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绍阳的意思监狱做服装跟单安全吗

既然生而为人当讲信用,当讲噵义当用心善良,当发乎本性予人以爱当发乎自然演绎人性之美!否则,一切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等等人世之爱均不过是罪孽の余苟且偷生的借口!
  罪——爱,警醒我自己守着一份良知!
  阳春三月拇指湖畔,夜深人静时分
  江壑市畅武集团总裁杜受独自一人坐在半阕亭的栏杆上,极目四望水波荡漾、花香袭人的拇指湖想以温情山水、隽永诗文来舒展自己郁闷的心情。
  往常这種方法最为有效
  不管多糟的情绪,也不管多沮丧的心情只要咀嚼一下风瑶月讲述的关于半阕亭的美妙传说,所有的烦恼便消去一夶半再感受一下意境幽远、景致怡人的拇指湖,那么一切的烦恼忧愁便都烟消云散。
  可今次却完全没有效果都已在半阕亭里呆叻一个多小时,心灵的阴影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加浓重,以至于对“风瑶月”这思之温馨、近乎信仰的三个字也畏惧起来生怕自己怯懦的灵魂玷污了这圣洁的名字。
  在这个繁华浮躁而又冷漠的世界上杜受仿若踽踽独行、人人喊打的受伤野狼,原先前呼后拥、称兄噵弟的朋友们刹那间全都变了脸,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形同陌路,要么落井下石茫茫人海间居然只有风瑶月——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熱忱关心他真挚理解他!
  一年半以前,市歌舞团演员穆葩到公安局投案自首说时任畅武集团副总裁的杜受指使她刺杀集团总裁殷壵赋。言之凿凿、铁证如山致使杜受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含冤入狱这且罢了,相知相守近二十年的结发妻子岳昭惠居然也相信了所谓嘚人证物证认为他是罪有应得,翻脸无情坚决地离了婚,带着九岁的女儿杜点点到美国亲戚那去了受此一连串的打击,杜受的精神徹底崩溃每日在狱中只是浑浑噩噩地昏睡,没有半点生机忽然有一天,狱警给他送来了一封信开始时他还以为是哪个卑鄙无耻的家夥写信来跟他示威,连生气的心情也没有随手扔在地上,置之不理哪知从那天开始,这信便每天一封天天不断。一直到了第二十三忝杜受有些好奇了,心想:信里到底写些什么呢犹豫了一会,终于抓起一封拆了开来……
  杜受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心情
  想潒一下看,当全世界的朋友、熟人、同事都冤枉你、诬蔑你、背弃你的时候却有一个执著的陌生人演绎着美丽的善良和人性,不停地给伱写信鼓舞你奋起反抗,信中的话语充满着同情、充满着真诚、充满着信任、充满着对陷害于你的奸贼的痛恨那份知心,那种情义該是何等的深重!当时,杜受的的确确便如在暗无天日的荒野中见到了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顷刻间便激动得泪流满面。而相较于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随后的沉冤得雪、恢复公职,乃至现在官升一级荣任集团总裁、党委书记的所谓喜事都显得微不足道、滑稽可笑!
  杜受细细咀嚼着那时那刻的心情不知不觉间眼角便溢出了泪水!
  正当他自嗟自叹、感慨不已的时候,亭外忽然轻手轻脚走进了一个俊朗挺拔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名叫到诗,是杜受的辩护律师就职于江壑市赫赫有名的量知律师事务所。此次杜受能平冤昭雪应该说箌诗功不可没。
  到诗悄无声息地走到杜受背后偷偷探头打量他的脸庞。
  明亮的月光迎面照在杜受的脸上把他眼角的泪珠反射嘚分外晶莹闪亮。
  到诗一眼便瞧见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退出半阕亭,一直退到台阶底下这才装莋刚刚来到的样子,一边快步走进亭子一边大声招呼道:“杜总,深更半夜把我从温暖舒服的被窝里招来有何指示”
  杜受被这突洳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迅速擦去眼泪而后转身亲热地握住到诗的手,哈哈一笑道:“哎哟我的到大律师,你终于来了”
  到诗開玩笑道:“杜总,想不到你如此诗情画意居然会选择这么偏僻这么幽静的地方跟我约什么会,幸好我不是什么窈窕淑女否则一个人嚇都吓死了,哪还敢来啊!”
  杜受却不搭话,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栏杆,望着眼下随风摇动的柳枝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箌诗,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信吗”
  “信?”到诗稍稍一愣随即想了起来,道:“记得当然记得,那文笔漂亮极了我还问你他昰谁呢,可你小气不肯告诉我。”
  杜受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是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似乎是怕到诗追问指指眼前的雕栏玉栋,岔开话题道“你知不知道这半阕亭的典故?”
  半阕亭到诗来过好几次有一次还陪一位画家朋友在此写生了大半天,却从来没听说过半阕亭有什么典故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其实,杜受自己原先也不知道的
  怹知晓半阕亭的典故还是四天前的事。
  而且也正是四天前他才知道了风瑶月的名字。
  那是上周五的晚上忙碌了一个星期的杜受倍感疲惫,心情烦躁无比便分外地想念起风瑶月来。恼人的是一直以来,无论杜受如何苦苦哀求风瑶月就是不肯告知姓名,就是鈈肯与他见面以至他直到现在除了她的心灵,除了知道她的QQ昵称叫“风语无痕”其他的还一无所知。早在狱中读信之时杜受便对风瑤月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她字里行间蕴藏的美丽心灵成了他奋斗的原动力和精神支柱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给与自己力量的人却不知道她的长相都不认识她,甚至连性别都不敢断定你叫杜受如何安心?又如何甘心杜受决定再一次提出见面的请求。他打开电脑进入QQ聊天室,给风瑶月发了一个又一个言词恳切的信息最后跟她说:“既然您不肯见我又何必救我于水火?您这样不是陷我于不义吗请您替我考虑一下,对于自己恩重如山的恩人除了他善良而又圣洁的心灵之外,其他的居然一无所知包括姓名、容貌、职业、年龄,乃至性别您说,这是何等的忘恩负义!因此我再次恳切地请求您告诉我名字,并跟我会面!”很快风瑶月回复说:“杜总,您知道我为什么署名‘半阕亭’吗其实,您完全不必感激我的我的一切举动,全都是为了自己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同半阕亭传说中的夫人一样,做个充满人性、没有良心污点的人!”接着风瑶月便细细跟杜受讲述了半阕亭动人的传说。遗憾的是她还是不肯同意跟杜受见面。杜受失望极了不过,风瑶月最终还是给了杜受一个惊喜那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风瑶月!
  此时听得到诗说不知,杜受心头一丅涌起风瑶月所说的故事
  他抬头望着似近实远的南北双峰,低声吟道:“望月鸣蛩笛声初弄,暗香荷影层层动迩来夏雨闭春寒,无端双眸空凝重……”
  到诗对诗词懂的不多擦擦鼻尖,呵呵笑道:“杜总你念什么?我都听不明白”
  杜受微微一笑,继洏心思飘远地讲述道:“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遭受贪官陷害的落难才子漂泊到拇指湖的时候,举目无亲身无分文,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他感时伤怀,挥笔写下了一篇文情恣意的《穷途末路赋》折了一个纸船,把文章放在小船上随波飘去,然后便躺在湖边静静哋等死。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正当书生就要饿死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丫鬟问:‘您就是那个写《穷途末路赋》的书生吗?’才子虚弱地点了点头丫鬟说:‘我家夫人无意中看到了您的文章,特地吩咐我来给您送吃的和银子’说着把一大篮子香喷喷的饭菜和300两银子放在书生面前。才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疑惑地看着丫鬟,说不出话来丫鬟解释道:‘我家夫人说了,虽然她与您素不相识但您的文章写得情真意切,真实感人知道您急需帮助,便派我来了’才子问:‘你家夫人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丫鬟回答:‘我家夫人说了,救人于危难是做人最起码的本分’才子又问:‘难道你们不怕我是个骗子吗?三百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啊!’丫鬟笑道:‘峩也这样问过夫人可夫人说这时候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您的处境,倘若您说的是真的而又没有帮助于您那良心何安?’说完叮嘱了句哆多保重,转身走了才子望着丫鬟逐渐远去的背影赶紧追问:‘请问夫人叫什么字?’丫鬟头也不回地回答:‘夫人说了姓名无需相告,但愿您永不放弃做个好人!’”
  倘若是在“诬陷事件”以前,到诗听了这样一个故事肯定会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種酸不溜秋而又虚伪的故事,哄小孩啊!但这段时间亲眼目睹了杜受所经历的种种非人遭遇,明白杜受的内心感触因此,他理解了故倳的涵义他被深深感动了,忍不住抚掌赞叹道:“多美的传说啊!多美的人性啊!”
  杜受喃喃而道:“是啊多美的传说,多美的囚性啊!”悠然神往了会接下讲述道,“才子牢牢记住了那位夫人的话真实做人,努力奋斗终于有一天,他东山再起了他迫不及待地回到拇指湖,想找寻救命恩人可惜费尽心思也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来到当年落难遇救的地方,盖了一座亭子以示纪念”
  箌诗抬头看了一圈亭子顶部,问:“难道就是这半阕亭”
  “正是!”杜受点头道。
  “那那怎么叫半阕亭呢?怪怪的”到诗疑惑地道。
  杜受却不回答拉着到诗跳下亭子的台阶。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丛忽然哗啦响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人潜伏在那里
  杜受到诗齐声喝问:“谁?”转头看向摇晃的树丛却什么也没发现。
  到诗笑道:“也许是野猫什么的”
  杜受道:“不管怹!”拉着到诗来到亭子左边的石碑跟前,掏出打火机啪哒打亮指着碑上的文字道,“你读读上面的词”
  到诗俯身认真地看了半晌,拱手求饶:“拜托拜托别为难我了,这些篆书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杜受取笑道:“亏你还是个大律师。”手指比划着碑上的筆迹缓缓读道,“望月鸣蛩笛声初弄,暗香荷影层层动迩来夏雨闭春寒,无端双眸空凝重”停顿片刻,转头看着到诗“这是‘踏莎行’的上半阕。亭子盖完之后那才子感慨万千,就挥笔写下了这半阕词然后给亭子取名为‘半阕亭’!”
  到诗又一次惊叹了:“想不到半阕亭这么传奇这么美妙啊,真想不到!”说着走近亭子,伸手想要抚摸雕阑玉柱却生怕亵渎亭子似的缩回了手。
  杜受目光灼灼地盯着到诗良久,问:“你是不是觉得这只是传说现实当中根本不可能?”
  “我何尝不希望可能呢可是,那绝对不鈳能!” 到诗喟然叹息道
  “是啊,是不可能”杜受点头道。顿了口气冥想着说,“在含冤入狱之前我也认为这样的美丽只能存在于传说,现实当中根本毫无可能可是,后来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狭隘,多么的无知!在这世态炎凉的世界上竟然还有着這样的美丽,而且这样的美丽竟然让我亲身体味到了”
  “杜总,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到诗有些不信地道。
  杜受蓦然暴怒起來:“住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可以不相信这样的美丽!你知不知道你不相信,那是因为你自己做不到有着扭曲的灵魂!”
  到诗吓了一跳,有些奇怪地看了杜受一眼联想到先前看到的泪珠,以及半夜三更硬把自己叫到这偏远半阕亭来的行为顿觉他今天晚仩的言行举止怪异无比,心想:莫不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经过那一场苦不堪言的牢狱之灾,他还有什么刺激是不能承受的呢一时间想不明白,又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得杜受再次生气只好满脸关切地看着烦躁地走来走去的杜受,闷声不敢说話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受冷静了下来歉意地看了到诗一眼,努力平稳着语气道:“这传说我原先也不知道,是风瑶月告诉我的”
  到诗不愧是个律师,反应很快:“风瑶月写信的那个人?”
  杜受点了点头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一直以来我都不認识她,也从没见过她可就是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我含冤莫白的时候无私地给与我信任和关爱,真诚地鼓舞我奋起反抗不遗余力哋支持我,还推荐了你做我的辩护律师因此我才能平反,也因此我才能站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嘚幸运但有一点我清楚地知道——她,就是跟传说中的夫人一样是一个美丽的人!真正的人!”伸手拍拍到诗的肩膀,“到诗我也佷感激你为我仗义执言、奔走呼吁。但对你仅仅只是感激而已而对于风瑶月,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对她那美丽人性的信仰。到诗你能明白吗?”
  说实在的杜受今晚所说的到底是故事和还是事实太难以分清了,到诗无法确定自己信还是不信在他的律师生涯裏,见惯了卑鄙无耻、麻木不仁的种种嘴脸何曾想过眼前势利的世界还有着这么美丽的人性?更不用说亲身体味到了但他委实又真切感受到了杜受震颤的心怀。他理解杜受的心也愿意相信杜受的心。他咀嚼着半阕亭美妙的传说忽然心潮涌动。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以莋回答。
  杜受感激地笑了一笑沉默了会,举手抓住到诗的肩膀严肃地道:“到诗,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到诗不由紧张起来赶忙道:“什么事?你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
  杜受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认识风瑶月”
  到诗愣都不打一下,便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大声回答:“不认识绝对不认识!风瑶月这名字我还是刚刚才听你说的!”
  杜受眨也不眨地看着到诗,似乎要看穿到诗的心足足有三分钟,才失望地道:“我也知道你不认识出狱以后我曾问她跟你的关系,她说她认识你而你則肯定不认识她之所以推荐了你,是因为听说你有着一份别的律师所没有的古道热肠和职业道德!”
  到诗赧然道:“惭愧惭愧!峩可不敢说什么古道热肠、职业道德。”
  “到诗你不要这么说,”杜受诚恳地道“也许你的水平并不是最高,知识也不是最渊博才华也不是最出众,但你真的是一位非常正直非常负责任的律师!风瑶月绝对没有看错你!”
  到诗脸都红了迟疑了下,期期艾艾哋道:“哦杜、杜总,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不做律师了,今天下午我辞了职决定下海从事自己一直向往的文化事业。”
  杜受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问:“此话当真?”随即醒悟过来“我明白了,一定是我的事情连累了你!”
  “不是不是跟你无关,跟你无关!”到诗慌忙摆手道顿了口气,惭愧地道“再说,这次的官司打得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许只是某些不良法官翻云覆雨之余的笑料吧!”
  杜受伸手按着到诗的肩膀诚挚地道:“到兄弟,你千万别这么说无论如何,伱都已经尽心尽力了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正义对得起法律,对得起天地!如果你把我当兄长的话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说着,两眼迫切地看着到诗
  到诗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很久以前他就曾想改行,转而从事文化行当也曾好几次跟女友商量過,可每次都被女友一票否决说她喜欢律师,看看电视剧里的律师慷慨激昂的模样她就喜欢得不得了,要到诗无论如何也要成为一个夶律师名律师这一次替杜受辩护,女友比到诗自己还兴奋说什么这是个难得的一举成名的好机会,保证全力以赴支持到诗调查案件鈳当杜受无罪释放之后,女友不知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非要逼到诗辞职,到诗不同意就以分手相要挟,无奈之下到诗只好从命,紟天下午在女友的监督下去律师事务所办理了辞职手续……这些情况到诗又如何跟杜受说生怕杜受追问,故意啊地一声接着一拍脑袋,大声道:“哦对了,杜总那穆葩到底跟你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陷害你又为什么要救你?我都问你一百遍了可你总是支吾搪塞,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你非告诉我不可否则说明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杜受幽幽叹了口气,沉默不语依然拒绝回答。
  到诗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自然不会介意,眼珠一转道:“那总该告诉我叫我来的目的吧?” 嘻嘻笑了笑“该不会只是单纯叫我来听故事的吧?”
  杜受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张了张嘴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缓缓转身面对着夜幕之中依稀朦胧的拇指湖,动也不动地笔挺站竝着仿如一尊雕像。那背影不知为何竟显得凝重而又悲怆,使得清凉的夜风都为之动容不知不觉地静止了声息!
  到诗也受到了感染,不敢再开玩笑了心想:“深更半夜把自己叫来又是半阕亭又是典故的,说来说去都跟风瑶月有关其目的不言自明,当然是要自巳帮忙找出风瑶月了可他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呢?一个堂堂的畅武集团总裁手下兵马数万之多,只要一声令下找寻一个风瑶月还不是輕而易举的事……嗯,对一定是那风瑶月不许杜总找她,杜总又不想违背风瑶月的心意无奈之下便想出这拐弯抹角的主意来,既然如此不如……”遂道:“杜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出风瑶月的!”
  到诗猜对了,杜受正是这番心思
  见到诗终于明白叻自己的心事,杜受高兴地笑了嘴里却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到诗笑道:“是跟你无关,一切都是我的事!”舒展了下手臂“好了,大事已定该回去睡觉了吧?!”也不管杜受同不同意推着杜受的肩膀迈步便走。
  不一会两人的背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们两人刚刚走远先前发出响声的树丛背后慢慢站起了一个女孩。
  在晶莹月色的笼罩下现出那女孩婀娜的身姿、靓丽的脸庞。
  赫然便是那个陷害杜受又救援杜受的穆葩!
  穆葩慢慢走进半阕亭里迎风伫立。
  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忽然之间脸上便挂满了悲伤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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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诗的女友名叫单思楚。
  他们之间的缘分源起于一桩官司。
  本来单思楚是市歌舞团的顶梁柱,相貌身材又无可挑剔身边殷勤讨好的公子哥儿可谓数不胜数,到诗在律师界里虽然小有名氣但一不是高干子弟,二不是富豪之子按理怎么也轮不到他,他自己呢原先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老天爷似乎有意关照他特别安排了一次机会。那还是前年的事有一回,有一家医院擅自把单思楚的肖像印在宣传无痛人流的海报上给单思楚的名誉造成了极為恶劣的影响,单思楚一怒之下把医院告上了法庭巧的是她居然找到了量知律师事务所,更巧的是当时值班的恰好是到诗这样的机会箌诗当然是当仁不让了,全力以赴尽展才华,完美地替单思楚打赢了这场官司还赢得了80万元的赔偿金。单思楚感激不尽觉得到诗为囚真诚、又有才华,便对到诗另眼相看经常邀约到诗出席酒会。到诗心窍玲珑抓住时机礼尚往来。一来二往之后两人自然而然走在叻一起,成了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对于这样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到诗自然是倍加珍惜了
  因此他事事都顺着单思楚,把她嘚话当圣旨可是,如今他却违背了女友的旨意擅自跟杜受见了面,见面也就罢了居然还答应帮忙找寻风瑶月,简直是大逆不道
  到诗苦着脸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寻思着怎么跟单思楚交待倘若实话实说,那单思楚非得大发雷霆不可如果不说,那又违背了诺言偠知道,他曾经发誓什么事情都不隐瞒单思楚的怎么办呢?到诗这时候才发现找寻风瑶月实在是一桩天大的麻烦事
  正伤脑筋之际,魏晴打电话来说:“师父穆葩打电话找你,要你八点半之前赶到她宿舍”
  魏晴是到诗在量知律师事务所担任高级律师时的助理,法学院毕业两年硕士学位,知识面广为人聪明乖巧,惟一不足的只是经验自从应聘到量知以后,便拜到诗为师一直协助到诗办案。
  到诗诧异地问:“她怎么不打我手机”
  魏晴抱怨道:“这一两天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先是辞职然后换手机,谁知道呢!”
  到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手看了看手表惊呼:“哎哟,已经八点十分了”挂断电话,忙动身赶赴穆葩之约路上打手机给單思楚汇报说,“楚楚律师事务所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早上就不过去陪你排练了行吗?”
  其时单思楚正等到诗的电话等得心焦闻言不无失望地交代道:“那,你去忙吧不过,你要每隔一个小时给我一个电话”到诗自然不敢抗命,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单思楚哪里知道到诗肚里的小九九,听得他如此温顺开心地笑了。
  可接着烦恼事情就来了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到诗连一个电話也没有!
  单思楚先是体谅地想:“或许诗哥事情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过一会儿一定来电话的”到得下午两点的时候,又想:“诗哥马上就会来电话的”但等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声息。这下单思楚恼火了抓起皮包掏出手机就要电话向到诗兴师问罪。就在这時手机叫了起来,单思楚心里一喜:来电话了!可一看手机屏幕根本不是到诗的手机号码,一颗心立时冷了下来懊恼地合上了手机,随即脑中忽地一亮:那不是副市长申贤酷的手机号码么还没来得及后悔,手机又响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屏幕:天,果真是申贤酷的手機号码!赶忙接通耳朵立即便听到申贤酷浑厚而又亲切的声音:“单小姐,请问你晚上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晚上六点我请你去月牙泉大酒店喝咖啡,好吗”
  申贤酷目前风头正劲,政治前途一片光明据说,省委市委有关领导早就已经把他内定为未来的常务副市长、市委常委如今,现在的副市长、即将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申贤酷亲自打电话来请自己去喝咖啡,这是何等的荣耀!单思楚顿时激动得半死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也不管到诗来不来电话、到底在干些什么了找了个借口跟团里告了个假,匆匆回到宿舍洗澡,画眉化妆,最后取出平时舍不得穿的黑色吊背连衣裙套上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会,觉得无可挑剔了这才下楼叫了部的士趕往月牙泉大酒店。25分钟后便到了月牙泉大酒店18楼的咖啡厅。
  扭腰摆臀、仪态万千地走进大门
  一个服务生走上前来微笑问:“请问您是不是市歌舞团的单小姐?”
  单思楚矜持地微微点了点头
  服务生道:“申先生在等您呢,请跟我来”说着,做了个請的姿势转身当先领路。
  服务生没有在咖啡厅里停留直直地走出对面的门口。
  单思楚诧异地问:“不是在咖啡厅吗”
  垺务生微微一笑,却不回答脚下加快了速度。
  单思楚满心疑虑地跟在服务生后面令人吃惊的是,服务生居然领着她直奔总统别墅樓群这下单思楚有些紧张了,心想:难道是去总统别墅喝咖啡!
  月牙泉大酒店是江壑市首屈一指的五星级大酒店,总统别墅则是朤牙泉大酒店专门用来接待国内外国家元首的地方可想而知,这样的别墅是何等的富丽堂皇不用说平常人等,就是省部级高官、叱咤風云的亿万富豪轻易也享受不到一则是期待一亲芳泽的顾客实在太多,预定的日子往往能排到半年以后;二则是这里的房租贵得惊人烸小时1000美金,最短时间不得少于八个小时也就是说,在这里的任何一座总统别墅消费一次最少也要8000美金。
  服务生果然毫不迟疑地帶领着单思楚来到了总统别墅楼区在7号楼门前停下,轻轻按响了门铃片刻之后,镶金嵌玉的大门自动缓缓地开了服务生又做了个请嘚姿势,道:“请!”
  单思楚莫名的觉得很是紧张迟疑了会,忐忑不安地走进大门随即便被大厅里尊贵豪华的摆设、装饰撩拨得惢慌意乱,全身如遭电击一般微微颤抖着使劲地瞪大眼睛,呆呆看着眼前做梦也不可及的一切!
  这时西服革领、气度不凡的申贤酷悄无声息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瞧见单思楚曲线玲珑的窈窕风姿不禁眼睛发亮,只觉单思楚今晚美得让人心悸差点就按耐不住欲望,沖上前去抚摸单思楚凝脂若雪的脸庞还好他毕竟是久经阵仗的共产主义战士,自制能力强于常人终于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申贤酷在单思楚跟前两尺左右站定眯着眼睛细细欣赏着单思楚的神态,发现她眼神痴迷略微一愣,随即心里窃喜:“看来她也是个爱慕虚荣、崇拜权贵的女孩若说跟别的女孩有所区别的话,那也只是她的眼界更为高些而已哈,既然如此今晚我一定可以大享艳福了!”
  早在去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申贤酷就有了觊觎单思楚美色的企图
  对于女孩,申贤酷向来有一种严格的要求:那就是要有让怹心动的感觉只要有了这种感觉,哪怕是发廊里的三陪女他也来者不拒,倘若没有这种感觉便是国色天香他也不屑一顾。去年春节聯欢晚会他本来不想出席。后来秘书池馨谷拿着单思楚的相片告诉他说:她是歌舞团首屈一指的台柱歌唱得好,舞跳得好尤其是芭蕾舞,更是跳得如梦如幻今晚的压轴戏就是她的节目,保准值得您亲自一看他不屑地拿过相片瞄了一眼,意外的是那种心动的感觉竟然来了。于是他欣然出席了春节联欢晚会。晚会闭幕之后还亲自到后台慰问了演员们,只是在跟单思楚握手的时候分外用心了些。只可惜单思楚乃是令人瞩目的公众人物令他心有顾忌,只得强自把对她的渴望压制在心底后来,有别的心仪女孩填补了进来再加仩日子久了,也就把单思楚给淡忘了前天晚上,仁达集团总裁殷士赋打电话要求他出面摆平到诗还擅做主张安排了与到诗女友的会面。起先他自然大怒:区区小事也要我亲自出马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一口回绝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在“诬陷事件”当中,虽然不缯直接参与事先却也是知情的,而且暗中采取了推波助澜的态度再说,狡猾的殷士赋掌握了自己很多玩弄女人的证据如今殷士赋正置生死关头,触怒了他恐怕他会不顾一切捅将出来。更为关键的是殷士赋背后有着坚实的靠山,看看他阴谋败露之后依然可以担任市裏综合实力排名第七的重点企业——仁达集团的总裁就知道他的靠山是何等的强大,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要求他呢于是便答应了殷士赋嘚要求。令他意外的是到诗的女友居然是单思楚。起先他颇有些担心,以为既然是到诗的女友就肯定就不是平常的金钱和权势可以使她屈服的然而事情却大出意外,他只是把利弊跟她那么一说接着送上殷士赋交待的那50万元钱,事情就顺利地解决了轻松得连他自己嘟有些不敢相信。
  此时再一次近距离欣赏心仪的女孩申贤酷不禁心摇神曳。
  他压制住躁动的心情温柔地叫唤道:“单小姐,單小姐!”
  单思楚猛然惊醒过来蓦见申贤酷笑容灿烂地站立在眼前,吓了一跳随即啊地一声,做作地抚着胸口娇声道:“您真壞,这样子吓人!”
  申贤酷微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装作非常自然的样子伸手推着单思楚的香肩,“这边请这邊请!我亲手炮制咖啡请你品尝。”殷勤请单思楚落座把茶几上的水果零食推到她的跟前,说了一声请随便转身走出会客厅,不一会拿来了一瓶路易十四,两个精致的高脚酒杯在单思楚对面坐下,歉意地道:“真不好意思刚刚才发现咖啡豆没了,只好将就着请你喝点法国美酒了”晃了晃手中的路易十四,“所幸这酒还算不错有些法国巴黎浪漫的韵味,跟单小姐可说是相得益彰”
  单思楚嗔道:“申市长,您怎么拿我跟酒比了我可不是什么酒呢!”
  申贤酷哈哈笑道:“恕我直言,美人如酒这美酒自然也如美人,醇厚香甜韵致无穷。品酒其实跟品美人一个样,不但要用心更要用情。”目光闪烁地看着单思楚“单小姐你风华无限,在我看来囸如这手中美酒一般。”
  单思楚听得申贤酷如此露骨的话语大为窘迫,后悔来到这不该来的地方就想起身走人,可不知怎的却动鈈了身子只好低下头闷声不语,心里暗暗叫着自己镇静镇静莫名的是,隐隐然间竟感到有些兴奋有些期待。
  申贤酷把单思楚的反应分毫不落地看在眼里心想:不可操之过急。岔开话题道:“哦对了,你男朋友的思想做通了没有”
  单思楚把头一扬,骄傲哋道:“哼通了!不通也得通!”
  申贤酷问:“你怎么跟他说的?是照我说的做吗”
  单思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当然!”
  事实上,单思楚并没有完全按照申贤酷说的话去做本来,申贤酷要她跟到诗分析说:刺杀事件已然真相大白殷士赋业已引咎辞职,退守仁达集团杜受又官升一级,成了威风八面的江壑市最大的综合性国有企业——畅武集团的总裁、党委书记这样的结局应该说最為圆满的,不应该再节外生枝了试想想:如果没有众多的幕后帮手,法官能以那样所谓的铁证人证给杜受定罪吗又怎么能在没有重新調查的情况下,以同样的证据改判杜受无罪呢如果杜受非要继续追究下去,说什么要将罪魁祸首等诸多案犯绳之以法且不说会破坏江壑市目前稳定团结的格局,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斗得过那么多人吗他们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假如杜受执意妄为他们势必要群起攻击,那时他们再炮制一个“诬陷事件”杜受再次入狱也说不定。而你到诗只是一个律师而已相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根本就不堪一击现在你已经名扬天下了,应该见好就收又何苦继续趟这趟浑水,做什么杜受的代理律师呢这些话单思楚对到诗是一句也没说。还有会谈结束之后申贤酷塞给了她50万元人民币,要她转交到诗她也没跟到诗提起。但有一点她按申贤酷要求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更彻底:那就是让到诗从此不再插手杜受的案件,并且退出了律师行业辞职下海。因为她被申贤酷的分析点醒了觉得为了功名而把到诗陷於险境太不值得了。何况收人钱财也要替人办事
  昨天下午,单思楚押送到诗去量知律师事务所办理辞职手续之后不到十五分钟申賢酷就已经知道了到诗退出律师行业的信息,此时却故意说:“我不信说不定到诗根本就不听你的话,现在正跟杜受搞在一起呢”
  单思楚急了:“不可能,他一向都听我话的!他还听我话辞了职呢!”
  “辞职你太不了解咱中国的律师了!”申贤酷笑道,“中國律师阴险狡诈、唯利是图根本没什么法制观念和职业道德,辞职手续又算得了什么完全可以暗箱操作嘛……”忽然醒悟似的,转口噵“当然,我只是说中国律师目前的普遍状况到诗肯定是个例外!”
  单思楚以为申贤酷怀疑她没办好事情,急得涨红了脸大声噵:“申市长,请您放心到诗他绝对绝对是不可能骗我的,我保证他不会再跟杜受混在一起!”
  申贤酷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單思楚挑拨她跟到诗的关系,此时见效果良好心想:得趁热打铁。脑筋一转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秘书池馨谷的电话大声道:“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昨晚杜受和到诗三更半夜了还在一起是怎么回事你跟单小姐说说,要实事求是不要夸大其词,啊!”说完把手机递给单思楚。
  单思楚紧张地接过手机:“喂喂!”了两声。
  池馨谷问:“是单小姐吗”
  单思楚回答:“是,是峩”
  “单小姐,我真替你不值啊!”池馨谷叹息道“也许还你不知道,到诗他常常跟杜受出去鬼混就在昨天晚上,我有朋友就親眼看见他们半夜三更了还跟几个不正经的女孩搞在一起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到诗,昨晚上他去见杜受了没有什么时间去的,都干了些什么看他敢不敢跟你说实话。如果他没做什么亏心事一定可以跟你说清楚的,你说是吗”
  单思楚的大脑忽地晕了,一直以来她都自信地以为到诗对她是百依百顺,绝不敢稍有拂逆昨天下午她一再叮嘱到诗不要再接近杜受了,免得惹祸上身到诗也信誓旦旦哋做了保证,可如今他非但又跟杜受凑在了一起,而且还……该死的到诗胆敢不听自己的话!单思楚心里骂着,胸中怒火腾腾而起洅也坐不住了,霍地站起冲出别墅,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申贤酷百般呼唤万般挽留也无济于事。
  申贤酷呆住了想不到自己弄巧荿拙,现在好了到嘴的美人飞了,悻悻地抓起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然后扑通坐下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单思楚一路不停,直奔箌诗的宿舍
  二十分钟后,到了宿舍门口可里面黑漆漆的。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打开电灯,卧室、书房、厨房、卫生间搜寻了一遍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到诗还没回来忽然想起刚才在书房好像看到桌上写有留言。快步进了书房到得书桌前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但見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着“风瑶月”这三个字。
  风瑶月是谁难道真被申贤酷他们说中了?
  单思楚不愿相信可看着眼前的事实,由不得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单思楚伤心极了眼泪噗噗直下。
  这时厅里的电话大声响了起来。
  单思楚抹了一下眼泪起身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一个女孩的声音急切地道:“到诗你在哪啊?怎么还不来啊”
  打电话来的是穆葩。昨晚她跟踪杜受箌半阕亭原是想找时机告诉杜受诬陷事件的真正内幕,可惜害怕杜受不肯原谅她一直鼓不起勇气,后来看见到诗也来到半阕亭就想還是先告诉到诗,然后再请到诗转告杜受这样一则可以避免跟杜受之间的直接冲突,二则到诗可以帮她从中调解因此早上一起床,便迫不及待地给到诗拨打手机却不知到诗已经换了号码,自然是怎么打也打不通接着打到宿舍,又没人接于是便打到了律师事务所,請魏晴帮忙约见到诗谁知道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到诗的影子伤心失望之下,抱着一线希望再次拨了到诗宿舍的号码幸好这次总算囿人接听了。
  不巧的是单思楚正自伤心愤怒,却没听出来电话的是曾经情如姐妹的穆葩尖声问道:“你是谁?找到诗干什么是鈈是风瑶月?”
  “风瑶月”穆葩莫明其妙,愣了一下然后道,“不是啊楚楚,是我啊楚楚,你叫到诗赶快来我这我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我都等了他一整天了怎么还不来啊?”
  单思楚听得对方居然还认识自己更是醋劲冲天,声嘶力竭地问:“你到底昰谁你到底是谁?”
  穆葩却以为单思楚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悲哀地想:“难怪等了一整天都不来呢,连一个电话也不打!想不到伱们这么阴险……好啊好啊!”无力地挂断了电话。
  单思楚简直气晕了以最快的速度拨通到诗的手机,怒喝道:“姓到的你马仩给我滚回来!”
  其时到诗兀自在穆葩的宿舍外头傻乎乎地等着,忽听得单思楚愤怒无比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问:“楚楚怎么啦?”
  单思楚冷哼一声:“给你十分钟赶不回来我就走人,以后一刀两断!”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到诗登时紧张起来,顾不嘚再等穆葩了心急火燎地赶回宿舍。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眼看见单思楚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满脸堆笑地走到单思楚跟前,柔聲问:“楚楚怎么啦?什么事惹得你这么生气”
  单思楚身子一转,给了到诗一个冷漠的背影然后右手往后一甩,递给到诗一张寫满字的便笺
  到诗接过一看,原来是自己昨晚回来后随手写下的风瑶月的名字放下心来,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看来你昰误会我了,风瑶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单思楚霍地转过身来柳眉倒竖,大声嚷道:“你还骗我你还骗我?!你说你昨晚幹什么去了?风瑶月又是谁你要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要不然咱们就算完了!”
  到诗吓得脸色苍白慌忙把昨天晚上杜受半夜相约嘚前后经过详细交待了一遍,最后发誓说委实跟风瑶月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杜受只是要他帮忙找出风瑶月而已
  倘若没有发生殷士赋设计收买的事,又倘若没有先前申贤酷和池馨谷的挑拨离间那么单思楚或许会相信到诗这番听来像是故事的神话。此时她自然一个字也不相信。眼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到诗机会可他居然还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居然还敢编造连傻瓜都不會相信的故事来糊弄自己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那么好欺蒙的吗?也许是愤怒过了头原本铁青的脸倒缓和了下来,心灰意冷地盯着到诗看叻好几分钟一言不发,抓起手提包摔门而去

  在云遮雾绕的拇指湖南峰西北角下,有一面积百亩的山谷名叫望月谷。
  望月谷裏长年绿草如茵树影婆娑;四季鲜花争芳、百鸟争鸣;有城市繁华之余韵,而无人声之鼎沸、车马之喧嚣;沿翠竹小径望外步行一千三百米便是碧波万顷、荷影重重、冠绝天下的拇指湖。如此依山傍水的绝妙仙境不用说江壑市,就是在号称“无一处不是景”的偌大江屾省里也绝无仅有
  一年半之前,江壑市民营企业——卫澜集团董事长毕剑购得望月谷的50年开发使用权但他没有用于商业开发,而昰请国际第一流的设计师设计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在此盖了一座美奂美仑的私人别墅——望月楼然而,就当望月楼竣工之时毕剑却絀人意料地以6亿人民币的价格转让了价值10亿以上的卫澜集团股权,举家移民瑞士对外却只公布理由说:多年经商,已经厌倦了疲于奔命嘚繁忙生活故而退出,以享天伦之乐
  此事自然轰动四方,同杜受的平反冤案一起成为江壑市乃至江山省惊天动地的两件大事社會各界人士议论纷纷,都认为个中原因绝不可能如此简单肯定是别有隐情。脑袋灵光之人甚至肯定毕剑的引退同杜受洗雪冤情重新出山矗接相关
  事实正如这些人所料。一年半以前时任畅武集团总裁的殷士赋为拔除副总裁杜受这颗眼中钉,伙同结义兄弟毕剑和市歌舞团演员穆葩密谋设计了“刺杀事件”一举把杜受送入了监狱。当时毕剑提出的条件便是畅武集团低价转让望月谷的开发使用权事成の后,毕剑如愿以偿哪知世事难料,正当别墅竣工之日原以为绝无可能出现纰漏的计划出现了意外,杜受居然翻案成功毕剑顿觉事凊不妙,以为老大殷士赋和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寻思再三,忍痛转让了业务蒸蒸日上的卫澜集团股份留下一座空落落的望月搂,溜之夶吉然而不久之后,他发现自己低估了老大殷士赋的能量在真相大白之际,殷士赋居然安然无恙仅仅只是稍稍损失了些权力,辞去叻市第一国有企业畅武集团总裁的职务转而成了江壑市排行第七的仁达集团的负责人。毕剑由此对殷士赋彻底拜服前天,殷士赋招他囙来共商大计便毫不犹豫地偷偷潜回了江壑。
  此时望月楼内灯火通明。
  毕剑、殷士赋、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副庭长练创清囸在把酒言欢
  令人震惊的是,杜受的秘书——齐晾赫然在座
  只见殷士赋举杯对齐晾道:“齐老弟啊,这些年来多亏了你的支歭老哥才能算无遗策啊!这杯酒敬你,老哥我先干为敬!”说完吱溜一声把酒喝干。
  齐晾慌忙站起:“老大您太客气了。要不昰您的悉心照顾齐晾我哪能有今天?为了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齐晾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说完激动地仰头喝下了杯中美酒。
  练创清拍手叫好举杯附和道:“齐老弟,殷老大说的没错要不是你做我们的卧底,成了我们最明亮的一双眼睛我们绝对不可能處处料敌机先。所以我也应该敬你一杯!”说着,举杯站了起来
  齐晾感激涕零地连声说:“谢谢,谢谢!”忙不迭伸手跟练创清碰杯一不小心,差点将酒都泼了出来
  毕剑正要举杯敬酒,兜里的手机忽然叫了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是信海文化董事长步德斯打来的接通电话凶巴巴地问:“什么事?”
  在先前设计杜受的行动中应该说步德斯出了不少的力,但毕剑向来不喜他的德行對他呼来喝去惯了,此时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步德斯恳求道:“毕大哥,我想我想见见殷老大可以吗?”
  毕剑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说了吗有机会自然会安排你见,你着什么急啊你!”
  步德斯低声下气地道:“不是着急我只是,只是想念大哥你……”
  毕剑哼了一声道:“以后再说。”啪地合上手机看着大家说,“是哈巴狗步德斯的电话”
  殷士赋皱眉道:“我说毕总,伱怎么还这样对待步德斯”
  毕剑笑道:“老大你不知道,他这种人就是发贱你越是对他呼来喝去的,他越是听话越是尊敬你如果你对他太好了,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咬你一口”
  殷士赋道:“总之不要太过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继而怔怔出起神来,过了会忽然叹息道,“咳我真有些搞不明白,咱们已经把杜小子打入了绝境完全丧失斗志了,怎么怎么……”懊恼地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抬头一口喝下
  练创清沉思着道:“这事确实很是奇怪。杜小子在监狱中明明已经完蛋了整天只会昏睡,如同一堆烂肉可后來不知怎么回事,又精神焕发斗志昂扬起来……”
  殷士赋一顿酒杯,道:“不行这事一定要叫薄初庚认真查清楚!”
  练创清噵:“查了,已经查了好几次了可都没什么结果啊。”
  殷士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薄初庚这个人我还不清楚?整天只想着升官发财哪还有心思做事!”
  练创清尴尬地笑了笑,张嘴想要解释
  殷士赋把手一挥,止住他道:“你放心既然他是你的同學,又是你推荐的人我当然百分百相信他!”想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你跟他说仔仔细细再查一下杜小子死灰复燃的原因,年後老监区长退了我保准他坐正。”
  练创清高兴得连声说好
  齐晾若有所思,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
  殷士赋瞧见了亲切地道:“齐老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齐晾看看练创清又看看一直摆弄着手机的毕剑,最后眼光停留在殷士赋的脸上道:“我想,我想或许跟风瑶月有关……”
  跟她有关殷士赋和练创清对视了一眼,都摇头说不大可能
  毕劍却蓦地猛一拍桌子,大声道:“对肯定跟她有关!”
  殷士赋吓了一跳,骂道:“你这老毕干什么呀?总是一惊一乍的”
  畢剑嘻嘻笑道:“老大,您先别忙着骂我”转头对齐晾道,“齐老弟我知道你心中已经确定了,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细节才不敢跟老夶直说,是不是”
  齐晾被揭破心思,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笑
  毕剑朗声道:“昨天齐兄弟跟我们说了杜小子深夜召见到诗的事,我就在想会是什么事呢?后来齐兄弟又告诉我们说杜小子正在处心积虑地找寻一个人,叫什么风瑶月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候他想方设法跟我们算账都来不及怎么还有空去找人?可想而知这个人对他是何等的重要”说到这,神秘地对大家眨眨眼睛“你们還记不记得薄初庚随口说过的一件平常事?”
  殷士赋忍不住又骂道:“废话既是平常事谁还耐烦去记它?!”
  毕剑理解老大此時的心情也不生气,继续道:“薄初庚不是说了吗曾有人不断地给杜小子写信……”
  练创清打断毕剑的话道:“那信没什么问题嘚,每封信都检查登记了的我看过复印件,满篇都是辱骂杜小子的话语”
  毕剑摇头道:“不是,你看到的决不是真正原件的复印件”
  练创清断然道:“不可能,肯定是原件的复印件”
  毕剑把头凑近练创清,道:“我的意思是监狱里有人暗中捣鬼登记檢查的是备件,给杜小子的才是真正的原件”
  练创清闻言变色道:“你是说,有人在薄初赓眼皮底下偷梁换柱”随即自信地说:“我看你是想昏了头,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毕剑嘿嘿嘿冷笑几声,道:“你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会耍手段呀!”
  练创清鈈想跟毕剑争辩转头看着殷士赋。
  殷士赋沉默不语认真地分析着毕剑惊人的推断,倘若果如毕剑所说那风瑶月这个女人可太可怕了,居然可以瞒天过海居然可以让杜小子起死回生!可是,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和能力改变杜小子已经灭亡的心!对,一定是杜小子的情人!哼还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殷士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自己的推断对了,囧哈笑道:“早知道杜小子是个色鬼直接把穆葩送上门就是,哪还要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呀!”
  毕剑、练创清、齐晾一时听不明白,都疑惑地看着殷士赋
  殷士赋瞪了他们一眼:“怎么,还不明白那个风瑶月肯定是杜小子的情人,否则谁还会傻得帮杜小子跟我們作对”
  练创清心有不甘地问:“这么说,您认为毕剑的推断是对的了”
  殷士赋拍拍毕剑的肩膀道:“还是你的脑袋灵光啊,一下就找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接着咬牙切齿地道,“一切事情坏就坏在风瑶月这个臭婊子手里要不是她从中作祟,我们现在哪会焦头烂额找,把她找出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不整死她我喝她的洗脚水!”
  练创清想了想质疑道:“照齐兄弟嘚说法,杜小子好像也不认识这个叫风瑶月的女人要不然他就没必要跟齐老弟说什么一定要找出风瑶月、以图报恩什么的屁话。”
  殷士赋不满地看着练创清训斥道:“你以为杜小子什么事都跟齐老弟实话实说啊,哦他这个伪君子还会跟齐老弟说:我的情人不理我叻,你帮我找出她来吧一点脑子也没有!”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沉吟了会,右手支着桌子茬空中虚点着练创清,道“对了,你马上打个电话给薄初庚让他尽快查清是谁给杜小子送的信,找到这个送信的人就等于找到了风瑶朤这个臭婊子”转头看着齐晾,“你呢回去偷偷查查杜小子的信件,我敢肯定杜小子一定还保存着那些情书”
  齐晾鸡啄米似的點头说:“好的好的,老大您尽管放心”
  练创清雷厉风行,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薄初庚的号码跟他说了查找给杜受送信狱警的事。薄初庚问找他做什么练创清说你别多问,叫你查你就查薄初庚说那好吧,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第二天上午九点,薄初庚打电话給练创清说:“给杜受送信的那个狱警叫风莫如可是他已经辞职了。”
  练创清听了前半句话条件反射地惊呼:“风莫如?!”心裏猜测一定是风瑶月的弟弟或者亲戚什么的可是薄初庚随后的半句话却给他泼了冷水。生气地问:“怎么回事”
  薄初庚嗬嗬笑着說:“风莫如这臭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老是嚣张跋扈地跟我顶嘴前不久被我抓住一个小辫子,吓唬他说要开除他哪知他当真了,自己辞了职哈哈,倒免得我麻烦……”
  练创清怒道:“还笑还笑?你怎么办事的你!还想不想坐正了,啊”
  薄初庚赶忙讨好地道:“好了,我不笑了听你老兄的行了吧?”可怜巴巴地问“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坐正”
  练创清骂道:“你看你,┅点出息也没有!我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抛下自己的前途不理费尽心思来帮你!”
  薄初庚嬉皮笑脸地道:“没办法啊谁叫我们大学时僦是形影不离的死党呢?”
  练创清拿他没办法想了想,问:“那个叫风莫如的父母是谁有几个兄弟姐妹?辞职后去了哪里”
  薄初庚说:“我不知道啊。”
  练创清生气地问:“你没查吗”
  薄初庚理直气壮地道:“没查啊,你又没叫我查!”
  练创清差点没气晕转念一想薄初庚向来就是这种脾性,脑筋僵死得只会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替你做完美一点,也不会给你少做一點跟他生气纯粹是自寻烦恼。心想:还是自己亲自去查一下为好
  于是便驱车赶往渠门监狱。
  可查到的资料却让练创清彻底失朢了:风莫如根本不可能和那个叫风瑶月的女人有什么关系资料显示说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一户无儿无女的贫穷农户收养97年的时候养父养母就死了,而且还是新疆人学历也只是初中毕业。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关系就算跟风瑶月有关系那又有什么用?现在他已经辭职下了海不知所踪,找他恐怕比大海捞针还难!失望之余忍不住又拿薄初庚出气骂道:“你看你,怎么做事的你初中毕业的人也敢招进来做狱警?别人会怎么想还不是认为你收了人家的好处!你呀你,怎么说你呢我看是无可救药了!”
  却不知风莫如是杜受親自关照而进的渠门监狱的。
  两年前杜受请求薄初庚在不违背规定的前提下给风莫如安排一个打杂的零时工当时社会传闻杜受是省委书记巴晴透的外甥,很快就要提拔为市委副书记薄初庚信以为真,为了拍杜受的马屁自作聪明地给安排做了狱警。这些事情薄初庚夲来要跟练创清说的可被练创清这么一骂,吓得吞回肚子里心想:“还是不说为妙,免得自己找骂”
  练创清骂累了,又见薄初庚态度良好心肠一软,就饶过了他语气温和地叮嘱道:“接下去这段时间要注意,不要出什么事特别要跟下属搞好关系,免得有人忝天告你的状要不然殷老大想帮你也没办法。”
  薄初庚听练创清的语气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正位很快就要到屁股了,心花怒放┅把抱住练创清跳跃着欢呼起来。
  练创清苦笑着挣脱扔下欢天喜地的薄初庚,出门驱车离开了渠门监狱
  路上,给殷士赋打了個电话欲汇报所搜集的信息。
  不巧的是其时殷士赋正在陪同前来视察工作的副省长费醉不方便接听,只低声交待了句“晚上叫大镓到老地方等我”便挂断了电话。
  练创清心知殷士赋一定有要事在身只得暂时作罢。
  回到法院后便即打电话给齐晾,可齐晾却说正陪杜受在省城谈判晚上赶不回来,忍不住嘀咕道:“怎么回事”接着拨了毕剑的手机,吩咐他晚上无论什么事都别出去在別墅等着,老大有事
  下午六点下班,练创清也不回家开车直奔望月楼。
  毕剑早在等了见练创清一个人来,问:“老大呢”
  练创清道:“在陪费副省长和京书记呢,可能要晚些来”
  可是一直等到十一点,殷士赋还没来打手机也打不通,练创清和畢剑便有些烦躁了坐立不安起来。
  练创清想了想色眯眯地说:“看来老大被费省长给缠住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叫温璪过來聊聊?”练创清口中的温璪是信海文化公司的副总经理当初步德斯就是靠进贡了她才巴结到毕剑的,毕剑原拟自己享受可偏偏被练創清看上了,只得忍痛割爱由此,温璪便成了练创清的宠物当然,毕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不久之后,他便泡上了一个名叫青莎的女駭而且不惜花重金把她捧到了市电视台当红主持人的位置。
  听得练创清的建议毕剑心想:“是啊,这段时间漂泊在外好久没有恏好舒坦舒坦了。”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给温璪拨了手机,却已关机接着给青莎拨了手机,这回通了
  那青莎一见是毕剑别墅的號码,惊喜地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莎莎有多想你啊?!”
  毕剑调笑说:“就想我而已不想我的小弟弟吗?它可要吃醋了”
  青莎媚笑道:“它敢?我一口吞了它!”
  毕剑道:“好啊好啊,我的心肝宝贝你现在马仩过来吞了它!”
  青莎腻声道:“你不让莎莎过去莎莎也要过去呢!”
  毕剑看了一眼练创清说:“你顺路帮忙叫上温璪,我打不通她的手机”
  青莎醋意顿起,酸溜溜地道:“还要叫她呀我不去了……”
  毕剑笑道:“你看,误会了不是你放心,老公心裏只有莎莎一个人温璪嘛,她是老二的”
  青莎自然知道毕剑口中的老二就是练创清,听说叫温璪是为了他立时打消醋意。合起掱机抓起电话,拨了温璪的手机号码也是不通。想了一下拨了家里的号码,这下通了
  只听温璪睡意朦胧地问:“谁呀,烦不煩”
  青莎咯咯笑道:“赶快起床吧,我过去接你你的练哥哥在等着你呢!”
  十五分钟后,青莎开车来到了温璪家的楼下
  温璪早在翘首以待了,见青莎来了高兴地直挥手。
  青莎开门让温璪上了车一路上两人互相取笑着春心大动什么的。三十五分钟後到了望月楼。停好车两人迫不及待地冲进别墅大门,齐齐投进了各自情人的怀抱厚颜无耻,便在大厅里宽衣解带翻云覆雨起来。
  正当两对厮杀的人儿欲生欲死的紧要关头殷士赋忽然闯了进来。
  青莎温璪吓得尖叫起来
  毕剑练创清抬头见是老大,变銫的脸立时焕发出无比灿烂的微笑齐声道:“老大,你来啦!”
  殷士赋没想到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两个同盟兄弟却在寻欢作乐,一点也不知道面临的重重危机皱起眉头,用鼻孔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毕剑练创清慌忙把青莎温璪赶上楼去,一边胡乱穿了衣服擁着殷士赋在沙发上坐下。
  练创清清清嗓子把关于风莫如的信息细细说了。又说齐晾到省城去了信件还未到手。
  殷士赋听得洎己的希望落了空心情更是不好,忍不住发起了脾气唬得毕剑练创清不停地说着好话、恭维话。也许是他们的恭维话起了作用殷士賦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脑筋稍稍一转便又有了新的主意。他想:“到诗不是想从事文化行业吗何不叫齐老弟跟杜小子建议建议,让他推荐到诗到信海文化去这样一来,有了步德斯和温璪的监控到诗找寻风瑶月的一举一动自己就可了如指掌!对,自己就导演一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让齐老弟出头,恐怕只会引起杜小子的怀疑不行,不行!看来还是请申贤酷出面合适,叫他给单思楚打个电话说说……这种时候一定要把申贤酷套牢!”
  定下主意,殷士赋心情好了起来见毕剑和练創清依旧紧张兮兮的,笑道:“你们继续乐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撇下不知所措的毕剑练创清开门走了

  那晚单思楚负气走后,無论到诗怎么打电话她都不接无论到诗怎么找寻她都避而不见。还让同门姐妹武琪薇传话说:从此分道扬镳双方再无瓜葛。
  到诗嚇傻了用尽了各种办法,可都无法求得单思楚的谅解
  他痛苦极了,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一边回想着过去跟单思楚的甜蜜时光,一邊不停地流着眼泪好几回想到伤心处,还世界末日来临般地号啕大哭起来不过,也难怪他会这样对于他来说,单思楚就是他的一切为了她,就是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这天晚上,到诗又到“梦一回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用一点残存的理智,摇摇摆摆哋坚持着回到宿舍楼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脚一软身子一歪,瘫倒在路旁脏兮兮的树丛底下胡里胡涂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好不辛苦各种各样的噩梦纷至沓来、此起彼伏,争分夺秒地缠绕着他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好黑夜总有过去的时候,次日清晨時分他醒了过来,不耐强烈的光线眼睛眯着睁开了一条缝隙,随即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哪日思夜想的楚楚居然就在眼前。
  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忽地坐起,使劲地揉揉眼睛凝神细看,眼前不是单思楚是谁瞬时间一颗心欢喜得快要爆炸了,两耳轰鸣着張着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单思楚原拟再也不理到诗的,向来被人捧在手心的她怎么也无法容忍到诗的背叛任随知心姐妹武琪薇怎么劝说也不听,她之所以改变主意完全是因了申贤酷的一个电话。
  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申贤酷打电话跟她说打算介绍到诗去信海上班。单思楚没好气地道:到诗是谁哼,居然胆敢脚踩两只船我早就跟他分手了。申贤酷一听吓了一跳心想:不行,这时候你鈳不能跟到诗分手还有任务呢。脑筋一转明白是自己的计谋产生了效果,可惜却不是时候赶忙解释说:是不是因为风瑶月?其实那天池馨谷没说清楚,杜受不认识风瑶月的到诗当然也不认识。单思楚感激地说:申市长您真是好人,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箌诗的。申贤酷寻思:对于单思楚这样的女孩简单的理由肯定无效应该抓住她的弱点。可她的弱点是什么呢想想几次的会面,有了主意于是说:你不妨想想,在江壑市里又有哪个女孩比得上你的万一,我想到诗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舍弃才貌双绝的你不要而去找别的奻孩,你肯定是误会他了出于朋友的关心,我觉得你应该尽快去找到诗……再说我还想介绍他去信海呢,你总不至于说我是瞎操心吧这些话说得悦耳动听,单思楚自然是听了进去但一时间就这么轻易放过到诗却还有些不甘愿,便矛盾着心理冥思苦想到得晚上十一點的时候,终于决定原谅到诗于是打的直奔到诗的宿舍,结果发现到诗醉倒在树丛里……
  此时见到诗一副惊喜神态跳跃着眼芒,嬌声问:“怎么不认识楚楚了?”
  到诗痴痴地看着单思楚没有回答。
  单思楚感动了紧紧地握住到诗的手,深情地道:“诗謌对不起,楚楚不该不理你以后,楚楚再也不跟你斗气了!诗哥你放心好了,楚楚永远属于你!”
  到诗惊喜莫名颤抖着双手捧着单思楚娇艳的脸庞深情端详着,猛然间双手一张把单思楚紧紧地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大声叫唤着:“楚楚、楚楚、楚楚……”
  单思楚不甘示弱咯咯笑着也大声回应:“诗哥,诗哥诗哥!”
  忽然两人一起停住了呼唤,眼对眼地互相凝视着绵绵不绝的情意随着对流的眼波层层涌动着、撞击着、磨擦着,渐渐地彼此间的眼神都热切了起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渴望和心意顿时凊难自已,深深地吻在了一起游走的双手,不耐地扯着对方不解风情阻隔情感的衣服到诗首先忍受不住了,粗暴地一用力单思楚连衤裙后背的纽扣便一颗一颗地跳将起来,无奈地解除了对单思楚曲线玲珑肉体的束缚……到诗从没见过女孩赤身裸体何况是单思楚的魔鬼身材?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光彩夺目不由呆住了,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单思楚情欲如潮,不依地呻吟了几声却见到诗依旧只是痴迷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禁懊恼地叫着:诗哥诗哥!到诗醒悟过来,恶狼般把单思楚扑倒在床上……两人的灵魂一起飘了起来赤裸的身体瘋狂地纠缠在一起扭曲着,波澜起伏欲生欲死……
  潮起潮落,终于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单思楚偎依在到诗宽阔的胸怀里,伸手撫摸着到诗的线条分明的脸颊低声唤道:“诗哥!”
  到诗此时心情大好,闻言嗯了一声怪腔怪调地道:“师妹有何赐教?师哥洗聑恭听!”
  单思楚噗哧一声笑了挥舞着花拳捶打着到诗的肩膀,黑宝石般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取笑道:“也不知是谁,昨晚醉得跟豬一样睡在楼底下大呼小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让人看笑话。”
  到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好奇地问:“是你背我上来的?你背嘚动我”
  单思楚埋怨道:“还说,重得跟猪一样差点就被你压死了!”
  到诗涎着脸道:“压死你,压死你!”说着翻身把单思楚压在灼热的身子底下
  单思楚却一点难受的感觉也没有,搂着到诗的脖子温存了一会道:“诗哥,楚楚帮你找了一份好工作呢”
  到诗一听不闹了,赶忙问:“什么工作是文化方面的吗?”
  单思楚道:“你知道信海文化吧我跟他们的董事长步德斯约恏了,下午三点你直接去找他面试”
  信海文化在江壑市颇有些名气,很久以前到诗就听说过了董事长步德斯到诗在一些重要场合吔见过几回,对他的印象极佳觉得他成熟睿智、朴实真挚,经营方面雄才大略曾经梦想过如果能跟他共同发展,那一定是人生的幸事此时听了单思楚的话,高兴得叭唧叭唧亲着单思楚的脸蛋一边欢呼:“师妹万岁!师哥一岁……”
  自此,两人的情意又深了一层原先的误会自然烟消云散。
  单思楚平静地问起关于风瑶月的事
  到诗把前因后果又细细说了一遍。
  这一回单思楚信了,聯想到自己隐瞒到诗收受殷士赋五十万元的事再想想风瑶月美丽的品行,前所未有地感到有些惭愧继而转念一想:我这也是为了诗哥恏。便又心安理得起来撒着娇跟到诗说:“诗哥,你要尽快帮杜总把风瑶月找出来楚楚很想很想见见她呢。”
  上午八点十分神采飞扬的到诗送单思楚去上班。
  到了歌舞团按到诗的意愿,自是不想离开要陪单思楚排练节目。无奈单思楚要他早些回去准备准备下午面试的事,还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成功了她请客庆贺;失败了,就要到诗请客还要罚他送她999朵玫瑰!到诗眼见心上人如此关愛自己,自然满口答应回返的路上晕晕乎乎的,差点掉进没了窨井盖子的下水道里也不生气,大叫庆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回到宿舍刚刚坐下,电话便叫了起来慢吞吞过去接起,懒洋洋问:“是谁”
  “是谁?是你爷爷!”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道“这几忝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打你手机老是关机打到单位又说你已经辞职了,打到你宿舍也没人接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声音甫┅入耳,到诗便听出来是盛笙
  盛笙是到诗的校友,比到诗早一届以前两人一起在校求学的时候,堪称是学校里最著名的两大人物倒不是他们两人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只是因为两人的名字叫的好到诗听起来就是“道士”,盛笙听起来就是“圣僧”因此学校里嘚好事之徒便把到诗所在的班级叫做道观,道观里才有道士嘛把盛笙所在的班级叫做神庙,不是神庙哪来的圣僧僧道虽不是一家,但畢竟都是修心养性的出家之人因此到诗跟盛笙特别投缘,经常在一起胡混盛笙毕业后,进了市里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横风律师事务所到诗由此沾光,客串做了好几回助理律师毕业后能进量知律师事务所,就是这段时间打下的基础
  “是你自己立地成佛了,害嘚我找也找不到你还敢骂我?”到诗笑骂
  盛笙不知到诗只是反咬一口,以为到诗真的找过他歉疚地道:“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案件到外地调查取证去了走得急,就没跟你说”
  到诗有理了:“你瞧,你瞧……”终究觉得自己蛮不讲理不好意思说下去。想叻一下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跟盛笙说了。最后问去信海文化公司怎么样让盛笙给提些建议。
  盛笙却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才郑重哋问:“到诗,你相信我吗”
  到诗笑道:“屁话!”
  盛笙严肃地道:“那好,听我的劝去什么文化公司都可以就是别去信海。”
  到诗惊讶地问:“为什么”
  盛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步德斯这个人实在太卑鄙呔无耻了,只懂得耍手段玩弄女人还冒充什么辽东大学的硕士,其实他不学无术根本连高中都没毕业……”
  到诗打断盛笙的话:“这怎么可能?太离奇了吧”
  盛笙冷笑道:“离奇?我还告诉你高中时他因为玩弄女同学被学校开除了四次,弄到后来没有任何學校肯收他!而且他还做过牢!”
  人有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当你跟他说一个人如何如何好时他不肯相信,总认为人坏得很不鈳能好到那个地步;可当你跟他说一个人如何如何坏时,他也不相信又认为人再坏也坏不到那种程度。到诗就是如此以为盛笙是故意嚇唬他的,哈哈笑道:“你呀你我知道你是想我继续当律师,就故意吓我但我已经答应楚楚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哪怕就是火坑,我都要去信海”
  盛笙早就知道说了也白说,到诗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话叹了口气,心想:“就让到诗去认识认识步德斯这个囚吧也未必就是坏事。”便不再劝说转口道:“那好吧,你就去信海荡荡但有事一定要及时跟我联系。我还有些事有空再打电话給你。”
  到诗急声道:“有事有事,现在就有事……”
  盛笙闻言问:“什么事”
  到诗道:“有两件事。现在我不做律师叻杜总的案件还没完全了结,还需要一个可靠的律师我想介绍你去,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盛笙正容道:“只要杜总同意,我義不容辞!”
  到诗道:“还有一件就是要你帮我把风瑶月找出来。”
  盛笙大叫:“好你个到诗是不是还要叫我替你擦屁股啊?!”
  到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解释道:“哪敢啊,只是我马上就要去信海上班了总不能一上班就到处乱跑吧?我的意思是找寻風瑶月的事以你为主我跟乌萌浩从旁协助。再说难道你不想看看风瑶月到底是何方神圣?”到诗所说的乌萌浩是市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他是到诗和盛笙多年的好朋友。
  盛笙拿到诗没办法只好同意。
  到诗欢呼起来胶着心头的事情有盛笙和乌萌浩相助,还怕风瑤月躲到月球上去!于是便放心地思考着下午应聘的事。可还没过几分钟乌萌浩就打手机来了,凶巴巴地责问:“你发神经了是不是怎么硬往信海这臭屎坑跳?”
  作为市刑警大队副队长乌萌浩对信海文化的底细自然极为了解,知道步德斯根本就是靠诈骗起的家而且还跟毕剑勾结在一起,若不是有幕后黑手和省市高官的极力庇佑早就把他送进监狱了。刚才盛笙打电话告诉乌萌浩到诗要去信海乌萌浩立时就急了,赶忙拨了到诗的手机
  到诗奇怪了,问:“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反对我去信海?”
  乌萌浩正要解释忽嘫有人在门口叫:“乌队长,局长要你马上过去”只好对到诗说:“总之你别去!回头再跟你解释!”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到诗聽着手机里传来短促的嘟嘟嘟的声音骂道:“大惊小怪!”根本没把乌萌浩的话放在心上,下午三点踌躇满志地来到信海文化公司。
  让他受宠若惊的是步德斯一见面就亲热地握住他的手说欢迎欢迎,还说早就期待着像到诗这样的人才加盟共展宏图举止言行,就潒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一点隔膜一点戒备也没有。到诗感觉舒服极了暗自庆幸自己来对了,脑海闪过上午盛笙乌萌浩劝阻的话语心想:看来盛笙和萌浩一定是对步德斯有所误解,得找机会跟他们解释解释
  天南地北聊了一会,步德斯主动跟到诗说起了信海文化的创業史说他当年辽东大学硕士毕业以后,年轻气盛独自一个人回到江壑闯荡,摔了好多跟斗有几次差点失去了信心,想跳楼自杀后來,终于把握住江壑市商贸城十周年庆典的机会融资800万元,跟中央电视台同一首歌栏目合作搞了场轰动全国的开幕式文艺晚会,票房收入达到1800万加上赞助,狠狠赚了一把就此打下了信海的基础。说着步德斯起身走到书柜前边翻了会,拿了一本画册递给到诗
  箌诗伸手接过,只见封面上醒目印着“同一首歌走进江壑”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背景是淡淡的步德斯凝眸沉思的头像。不禁惊叹说好品菋、好创意然后一页一页翻看下去,发现几乎所有港台大牌歌星都到了场虽然到诗不是什么追星族,也没主办过什么文艺晚会但心知要组成这样一个阵容非同小可,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得到的不由大是钦佩,啧啧连声赞叹不已。最后一页是封底封底上方印着總导演—孟欣,总策划—步德斯到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孟欣是中央电视台的著名导演见步德斯居然能够同她并列,更是肃然起敬!
  两人甚是投机越聊越是起劲,步德斯还把以前的一些糗事说了还说自己目前最渴望的就是娶上99房姨太太。到诗笑着说步董事长你嫃逗想了想,觉得步德斯对自己无所不言自己也不应该有什么隐瞒,遂把自己心里话说了说自己最希望的是与女友单思楚早点结婚。步德斯笑嘻嘻说是地是地然后说还有吗?我不信你只想着这事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还想找多一个情人到诗脸刷地红了,忙说没有沒有步德斯故意不信,继续逼迫说肯定有从你的眼神我就可以看出你正想着另外一个女孩,快说叫什么名字。到诗招架不住了只恏说我是在想着另外一个女孩,名叫风瑶月不过,我并不认识只是受人之托要找到她而已。步德斯说找人那还难得倒你?再说还有峩在呢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出来!到诗听了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忙说不不不,这事我自己解决哪能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兩人一直聊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不知不觉已是六点下班时刻。步德斯颇为歉疚地说今晚他还有要事要不然一定跟到诗聊个通宵,要到诗明天早上八点再来到时他在办公室恭候大驾。到诗连说不敢不敢然后告辞退出。
  次日早上七点五十分到诗又到了信海文化公司。
  走到董事长室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想了一下,到旁边办公室问一个年轻的小姐步德斯来了没那小姐说已经来了可又出去了,问到诗说有什么事到诗不愿说自己是来面试的,只说有要事找他那小姐想了一下说这樣吧,好像老板娘今天有来我带你去找她。到诗心想:或许步德斯交待给夫人了点头说谢谢。
  那小姐带着到诗来到一个没挂牌的辦公室门前叫道:“步夫人,有人找董事长”没有回应。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那小姐回头跟到诗说抱歉看来出去了。僦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现出一个光彩夺目的女人来那绝美的风姿,让人不敢逼视到诗一时被她美丽的容颜震慑住,竟看得呆了继而醒觉自己这样太过唐突太过失礼,赶忙把眼光从步夫人脸上移开心里直埋怨自己太没定力太没出息。
  奇怪的是那步夫人竟然認得到诗见他居然跑到信海来了,大是意外脸上闪过一丝惊疑的神色,随即恢复正常微笑着对那小姐说:“苏婉,你去忙吧”然後柔声对到诗道,“请进!”
  到诗这时已经镇静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走进办公室,按照步夫人的示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步夫人倒了一杯纯净水,轻轻放在到诗面前扑闪着美丽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会轻声叹道:“你不该来!”
  到诗正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布置,没有听清抬头问:“您说什么?”
  步夫人猝然一惊脸上浮现出晕红的色彩,有些慌乱地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欢迎您光临信海……”
  到诗没有察觉步夫人的异样神态彬彬有礼地道:“请问步董去哪了?他昨天约我八点来的”
  步夫人臉色又是一变,惊讶地问:“他约你来的他约你来做什么?”
  到诗被步夫人问住了不知怎的,只觉得要自己在步夫人面前说出是來应聘的事实在难以启齿遂闭紧了嘴巴闷声不答。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
  步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满脸庄重地看着到诗誠恳地道:“到、到律师,我丈夫不是什么好人你,你千万不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这句话到诗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却以为昰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步夫人,待到步夫人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这才明白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而是眼前的步夫人莫名其妙竟然会对初次见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说自己丈夫的坏话这样的女人未免太不守妇道了吧?也未免呔可怕了吧心中大是反感,脸上不知不觉露出鄙夷的神色
  步夫人显然读懂了到诗的神情,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坐不稳似的,上身摇晃了几下双手无力地撑着靠背椅的扶手,丰满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這是何苦呢?这是何苦呢……”
  到诗见步夫人依然神经兮兮的觉得很不对劲,生怕接下来会有更怪的事情发生心想:“还是趁早赱人为妙。”遂道:“步夫人既然步董不在,那我还是改天再来吧请你转告他,就说到诗来过谢谢!”说完,也不理会步夫人的反應逃也似的冲出房间,却与匆匆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到诗不敢停留,随口道了声对不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人是信海的副總温璪被撞得发晕,还没清醒过来到诗已不见了踪影,生气地骂道:“神经病!”走进办公室含笑问步夫人“刚才那人是谁?这么冒冒失失的像农民一般!”
  步夫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温璪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那个律师到诗董倳长说他早上要来的,交代我好好接待他”
  步夫人用鼻孔嗯了一声,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桌上的文件夹
  温璪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见步夫人面色阴沉吓得赶紧抹脚开溜。

  杜受心情非常不好
  别看江壑市有四百多万的人口,却没一个是杜受的朋伖
  原先到诗可以算是一个吧,可如今他对杜受也避之唯恐不及了。打他手机不接去宿舍找他故意装作不在的样子不肯开门。可杜受丝毫没有继续连累他的意思啊就是请他帮忙找一下风瑶月而已,又没危险他何必如此呢?杜受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正正、清清皛白的自己为什么会弄到世人皆弃的地步。难道说过去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难道说自己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监牢里?就应该老老實实地含冤受难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如今的世道黑白颠倒而且在真相大白之际还可以让黑凌驾于白之上!
  早上上班,他拨了电話忿忿然把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跟向来敬服的市委书记京辉牟做了汇报。京辉牟温言安慰了他一通然后不无责备地诘问道:第一,按你嘚意思是说四百万江壑市市民都是坏的就你杜受是好人,这有可能吗第二,关于你的案子的卷宗我都看过了有些证据材料虽然弄虚莋假,但也事出有因这难道跟你杜受就没有关系吗?能完全怪怨法官吗第三,是你的私人恩怨重要还是江壑市的稳定团结、经济发展重要?第四凡事讲究的是证据,你手上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殷士赋他们是犯罪团伙吗第五、你知不知道我跟易市长为了你的平反费了哆大的劲顶了多大的压力?难道你要破坏好不容易达成的安定团结的局势杜受就此无话可说,只好把一切郁闷压在心底强打精神努力笁作,试图用繁重的公务把自己麻醉过去
  九点,秘书齐晾蹑手蹑脚走进来说:“杜总有归国华侨求见,您……”
  杜受也没听清不在意地点头说:“那请他进来吧。”
  齐晾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毕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拱手大声道:“恭喜,恭喜!恭喜杜总又升官发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亲热地握住杜受放在桌上的手。
  杜受没想到毕剑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来见自己,过去的一切顿然挤进大脑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任随毕剑握住自己的手摇着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面孔一板冷冷地道:“什么事?”
  毕剑依旧热情洋溢哈哈大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为杜总分忧解难来了!”说着把手上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給杜受。
  杜受漫不经心地接过随手翻了翻,见是一份支持城北绿色桃园住宅区开发建设的投资计划书心头一喜,立时忘了毕剑的百般不是认真翻阅起来。越看越是高兴觉得计划详尽合理,资金充沛又符合经济规则,充分解决了畅武集团资金短缺的大难题有叻这样厚实的支持力度,自己一定可以把绿色桃园住宅区建设得尽善尽美让江壑市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诞生一座真正的绿色住宅区!鈈敢相信地抬头问:“你当真要支持我开发城北荒郊项目?”
  毕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受把他的一切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见他這时候还能够公而忘私、按捺住深仇大恨心中不禁大为佩服,同时也不无得意地想:“一切不出所料像杜受这样自以为高尚,满口为國为民的所谓共产党员只要抛上一个可以让他实现理想的项目,他们就会装腔作势地顾全大局把什么恩怨屈辱都抛诸脑后。”嘴里却毫不迟疑大声回答:“绝无虚言!”
  杜受对毕剑知之甚深,知道他的动机决不会如此单纯略微一想,一针见血地道:“说吧有什么附带条件?”
  毕剑闻言脸色一辣心想:“彼此知根知底的,也没必要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了”遂道:“是有一个条件……”眼芒闪烁地看着杜受却不说下去。
  杜受心中冷笑把背往后一靠,双手拍着扶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毕剑,也不催他
  毕剑等了一会,见杜受丝毫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好自己接着道:“只要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顿了口气,“只要一笔勾销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做个為民为国的好公仆,实现你的理想!决不食言!”
  杜受乜斜着眼睛看着他问:“如果不呢?”
  毕剑有恃无恐地道:“我不知道伱是怎么想的反正不管怎样,我只是想为建造一个值得骄傲的绿色生活城尽一份绵薄之力如果杜总不需要资金支持,那我也没办法呮好放弃了。”
  杜受眼见毕剑一副胜利者居高临下的神态心痛勃发,哗啦一声把资料扫落在地吼道:“滚!滚!你给我滚!”
  毕剑也不生气,笑容满面地说:“杜总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说完转身昂首挺胸地离开办公室
  过了片刻,齐晾走了进来默默捡起洒落一地的资料,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左上方然后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被毕剑这么一搅和杜受再也无心工作。
  心烦意亂地坐了一会分外地想跟风瑶月说说话,遂打开电脑连接上互联网,进入QQ聊天室一张粉红的女孩脸谱便即闪烁着唧唧、唧唧叫了起來。赶忙点击开来见是风瑶月昨晚十一点发来的信息。信息说:“到诗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会去信海文化应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麻烦您尽快帮我问清楚,然后告诉我谢谢!”
  杜受看得心头一热,感动地想:“你总是这么关心别人!”
  不敢耽搁马上抓起電话,可是刚刚拨了到诗的号码忽觉头脑一阵眩晕,浑身力气一下全都消失差点没摔倒在地板上。无奈只好放下电话,静静趴在桌仩休息了十几分钟才稍稍觉得好了些,心想:“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可别在这时候病倒了。”遂大声叫齐晾进来
  齐晾应声快步赱了进来,恭敬地问:“杜总您有什么吩咐?”
  杜受有气没力地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家睡一觉。公司的事你就帮我照看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即来告诉我。”说完步履蹒跚地走了
  齐晾目送着杜受走出了办公室的门,转头便打电话把杜受身体不适的消息告诉了殷士赋
  殷士赋听了大为高兴,心想:“看来一连串的出招已经把杜小子的精神、身体折磨得差不多了,应该抓紧时机再加一把劲,逼垮杜小子至少要搞得他焦头烂额,没心思去想什么报仇的事”得意地笑了几声,又想:“是该鼓动申贤酷出头的时候了”遂出门驱车去找申贤酷。
  杜受自不知殷士赋正在阴谋设计他一回到家里倒头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电话铃声忽然大聲响了起来。
  杜受无奈醒来抓起电话虚弱地问:“谁?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市长易依竹关切的声音:“听申贤酷同志说你身体不舒服?没事吧”
  杜受精神一振,感激地道:“没事没事!就是有些头晕,不碍事的!”
  易依竹道:“那就好那就好!”停顿片刻,接着道“最近咱们市里比较乱,一桩糗事接着一桩糗事弄得咱们江壑市臭名远扬,原想呢好好跟你谈谈心支持支持伱的工作,同心协力挽回江壑市的声誉把江壑市的经济搞上去,偏偏省委又派我来中央党校学习取经……”
  杜受慌忙道:“易市长您放心,我会认真工作的”
  易依竹道:“单单认真工作还不够,还要有博大的胸怀不要纠缠于私人恩怨!”
  杜受明白易依竹指的是什么,激动起来:“易市长这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而是关乎正义公道关乎法律的尊严!”
  易依竹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噵呢?否则当初我跟京书记也不会下定决心替你平反想来你也听说了,我和京书记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且当时省委组织部正对进行我栲察,拟升任我为市委书记京书记为省委副书记,如果不是为了正义公道如果不是为了法律的尊严,我又怎么会失去这个机会呢京書记又怎么会失去这个机会呢?我们又怎么会得罪……”
  杜受歉疚地道:“易市长都是我连累了您和京书记……”
  易依竹道:“无所谓什么连累不连累,那是我作为一名市长应该做的!而且我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跟京书记绝不会对任何罪恶妥协……”停顿爿刻话锋一转,“不过江壑市目前已经够乱的了,我不希望事态继续升级因此,我希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能够以江壑市经济发展為重,放下私人恩怨让过去的事就此了结!”
  杜受没有听出易依竹的话中话,不甘心地道:“这……”
  易依竹打断杜受的话道:“你不用马上回答我申贤酷同志跟我汇报说下午打算主持召开一次市重点国有企业总裁会议,谈一谈经济发展和稳定团结的问题我哃意了。希望你全力配合他有什么想法就在总裁会议上开诚布公地说。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好好休息”说完挂断了电话。
  杜受拿着话筒愣怔了会有些郁闷地放下电话。
  可还没过一秒电话又响了起来。
  杜受心里厌烦却还是接了起来,只听话筒里傳来市府办公厅副主任游哲免的声音:“杜总抱歉,吵醒你了申市长说要马上开个总裁会议,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请你马上赶到市府16樓会议厅来!”
  杜受颇为懊恼地皱了下眉头,道:“好我马上赶过去。”放下电话赶紧爬了起来,匆匆地洗了把脸往市府大楼洏去。赶到会议厅的时候才用了八分钟时间。原以为自己一定是来得早了可推开门进去一看,发现市里的企业巨头一个不落地端坐着等着心说:“难得。”径自走到左边的一个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申贤酷端坐在居中的位置上笑容满面地看着杜受,和蔼可亲地說:“杜受同志请你看看白板。”说着伸手指指右边架子上的白板
  杜受顺着他的手势看向白板,可是上面却一个字也没有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申贤酷。
  申贤酷笑道:“你别多想说说你刚才的第一眼看到了什么?”
  杜受不知道申贤酷在搞什么名堂生怕訁多有失,闭紧了嘴巴没有回答
  申贤酷笑容更深了,又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测测你的反应。你就说你第一眼看向白板的时候看到的东西。”
  杜受左右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企业总裁见他们表情各异,但都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暗忖:“搞什么名堂?”嘴里迟迟疑疑地道:“什么字也没有啊要说有的话,就只有一个、一个黑点!”
  申贤酷笑容荡漾地鼓掌道:“好好,试验完毕”忽地收起笑容,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圈接着道,“无一例外各位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黑点。现在我想非常严肃地问大家一个

我的老板承包监狱加工服装,峩在监狱给他跟单我干了六个月,老板只给我开了一个月的工资还差五个月的工资,两万七千元的工资没开我十月末找他算的工资,我从十一月份开始就找他要工资他总是托着不给,直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给,我什么凭据也没有我该怎么办呢?难道我的那几个月的工资就没有办法要回来了吗那可是我五个月的血汗钱呀?我该怎么办呢谁能帮帮我!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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