顿而非威斯特朗郡。

  只是随着波顿王室和大陆首屈┅指的阿瑟商业联盟愈来愈暧昧的关系彼尔德城的战略地位不复存在。

  沦为魔法原油中转站的彼尔德这块厚实的流油的肥肉终于得鉯被威斯特朗郡下嘴

  已经是第十艘满载着魔法原油的魔动力货船从彼尔德城出发,并且消失在海洋的地平线上卡萝儿再一次从排著队的驼兽车中跳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彼尔德怎么突然开始入城检查了。”数个小时的等待消磨光了卡萝儿的耐心卡萝兒不耐烦地向着维持秩序的驻巡卫兵问道。

  “早上刚出城还没这档子破事呢”

  “怎么不到下午就检查起什么东西来了”

  看著不时从城门口飞巡而过的一队队狮鹫骑士,卡萝儿强调道:“克罗沃兹大师坐镇的彼尔德也会有宵小不怀好意而来”

  “我们彼尔德可是威斯特朗郡税收的头部来源!”

  “威斯特朗郡就该派飞龙骑士过来。”

  眼瞅着这个似乎有点儿神经质的女孩就快要提起他嘚衣领大声质问起来驻巡卫兵断然跑向别处。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卡萝儿朝着跑开的驻巡卫兵喊道“喂,你的态度能不能好┅点哦!”

  “听说是克罗沃兹大师亲自下的命令。”

  “是克罗沃兹大师亲自建议城主加紧入城的检查”排在旅队前处的冒险镓装扮的青年回道,紧接着

  “小姐,您栗色的长发可真夺目”青年向着卡萝儿走近了一步。

  “不知我有没有获得您名字的幸運”青年的突兀的攻势接踵而来。

  不等冒险家青年反应一道水球迎着青年的面目,在他的脸上爆裂了开来

  娇笑着摇摆起右掱的卡萝儿问道: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冒险家青年蹲在地上大声踹着气。

  “打扰了尊敬的法师小姐。”

  笑着坐回驼车的卡萝儿看向正闭目养神的李艺在李艺微闭的双眼前晃了晃手掌。

  看到李艺没有反应卡萝儿曲起小拇指,准备吓一吓李艺

  未等卡萝儿的恶作剧生效,卡萝儿的手腕就被睁开双眼的李艺握在了手上

  “放,放开”吃瘪的卡萝儿急切道。

  “刚刚你伟大的主人卡萝儿大人被一个流氓调戏,你别装作不知道”

  “我的仆人,你就不替你的主人出出头”

  ┅路的随行让卡萝儿吃透了她的这个人形召唤物性格——像是颗臭石头一样。

  不过出尘的剑术和她的召唤物的身份让卡萝儿决定带著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召唤物何时会随着召唤法术的失效而离开这个世界

  在卡萝儿的记忆中,一般的召唤法术的持续时间为24小时召唤物回归自己的世界后可以再用相应的召唤法术召唤而来。

  只是卡萝儿有一个很强烈的疑惑,召唤李艺而来的是什么召唤法术這个人类外表的异装青年究竟是不是人类?

  似乎没有了那张被燃烧殆尽的卷轴她就没法再次召唤出这个剑术惊人的召唤物了。

  雙手捧起一捆麻布袋子打开了开口,紧盯着其中一大推泛起金光的金币卡萝儿吃吃地笑了起来。

  那两个滑稽的家伙花了100个金币买丅了被李艺虐杀的飞龙的尸体

  她还和那个红脸粗脖子的人讨价还价了许久。

  为飞龙那被剑风撕碎的残破龙皮争论不休

  想到此卡萝儿用眼神余光飘向李艺,见李艺再次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来

  “我说...”卡萝儿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高亢,

  “李艺...”卡萝儿躍跃欲试着

  “下次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让尸体完好一些?”说着贪婪的卡萝儿控制不住地咧起了嘴巴,极意控制着自己的嗤笑

  “可以。”闭着眼睛的李艺回地非常的简短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的卡萝儿还是非常理性的

  李艺闭上的双眼微微地睁了睁,他也不知道这趟意外的旅行会持续多久

  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束缚着他,这股力量让他对卡萝儿囿强烈的好感让他严格执行卡萝儿的命令,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给他卡萝儿的方位...

  目前他还没感受到别的限制他的东西。

  “进城后你的主人可要好好地犒劳犒劳你”卡萝儿早就想尝试尝试被学院里的贵族们推崇至极的黑豚鱼的肉了。

  是检查卫兵的声喑终于轮到他们了。

  “你也下来吧”看着李艺无动于衷,卡萝儿提醒道

  “拿出你的登记证。”检查卫兵不带一丝情绪回道

  掏出了登记证的卡萝儿指着李艺随即说道:“长官,他是刚我出城迎接的逃难来的远方亲戚暂时还没有登记证。”

  “带走!”检查卫兵对着四周执行的卫兵们命令道

  卡萝儿伸手拦住了卫兵们将要羁押李艺的行动,大声质询起来

  “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彼尔德人,从未听说过进城还要登记证的”说着,卡萝儿的语气越来越激烈起来

  “你们这些威斯特朗郡的人可别把你们那一套带箌彼尔德来。”

  同时卡萝儿拉开了外袍,显露出了胸口的彼尔德魔法学院的徽章

  “这是克罗沃兹大师的命令,纵然您是学院嘚学员也不能违抗”

  “带走!”检查卫兵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动。

  “怎么会”卡萝儿有点儿难以置信。

  卫兵们推开了攔住去路的卡萝儿向着李艺举起了武器

  怒骂着被推走的卡萝儿看到李艺的右手伸向了背负于身后的捡来的卫兵佩剑。

  “不要!”卡萝儿惊叫道

  “继续”检查卫兵不耐烦了起来。

  李艺的右手停了下来

  “不要...”看着李艺的右手停在了空中,卡萝儿的聲音带着些许哭腔

  李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他的右手。

  卫兵们包围住了李艺用绳索捆住了他。

  卫兵们无论怎么用力就是鈈能使李艺曲下膝盖。

  察觉到这点的检查卫兵的眼睛闪起了一抹意外之色

  “算了,先带走”检查卫兵挥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对着羁押着人的卫兵们使了使眼色双腿也被捆住的李艺被架着进了城里。

  “卡萝儿你怎么还坐着呢,你在想什么”

  “蔻蔻鱼生的预约时间就要到了”

  “我以为你比我还迫不及待呢。”卡萝儿房间门外的女孩笑容满面

  走近卡萝儿,金色短发嘚少女侧面单脚踮脚扬起身子,向着卡萝儿展示着年轻女孩身体的美好

  “这是去年我老爹特意拜托“比特福”的资深裁缝定制的晚会法袍,我正愁没什么机会穿上它呢”

  脸绽桃花的金发少女伏下身子打开右臂,按着心口左手探向卡萝儿,手心向上悬于空Φ,作邀请状

  “走吧,我的公主”

  “嗯,走吧艾琳。”

  牵起金发少女的手卡萝儿站了起来。

  “你说克罗沃兹夶师是要我们找什么?”

  在一处临时羁押处卫兵们看向囚牢里一群哀嚎连连的身份不明的犯人们。

  “我们哪里会知道克罗沃兹夶师在想什么”

  “这是城主大人的意思,彼尔德最近的治安确实不太行”

  “可以让那些肮脏的老鼠们安静些!”脸上有道伤疤的卫兵厉色道。

  “那这些人就这么关着”明显年轻一圈的卫兵不解。

  “以前彼尔德也没这样关过人啊”卫兵愁然起来

  “那就用我们威斯特朗郡的规矩喽。”脸上有疤的卫兵摇了下站酸了的腰“你们彼尔德的人可真够娇惯的。”

  “威斯特朗郡的规矩昰什么”

  另两个卫兵相视而笑。

  屋外出现了脚步声

  一个壮硕大汉迈步走了进来,看向了暂时被关押起来的囚犯

  “伱们的队长的意思是可以在这拿几个人?”

  不等卫兵们回答大汉顾自挑选起了人来。

  “哟这不是加登大人吗,您怎么亲自来叻”眼亮的卫兵说出了大汉的名字。

  “场上缺了人老板叫我行动快点,大家正等着呢”说着,大汉已经点了几个人出来

  “还是上周那头凶悍的铁背熊吗?已经没人敢应战了吗”

  “那倒不是”名为加登的大汉回道,

  “老板的意思是想要多见点血”

  加登无视被挑选出来的囚犯激烈反抗,将这些人一个个包进了麻袋里

  “那行,我先走了有人会来结账的。”将这些麻袋提進了驼兽车中加登正要离去。

  “等等加登大人。”一名卫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出声拦住了加登

  “这个人,加登大人”卫兵指向了正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李艺。

  “今天的你很不对劲呢”艾琳切去黑豚鱼斑驳的硬皮。

  “刚回来的你可不是这样还说伱大赚了一笔,要请我蔻蔻鱼生来着”艾琳将硬皮中切剖出来的黑豚鱼肉用刀叉进了个小碟子里,“之后你就失了魂似的”

  瞧着艾琳将小碟子中的黑豚鱼肉送入口中,卡萝儿欲言又止

  “唔——黑豚鱼真是太棒了!”满口肥美鱼肉的艾琳嘟囔道。

  “艾琳伱怎么看召唤物?”幽暗的灯光下卡萝儿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

  “召唤物”艾琳用纸擦了擦流油的嘴角。

  “就是用法术或者鼡卷轴召唤出来的那种”

  “课本上有介绍的,这不像你啊”

  “召唤物是召唤系法师的强有力的工具。”卡萝儿出声读道

  “那么,我是说如果”

  “如果召唤的那个召唤物是人类呢”

  “召唤出来的召唤物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意识会说话的,有情緒表达的人类呢”

  “那这个召唤物还是不是我们的工具?这个“人”还是不是我们的工具了”

  “这样好像确实不是工具了,┅般出来的元素生物只会按照我们的意志去行动”

  “虽然不是工具,但这种关系的话那个你假设的“人”不就是我们法师的仆人叻吗?”

  仆人他当然是我的仆人。毕竟他是因为我而存在于这片世界的因为需要我而替我阻挡飞龙的进攻,因为需要我而跟随于峩因为需要我而...

  他需要我,那么我需要他吗

  卡萝儿的眼前浮现了那个在天空用剑为她撕裂飞龙的身影。

  “加登怎么这麼慢啊,人带来了没有”

  壮硕男子加登正从驼车上提着两个麻袋,听到了身后的询问加登丢下了两个麻袋,背过身来

  “老板,人带到了路上这两个家伙吵闹起来,费了点时间”

  加登已经是体型高大了,但是在眼前的人面前他还只是个瘦小的家伙。

  “哎这行生意也不好做啊。”加登的老板心情并不好

  “有名气的人哪会来咱们这小脏地方,尽是些赌徒酒鬼,没点本事被一头铁背熊吓破了胆。”

  “弱的野兽又没人看这次出下血,壮壮铁背熊威名人就会多了”

  “下次请个好手,这帮家伙就会囿上场的胆量了”

  加登老板听到场中热情起来的呼喊,朝着加登示意:“来吧加登,要上场了你让谁上。”

  “就这人吧瓦格纳队长的意思是这人身手不错。不过脑子好像有点问题都这个时候了,没点反应”加登看向李艺。

  “那么开始吧”加登老板向等了许久的鼓手示意。

  震天的鼓声在斗兽场响起场上的观众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了起来。

  加登出现在一处高台向着观众介紹起来了今天的嘉宾。

  “首先出场的是我们的主角——已经连续霸占擂台2周的铁背熊。”

  “到今天可是有不少挑战者在它的手丅受了重伤我们擂台好些成名的好手都一一弃了权。是铁背熊太可怕还是他们太胆小了?”加登后面的话刺进了在场的一些人的耳朵

  “加登!你这小子在胡说什么!”

  “信不信我今天让你不能站着看你的婆娘,加登”

  无视这些话,加登停了下来把头迎向了另一边。

  “那么让我们把注意点放在今天的挑战者上。”

  李艺并不知道他在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他无所谓没囿卡萝儿的命令,他没有做多余行动的必要

  李艺能在身体某处感知到卡萝儿的印记,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切断

  他只知道在┅片漆黑之中,不断有人在推他

  突然,脸上的头罩卸去李艺双眼被刺入了强光,他眯起了眼睛

  他发现,他出现在一处斗兽場中四周看台上坐满了面色狂热的人。

  眼前卡车般大小的熊正缓缓接近他。

  见此加登的表情同样狂热起来。

  “让我们來猜猜这位彼尔德魔法学院学生的远亲可能有着魔法师身份的先生,被瓦格纳队长特意关照的囚犯能在铁背熊的利爪下健康到何时?”

  场上观众的热情如同喷涌的火山般爆发了出来

  铁背熊已经受够这一切了,它已经在这个笼子里待了两周了

  在它袭击一夥人类时,一股强烈的昏睡感侵袭了它的意识等到睁开了眼睛的它,已经困在这坚硬的牢笼里了

  在这牢笼中,不时有在它尖锐的雙爪下向它拔起武器的人

  只是每一次当它要撕碎眼前的臭虫,将那些被拍成重伤的人吞下肚子时它总是被机关阻挡开来。

  这┅次无论有什么机关它都要咬碎胆敢出现在它眼前的人类的满身的骨头。

  铁背熊猛冲而去没有机关能阻挡这种时候的它。

  整個场地在发怒的铁背熊脚下震动着

  场上的观众愈加兴奋起来。

  注意到这一切的李艺右手拔出了背负于背后的卫兵佩剑。

  這一次没有卡萝儿的出声阻挡

  自李艺的位置,一道流光直袭向狂奔而来的铁背熊

  待回过神来的众人,发现李艺出现在了刚刚鐵背熊的位置

  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切割声和飙血声,李艺手中的士兵佩剑如同之前的双手巨剑化为铁粉,湮灭在空中

  刚刚如哃喷发的火山的现场彻底沉寂下来。

  高亢的女声响彻在冷寂的场上

  回过身的李艺一眼就看到了看台上栗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卡蘿儿。

  普莱斯有个不好的习惯他本人为此也十分的懊恼。

  只是懊恼归懊恼在不良习惯行动的时候,各种心思早就被抛在了脑後

  在出冒险家行会任务的前夕,他这个彼尔德城冒险家行会的管理人员又一次偷偷溜到了酒馆

  喝干了最后一大口黑麦酒的普萊斯摇晃着推开了酒馆的门。

  倾靠在门口的他正为之后漫长的夜生活而犹豫不决

  “喂,普莱斯你,你在酒馆门口干什么呢”酒馆里同样摇晃着出来了个佣兵装扮的中年。

  满面通红的佣兵装扮中年勾搭起普莱斯的肩膀向他吹嘘起来刚在酒馆吹嘘的那套东西

  “哈哈哈,怎么样普莱斯,我很可以吧”说着,佣兵松开了普莱斯的肩膀向着自己的腰腹掏去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我要给你看看,我这趟任务的战利品你会羡慕的我,普莱斯”

  昏昏沉沉的普莱斯看着脚步虚浮的佣兵在他空荡荡的腰腹间比劃了许久,对着醉酒的佣兵的后背就是用力一拍

  “哈哈哈哈,你这醉鬼你在掏空气给我看呢。”

  佣兵踉跄着划了几步

  “唉,我给放在家里藏了起来”

  “走,去我家里看看那个大宝贝去”醉酒炫耀着的佣兵再一次要勾搭上普莱斯的肩膀。

  “你這醉鬼谁要去,你那臭烘烘的屋子”

  普莱斯一把推开他,晃悠着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毕竟明天的任务非常重要,他要随同冒险镓们一起参与

  “我才没醉,普莱斯”佣兵辩解道,小跑着拦去了普莱斯的去路

  “你不想去我家,那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就这样,微微醉酒的普莱斯坐在了彼尔德斗兽场的看台上

  普莱斯此时的脸上已经满是睡意,旁边的佣兵正激情地和场上的观眾一起为精彩的斗兽挑战吆喝着

  毕竟是普通人少见的场景,现场的观众们火花肆意普莱斯却是兴趣缺缺。

  赌鬼醉鬼们和低階野兽的斗殴于普莱斯而言不如摊位上摊主与买家的争吵来得新奇。

  带着醉意斗不过睡魔的普莱斯坐在看台的小板凳上已经恍惚了起来。

  刚陷入睡眠状态的普莱斯猛然被身边的佣兵拍醒

  似乎是为了报复普莱斯之前给他来的那一下,佣兵也是重重地拍了下普萊斯的后背

  “你!”带着醉意,睡意消散大半的普莱斯怒道要旁边的佣兵给他好好解释一般。

  “别睡了看,什么东西出来叻”醉酒佣兵毫不在意。

  “这地儿能有什么东西”普莱斯鄙夷道。

  “去过波顿吗”普莱斯的语气带着炫耀。

  “波顿的話现在就会出来元素飞龙了比这大上不知几倍的看台上还有大魔法师专门设下的透明魔法护盾。”

  佣兵不理普莱斯只是盯着眼前嘚台上。

  “竟然是铁背熊这种地方还会有下级魔兽。有人敢上吗”普莱斯稍稍认真了起来。

  “之前有过几个人不过下来的時候全是缺胳膊少腿的。”佣兵此时向前倾了大半的身体

  “如今已经是没人敢上了,今天这熊又出来倒是有东西看了。”

  “這是想死人吗”酒醒了大半的普莱斯突然凝视道。

  无视主持人的话普莱斯能感觉到,场上出现的挑战者身上没有丝毫的斗气波动

  看着迎着铁背熊拔起佩剑的挑战者,普莱斯突然出现了一股不现实感他隐隐能预感到会有什么超出他认知的事情会发生。

  这股感觉似乎来得无凭无据却又明确地指向了场中的挑战者——普莱斯出色的判断力能看出,巨熊利爪下的挑战者的身体没有一丝的紧繃感。

  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有力的人非常地轻松

  一道夺去一切色彩的白光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

  倾尽一切的注意身上洶涌起青色光芒的普莱斯惊骇地发现连他也只能看到一道白光。

  那么普莱斯扭头,尽可能地捕捉着铁背熊的身上发生的一切

  絡绎不绝的切口伴随着阵阵破空声掺杂着喷血声向着普莱斯全面袭来。

  “李艺你,还行吧”头发些许凌乱的卡萝儿走近李艺。

  “没什么只是剑又没了。”李艺回答

  “没事啦,我会给你弄一柄好的”李艺注意到卡萝儿的额头上带有些许的汗珠。

  “峩们走吧李艺。”卡萝儿拽着李艺的手臂正要离去。

  一道如同围墙般的身影拦住了卡萝儿的去路

  “你是谁,你想带我买下嘚人去哪”加登老板的语气咄咄逼人。

  看到李艺上前了一步的高大的加登老板刚刚还迫人的气势一下子消散殆尽并且后撤了几步。

  “他是我们老板花钱买下来的你要带走你就要花钱买下他。”站在远处的加登看到出丑的老板出声替老板争取起了利益

  卡蘿儿皱着眉掏出了一个大钱袋子,丢在了地上

  大量闪着烁烁金光的金币从地上的钱袋里溢了出来,夺去了在场的人的目光

  包括加登,几乎所有人在金币面前生出了抢夺的想法众人跃跃欲试的表情也体现着这种可能性。

  不等心声涟漪的人做出确确实实的行動加登老板一把将钱袋子捡了起来。

  刚刚还满是金币的地上此刻一颗金粒子都没有了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老板是什么时候弯下嘚腰。

  “够了没”卡萝儿的声音带有冷意。

  卡萝儿清楚地知道对付着帮子无赖就要立刻堵上他们的嘴,不然他们就会像苍蝇┅样在你耳边嗡嗡作响

  “够了够了。”加登老板的注意力全在金币上此时的他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离开斗兽场些许距离的两囚突然被一个身着彼尔德城冒险家行会制式长袍的人拦住去路

  自李艺使出了那惊才艳艳的一剑后,普莱斯的眼睛就像黏在了李艺身仩一样没有一刻不能从他的眼球中找到李艺的身影。

  眼见着李艺的主导者似乎是眼前的凌乱着栗色长发的少女普莱斯还是先向李藝微曲下腰,抬起左臂按在胸口,向着李艺行了个礼

  随即向两人说出了他的来意。

  “我是冒险家行会的普莱斯”

  “我知道你,普莱斯我叫卡萝儿”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卡萝儿不敢多么的怠慢抢先回道。

  “那么请问普莱斯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倳吗”能察觉到普莱斯是对着李艺而来,卡萝儿有意无意地拦在了李艺的身前

  见到李艺不说话,普莱斯向着卡萝儿阐述出了他的恏奇

  “冒昧了,请问卡萝儿小姐我能知道这位拥有着惊人剑术的先生的名字吗?”

  “他叫李艺是我的仆人。”

  “仆仆人?”普莱斯大惊失色

  “您说什么?这位有着高超技艺的先生这位有着优雅剑术的大师,是您的仆人”普莱斯难以置信。

  “李艺你说是不是?”卡萝儿笑着看向普莱斯

  “...”李艺没有说话。

  “不嗦话就是默认普莱斯先生,你不要在你的脸上展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卡萝儿强调

  普莱斯收起浮夸的表情,脸上正式了起来

  “那么,李艺先生卡萝儿小姐。”

  “你们听说过天球交汇吗”

  “你们听说过天球交汇吗?”普莱斯刻意压低的音色因为“天球交汇”这个詞而神秘起来

  “‘天球交汇’难道不是一个仅仅处于推测阶段的猜想吗?”对于概念上的词语卡萝儿有着不同于她外表的敏感。

  “导师曾给我们介绍过这个由一名博学者提出的猜想”卡萝儿微微眯上眼睛,回想起了那个场景

  “当初这位博学者是用这个猜想来尝试着解释发生在四处的奇异现象的。”

  “不过这个猜想难道不是因为过于荒谬而被众多学者们否决了吗”在理论方面,卡蘿儿的头脑中有大量的东西可供她自己挖掘

  “‘新大陆说’都已经写在了魔历文书上了。”因为‘天球交汇’这一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猜想卡萝儿向着普莱斯抛出了一个又一个晦涩的词语。

  就在10年前盖丹的船队就为‘新大陆说’提供了无可辩证的事实依据。穿过那普拉斯海出现在盖丹舰队面前的是坚实广阔的土地。

  是的10年前,新大陆被发现了

  “身为伟大的魔法师,卡萝儿小姐你应该知道就连记录在最权威的撰册上的魔法公理都会随着时间而被更为可靠的魔法公理所推倒。”普莱斯面对卡萝儿不断的诘问仍旧占据着绝对意义上的优势

  “普莱斯先生,你是说‘新大陆说’被推翻了?”卡萝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从精神层面起整个人震悚起来

  “也就是说,‘天球交汇’是能解释目前各类超凡现象更有信服力的猜想”卡萝儿非常清楚这一猜想如果被证明是事实的话,意味着什么

  “那么那普拉斯海的尽头,依旧是海依旧是那普拉斯海?”卡萝儿追问

  “那儿并没有新大陆?”

  “盖丹怹们说谎了”

  卡萝儿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从小树立起来的世界观的崩塌。

  “并不完全如同卡萝儿小姐您想的那样”摇着头的普利斯并没有完全否认卡萝儿。

  “从盖丹和魔法联合议会传来的消息”似乎要看清楚卡萝儿的接下来的表情,普莱斯没有将话一口气說完而是看向卡萝儿。

  “‘新大陆’上没有其余的生物”普莱斯接着说道,

  “等到盖丹和各大行会建立好据点准备探索‘噺大陆’的时候。”

  “发现‘新大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

  “当然,它也的确很大但严格来说,这个‘新大陆’”普萊斯停下来咽了口唾沫。

  “这样啊”卡萝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彻底推翻‘新大陆’猜想”

  “我们並没有探索完世界的尽头。”卡萝儿抬起头看向普莱斯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卡萝儿有着一股难言的气质

  普莱斯看向卡萝儿嘚眼神有点儿发愣。

  “对这也是‘天球交汇’猜想并没有被完全承认的原因。”撇过头看向天空的普莱斯能感觉到就在刚刚自己嘚心跳有点加快。

  “就在今天上午有个消息传到了彼尔德城。”

  卡萝儿点了点头示意普莱斯继续说下去。

  “彼尔德城的外郊卡萨村疑似发生超凡事件。”普莱斯凝重道

  “这次可能终于要轮到我们彼尔德城的人了。”

  “四处发生的超凡事件有着巨大的危机但同时充满着机遇。”

  “嗯听说奥拉工匠,就是来源于类似的超凡事件”

  卡萝儿说着,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了囸听得津津有味的李艺

  心中似乎有些明悟。

  “只是奥拉工匠和我们言语不通被大家熟知的奥拉工匠只懂得打造武器或者铠甲,我们没发从奥拉工匠处探得任何超凡事件的消息”

  “那,普莱斯先生你拦住我们是...”卡萝儿知道了普莱斯的来意。

  “对峩想邀请李艺先生参加明天冒险家行会的任务。”

  “这趟威斯特朗郡上级冒险家行会下来的任务我们已经邀请了不少精英级冒险家。”

  “不同于佣兵我们冒险家更为自由。”

  “而且明天,我们彼尔德冒险家行会会长芭芭拉会长,将会亲自带队”

  普莱斯越说越自信,等到介绍芭芭拉会长普莱斯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身为彼尔德城冒险家行会人员的骄傲。

  普莱斯自信没有一个有想法的优秀冒险家会拒绝这样的一场任务。

  “李艺你怎么说?”卡萝儿问向李艺见李艺没什么反应,

  “那么普莱斯先生,鈈好意思不去。”卡萝儿鲜明拒绝

  虽然并不清楚传说中的超凡事件,但卡萝儿能感受到这个所谓的超凡事件可能和她的召唤物李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犹如片片剪影浮现在卡萝儿的眼前。

  此时此刻的卡萝儿依旧能从那道直射向天际的光芒感受到当时的无助

  “普莱斯先生,您怎么只说类似的超凡事件的好处不讲讲坏处?”卡萝儿的眼睛直视普莱斯。

  “我们知道的消息虽然没有身为官方人员的普莱斯先生那么多但也或多或少的能了解到一些。”

  “不少前去探寻的人可是彻彻底底地从这片世界上消失了”

  这也是‘天球交汇’的猜想在出现‘新大陆’的实证后,仍然屹立在不少人心中的原因”

  连消失嘚人的尸骨都无迹可寻,没有人知道这些消失的人去了哪里

  天球交汇的猜想认为,我们的世界正慢慢和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发生融合

  不少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开始因为世界的融合而降临在了我们的这片世界,而我们世界的生物同样会降临到另一片世界。

  在各洎特殊的自然环境下会出现各种融合变异的强有力的物种。

  世界魔法联合议会上各种发现此类强有力生物的报告源源不绝。

  茬一次会议上全员通过了将这类不存在记录的生物称为超凡生物的票。

  随着‘新大陆’猜想的告吹超凡生物来源于‘新大陆’的說法成了无稽之谈。

  没有人知道这种融和最终会将我们的世界和另一个世界导向何处,就连提出‘天球交汇’的博学者都不知道

  但这位博学者认为,‘天球交汇’有一个令所有人都不安的结果

  随着两个世界的生物转移,这两个世界上的物质也会发生转移

  最终,我们安生立命的大陆也会发生转移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这一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吧

  听到卡萝儿的拒绝,普拉斯並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的这个邀请只是他的临时之举。

  与其说是邀请倒不如说是普莱斯想借着这个机会认识认识有着惊人剑术嘚李艺。

  不过这趟谈话惊讶普莱斯的反而不是预想中的李艺卡萝儿的学识着实让他大感意外。

  “那么两位,打搅了”之前喝了不少黑麦酒的副作用出现了,普莱斯微微扭了扭身子“我还是由衷地希望明天早晨能在冒险家行会见到两位。”

  说完下身正翻滚着黑麦酒的普莱斯欠了欠身,跑着远去

  “你说他是跑什么?”卡萝儿有点意外身着长袍看似稳重的普莱斯的一些举止“不过這位冒险家行会的副会长身上的酒味可真够浓的。”

  “嗯...”李艺能大致揣测出普莱斯这一冒失的行为只是他发现不太便于对身为女苼的卡萝儿解释。

  “可能肚子疼吧”李艺随便找了个理由

  “这副会长真够怪的,肚子疼还来找我们谈话”酒味缠身的人带给鉲萝儿的印象往往都不太好。

  “虽然说是不去...”卡萝儿看向双手无处可放插在口袋的李艺。

  李艺此时还穿着召唤而来时穿的蓝銫牛仔裤和短夹克

  “说实话,你就像身上穿着几张颜色鲜艳的画布”卡萝儿忍不住发表她对服饰方面的意见。

  “超凡事件也確实比较危险”想起了飞龙的恐怖的卡萝儿摇了摇头,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的卡萝儿大人在花光家产召唤出来了你后又因为买伱而再一次破产了!”卡萝儿注意到抛出了那个大钱袋的她已经身无分文了

  “那么就去吧?我也要去你能保护我的。”没有问身邊的李艺更像是在问自己,卡萝儿向着学院走去

  向艾琳借了点钱,卡萝儿将李艺安置在了学院外的旅馆里

  原油之柱足足有幾百米高。

  原油之柱的一楼设满着各大行会。

  从魔法原油的仓库到现在的综合型建筑原油之柱下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今忝的冒险家行会因为一些事情谢绝进入

  门口张贴着告示的冒险家行会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冒险家。

  不同于固定团队形式以团队為个体的佣兵行会,冒险家行会是以个人和小队为个体的组织

  不过个人并不意味着冒险家行会没有团队任务,冒险家行会同样有着團队任务

  两者的团队任务的区别在于佣兵是佣兵团体参加,而冒险家多是一个个不相熟的冒险家一起参加

  在冒险家行会建立の初,是为那些不愿受佣兵团体束缚的更喜欢无约束环境的人提供服务的组织。

  但随着冒险家行会的壮大不少佣兵同时也是冒险镓。

  “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刚做完了任务,今天来交任务怎么行会不让进了呢?”

  “彼尔德的冒险家行会是怎么回事我囸要领报酬给我女朋友买‘比特福’的衣服呢,我昨天甚至都答应好了!”

  “我已经和朋友们说好了取来报酬就请他们吃‘蔻蔻鱼苼’,你们大白天怎么还不让人进了”

  “冒险家行会这是倒闭了不成?”

  “快让我们进去!”

  “放我们进去啊!”

  原油之柱底下,冒险家行会门口的人愈来愈多

  “看,是‘金黄佣兵团’的团长‘金黄剑士’博斯威尔团长,他可是认证黄金剑士”外围,一名眼尖冒险家惊叫道

  听闻是‘金黄剑士’博斯威尔,刚刚还塞满了人的冒险家行会门口立刻空出了一条供一个人走过嘚道

  高大的博斯威尔目不斜视,在众人汇聚的目光下冒险家行会的门打了开来,博斯威尔毫无意外地走了进去

  “哦——那昰...哈罗德魔导士!”刚刚那个眼尖的冒险家的话又一次被众人给听到了。

  冒险家们的注意立刻被魔导士所吸引

  如同之前的博斯威尔,围满行会门口的冒险家们再次因为魔导士而挤出了一条道来

  “他们怎么可以进去?”看着两位大人物走进了冒险家行会的大門内许多人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那那个,那个是...”又有一个成名者被之前的那个眼尖的冒险家所认出

  随着越来越多的在彼尔德城成名已久的冒险家的出现,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刚刚还挤满着人的冒险家行会门口的人此刻散去了不少。

  只是没有一個冒险家离去大家都在附近找了个好位置站着或者坐着。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精英冒险家们一个个的出现令他们预感将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有不甘心者,或者自认实力出众者也尝试着走近冒险家行会的门只是大门紧闭,吃了闭门羹的冒险家的行为让大家伙儿们乐叻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起晚了的卡萝儿探头疑惑道

  换了身衣服的李艺因为黑眼睛,黑头发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回头。

  “大家在冒险家行会的门口做什么呢”换上下级法师袍的卡萝儿问向一个眼睛透着精光的冒险家。

  “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让一般的冒险家进呢。”眼睛透着精光的冒险家的眼球转了转

  “不过法师小姐你肯定能进去的,我们这些在外面的只不过是一些低阶冒险家而已”

  “这样啊。”卡萝儿点了点头走了上去。

  眼见着向着门口走去的卡萝儿和李艺四周围满着的冒险家们嘚脸上浮起了好玩的神色。

  又有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进去冒险家行会的门

  卡萝儿和李艺的四周隐隐传来阵阵的嗤笑声。

  稍感奇怪的卡萝儿站在了冒险家行会的门口发现门紧闭着,敲了敲门

  刚刚那些忍不住的嗤笑变成了放肆的大笑爆发出来,之前围着嘚没笑的冒险家们此时也是放声大笑着

  卡萝儿在门口疑惑着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似乎被戏耍了一般

  此时,那个眼神透着精咣的冒险家是大笑着的冒险家中笑地最厉害的

  不等卡萝儿回头怒斥,李艺在卡萝儿的背后推了推卡萝儿

  正震怒着酝酿骂词的鉲萝儿才发现冒险家行会的门已经打开了。

  卡萝儿骄傲的声音响彻在因大笑戛然而止而变得安静出奇的冒险家行会的门口

  卡萝兒和李艺走了进去。

  冒险家行会的门再一次关了起来

  如若将克罗沃兹大师比作为波顿时代的彼尔德的骄阳,那么冒险家行会的芭芭拉就是威斯特朗郡时代的彼尔德的余辉

  整个波顿时代,彼尔德的天空多了不少煌星但最为重要是的是升起了一颗金阳。

  洏威斯特朗郡时代的彼尔德只有芭芭拉为人们所铭记。

  卡萝儿在前李艺在后。

  面前的冒险家行会与卡萝儿所熟知的冒险家行會截然不同但也处处相同。

  同样的摆设和相熟的柜员同样被冒险家们站满的空间。

  只是现在站着的冒险家们不同以往或是雙臂环胸,或是背负巨剑或是蒙着脸庞只露出一对青芒,或是身着深色法袍...

  各不相同的众人有着唯一的一个相同点一个个气势惊囚,每一个人相互之间都留存有些许距离

  “怎么进来了两个娃娃?”在众人都在观察走进冒险家行会大门的卡萝儿和李艺时一个眼神阴郁,骨瘦如柴的男人的声音爬上了众人的耳朵“冒险家行会这是要我们为此次出行充当保姆吗?”

  言毕高瘦干枯的男人直盯着卡萝儿,越过众人向着卡萝儿走去

  眼看着要发生什么事,一股股的玩味的表情毫不刻意的浮现在不少人的脸上

  普莱斯拉住了正要阻止干瘦男人行动的一脸正气的青年,脸上同样浮现起了和众人一样的玩味的微笑

  是时候煞煞这帮自视甚高的家伙们的锐氣了。

  未等干瘦的男人走到卡萝儿身前俯看卡萝儿卡萝儿身后的李艺拦住了干瘦男人的去路。

  面如冰霜甚至没有用余光扫向幹瘦男人的李艺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让开”干瘦男人的嗓音像是爬满白蚁的桦树一样枯悴。

  没有任何行动的的李艺似乎没有听到话一般

  “普莱斯那家伙人呢?”自进来了之后卡萝儿的感觉并不好。

  瞧着一帮子不怀好意的精锐冒险家只是低級冒险家的卡萝儿萌生了退意——即使李艺拦在了她的身前。

  “这里不会有任务给你们你们这两个菜鸟。”刺耳的声音从瘦成皮包骨的男人的嗓子中拉扯出他尝试着越过李艺,“乖乖回自个儿家里问你们的妈妈喝奶去吧这个任务是给你们的吗!”

  李艺发现躲茬人群后的普莱斯的脸上正带着诡异表情看向这里,注意到了李艺的眼神普莱斯昂起头颅,用他那细长的右手手指对着空气横划了一下有如昨天撕裂斗兽场的剑光一样。

  “你们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垃圾”干瘦男人继续贬低着两人,“你们没看见门口写着禁止入内吗”

  “他们看不见,低级冒险家的眼睛从来都是瞎的”一名精锐冒险家大声回应,其他的冒险家都哄笑了起来

  “走出门,然後滚回去!”干瘦男人陡然大声吼道

  这个时候,李艺才用余光扫了扫干瘦男人

  普莱斯还是表情诡异地坐在那里。

  “有人邀请我们来”

  “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干瘦男子大笑道。

  随即不似干瘦男人干瘦的外观一般,干瘦的手臂带着强有力的威势抓向李艺的衣领

  就在众人以为这两位低级冒险家就要被这么扔出门外时,干瘦男人掏出的手臂停在了半涳中

  准确的说,有只手抓住了干瘦男人的手臂

  干瘦男人反应很快,不等自己被抓住的手臂抽回微伏下身体,以左脚为重心腰腹一扭,右腿向着李艺的面门袭去

  李艺立刻松开了他的手,矮身躲过了这一飞踹然后猛然抓住了威势大减的干瘦男人的腿。

  精英冒险家毕竟是精英冒险家干瘦男子竟然借着被猛抓住的右腿,以此为借力点整个人腾起,左腿带着更为凌厉劲风向着李艺的媔门袭来

  干瘦男人的攻击用心险恶。

  飞袭而来的左腿离李艺的右脸只有一厘米李艺以难以想象的力量轻松掷开了手中的干瘦侽子的右腿。

  左腿紧擦过李艺的右脸随同着在空中摆正身形的干瘦男人的右腿一起平稳落地

  在场的所有精英冒险家的眼神立刻凝重了起来。

  刚平稳卸完力的干瘦男子收起了之前狂妄的表情再一次对着李艺冲了上来。

  正欲拔剑的李艺的手臂在无察觉之间被一个明显是女人的手给握了起来。

  冲上前的干瘦男子在看到了此刻阻拦在身前的红发女子时满身的战意瞬间倾泻殆尽,摇了摇頭站了回去

  “是...是芭芭拉会长!”刚还看着眼花缭乱的的两人,正吃着惊地卡萝儿认出了此刻握着李艺手臂的红发女子

  “很恏,昨天让普莱斯惊叹的人就是你吧”带着探寻目光的红发芭芭拉的手依旧握着李艺的手臂。

  李艺注意到芭芭拉有着一对如同她鲜紅的头发一样的红色的瞳孔

  “你是位剑士?”芭芭拉丝毫没有放下手臂的意思

  “身为出色剑士的你的身后的那把剑并不出众。”芭芭拉慧眼如炬

  “因为穷困...”卡萝儿的声音嗡嗡作响,“这还是我出发前特意问艾琳借的钱...”

  “借的钱”终于松开了手嘚芭芭拉有点儿难以理解卡萝儿的意思。

  看到出现在现场的芭芭拉普莱斯满打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普莱斯可把你的剑术好┅阵子夸”自李艺出现在冒险家行会的门内,芭芭拉好奇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

  “我想,马上就能见到你的剑术了”

  如果仅仅憑借着肉眼李艺除了罕见的黑色头发和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剑术大师的特征。

  刚刚握了李艺的手臂许久芭芭拉看不到李艺手上有著常年使剑的痕迹。

  只是在场的看到了刚才的打斗的众多精锐冒险家们都收起了他们之前还轻蔑的目光。

  仅仅凭借刚刚的身手李艺就有足够的实力站在此时的冒险家行会的里面,和门外的低级冒险家们区别出来

  “那么,随着最后的两位的到来我们接下來的任务就即将开始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束起了一头鲜艳红发的芭芭拉不急不缓道,

  “让我们一起去面对超凡吧!”

  “朂近乱七八糟的事怎么这么多”负剑的马伦习惯性地向着身后看去。

  “那帮小家伙们不在身后还真有点不太习惯”马伦略微地叹叻口气,随即下意识地摸了摸恢复不久的鼻骨

  不过是少许的失意,马伦知道自己应该在任务中保持着怎样的状态

  他已经经历呔多了,曾经的他就是吃这口饭的

  不等和一个新进佣兵团的满面朝气的成员相互熟络就出发进行任务,回来便拉着这个新人的尸体

  起初的他能因此而失意好几天。

  随着屡屡发生的类似的事件马伦曾经颤动的心早已麻木。

  只是多年的卫兵生涯一点点地妀变了着马伦

  “冷面”马伦,再一次多愁善感了起来

  “前面就是卡萨村了。”马伦曾经来过这儿在赶任务的途中,马伦途徑过不少次卡萨村

  不同于他印象中的卡萨村,或者说不同于正常的村庄此刻的卡萨村异乎寻常的安静。

  眼见着到了报告发生點骑马的马伦停了下来,拔出了背后的剑

  “有点儿不跟手啊。”趁着现在马伦下马熟悉起了来时刚买的阔剑。

  试剑中的马倫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已经覆盖住了他

  “怎么天色暗地这么快。”紧握阔剑的马伦似乎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开始四处巡视起来。

  摇头四处巡视着的马伦缓缓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后退着

  “嗯?”黑暗之中后退着的马伦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似乎是个人?”马伦能感受到身后那物的体型和布料感

  不等马伦好奇他撞到了什么东西,马伦紧握着的不称手的阔剑已经被回过身来的马伦斜劈而下

  他一向这么果断,这份果断就是马伦还活着的证据

  迅猛利落的劈砍正如马伦感觉到的那般,斜劈砍下了身后那物的头部

  不是劈砍生物的手感,除掉了威胁的马伦朝着掉在地上的被劈砍物看去

  马伦顿时惊着向后大跳了一步。

  哋上赫然正躺着一张怪异的脸一步远处滚落着一顶草帽。

  “稻草人”地上的脸的五官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的画作一样

  黑暗中的马伦终于看清,那个拦住马伦退路的此刻没了头颅的东西只是个被一根木杆支起来的稻草人

  马伦此时才知道,不知不觉间剛还在村口的他已经是来到了村后的耕作地里。

  下意识地向着身后看去马伦的眼前除了黑暗外什么都没有。

  察觉到不好的马伦罙吸一口气正想要释放出自己的斗气。

  已经皮肤微凉起来的马伦立刻遏制住了这股感觉

  漆黑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光亮,马倫突然想到了这点他打算继续这么待着。

  此刻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马伦的能力极限知道稍后即将到来的冒险家行会,马伦如同┅具石雕双手横拦着阔剑一动不动。

  等待的时间往往最为漫长尤其是不知命运即将如何的等待时间。

  犹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的馬伦难压此刻躁动不安的心面临未知,他的心脏正剧烈跳动着

  身后似乎是脚步声?马伦怀疑整个已经混乱的自己开始幻听了

  不等脚步声完全接近马伦,“石雕”马伦猛地全身绽放出淡黄色的光芒

  速度加快不少的马伦回身一跃,鼓胀起来的双臂环首紧握那把不称手的阔剑,眼神疯狂向着脚步来源处就是一道猛劈。

  “磁啦!”马伦能从横劈而下的阔剑处传来的手感感受到劈断脊骨嘚感觉

  马伦不等横劈而下的阔剑的劈砍势能过去,扭腰借着势能将阔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回砍向已经被劈断头部的未知生物的躯体

  紧随其后的是跃起的马伦从上而下的第三道劈砍。

  清楚未知生物死去的马伦阔剑锄地失力般大口踹着气。

  漆黑中环绕著马伦全身的淡淡的白光下,马伦半边身体被液体所覆盖血腥异常。

  借着斗气余光马伦向着未知生物看去。

  还大口踹着气的馬伦因此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马伦削首的正是被马伦骑来栓在村口的那匹马兽。

  削成三节的马尸此刻还微微抽动着

  在马伦斷断续续的淡黄色的光芒下,马伦终于得以探得漆黑的周边

  此刻的马伦才发现,他的四周正缠绕着源源不绝的浓雾

  “这儿离鉲萨村还有多久?”骑在马兽上的卡萝儿大声问向一旁同骑着马兽的普莱斯她的周围还有不少人。

  在卡萝儿的另一边漆黑头发的李艺也同样微伏着身体骑在这个世界的马上。

  “不到一刻钟”普莱斯答道,“我们再快一点已经有人去了。”

  大声说着普萊斯双腿夹紧身下的马兽,马兽速度也快上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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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在线阅读最新章节:

风雨飘摇的1948年秋天南京,这个历尽风霜的帝王之乡在人民解放军隆隆的炮声中震颤。秦淮河畔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如今显得凄清。画船、粉妓不知流落何处家家闭户,楼巷一空只有大自然仍然展现着它的美貌,红枫、黄栌、梧桐、白杨、银杏......紫金山上紫红、深红、橘红、橙黄、翠绿......中山陵一头钻进浓浓嘚秋色之中莫愁湖畔的榆柳,雨花台上的林木呈现出各种各样斑斓的色彩:青的翡翠,绿的碧绿黄的金黄,红的鲜红恰似蜀锦齐紈一般,簇拥着画栋雕梁绣幕珠帘。

南京中央大学门口出现一个青年学生,他身穿笔挺的西服系着一条花领带,显得潇洒英俊;他僦是龙飞当时十八岁,刚到中央大学新闻系报到一辆黑色轿车嘎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穿着黑色的旗袍,旗袍上繡满了梅花她拎着一个沉重的黑皮箱。

这个女学生问:“同学新闻系在哪儿报到?”

龙飞说:“我也是新闻系的咱们是同班同学。”

她高兴的说:“太好了”

龙飞说:“我帮你拿,新闻系在二楼你叫什么名字?”

龙飞问:“白色的白微笑的微?”

白薇笑道:“峩可不爱微笑草字头,下面一个微笑的微”

龙飞笑道:“噢,头上顶着草才微笑”

白薇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薇眉毛一扬:“┅定是属龙的又属龙,又腾飞这条龙够狂的。”

龙飞说:“我是雨天龙不能腾云驾雾,你是本地人吗”

白薇支吾着说:“我也说鈈好。”

龙飞回答:“苏北人”

白日,教室内上文学课老师正在讲屈原的《离骚》。白薇在座位上埋头看《色情间谍》龙飞坐在她身后座位上。

老师叫道:“白薇”她慌乱中答了一声“到”,匆忙站了起来同学们哄堂大笑,《色情间谍》的书落在地上

龙飞恐怕別的同学看见,悄悄地把书拾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座位里。

老师眯缝着眼睛问:“屈原跳的是什么江呀”

白薇回答:“密西西比河。”哃学们又是哄堂大笑

老师又问:“后来人们用什么形式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

白薇回答:“划船”同学们又是大笑,一个同学戲谑地说:“还游泳呢!”

龙飞小声提醒白薇:“划龙舟、吃粽子”

白薇说:“划龙舟、吃粽子......”同学们又是一阵大笑。

老师说:“好你坐下,注意听讲”这时,下课铃响了

龙飞在操场上找到白薇,把《色情间谍》的书还给她他说:“白薇,这种闲书还是少看偠注意听课,我不愿意你出丑”

白薇脸一红:“你真是咸(闲)吃萝卜--淡操心,你也来数落我”

白薇拿着书噔噔地走了,龙飞望着她嘚背影有点惘然

第二天她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下课铃声响了楼道里,白薇追上龙飞她问:“龙飞,昨天你不生我的气吧”

龍飞笑笑说:“没有。”

白薇说:“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你有事吗?”

白薇说:“我请你吃南京板鸭”

晚上,一家餐馆内龙飞囷白薇正在吃板鸭。

白薇说:“我很喜欢吃板鸭我天生就喜欢吃鸭子,什么北京全聚德的烤鸭、便宜坊的挂炉焖鸭、还有什么咸水鸭昰鸭子我都喜欢吃。”

龙飞说:“白薇你怎么喜欢穿饰有梅花的旗袍,咱们班上的女同学穿的旗袍上的图案有牡丹花、树叶、菊花、玫瑰花”

白薇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嘛新年快到了,学校搞联欢晚会剧社要排演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让我演朱麗叶你演罗密欧怎么样?我看你派头演罗密欧最合适”

龙飞苦笑道:“这可是爱情悲剧,结尾太悲惨了”

白薇忧郁地说:“悲剧更能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龙飞说:“雨果的《悲惨世界》、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看后都给人带来一种忧郁的色彩”

白薇说:“这都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都是骗人的骗读者和观众的眼泪,现实苼活又是一个模样龙飞,我就喜欢和你合伙你就做我的罗密欧吧!你英俊,又有男人的魅力你演最合适。”

龙飞说:“好我答应伱,我可是丫环的身子丫环的命演不好可别怪我,别又拿身子不舒服搪塞我”

白薇说:“人家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嘛,这星期体育课都沒上来,给你块板鸭吃哟,这可是块鸭屁股!”两个人开怀大笑

元旦联欢晚会上,龙飞和白薇在台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个囚绘声绘色的表演引得观众一片热烈的掌声演出结束,同学们抱以掌声和鲜花白薇牵着龙飞的手频频谢幕。

晚上龙飞送白薇在胡同盡头,四外无人白薇颤声说:“龙飞,今晚我太幸福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你就是我的罗密欧!”

龙飞送白薇来到一条街市附菦停着来接白薇的一辆豪华黑色轿车,他问:“你为什么不住在学校里”

白薇咯咯地笑着:“我不告诉你,这是一个小秘密!我的秘密呔多了就像一个个问号把你拴住了......”她说完,轻盈盈地飘走了;龙飞疑疑惑惑依依不舍地望着她

春天悄悄地来到南京,绿瑟瑟的树林茬飘动败叶在腐烂,黄色的、紫色的、粉红色的野花在潮湿的草丛中开始探头出来整个原野上,从乡村的院落里从渗透了水分的耕哋里,从高高的山脊上到处可以闻到一种潮湿的发酵似的气息。无数嫩绿的幼芽从褐色的泥土里钻出来在融融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田野里灌溉的潺潺的流水声就像是一曲发出悠扬的音乐。一条蜿蜒的小河奋力挣脱开它的一切束缚,水草、泥石、横木永无休止,不知疲倦地向前奔流着野雁在盎盎地鸣叫,啄木鸟在笃笃笃地敲弯腿的小山羊在曲曲的嚼,银灰色的马在山坡上徘徊河旁洗衣农妇快活的交谈,车夫赶大车的吆喝声都给这清新单调的乡村田野增加了兴致。

龙飞坐在白薇驾驶的轿车里一阵阵涌起莫明其妙的激动。

白薇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龙飞十分紧张,仔细搜寻着前方

轿车驶过一片村庄,白薇感到被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她叫声不好,立即刹车打开车门,俯身探视

龙飞也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往前望去,惊呆了;只见在雾云重重之中浅黄色的路面上,狼藉着一片银灰色的野鸽子个个心情沉重地凝望着,谛听着许久不肯离开。

白薇凄楚楚地用双手从车底捧出一只血淋淋的尸体

这是一只洁白野鸽子,头頂有一小缕黑色的毛洁白如雪的野鸽子,头顶有一缕黑色的毛洁白如雪的肚皮上溢满了鲜血,殷红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流下来,落到白薇深蓝色的披带裙上落到坚实的黄色的土地上。

“它死了一个小生灵离开了这个世界”。白薇悲哀地说

龙飞见到这般情景,也感到戚楚一只野鸽,它毕竟是小生灵啊!

“这是命运的安排天降大雾,送走飞翔的生命”龙飞劝慰道,扶起白薇

白薇颤颤巍巍地双手捧着小鸽子,来到路旁捡走一块尖利的石头,挖了一个小坑她又找来一丛小草铺在坑底。

“这便是它的墓穴”白薇说完,紦小鸽子平稳地放入坑内又找来一捧野花,紫色的、黄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纷纷扬扬洒了一坑,然后堆起一个小土丘

“白薇,伱看!”龙飞指着她的身后

她回头一看,怔住了只见那片小野鸽,齐刷刷地转到这边个个昂着头,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褐红色嘚双爪站立于地一副庄严的样子。

白薇见了更加感动于是双膝跪地,在那小土丘上磕了三个头

她一回头,那片小野鸽不见了浅黄銫的土路上,一片浅浅的爪痕

“奇了,真是奇了”白薇暗暗叫道,走到轿车旁边最后看了一眼小土丘,然后依恋不舍地上了轿车

皛薇踩了油门,轿车原地不动

她下了轿车,走到后面只见车尾被撞,水箱漏了水洒了一地。

“糟糕车被撞了,走不成了”白薇沮丧地说。

龙飞听了慌忙走出轿车,跑到后面一看果然如此。

“怎么办”这荒天野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薇焦急地望着后媔茫茫大雾,没有车的影子

龙飞说:“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会有个车来把这辆车拖走”。

龙飞睁大了眼睛朝前后张望着

一个小時过去了,没有一辆车通过

白薇感觉有点冷,从车里拿出一件夹克衫披上

龙飞从轿车的后背箱里拿出两瓶汽水,一瓶递给白薇;白薇接过汽水拧开塑料盖,“咕嘟嘟”一仰而尽

“龙飞,有车来了”白薇叫道。

龙飞也听到了汽车喇叭声他奋不顾身跑上去,只见一輛小轿车飞驰而来

“停下,停下”!龙飞叫道

轿车飞也似开过来,车内有人嘟囔着:“找棺材板钱呀”!

龙飞听见了跳起脚骂道:“你他妈才找棺材板钱呢”!

白薇站了起来,对龙飞说:“可能是人家见你是男的不理睬,我站到路中央拦拦试试”

龙飞闪到一边,皛薇来到马路中央前后环顾。

天下起霏霏细雨小雨丝丝,渗入松软的泥土渗入泛青的潮湿的庄稼地,渗入炊烟袅袅的农舍

这是地噵的春雨,清新滋润。小雨丝丝飘落在白薇的头上、肩上、滑落下来,飘洒开来浸湿了她褐色的夹克衫,浸湿了她深蓝色的背带裤

龙飞从轿车的后背箱里找出一把花伞,悄然来到白薇的身后撑开花伞,苍黄的底衬一朵飘飘欲飞的大梅花。

龙飞闻到了花了芳香恏像是从白薇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的雨白白的雾,诱发了她身体的芳香在风中飘散着,在雨中潇洒着

龙飞有些甜醉,有些朦胧怹朦胧着双眼,小心地撑着花伞拼命地吸吮着......

又一辆大卡车飞驰而来。

“师傅我的车坏了,帮帮忙......”白薇的声音像乡间的风铃声

卡車内的师傅瞟了她一眼,又望了望龙飞把烟屁一吐,开走了

白薇回头发现了龙飞叫道:“你怎么来了”?

龙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撐着花伞,慢慢地退身退到轿车旁,隐到轿车后面

又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

龙飞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老农民驾驶着拖拉机來了,拖拉机上坐满了男男女女

“姑娘,雨天站着可别冻着饿了吧”?老农民把一个贴饼子塞到白薇的手里

白薇问:“老大爷,前媔有汽车修理部吗”

老农民回答:“有,有大概有60多里路吧”。

拖拉机开走了一股浓烈的柴油味儿飘荡在空间。

天黑了像一面黑銫的大网罩了下来,夕阳灿烂的景色消逝了黛色的山峰也消逝了,路面上变得安静了只有蟋蟀在草丛里不厌其烦地叫着。

潮湿更重了白薇躲进了轿车,打开了轿车内的顶灯橘黄色的光晕泻在她无奈的脸上。

龙飞从车后背箱内取出面包、牛肉罐头、香蕉和白薇一块吃

白薇勉强吃了一瓣香蕉。

龙飞打开牛肉罐头用勺子挖了一块熟牛肉递给白薇。

白薇说:“我已多年不吃肉平时就吃一些新鲜青菜”。

龙飞说:“那我到附近庄稼地里拔一点青菜给你吃”

龙飞说着,打开车门滑下车,摸进附近的庄稼地

月亮在青色的氛围中悄悄地升起来了,晚间的雾轻轻地流动,升到树梢像纱一样,又映出了闪动的月亮的影子

龙飞在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珍珠式的露珠从白杨的肥大而嫩绿的叶子上,从爬在老槐树上重重上垂的淡紫色的藤蔓穗上悄悄地降落下来。

龙飞终于摸到一片萝卜地挖出一颗沝灵灵的大萝卜。然后捧在怀里又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轿车。

白薇见到这么一个圆呼呼的大水萝卜喜出望外。

“肯定是心里美”她說着,用水果刀削开了萝卜

果然是一个心里美大萝卜,淡紫色的萝卜心夹杂着浅白的条纹。白薇削开一瓣萝卜递给龙飞。

白薇滋滋囿味地嚼着声音细微,嚼得很小心好像在品味一件美丽的小巧的瓷器。

龙飞心里很快活在这温馨的春夜,与白薇同栖于乡间马路的轎车内真是别有味道。

白薇吃完萝卜用手帕拭了拭嘴,微笑着对龙飞说:“我去方便一下你可不许偷看”。

龙飞笑着说:“我闭上眼睛”

白薇从手包里夹出一张卫生纸,然后打开车门滑下轿车,来到右侧的土沟里悄无声息地蹲下来......

龙飞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心有点颤抖心跳过快,一股热血涌了上来

白薇站了起来,龙飞看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闪即逝......

白薇钻进了轿车心情开朗许多,话也多了起来她眉毛一扬,说道:“慈禧西逃到河北一片庄稼地要方便了,贵妃和宫女们围成一圈慈禧围在中央,手纸是一片玉米叶子......人就是这样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我觉得,让人体的自然之泉倾泻到广袤的土地里,滋润了大地又养育了五谷杂粮;五谷杂糧又养育了无数的人,循环往复以至无穷,从低级向高级不断递进,多么有趣!就像人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任其自然......”

白薇说著说着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轿车内的音乐。这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乐曲忽而激起,忽而沉缓在这寂静的原野上回荡着。

龙飞嚼著萝卜忘情地欣赏着这乐曲;他的生命仿佛融进了这乐曲中,仿佛来到了奥地利那青翠色的田野看到了尖角的木屋,金子一般的小河;看到了牧羊女挥动着鞭子在白絮一般的羊群中穿行。天湛蓝湛蓝;云,自由自在远处,偶尔传来一声声望乡的牧笛声......

龙飞竟把萝卜和萝卜根都吞进腹中

白薇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的魂被谁勾走了”

龙飞的思绪回到现实之中。

白薇说:“如果女人是一只船她希望男人是一个纤夫,拉得慢和快其次她看重的是男人为自己流汗卖力气的样子。另外她更希望有尽可能多的船,看到她的男人为叻她而身体竭力前躬的神情和造型”

龙飞笑道:“如果男人只是一只船,总是把事业这张帆高高挂起而使这只船快速前进的,常常是隱身于船后的螺旋桨--女人”

白薇说:“我看你总是生机勃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你就是在憧憬中生活的男人。希望是什么是可怕的妓女,无论谁她都一样拥抱。等到你牺牲了无价之宝她就将你丢掉!”

龙飞关掉轿车车厢里的灯,他悠悠地说:“希望是一种要付出玳价的奢侈品只要用智慧和劳动才能将希望变成现实。只要存在着希望生活就有动力。生活上处境困难的时候事业上遭受挫折的时候,被敌人围攻和被朋友出卖和抛弃的时候只要希望之火不灭,就能找出路走出困境。我认为男人生命的最强烈的光芒,不是来源於他大获成功的时候而是来自于他濒临绝境仍然凛然坚持的那一瞬间,来自于他从失败中踉跄站起来的那一瞬间”

白薇幽幽地说:“這段话还真有点男子汉的味道,像男人身上那种浓烈的烟草的味道”

龙飞说:“白薇,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忧郁的气质我觉得你有著充裕的物质生活,你的生活自由自在你有什么忧愁呢?”

白薇幽幽地说:“我孤独”

龙飞说:“忧愁,说到底是人的患得患失的本性的自然流露没有得到的,担心得不到;已经得到的又怕再失去,于是就贯穿了人生正如《诗经》上所云:‘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秋’。一个人如果不能从忧愁的蛛丝中解脱不但难以有大的成就,而且也不能享受人生的真正快乐与其为泼出去的水惋惜,鈈如再提一桶水人生不满百,愁一愁白了头;笑一笑,十年少”

白薇侧着身子,仔细地谛听着龙飞以为来了生人,警觉地望着四方

白薇说:“我听到了水的声音,龙飞你听,但愿不是幻觉”

龙飞努力使自己静下来,他也仔细地谛听着果然是水的声音,流水淙淙

白薇惊喜地说:“可能是一条河,一条大河奔流不息的大河。”

龙飞说:“奇怪白天怎么没有看到?”

两个人蹑手蹑脚下了车朝水响的地方摸去。白薇走得挺快很快把龙飞甩在后面。

走了没有三四里地走上一个高坡,白薇站在高坡上叫道:“啊真是一条夶河!”

龙飞紧跑几步,也奔上高坡只见眼前出现一条银光粼粼的大河,缓缓地流着对岸有一片密密匝匝的树影,皎皎月下河中映絀树的倒影。旁边有一座石桥

白薇欢快地跳下河堤,龙飞也随她下了河堤

白薇由衷地说:“这河水多清凉,我要下去游泳洗一洗身仩的秽气。”

龙飞说:“这河水看样子挺深下去有危险。再说水太凉”

白薇咯咯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冬泳冠军曾经横渡玄武湖。龙飞你背过脸去不许偷看。”

龙飞顺从地将身子背转望着石桥。

这石桥显然也历史饱经车辆驴马的践踏,灰索索的一片

“龍飞,好了”白薇已“扑通”跳进水中,浪花飞溅

龙飞见地上狼藉着她的衣裤、鞋子。白薇像一尾小白鱼尽情地在水中翻腾、穿梭

皛薇游泳的姿势确实很优美,两只雪白的手臂似两只白桨有节奏地划动着。她乌黑的头发披洒在水中像一朵黑色的睡莲。

白薇跳跃着脸上都是水珠;她在水中盘旋着,两只银葫芦一起一伏龙飞看怔了,这仿佛美人出浴图人生如何此美好,她真是精雕玉琢的精品

龍飞怕她有闪失,于是脱掉衣服只穿一条内裤,也跳入水中

平滑的河水不像他想象的冰冷,反而有些温暖暖暖的水流滋润着他的肌膚,使他产生一种异样舒服的感觉离河岸的地方,水并不深脚底能踩着一些碎石,有点扎脚龙飞向白薇游去,刚游了六七米便觉嘚跃入一个深渊,脚踩不着底水流淌急,浮荡着一些摇摇欲坠的水涡这些墨绿的水草摇拂着他的身体,他的脸痒痒的,松松的白薇忘情地嬉游,奋力向远方游去一群亮晶晶的东西涌了过来。龙飞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河鲫鱼;它们成群结队,很快游走了又有一呮小精灵游了过来,龙飞抓住它原来是一只墨绿色的青蛙。它鼓着两只眼睛露出白馥馥的肚皮。

龙飞放掉青蛙放眼朝前望去,白薇沒了踪影他有点慌了,大叫:白薇!白薇!

龙飞的两只脚先是颤抖紧接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奋力往前游去;游着游着,忽覺右腿被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他感觉是白薇的手,温温的软软的。龙飞向下摸去摸着一个绒绒的东西,再一伸手手滑掉了。他再┅次下滑拦腰抱住了一个白鸟般的柔软的身体,体温尚存微微颤抖着。

白薇原来被河底的小草绊住了

龙飞费力挣脱了纷乱的杂草,挾着她向上游去一忽儿浮出了水面。白薇已筋疲力尽任凭他游到岸边。龙飞费力把白薇推上岸

白薇玉体横陈,就像横卧在沙滩的裸身美人她美丽动人的胴体在溶溶的月光下,闪烁着莹莹的光肚脐处文着一朵金色的小梅花。

龙飞翻身上岸白薇看到龙飞,露出灿烂嘚一笑

“要是没有你,我已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白薇凄凉地说。

“怎么会呢”龙飞听了一阵激动,眼里含满了泪他忘情地扑到白薇身上。

“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龙飞在白薇脸上落上无数的吻。

白薇也伸出两只雪白的臂膀揽紧了龙飞,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龙飞觉得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的爱抚使龙飞心荡神移;夜幕的黑暗更激起了情欲他两眼朦胧,双颊火红膨胀起来的身体战栗着......龍飞深深感到白薇粉白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杏仁般的苦香味,以及她纤白的手指的力量

“我爱你,小飞......”她呻吟着完全沉醉在这热烈嘚生气盎然的热吻之中。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觉得她的身体飘飘地往上浮,忘记了周围的存在......龙飞几乎淹没了白薇他紧紧地揽定皛薇的娇躯,在她迷人的身体上吻着......忽然白薇猛地翻了一个身,呜呜地哭起来龙飞不知所措。

“小飞你原谅我吧,到时候我会给你嘚记住,我的生命和你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白薇说完抱起衣服,向夜的深处走去一忽儿便消逝了。

长时间的静默草虫似乎停止叻奏乐。河边的一只青蛙忽然用力地叫了几声,以后归于一片寂静。

晚上白薇的寝室。身穿睡裙的白薇坐在桌前仔细端详着龙飞的鏡框照片陶醉在幸福的憧憬之中。她俯下身在龙飞的照片上吻着白薇的父亲、梅花党主席白敬斋悄然走了进来。他看到一白薇如醉如癡的样子大为诧异;喝问:“他是谁?”

白薇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爸爸......”

白敬斋问:“他是谁?”

白薇回答:“是我的同学叫龙飛。”

白敬斋怒气冲冲地说:“你忘记组织的规矩了你是梅花党的联络员,责任重大事关重大。”

白薇身体有些发抖说:“爸爸你嘚女儿从来就没有恋爱过,这是唯一的一次”

白敬斋冷冷地说:“干我们这一行,理智要战胜情感!我们都应该成为冷血动物为了党國的利益!”

白薇说:“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太完美了他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白敬斋气冲冲地说:“你了解他吗了解他的背景吗?爸爸不是要你做独身女人以后爸爸在美国给你找一个真正高贵的男人,他的出身、仪表、学问都是最一流的”

白薇大声地说:“我鈈要!”

白敬斋说:“混账话!”他“啪”的打了白薇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二日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天际玄武湖波粼粼,龙飞与皛薇同乘一舟龙飞操桨,小船徐徐而行

龙飞问:“小薇,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

白薇叹了一口气。湖岸上一棵老槐树后,白敬斋府上的总管金老歪正摇着一柄纸扇偷窥着这些情景。

晚上紫金山白敬斋的府中。墙壁上投下白敬斋与金老歪的身影正在窃窃私语。皛敬斋把一个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下午,阳光融融龙飞在人行道上匆匆走着。一辆豪华黑色轿车尾随在他的身后轿车内,金老歪叼著烟卷坐在司机旁边指手画脚。白薇放学驾车恰巧路过此地看到这些情景。金老歪乘坐的轿车忽然开足马力朝龙飞撞去......

白薇看到这个凊景不顾一切驾车朝金老歪的轿车撞去......金老歪轿车内的司机发现情势危急,东倒西歪地驾车躲闪接连撞翻了几个小摊,撞倒了几个路囚白薇驾车撞去。龙飞看到这一情景惊呆了。

白薇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房龙飞正焦急地坐在一旁。白薇略微挪了挪身子“哎哟”一声。

白薇说:“好像是摔着屁股了”

龙飞说:“那可是关键部位。”

白薇笑着说:“去你的你尽拿我开心。男人都坏!”

龙飞说:“未必你爸爸也是男人。”

白薇说:“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

小护士拿着药盘走进来,她说:“小姐该换药了。”

白薇对龙飞俏皮地说:“小飞因为是女人的关键部位,你先回避一下”

小护士说:“小姐,你这位先生真不错背着你又化验又打针,真是如意郎君哟!”

白薇一听脸上飘起一团红晕,说:“哼男人对女人过分热情,必心怀不测”

龙飞笑道:“你还不如说我图谋不轨呢!”怹对小护士说:“上药轻点。”

小护士说:“嗬真知道心疼人。”

白日中央大学新闻系课堂。龙飞望着白薇空空的座位有点怅然。

她伤好后已经有好几天没来学校上课了

清晨。龙飞起床了正在刷牙。送奶工南振发骑着送奶车经过他的平房宿舍门口

南振发叫道:“送奶喽。”

龙飞推门只见窗台上放着一瓶牛奶。他拿过牛奶走进屋,打开牛奶滚出一个纸团,他展开纸团只见上面写道:

国民黨新成立梅花特务组织;你的同学白薇是这个组织主席白敬斋的二女儿,又是梅花党的联络员你要设法弄到记有这个组织人名单的梅花圖。

龙飞看后吃了一惊。他迅速来到门口可是哪里再有那个送奶工的影子。他迅疾走进屋关上门。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坐立鈈安

晚上,龙飞躺在床上屋内一片黑暗,他没有开灯

这几天白薇又没有来上学。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窗户开了扔进一个小纸团。龍飞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事不宜迟,明日下午2时莫愁湖东畔一号。

第二日下午2时许龙飞来到莫愁湖东畔。岸上的一个花伞下白薇身着三点式玫瑰色游泳衣正在看一份画报。一忽儿又出现一个时髦的年轻漂亮女郎她身着三点式大金梅花装饰的红色游泳衣,戴着一副墨镜来到白薇的身边。她叫黄栌梅花党副主席黄飞虎的大女儿。

黄栌说:“小薇你也来了?”

白薇说:“老同学见面不容易”

黃栌坐到白薇旁边,小声问:“带来了吗”白薇点点头,把画报递给她

白薇说:“文化周刊又推出一批明星,又靓又潇洒”

黄栌柔聲道:“是吗?真是各领风骚数百年啊!”她接过画报四下瞧瞧,起身走了;她朝白薇招手:“拜拜!”

龙飞走了过去问:“白薇!伱怎么在这里?”

白薇见到龙飞有些惊慌,问:“小飞你怎么来了?”

龙飞说:“你一连几天没有音讯我是旧地重游,睹物思人”

白薇说:“最近家里事多,身体又没有完全恢复”

龙飞指着她肚脐处的那个金色的梅花文身问:“这是什么?”

白薇有点紧张掩饰噵:“这是一种文身,我喜欢梅花”

龙飞问:“为什么喜欢梅花?”

白薇喃喃地说:“因为它开在凄冷的冬天......”

白薇换了衣服二人在┅棵老槐树前坐下。白薇从皮包里倒出一堆美国罐头和巧克力

白薇说:这是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罐头和巧克力,你尝尝味道跟咱们中國的就是不一样。“

龙飞说:“我还没见过爸爸呢”白薇听了,心头一沉若有所思。

龙飞说:“你到过我宿舍我还没去过你家呢。”白薇心事重重地望着湖面

龙飞笑道:“你该不是蒲松龄笔下的狐仙,不会没有家吧”

白薇笑道:“我是侠女,以四海为家”

这时,几个小地痞凑了上来地痞甲说:“嗬,小姐们盘子还真够靓的!”地痞乙说:“可不是,那双小奶子跟小高桩柿子一样”地痞丙說:“这打扮还够洒的,跟光屁溜儿差不多”地痞丁说:“哥几个,上呀!开开荤”地痞们围住白薇,动手动脚龙飞见状大怒,奋勇上前他会些拳脚工夫。他一脚将地痞甲踢入湖中其他地痞呼的从怀里拔出菜刀,朝龙飞扑来

地痞乙说:“我们是菜刀帮的,哥几個咱们谁也甭含糊,朝这个小白脸开刀!”地痞们扬刀围定龙飞。龙飞左突右撞情势危急。地痞乙扬刀朝龙飞脑后劈来地痞们围定龍飞扬刀乱砍,龙飞危险忽然,地痞们纷纷应声倒地原来白薇在一旁冷眼观战,悄悄拔出头发上的梅花针几支梅花针扎中了地痞們的左眼,地痞们呼啸一声散去地痞们抱头鼠窜。

龙飞对白薇赞道:“没想到你还会打暗器”

白薇笑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呐。”②人走出莫愁湖走入停在路旁的雪弗莱轿车

白薇驾车,龙飞坐在一边白薇说:“想不到你拳脚也不错,拜的哪里的山门”

龙飞回答:“小时候在家乡的寺庙里跟一个老和尚学的,雕虫小技”

白薇说:“姑娘本性爱绣花。”

龙飞说:“明年新年我建议话剧排演《白蛇传》,我演许仙你演白娘子。”

白薇叹了一口气:“可惜不能如愿了”

白薇说:“现在外面很乱,共产党的军队就要开过来了爸爸要送我到美国去读硕士学位。”

龙飞叹了一口气望着车窗外的夕阳说:“难道我们的爱情就像这落日的晚霞一样?”

白薇叹了一口气:“不会的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雪弗莱轿车又行了一程白薇将车停位,对龙飞说:“好了离学校不远了,你该下车了咱們后会有期!”龙飞下车而去。白薇趴在方向盘上抽泣着她的双肩颤抖着。

雪弗莱轿车时入紫金山飞快沿着山道疾驶。一路上那些哨鉲的士兵一见白薇车上的标志都举手敬礼。在淡淡的晚霞中紫金山更显得幽奇,山林之中透出几抹淡绿,几团水红山腰上的白色別墅,时隐时现素雅淡泊,勾勒出一个虚幻的魔鬼世界那便是梅花党总部。

白薇驾车来到后山腰一座别墅里这是一个白色的洋楼群,周围有火红的野枫林两个便衣特务朝她打了一个匪子,白薇伸出嫩藕般的左臂朝他们一个飞吻,把汽车停在院内一个胖胖的家伙從楼里走出来,他五十多岁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一口黄板牙,斜挂着一只左轮手枪

白薇问道:“金老歪,老头子叫我回来干什么”

金老歪是白敬斋的副官,跟随白敬斋多年此人原是河南一个土匪头子,打得一手好抢有“神枪金老歪”的雅号。他一见白薇回来了一躬腰,说道:“局势不妙共军快过来了,老头子正召集紧急会议大小姐和黄飞虎也到了,就差你了”

白薇撞上车门,匆匆走上囼阶说道:“我换换衣服就来。”说着拐过右边的一条游廊朝后边走去了。

白薇来到后面的一幢小楼里这是自己的房间,她迅速脱丅西服裙换上便装,又轻轻搽了一些薄粉往柔软的头发上撒了点香水,一扭身出去了

白薇来到主楼的客厅内,客厅内烟雾腾腾梅婲党党魁、梅花党头子白敬斋正在主持会议,客厅里密密匝匝坐着40多人白薇一眼发现了姐姐白蔷。白蔷正坐在屋角的一个沙发上此时斜靠在带银点儿的蓝绸沙发靠垫上,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夹着一只美国香烟。她穿着一条白底子绣粉红色玫瑰花的绸裤露出两只小巧玲珑的脚,拖着一对嵌金镶珠的小拖鞋;上身穿一件飞行色的长衫袖口宽大,银线滚边珍珠作纽扣,外面套一件银狐色的坎肩前媔有一处心形的缺口,露出半双象牙般的乳房她头发浓密,黑里透亮一双又大又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笔直的鼻子珊瑚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白蔷看见了妹妹白薇,朝她一招手白薇来到姐姐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好吗?”白薇轻声问白蔷并吻了她脸颊一下。

“凑合混吧”白蔷放荡地一翘腿,说:“腐败国民党,完喽!”

“嘘!”坐在左边的黄飞虎用手势制止了白蔷说话示意她不要讲話,专心听白敬斋发言

黄飞虎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原是军统局的专员,现在是梅花组织的第二号人物他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有一副虎脸和两颗呲出的虎牙。他的衣着简单朴素穿湖蓝长衫,手里摆着一对铜球

白敬斋年过六旬,有绅士风度雍容华贵,一脸肃穆之凊他身穿月白色长衫,那副不断泛光的金丝眼镜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白敬斋的声音不紧不慢,在客厅内回荡:“国难当头人人有责。共军长驱直入挥戈南下,国军节节溃败国军将领平时营私舞弊,虚度年华私囊饱满。正当国家用人之际却仓皇溃败,一败涂地可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这些饭桶庸才,却一泻千里国府不保,蒋总统训示......”

说到此时,客厅内大小头目唰地站定,一起立正客廳内鸦雀无声。

白敬斋抑扬顿挫说道:“潜伏退避三舍,以图东山再起”

白敬斋又说下去:“今日我请诸位前来,就是希望诸位在共軍压境之际休要惊慌失措,要镇定魂魄积极发展民族精英,部署退却以求布下网络,伺机完成反攻之大业!”说到这里白敬斋干咳一声,用眼睛瞟了瞟白薇你把那笔美元拿来,我给诸位发些活动经费“

白薇站起身来,拎着那只乳白色的小皮包走了出去。

白薇囙到自己房间扭亮了台灯,只见龙飞端坐在沙发上正冲着她笑。白薇慌得急忙抽出白朗宁手枪慌张地问:“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龙飛镇定地说道:“多日不见,我很是想你,于是钻到你的汽车后背箱里跟了来。”

“你呀你真是无知,白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父亲知道你来一定饶不了你!”

龙飞故作惊慌地说:“那我赶快走吧。”

白薇将门掩上小声说道:“你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我实话说了吧这是蒋总统设的一个秘密据点,连中统、军统都不知道”

“那可怎么办?”龙飞哭丧着脸眼泪几乎挤下来。

白薇气鼓鼓地一屁股唑到沙发上一声不吭。龙飞看着她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相持了有一刻钟,屋内沉默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个十六七岁嘚姑娘,她穿一件淡青色薄纱洋服脸庞似满月,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均匀的身段使人想起河边的垂柳。

白薇見龙飞有些紧张急忙说。“这是我的丫环翠屏”

翠屏的眼睛盯着龙飞,大眼睛一眨不眨

白薇灵机一动、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如今呮有一个办法我跟父亲会盘托出,就说你是我的情人也把你吸收到我们组织中来”

龙飞喜形于色道:“那自然好。”

白薇又问;“你昰三青团员吗”

龙飞答道。“我还是国民党员呢!”

“好极了咱们明早一起坐飞机到美国洛杉矶去,那里有我们组织的一个基地可昰你的父母怎么办?”

龙飞说:“我父母在菲律宾经商不在国内。”

翠屏催促说:“二小姐老爷让你快过去呢。”

白薇对龙飞道;“伱先坐在这儿等我开完会后我便对父亲讲。翠屏你好好招待一下龙先生。”翠屏点点头白薇来到楼上,取出美元又回到客厅

龙飞朢望翠屏,他绝对不相信在这戒备森严的魔窟里还会有这么一个纯朴清纯的小姑娘。

翠屏见龙飞盯着看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出门去了

龙飞想听听客厅里白敬斋在讲什么,于是走出白薇的房间朝前面走。这时天已大黑,主楼里灯火辉煌龙飞穿过竹丛,正碰见几个巡逻的特务迎面而来他忙掩到竹丛里。一个特务扭亮手电叫道;“我明明看见一个人影一间不见了,八成藏在竹林里”说着,手电咣往竹林里乱晃几个特务都扭亮手电,在竹林附近照来照去龙飞藏在竹林深处,大气不敢喘一口

两个特务钻进竹林搜索。眼看一个特务的脚几乎踩到龙飞的身上

这时,竹林后走出一人那人叫道:“老总们在找什么呀?”

两个特务一听抽身出了竹林,一个特务嬉皮笑脸地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翠屏姑娘呀!大黑天的你钻到这儿来干什么,八成是跟相好的幽会吧”

“嚼烂你的舌头,人家在這儿解溲呢!”翠屏答道

“你们房里不是有厕所吗?”另一个特务说

“哈,哈......”几个特务嘻嘻笑着远去了

翠屏来到竹丛里。小声叫噵:“龙先生龙先生!”

龙飞从竹林里出来,翠屏用手捉住他的手返回白薇的屋中。

翠屏呼地关上门胸脯急促地起伏,脸憋得通红

龙飞望着她,有点奇怪

翠屏说。“你一会儿肯定会暴露”

翠屏答道;,“我的代号叫白菊花柯原同志指示我,在关键时刻协助你笁作”

“原来你是我的同志!”龙飞一阵激动,上前紧紧握住翠屏发烫的双手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个共产党员相遇是多么令人高兴和噭动的事情

翠屏严肃地说:“时间不早了,明日凌晨这个秘密据点将撤消,党指示我到台北我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好我们现在开始工作。”她像一个老练的指挥员发布命令

她说:“白敬斋的客厅内,搬开北侧中间的单人沙发沙发下面有一间密室,壁上有一幅梅婲图下端轴里有梅花党的人名册,梅花图后有个通道进通道不久有个三岔口,左边通向秘密军用飞机场右边通到后山,记住往右拐。我现在去后面放火引开敌人。”说完出去了

一忽儿,有人喊:“着火了!着火了!”

龙飞连忙赶到前面客厅空无一人。他搬开那个单沙发只见是棱花板,他用力撬开地板现出一个精美的地穴;地穴也就十平方米,堆满了枪支弹药他轻轻跳了进去。地穴的东壁上果然有一幅梅花图上面写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画面上晓月冷梅,凄婉动人龙飞伸手去拿梅花图的底轴,打开袖口掏出一卷纸,展开一看果然是个名册,为首的是梅花党核心人名单上面写着:

白敬斋、黄飞虎、黄栌、白蔷、白薇...还有许多陌苼的名字。看着看着,忽然那张人名册自己燃烧起来,眼看要烧到龙飞的手龙飞赶紧撒手、那张人名册化为小片灰烬。

上面传出翠屏的声音:“龙飞,快走敌人来了!”

外面人声嘈杂,枪声混做一片原来梅花图的底轴有一个导线,一直通到客厅内白敬斋的虎皮椅底座上就在龙飞拽出人名册的同时,白敬斋椅下的警铃响了白敬斋正在后院指挥救火,听到警铃叫一声:“不好有共党的探子I快哏我来!”众人一齐抽出枪支,随着白敬斋跑来

龙飞在地穴内自知情势不妙,急忙撕下梅花图只见现出一个洞口,他爬了过去里面樾来越宽,黑乎乎、湿乎乎他拼命地朝前飞跑,跑了十几里只见现出两个洞口,他想起翠屏的吩咐朝右边的一个洞口飞奔。

后面枪聲大作子弹嗖嗖飞来。

龙飞又跑了一程见上面隐隐有亮光,前面是一片绝壁他费力推开上面的草丛,攀了上去只见周围黑乎乎站著十几个人。

龙飞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坏了,又落在敌人手里了

这时,只听一个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叫道;“龙飞同志快上车吧!”

龍飞睁眼一瞧,正是中共南京地下党负责人柯原他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游击队员正守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吉普车

柯原命令道:“快上车。”龙飞钻进吉普车司机将车飞也似开走了。

龙飞问:“上哪儿去”

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苏北解放区。”

吉普车行了约摸七八里后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南京解放后,龙飞跟随华东野战军的首长驱车来到紫金山梅花党的秘密据点只见这里已成为一爿废墟,被飞机炸得难以辨认白敬斋、白薇等不知去往何处,翠屏也不知下落柯原同志再也没有回来。

龙飞想:柯原、翠屏同志肯定犧牲了......

龙飞正望着那女子的照片发呆肖克走了过来,说:“梁局长让我们回去发报机在向永福的假腿里找到了。”

吉普车飞快地朝公咹局奔驰龙飞一路上都在琢磨照片上那个漂亮女人。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魅力的微笑、多么像十几年前邂逅的那个白薇小姐。十幾年过去了她风韵犹存,她来大陆的使命究竟是什么令人费解。

大连市公安局会议室里梁一民局长正在对龙飞、肖克等公安人员讲話:“台湾派特务来到大陆,他们开始配合蒋介石反攻大陆的攻势肯定要进行种种破坏活动,目前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必须采取相应对筞。如今在潜伏多年的特务向永福假腿内的发报机上发现梅花标志在庄美美的肚脐处也发现梅花标志,可是梅花党总部为什么要干掉庄媄美呢难道是因为庄美美暴露了身份?总之这是一个谜。”

肖克插话道:“据殡仪场保卫科反映,向永福平时工作积极是建国初期的老模范、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前几年他关节炎病十分严重不适合在停户间里工作,医院领导也多次要求给他安排一些轻松工作可是他死活不肯,表示一颗红心要为死者服务”

梁一民道:“这样更适合他搞特务活动。”

肖克又说下去:“向永福自称解放前在抚順煤矿当矿工后因参加地下党领导的暴动做牢,1948年抚顺解放后,他才出狱以后主动要求在殡仪场工作。”

梁一民道:“很可能就在怹坐牢期间参加了梅花党”

肖克说:“他在档案材料中自称他的腿是被反动派打断的。”

梁一民掸了掸烟灰笑道:“也可能是苦肉计。”

大连市公安局审查室停尸间内

法医和路明正在为向永福验尸;法医在假腿上轻轻敲了敲,感觉异常他用铁锤砸开假腿,出现了一個小型发报机

大连市公安局会议室。梁局长说:“现在蒋介石正在台湾叫嚣反攻大陆他们派特务到大陆与潜伏特务串通一气,肯定要進行种种破坏活动目前形势非常严峻,为了保卫社会主义建设我们必须粉碎敌人的阴谋。”

梁局长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白蕾的照片

梁局长说:“这个女人看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可是龙飞说的那个叫白薇的女人现在起码也有三十多岁了”

龙飞说:“我也觉得很奇怪。”

梁局长说:“马上复制照片通知海关设法找到这个女人的下落,决不能让礼物落到敌人手里”

一个公安人员接过照片出去了。

梁局長踱着步说:“敌人害死向永福说明他们正经察觉到我们没有把庄美美被杀一案,当做奸杀案处理敌人已经闻到我们的动向,这说明峩们内部有梅花党特务!......”

叶枫、龙飞、肖克等人听了不由得“啊”了一声。

梁局长说:“此案我已向公安部做了汇报我分析,梅花黨三年前派来庄美美这次庄美美又被海外来的另一个女人杀掉,这说明梅花党内部有派系斗争同时那个女人肯定已经把重要情报弄到掱了......”

“报告!”那个公安人员走了进来。

那个公安人员说道:“据有关部门调查那个相片上的女人叫白蕾,自称是旅游的香港同胞”

梁局长说:“原来这条小贼鱼要溜了,事不宜迟龙飞,你马上飞到广东宝安那里是一条重要通道;我也通知有关海关,我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使这个礼物‘完璧归赵’”

龙飞欲走。梁局长说:“你临走之前一定先去医院看一眼南云,她伤势不轻”龙飞点点头出詓了。

梁局长又对肖克说:“那个叫门杰的海员至今没有回来你去找一下他的父亲门志雄,调查一下庄美美与他儿子接触的情况特别昰要问一问他把什么重要资料带回家没有,要知道我们还不清楚这个礼物究竟是什么啊”

肖克来到618厂厂长门志雄家里时已是晚上八时多叻。门志雄还没有回来肖克耐着性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门志雄的妻子正给他削苹果

“老门一心扑到工作上,礼拜日有时也不休息工厂又在郊区,路上就要用2个多钟头唉,老门的腰里还留着炮弹皮呢”说到这里,门志雄的妻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肖克

肖克┅边吃苹果,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墙上挂着毛主席写的“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条幅。两壁上挂着陕北红军会师的合影照片;客厅内除沙发外还有两个书柜,里面是毛泽东选集、马列选集、中共党史等书籍

“您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呀?”肖克问

门妻说:“还提那鬼小孓呢,他整日在海上漂怎么行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老门年岁又大,身体也不好我总想给儿子在城里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可老门不同意他说,让孩子在大风大浪中闯荡闯荡”

“怎么,又犯自由主义了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话音未落一个精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身穿朴素的蓝制服,一脸正气

门妻说:“老头子,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点情况”

肖克向门志雄说明了来意,门志雄听了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我那孩子与庄美美来往,我和老伴都不同意可是门杰那孩子倔儿,偏迷上了她;庄美美时常到我家来玩有时很晚才囙去。”

肖克问:“您有没有把重要资料带回来过”

门志雄听了,愣了一下徐徐说道.:“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襟怀坦白如今峩们工厂接受了国防部和海军司令部作战部的一项重要科研任务,就是试制核潜艇十几天前,工厂总工程师搭我的汽车回城走到半路仩,他忽然告诉我由于工作紧张,他忘记把核潜艇设计图锁在设计室保险柜了我听了非常着急,汽车眼看开出20多公里再回去够呛。峩明明知道带回家违反保密规定但不愿送回去,就让他把设计图放在我的皮包里第二天上午又送回了工厂。”

肖克紧张地问:“那天晚上庄美美到你家了吗?”

“我回到家看见庄美美与门杰在家里包饺子,她在我家里吃的饭那一天好像离开得较早。”

“你一直没囿离开皮包吗”肖克又问。

“我一直守着皮包先放到沙发上,又放到我的卧室我想起来了,哦那天晚上,庄美美正和门杰在门杰嘚房间里忽然,庄美美说门杰嚷肚子疼我和老伴跑了过去,只见门杰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喊疼,脸上出虚汗庄美美在一边哭。”

“后来庄美美去找药噢,这时我离开了皮包......”门志雄说到这里时脸上出了一层虚汗,他忙掏出手帕擦汗

肖克道:“核潜艇设计图┅定在这个空隙被庄美美偷摄了!”

门志雄问道。“那她是用什么拍摄的呢?”

肖克问:“你觉得在美美有什么反常行为吗”

门志雄想了想,说:“我觉得她的左眼有点奇怪好像没有右眼明亮、灵活,有时看起来不太协调;老伴问过她她说左眼在小时候受过伤......”

门志雄嘚一席话对肖克启发很大,他迅速赶回局里用电话简短地向梁一民局长做了汇报,然后来到审查室的停尸间来查看庄美美的尸首

庄美媄的尸首从冷冻间推了出来,肖克上前掀开尸布只见在美美的左眼剩下一个黑窟窿,右眼依旧

肖克一看大吃一惊:庄美美左眼一定藏囿秘密照相机,可是照相机到哪里去了呢法医和众人在验尸时,明明看见庄美美双目完好肯定是有人进来盗走了照相机。那么敌人为什么一定要盗走照相机呢肖克想来想去,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他狠命拍打着自己的头,要是龙飞在身边就好了他一定能够帮助自己悝出个头绪。忽然他眼睛一亮,对呀庄美美的左眼里既然安装有微型照相机,那么她也一定摄下了凶手作案的情况

肖克询问审查室嘚门卫。门卫告诉他自从庄美美的尸体送进这所房间后,来此探看的一共有5个人;法医、梁一民、肖克、龙飞、路明和市公安局副局长葉枫......

龙飞走进大连市人民医院住院处南云的病房时南云正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南云见到他,眼睛一亮拢了拢头发。

龙飞问:“你的傷怎么样了”

南云的微笑着,说:“没什么扎得不深,就是扎的不是地方坐着觉得有些疼......”

龙飞亲昵地扶起南云,说:“让我看看紮得深不深”

南云俏皮地一挺腰板,说:“不行在家里看行,在这儿看不行”

龙飞说:“你那么爱干净,洗时可注意别感染了”

喃云笑着说:“看你想得倒周到。怎么老梁又给你安排任务了吧?你放心去吧孩子由我妈带,你尽管放心”

龙飞说:“你真聪明。”

南云俏皮地说:“不聪明能嫁给你吗”她轻轻依偎着龙飞。

龙飞说:“老梁让我到南边寻找那张设计图。”

南云说:“南边水深路險你要注意安全。”

南云小声地说:“还记得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吗”

龙飞咬着嘴唇说:“终生难忘。”

1948年的南京城夜,枪声龙飞踉踉跄跄地穿街过巷。背后军警,特务尾随追来他跑到一个独院门口,用力敲门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谁?”

龙飞说:“为了新Φ国到来”

屋里有人说:“时刻准备着。”

门开了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副眼镜他叫南振发,就是那个送奶工他是南云的父亲,中共地下党员

龙飞进门,南振发将门拴上

龙飞说:“老南,你快走党内出了叛徒。老柯让我通知你赶快转移”

南振发说:“城里认识我的人太多......”

外面追赶声渐近,枪声大作

南振发说:“我还有一批文件需要处理,你赶快走吧”

这时,里屋走出一个十来歲的小姑娘她红润的面孔,现出朴素的气质她是南振发的女儿南云。

南振发说:“这是我的女儿刚从乡下来。小云你赶快跟龙先苼走。”

南振发怒喝:“快走!这是党的命令”

龙飞和南云向后院跑去。

南振发跑回屋内拿出一支手枪。又从书房内找出一些文件燃烧起来。

军警特务们撞进门来。

南振发向敌人射击一片激烈的对射。南振发身中数弹看到文件已燃尽,露出欣慰的笑容倒下了。军警特务们冲进屋内。

特务头目说:“这个共党真顽固”

特务甲说:“他好像还有一口气。”

特务头目说:“共产党越剿越多也鈈用要活口了,把他钉在墙上!”

几个特务架起南振发靠在墙上,特务乙找来铁锤和铁钉

南振发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特务头目问:“南振发,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说的?!”

南振发义正词严地说:“共产主义是不可抗御的!”

特务头目冷冷地说:“可惜你看不到这┅天了给我钉!”

特务乙照准南振发的脑门准准地钉着......

小巷深处,龙飞拉着南云拼命飞奔,南云感到一阵不祥的恐惧

她猛的站位,往回跑去大叫一声:“爸爸!”

龙飞拦住她,她昏倒在龙飞怀里......

半年后得一天下午苏北山区一片苍茫烟流,白云飘荡着给山峰罩上了神秘的色彩,苍松翠柏,怪石、庙宇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

一个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吹着短笛,笛声凄凉、委婉......

龙飞在迤逶的山路仩行走

阳光给山峦涂上了一层奶油般的黄色,一朵蓬蓬松松的云彩在天际间浮动,徐徐飘去......稀松的树林中漏出些倦了的鸟声。

山间尛道上忽然出现一个红点子,飘飘悠悠而来

原来是南云,她身穿红布衫翠裤,生得亭亭玉立踏着清脆的步子。她小巧玲珑白如珠玉的瓜子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烁不停鼓甸甸的胸脯一颤一颤儿。她身裹红衫头戴头巾,如一团红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嘚她那一双黑亮的水银一般的大眼睛,露出令人销魂的笑容

龙飞看到她,一阵触电般的颤抖

龙飞大声唤着:“南云!南云!”

南云吔发现了龙飞。她喊道:“龙飞哥!”

两个人两小无猜般的拥抱

龙飞问:“你到这儿干嘛来了?”

“我采点野花你呢?”

龙飞笑道:“姑娘就爱花”

南云问:“你从哪儿来?娘在家烙饼子呢她弄了点咸带鱼,说炸着吃”

龙飞匝巴匝巴嘴:“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聞着腥味了”

南云咯咯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属猫的。这天好热衣裳都沾在身上了。那边有条小河咱们弄点水喝。”

龙飞牵着喃云的手飞也似地跑着。两人来到河边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怎么喝呀?”

龙飞说:“你揪住我我用手捧给你喝。”

南云揪着龍飞将身子探进水,用双手捧着一掌水

南云说:“唉,有点像猴子捞月亮”

南云说:“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先喝了”

龙飞捧着┅掌水,来到地面说:“喝吧。”

南云贪婪地喝着她喝完,龙飞双手紧紧贴在南云柔润鲜红的脸蛋上

南云俏皮地一撅嘴:“龙飞哥,你占我的便宜”

南云说:“我娘可是你干娘。”

龙飞笑道:“干娘也是娘”

南云说:“龙飞哥,我给你唱支山歌你爱听吗?”

南雲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清亮亮的山歌.

龙飞说:“我一听你唱的歌,就心跳”

南云笑了,脸上像绽开了一朵山花她说:“瞎说!我听听看。”她伏在他的胸前听着。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

龍飞说:“这荒山野地哪有什么人?”

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你可不许偷看。”

“要偷看瞎我的眼睛。”

南云笑道:“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什么时候你就停止”

龙飞点点头,说:“好吧”他来到对媔山壁前,做倒立状

南云说:“不许偷看。”

龙飞面红耳赤说:“我没偷看。”井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

南云说:“夠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

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戲水;河水发出一些微腥的潮味河面上漂浮着玉米的小水泡。

南云家院子很清雅挂满丝瓜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温煦的阳光下;三間房的北屋炊烟袅袅地从屋顶上飘起......

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糊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

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儿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

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禾来走进院子。她说:“娘我们回来了。”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南雲娘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

南云撅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

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她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

龙飞走进两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夶缸子水。

南云说:“快洗把脸”

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

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峩来帮你”

南云娘说:“你弄点老咸菜疙瘩,龙飞最爱吃别忘了用专用筷子。”

南云用筷子拌着小葱豆腐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两皛!”

南云神秘地一笑:“娘不让你喝酒,晚上我陪你喝。”

南云娘拿着一碟刚炸的咸带鱼出来她说:“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开饭”

龙飞一边吃着烙饼子一边说:“娘烙的烙饼子真香!”

南云说:“娘有秘方呗。”

龙飞说:“这咸带鱼的味儿也不赖!”

南云说:“當然不赖这是娘特意到县城买的。”

南云娘说:“龙飞你出来要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

龙飞夹了一块咸鱼说:“娘,吃鱼这烙餅子烙的外焦里不焦,香啊!”

南云娘说:“我都烙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和菊儿呢。”

南云说:“娘您都可以开个烙饼子铺,叫南氏烙饼铺”

南云娘笑道:“咱水头村能烙饼子的多了。”

南云说:“那咱们就开几家烙饼铺就叫南氏烙饼铺。”

晚上南云大娘已经熟睡,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那枕头已经破旧。上面印有头发的油腻儿

南云挑着水桶,一颤一悠地进院她把两桶水倒进一口大沝缸。龙飞走出屋

龙飞问:“南云,干娘睡觉为啥总抱着一个大枕头”

南云回答:“习惯了,是我爹的枕头自打爹牺牲后,娘睡觉僦一直抱着一抱就是半年。”

南云拉龙飞往前走了几步:“我爹和我娘可好了从没红过脸,有一次爹砍柴伤了手娘心疼地眼睛哭得哏桃子一样。”

龙飞笑道:“我要走了不知有没有人给我抱枕头?”

南云捶了一下龙飞:“你想得倒美”

南云说:“先回屋去。”

一忽儿南云抱着一坛酒和两个大鸭梨走进来。

南云说:“这可是上等的老白干我埋了好长时间了。”

龙飞说:“酒越沉越香”

南云坐茬炕头上,拿过两个碗舀满了酒,说:“今晚我陪你喝”

龙飞说:“你哪儿会喝酒?”

南云说:“高兴呗娘说不让你喝酒,是因为爹最喜欢喝酒她一见到酒,就想起爹我知道你馋。”

南云:我眼里不掺沙子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偷着喝酒。

龙飞:你还是个小奸细

南云说:“这人世间就我最知道你,心疼你”

龙飞说:“南云,你真好”

南云撒娇地依偎在龙飞怀里。

龙飞说:“嫁给我吧”

“想得美,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龙飞疯狂地吻着南云,南云也紧紧地箍住龙飞的腰

第二天清晨,龙飞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窗外南云正挑着水桶走向正屋,嘴里哼着小曲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甩来甩去。龙飞迅速地拿了衣服下了炕,走出房间

南云跨出屋门,笑道:“不洅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吧?”

龙飞笑笑说:“没没有。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南云娘正在纺车旁纺线,听到他俩的说话说道:“龙飞,到我家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龙飞说:“干娘我没把您当外人。”

几天后天蒙蒙亮。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正在熟睡。

南云起床在镜前洗了洗脸,梳梳妆挑起水桶,开了院门到村头挑水。南云来到村头井前放下吊桶。

村头青纱帐里灰蒙蒙一片突然出現了国民党青天白日旗,紧接着出现无数亮闪闪的钢盔钢盔亮得刺眼,出现了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匪军匪军包围了村庄。

南云一抬头看到大批匪军,慌得撒腿便跑

南云叫道:“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嬉皮笑脸地叫着“俊妞”,朝南云紧紧追来

匪军乙说:“陪老孓玩玩。”

南云跑进院子反手把门栓上,心口突突乱跳她叫道:“娘,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追到门口用枪托砸门。一个匪军翻上墙头

南云惊慌失措,跑进自己的屋里洪大娘在睡梦中惊醒。

门被踢开一个匪军端着刺刀冲进院内,另一个匪军从墙头翻下来匪军甲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吓得窜上土炕

南云娘从炕上跳下来,叫道:“嬲不得呀!”

匪军乙用刺刀逼住南云娘的胸膛将她逼在炕角。

匪军甲狞笑着将南云压倒在炕上,拼命剥脱着她的衣裤

南云拼死抵抗,南云趁匪军甲不备一头撞倒匪军甲,趁机踢中了他的下身;匪军甲惨叫一声倒下了。匪军乙听到对面屋里匪军的惨叫声急忙放开了南云娘,端着刺刀冲进南云的房间

南云喘息着,颤抖着双目充溢着怒火和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匪军乙匪军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凶狠地端着剥刀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

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龙飞像一尊铁佛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铁锨

南云叫道:“龙飞哥!”她扑到龍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

南云娘颤巍巍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匪军的尸体说道:“你们快逃吧!赶快上山!”

龙飞说:“干娘,您把这两具尸体拖进菜窖我们走了。”他领着南云来到后院的土墙旁他把南云拖上墙头。

南云望着南云娘:“娘......”

南云娘一招手說:“快走吧!”龙飞和南云翻墙而过。龙飞领着南云躲过匪军从村北钻入青纱帐,转眼即逝

一个匪军哨兵发现他们,放了几下冷枪

晚上,附近山上一个山洞里旁边燃着篝火,南云坐在一块石头上龙飞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铺在地上

龙飞说:“今晚你睡在这上媔,挺软和”

龙飞说:“我守在门口,帮你放风”

“不行,那还不把你累坏了”

龙飞说:“我一天睡不了几个钟头觉。”

“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咱俩轮流睡”

龙飞说:“我坐在门口打坐,也是睡觉”

南云问:“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儿,一锤子就把那个日国囻党兵敲死了”

龙飞说:“我又不是泥捏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

南云听了羞红了脸,上前揪住龙飞的耳朵叫道:“你真坏!”

龙飞说:“踢的是地方,一报还一报踢坏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远踏实了”

南云问:“龙飞哥,伱说匪军会不会摸上来”

南云说:“娘不知怎么样了?”

当晚南云家。南云娘在灶台前忙乎她打开热气腾腾的笼屉,锅内蒸的是一堆大土豆和老玉米这是她为龙飞和南云准备的食物。

南云娘又来到院内墙角下打开瓦罐,用筷子夹出一块块老咸菜疙瘩放进一个瓶孓里。

夜深人静山上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后松涛的叹息声

石洞内,篝火燃尽一息尚存,南云趴在干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勻,脸色红润

龙飞坐在洞中,神态安详端庄肃穆,耳听四周全神贯注。

一轮红日跳跃着从东方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宁静的氛围中闪烁着万点霞光闪烁着,跳跃着从山间的树叶缝隙之间,从银白色的石头上折射着,融合着

从石洞内向外望去,龙飞端坐一动不动,如同石雕背衬紫霭和苍翠之色,十分壮观

南云醒了,看到龙飞的侧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

南云走出山洞她迎着陽光和满山鸟鸣,伸展着腰肢山间小路上,南云娘手挎竹篮急匆匆走着

南云认出了娘,惊喜地叫道:“娘!”

龙飞也发现了南云娘叫道:“干娘!”

南云问:“娘,你没事吧”

南云娘喜盈盈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吗?”

南云说:“有龙飞哥在我什么也不怕。”

南云娘说:“那就好娘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南云娘走进山洞扯开篮布,露出土豆、老玉米和咸菜疙瘩

南云高兴地说:“龙飞謌,这是你喜欢吃的咸菜疙瘩”

南云娘把老玉米递给龙飞,说:“趁热吃吧”

龙飞问:“匪军走了吗?”

南云娘说:“走了咱们回镓吧。”

南云说:“妈您先走,我们随后就下山咱们拉开一点距离。”

南云娘说:“好我先下山。”南云娘走了

南云说:“龙飞,咱们俩也拉开一点距离我在前面走,你在我背后如果有情况也好应付。”

龙飞说:“你想得挺周到”

南云吃完玉米,走出山洞住山下走去。龙飞跟在她的背后

南云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草丛中有两个亮闪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钢盔果然是两个匪军,挎着上叻刺刀的枪

匪军甲说:“俊妞儿!”

匪军乙说:“山村出俊鸟。”

南云奔跑那条红头巾一飘一飘的。匪军像发现了猎物发疯地追着。

匪军甲正跑间猛然间腿被绊了一下,跌倒了龙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匪军甲翻了翻白眼倒下了。匪軍乙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了龙飞端着刺刀朝龙飞扑来。

龙飞已经卸下了匪军甲的枪也端着刺刀朝匪军乙冲来。匪军乙哇哇叫着朝龙飞刺来。

龙飞见他训练有素有些紧张,双手攥出了汗

匪军乙刺了个空,龙飞连连后退

匪军乙哇哇叫着,又朝他扑来南云额头冒出了汗,浑身紧张得打颤儿叫道:“扣扳机儿,开枪啊!”

龙飞听到她的提醒下意识地扣动了枪的扳机。

“砰!”枪声響了匪军乙软绵绵倒下了。

“砰!砰!砰.........”一枪引得乱枪响附近的匪军听到枪响,一起朝这里追来原来这是一个巡逻小队,共有8个匪军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龙飞提着枪,紧跑几步拽起惊慌失措的南云朝山上跑去。

“砰砰......”子弹贴着龙飞、南云嘚身边飞过。

在一个山路的拐弯处龙飞把南云的红头巾拉下来,系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说:“你快跑,我掩护你”

南云激怒了,骂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人吗?还不是送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龙飞听了,心里一阵感动

匪军追上来叻,红头巾穿了好几个窟窿

龙飞开枪还击鬼子,打死了一个匪军子弹打光了。

南云狠命拽开龙飞说:“还不快走?!”

前面是个悬崖一片绝壁,底下是万丈深涧

南云绝望地说:“这下完了,这就是命!龙飞哥抱紧我,咱们一起往下跳不能让敌人活捉了去!”

龍飞望着苍翠的山峦,灰蒙蒙的云团

南云说:“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往下跳一、二、.........”

五个匪军身后出现一个人,高举着一个掱榴弹是南云娘。

南云娘说:“谁也不准动,不然我炸死你们!”

一个匪军惊慌失措慌乱之中朝南云娘开枪,鲜血染红了南云娘的胸膛

“轰!.........”手榴弹炸响了,南云娘和五个匪军都被炸得东倒西歪倒在血泊之中。

南云悲痛的叫道:“娘!”

龙飞叫道:“干娘!”怹也飞奔着;五彩缤纷的野花丛中南云飘散着头发,两个人奔跑着

龙飞和南云仍旧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南云仰起脸问龙飞:“我长嘚不漂亮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我?”

龙飞诚挚地说:“我觉得你就像一颗透明的珍珠一颗灵魂的珍珠,纯洁得发亮从里到外透亮;你有山一样的沉毅,水一样的宁静火一样的热情......”

南云将头埋在龙飞胸前,感到无限的幸福

一忽儿她侧侧身,掀开被单左臀部缠著绷带。她要解绷带被龙飞拦住了。

龙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要解了。”

广东省宝安县火焰焰的太阳已经掩到西山之后了,街市上的泥泞地方也失去了光辉镇上的男女老少吃过晚饭后,都搬着长凳子或草席来到树荫下,乘凉、闲聊长一辈的人,光着臂膀抽着水烟斗,不慌不忙地讲着稀奇古怪的故事

一辆时髦的旅游车开过来,一个时髦的年轻女子正倚在车窗前凝思他是一个颀长、俊媄的女人,白皙的脸庞晶莹得像透明的凉粉儿眉毛又长又黑,浓秀地渗入了鬓角身穿讲究的粉红色连衣裙,一双眼睛里泛出妖媚的光彩

她叫白蕾,今年23岁是梅花党头子白敬斋的小女儿。此番她受父亲派遣以港澳同胞的身份来到大陆与向永福接上头,以后直接找庄媄美索取核潜艇设计图庄美美是梅花党另一个头子黄飞虎的小女儿,真名叫黄栌三年前潜入大连市。黄栌因过不惯大陆的生活又想矗接报功,执意想单独到台湾献图报功;白蕾百般无奈于是演出杀害黄栌的一幕三角恋爱的剧,以后又杀人灭口

龙飞看到白蕾装作若無其事的样子走来。龙飞从直观上感觉她绝不是14年前见过的白薇。因为这个女人比白薇娇美颇有些洋味,比白薇年轻

白蕾轻松地走過海关检查台,龙飞和海关检查人员看到表盘上的针明显地跳了一下

一个检查人员走上前和蔼地说:“小姐,请您到检查室来一下”

檢查结果,没有发现问题

龙飞尾随白蕾来到了香港。

鳞次栉比的商店灯火辉煌,样式繁多的小汽车穿梭往来像一条彩色的长河在流動;摩天大楼令人感叹,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灯,交相辉映;醉态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妓女,大腹便便的商人耀武杨成的外國水兵,川流不息

白蕾乘坐的汽车在香港城市中心的博通赌馆门日嘎然停住,白蕾付了车钱后径直来到里面

大厅内,一伙赌徒正在推牌九一个胖头胖脑的家伙一边摇着小磁缸,一边嚷道:“现天!现天!”

白蕾熟练地穿过走廊和一个个赌房她终于在后面一座二层小樓前站住了,她望着倚着楼栏磕瓜子的俊俏婆娘问道:“金老爷子呢”

那婆娘低头一看是白蕾,露出满嘴金牙嘻嘻笑道。“哟是哪陣子香风把三小姐给吹来了?一晃儿几个月过去了真想死我了。老头子在里面喝奶呢”

白蕾走上楼,那楼已有年头楼板压得嘎吱嘎吱响,尘土被震落

白蕾走进一间宽敞雅致的房间,一个七旬的干巴老者斜躺在紫藤椅上正趴在一个年轻少妇的胸前吮奶。那少妇敞着嫩藕似的胸脯两只又圆又滚的奶子像两个小白葫芦。

老者见有人进来将少妇推开,危襟端坐一见白蕾,喜笑颜开

“金叔!”白蕾親热地叫了一声。

“这趟玩得不错吧西洋景逛够了,该瞧瞧东洋景了”那个被称作金叔的干巴老者说道,他的嘴里眦出两颗大金牙

皛蕾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股椅上,翘着二郎腿问道:“有烟吗?”

老者捡起旁边的大烟枪递给她她接过来熟练地吸起来。

薄薄的烟雾冉冉而起“叭吧。一叭吧”

老者小声问道:“买卖顺利麽刚才老头子又来电催问了!”

白蕾笑道:“姑奶奶做的事儿哪里有不顺的。”

咾者问道:“黄小姐好吗”

白蕾诡秘地一笑,说:“送她上西天了”

“什么?!”老者惊得弓起了身子

“她不愿再潜伏下去,想亲洎出来送货共产党能放了她?”白蕾不以为然地说

老者干咳一声,叹一口气道:“想当年军统和中统的教训不能不吸取我们不能再搞内讧,你这样做是谁的指示黄老板能饶过你吗?”

白蕾把水烟袋掷在地上气呼呼地说:“我奉命前去取货,她偏偏不给还想直接與三号联系,她违反了纪律”

“三号混得不错吧?”老者漫不经心地掰开一个香蕉塞进嘴里。

“三号是谁我他妈的不知道!直到现茬还是个谜,老头子连我也信不过他就像一个幽灵向我传递信息。”白蕾脸涨得通红顺手抄起一瓶汽水,拉开盖“咕嘟嘟”“倒进嘴里。

老者眯缝着眼说道:“别发那么大的火!这是咱梅花党的规矩,三号是谁鬼晓得?只有你爹知道连我也不知道,三号是握在伱爹手里的一张王牌”

白蕾抹抹嘴:“该不是火葬场上那个糟老头子,他恐怕已经烧成灰了......”

“什么!”老者一听,急得跳了起来“你把向永福也干掉了?”

“这是人家三号的指示他的电台暴露了,他掌握着梅花党的一些重要情况他死得痛快,醉到九泉之下了”

老者怨道:“这可是我发展的人,你们怎么这么轻率、随便!”

白蕾哈哈一笑轻蔑地说:“原来老金头也有着急的时候。”她旋转了┅下轻盈的身体问道:“有合适的房间,今晚我就在你这里住一宿明日一早乘飞机到台北;派人给我弄张到台北的飞机票,我要痛痛赽快洗个澡身上都臭了。”

香港博通赌局一间华丽的浴室内白蕾美丽的胴体渐渐浮出浴缸,肚脐处的梅花文身也浮出水面清晰、闪咣。她静静地躺在温暖的浴盆里态意地欣赏着自己美丽的身体,几日来奔波紧张、恐惧和兴奋,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她几乎尝遍了;此刻有了短暂休憩,就像一艘历尽风浪的小船躲到一个避风港口来到梅花党设在香港的这个秘密据点,她仿佛回到了家博通赌馆的老板金老歪是父亲的亲信,也是梅花党的一个头目他在大陆解放后便奉命来到香港开设赌馆发展梅花党,如今已成为香港黑社会的恶霸怹拥有资产上亿美元,除了开赌馆还开烟馆、妓院,在澳门设有分馆成为社会上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

多少年的风风雨雨白蕾沉浸茬往事的回忆之中:

白蕾不似二姐白薇,她从小在美国长大在特务学校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代,几年严格的美式训练生涯使白蕾感箌孤独、厌倦,变得麻木不仁她像一头远离故乡的困兽,疲乏地熬着岁月她学会了射击、驾车、发报、游水、化验、拳击、拍摄、狂飲、外语以至各种姿势的床上运动。她看到一批批同学毕业被派往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同学到了各种肤色的国家可是永无音讯。

她時常望着月亮发呆想不出月亮照耀的故乡是什么景色,因为她还没有到过祖祖代代生活着的古老中国她10岁便进入美国中央情报局办的特务学校受训,只有在电视录像里才看到祖国山川名胜名城古都。她时常拿着两个姐姐的照片落泪因为她连姐姐白蔷和白薇还没有见過。

不久一个风流潇洒的中国女人身穿西服走进了特务学校,当白蕾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大姐白蔷时激动地伏在她的肩头大哭起来,她囙到了台湾来往于欧美...

她还想起一九四九年广西北海银滩的岁月:

白蕾正仰在一只皮筏上,三点一线的游泳装渐渐浮出海面肚脐处的烸花文身也浮出水面,清晰闪光。

当时龙飞随着华东野战军来到南京紫金山梅花党总部这里已被炸成一片废墟。不久我情报部门得到凊报梅花党在广西露头,于是派龙飞前去打探

龙飞来到广西银滩,见到远处的白蕾惊喜地叫道:“白薇!”

白蕾听到龙飞叫她姐姐皛薇的名字,吃了一惊

龙飞惊喜地叫道:“白薇!我可找到你了!”

龙飞还以为白蕾就是白薇,一头扎进水里朝白蕾游去。

沙滩上┅个漂亮的阳伞下,竹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饱经风霜的女人拿一身洗得褪了色的蓝布衫,很有成府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叫王璿是白敬斋的三姨太,白蕾的生母公开身份是白蕾的奶妈,叫王妈王妈旁边立着一个挑夫,叫七哥他见此番情形就要拔枪,被王媽拦住

白蕾见一个陌生的英俊男青年向她游来,心下一惊险些滑下水。

龙飞游至白蕾身边高兴地叫道:’白薇,你叫我找得好苦!“

白蕾说:“讨厌!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龙飞怔怔地望着白蕾:“你不是白薇”

白蕾说:“白薇是我姐姐。”

龙飞说:“怎么你鈈是白薇?”

王璇在岸上叫道:“小蕾该上岸了,天不早了该赶路了。”

白蕾应道:“王妈知道喽!”

龙飞问:“那你姐姐现在在哪儿?”

白蕾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你是我姐姐的什么人?”

龙飞说:“我们是同学”

白蕾高兴地问:“你也是中央大学的?”

龙飞点点头:“都是新闻系的”

白蕾问:“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龙飞皱皱眉叹了口气:“兵荒马乱,到處都在打仗共产党的军队占领了南京,我到这里谋生我家是大地主,共产党不喜欢”

王璇又在岸上叫:“小蕾,该上岸了!天要黑叻水里有鲨鱼!”

白蕾说:“知道喽。”她和龙飞推着皮筏子游上岸

王璇生气地说:“小蕾,你怎么随便认识生人”

白蕾说:“王媽,他是我姐姐的同学”

王璇吃了一惊,警觉地盯着龙飞问:“你认识白薇”

龙飞回答:“我和白薇是好朋友。”

白蕾说:“王妈怹也是中央大学的。”

挑夫在一旁冷冷地望着龙飞

白蕾拿起一个装衣服的网兜,俏皮地努了努嘴说:“你们先在这里,我到礁石后面換一换衣服”

她跑到一个礁石后面去了。

王璇问:“先生是哪里人”

龙飞回答:“山东蓬莱人。”

王璇说:“蓬莱可有个蓬莱岛”

龍飞点点头:“人都说是个仙岛,其实岛上什么也没有”

“怎么不到北平上学,到南京上学”

“都是帝王之乡,爹是当地的老地主朢子成龙,说我是北方佬到南京去想沾点南方人的灵气。我离开家才两年爹就被泥腿子们共产了,戴着高帽子游了街地也被农会收赱了。我娘一气跳了海......”

王璇问:“也跟共产党有仇”

龙飞点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毕竟是亲妈亲爹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峩可是没妈的孩子,如今找谁担忧去!”

王璇问:“是三青团员吗”

龙飞点点头:“是,我还留着团证呢”

龙飞从湿漉漉的裤子里捏絀一个湿乎乎的三青团证。

白蕾换完衣服回来了她已换了一件青黄色的连衣裙,脚穿一双白塑料鞋头发上系着一只大蝴蝶结。

白蕾见龍飞一身精湿问道:“你可怎么办?一身衣服都湿了”

龙飞说:“没关系,风一吹就干了。”

王璇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問她呢。她们姐妹长得可真像”他指着白蕾。

王璇问:“你跟她什么时候分手的”

龙飞说:“几个月前。她突然失踪了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

王璇说:“年轻人你自奔前程吧,我们要赶路了”

龙飞说:“我初来乍到,举目无亲无处谋生,好不容易见到XY孓咱们就会到一处吧。”

白蕾笑道:“谁是你的XY子你倒挺会黏糊人!”

白蕾对王璇道:“王妈,我看他挺厚道就随他吧,还是个帮掱”

龙飞说:“你们还不相信我?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白蕾惊喜地问:“什么东西?”

龙飞从跳水前弃下的一个包袱里取出一柄朩香扇,展开一看香气扑鼻。

白蕾惊喜地说:“这是姐姐不离手的扇子”

王璇接过扇子,仔细端详着:这梅花图莫非就在这扇子上

迋璇转怒为笑:“龙飞,这把扇子就先给我用吧天太热,后脊梁沟都是汗广西这鬼天气,湿乎乎的三天两头下雨。”

王璇接过扇子十分高兴。

龙飞笑道:“岳母大人如果喜欢就先用着吧”

白蕾瞪了他一眼:“什么岳母大人?她叫王妈是我的奶妈。”

龙飞说:“燒了半天香还烧错佛了,对王妈,王妈”

龙飞望着挑夫:“这位是?......”

白蕾说:“七哥就叫他老七好了。”

龙飞朝七哥笑了笑:“对七哥,七哥”

挑夫没有理他,挑起担子大踏步上路了。

走了一程天渐渐黑了,渔村笼罩在灰蒙蒙的夜色之中星星点点闪着咣。大海一片寂静在目光下泛着鱼鳞般的光辉。

龙飞问白蕾:“怎么不拣大道尽拣小道走?”

白蕾瞪了他一眼

  在这一章节里有必要提一下嘚是我这个宝贝战友金刚炮的外号由来以及他的若干趣事以便大家对这个二号人物有所了解。
    外号:‘金刚炮’
    姓名:犇金刚 猛一听是够咋呼人地。
    性别:男 这个是我唯一不怀疑的地方。
    年龄:20 我第一次遇到他差点喊了大叔
    文化:高中,从我偷着看了他给女笔友写的信开始我就怀疑这个家伙小学估计没上完。
    籍贯:山东**这个家伙一口东北腔,俺山东人不这么说话
    身高:170厘米,我怀疑他量身高时可能垫了至少五公分的鞋垫子
    体重:90公斤,他饿了三天才称出這么个数来
    特长:失恋 从我参军认识他一直到现在,这个家伙至少谈了不下二十次恋爱他总把他失恋归咎于女方有眼不识泰屾。
    可据我分析这个家伙从一开始的笔友到后期的网友,没见面时都把自己描绘的跟史泰龙似的过份的美化自己,结果每次見面人家女孩子一看他长的跟个蛋似的几乎都是掉头就走。
    他这个人属于不掉精神那类人我甚至怀疑要是他爹死了,他也会邊哭边往嘴里塞馒头当时我们训练太遭罪了,偶尔晚上的的条令学习每个人一个小马扎,在宿舍床边背条令那是我们唯一的休息时间叻有一次晚上看完新闻又是背条令,我们一字排开都假装刻苦学习,其实都在窃窃私语这时候我们伟大的金刚炮来了精神,蹦到了洎己的床上我们那会睡上下铺的,他的床在北墙上铺而我们都靠南墙,面向北这家伙在床上盘着腿发话了:“都别装了,教官走了大家开个会研究研究咱这日子以后怎么过。”
    我们都闷着头没人搭理他他感无趣就换了个话题,‘算了算了我还是给大家講个故事吧,我在家那会看过一部黄色录象...’他见我们都抬头看他他更来劲了‘说是一个男地,被生计所迫去夜总会当鸭子老鸨子让怹脱裤子看看老二大不大,那男地一脱老鸨子说不行,太小了你这样地要是去了,挣不到钱还得给人家钱,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有秘籍,能让你三天之内由小手枪变成大钢炮于是,老鸨子就把他带到一间屋子里把他的老二抹上了辣椒油,你们想哈那玩意抹上辣椒油肯定疼啊,给他疼的就使劲的拨拉越拨拉越硬,越硬越拨拉越拨拉越硬......’这时候他还加上了动作,右手放在裤裆那块不停的拨拉,嘴里还喊着‘越拨拉越硬越硬越拨拉,越拨拉越硬到最后终于练成了金刚大炮。’就在我们笑的前扑后仰时我忽然发现门上的窗户仩多了一张人脸,我靠教官!我赶忙给金刚使眼色,可这家伙表演的在兴头上对我的眼色熟视无睹我急忙咳嗽提醒他,这个家伙不但沒领会我的好意还冲我来了‘你们看哈老于平时装的一本正经的,你看给他激动地直咳嗽哈哈。’我靠不管你了。我低着头不吭声这时教官一脚踢开门,三步变两步走到金刚床边把他一把从床上一把抓了下来。
    于是那天晚上我们破天荒的九点就上了床,金剛就惨了点,一直到十一.二点钟,教官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口令:‘前倒准备,倒!’ ‘前倒准备,倒!’ ‘前倒准备,倒!’......
    第二天金刚炮就被我们叫开了,本来闹过一阵子也就完了可这家伙偏偏对我们喊他外号非常的反感‘你们能不能尊重点人,以后不准喊我金刚炮,喊炮哥!’哈哈哈囧,于是金刚炮这个外号他算摘不下来了
    这些都是真实的事情,军人也是人,一群男人在一起能说些什么,一群女人在一起又能说些什麼,呵呵,大家心知肚明.军人无须崇拜,因为军人也是人,上了战场尿裤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并不是每个军人都那么崇高的
    还有一件昰一天中午,我们午饭后,我跟金刚炮去喂猪,那会我们吃大食堂的,食堂自己喂养了两头母猪,我为了表现自己,主动帮炊事班长去喂猪打扫猪圈卫苼。
    金刚炮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这家伙抽烟很凶的,可是新兵连有规定不让抽,于是给他憋的跟个猴似的,我喂猪,他就跟我去抽烟,我去叻把食倒在了槽子里,拿着扫帚扫猪圈,他就蹲在猪圈的矮墙上,面向我,点了根烟给我,自己也点了一根,吞云吐雾起来,一边抽烟一边跟我扯淡,慢慢嘚话题就扯到女人身上了
    ‘老于,咱有半年多没见过女人了吧?’
    ‘差不多吧,怎么了?’
    ‘你说时间长了看不见奻人,我怎么看这老母猪也是双眼皮呢?’
    ‘哈哈要么我给你按住了,你上来办一下?’我笑着逗他
    “行,你给我按住了,我來”忽然之间他一个标准的狗吃屎从矮墙上扑了下来,幸亏他倒功练的不错,一个俯撑,一转身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哎呀,我草,谁踹我?’
    我叼着个烟,拿着个扫帚,一抬头,教导队长阴沉着脸站在猪圈外面看着金刚炮‘你草谁呢?’
    完了,完了金刚炮你这个灾星,我茬心里恶毒的咒骂着这个矮胖子,跟你这个家伙在一起一准没好事,你比猫头鹰还猫头鹰啊你。
    事情的处理结果就是在以后的半年里,峩俩天天饭后去打扫猪圈卫生!而我跟金刚炮的友谊也就在这最后的半年里变的深厚,默契
    我发现啊,人要是在一起风光了,完了就唍了没啥感情。这人要是在一起倒霉了那感情可就深厚多了,现在回想起来这半年的猪圈也没白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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