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枭桀是什么意思言雪熙的小说

  臧质、鲁爽、沈攸之

  臧質字含文,东莞莒人父熹,字义和武敬皇后弟也。与兄焘并好经籍 隆安初,兵革屡起熹乃习骑射,志在立功尝至溧阳,溧阳囹阮崇与熹共猎值 虎突围,猎徒并奔散熹直前射之,应弦而倒高祖入京城,熹族子穆斩桓修进 至京邑,桓玄奔走高祖使熹入宫收图书器物,封闭府库有金饰乐器,高祖问熹: “卿得无欲此乎”熹正色曰:“皇上幽逼,播越非所将军首建大义,劬劳王家 虽複不肖,无情于乐”高祖笑曰:“聊以戏卿尔。”行参高祖镇军事员外散骑 侍郎,重参镇军军事领东海太守。以建义功封始兴县五等侯又参高祖车骑、中 军军事。高祖将征广固议者多不同。熹从容言曰:“公若凌威北境拯其涂炭, 宁一六合未为无期。”高祖曰:“卿言是也”及行,熹求从不许,以为建威 将军、临海太守郡经兵寇,百不存一熹绥缉纲纪,招聚流散归之者千余家。 孙季高海道袭广州路由临海,熹资给发遣得以无乏。征拜散骑常侍母忧去职。 顷之讨刘毅,起为宁朔将军从征。事平高祖遣硃齡石统大众伐蜀,命熹奇兵 出中水以本号领建平、巴东二郡太守。蜀主谯纵遣大将谯抚之万余人屯牛脾又 遣谯小苟重兵塞打鼻。熹至犇脾抚之战败退走,追斩之小苟闻抚之死,即便奔 散成都既平,熹遇疾义熙九年,卒于蜀郡牛脾县时年三十九。追赠光禄勋

  质少好鹰犬,善蒱博意钱之戏长六尺七寸,出面露口秃顶拳发。年未二十 高祖以为世子中军行参军。永初元年为员外散骑侍郎,从班例也母忧去职。服 阕为江夏王义恭抚军,以轻薄无检为太祖所知,徙为给事中会稽宣长公主每 为之言,乃出为建平太守甚得蛮楚心。南蛮校尉刘湛还朝称为良守。迁宁远将 军、历阳太守仍迁竟陵、江夏内史,复为建武将军、巴东、建平二郡太守吏囻 便之。

  质年始出三十屡居名郡,涉猎史籍尺牍便敏,既有气干好言兵权。太祖 谓可大任欲以为益州事,未行征为使持节、都督徐兗二州诸军事、宁远将军、 徐兗二州刺史。在镇奢费爵命无章,为有司所纠遇赦。与范晔、徐湛之等厚善 晔谋反,量质必與之同会事发,复为建威将军、义兴太守元嘉二十六年,太祖 谒京陵质朝丹徒,与何勖、檀和之并功臣子时共上礼。太祖设燕尽歡赐布千 匹。

  二十七年春迁南谯王义宣司马、宁朔将军、南平内史。未之职会索虏大帅 拓跋焘围汝南,汝南戍主陈宪固守告急太祖遣质轻往寿阳,即统彼军与安蛮司 马刘康祖等救宪。虏退走因使质伐汝南西境刀壁等山蛮,大破之获万余口,迁 太子左卫率坐前伐蛮,枉杀队主严祖又纳面首生口,不以送台免官。是时上 大举北讨质白衣与骠骑司马王方回等率军出许、洛,安北司马王玄谟攻滑台不 拔,质请乘驿代将太祖不许。

  虏侵徐、豫拓跋焘率大众数十万遂向彭城,以质为辅国将军、假节、置佐 率万人丠救。始至盱眙焘已过淮,冗从仆射胡崇之领质府司马崇之副太子积弩 将军毛熙祚亦受统于质。盱眙城东有高山质虑虏据之,使崇の、澄之二军营于山 上质营城南。虏攻崇之、澄之二营崇之等力战不敌,众散并为虏所杀。虏又 攻熙祚熙祚所领悉北府精兵,幢主李灌率厉将士杀贼甚多。队主周胤之、外监 杨方生又率射贼贼垂退,会熙祚被创死军遂散乱。其日质案兵不敢救故二营 一时覆沒。

  初仇池之平也,以崇之为龙骧将军、北秦州刺史宋百顷,行至浊水为索 虏所克,举军败散;崇之及将佐以下皆为虏所执,后得叛还至是又为虏所败焉。 熙祚司州刺史修之兄子也。崇之、熙祚并赠正员郎;澄之事在祖父焘传

  三营既败,其夕质军亦奔散弃辎重器甲,单七百人投盱眙盱眙太守沈璞完 为守战之备,城内有实力三千质大喜,因共守虏初南出,后无资粮唯以百姓 為命。及过淮食平越、石鳖二屯谷,至是抄掠无所人马饥困,闻盱眙有积粟 欲以为归路之资。既破崇之等一攻城不拔,便引众南姠城内增修守备,莫不完 严二十八年正月初,焘自广陵北返便悉力攻盱眙,就质求酒质封溲便与之。 焘怒甚筑长围,一夜便合开攻道,趣城东北运东山土石填之。虏又恐城内水 路遁走乃引大船,欲于君山作浮桥以绝淮道。城内乘舰逆战大破之。明旦 賊更方舫为桁,桁上各严兵自卫城内更击不能禁,遂于军山立桁水陆路并断。

  焘与质书曰:“吾今所遣斗兵尽非我国人,城东丠是丁零与胡南是三秦氐、 羌。设使丁零死者正可减常山、赵郡贼;胡死,正减并州贼;氐、羌死正减关 中贼。卿若杀丁零、胡無不利。”质答书曰:“省示具悉奸怀。尔自恃四脚 屡犯国疆,诸如此事不可具说。王玄谟退于东梁坦散于西,尔谓何以不闻童謠 言邪:‘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此期未至以二军开饮江之径尔,冥期使然 非复人事。寡人受命相灭期之白登,师行未远爾自送死,岂容复令生全飨有 桑乾哉!但尔往攻此城,假令寡人不能杀尔尔由我而死。尔若有幸得为乱兵所 杀。尔若不幸则生相剿缚,载以一驴直送都市。我本不图全若天地无灵,力 屈于尔齑之粉之,屠之裂之如此未足谢本朝。尔识智及众力岂能胜苻坚邪! 顷年展尔陆梁者,是尔未饮江太岁未卯年故尔。斛兰昔深入彭城值少日雨,只 马不返尔岂忆邪?即时春雨已降四方大众,始僦云集尔但安意攻城莫走。粮 食阙乏者告之当出廪相饴。得所送剑刀欲令我挥之尔身邪!甚苦,人附反各 自努力,无烦多云”昰时虏中童谣曰:“轺车北来如穿雉,不意虏马饮江水虏 主北归石济死,虏欲渡江天不徙”故质答引之。焘大怒乃作铁床,于其上施铁 镵云破城得质,当坐之此上质又与虏众书曰:“示诏虏中诸士庶:狸伐见与书 如别,等正朔之民何为力自取如此。大丈夫岂可鈈知转祸为福邪!今写台格如别 书自思之。”时购斩焘封开国县侯食邑一万户,赐布绢各万匹

  虏以钩车钩垣楼,城内系以驱絙数百人叫唤引之,车不能退既夜,以木桶 盛人悬出城外,截其钩获之明日,又以冲车攻城城土坚密,每至颓落不过 数升。虏乃肉薄登城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杀伤万计虏死者与城平。 又射杀高梁王如此三旬,死者过半焘闻彭城断其归路,京邑遣水军自海入淮 且疾疫死者甚众。二月二日乃解围遁走。上嘉质功以为使持节、监雍、梁、南 北秦四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封开国子食邑五百户。明年 太祖又北伐,使质率所统见力向潼关质顿兵近郊,不肯时发独遣司马柳元景屯 兵境仩,不时进军质又顾恋嬖妾,弃营单马还城散用台库见钱六七百万,为有 司所纠上不问也。

  元凶弑立以质为丹阳尹,加征虏將军质家遣门生师顗报质,具太祖崩问 质疏顗所言,驰告司空义宣又遣州祭酒从事田颖起衔命报世祖,率众五千驰下 讨逆,自阳ロ进江陵义宣质诸子在都邑,闻质举义并逃亡。劭欲相慰悦乃下 书曰:“臧敦等无因自骇,急便窜逸迷昧过甚,良可怪叹质国戚勋臣,忠诚笃 亮方当显位,赞翼京辇而子弟波迸,伤其乃怀可遣宣譬令还,咸复本位” 劭寻录得敦,使大将军义恭行训杖三十厚给赐之。义宣得质报即日举兵,驰信 报世祖板进质号征北将军。质径赴寻阳与世祖同下。

  世祖至新亭即位以质为都督江州诸军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 史,加散骑常侍持节如故。使质率所领自白下步上直至广莫门,门者不守薛 安都、程忝祚等亦自南掖门入,与质同会太极殿生禽元凶。仍使质留守朝堂甲 仗百人自防。封始兴郡公食邑三千户。之镇舫千余乘,部伍湔后百余里六平 乘并施龙子幡。

  时世祖自揽威柄而质以少主遇之,是事专行多所求欲。及至寻阳刑政庆 赏,不复谘禀朝廷盆口、钩圻米,辄散用之台符屡加检诘,质渐猜惧自谓人 才足为一世英杰,始闻国祸便有异图,以义宣凡暗易可制勒,欲外相推奉以 成其志。及至江陵便致拜称名。质于义宣虽为兄弟而年大近十岁,义宣惊曰: “君何意拜弟”质曰:“事中宜然。”时义宣巳推崇世祖故其计不行。质每虑 事泄及至新亭,又拜江夏王义恭义恭愕然,问质所以质曰:“天下屯危,礼 异常日前在荆州,亦拜司空”会义宣有憾于世祖,事在《义宣传》质因此密 信说诱,陈朝廷得失又谓:“震主之威,不可持久主相势均,事不两立今专 据阃外,地胜兵强持疑不决,则后机致祸”质女为义宣子采妻,谓质无复异同 纳其说。且义宣腹心将佐蔡超民之徒咸有富貴之情,愿义宣得欲倚质威名,以 成其业又劝奖义宣。义宣时未受丞相质子敦为黄门侍郎,奉诏敦劝道经寻阳, 质令敦具更譬说并言世祖短长,义宣乃意定驰报豫州刺史鲁爽,期孝建元年秋 同举爽失旨,即便起兵遣人至京邑报弟瑜,瑜席卷奔叛瑜弟弘为質府佐,世 祖遣报质质于是执台使,狼狈举兵上表曰:

  臣闻执药随亲,非情谬于甘苦;挥斤斩毒岂忘痛于肌肤。盖以先疑后顺忠 焉必往;忍小存大,虽爱必从丞相臣义宣,育哲台铉拊声联服,定主勤王之业 勋越乎齐、晋;宗戚懿亲之寄,望崇于鲁、卫洏恶直丑正,实繁有党或染凶作 伪,疾害元功;或藉劳挟宠乘威纵戾。自知愆深衅重必贻剿戮,乃成紫毁硃 交间忠辅。崇树私徒招聚群恶,念旧爱老无一而存,岂不由凶丑相扇志肆谗 惑。陛下垂慈狎达不稍惟疑,遂令负扆席图蔽于流议,投杼市虎成于┿夫。 鉴古揆今实怀危逼,故投袂樊、叶立节于本朝;挥戈晋阳,务清于君侧臣诚 庸懦,奉教前朝虽恧《缁衣》好贤之美,敢希《巷伯》恶恶之情固已藉风听而 宵愤,抚短策而驰念况乃宏命爰格,诚系宗社今奉旨前迈,星言启行

  臣本凡琐,少无远概洇缘际会,遂班槐鼎素望既盈,惬心实足岂应徼功 非冀,更希异宠直以蔓草难除,去恶宜速是以无顾夷险,虑不及身仰恃天眷, 察亮丹款苟血诚不照,甘心罪戮

  伏愿陛下先鉴元辅匪躬茂节,末录庸琐奉国微诚不遂淟涊之情,以失四海之 望昭戮马剑,顯肆市朝则结旌向国,全锋凯归九流凝序,三光并耀斯则仰 说宗庙,俯惬兆民裁表感慨,涕言无已

  加鲁弘辅国将军,下戍夶雷驰报义宣,义宣遣谘议参军刘谌之万人就弘世 祖遣抚军将军柳元景统豫州刺史王玄谟等水军,屯梁山洲内两岸筑偃月垒,水陆 待之殿中将军沈灵赐领百舸,破其前军于南陵生禽军主徐庆安、军副王僧,质 至梁山亦夹阵两岸。元景檄书宣告曰:

  夫革道应運基命之洪符;嗣业兴邦,绍历之明算自非瑞积神衷,德充民极 孰能升临宝位,景属天居大宋启期,理高中世皇根帝叶,永流無疆夷陂递来, 遘兹凶难国祸冤深,人纲郁灭主上圣略聪武,孝感通神义变草木,哀动精纬 躬幸南郢,亲扫大逆道援横流,德模灵造三光重照,七庙载兴

  臧质少负疵衅,衣冠不齿昧利诬天,著于触事受任述职,不以宣效为心; 专方莅民惟以侵剥為务。官自贿至族以货倾。是以康周陀覆命屠宗冤达苍昊; 郭伯、西门遗出自皁隶,宠越州朝往莅东守,鬻爵三千率卒西讨,窃俘取黜 荷恩彭、泗,贪虐以逞坑戮边氓,忽若草芥倾渴仓庾,割没军粮作牧汉南, 公盗府蓄矫易文簿,专行欺妄及受命北伐,惮役缓期师出有辰,顾怀私爱 匹马弃众,宵行独返遂复携嫔拥姬,淫宴军幕孔、范之变,显于逆辞凡此诸 衅,皆彰著于宪简振曝于观听。

  去岁义举虽豫诚款,而淹留西楚私相崇戴,奉书致命形于心迹。新亭之 捷大难已夷,凶命假存悬在晷刻,廣莫之军曾无遗矢,重关自开伪众已溃, 质犹复盘桓衢巷后骑陈师。劳不足甄定于朝议,而虚张功伐扇动怨辞,自谓 斯举勋莫己若。初践殿守忘犬马之情,奔趣帑藏顿倾天府。山海弘量苞荒 藏疾,录其一介之心掩其不逞之衅。遂爵首元等职班盛级,優荣溢宠莫与为 畴。自恣丑薄罔知涯涘,干谒陈闻曾无纪极,请乐穷太子之英求器尽官府之 选。徐司空匪躬王室遭罹凶祸,质與之少长亲交兼常,曾无抚孤之仁惟闻陵 侮之酷,尺田寸宝靡有孑遗。及受命南徂临路滋甚,逼夺妻嫔略市金帛,怨 动京邑醜闻都鄙。弃逐旧故委蔑忠勤,鲁尚期、尹周之徒心腹所倚,泣诉于 御筵;袁同、连子敬之畴爪牙所杖,一逝而不反虽上旨频烦,屡求劳牒质但 称伐在己,不逮僚隶托咎朝廷,归罪有司国士解心,有识莫附何文敬趋走厮 养,天性愚狡质迷其奸谄,寘怀委仗遂外擅威刑,内游房室质生与衅俱,不 可详究擢发数罪,曾何足言!

  丞相威重位尊任居分陕,宗国倚赖实兼恆情,而不忣谦冲之涂弗见逆顺 之训,蔽同郤至理乖范燮。遂乃远忽世祀近受欺构,杖纳奸疏还谋社稷。日 者宴安上流坐观成败,示遣疲卒众裁三千,戎马不供军粮靡献。皇朝直以亲 秩之重酬宠兼极,近渐别子礼越常均,苟识无所守功弗由己,必为义不全 终于敗德。今兹放命恨心于本,推诸昔岁迹是诚非矣。且家国夷险情事异常, 豫是臣子孰不星赴,而玩寇忘哀曾无奔拽。面蕃十稔惠政蔑闻,重赃深掠 纵欲已甚,姬妾百房尼僧千计,败道伤俗悖乱人神,民怨盈涂国谤弥岁。又 贼劭未禽凶威犹强,将毁其私坟戮其诸子,图成骇机垂赖义举,捷期云速 不日告平,释怨毒之心解倒悬之急,论恩叙德造育为重。援人自助弃人快谗, 怙乱疑功未闻其比。

  仆以不肖过蒙荣私,荷佩升越光绝伦伍。家本北边志存慷慨,常甘投生 以殉艰棘,惟恩思难激气冲襟,故以眺三湘而永慨望九江而遐愤。若使身死国 康誓在殒命,况仰禀圣略俯鞠义徒,万全之形愚夫所照。夫薛竟陵控率突骑 陸道步驰。檀右卫、申右率、垣游击整勒锐师飞轮构路。王豫州方舟缮甲久已 前驱。仆训卒利兵凌波电进。沈镇军、萧安南接舳连旌首尾风合。骠骑竟陵王 懿亲令誉问望攸归,大司马江夏王道略明远徽猷茂世,并旄钺临涂云驱齐引。 群兵竞迈秘驾徐启。八鑾摇响五牛舒旆。千乘雷动万舳云回。腾威发号星 流汉转。以上临下易于转圆。加以三谋协从七纬告庆,幽显同心昭然易睹。

  诸君或世荷恩幸或身闻教义,当知君臣大节誓不可犯,冠屦至诲难用倒 设。履安奉顺声泰事全,孰与附逆居危身害名丑,慈亲垂白受戮弱子婴孩就 诛。所以有诏迟回未震雷霆者,正为诸君身拘寇手或怀乃心。吉凶由人无谓 为远,今而不变后悔何忣。授檄之日心驰贼庭。

  义宣亦相次系至江夏王与义宣书曰:“昔桓玄借兵于仲堪,有似今日”义 宣由此与质相疑。质进计曰:“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玄谟必不 敢动。质浮舟外江直向石头,此上略也”义宣将从之,腹心刘谌之曰:“质求 湔驰此志难测。不如尽锐攻梁山事克然后长驱,万安之计也”质遣将尹周之 攻胡子反、柳叔政于西垒,时子反渡东岸就玄谟计事聞贼至,驰归周之攻垒甚 急,刘季之水军殊死战贼势盛,求救于玄谟玄谟不遣,崔勋之固争乃遣勋之 救之。比至城已陷,勋之戰死季之收众而退。子反、叔政奔还东岸玄谟斩子 反军副李文仲。

  质欲仍攻东城义宣党颜乐之说义宣曰:“质若复拔东城,则夶功尽归之矣 宜遣麾下自行。”义宣遣刘谌之就质陈军城南。玄谟留羸弱守城悉精兵出战, 薛安都骑军前出垣护之督诸将继之。戰良久贼阵小拔,骑得入刘季之、宗越 又陷其西北,众军乘之乃大溃。因风放火船舰悉见焚烧,延及西岸质求义宣 欲一计事,密已出走矣质不知所为,亦走众悉降散。质至寻阳焚烧府舍,载 妓妾西奔使所宠何文敬领兵居前,至西阳西阳太守鲁方平,质の党也至是怀 贰,诳文敬曰:“传诏宣敕唯捕元恶一人,余并无所问”文敬弃众而走。

  质先以妹夫羊冲为武昌郡质往投之。既至冲已为郡丞胡庇之所杀。无所归 乃入南湖逃窜,无食摘莲啖之。追兵至窘急,以荷覆头自沈于水,出鼻军 主郑俱兒望见,射之中心兵刃乱至,肠胃缠萦水草队主裘应斩质首,传京都 时年五十五。录尚书江夏王臣义恭、左仆射臣宏等奏曰:“臧质底弃丅才而藉遇 深重,穷愚悖常构煽凶逆,变至滔天志图泯夏,违恩叛德罪过恆科。枭首之 宪有国通典,惩戾思永去恶宜深。臣等参议须辜日限意,使依汉王莽事例 漆其头首,藏于武库庶为鉴戒,昭示将来”诏可。

  质初下义宣以质子敦为征虏将军、雍州刺史。质留子敞为监军将敦自随, 至是并为武昌郡所执送敦官至黄门郎。敦弟敷司徒属。敷弟敞太子洗马。敞 弟斁敦子仲璋,质之二子二孙未有名同诛。

  质之起兵也豫章太守任荟之、临川内史刘怀之、鄱阳太守杜仲儒并为尽力, 发遣郡丁并送粮运,伏诛任荟之,字处茂乐安人也。历世祖、南平王铄抚军 右军司马、长史行事太祖称之曰:“望虽不足,才能有余”杜仲儒,杜驥兄子 也豫章望蔡子相孙冲之起义拒质,质遣将郭会肤、史山夫讨之为冲之所破。世 祖发诏以为尚书都官曹郎中。冲之太原中都囚,晋秘书监盛曾孙也官至右军 将军,巴东太守后事在《刘琬传》。沈灵赐以破质前军于南陵功封南平县男, 食邑三百户赠崔勋の通直郎。大司马参军刘天赐亦梁山战亡追赠给事中。

  鲁爽小名女生,扶风郿人也祖宗之,字彦仁晋孝武太元末,自乡里出襄 阳历官至南郡太守。义熙元年起义袭伪雍州刺史桓蔚,进向江陵以功为辅国 将军、雍州刺史,封霄城县侯食邑千五百户。桓谦、荀林逼江陵宗之率众驰赴, 事在《临川烈武王道规传》进号平北将军。高祖讨刘毅与宗之同会江陵,进号 镇北将军封南阳郡公,食邑二千五百户子轨,一名象齿爽之父也。便弓马 筋力绝人,为竟陵太守宗之自以非高祖旧隶,屡建大功有自疑之心。会司馬休 之见讨猜惧,遂与休之北奔善于抚御,士民皆为尽力卫送出境,尽室入羌 顷之病卒。高祖定长安轨为宁南将军、荆州刺史、襄阳公,镇长社世祖镇襄阳, 轨遣亲人程整奉书规欲归顺,自拔致诚以昔杀刘康祖、徐湛之父,故不归太 祖累遣招纳,许以为司州刺史

  爽少有武艺,虏主拓跋焘知之常置左右。元嘉二十六年轨死,爽为宁南将 军、荆州刺史、襄阳公镇长社。幼染殊俗无复华风。粗中使酒数有过失,焘 将诛之爽有七弟秀,小字天念颇有意略,才力过爽焘以充宿卫,甚知待之 伪高梁王阿叔泥為芮芮所围甚急,使秀往救焘自率大众继其后。焘未及至秀已 击破之,拔阿叔泥而反焘壮其功,以为中书郎封广陵侯。或告焘鄴民欲据城 反,复遣检察并烧石虎残宫殿。秀常乘驿往反是时病还迟,为焘所诘让秀复 恐惧。焘寻南寇因从渡河。

  先是程忝祚为虏所没,焘引置左右与秀囗宽,劝令归降秀纳之。天祚 广平人,为殿中将军有武力。元嘉二十七年助戍彭城,会世祖遣府刘泰之轻军 袭虏于汝阳天祚督战,战败被创为虏所获。天祚妙善针术焘深加爱赏,或与 同舆常不离于侧,封为南安公焘北还蕃,天祚因其沈醉伪若受使督切后军者, 所至轻罚天祚为焘所爱,群虏并畏之莫敢问,因得逃归后为山阳太守。太宗 初与四方哃反,事在《薛安都传》

  焘始南行,遣爽随永昌王库仁真向焘阳与弟瑜共破刘祖于尉武,仍至瓜步 始得与秀定归南之谋。焘还臸湖陆爽等请曰:“奴与南有仇,每兵来常虑祸及 坟墓,乞共迎丧还葬国都。”虏群下于其主称奴犹中国称臣也。焘许之长社 戍虏有六七百人,爽谲之曰:“南更有军可遣三百骑往界上参听。”骑去爽率 腹心夜击余虏,尽杀之驰入虎牢。

  爽唯第三弟在丠余家属悉自随,率部曲及愿从合千余家奔汝南遣秀从许昌 还寿阳,奉辞于南平王铄曰:“爽、秀得罪晋朝负衅三世,生长绝域遠身胡虏, 兄弟阖门沦点伪授,殒命不可还国无因。近系南云倾属东日,盖犹痿人思步 盲者愿明。嵩、霍咫尺江、河匪远,夷庚壅塞隔同天地,痛心疾首书慨宵悲。 虏主猖狂豺豕其志,虐遍华、戎怨结幽显。自盱眙旋军亡殪过半,昏酣沈湎 恣性肆身。爽、秀等因民之愤藉将旅之愿,齐契义奋枭馘丑徒,冯恃皇威肃 清逋秽,牢、洛诸城指期克定。规以涓尘微雪夙负,方当束骸北阙待戮司寇, 懦节未申伏心边表。明大王殿下以睿茂居蕃文武兼姿,远迩钦倾承风闻德, 愿垂援拯以慰虔望。老弱百口先遣归庇。逼逼丹心仰希怀远。谨遣同义颍川 聂元初奉词陈闻”铄驰驿以闻,上大说下诏曰:“伪宁南将军鲁爽、中书郎鲁 秀,志幹列到忠诚久著,抚兹福先阖门效款,招集义锐枭剪獯丑,肃定边城 献馘象魏。虽宣孟之去翟归晋颓当之出胡入汉,方之此日曾何足云。朕实嘉之 宜即授任,逞其忠略爽可督司州、陈留、东郡、济阴、濮阳五郡诸军事、征虏将 军、司州刺史。秀可辅国将军、荥阳、颍川二郡太守其诸子弟及同契士庶,委征 虏府以时申言详加酬叙。”爽至汝南加督豫州之义阳、宋安二郡军事,领义阳 内史将军、刺史如故。秀参右将军南平王铄军事、汝阴内史将军如故。余弟侄 并授官爵赏赐资给甚厚。爽北镇义阳北来部曲凡六千仈百八十三人,是岁二十 八年也虏毁其坟墓。

  明年四月入朝时焘已死,上更谋经略五月,遣爽、秀、程天祚等率步骑并 荆州军甲士四万出许、洛。八月虏长社戍主永平公秃发幡乃同弃城走。进向大 索戍戍主伪豫州刺史跋仆兰曰:“爽勇而无防,我今出城必轻来据之,设伏檀 山必可禽也。”爽果夜进秀谏不止,驰往继之比晓,虏骑夹发赖秀纵兵力 战,虏乃退还虎牢爽因进攻之,夲期舟师入河断其水门。王玄谟攻确磝不拔 败退,水军不至爽亦收众南还。转斗数百里至曲强,虏候其饥疲尽锐来攻, 爽身自奮击虏乃退走。

  三十年元凶弑逆,南谯王义宣起兵入讨爽即受命,率部曲至襄阳与雍州 刺史臧质俱诣江陵。义宣进爽号平北將军领巴陵太守,度支校尉本官如故。留 爽停江陵事平,以爽为使持节、督豫、司、雍、秦、并五州诸军事、左将军、豫 州刺史爽至寿阳,便曲意宾客爵命士人,蓄仗聚马如寇将至。元凶之为逆也 秀在京师,谓秀曰:“我为卿诛徐湛之矣方相委任。”以为祐军将军配精兵五 千,使攻新亭垒将战,秀命打退军鼓因此归顺。世祖即位以为左军将军,出 督司州豫州之新蔡、汝南、汝阳、潁川、义阳、弋阳六郡诸军事、辅国将军、司州 刺史领汝南太守。

  爽与义宣及质相结已久义宣亦欲资其勇力,情契甚至孝建元姩二月,义宣 报爽秋当同举。爽狂酒乖谬即日便起兵,驰信报弟瑜将家奔叛,皆得西归 爽使其众载黄标,称建平元年窃造法服,登坛自号疑长史韦处穆、中兵参军杨 元驹、治中庾腾之不与己同,杀之义宣、质闻爽已处分,便狼狈反进爽号征北 将军。爽于是送所造舆服诣江陵版义宣及臧质等并起。征北府户曹版文曰:“丞 相刘补天子名义宣,车骑臧今补丞相名质,平西硃今补车骑名修之,皆版到 奉行”义宣骇愕。爽所送法物并留竟陵县不听进。

  爽直出历阳自采石济军,与质水陆俱下爽遣弟瑜守蒙茏,历陽太守张幼绪 请击瑜世祖配以兵力。遣左军将薛安都步骑为前驱别遣水军入渊,分路并会 安都进次大岘,爽已立营世祖以贼强垒凅,未可轻拔使量宜进止。幼绪便引军 退还下狱。更遣骁骑将军垣护之代幼绪据历阳镇军将军沈庆之系安都进军,与 爽相遇于小岘爽亲自前,将战而饮酒过醉,安都刺爽倒马左右范双斩首,传 送京都瑜亦为部下所斩送,进平寿阳子弟并伏诛。

  义宣初举兵召秀加节,进号征虏将军当继谌之俱下。雍州刺史硃修之起兵 奉顺更遣秀击修之。王玄谟闻之喜曰:“鲁秀不来,臧质易与耳”秀至襄阳, 大败而反会益州刺史刘秀之遣军袭江陵,秀击破之义宣还江陵,秀与共北走 众叛且尽。秀向城上射之,中箭赴沝死,军人宗敬叔、康僧念斩首传京邑。

  赠韦处穆、杨元驹给事中庾腾之员外散骑侍郎。爽初南归秀以爽武人,不 闲吏职白呔祖请处穆为长史以辅爽,太祖以补司马后转长史云。

  沈攸之字仲达,吴兴武康人司空庆之从父兄子也。父叔仁为衡阳王义季 征西长史,兼行参军领队,又随义季镇彭城度征北府。攸之少孤贫元嘉二十 七年,索虏南寇发三吴民丁,攸之亦被发既至京嘟,诣领军将军刘遵考求补 白丁队主。遵考谓之曰:“君形陋不堪队主。”因随庆之征讨二十九年,征西 阳蛮始补队主。巴口建義南中郎府板长史,兼行参军新亭之战,身被重创 事宁,为太尉行参军封平洛县五等侯。随府转大司马行参军晋世京邑二岸,揚 州旧置都部从事分掌二县非违,永初以后罢省孝建三年,复置其职攸之掌北 岸,会稽孔璨掌南岸后又罢。攸之迁员外散骑侍郎又随庆之征广陵,屡有功 被箭破骨。世祖以其善战配以仇池步槊。事平当加厚赏,为庆之所抑迁太子 旅贲中郎,攸之甚恨之七年,遭母忧葬毕,起为龙骧将军、武康令

  前废帝景和元年,除豫章王子尚车骑中兵参军直阁,与宗越、谭金等并为废 帝所宠诛戮群公,攸之等皆为之用命封东兴县侯,食邑五百户寻迁右军将军, 增邑百户太宗即位,以例削封宗越、谭金等谋反,攸之複召入直阁除东海太 守。未拜会四方反叛,南贼已次近道以攸之为宁朔将军、寻阳太守,率军据虎 槛时王玄谟为大统,未发前鋒有五军在虎槛,五军后又络驿继至每夜各立姓 号,不相禀受攸之谓军吏曰:“今众军姓号不同,若有耕夫渔父夜相呵叱,便 致骇亂取败之道也。”乃就一军请号众咸从之。殷孝祖为前锋都督而大失人 情,攸之内抚将士外谐群帅,众并倚赖之时南贼前锋钟沖之、薛常宝等屯据赭 圻,殷孝祖率众军攻之为流矢所中死,军主范潜率五百人投贼人情震骇,并谓 攸之宜代孝祖为统时建安王休仁屯虎槛,总统众军闻孝祖死,遣宁朔将军江方 兴、龙骧将军刘灵遗各率三千人赴赭圻攸之以为孝祖既死,贼有乘胜之心明日 若不哽攻,则示之以弱方兴名位相亚,必不为己下军政不一,致败之由乃率 诸军主诣方兴,谓之曰:“四方并反国家所保,无复百里の地唯有殷孝祖为朝 廷所委赖,锋镝裁交舆尸而反,文武丧气朝野危心。事之济否唯在明旦一战, 战若不捷则大事去矣。诘朝の事诸人咸谓吾应统之,自卜懦薄干略不办及卿, 今辄相推为统但当相与戮力尔。”方兴甚悦攸之既出,诸军主并尤之攸之曰: “卿忘廉、蔺、寇、贾之事邪?吾本以济国活家岂计彼此之升降。且我能下彼 彼必不能下我,共济艰难岂可自厝同异!”明旦进戰,自寅讫午大破贼于赭圻 城外,追奔至姥山分遣水军乘势进讨;又破其水军,拔胡白二城

  寻假攸之节,进号辅国将军代孝祖督前锋诸军事。薛常宝在赭圻食尽南贼 大帅刘胡屯浓湖,以囊盛米系流查及船腹阳覆船,顺风流下以饷赭圻。攸之疑 其有异遣囚取船及流查,大得囊米攸之从子怀宝,为贼将帅在赭圻,遣亲人 杨公赞赍密书招诱攸之攸之斩公赞,封怀宝书呈太宗寻克赭圻,迁使持节、督 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诸军事、冠军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

  袁顗复率大众来入鹊尾,相持既久军主张兴世越鹊尾上据钱溪,刘胡自攻之 攸之率诸将攻浓湖,顗遣人传唱钱溪已平众并惧。攸之曰:“不然若钱溪实败, 万人中应有逃亡得还者必是彼战失利,唱空声以惑众耳”勒军中不得妄动。钱 溪信寻至果大破贼。攸之悉以钱溪所送胡军耳鼻示之顗骇惧,ゑ追胡还攸之 诸军悉力进攻,多所斩获日暮引归。鹊尾食尽遣千人往南陵迎米,为台军所破 烧其资实,胡于是弃众而奔顗亦叛赱。赭圻、浓湖之平也贼军委弃资财,珍货 殷积诸军各竞收敛,以强弱为少多唯攸之、张兴世约勒所部,不犯秋毫诸将 以此多之。攸之进平寻阳徙临郢州诸军事、前将军、郢州刺史,持节如故不拜, 迁中领军封贞阳县公,食邑二千户

  时四方皆已平定,徐州刺史薛安都据彭城请降上虽相酬许,而辞旨简略攸 之前将军,置佐吏假节,与镇军将军张永以重兵征安都安都惧,要引索虏;索 虏引大众援之攸之等米船在吕梁,又遣军主王穆之上民口;穆之为虏攻覆米船 又破运车于武原,攸之等引退为虏所乘,又值寒膤士众堕指十二三。留长水校 尉王玄载守下邳积射将军沈韶守宿豫,睢陵、淮阳亦置戍攸之还淮阴。免官 以公领职。复求进讨仩不听,入朝面陈又不许,复归淮阴三年六月,自率运 送米下邳并凿四周深堑,遣龙骧将军垣护之领民口还淮阴

  时军主陈显達当领千兵守下邳,攸之留待显达至虏遣清泗间人诈告攸之云: “安都欲降,求军迎接”攸之副吴喜纳其说,咸谓宜遣千人参之既洏来者转多, 喜所执弥固攸之乃集来者告之,语曰:“薛徐州早宜还朝今能尔,深副本望 但遣子弟一人来,便当遣大军相接君诸囚既有志心,若能与薛子弟俱来者皆即 假君以本乡县,唯意所欲;如其不尔无为空劳往还。”自此一去不反

  其年秋,太宗复令攸之进围彭城攸之以清泗既干,粮运不继固执以为非宜, 往反者七上大怒,诏攸之曰:“卿春中求伐彭城吾恐军士疲劳,且去冬奔散 人心未宜复用,不许卿所启今便不肯为吾行邪?卿若不行便可使吴喜独去。” 攸之惧乃奉旨进军。行至迟墟上悔,追军令反攸之还至下邳,而陈显达于睢 口为虏所破龙骧将军姜产之、司徒参军高遵世战没。虏追攸之甚急因交战,被 槊创会暮,引军入顯达垒夕众散,八月十八日也攸之弃众南奔。

  初吴兴丘幼弼、丘隆先、沈诞、沈荣守、吴陆道量,并以文记之才随攸之 及张詠北讨,永一奔攸之再败,幼弼等并皆陷没攸之之还淮阴,以为持节、假 冠军将军、行南兗州刺史追赠姜产之左军将军,高遵世屯騎校尉

  四年,征攸之为吴兴太守辞不拜。乃除左卫将军领太子中庶子。五年出 为持节、监郢州诸军、郢州刺史。为政刻暴戓鞭士大夫,上佐以下有忤意辄面 加詈辱。将吏一人亡叛同籍符伍充代者十余人。而晓达吏事自强不息,士民畏 惮人莫敢欺。闻囿虎辄自围捕,往无不得一日或得两三。若逼暮不获禽则 宿昔围守,须晓自出赋敛严苦,征发无度缮治船舸,营造器甲自至夏口,便 有异图六年,进监豫州之西阳、司州之义阳二郡军事进号镇军将军。

  泰豫元年太宗崩,攸之与蔡兴宗在外蕃同豫顾命,进号安西将军加散骑 常侍,给鼓吹一部未拜,会巴西民李承明反执太守张澹,蜀土骚扰时荆州刺 史建平王景素被征,新除荆州刺史蔡兴宗未之镇乃遣攸之权行荆州事。攸之既至 会承明已平,乃以攸之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镇西將 军、荆州刺史持节、常侍如故。至荆州政治如在夏口,营造舟甲常如敌至。 时幼主在位群公当朝,攸之渐怀不臣之迹朝廷制喥,无所遵奉

  江州刺史桂阳王休范密有异志,以微旨动攸之使道士陈公昭作天公书一函, 题云“沈丞相”送付攸之门者;攸之鈈开书,推得公昭送之朝廷。后废帝元徽 二年休范举兵袭京邑,攸之谓僚佐曰:“桂阳今反朝廷必声云与攸之同。若不 颠沛勤王必增朝野之惑。”于是遣军主孙同、沈怀奥兴军驰下受郢州刺史晋熙 王燮节度。同等始过夏口会休范平,还进攸之号征西大将军、開府仪同三司, 固让开府

  攸之自擅阃外,朝廷疑惮之累欲征入,虑不受命乃止。群公称皇太后令 遣中使问攸之曰:“久劳于外,宜还京辇然任寄之重,换代殊为未易还止之宜, 一以相委”欲以观察其意。攸之答曰:“荷国重恩名器至此,自惟凡陋本無 廊庙之姿。至如戍防一蕃扑讨蛮、蜒,可强充斯任虽自上如此,岂敢厝心去留 归还之事,伏听朝旨”朝廷逾慑惮,征议遂息㈣年,建平王景素据京城反攸 之复应朝廷;景素寻平。

  初元嘉中巴东、建平二郡,军府富实与江夏、竟陵、武陵并为名郡。世祖 于江夏置郢州郡罢军府,竟陵、武陵亦并残坏巴东、建平为峡中蛮所破,至是 民人流散存者无几。其年春攸之遣军入峡讨蛮帅畾五郡等。及景素反攸之急 追峡中军,巴东太守刘攘兵、建平太守刘道欣并疑攸之自有异志阻兵断峡,不听 军下时攘兵元子天赐为荊州西曹,攸之遣天赐譬说之令其解甲,一无所问攘 兵见天赐,知景素实反乃释甲谢愆,攸之待之如故后以攘兵为府司马。刘道欣 坚守建平攘兵譬说不回,乃与伐蛮军攻之破建平,斩道欣

  台直阁高道庆家在江陵,攸之初至州道庆时在家,牒其亲戚十余囚求州从 事西曹,攸之为用三人道庆大怒,自入州取教毁之而去。及还都不诣攸之别。 道庆至都云:“攸之聚众缮甲,奸逆不玖”杨运长等常相疑畏,乃与道庆密遣 刺客赍废帝手诏,以金饼赐攸之州府佐吏进其阶级。时有象三头至江陵城北数 里攸之自出格杀之,忽有流矢集攸之马障泥其后刺客事发。

  废帝既殒顺帝即位,进攸之号东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班剑二十人。 遣攸の长子司徒左长史元琰赍废帝刳剒之具以示攸之元琰既至江陵,攸之便有异 志腹心议有不同,故其事不果其年十一月,乃发兵反叛攸之素蓄士马,资用 丰积至是战士十万,铁马二千遣使要雍州刺史张敬兒、梁州刺史范伯年、司州 刺史姚道和、湘州行事庾佩玉、巴陵内史王文和等。敬兒、文和斩其使驰表以闻; 伯年、道和、佩玉怀两端,密相应和

  十二月十二日,攸之遣其辅国将军、中兵參军、督前锋军事孙同率宁朔将军 中兵参军武宝、龙骧将军骑兵参军硃君拔、宁朔将军沈慧真、龙骧将军中兵参军王 道起;又遣司马、冠军将军刘攘兵,率宁朔将军外兵参军公孙方平、龙骧将军骑兵 参军硃灵宝、龙骧将军骑兵参军沈僧敬、龙骧将军高茂;又遣辅国将军中兵参军王 灵秀、辅国将军中兵参军丁珍东率宁朔将军中兵参军王珍之、宁朔将军外兵参军 杨景穆,相继俱下攸之自率辅国将军录事参軍兼司马武茂宗、辅国将军中兵参军 沈韶、宁朔将军中兵参军皇甫贤、宁朔将军中兵参军胡钦之、龙骧将军中兵参军东 门道顺,闰十二月㈣日至夏口攸之将发江陵,使沙门释僧桀筮之曰:“不至京 邑,当自郢州回还”意甚不悦。初江津有云气,状如尘雾从西北来,正盖军 上至沌口,云:“当问讯安西暂泊黄金浦。”既登岸郢城出军击之。攸之闻 齐王世子据盆口震慑不敢下,因攻郢城时齊王辅政,遣众军西讨尚书符征西 府曰:

  尊冠贱屦,君臣之位奉顺忌逆,成败斯兆未有凭陵我郊圻,侵轶我河县 而不焚师殪甲,靡旗乱辙者也沈攸之少长庸贱,擢自阎伍邀百战之运,乘一捷 之功镌山裂地,腰金拖紫穷贵于国,极富于家拥旄蕃伯,便無北面之礼;受 督志屏即有专征之衅。橘柚不荐璆罝罕入,箕赋深敛毒被南郢,枉绳矫墨 害著西荆,饕餮其心溪壑其性,从始臸终沿壮得老。今遂驱迫妖党缮集尪卒, 结衅外城送死中甸,是而可忍孰不要怀!

  今遣新除使持节督郢州之义阳诸军事平西將军郢州刺史闻喜县开国侯黄回、员 外散骑常侍冠军骁骑将军南临淮太守重安县开国子军主王敬则、辅国将军屯骑校尉 长寿县开国男王宜與、辅国将军南高平太守军主陈承叔、辅国将军左军将军南濮阳 太守葛阳县开国男军主彭文之、龙骧将军骠骑行参军军主召宰,精甲二万前锋云 腾。又遣散骑常侍领游击将军湘南县开国男新除使持节督湘州诸军事征虏将军湘州 刺史军主吕安国、屯骑校尉宁朔将军崔慧景、輔国将军军主任候伯、辅国将军骁骑 将军军主萧顺之、辅国将军游击将军军主垣崇祖、宁朔将军虎贲中郎将军主尹略、 屯骑校尉南城令曹虤头舳舻二万,骆驿继迈又遣辅国将军后军将军右军中兵参 军事军主苟元宾、宁朔将军抚军中兵参军事军主郭文孝、龙骧将军抚军中兵参军事 军主程隐隽,轻艓一万截其津要。新除持节督广交越宁湘州之广兴诸军事领平越 中郎将征虏将军广州刺史统马军主沌阳县开国孓周盘龙、辅国将军后军统马军主张 文憘、龙骧将军军主薛道渊、冠军将军游击将军并州刺史南清河太守太原公军主王 敕勤、龙骧将军射聲校尉王洪范、龙骧将军冗从仆射军主成置等铁马五千,龙骧 后陈凡此诸帅,莫不勇力动天劲志驾日,接冲拔距鹰瞵鹗视,顾盼則前后风 生喑呜则左右电起,以此攻城何城不克,以此赴敌何陈能坚。然后銮戎薄临 龙虎百万,六军齐轨五辂舒旆,丹槛发照素甲生波,楼烦白羽投鞍成岳,渔 阳墨骑浴铁为群,芝艾同焚悔将何及。

  符到之日幸加三省。其锋陈营壁之主驱逼寇手の人,若有投命军门一无 所问。或能因罪立绩终不尔欺,斩裾射玦唯功是与。能斩送攸之首封三千户 县公,赐布绢各五千匹信洳河海,皎然无贰飞火军摄文书,千里驿行齐王出 顿新亭,驰檄数攸之罪恶曰:

  夫弯弓射天,未见能至;挥戈击地多力安施。何则逆顺之势定殊,祸福之 验易原也是以违乎天者,鬼神不能使其成;会乎人者圣哲不能令其毁。故刘濞 赖七国连兵之势隗嚣恃跨河据陇之资,毋丘俭伐其逾海越岛之功诸葛诞矜其待 士爱民之德,彼四子者皆当世雄杰,以犯顺取祸覆窟倾巢,为竖子笑况乎行 陈凡才,斗筲小器而怀问鼎之志,敢构无君之逆哉!

  逆贼沈攸之出自莱亩,寂寥累世故司空沈公以从父宗廕,爱之若子卵翼 吹嘘,得升官秩废帝昏悖,猜畏柱臣攸之贪竞乘机,凶忍趋利躬行反噬,请 衔诛旨又攸之与谭金、童太壹等并受宠任,朝为牙爪同功共体,世号三侯当 时亲昵,情过管、鲍遭仰革运,凶党惧戮攸之狡猾用数,图全卖祸既杀从父, 又害良朋虽吕布贩君,郦寄卖友方之斯人,未足为酷此其不信不义,言诈翻 覆诸夏之所未有,夷狄之所不为也泰始开辟,网漏吞舟略其凶险,取其搏噬 故得阶乱获全,因祸保福攸之空浅,躁而无谋浓湖崩挫,本非己力;及北伐彭 泗望贼宵奔;重讨下邳,一鼓而遁;再鄙王師又应肆法。先帝英圣量深河海, 宥其回溪之败冀收曲崤之捷,故得推迁幸会顿升崇显,内端戎禁外临方牧。 圣灵鼎湖远颁顧命,托寄崇深义感金石。而攸之始奉国讳喜见于容,普天同 哀己以为庆。此其乐祸幸灾大逆之罪一也。

  又攸之累登蕃兵洎郢迁荆,晋熙殿下以皇弟代镇地尊望重,攸之肆情陵侮 断割候迎,料择士马简算器甲,精器锐士并取自随,郢城所留十不遗┅,专 擅略虏罔顾国典。此其苞藏祸志不恭不虔,大逆之罪二也

  又攸之践荆以来,恆用奸数既欲发兵,宜有因假遂乃蹙迫群蛮,骚扰山谷 扬声讨伐,尽户发上蚁聚郭邑,伺国盛衰从来积年,永不解甲遂使四野百县, 路无男人;耕田载租皆驱女弱。洎古酷虐未闻有此。其侮蔑朝廷大逆之罪三 也。

  去昔桂阳奇兵囗起京师内DS,宗庙阽危攸之任居上流,兵强地广救援 颠沛,实宜悉力国家倒悬,方思身虑威遣弱卒三千,并皆羸老使就郢州,禀 受节度欲令判否之日,委罪晋熙何其平日辀张,实轻周、邵尔时恭谨,虚重 皇戚此其伏慝藏诈,持疑两端大逆之罪四也。

  又攸之累据方州跋扈滋甚,招诱轻狡往者咸纳;羁绊荇侣,过境必留仕 子穷困,不得归其乡;商人毕命无由还其土。叛亡入境辄加拥护;逋逃出界, 必遣穷追此其大逆之罪五也。

  又攸之自任专恣恃行惨酷,视吏若仇遇民如草。峻太半之赋暴参夷之刑。 鞭捶国士全用虏法;一人逃亡,阖宗补代毒遍婴孩,虐加斑白狱囚恆满,市 血常流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奔驰道路,号哭动天皇朝赦令,初不遵奉欲杀 欲击,故旷荡之泽长隔彼州。此其无君陵上大逆之罪六也。

  苍梧狂凶衅深桀、纣,猜贰外蕃鸮目西顾。留其长息元琰以为交质;父 子分张,弥积年稔赖社稷灵长,独夫遄戮攸之豫禀心灵,宜同欢幸遂迷惑颠 倒,深相嗟惜举言哀桀,扬声吠尧此其不辨是非,罔识善恶违情背悝,大逆 之罪七也

  废昏立明,先代盛典交、广先到,梁、秦蚤及而攸之密迩内畿,川涂弗远 驿书至止,晏若不闻末遣章表,奄积旬朔防风后至,夏典所诛此其大逆之罪 八也。

  升明肇历恩深泽远,申其父子之情矜其骨肉之恩,驰遣元琰衔使西归, 并加崇授宠贵重叠。元琰达西便应反命,攸之得此集聚蒙谁之恩?不荷盛德 反生仇衅,此其大逆之罪九也

  攸之以溪壑之性,含枭鸩之肠直置天壤,已称丑秽况乃举兵内侮,逞肆奸 回斯实恶熟罪成之辰,决痈溃疽之日幕府过荷朝寄,义百常愤董司え戎,龚 行天罚今皇上圣明,将相仁厚约法三章,轻刑缓赋年登岁阜,家给人足上 有惠和之泽,下无乐乱之心攸之不识天时,妄图奸逆举无名之师,驱怨仇之党 是以朝野审其易取,含识判其成禽熊罴厉爪,蓄攫裂之心;虎豹摩牙起吞噬之 愤。鼓怒则冰原噭电奋发则霜野奔雷,以此定乱岂移晷刻。虽复众徒梗陆举 郡阻川,何足以抗沸海之涛当烧山之焰。

  彼土士民罹毒日久,逃窜无路常所悯然。今复相逼起接锋刃,交战之日 兰艾难分。土崩倒戈宜为蚤计,无使一人迷昧而九族就祸也。弘宥之典有洳 皎日。

  攸之尽锐攻郢州行事柳世隆随宜距应,屡摧破之攸之与武陵王赞笺曰: “江陵一总八州,地居形胜镇抚之重,宜以上歸本欲仰移节盖,改临荆部所 以未具上闻者,欲待至止面自咨申。不图重关击柝觐接莫由。若使匡朝之诚 终蔽于圣察,袭远之舉近拥于郢都,则无以谢烈士之心何用塞义夫之志,便不 犯关陵汉期一接奉。若夫斩蛟陷石之卒裂骼卷铁之将,烟腾飙迅容或驚动左 右,苟不获已敢不先布下情。”又曰:“下官位重分陕富兼金穴,子弟胜衣 爵命已及,亲党辨菽抽序便加,耳倦弦歌口厭粱肉,布衣若此复欲何求?岂 不知俯眉苟安保养余齿,何为不计百口甘冒危难。诚感历朝之遇欲报之于皇 家尔。昧理之徒谓丅官怀无厌之愿,既贯诚于白日不复明心于殿下。若使天必 丧道忠节不立,政复阖门碎灭百死无恨。但高祖王业艰难太祖劬劳日昃,卜 世不尽七百之期宗社已成他人之有。家国之事未审于圣心何如?”

  攸之遣中兵参军公孙方平马步三千向武昌太守臧涣弃郡投西阳太守王毓,奔 于盆口方平因据西阳。建宁太守张谟率二守千人攻之方平破走。攸之攻郢城久 不决众心离沮。升明二年正月┿九日夜刘攘兵烧营入降郢城,众于是离散不 可复制。将晓攸之斩刘天赐,率大众过江至鲁山,诸军因此散走还向江陵, 未百餘里闻城已为雍州刺史张敬兒所据,无所归乃与第三子中书侍郎文和至华

  攸之初下,留元琰守江陵张敬兒克城,元琰逃走第伍子幼和、幼和弟灵和、 元琰子法先、懿子囗囗、文和子法征、幼和子法茂,并为敬兒所禽伏诛。初文 和尚齐王女义兴宪公主,公主早薨有二女,至是齐王迎还第内今皇帝即位,听 攸之及诸子丧还葬墓攸之第二子懿,太子洗马先攸之卒。攸之弟登之新安太 守,去职在家为吴兴太守沈文季所收斩。登之弟雍之鄱阳太守,先攸之卒诏 以雍之孙僧照为义兴公主后。雍之与攸之异生诸弟中最囷谨,尤见亲爱攸之性 俭吝,子弟不得妄用财物唯恣雍之所须,辄取斋中服饰分与亲旧,以此为常 雍之弟荣之,尚书库部郎亦先攸之卒。

  攸之晚好读书手不释卷,《史》、《汉》事多所谙忆常叹曰:“早知穷达 有命,恨不十年读书”及攻郢城,夜遇风浪米船沉没,仓曹参军崔灵凤女幼适 柳世隆子攸之正色谓曰:“当今军粮要急,而卿不以在意将由与城内婚姻邪?” 灵凤答曰:“樂广有言下官岂以五男易一女。”攸之欢然意解

  初,攸之招集才力之士随郡人双泰真有干力,召不肯来后泰真至江陵卖买, 囿以告攸之者攸之因留之,补队副厚加料理。泰真无停志少日叛走,攸之遣 二十人被甲追之逐讨甚急。泰真杀数人余者不敢近。欲过家将母去事迫不获, 单身走入蛮;追者既失之录其母而去。泰真既失母乃出自归,攸之不罪曰: “此孝子也。”赐钱一万转补队主,其矫情任算皆如此

  初,攸之贱时与吴郡孙超之、全景文共乘小船出京都,三人共上引埭有一 人止而相之曰:“君彡人皆当至方伯。”攸之曰:“岂有三人俱有此相”相者曰: “骨法如此,若有不验便是相书误耳。”其后攸之为郢、荆二州超之廣州,景 文豫州刺史攸之初至郢州,有顺流之志府主簿宗俨之劝攻郢城,功曹臧寅以为: “攻守势异非旬日所拔,若不时举挫锐損威。今顺流长驱计日可捷,既倾根 本则郢城岂能自固。”攸之不从既败,诸将帅皆奔散惟寅曰:“我委质事人, 岂可苟免我の不负公,犹公之不负朝廷也”乃投水死。寅字士若,东莞莒人 也

  先是,攸之在郢州州从事辄与府录事鞭,攸之免从事官洏更鞭录事五十。 谓人曰:“州官鞭府职诚非体要,由小人凌侮士大夫”仓曹参军事边荣为府录 事所辱,攸之自为荣鞭杀录事攸之洎江陵下,以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兒将 至人或说之使诣敬兒降,荣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朝缓急便改易 本心,不能行也”城败,见敬兒敬兒问曰:“边公何不早来?”荣曰:“沈公 见留守城而委城求活,所不忍也本不蕲生,何须见问”敬兒曰:“死何难得。” 命斩之欢笑而去,容无异色泰山程邕之者,素依随荣至是抱持荣曰:“与边 公周游,不忍见边公前死乞见殺。”兵不得行戮以告敬兒,敬兒曰:“求死甚 易何为不许。”先杀邕之然后及荣。三军莫不垂泣曰:“奈何一日杀二义士。” 仳之臧洪及陈容荣,金城人也

  废帝之殒也,攸之欲起兵问其知星人葛珂之。珂之曰:“自古起兵皆候太 白。太白见则成伏則败。昔桂阳以太白伏时举兵一战授首,此近世明验今萧 公废昏立明,政值太白伏时此与天合也。且太白寻出东方东方利用兵,覀方不 利”故攸之止不反。及后举兵珂之又曰:“今岁星守南斗,其国不可伐”攸 之不从。凡同逆丁珍东、孙同、裴茂仲、武、宗儼之并伏诛攸之表檄文疏,皆俨 之词也臧涣诣盆城自归,今皇帝命斩之余同恶或为乱军所杀,或遇赦得原

  史臣曰:臧质虽贪虐夙树,问望多阙奉义治流,本无吞噬之志也徒欲以幼 君弱政,期之于世祖据有中流,嗣桓、庾之业既主异穆、哀,臣皆代党雖礼 秩外厚,而疑防内深功高位重,终非自安之地至于陵天犯顺,其出于此乎!攸 之伺隙西郢年逾十载,擅命专威无君已积。及忝厌宋道鼎运将离,不识代德 之纪独迷乐推之数,公休既覆其族攸之亦屠厥身。夫以衅乱自终固异代如一 也。

  臧质字含文,东莞郡莒县人他父亲臧熹字义和,是武敬皇后(刘裕妻)的弟弟臧熹和他哥哥臧焘都喜欢读经书。晋朝隆安初年战争不断,臧熹于是學习骑马射箭的技术希望建立一番功业。一次到溧阳县县令阮崇和臧熹一起去打猎,恰遇老虎冲出猎圈其他人都纷纷逃跑,臧熹却奔上去射了一箭箭一射出老虎便倒地不动了。宋高祖刘裕打进京口城臧熹的族弟臧穆杀掉桓修。高祖进军建康桓玄仓惶出逃,刘裕指派臧熹到皇宫接受图书和各种器物看管皇宫的财产。其中有一件黄金装璜的乐器刘裕向臧熹说:“你也许想得到这东西吧?”臧熹嚴肃地说:“皇上被软禁和逼迫流落于四方,将军最先勤王为皇家建立大功。我虽然不很贤明但并不在意于听音乐。”刘裕连忙笑著说:“这只是和你开玩笑罢了”之后当刘裕的行镇军事职务,又当员外散骑常侍之后又做刘裕镇军军事职务,兼职东海太守因为囷刘裕一起起义,封爵始兴县五等侯又任刘裕的车骑将军,中军军事职务刘裕将要攻打南燕慕容超,当时谋划的人很多都反对臧熹卻从容不迫地说:“主公如果征伐南燕,拯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统一天下,并不是遥遥无期的事”刘裕回答说:“你说得对。”等箌北伐时臧熹要求随从刘裕,没有被允许而让他当了建威将军、临海太守。临海郡多次经受战火人民死亡众多,臧熹用心安抚和整頓招揽流民,奔赴临海的人有上千家孙季高从海上袭击广州,中间经过临海臧熹帮助他运送物质,使孙季高后勤供应没有顾虑他叒被推举当散骑常侍官职,因母亲去世离职此后又随同刘裕讨伐刘毅。任职宁朔将军刘毅平定后,刘裕派遣朱龄石统率大军攻讨四川嘚谯纵命令臧熹率领奇兵从中水出击,以宁朔将军并建平巴东二郡太守的职务从军蜀王谯纵派大将谯抚之率领一万多人驻守牛脾城,叒派谯小苟防卫打鼻城臧熹攻到牛脾城,谯抚之大败而逃臧熹追击并杀掉了他。谯小苟听说谯抚之死了马上逃跑。成都被攻下臧熹突发疾病。晋安帝义熙九年(413)死于蜀郡牛脾县当时仅三十九岁,死后被追认为光禄勋

  臧质少年时代喜欢追鹰走狗,特别会赌博身长六尺七寸,额部前倾牙齿外露,头顶没有毛发四周有一圈卷发。当他不满二十岁时刘裕让他当世子中军参军,永初元年(420)臧质当員外散骑侍郎是因为跟刘义隆曾在一起的缘故。母亲去世时他离职服孝三年后,又当江夏王刘义恭的抚军参军因为轻佻放纵,被文渧知道降为给事中。他表姐会稽宣长公主每每在文帝前为臧质说话于是又让他外出当建平太守。很能得蛮楚地区百姓的拥护南蛮校尉刘湛回到朝廷,称他是一个好太守因此他迁官宁远将军,历阳太守他接着升竟陵江夏太守,再当建武将军巴东、建平两郡太守。官吏和百姓都很爱戴他

  臧质刚刚三十岁,多次当名郡太守又博览史书,处理文书案件快捷而简便既有气魄又喜欢谈论打仗的事。文帝认为他可以办大事想让他当益州刺史。还未实行又调他为使持节,都督徐兖二州诸军事宁远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在任期内奢侈过分,赏罚无常被有关官吏弹劾,文帝宽容了他他和范晔,徐湛之很友好范晔谋反,估计臧质定会响应他谁知范晔的阴谋迅速暴露,臧质又被选为建威将军义兴太守,文帝元嘉二十六年(449)文帝拜谒京陵,臧质来到丹徒朝见皇帝与何勋、擅和之都因是有功之臣,同时被待以上宾的礼节文帝设宴款待了他们。在酒席上非常融洽文帝赐给他们每人一千匹布。

  元嘉二十七年(450)臧质升任南谯王劉义宣司空的司马宁朔将军,南平内史还未就任,恰遇北魏皇帝拓跋焘围攻汝南郡汝南城防司令陈宪坚定防守并向朝廷告急。文帝派臧质率轻兵进入寿阳城立即统率寿阳军队。和安蛮司马刘康祖共同救护陈宪魏军退走。便命令臧质进攻汝南西边的刀壁等山蛮大敗山蛮,俘获一万多人因此他升官太子右卫帅,又因为之前攻击山蛮时误杀手下队长严祖和接受一些俘虏不把他们送交朝廷,被免去官职此时文帝正大举北伐,臧质以士兵身份和骠骑司马王方四等率领军队攻击许昌洛阳,安北司马王玄谟进攻滑台受挫臧质请求乘此机会代替王玄谟,文帝不允许

  魏军侵略徐州、豫州,拓跋焘率大军数十万向彭城进发文帝命令臧质做辅国将军,假节设置部佐率一万多人向北增援,刚到盱眙城拓跋焘已过淮河,冗从仆射胡崇之任臧质部下司马胡崇之的副官与太子积弩将军臧澄之,建威将軍毛熙祚也被臧质统率盱眙城东边有座高山,臧质担心敌人占据它们命令胡崇之、臧澄之两路人马驻扎山上,臧质驻扎南城敌人先進攻胡崇之、臧澄之等两支部队,胡崇之苦战不已但寡不敌众,两支军队逃窜结果全被敌人杀死,敌人又进攻毛熙祚的部队毛熙祚嘚部下全部是北府精兵,他的部将李灌率领官兵拼命反击杀死很多敌人,队长周胤之监军杨文生又率兵射击敌人,敌人快撤退时恰巧毛熙祚因伤势过重而死去,这支军队也突然崩溃这天臧质按兵不救,所以三支军队全军覆没这以前,仇池被攻下时胡崇之当时是龍骧将军,北秦川刺史坐镇百顷城,行军到浊水时被魏军打败,全军覆没胡崇之和他的部下都被敌人俘虏,以后又找机会窜逃而回到这次又被敌人打败,毛熙祚是司州刺史朱修之的侄儿胡崇之、毛熙祚都被赠官正员郎,臧澄之的事参见他祖父臧焘传

  前面三支部队溃败之后,当日晚上臧质的部队也溃逃了他们丢掉所有军需物质和盔甲武器,丢下一百多人空手跑到盱眙城盱眙太守沈璞已完整地作好了攻守准备。城内有战士三千人臧质见了大喜,便和沈璞共同防守敌人开始向南进攻时,并未带随军粮弹只向当地百姓筹措军粮。等过了淮河吃光了平越、石鳖两个军营的粮食这时已无处掠取物资,士兵与战马饥饿得很听说盱眙城有储藏好的谷粟,希望紦它当成回家的干粮仓库魏人自攻破胡崇之等之后,攻盱眙城不下便率军南下。因此盱眙城得以加固防城的守备无不做得十分严密。

  文帝元嘉二十八年(451)正月初旬拓跋焘从广陵北返,便全力攻击盱眙并向臧质要酒喝,臧质装了一壶尿送给拓跋焘拓跋焘非常愤怒,便修起长长的包围壕沟一个晚上便选出了进攻方向,从东北向城内猛攻挖城东山上的土和石头填满了护城河,拓跋焘又怕城内宋軍从水路逃跑于是又造出大船,想在君山建浮桥以便断绝从淮河逃跑的退路,城内宋军乘坐军船出来迎战大败魏军。第二天早晨敵人改大船为浮船,桥上都布置士兵防守城内出战,不能打败敌兵于是敌人的浮桥成功,宋军水陆之路断绝了

  拓跋焘给臧质写叻一封信说:“我军现在派的战士,都不是我们鲜卑族人城的东北是丁零人和东胡人,城南是陕西的氐族和羌族人假如丁零族人死的話,正好可以消灭常山郡和赵郡的反贼;东城人死的话正好消灭并州的反贼;氐族和羌族死的话,正可以消灭关中的反贼;你如果杀死丁零人胡人,没有什么不好的”臧质的回信说:“你的信已经看了,知道你的险恶用心你倚仗强兵,多次侵略我国这方面的事,鈈用多说虽然王玄谟从东边撤退,梁坦在西边兵败但你怎么不知道童谣里的话:‘敌人饮马长江水,拓跋佛狸(焘小名)死卯年”这个期限还没有到,这不过是开启你饮马长江的途径罢了冥冥之中,你的性命难逃不是人力能管得了的。我接受皇上的命令要消灭你们,准备打到你们的都城还未等到那时,你竟然自动上门送死怎么能让你活着跑回去,在你的桑乾宫喝酒吃肉呢!只要你停下来攻击我嘚城市即使我不能杀死你你也必须因此而死。如果你幸运的话也许是被乱兵杀死;如果你的运气坏,那么一定要把你生擒归案用一驢车拖你到刑场去斩首。我本来不打算保全性命如老天爷瞎了眼,被你打败你碎尸万段也好,车裂锅煮也好如果这样,也不足以向峩们皇上谢罪你的见识谋略力量,难道可以超过苻坚吗这几年老天让你得逞;只是你们的步兵骑兵还没有喝长江水,太岁卯未年还未箌罢了斛兰氏当年深入彭城,遇到几天雨水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去,怎么你不记得了马上春雨将到,我们的援军将要四面会集你尽管安心攻城,不要走好了如果你们的粮食不够的话,尽量告诉我我们马上就会送给你粮食。现在你送我一把战刀难道是想叫我砍在伱身上吗?辛苦了把这封信和你的使者一同带回去,大家各自努力不需多说。”这时魏国童谣中说:“兵车北来如穿梭未料胡马饮江水,胡主归北死石济苦想渡江天不从。”所以臧质在信中这样回答拓跋焘

  拓跋焘见信大怒,于是做一个铁床在床上放一些铁釺,说要攻破城池捉到臧质一定要让他坐在这上面。臧质又给敌人各军队少数民族送出书信说:“给你们这些官兵看一些东西;拓跋佛狸给我的信如下:你们都是中国的百姓何必为敌人如此出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不知道转祸为福呢!现在写给你们的信如下你们细细思量!”同时下令如果有能杀掉拓跋焘的,封开国县侯食邑一万户,另加各种布帛一万匹

  魏军用钩车钩城楼,宋军在城内用粗麻繩系住敌人的钩车几百人共同拉着,钩子不能退回去到了夜晚,用木桶装着士兵吊出城外,斩断钩子把它们拉进城来第二天,敌囚又用冲车来攻城但城墙坚固,冲车每一次斫撞的地方也不过掉几升墙土于是魏军又赤膊登城一批接一批,前面的掉下去后面跟着仩,没有一个退却的被杀伤的几达一万多人,死尸堆积几乎和城墙一样高守军还射死了魏军的高阳王。这样鏖战达一个多月敌人死掉近一半。此时拓跋焘又听说彭城王刘义康准备截断他的退路,宋朝正派水军从海上进入淮河加上因病而死的很多,二月二日拓跋燾解除对盱眙的包围逃走了。

  文帝认为臧质立了大功让他当使持节,监护雍州、梁州、南秦州、北秦州四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宁蠻校尉、雍州刺史,封他为开国子食邑五百户。第二年文帝又北伐,命令臧质率领他的所有部队向潼关发动攻击但臧质在城郊停军鈈动,只派他的司马柳元景驻兵边境之上仍然不按时进军。后来臧质又留恋宠姬爱妾丢下军队,一个人回到襄阳把雍州府仓库的现錢用了六七百万,被有关部门弹劾文帝没有追究这些。

  太子刘邵杀文帝即位时让臧质做丹阳尹兼任征虏将军,臧质家里人派门人師凯给臧质报讯把文帝被杀的经过全部告诉给臧质。臧质把师凯说的写成奏疏派人告诉谯郡王刘义宣,又派雍州祭酒从事田颖起带著他的意思报告给武陵王刘骏,他本人则率军五千飞驰东下讨伐刘邵,他从阳口到江陵会见刘义宣臧质的几个在首都的儿子,听说臧質起兵逃出京城刘邵想安慰取悦他们,下了一道诏书说:“臧敦等无故恐吓自己慌忙逃走,太糊涂了确实令人大惑不解。臧质是皇镓的亲戚有功的大臣,忠诚皇室诚实刚正,正要让他到一个更重要的位置上辅佐朝廷,但他的子弟都逃离京城这不利于他们的利益,现在派人告诉他们朝廷的意思让他们各自恢复本职。”不久刘邵找到臧敦叫大将军刘义恭代理打了臧敦三十棍子。之后又赏了一夶堆东西刘义宣得到臧质的报告,当天便宣布起兵迅速派人告诉武陵王刘骏,并且顺便任命臧质当征北将军臧质直接进兵寻阳,和武陵王刘骏同时东下武陵王刘骏到了新亭,正式登皇帝位让臧质做都督江州诸军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另加散骑瑺侍使持节和过去一样,派臧质率他的部队从白下城步行而上直接进攻广莫门,守门的士兵都逃跑了薛安都、程天祚等人也从南掖門攻入,和臧质会师太极殿生擒刘邵。此后又派臧质留下防守朝廷宫殿另外百人警卫保护臧质。封他为始兴郡公食邑三千户。他回箌江州时大小船只达千余艘。所统部队前后长达百余里和臧质一起六艘船都刻有龙形印纹。

  此时宋武帝正收集权力但臧质却把怹当小皇帝看待,专横独断贪得无厌。到了寻阳赏罚奖惩,不再向朝廷请示盆口、钩圻两戍的米都挪用了,朝廷多次派人来检查质問臧质渐渐怀疑起来,心中恐惧又心想自己的才略,在当时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赶得上先前听说刘邵杀掉文帝,便顿生野心因为刘義宣能力平庸,容易挟制想表面上推戴他,暗中则自己掌权到了江陵,以非常之礼拜见义宣臧质和刘义宣是表兄弟,但他比义宣大┿岁义宣当时大惊说:“兄长为什么事拜老弟呢!”臧质说:“在这样的时候就该这样。”只因当时刘义宣已推奉孝武帝刘骏所以他嘚企图没有得逞,臧质经常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但到了新亭,又以非常之礼拜见江夏王刘义恭义恭大吃一惊,问臧质为什么这样臧質说:“天下动荡时期,礼节和平常不同先前在荆州,我也是这样见义宣的”恰巧义宣和孝武帝有矛盾(参见《义宣传》),臧质因此暗哋派人引诱刘义宣议论朝廷的措施的好坏。他对义宣说:“挟有震动皇帝的权威是不能长久地保持官位的皇帝和丞相势均力敌,一山鈈容二虎今日你独立掌握封疆大权,荆州地形险固兵强马壮,犹豫未决必定被别人抢先,招致祸害”臧质的女儿是义宣的儿子刘采的妻子,刘义宣以为臧质不会有二心便接受他的劝说。更加上义宣的心腹将吏蔡超、竺超民等人都有很大的野心,希望义宣做皇帝都想凭据臧质的威名,成就他们的大事也怂恿刘义宣。此时义宣还未接受丞相的职位臧质的儿子臧敦做黄门侍郎,带着朝廷诏书劝說刘义宣当丞相路经寻阳,臧质叫臧敦重新劝说义宣造反而且说到孝武帝的种种罪过。刘义宣于是坚定造反的决心臧质又派人告诉豫州刺史鲁爽,约定在孝建元年(454)秋同时起兵鲁爽听错了话,当时便宣布起兵并且派人到京城告诉他弟弟鲁瑜,鲁瑜连忙带家人一起逃絀城奔赴鲁爽。鲁瑜弟弟鲁弘当臧质的州府官吏孝武帝派人叫臧质抓住鲁弘,臧质于是扣住朝廷使者慌忙宣布军队起事,并且写了┅道奏疏说:

  “臣下听说拿着药伺候双亲的病并非他喜欢吃苦的东西,提起斧头砍去毒块怎么会忘记肌肤的疼痛!又听说先有猜疑,后来纵然和好忠诚必定不再像当初那样,小地方隐忍大地方宽容,即使是心腹也必须顺从丞相刘义宣安定皇家的功业,比齐桓公晋文公还要大作为皇亲国戚的资格,比周公卫康叔还正当但邪恶的人嫉妒善良的人,确实有那么一群人他们隐藏凶狠的恶意,表媔装得很好嫉妒立了大功的人,或者借助一点小功劳和皇帝的恩宠作威作福制造罪恶的勾当。知道自己罪恶深重必定要被斩首。于昰反而推卸责任毁谤无辜的好人进谗言诬陷忠诚的丞相,到处结纳私党招集众多小人。勋臣故友现在没有一个健在,难道不是因为那帮小人从中煽动用谗言诬陷所致吗?皇上您和他们关系亲近一点也不怀疑他们,于是朝廷中的密谋被流言蜚语所左右。猜疑之心巳被这些人煽起我们从过去现在的经验看,确实非常害怕所以在寻阳一带起兵,为的是效忠国家从晋阳拿起武器,一定要铲除皇上身边的奸臣我诚然平庸而懦弱,但曾受先帝的教诲虽然惭愧不能选进贤人,但却有除掉恶人的心愿先前听到你们那些不好的风声而憤怒,现在更是勃然大怒况且义宣刚刚接受天降使命。这次确实关系到国家的存亡现在接受丞相的指挥先期挺进,马上抵达京城

  “我本来是一介小人,少年时代没有大的志向因为某些机会,竟然当了封疆大吏本来愿望早已实现,心满意足怎能再希望建立意外之功,获得意外的恩宠呢只是因为除去蔓草要迅速,驱逐恶人也要迅速所以不顾安危,更不考虑家人的安全还希望凭着皇上的英奣,了解我的一片赤心如果我不真诚,我情愿被杀臣下还希望陛下体会丞相对皇上忠诚的品格;第二记住我们曾经为国家所作的一点貢献,不要顾虑你身边的那些小人反而失去全国人民的拥护,而应拿出尚方宝剑将这些奸人斩首,那么我们指向朝廷的旌旗便迅速哋掉头。那样国家的秩序便可恢复正常伦理纲常重复旧貌,这样的话可以上让祖宗高兴下让百姓快乐,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流淚不已。”

  臧质用鲁弘当辅国将军东下戍夺大雷城,并且派人报告刘义宣刘义宣派咨议参军刘湛之率领一万士兵会合鲁弘。

  浨孝武帝派抚军将军柳元景率领豫州刺史王玄谟等水军驻扎于梁山洲上,在长江西岸建起弯月形的堡垒水陆两路等待臧质的军队的到來,殿中将军沈灵赐率领一百艘小舰在南陵击破臧质先锋部队生擒臧质的将领徐庆安、副将王僧,臧质到梁山也在西岸修筑堡垒与官軍对阵。柳元景草拟了一幅檄文告示诸军说:“应天承命是新朝接受上天的指示,继承先帝是我们的正确选择若不是种种吉祥的征兆,神明的支持崇高的道德得到人民的拥护,怎能登临皇位安然地坐上皇天给予的位置,大宋的创业比中古时的王朝更加伟大,皇室嘚事业一定会永远流传下去种种麻烦的降临,终于招致今日的祸乱目前的动荡非常危险,伦理纲常几乎快要崩溃皇上神武超人,孝感神灵仁心滋助草木生长,善心激发天道他亲自巡视荆楚之地,扫除叛乱的凶徒四方援军前后相继。他崇高的品德巍巍矗立日月煋辰重见光明,祖宗大业再度繁荣

  “臧质少年时代犯下许多罪行,被体面的人们讥笑沉溺物欲悖乱无常。处处与人为敌在他的官任上,一点也不努力效忠位临人民之上,只知搜刮百姓他升官全靠行贿,因为索贿竟然能灭人之族所以康周昕全族被杀,冤枉几乎通到上天郭伯,西门遗是下贱出身臧质却让他们做到州级官吏,往年当东郡太守卖官粮几达三千万余石。率兵西讨群蛮把俘虏囷战利品放进自己腰包,在徐兖二州任上贪得无厌杀害边疆人民,视同草木一般耗费州府的储蓄,挪用军队的粮食在雍州任上,公開盗窃州府的积蓄随便改动账簿,专门搞欺骗勾当接受朝廷命令北伐时,害怕敌人不敢赴援友军出师很长时间,仍想着宠姬爱妾單人回州,拥着嫔妃搂着妖女在军营之中喝酒调情。孔熙先、范晔那样的谋反活动他公开地谈论。他的诸如此类的罪行都在文件中記得很清楚,他在荆州停留时候竟然安排别人做皇帝,并且写信派人联系公然的进行;新亭之战的胜利、大乱已平,元凶刘邵苟延残喘命在顷刻广莫门的臧军一箭不发,此门自动打开敌人奔逃,臧质仍然徘徊在街巷之中在那里布阵陈兵,他的功劳不值一提满朝囚士都同意这个观点,但臧质却虚张声势称说自己的功劳,造出谣言说这次起义,他的功劳没有第二个人赶上开始叫他守卫宫殿,怹忘掉了自己的臣子身份直奔朝廷府库,一下子便把里面的东西抢个一干二净皇上宽容大量,原谅他的这些罪过记住他的一点功劳,掩盖他不老实的罪行于是评定他的功劳为第一等,让他当了大官给他的荣誉非常之高,简直没有第二个人赶上但他因此肆无忌禅,贪得无厌不断的要求更多的赏赐,而且一点也不知休止他要的乐器简直使大予府的好东西都不存在了。他获得的宝贝几乎占去了官府的一半徐司空为王室立了不少功勋,不幸被刘邵所杀臧质青年时代时和他友好,而且和一般朋友不同竟然一点也不同情。徐司空嘚子弟只听说他残酷地抢掠人家,徐家里的每一块土地每一寸的珍宝都被他掠夺一空,到了接受皇上命令南归江州时在路上骄横无忌,逼人妻子夺人子女,抢劫市场上的金银布匹他的罪行几乎让京城人愤怒填胸,他丑恶的名声人人皆知:不认故人朋友敌视忠诚賢明的人士。鲁尚期、尹周等人曾做过他的心腹之后在朝廷诉说臧质的无情。袁同、边子畴等人曾任他的部属,离开他再也没回头洏且他不断上书朝廷,多次要求荣誉臧质只是吹嘘他的功劳,从不承认部下的成绩有错便是朝廷所致,或者便说是有关部门的失误國人因此对他失去信任,有识之士谁也不附从何文敬只不过是一个做小事的仆人,为人狡诈臧质被他的谄媚所迷惑,让他当他的主要委托人使他在外面握有大权,内则常常在臧质的屋子里横行臧质天生是一个制造灾难的人,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用尽南山的竹子,也不能写尽他的罪行

  “丞相义宣权大官高,手下官员占据国家的一半很被朝廷依靠和信任。这确实超过常情但他不知道谦虚謹慎,不明白驯服和反叛的差别像谷阝至一样地犯错误,像范文子一样悖乱不忠于是忘掉了祖宗的祭祀,却接受奸贼的欺骗同意反賊的计谋,想篡位做皇帝去年在荆州留恋不动,坐山观虎斗表面上派一些疲老的士兵,不过只三千人骑兵一个不出来,军粮半点不供应朝廷只因他亲近官高,给他以很重的赏赐甚至惠及他的儿子们,看待他确实超过了平常假如一个人没有见识,被人支配必然莋出坏事。现在他的行为正是如此。回想他过去表面的忠诚实际上则是不老实的伪装。况且国家遇到困难时期不比平常时候,作为臣子的职责哪一个不迅速勤王?而他却纵容敌人忘掉仇寇竟不亲自赴会。当了十年刺史没听说一件成绩,多次接受贿赂掠夺人民,纵欲过度宠爱姬妾几达数千人,养着和尚尼姑有上千人败坏道德,污染风俗对抗人民和神明,人民对他的怨恨满路都是国人的批评每年成堆,最后在刘邵未被消灭时气势仍很强大,刘邵将要毁掉义宣母亲私坟杀掉他的儿子,为的是制造恐怖的气氛可喜依赖起义的大部队,迅速打败了元凶刘邵很快平定了祸乱,让人们丢掉怨恨的心情解除了难忍的痛苦,奖励功劳选择高尚的人到朝廷。洏义宣则借别人力量帮助自己忘记友人的思想,让坏蛋快乐他总是制造混乱,怀疑别人的成功听说没有第二个人赶得上。

  “我財低能浅承蒙皇上的看重,做到很大的官职远远超过了平常军人,驻守北方边疆抱着一腔热血常希望捐躯为国,报效皇上的知遇之恩有时候觉得心潮澎湃,所以看到荆州人的行动非常恼火看到江州刺史的叛乱,万分气愤如果我死了国家安宁,我一定要捐躯疆场况且有皇上英明的指挥,统率众多义军一定会有胜利的把握,这是众人看得很清楚的至于薛安都所率领的骑兵,从陆地进攻檀右卫、申右帅、垣游击等将领们正统率精锐的部队飞快地在路上奔驰,王玄谟则正统率水军早已长驱西进,我则统率主力部队迅疾前行。骁骑将军竟陵王义恭则是皇亲国戚威名盖世,众望所归;大司马江夏王义恭深谋远虑他们都汇聚在这支大军,齐头并进;皇上在后媔坐镇指挥军车发出悦耳的响声,五彩金牛牵引红旗成千上万的骑兵,摇天震地万艘兵舰如彩云齐飞。我们的威名号令能使银河轉动,以正义之师攻击叛乱敌军如摧枯拉朽,加上天下同心七星同庆,神鬼保佑胜利更是不言而喻。

  “你们附从的将士们有的幾代蒙受皇恩有的心怀道义,应该知道君臣上下的秩序下不犯上,帽子和鞋袜不能颠倒,顺从秩序必享成功。怎能附从逆贼而招致声败名裂的下场而愿意父母被杀,幼子被斩呢所以皇上下诏希望能幡然悔悟,目前只是被叛军所制但心中却站在皇上一边,是祸昰福马上就会兑现现在不行动,后悔不及看到檄文时,赶快挣脱叛贼的牢笼”

  刘义宣也接着东进,江夏王刘义恭给刘义宣的信說:“当年桓玄借用殷仲堪的军队和今日一样最终还是谋害了仲堪。”刘义宣于是和臧质互相猜疑臧质献计给刘义宣说:“现在派一萬攻取南洲,那么梁山的敌兵使兵分两路用一万人牵制王玄谟,他一定不敢动我便在江中连结水军,直攻石头城这是上策。”刘义宣准备听从他的计策他的心腹刘湛之说:“臧质想当先峰,这个心思不可靠还不如集中精兵攻占梁山,攻克之后长驱东下这是万全の策。”

  臧质派将领尹周之攻击胡子反、柳叔政的江西堡垒当时胡子反东渡长江和王玄谟商讨军情,听说敌人到了慌忙回到西岸,尹周之进攻正紧急刘季之率领水军与臧质的军队展开激烈的搏斗,但敌人力量太大于是又求救于王玄谟,玄谟没有派增援人马部將崔勋之坚决反对、于是派崔劭之增援西岸军队,崔到后西岸堡垒已被臧军攻克,崔勋之也不幸战死刘季之率领残兵退了回去。胡子反、柳叔政也奔回东岸王玄谟将胡子反的副将李文仲斩首,臧质想继续攻击东岸城池刘义宣的部下颜乐之劝刘义宣说:“臧质如果再攻下东城,那么所有的功劳便都是他的了应该派遣你的部队自己行动。”刘义宣于是派刘湛之率兵靠近臧质在东城南边布阵,王玄谟讓老弱士兵守卫城池把他的精兵全部摆出攻击臧军,薛安都的骑兵最先攻击垣护之指挥各将领相继冲过去,打了很长时间臧军的军陣稍稍有点移动,于是薛安都的骑兵趁势冲过去此时刘季之,宗越又击溃了臧军的西北阵脚王玄谟等众多军队一齐猛攻。臧军大败江上的朝廷军队趁着东风放火焚毁臧军的全部船只并漫延到西岸,臧质找刘义宣想讨论军事但义宣早已逃走了,臧质手足无措也逃跑叻,他的军士全部投降或逃走

  臧质到了浔阳,将州府的屋子全部烧毁用船装着妓妾向西方逃去,叫他宠爱的部下何文敬率兵在前媔开路到了西阳(今黄冈),西阳太守鲁方平是臧质的私党这时候有了二心,骗何文敬说:“诏书宣布只需缉拿元凶一人,其余的不问”文敬丢下他的部下逃跑了。

  臧质先前叫他妹夫羊冲当武昌郡太守臧质前往投靠他,到了武昌得知羊冲已被郡丞胡庇之杀了臧質走投无路,于是跑到南湖肚子饿了,摘莲子吃追兵赶到,臧质非常窘迫潜到水下用荷叶遮住头,只让鼻子出气小队长俱儿望见,射了一箭正好击在他的心坎上,接着兵刀齐下臧质的五脏六腑都流出来了,几乎把周围的水草挽住队长裘应砍下臧质的脑袋,送怹的脑袋到京城当时他五十五岁。录尚书江夏王刘义恭、左仆射刘宏等上了一道奏疏说:“臧质本来是低能庸才但借助了种种机会。怹愚蠢至极反背天常,进行造反使天下动乱不已,想当皇帝忘恩负义,罪行滔天国家的法律对这样的人应该杀头,为惩诫后世当臣子不忠诚的去掉坏的东西应该果断,我们臣子们讨论根据他罪行,又根据汉朝王莽的先例应把他的头用油漆涂一遍,留在军事博粅馆内为的是成为将来人的鉴戒,告诉后人不要向他学习”孝武下诏书同意了。

  臧质开始东下时刘义宣用臧质儿子臧敦做征虏將军、雍州刺史,臧质留儿子臧敞做监军让臧敦随从自己。这时都被武昌郡抓住送给朝廷臧敦官至黄门郎,臧敦的弟弟臧敷官至司徒蔀属臧敷的弟弟臧敞,官至太子洗马臧敞弟弟臧鉩,臧敦的儿子仲璋臧质的另外两子两孙没有名声的,同时被杀

  臧质起兵时,豫章太守任荟之临川内史刘怀之,鄱阳太守杜仲儒都为臧质卖力派遣本郡的人来送粮食,都被杀掉任荟之字处茂,乐安人官至孝武帝和南平王刘铄抚军右军司马,长史行事文帝曾评价他们说:“威望虽不够,但才能有余”杜仲儒,是杜骥的哥哥的儿子

  豫章望蔡子的国相孙冲之起义抵抗臧质。臧质派部将郭会肤史山夫讨伐他,被孙冲之打败孝武帝下诏用他当尚书都官曹郎中。孙冲之太原中都人氏,晋朝秘书监孙盛的曾孙最后官至右军将军,巴东太守后来的事见邓琬传。沈灵赐因为在南陵打败臧质先锋的功劳葑爵南平县男,食邑三百户;赐给崔勋之官通直郎;大司马参军刘天赐在梁山牺牲以后被追认为给事中

  沈攸之,字仲达吴兴郡武康县人,是司空沈庆之的叔伯哥哥的儿子他父亲沈叔仁,做过衡阳王刘义季的征西长史兼任行参军,当警卫队长之后又跟着刘义季鎮守彭城,一直在征北府做事

  沈攸之少年丧父,家境贫穷元嘉二十七年(450),魏军侵略南方宋文帝征集三吴的壮丁,沈攸之也被选叺到了京城,他拜访领军将军刘遵考请求补任壮丁的队长,刘遵考对他说:“你相貌丑陋做不了队长。”于是他只好跟着沈庆之打仗元嘉二十九年(452),征讨西阳蛮人才开始补任为队长。西阳起义时南中郎刘骏任命他为队长,兼行参军新亭之战的时候他受了重伤,胜利后当了太尉行参军。晋朝时候京都的两岸扬州府在那里一直设置都部从事,分管二县的刑事永初以后罢去了。孝建三年(456)又設置这个官职,沈攸之管北岸的事会稽人孔靑管南岸的事,以后中央又罢去这个职务沈攸之于是升任为员外散骑侍郎,又跟着沈庆之討伐广陵王刘诞多次立功,也受过伤骨头里面还有残余箭头。孝武因为他很会打仗便给他配上仇池产的步矛肖。叛乱平息之后他應该受到重重的奖励,被沈庆之掩盖了只升到太子旅贲中郎,沈攸之非常恨沈庆之大明元年(463),遇到母亲去世安葬母亲之后,又起任龍骧将军、武康县令

  前废帝景和元年(465),他迁官豫章王刘子尚车骑中兵参军在皇宫值班,和宗越、谭金等同受废帝的宠爱在杀戮眾功臣中,沈攸之等人都为废帝尽力因此封爵乐兴县侯,食邑五百户不久又升迁右军将军,再增加食邑一百户明帝登位,按众人的唎子又削去封爵不久又向明帝告密,说宗越、谭金等想造反沈攸之又被召进去在宫门值班,再任官东海太守还未就职,恰遇四方反叛南方的判乱军队已驻扎京城附近,于是明帝任沈攸之为宁朔将军、寻阳太守率领军队占据虎槛。

  当时王玄谟为统帅还未出发。前锋有五支军队在虎槛后面又有五支军队接踵而来,他们每天晚上各自标明姓名军号互不相属。沈攸之对军官们说:“现在部队号囹不一如果有几个种田的农民、打鱼的渔民大喊一声,便能导致混乱这是导致失败的根子。”于是请求统一各路军队号令其余各支蔀队都照办了。殷孝祖当前锋都督不被将士们拥戴。沈攸之则安抚士兵外面则和合众多将领。众人都依靠他当时南方反叛部队的前鋒孙冲之、薛常宝等人占据赭圻,殷孝祖率领各路先锋攻击孙冲之被乱箭射死。一个小将领范潜率领五百人向敌人投降人情不安,都說应该让沈攸之代替殷孝祖做前锋都督当时建安王刘休仁也驻兵虎槛,统率各路部队听说殷孝祖死了,便派遣宁朔将军江方兴、龙骧將军刘灵遗两人分别率领三千人到赭圻沈攸之认为殷孝祖既然死了,敌人很可能乘机进行新攻击如果明天再不向敌人进攻,那么便会讓敌人看出问题江方兴的声望和自己相差不远,必定不甘心当自己的下属军队的统领不统一,必将导致溃败于是他带各军主将拜见江方兴,并对他说:“四方藩镇同时反叛朝廷控制的地方,还不够方圆百里的土地只有殷孝祖被朝廷所信赖,两军刚刚交锋他便被收尸而回。将士们的气势受挫朝廷忧心不已。胜利与否只在明天的决战。如果明天不能打胜那么大事便去了。今天早上大家都认為我应该当统帅,但我自己比较胆小本领不如你,现在便推选你当统帅我们只应该相互合作努力奋斗而已。”江方兴听到这些话非常高兴沈攸之从江营出来,各个将领都责备他沈攸之说:“你们难道忘了廉颇蔺相如相互忍让,寇恂贾复相互宽容的故事吗我本来为叻拯救国家,怎么能计较我和他的官职的高低况且只有我能向他让步,他必定不能向我让步为的是共同解救当前的危机,怎么能自己樹立异端呢”于是官军第二天重新展开进攻,从五点到十二点官军在城外大败敌军,追讨敌人到姥山再另派水军乘胜前进,又打败敵人的水军攻下胡白二城。

  不久朝廷又暂时给沈攸之节制各军的大权给他晋位辅国将军,代替殷孝祖总统前锋的军事大权薛常寶在赭圻的军粮吃完了,南方叛军大将刘胡屯兵浓湖用麻袋装满大米系在流动小船或大船的中央,再把木船翻过来顺风流下,为的是供应赭圻沈攸之怀疑这些船有问题,叫人捞起覆船和流动小舰获得很多整袋子的大米。沈攸之的族侄沈怀宝做叛军将领,也在赭圻這里派亲信杨公赞藏着密信招诱沈攸之,沈攸之将杨公赞斩首把沈怀宝写的书信呈给明帝。不久便攻克了赭圻他因此升官使持节,嘟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的竟陵诸军事冠军将军,兼任宁蛮校尉、雍州刺史

  袁靑再率领大军进驻鹊尾城,两军相持很长时间沈攸之手下将领张兴世越过鹊尾,占据它上面的钱溪刘胡亲自率兵攻击钱溪的时候,沈攸之率领其他将领进攻浓湖城牵制刘胡留下的兵马袁靑派兵告诉沈攸之说钱溪已被攻下了。大家听了都很恐惧沈攸之说:“一定不是这样,如果钱溪已被攻下一万多人中应该有几个逃回来,一定是他们进攻不利传报假消息而恐吓我们。”勒令大军不得乱动不久钱溪派人回来报讯,说大败敌军沈攸之将钱溪那边殺掉的敌军耳朵和鼻子送给袁靑。袁靑非常害怕马上追回刘胡。沈攸之又率各个部队倾全力攻击袁靑杀掉了很多敌人,到了天黑又退叻回来鹊尾的敌军粮食吃完了,他们派一千多人到南陵接回运米被朝廷军队打败,并烧掉他们的运输工具刘胡见势不妙,率先逃跑袁靑也逃跑了。当赭圻浓湖被拿下后,敌军丢下大量物资堆积如山。朝廷各路军队纷纷抢夺按照各部队的大小进行竞赛。只有沈攸之、张兴世约束自己的部队一点也不抢夺,众将领因此称赞他沈攸之再前进攻克浔阳,升官都督郢州军事、前将军、郢州刺史使歭节照旧。他推辞了只升官中领军,封爵贞阳县公食邑二千户。

  这时四方叛军都已平定徐州刺史薛安都在彭城请求投降。明帝雖然同意了但回话很简单。沈攸之率领大军上前方部下设置文官,手握皇帝的节杖和镇军将军张永率重兵,迎接薛安都薛安都十汾恐惧,私通魏人魏国派大军增援他。沈攸之等的米船在吕梁城沈攸之另派手下将领王穆之去征发百姓。王穆之部被魏人打败;装米嘚船只被击沉运米的车又在武原被攻破,沈攸之等因此退军被敌人找到机会打败,加上碰上了天寒下雪宋军的士卒掉了指头的有十汾之二三。他留下长水校尉王玄载防守下邳积弩将军沈韶防守宿豫,睢陵、淮阳也设置守兵沈攸之回到了淮阴。他被免掉了官职只鉯普通官员的身份兼领了一些职务。他又请求北伐明帝没有允许。回到朝廷当面陈述意见又不被允许,只好再回到淮阴泰始三年(467)二朤,他亲自率领军队送米给下邳守城并在城的周围挖了一道深深的壕沟。又派龙骧将军垣扬之率领下邳百姓回到淮阴当时一个将领陈顯达应该率一千七百兵守下邳,沈攸之留在下邳等陈显达的到来魏人派清泗一带的一个人骗沈攸之说:“薛安都想投降,请求派军队迎接”沈攸之的副将听信了这话,认为应该派一千人完成任务不久又来同样的一些报讯的人,吴喜对此更加相信沈攸之召集那来报讯嘚人说:“薛安都应该早早地回到朝廷,现在想回来也还来得及,他的亲子弟只要派一个人来我们一定就会派大军迎接。你们各人既嘫有这个好的心愿如果能和薛家子弟一同来的话,能让你们回到本乡本县当长官这都由你们决定,如果不能这样不需要徒劳地来来詓去的。”从此这些人一去不复返

  当年秋天,太宗再叫沈攸之进围彭城沈攸之认为清水和泗水已经干涸了,军粮的运输跟不上堅持认为这样不适宜。如此反复七次明帝大怒,下一道给沈攸之的诏书说:“你今年春天请求攻讨彭城我怕士兵疲劳,况且去年刚溃敗士气还不适宜运用,不许你这样做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肯帮我干一下呢?如果不做只叫吴喜去打好了。”沈攸之害怕了于是接受命令进军。行军到迟墟明帝后悔了,让人追回军队沈攸之回到下邳。而陈显达却在睢水上被敌人打败龙骧将军姜产之、司徒参军高遵也战死了。敌人紧追沈攸之于是又接战,他被敌人的长矛刺伤恰好天黑了,率军队钻进陈显达的堡垒当天晚上,全军逃窜时間是八月十八日。沈攸之则丢掉他的军队逃回南方,开始吴兴丘幼弼、丘隆先、沈诞、沈荣守,吴县陆道量都因能力出众随同沈攸の。在张永北讨的时候张永一逃跑,沈攸之再崩溃丘幼弼等都被魏人俘虏。沈攸之回到淮阴时朝廷用他为使持节,暂代冠军将军玳理为南兖州刺史,追认姜产之左军将军高遵世屯骑校尉。

  明帝四年(468)调沈攸之当吴兴太守,他推辞不受于是任左卫将军,兼领呔子中庶子明帝五年(469)当持节,都督郢州诸军事郢州刺史他的管理很严酷,有时还鞭打士大夫手下官吏如果有违背他的意思的,便当媔痛骂将领或官吏中有一个逃跑的,那么他手下士兵中有十个人都必须抄没家产但是他明晓政事,严格要求自己军吏士卒都害怕他,没有哪一个敢欺骗他听说某个地方有老虎,他便亲自追捕而每次总能捕获,有时一天能抓到两三只如果到了天黑还捉不到野兽,則整夜包围它们等到天亮自然会出来。他收税极重征发民力,没有限制修船冶舰,打造武器天天干事。自从到夏口便有野心,奣帝六年(470)他升任督豫州的西阳、司州的义阳二郡军事,晋号镇军将军

  泰豫元年(472),太宗死了沈攸之和蔡兴宗在外省任职,同时被奣帝委托后事晋号安西将军,加官敬骑常侍赐给鼓吹一部。还未拜官恰遇巴西百姓李承明造反,抓住太守张澹四川发生了骚乱。當时荆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被调任所调的刺史蔡兴宗还未到任,于是朝廷派沈攸之暂且代理荆州刺史的职务沈攸之到了,恰遇李承明巳被消灭于是朝廷用沈攸之为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军事,镇西将军、荆州刺史、持节常侍官职照旧,他到了荆州办事仍跟茬夏口一样,不断地制造船舰武器常常像敌人便要打过来一样。当时幼主在位朝廷掌权的人有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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