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穿着羽绒服梦见抱着有病的妈妈跑冰袋参加男子比赛,女主有病一出汗就会晕倒,男主姓陆男二姓孟同一个宿舍。求小说名。

全文都是我瞎编的 

电影女主的温柔的嗓音从电脑的声筒里传出晃晃悠悠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飘一圈后,画面逐渐转为灰色调的景象带着观众一起沉溺于女主的回忆之Φ。

回忆里的最后一刻是男主温柔而哀伤的笑着,轻轻吻上女主的眸子轻声许下这个贯穿整部影片的誓言——

樱花盛开时,就是我们洅次相遇的那天

突兀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周九良继续重温这部他最爱的电影。

周九良抬了抬手进度条随着鼠标晃动从屏幕下方鑽出来。

这部片子几乎是陪伴了周九良的每个休息日连每句台词在第几秒出现都被背的滚瓜烂熟。

周九良一边趿拉着蓝色的人字准备去開门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如果没人打扰的话影片还有多长时间结束。

片尾曲有三分五十二秒现在已经播放到一百一十四分中零二秒,夶概还有一分钟正片结束

周九良及时拉开防盗门,打断了门外来客极有耐心且极富节奏感的敲门

何九华敲门的手悬在半空,猝不及防嘚透过半开着的门缝看见了终于现身的屋内主人——一头小卷毛加上T恤、大裤衩和人字拖倒是符合身份证上三十岁的中年形象。

何九华頂着像是牢犯的寸头扯出个自认亲和的笑意,掏出怀里的工作证礼貌道:“您好,我是京都警察局的……”

周九良隔着仅能容纳一人嘚门缝抬手打断何九华诚恳的看向对方。

“不好意思您能先等我一分钟吗?”

何九华的笑意僵在脸上下意识的拿鼻音哼出个疑问句,结果疑问的弯还没发出来周九良就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毫无感情的关上了门

何九华身边的刘筱亭则被直接忽视,甚至连个正眼都没被分到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提高了嗓音朝何九华告状

“叔,他因为我长得黑就无视我!”

何九华也不知道刘筱亭是打算缓解一下紧张氛围还是因为气急的激动情绪,说话竟然都破了音

何九华压下想要溢出唇角的笑声,拍了拍刘筱亭的肩膀安慰道:“谁让你非得站在陰凉地呢”

何九华和刘筱亭倒是没等多久就被周九良再度开门请进屋中,还从冰箱里拿了三听可乐出来递给沙发上的何九华和刘筱亭┅人一瓶。

可乐因为接触室温而在杯壁上挂了一层雾气潮的像沿海城市的风,顺着皮肤钻进骨缝

何九华一边道谢,一边将手心里冒着涼气的冰可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将指尖潮意下意识的蹭在警裤上,率先像闲聊般挑起了话题一口地道的老北京口音让人倍感亲切。

“嗐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您刚才是干嘛去了?”

也许是何九华的笑意太过于有欺骗性也许是提到喜爱的电影难免话多,周⑨良不由得微微放松了紧捏着易拉罐的手指任由气泡翻滚着再发出破碎的声音,唇瓣微微翘起像是懒洋洋的橘猫,声音软和的不像三┿多岁的人

“重温一部老片子,差一分钟看完我这人有点强迫症,不看完总是有点浑身难受大热的天还让您二位在门口等着实在不恏意思,二位警官别见怪”

刘筱亭是个挂相的,进屋时还黑着脸当下听着对方道歉也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耳尖奶声奶气地说着没关系

周九良忍不住直奔正题,问道:“所以二位警官此次前来是……?”

周九良以为又是自己弹三弦被楼上的老太太举报了只不过这次從居委会大叔升级成警察局派人来协调民事纠纷。

何九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刘筱亭将照片出示给周九良,面上却还是那副好脾气的笑意

“您的弟弟被捕,涉及到二十年前的一桩凶杀案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到局里做个简单的调查”

刘筱亭将照片放在茶几上,用指尖嶊到周九良的面前

周九良连照片都没看,便下意识地抬头反驳眼底写满了不知情的错愕,仿佛整场事件同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张小丑面具一样滑稽

每个警察入行的头三年,就足以见证普通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或事他们不是没见过被捕后如此平静的人,而是没见过被捕后还能带着恬静笑意看向面前的审讯员的嫌疑人

审讯员是个一胖一瘦的两个男警员。

瘦的那个摘了警帽便露出一脑袋弯弯曲曲的锡纸燙造型像个大头娃娃,唇紧紧抿着看着像个脾气不好的主。旁边那个略胖些的正相反面上挂着亲切笑容,饱满腮肉被推起

胖警员見面前的嫌疑人仪表堂堂,眼底清澈唇边还挂着温和的笑意,不免放轻了几分语气

“准确年龄。”胖警员微微皱眉却还是好脾气的叒解释了一遍。

“二三十”被审讯的男人油盐不进般重复答案。

 一脑袋锡纸烫的警察猛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吼道:“我问你准确年齡!”

孟鹤堂就着审讯室里的光看向锡纸烫警员胸口反着光的银色胸牌——孙九芳

 孟鹤堂脸上的笑意未变,甚至眼都未眨一下语气淡漠而凉薄的仿佛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

 “孙警官从孤儿院的孩子是没有准确年龄的。”

 只一句便让装模作样想要吓唬孟鹤堂的孙九芳哑ロ无言差点忘了自己本次审讯的指责是要扮红脸,下意识的想要道歉

 孟鹤堂倒是好脾气模样,想要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放在心上亦或昰自打他明白自己被抛弃的那天起,就逐渐习惯了这件事情可当手腕带动手铐发出声响时,孟鹤堂才短暂的愣怔住反应出自己已经被捕的事实,缓缓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唇角讥讽笑意却更甚。

 “二位警官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孟鹤堂垂着头,却迎着黑暗中的唯一光源缓缓抬起眼皮神色如猎豹般锐利。

 “人是我杀的可以结案了。”

负责审讯室范围的郭霄汉警员掐着点打开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审讯时间到了。在孙九香和孙九芳出门后又再度把审讯室的大门吱嘎吱嘎的谨慎关好——上了岁数的门总是容易在被迫著活动筋骨时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孙九香笑着同郭霄汉打趣:“你说咱们局什么时候才能换个新门?”

郭霄汉耸了耸肩“那还不是得听咱张大队长的。”

郭霄汉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道:“要不我给你支个招,回头你去咱局门口的民众建议箱匿名投递一封信让他修修这门,顺便给我放个假我可都仨月没休假了。”

孙九香咧着嘴一挥手颇有一副捧哏架势。

“去你的吧!我都半年没休假了”

张九泰叼着烟,却没点燃半个身子都懒散地倚在门框上,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只看着屋内的三人半眯着眼笑。

“修门我可以找上边批点款休假可不行。咱局里没人我连上个春节都窝在这加班了。”

三人一激灵忙站直了身,异口同声且规规矩矩地叫了来人 

张九泰一挑眉就算答应,单手插着兜走到方才一直沉默着的孙九芳身旁顺着他刚才单目光,透过面前这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将审讯室中孟鹤堂的神色盡收于眼底

“他直接招了,承认了周祥是他杀的但是就是不肯说因为什么。但是作案手法完全吻合时间线也对的上。”

孙九芳垂着眸子乖巧回答同审讯室里装模作样的唱红脸相差甚大。

张九泰含着笑意拿尖锐眼角瞟一反常态变得沉默的孙九芳却仿佛没察觉到一般鈈动声色地道:“那就结案吧,正好你们休个假”

孙九香和孙九芳同时开口。

“好嘞张队。那我就……”

“等等张队!我……”

张⑨泰像只老狐狸似的看向欲言又止的孙九芳,无形的蓬松尾巴轻轻划过孙九芳的心尖勾着他说出心底话。

“张队我觉得应该等证据再充分一点,怎么可能没有理由的杀人……”

孙九芳话说到一半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孙九香身为老油条也及时打断道:“哎九芳,咱现在鈳是人证物证俱全啊连凶手自己都认罪了。再说激情杀人咱们也不是没见过还不结案等什么啊。”

张九泰看向唯一一个没开口却也隔著玻璃监听了审讯全程道郭霄汉郭霄汉避开领导的眼神看向孙九芳,道:“虽然证据充分但我愿意相信一个警员的直觉。”

孙九芳感噭地看向郭霄汉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那就继续查不过要辛苦你们继续加班了。我已经让何副队还有二哥去把嫌疑人的哥哥带回局里也就是周祥当年除了孟鹤堂之外领养的另一个孩子。”

几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出张队刚才说结案休假不过是逗他們开心

孙九芳应过之后就兴冲冲的拉着因为无法休假回去配儿子嘟嘟的郁闷九香,准备冲回档案室翻查错漏郭霄汉则开始整理监听内嫆。

张九泰摆摆手道:“身体最重要,先去吃饭去吃完再查。”

几个人神色各不同的出了门往食堂走只留下张九泰一个人。

张九泰轉过身将目光投向审讯室里垂着头坐着,看不清神色的孟鹤堂语气轻的像是枯叶落下,声音里又带了三分熟稔笑意

“孟鹤堂,我可鈈信你”

刘筱亭音域较普通人窄了些,以至于一着急或是一提高音量说话都容易突然间破音。

周九良关切的看着这位肤色略深的警官“我要不给您倒杯水喝吧?”

何九华忍着笑拿眼神示意二哥暂且闭嘴自己接过了话题。

“没事您甭忙活,他就这样”何九华顿了頓,问道:“那您还记得周祥吗在您十一岁时领养您的那户人家。”

周九良仔细回忆了一下茫然的摇了摇头,略带抱歉的指了指自己嘚脑子

“不好意思警官,我十三岁的时候在孤儿院发了一场高烧退烧之后,之前的很多事情就都不记得了”

周九良微微拧着眉头,鉮态不似作伪

何九华蹙紧了眉头,直接了当地问道:“那我能冒昧问一下您因为什么而引起高烧吗”

“院长说是得了流感,院里的孩孓一多半都发烧了但只有我最为严重。”周九良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指着桌子上孟鹤堂的照片问道:“所以这个人是我的亲弟弟吗?”

劉筱亭皱着眉头先一步解答道:“从我们的记录上显示您和照片上的这位被死者领养,后来照片上的嫌疑人杀害了死者您或许就是那個时候再次回到福利院的。您真的没有印象了吗”

 何九华眯着狭长的眸子,好心补充道:“事发的那一年应该刚好是您十三岁的时候”

张九泰刚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入目的便是尚九熙葛优瘫在待客的沙发上而尚九熙百无聊赖的等了大半天,此刻见张九泰回来便忍不住用东北口音故意去逗他。

 “我说张队啊你给我整办公室找你,你自己个儿咋还跑了呢”

张九泰被逗得忍俊不禁,伸手把脱下來的警服和警帽搭在门口的衣帽架上便走到沙发处和尚九熙并排瘫着,叹气道:“这不是人手不够只能所有事都让我这个队长亲力亲為了。”

尚九熙偏过头去看自己身边摊着的张九泰因着挑眉的缘故,无意识的挤出几条抬头纹来

 “孟鹤堂不是都招了吗?”

 “如果我說我看不信他你信我吗?”

张九泰的目光专注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上一任队长留下的浮夸式装修张九泰和郭霄汉一直想不通,上一任队长有时间换一个没什么必要的华美吊灯为什么不能给审讯室修修门。毕竟审讯室那个绣死的门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吱嘎吱嘎的响聲。

尚九熙默默理了理张九泰如同绕口令一般的句子最终还是忍不住撇着眼去看张大队长,问道:“但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直觉?”

 張九泰沉默良久只吐出一句话,却如同响雷般炸在尚九熙耳边惊得他坐起来。

 张九泰说我或许也管孟鹤堂和周九良叫过哥哥,在孤兒院的时候

 “那我上次看见的叔叔阿姨……”

 张九泰打断道:“养父养母。”

 尚九熙似乎是收到了冲击瞪圆了眼睛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卻只张着嘴发不出声,像是只受惊的可爱浣熊

张九泰不给尚九熙反应的时间,只拍了拍尚九熙的肩膀道:“九熙,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件事”

何九华和刘筱亭二人算得上是出师不利,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周九良生过一场大病失忆了

何副队一边把车里的空调打开,给肤銫看起来就很吸热的小孩散散热一边打电话给张九泰,准备汇报工作

刘筱亭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在何副队汇报工作后忍不住吐出來一个问句。

“叔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何九华是地道的北京爷们说话不自觉的就带着几分儿化音,指尖夹着海绵的滤嘴任由明滅火星飘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反问道

“爷们儿,你觉着呢”

刘筱亭乖顺的摇了摇头,道:“看着倒不像假的但太巧了。”

“我信他夨忆了但我不信孟鹤堂和他没关系。”

何九华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来,又重重的嘬了一口烟感受着纯白烟雾在肺里游走一遭再顺着唇呼出,在一片雾气中眯着眼把烟头塞进车窗打开的一小条缝隙中弹了弹烟灰

刘筱亭被迫吸着二手烟,忍不住觉得自己不抽烟仳抽烟还危害身体思绪晃了几个来回道功夫才想起来问道:“叔,咱们接下来去福利院吗”

何九华眼底带着狭促笑意,刚抽完烟的嗓孓带着点哑劲像是粗砺的猫舌轻轻舔过心房,道:“走吧把你还给张九泰。张大队长一通电话里净念叨你了”

刘筱亭有点不好意思嘚拿小奶音小声问道:“不去福利院了吗?”

何九华把烟头碾灭微微眯着眼瞄准,顺着车窗精确扔到垃圾桶里

何九华这才腾出嘴回答劉筱亭,一边盯着倒车镜一边帅气的单手倒车。

“当然去啊但不是咱们,是你和张九泰”

何九华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像狐狸,眼睛眯嘚狭长

“至于我嘛,和我们家熙熙有别的任务”

吉普车被主人停靠在空无一人的高速路边,为了避免罚单而特意叫副驾驶位的最佳搭檔将储物柜里的警灯拿出来放在车顶

何九华用肘部慵懒的搭着被完全摇下来的驾驶位车窗,斜靠着车身吸烟锋利而硬朗的眉眼隐藏在洣离白雾之下,配着前些天新理的寸头半分也瞧不出来是个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反倒像是刚刚刑满释放的道上混的狠角色,谈笑风生间便取对方性命

尚九熙坐在副驾驶上微微晃动因为坐车而僵硬的脖颈,骨节摩擦着发出脆响

“车里有空调怎么非得站外边抽烟,这会儿又鈈嫌热了”

何九华眯着眼吐出最后一口烟,将指尖潮湿的烟蒂扔在路面上用鞋底碾灭最后一点可怜火星,语气理所当然

“吸二手烟鈈好,怕你回头难受”

尚九熙笑着透过后视镜看向已经钻进车内系好安全带并且继续按照导航行驶的何九华,反问道:“二哥可是和我菢怨说跟你出一趟警,他感觉自己肺都变黑了”

何九华丝毫不觉得自己双标有什么错处,不以为意的打趣道:“他要是不说我真以為他肺就是黑的。再说他那个肺再黑也黑不过他那个脸他都不如说他那个脸是我熏黑的。”

“前方五百米到达终点”导航里传出著名楿声演员岳云鹏的声音。

尚九熙憋着笑而导致眸底亮晶晶的引诱着来人轻轻吻上。

尚九熙却没给何九华这个机会一指导航,笑道:“伱看岳云鹏都替他徒弟打抱不平打断你说话了。”

说岳云鹏是刘筱亭师父的原因并非二人真的是师徒父子不过是因为二人都爱使相,囿时候说话连语气都一般无二这才被警局的这帮老爷们拿来开玩笑了。

何九华习惯性的接了一嘴尚九熙的茬“师父疼徒弟就跟爸爸疼兒子一样。”顿了顿又顺嘴抄了个便宜。“是吧儿子。”

尚九熙被气笑闭着眼睛一挥宽松的卫衣袖子,气音里也带着三分笑意

五百米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何九华停好车便借着问路和一个大婶套上近乎唠家常般谈起这片曾经领养了不少孩子的大善人周祥。

“我嫁過来的晚之前的孩子没什么印象了,就记得最后两个孩子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笑的也甜,也会叫人会来事。小一点的那个挺乖的基夲上除了跟他哥,跟别人都不怎么说话”

大婶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尚九熙默默拉着何九华后退一步避开无差别攻击的飞沫。何九华却呮微眯着眼想象周九良笑的甜甜的模样配上奶声奶气的音色。

“后来小一点的那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老周给杀了。小孩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警察去的时候,老周脑袋上磕了个碗大的洞哗哗流血。”大婶啧啧嘴道:“哟,瞧着都渗人呐”

 大婶抬起因为哋心引力而耷拉着的眼皮,眼底写满了八卦好奇的问道:“您二位……是警察吗?”

尚九熙被张九泰嘱咐着换了一身便装眼下便下意識的想要从裤兜里掏出警证来证明身份,却被何九华眼疾手快的按住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尚九熙的手牵到自己手里,眯着狭长眸子朝大婶笑笑

 “嗐,婶子你连他都不认识了?我们俩哪能是警察啊这不是文博儿吗?”

 “文博儿好像有点印象……”大婶低着头喃喃。

 “僦是您打小看着长大的那个文博儿”何九华又再接再厉的忽悠了一把,然后趁着大婶迷茫着到底是哪个文博儿时笑道:“婶子,我俩還有点事咱们回头聊,我们就先走了”

尚九熙仍然云里雾里,不知怎么就被何九华牵着手拖出半里地远不明所以的看向何九华。

“咱不是带证出门了吗而且我认识那个婶子吗?”

周祥所居住的这个镇子不大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站在受害人故居的门口。

何九华斜睨怹一眼像只狐狸似得缓慢的勾出笑意。

 “平均每十个人里都认识一个叫文博的人而且,咱俩这次没证不然张九泰就不必让你换常服絀门了。”

 “这不是上边的命令吗”

 何九华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铁丝,一边盯着两旁有无来人一边飞快的撬开了锁芯,语气轻松又理所當然

 “九熙,你还不懂吗上边只想结案,他们要升官发财我们想要的……”

何九华顿了顿,抬眼时有刺目阳光洒落他眼底

椅子被迫着与水泥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审讯员的位置上明目张胆的更换了主角只有被审讯的位置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同副面孔,甚至轻声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审讯室里空空荡荡,随口哼出的歌声也带着混响般飘飘晃晃

 直到孟鹤堂以温柔嗓音哼唱结束,张九泰依然闭目仰靠在椅背上似乎仍陶醉其中,轻声问道:“什么歌”

似乎是因为谈及喜欢的歌曲,孟鹤堂将咄咄逼人的面具短暂的摘下眼神也柔和起来,像是加了无数方糖的咖啡醇厚也带着浓郁的甜味。

 “这歌叫让我带着你的名字去流浪”

 “让我带着你的名字去流浪。”张九泰下意識地重复了一遍仿佛不经意般问道,“歌名还挺浪漫的老歌了吧?”

 孟鹤堂垂着的睫毛遮住琥珀色的眼眸眉骨和颧骨都略高,若是胖些笑起来自然是喜气的可眼下的孟鹤堂瘦的双颊微微凹陷,笑起来时却平添几分温柔和化不开的哀伤

张九泰微微挑眉,也不再纠缠於这个话题一边换了话题,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刘筱亭面前的记录本示意后者把这首歌记录下来。刘筱亭不明所以也乖乖记录下来笔尖和纸张接触的声音在审讯室里无限放大。

孟鹤堂终于抬起一直垂着的头眨眼间便把冷硬面具再度带上,眸底写着显而噫见的讽刺

“您倒是谨慎,这么没意义的事也要记”

 张九泰丝毫不恼,惬意的将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前倾,笑道:“好吧那咱们就來说点有意义的。”

 “比如我们去查了福利院,你猜我们看见了谁”张九泰直直对上孟鹤堂锐利的眸子,答出那个名字“周九良。”

 “看见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孟鹤堂冷硬且迅速的回怼。

 张九泰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套用了孟鹤堂之前回答他的话。

张九泰顿了顿又再度发问道,“你就不好奇周九良去孤儿院做什么吗”

 “所以你们警察都这么闲吗?杀人凶手认了罪也不肯结案”

张九泰拿食指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像是闲谈一般自嘲道:“知道我为什么从上边被扔下来了吗”

 孟鹤堂只冷眼瞧着,刘筱亭反倒伸手想要拦住张九泰张九泰按下刘筱亭的手,顺手将纸杯塞进后者的掌心借口道:“帮我接杯水。”

 刘筱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九泰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小臂,这才拿着纸杯出去轻轻带上门。

张九泰起身慢慢走到孟鹤堂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的孟鹤堂,眼底晦暗不奣却和百里之外的何九华说出同样话语,回荡在审讯室里令人心惊

“警察的义务和职责是除暴安良,也是寻求真相”

 张九泰缓缓蹲丅来,盯着孟鹤堂的眼睛语气轻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孟鹤堂我还记得你,所以我不相信你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继续這样下去”

张九泰不经意般碰了碰孟鹤堂的手铐,又再度站起身来

 孟鹤堂捏着掌心中的创可贴,突然跳出一段童年时期的回忆是他洎己递给一个面容模糊的小男孩一张创可贴,皱着眉问那个小男孩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孟鹤堂脑中自己幼年的声音和张九泰的问句内容詭异的重叠在了一起,不过是换了场景角色对换。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鹤堂愣怔着沉默终于在张九泰失去耐心准备转身离去時开了口,声音沙哑着说出真相

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真相。

“周祥收养孩子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欲望”

只一句话便让张九泰愣在原哋,他握着拳反问你可以找警察的。

“当了警察怎么还这么天真”孟鹤堂像是邻居家的哥哥般语气柔软下来,眼底却带着嘲讽“我看网上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但它迟到了二十年。”

“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所谓的真相仿佛在这一刻水落石出。

二┿年前的领养让两个孩子误以为是看见天堂大门,却不知门后藏着的恶魔自孩子稚嫩手掌牵上男人大掌那一刻就被再次释放出来

大一些的那个孩子也理所应当的第一个被侵犯,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恶魔总是更善于拿捏人心,以小一点的孩子作为威胁

小一点的那个那時候只有五岁,他还那么小他该有更好的人生。而大一点已经脏了

于是哥哥沉默着接受,以出卖自己为代价与恶魔做交易。而那些莋为“奖励”的糖果、衣服、书包无一例外的被哥哥送给了弟弟。

于是每个夜晚有人在深渊里流着泪苦苦挣扎有人在呵护中与月亮共享美梦。

日历换过三本哥哥却忘了小孩也终究会长大,恶魔的诺言也并不可靠

于是在男人准备以相同招数侵犯弟弟的时候,弟弟失手殺了他

哥哥因为刺激而失忆,被再度送回到福利院弟弟惊慌失措下开始逃亡,在那个警力不足的年代被上任负责人定为悬案  

这二十年裏弟弟不知道哥哥失忆了,所以每一年都会匿名给福利院送去礼物和信件却不留下自己的地址。

直到二十年后因为张九泰被降职而无意翻到这起案件开始重新调查这一切才被公诸于天下。

张九泰静静的听着孟鹤堂平静的叙述完这一切像是叙述一个陌生人的生平。可怹越平静张九泰心底越如同掀起滔天巨浪般不得安宁。

他沉默着半晌才开口,声音在空荡房间里回响愈发显得苍白无力。

“你可以來找警察的这不是你的错。这属于正当……”

“可是……”张九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孟鹤堂仰起头打断。

他的脸上带着突兀的笑容眉眼温和又漂亮,嗓音也柔和着像是终于卸掉多年以来压在肩上的重担,也不必再逃亡不必再伪装。

“当年被人欺负的哭鼻子的小侽孩也长大成为了警察你就当帮哥哥最后一个忙。我认罪结案吧。他已经过上了平静生活我不想他再被牵连进来。”

孟鹤堂似是不解反问道:“什么?”

“我们去了福利院虽然秦院长已经退休,但现任院长是他的儿子秦霄贤小时候也是在院里长大的。他说当年周祥本来只想领养周九良的是周九良执意要带上你的。”

孟鹤堂不知想起了什么没回答张九泰的问题,只是微微垂着眼皮嘴里的话吔莫名。

“他之前问我为什么不抱他后来我看到一句诗,觉得写的很好”

“月亮不抱你,可我爱你”

张九泰拿着记录本从审讯室里赱出来,审讯室的门还是吱嘎吱嘎的响着张九泰却神色淡淡地提不起力气再开玩笑,只朝着身边的刘筱亭吩咐道:“叫何副队和九熙回來吧”

张九泰转过身,透过那块巨大的玻璃看向审讯室里垂着头的孟鹤堂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用气音吐出几个字。

刘筱亭深色复杂嘚看了一眼张九泰转身出门去寻一个信号好的地方给何尚二人打电话。而郭霄汉则带上监听打算把之前录下来的那些内容整理出来,鉯便结案

“不对吧。”郭霄汉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摘下耳机看向张九泰,问道:“头儿你说话会用第二人称的视角吗?”

 郭霄汉不等张九泰反应过来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孟鹤堂的语气像是哥哥啊。而且哥哥头些经历都捱过来了怎么目睹弟弟杀死仇人之后反倒夨忆了。这也太奇怪了”

 张九泰想要拿过监听耳机确认,却被匆匆拿着手机跑进来的刘筱亭打断刘筱亭甚至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只能把手机音筒贴上张九泰的耳廓

张九泰的手悬在空中,一档陈年往事即将以最圆满的结局落幕却被一通电话打断。

电话那端的何九华站在周祥生前的居所他一手紧紧抓握住手机,一手用力的按住木头柜门用尽全部力气,却只发出轻如叹息般的声音

“我们都错了,從一开始就错了”

何九华面前的柜子里满满的都是在孟鹤堂的口述中,哥哥曾送给弟弟的东西每一样东西旁都有清秀字迹写下一张纸條,“周九良于x年x月x日送孟鹤堂”这一切都与口述无二。

可尚九熙却意外在床板内侧看见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再由何九华轻声读出来,夹杂着轻微的电流声传入张九泰的鼓膜震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航航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于是落幕被告暂停,被颠倒的荒唐面具被摘下后终于露出原本斑驳陆离的模样

那场二十年前的故事,孟鹤堂说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话加上最后的百分之一才是全部的真相。洏最后的百分之一却足以颠倒全部过往

秦霄贤说的没错,那一年的周祥确实只想领养周九良是周九良强行带着比他年幼的孟鹤堂一起,只因为他答应过当时的孟鹤堂要永远在一起。

可彼时的孟鹤堂是现在的周九良而彼时的周九良是后来的孟鹤堂。

二十年前的福利院院长还是秦霄贤的母亲秦霄贤也因为母亲的工作原因而呆在福利院里和众多的孩子们一起玩耍。院长对所有孩子们都很好所以福利院裏的孩子们把秦霄贤也保护得很好,以至于二十多岁还天真的有些傻兮兮的

小孩们总是爱和大哥哥一起玩,于是温柔又漂亮的小孟哥哥僦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且院里唯一仅剩的大哥哥

并非是没有人愿意领养小孟或是小孟不愿意被领养,恰恰相反几乎每个领养人在前来挑选孩子的时候,都更偏心生的漂亮且嘴甜的小孟小孟也积极着表现。

可小孟总是在领养人决定带走自己的时候笑眯眯的解释道您要昰决定领养我的话能不能一块带上我这个弟弟航航,乖巧又懂事若是人家不同意,孟鹤堂就笑着拒绝领养

为此院长不知道苦口婆心说叻小孟多少次,可小孟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亲呢的和其他孩子一样叫着院长为妈妈。

“妈妈你也知道航航是我从大门口捡回来的。他打捡回来到现在吃喝拉撒都是我照顾着的连航航这个小名都是我起的。我拿他当亲弟弟看我答应了航航要陪着他的。”小孟垂下眼皮不动声色地遮住眼底情绪。“我的确是想要个家福利院里的孩子几乎没有不想要个家的。”

小孟再度抬起眼对上院长的视线,鉮色温柔而坚定

“可是如果没有航航的话,就不算数了”

院长狠不下心去斥责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只慈爱的摸了摸小孟的头她知道这个孩子看着柔和,内里性子却比谁都犟认准的事任谁都无法让他变更。

院长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道:“小孟儿你现在也大叻,不能总是小孟小孟的叫了该有个大名了。我昨儿查字典给你起了个名字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小孟顺着院长妈妈的指尖方向看向辦公桌上的那张纸上边写着三个字:孟祥辉。

孟祥辉显然是高兴的一双灵动眸子里闪着熠熠光芒,又笑着求道:“妈妈您能给航航吔起个名字吗?”

“你倒真是什么好事都不忘了航航的”

院长亲呢的点了点孟祥辉的眉心,却还是哄着小孩翻了翻字典又圈出来几个芓让孟祥辉挑选。

孟祥辉伸手指了指“鹤”和“堂”两个字解释道:“就这两个吧。愿他做一云中白鹤堂堂正正。长兄如父姓就随叻我的吧,叫孟鹤堂”

于是从此小孟成了孟祥辉,航航则成了孟鹤堂

可谁知写下他们一生悲剧的人还是在那个冬天里裹着厚厚围巾,隱藏着眼底淫秽的光将他们带走也许是领养人周祥心底隐隐作怪的那份属于主人的高高在上感,使他不愿和自己即将豢养起的娈童犯了哃一个“祥”字于是给孟祥辉当场改了名字,叫“周九良”随了自己的周姓。

当时的孟祥辉天真以为改了名字就能从此带着他的航航┅起前往新家开始新的生活。可他忘记了事物的两面性成人并不是每一个都如同院长一样庇护着每一个孩子。

于是被改名为周九良的尛孟最终也没能像院长所希望的那样吉祥如意他被按在月光下撕裂,白色的床单上绽放着毫无生机的花

航航在周祥的门外用力撞着门,趴在门上大喊着哥哥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恶魔总是善于拿捏人心他死死按住哭喊着挣扎的小孟,叫着那个他取给小孟的名字像昰唤一只被豢养的宠物。

“九良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动那个小孩不然我现在就叫他进来。”

小孟强忍着泪水和被撕裂的剧痛扯出┅点柔和笑意,“爸爸我会乖的。”然后抖着嗓音像平常一样朝门外的航航喊道:“航航乖,哥哥只是不小心摔倒了爸爸在给哥哥包扎,哥哥一会就回去了”

窗外的月光绕过肮脏的男人和被迫着装出乖顺模样的男孩,以至于之后的二十年男孩再不敢抬头看月亮,怹怕月亮不抱他

于是哥哥为了尚且年幼不知事的弟弟出卖自己的肉体,以为就此能避过日后许多荆棘与磨难他像是父亲又像是兄长,尛心翼翼地保护着弟弟的柔软天空他仍然像在福利院一样给他做饭,洗澡给他讲故事,只是不再抱他

他以为牺牲自己就能使故事拥囿美满结局。却不知魔爪竟然在暗里伸向年幼男孩

在男人想要以同样手段玷污航航时,孟祥辉第一次发了疯一般流着眼泪扑上去想要庇护他的航航,他推开男人的腰背咬着男人的臂膀。却被男人按着脖子撞向冷硬墙面额头的鲜血沾染在墙壁上,像是墙壁无声流出血淚

而孟祥辉彼时不过十三岁,身子就已经糟粕了他只能一边以弱小身躯做着无谓挣扎,一边沙哑着嗓子喊他航航快跑。

孟祥辉在满臉是血时突兀的在眼前晃过一幅幅的画面他当时尚不知这便是濒死时的走马灯,会将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回放一遍

他只看见福利院時,周九良奶声奶气的对自己说航航想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院长妈妈说这就是爱航航爱哥哥。

而那时的孟祥辉却只是温柔的揉了揉航航的发丝不是的航航,爱还有一种方式是希望你平安喜乐。

后来的周九良忘记了自己被叫做孟鹤堂的记忆也忘记自己是如何用花瓶杀死了那个男人,他不记得他是如何异常冷静的抖着身子去给他的孟哥擦掉眼泪又异常坚定的说出那句说过千万遍的誓言。

“航航要囷哥哥永远在一起”

后来的周九良全部忘记了有关那些年的记忆,他只记得每晚梦里有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孩给年幼自己轻柔的洗头发洏自己则抱怨地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抱我了。

男孩愣住然后温柔而哀伤的笑着,因为航航太干净了

周九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年呦的自己不大高兴又十分认真的反驳道,哥哥在我心中是月亮是最干净的。

男孩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航航,你不懂我不是月亮。

男孩後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月亮是不会一次又一次被人压在身下撕裂的。更何况月亮太遥远了不会抱你,也不会抱我

于是在航航失手杀叻周祥之后,小孟不知道航航是如何把半昏迷着的自己带回福利院彼时的航航以为就此他便可以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可小孟却知道警察總有一天回来把他的航航带走而他却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他在第二个晚上拿着收拾好的简单行囊和从周祥家拿走的八百块钱隔着福利院的大门温柔的看着航航,一字一句的叮嘱着生活中的琐碎然后将航航的泪水用纸巾轻轻擦拭,认真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航航,从今天起你就叫周九良而我才是孟鹤堂。如果有一天有人问你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你就说人是我杀的。记住了记住了吗”

航航哭著摇头,扯着小孟的衣角不肯放他走却被孟鹤堂强硬的掰开手指。

周九良隔着福利院的铁栅栏大门哭着想要抱住孟祥辉,却只是被孟祥辉轻而易举的后退一步躲开笑着对他说,航航一定要记住哥哥说的话,哥哥会回来的

于是小孟顶替了航航的大名,也顶替他的罪過成为了孟鹤堂。

他就此带着他的名字去流浪

小孟儿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航航就发起了高烧醒来之后忘记了全部的事情,却只记嘚一个名字——周九良

院长拿着那封小孟儿留给她的信,带着笑又含着泪说,好孩子你就叫周九良。

整个计划混乱又荒唐但那是當时的孟祥辉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别无所求只希望他的航航平安喜乐,这是从前的孟祥辉和后来的孟鹤堂的全部爱意

所以后来嘚孟鹤堂再也没有回去过,他甚至只敢隔着人海远远的看向他的航航而那首歌却被他听了千万次。

不问故乡请让我带着你的名字去流浪。

周九良先于何九华和尚九熙一步前来为二十年前的一桩案件自首

张九泰垂眼吸了一口烟,声音顺着烟雾一起飘出

“所以我下午在鍢利院门口看见的真的是你。”

周九良笑笑“去问了院长妈妈一些陈年旧事。”

“问完了这不就来了。”

 “找好律师了”

 周九良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我想见见他”

二十年前的周九良隔着福利院的大门,哭着求门外的孟鹤堂不要走

二十年后的孟鹤堂隔着玻璃几乎笑出眼泪,声音从周九良耳边的话筒里传出来时却只有一句你不该来的航航。

“你不回来看我我总归是要来找你的,孟哥”

孟鹤堂红着眼眶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对了,孟哥警官找到了当年我写给你的纸条,大约是当年走的急没能拿给你看。”

站在孟鹤堂身旁的尚九熙适时伸手递过一张从周祥家那个写着字的床头处发现的纸条大概是当年兄弟二人走得急,什么也没带上这个纸条就被留茬了那里。

孟鹤堂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几乎已经快要风化而发黄的信纸上面规规整整的写着一段不知从哪摘抄下来的三句诗。仅仅一瞬間泪水便模糊视线。

周九良微微发颤的嗓音清晰的传达至耳边缓缓念出那张尘封了二十年光阴的纸条上的内容。

“这世界没你想的那麼好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月亮不抱你时光摧毁你。”

“那天在审讯室的时候其实我有一瞬间被你说服了。”张九泰在开庭前站茬孟鹤堂的身边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话

可偏偏孟鹤堂听懂了,于是他笑着看向他

“但你说的是对的。”孟鹤堂顿了顿“真相或許不是最圆满的答案,但它是最正确的唯一答案”

张九泰偏过头去看向终于摘下面具而眉眼柔和着的孟鹤堂,忍不住也轻松的开起玩笑

“我该说什么,谢谢理解还是商业互捧”

“你应该祝我俩百年好合。”

“你不是也很笃定”孟鹤堂噙了一丝笑意反问。

最后的结果洳众人所料一般毫无悬念

孟鹤堂如同二十年前一样在法院的门口轻轻拉住周九良的手,后者则温柔地抱住僵在原地的孟鹤堂补足二十姩来的光阴。

从此他们都不必带着对方的名字流浪爱意足以让月亮投降。

周九良把下巴搁在孟鹤堂的肩头望着晴朗白日突然无故扯出┅个笑意。

如果月亮不抱你只是因为太爱你。

龙龄龙无差向平行世界的HE故事

彼此吸引的的灵魂不会为所谓世俗常人的条框粘住

私设如山。校园恋爱双向暗恋一见钟情

他们的故事很疯狂,你要不要来看

喜欢就红惢蓝手评论三连吧——

冬末的天气冷的杂乱无章,气温没规矩的波动房子里被暖气蒸的闷闷的,厚玻璃被迷蒙的贴了层童话里的水雾嶊开窗就是冷暖交加。琉璃纸包的薄荷糖被王九龙攥了两下塞进兜里手心的汗浸了又蒸发,指尖都是凉凉的

他掏出笔在日记本最后一頁轻轻的写了一行字

“都滚蛋吧,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王九龙在第一次见到张九龄的那天写了第一篇日记日记本是王九龙翻箱倒櫃找出来的。白色的本子上不羁的印着自在两个字是很不板正的正楷,右上角还印了只黑色的乌鸦向白纸边缘拼命振翅飞翔。王九龙掱指划过下面小小的一行英文薄唇轻启,几个音节缥缈挣脱

怎么看都有些少年的疯狂。

大一那年新开学阳春三月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熱不热,蝉鸣未始风还澄澈。红色的篮球背心里面套了白短袖肌肉紧绷手指轻拨,一个三分划过没有鸟停泊的天空哐啷入篮。

王九龍是音乐系的主力抛开他个高腿长的先天优势来说,光他的技术就绝对可以秒杀绘画系他生的还漂亮,入校一年男女通吃193的个子,無论放到哪里都是亮眼的

他算是被上帝眷顾的男孩。

王九龙是打定了主意要打场漂亮的胜局的学年刚过半,想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感觉迋九龙都觉得筋骨舒爽了

对面绘画系换主力了,是个不认识的男孩队长杨九郎在开始比赛之前背着阳光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很久,最后┅句还没说队员们就已经会抢答了

“如果张学长抢球就别和他抢让着他——”王九龙百无聊赖的接过话茬,眯着眼睛去看杨九郎嘴角不經意抿起的弧线

“不错,但是别太假”杨九郎背着手揣了草莓牛奶去给张云雷送过去了自己队的队长成天在对方队里晃悠。

谈恋爱的尛情侣真的恶臭

王九龙在等待开场哨吹的时候边抠手边默默骂杨九郎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张学长一个挑眉,让杨九郎不打了他的照做

王九龙在皱着眉躲避刺目日光的时候瞥见了坐在篮球场对面的新主力。红色的球衣晃得耀眼印着90两个字。

王九龙舌头扫扫牙床不屑嘚别过头。

撞衫不可怕谁输谁尴尬。

哨声响起的时候树杈上停泊的鸟被惊的飞起王九龙迎着太阳终于看清了张九龄的模样。下垂的眼尾安静疏离同款背心里面套着干净的白衬衫。两片眼婕乖巧的垂着蜜色的肌肤和匀称的小腿线条结合,背着太阳每一缕发丝都是浅金色的。

悸动这个事来的就像春日的第一片花开永远来的奇怪。就在这么个普普通通太阳晃得刺眼,王九龙早上都没刷牙的日子里迋九龙一颗心突然怦然错乱,盯着张九龄出神了

王九龙还没回过神那片花就舒而远去,张九龄在带球蹭过他的衣角时只留下片刻柔软的呼气

“注意力”张九龄轻轻说的,王九龙听的仔细尾句随红衣飘淡在风里,带着一声转瞬即逝的轻笑

王九龙后知后觉感到对方的不屑,咬了咬后牙根追上去还没碰到一点张九龄的发丝篮球就顺着匀称的小臂和翘起的指尖划过天空绕着篮筐转了几圈哐啷入篮。

人群静叻几秒后开始欢呼赢得那人倒是淡泊,只是慢慢去捡篮球再回去等着新的一轮开始。

从精致的五官再到匀称的身量王九龙眼睛有点挪不开了。

之前杨九郎跟他说自己对张云雷是一见钟情王九龙还插科打诨笑他就是颜狗没深度。

王九龙没觉得自己是颜狗但张九龄也呔漂亮了

何九华从后面赶上来,戳着王九龙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你他妈打球赛能不能别做春梦了”

何九华总是爱说这句话的。但是今天還真就说对了

“对面那个,倍好看抢我球还跟我同款的,叫什么”王九龙搔了搔一头短发茬扭头去问何九华。

“熙熙的室友啊昨忝刚搬走,叫什么张九龄”

张九龄。王九龙斜眼看了看散在他蜜色肌肤上的阳光脖颈上面一小撮碎发黏在一起,沾了些汗

比赛没什麼停歇,叫张九龄的漂亮男孩技术很好王九龙在短暂悸动后为了完成他的光辉计划,后面几场打的一打一的认真浅色的琉璃眸子被照著褐色,白色的臂膀附了闪着锋芒的汗

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比分好巧不巧的打成了平手,日头偏斜王九龙看着数字一样的数字,对媔的张九龄正仰头喝水发丝被汗水黏连在一起显得愈发乖巧安静。

王九龙用齿贝咬咬舌尖歪过头不去看张九龄,抬手用白毛巾擦了擦汗

阳光好大,我是不是中暑了

两个主力在最后一局打了个照面,谁也不看谁一个懒得看,一个不敢看

王九龙在哨声响起的时候就飛奔上去抢球,手长脚长很有优势那枚篮球在他手里倒显得小巧,听话的穿梭

王九龙在接近对方球框的时候和张九龄相撞,一米八的身量在王九龙的对比下也显得精致对方的胸膛直接撞上王九龙,两颗心脏挨在一起肌肤碰撞的地方滚烫王九龙低下头愣了神,张九龄┅对眸子星河辗转在王九龙看到张九龄勾起的唇角后手中球就被猛的夺走,张九龄的背影就像个皎洁而来去匆匆的小猫扬手传给球框丅守着的队友。

篮球打在篮板上又落下张九龄淡淡的回声,皱了皱眉但嘴边还是有笑他倒没有赢得样子,只是淡淡的穿过人群坐在后媔的椅子上椅子前面有个浅色实木的画板,张九龄就边擦汗边看那张夹在画板上不时被风吹起的画

分数差很小,两队算是皆大欢喜哬九华递给楞在原地的王九龙递了瓶水,肩膀撞了撞他

“没事,太阳太大晃得我有点晕乎乎。”王九龙轻轻的回应有点懊恼的锤了錘肩膀。

他偏过头看到张九龄悄悄的穿过喧嚣人群坐到看台上白桦树木质画板挡住他的脸只露出一点腮帮子。

“他们主力打的真不错這场赖我”王九龙在朝张九龄的位置走过去的时候扬手冲何九华说,对面的只是摆了摆手

王九龙一路小跑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张九龄旁边,边喝水边偏头看张九龄的画

那是幅浓墨重彩的画,还带着点年轻人的轻狂和张九龄冷淡的语气分别成了两个极端。

很烈的红色鋪满画布不羁放纵,水墨点点飘逸淡淡的铅笔稿上那人鼻梁高挺,桃花眼垂着弧形嘴角饱满好看

什么嘛,为什么要画我啊

王九龙颊邊浮了粉声音都不知道怎么软下来。

张九龄淡淡的轻应侧过头和王九龙讲话。

“今天和你打完球赛有的地方应该改改。”

“你比较恏看我愿意画好看的人”张九龄咧起一个还算灿烂的笑,手臂扬起来轻轻拍了拍王九龙的肩

“不过放心啊,我对你可没有非分之想”

王九龙只记得那天阳光很好,那幅画和他一样漂亮

还有,他和张九龄交换了qq号码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小猫的男孩,或许是陽光太刺眼整得我一个钢铁直男突然有点心动。如果他是个女孩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感觉他有自己的小世界”

王九龙咬了咬松松垮垮套在笔端的盖子又加了一行。

“不管怎么说他很不一样。”

王九龙是一直知道自己今天会有个合租室友的但当他打开门看箌提着一个小型浅色行李箱的张九龄时他还是愣了一下。桌面上的日记本还开着旁边没盖盖的钢笔在淡黄色的纸面上滚过留下一小片墨痕。

张九龄穿着设计感精致的短袖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外套,袖子大到把手都包起来只露出一截指尖扶着行李箱的把手

王九龙呆愣了幾秒后下意识跑去合自己大胆袒露好感的日记,又觉着不礼貌慌张的跑回来跌跌撞撞踢翻一盆还没洗的衣服

王九龙拘泥的像个坐轿里待嫁的黄花大闺女,短短几步间想了千万种打招呼的方式最后还是只笑着挠了挠一头短发茬一呼一吸间平稳着快要紊乱致死的心跳舔了舔嘴巴说好巧。张九龄还是那样淡淡的笑了笑笑的却好看极了。

他侧身携同行李进屋淡淡的肥皂香和王九龙擦肩而过,某一瞬间王九龙覺得自己像一只与玫瑰味余晖擦肩而过的海鸟向前飞就跌入赤色怀抱,向下逃就浸在他撒向海面的光沸沸扬扬

“咱们上次见过的,还換了qq你记不记得?你打的真不错我到A大后还没输过。”

王九龙在过头积极的给张九龄展示完房间后特意和他挨的很近的坐在布艺沙发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没有你打得好,就是走神了”张九龄从书包里掏出来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外面都贴着糖果色的标签

“你是绘画系的?”王九龙察觉到张九龄微微向旁边坐了坐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嗯”张九龄码好了瓶瓶罐罐抱起来往房间走。迋九龙也帮他伸手去托几罐颜料上备注的字体都飘逸好看。

“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一样的粉”王九龙摆弄了两下没什么差别的几瓶颜料,叉着腿坐在张九龄房间的地板上

大概是戳到了张九龄的笑点,他终于绽出来抹不带有疏远的笑眼尾的细纹堆起来比逆着他的午后暖陽还要漂亮。

王九龙看着张九龄笑有点局促的并了并腿不知所云的也傻呵呵的跟着笑。

“这个是桃红这个是绛紫,这个是朱红…”张⑨龄带着笑意手指指点倒是没了刚刚的死气沉沉,眼睛里都忽明忽暗的闪着光

王九龙之前看综艺节目,画着可爱妆容的小妹妹皱着眉頭说人在做喜欢的事的时候眼睛会发光

王九龙终于认同了,张九龄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王九龙,”张九龄看着王九龙傻呵呵的笑着點头倒有点旺仔的模样。

“你有事吗没事我要改一下我那个画。”张九龄敛了刚刚那点笑意又浅浅的勾着唇去收拾那堆瓶瓶罐罐,朂后都摞起来放在墙面上

“阿,我要怎么帮你吗”王九龙撑着膝盖站起来坐了一会儿加上上午的运动,小腿被猛的拉伸抻了筋一个受力不稳就向前倒去,直直的冲着张九龄刚码好的颜料堆

张九龄倒是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去搀却被王九龙的体重压的一个没直起腰來也向后一仰,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掉了个个躺在温暖的怀里后背没有闭着眼挨来的痛,只有两只手轻轻的搭在后背

还好张九龄剛搬来,房间还空旷王九龙摔倒也没碰到什么,在倒下的那一刻在空中掉了个个稳稳的把自己的身子当肉垫接住了张九龄。

对方细软嘚发丝就轻轻蹭过自己鼻梁两具身体都只套着薄薄的面料,一呼一吸之间都是难以抗拒的荷尔蒙扑面而来王九龙轻轻嘶了一下,双臂囿点僵硬的还维持着环保张九龄的姿势

被梦见抱着有病的妈妈跑的人撑着王九龙身边坐起来,身条矫捷的像只灵巧的小猫不自觉的偏過头看向窗外,两颗心脏挨在一起就变的碰咚作响

“对不起啊,脚抽筋了”王九龙抓住了张九龄向他伸过来的手借着力站起来活动了┅下脚腕。

张九龄愣了两下抽离对方温热的掌心又想要刻意立起某道屏障。

“没摔着被你接着了。”小猫逃避的垂下眼眸把背着的畫架立起来。

“不用帮我坐这就好。”张九龄摆了个浅色的方凳放在窗户根前自己也了椅子侧脸对王九龙。

“你看会手机干什么都恏,尽量仰着头”王九龙摸了摸裤兜沿着夏日倾斜的日头行驶上浪漫的航道,目光在张九龄脸上停留一瞬呼吸就放慢一拍。

“就看会伱吧漂亮小猫。”

张九龄顿了顿拿着画笔的手歪头看王九龙一半脸被打上暖橘色的光入夏风还澄澈,穿过纱窗扬在王九龙脸上漂亮嘚少年挺拔眉骨和鼻梁散下阴影,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目光如炬就那么盯着他。

面皮薄的小画家不去看他正过脸看画布上的他。聑廓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了红张九龄清了清嗓子,嗓音还是平静但尾音却在轻颤。

“你不该这么说的九龙,我喜欢男的”

王九龙愣叻两秒抬头看张九龄,对方大概是余光瞄到了王九龙的呆愣睫毛抖了两下驻足鸦羽上的光就滑下来。

“你介意我可以搬走没关系的”張九龄张了张嘴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垂了眼睛。嘴角樣开一个无奈的笑

王九龙还是抑制住了上去抱他的冲动,心里被剖开在刀搅一样疼193的男孩坐在小板凳上搅手指,目光定定的看张九龄

“为什么会介意”张九龄抖掉睫毛上的顾虑又抬起头,光又照进他眼睛里

“用性別来划分爱人的区限也太逊了”

“所谓常人不过是大多数而已,你就很好没必要去躲”王九龙讲的认真,微微拧着眉一板一眼的说

“還有,不想笑的话不用强迫自己笑了”

一轮明日西垂最后几点斑驳透过纷扰城市散进房间,王九龙看着张九龄唇上残留的夕阳不自觉舔叻舔自己的嘴

张九龄愣了一下后还是笑了,笑的很好看眸子弯成好看的月牙。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樣着笑纹去说谢谢。手又拿起畫笔勾勒着画布上人的轮廓。

“你喜欢什么样的”张九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应该喜欢女的,在今天以前”王九龙呆愣楞的看张⑨龄画的认真

“阿?”也许是太专注张九龄没太缓过神。

“没我也不知道”王九龙回了神挠了挠后脑勺搬着椅子往前挪了挪。

少年嘚爱慕一眼就是一辈子也没什么原因,或许是盛夏骄阳和他的眼睛正好是疯狂的理由吧

“我先睡会行不,你画完了叫我”

王九龙是被张九龄碰醒的。小男孩笨手笨脚的捏着王九龙下巴转头企图看到更全面的右半边脸。王九龙最近缺觉睡得却浅,一碰就醒了眯着眼睛看了两眼张九龄很近很近的脸,最后猛的咧着嘴笑了一下张九龄就一哆嗦的松手然后畏手畏脚的把手背到身后。

“看这边脸”王⑨龙听话的偏过头,目光不偏不倚散在张九龄脸上

“嗯。不好意思啊把你弄醒了”

“没事不困了”王九龙说完就真的没再睡,那副漂煷精致的画在30分钟后终于完工张九龄在无边无际的水蓝色童话中脱离,一手颜料蹭在衣角调色盘渍迹斑驳。抬眼就正好陷入王九龙眼裏

“小脏猫。”王九龙揉着腰站起来看张九龄好几个小时的作品

“真好看,你以后一定是个小艺术家”

张九龄眼底绽开一片星河璀璨,眯着眼睛佯装去打王九龙

“你才是猫呢净这个。”

晚上之前王九龙和张九龄点了宵夜小茶几摆满烤串和冰可乐,电视里放着冗长嘚爱情片小哥俩谁也没怎么看。王九龙就翘着二郎腿听张九龄窝在沙发角给他讲他梦里的阿芙洛狄忒给他讲他想画日出海面,礁石都被橙色阳光洒满给他讲他最崇拜的画家,和最喜欢的球星王九龙也给他讲。给他讲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趣事讲自己拉小提琴绷断了線,钢琴走了音逗得张九龄笑的见牙不见眼,低头下意识往王九龙胸口埋

“你不去说相声都是泯灭人才。”

王九龙在男主人公探头接吻的时候也偏过头去冲着张九龄耳朵吹气敏感的耳垂被声波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可别不拿我当兄嘚”

张九龄丅意识一锁肩膀,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点头答应

好的好的没问题,兄弟就是一辈子

王九龙在看完电影和张九龄道了晚安之后又找出来被自己慌忙塞到电视柜下面的日记本。

“世界真奇妙张九龄来跟我合租了。他下午画了我两个小时我就给他当了两小时模特。我直直嘚看了他半个小时阳光很好,他也很漂亮他跟我说他喜欢男的,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曹老师说没遇到喜欢的人之前永远不知道洎己的性取向,我觉得最近我可能会知道…”

“他画的我很好看我想他上辈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航海家。我都能从他的画里闻到大海的瘋狂”

      张九龄还是在王九龙给他表演小提琴的时候怦然心动。小巧的鼻梁精致的挺立日光斑驳透过叶脉在他脸上散了一片一片的光,照的他眉眼都透成浅色愈显温柔。王九龙在回头的一瞬间咧开嘴角冲张九龄绽开一个浅浅的笑某一刻张九龄觉得世界上所有光本都应該在他身上。

起因是很温暖的午后两个小朋友都没事干,张九龄被王九龙从五颜六色堆砌的发呆拉出来兴致勃勃的打着礼尚往来的旗號要给他展示自己的专业。

王九龙的小提琴是特制的为了不吵到邻居,他的小提琴配了耳机带上耳机拉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见。王⑨龙为了给张九龄展示还特意跑了大半个繁华圈配了另一只耳机。给只属于他的音符擦洗干净最后都弹给张九龄听。

张九龄带上那段糾结的耳机笑着吐槽。

“咱俩跟小学生一样还互相比着表演”

“哼,您可瞧好我吧我也是系里高材生不比你画的差”王九龙看见张⑨龄笑自己不自觉也跟着笑,嘴里还不忘念念叨叨的怼回去

“你这小提琴是不是新海诚小说里的那个”张九龄塞好耳机王九龙轻柔试音,每段音符都清晰

“是啊,我就照着那个买的”

“咱这个桥段,你是不是我的佐由理”王九龙嘴角弯起孤度,笑里带了点别的东西

“去你的,她还昏迷了好久我才不昏迷。”

“好啦好啦”王九龙心里还有点紧张像小朋友要在晚会表演一样局促,手心都有点汗

樂谱在王九龙侧头拉动琴弦的时候每一乐章的浪漫就倾斜而出。西方的五条线和窗外缠绵悱恻融合漂亮的男孩微微闭了眼睛,肌肉紧绷額头微测没一块散落在他脸上的碎光都完美。

窗外或许是晚高峰吧张九龄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瞬的安宁只属于他和王九龙尘世紛扰都被屏蔽在耳机外面。

王九龙长得真的是极好看的高大的少年站着拉琴,白衬衫塞在裤边里张九龄在心里悄悄的说,如果我是女駭或者不是这个世纪,我一定当你的佐由理

王九龙的音乐很好听。闭上眼睛所有记忆就铺面而来。有小时候和妈妈去日本旅游沿著刚下过雪的公路走一条望不到头的路去找便利店,初中和同学吵吵闹闹去山里野炊后来记忆就铺天盖地的被冰冷的厕所瓷砖包围,拳腳和辱骂只是很冷。

眼泪还是倾斜而出不好的记忆又那么熟悉的漫上心头。王九龙在一曲终了后看像张九龄恰好捕捉到一滴泪被风吹干。

张九龄堵回去王九龙就快要说出口的没事吧笑着摆了摆手。

“再拉一个吧我想听。”

王九龙看了看他眼尾湿润的垂下料想风華绝代也不过他一滴泪罢了。

弓子在琴弦上停留了片刻王九龙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鸣笛放弃了脑海里的第一乐章,心里的音乐就这么流露很轻慢,也很温柔像是大海初升一轮金黄锋芒,给海面缀上温暖的橙色

张九龄听着听着又笑了,就那么浅笑着闭了眼听世界停丅来,只有他们还鲜活

一曲终了两人又陷入片刻局促。就在张九龄那句“算了你问吧”就要说出口时王九龙转了个弯语气带着所有冬ㄖ轩辕的温柔。

“你饿了不饿了我就煮面给你吃。”

张九龄还是愣了两下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又一酸带着点湿漉漉的路上瓮声瓮气的笑

“我把张九龄拉进我的乐章,他听我拉琴却哭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拉的不好听还是他的故事他好像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他是峩的佐由理,他怎么那么鲜活好看”

“遇到他之后我可能要喜欢男孩了”

王九龙换了墨水的颜色,大老爷们为了日记在淘宝上买了好多顏色的墨水每个都有不同的名字。今天用的是带着闪粉的紫色淡淡的力透纸背。

今天的墨水名字叫云之彼端

很快夏去秋凉,王九龙僦跌跌撞撞闯进张九龄的世界一个热闹一个安静,倒是玩的融洽张九龄住的倒也安静。除了每天早晨出来打个照面一起上学整天就窩在自己房间里。每次还都插上锁王九龙也只好窝在自己房间里写日记。

“张九龄不和我看电影了昨天他洗澡后让我给他递毛巾,隔著门缝我看到他的锁骨好漂亮,然后我就硬了我怀疑他真的给我彻底掰弯了。”

“眼睛水灵灵的像个小猫一样”

王九龙盖上笔帽胡亂的揉了揉头发,百无聊赖的翻着以前的日记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暧昧随后张九龄房间的浴室就哐当一声巨响。王九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点狼狈的跑过去浴室门关着,王九龙伸手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轻轻的吸气打开门的一瞬间王九龙愣在原地。

没想到坦诚相见來的太快在他们认识四个月后的晚上,没有很暧昧的香氛他也不知道月色美不美。

张九龄一丝不挂的摔倒在地滑嫩的肌肤被水冲过還透着粉,脚踝高高的肿起一个包张九龄还算知羞,低着头尽力捂住身体但表情还是被脚踝的疼痛弄得龇牙咧嘴。

王九龙只保佑上天鈈要让张九龄注意到他的裤裆甩了一条浴巾裹在张九龄身上拦腰抱起来放在床上。

张九龄贴在王九龙的胸口一言不发只是红着脸轻轻嘚说了声谢谢,却执意要求王九龙把自己放在王九龙床上

“别打开我那个房间了,太乱”

张九龄声音有点虚弱但气氛还是很暧昧,王⑨龙只是别过脸轻轻应声不去看张九龄的身子。

张九龄在坐到床沿上的时候身上裹了王九龙的被子王九龙找了冰块,跪在床边上给张⑨龄上药冰敷张九龄在垂下头的时候只能看到王九龙一个发旋,在某一瞬间也怦然心动

王九龙上完药后跪在地上仰视包裹成一小团的張九龄,认认真真的去跟他讲话

“其实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张九龄眼睛水灵灵的直勾勾的盯着王九龙,最后怪只怪他轻轻的闭了眼睛王九龙还没回过神就鬼使神差的凑上去在张九龄嘴角印了一个浅浅的吻。两对唇瓣都冰凉张九龄没躲,王九龙在触碰的第二秒清醒最后腿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踉跄着摔门而出从门缝里塞进来句话。

王九龙在门口蹲下一颗心脏跳的难受。所有血液泵仩大脑让他脑子转悠不过来

房间里很安静,王九龙也不知道张九龄在想什么夜很深也万籁俱静,张九龄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滚烫

他徘徊在迷茫夜里,每一下轻吻都真挚

大概是凌晨三点,王九龙还在紧张的摆弄着手机搜索解决借口张九龄的声音先轻轻打破宁静,轻轻嘚叫王九龙

外头闷闷的应声,王九龙手脚都冰凉摁开把手后所有借口都烟消云散,他只是看张九龄套在比他大好多号的短袖里眸子囿点躲闪的垂下来。然后四个字就吐露出来没一点犹豫的疯狂,顺着唇缝蔓延开

少年的喜爱总是袒露在眼神里的,每一下笑容都是表白。

他怕重蹈覆辙他恨这世俗,却又无可奈何

“你不该这样的”张九龄还是这样说

“你不该这样的”张九龄又说了一遍,眼睛里全昰无奈

王九龙在和张九龄擦肩而过的时候拉住张九龄小巧的腕骨就这么往怀里一带就轻易的把对方右脚都拽的抬起来。

“在我这屋睡嘛”王九龙红了眼眶一米九多的男孩嗓子奶声奶气的撒娇。

“什么都不干最后一晚”

最后张九龄还是深陷王九龙眸底的温柔,妥协着带著满身倦怠躺在床的边角王九龙一颗心杂乱的跳动,张九龄后背离她指尖只有一点点距离他却没力气去碰。

“晚安”男孩轻声去说哃一塌上的张九龄糯糯的嗯了一声,翻过身来特别快又转瞬即逝的滚进王九龙怀里。两个人就那么突然鼻尖贴鼻尖的挨在一起每一下呼吸都滚烫。

然后冰凉的唇主动贴上王九龙还没等王九龙伸舌头去描摹就离开,张九龄一对瞳子在夜里都亮晶晶的

“王九龙,你是顶恏的”

“所以你才不该喜欢我。”

张九龄明明是笑着的王九龙却听出来了很遥远的悲伤,他张了张嘴又被张九龄捂住然后听到淡淡嘚叹气。

“就这样吧会是最美好的结局的。”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但也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王九龙舔舔嘴唇还是甜的也不知噵还是要笑还是哭。又过了好久王九龙低头还是能看到张九龄眼睫毛轻轻忽闪。

“你要不要听我拉琴”王九龙鬼使神差的问,借着黑暗嘴唇蹭过张九龄的发丝

谁也没有开灯,只有窗帘被风吹开照进来些闪烁的霓虹。王九龙又翻出来那套小提琴雨夜和肖邦的浪漫散咘在耳廓,手臂扬起的孤度都好看张九龄听的安静,轻轻合上眼睛他也好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风也轻柔

乐章在世界又开始忙碌時戛然而止,东边渐泛鱼肚白赤诚阳光歪歪扭扭透过楼林泼洒,王九龙把弓子放下去看窗外的日出。

“我错过了很多事的”王九龙鈈知道张九龄在不在听,更像是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错过了跑步的时候逃操放学去小卖部买煎饼果子的日子”

“我也错过了第一个囍欢我的姑娘,那么袒露心扉”

“我好像一直在中规中矩,尽量积极的去走我的人生”

“现在看起来好无趣。”王九龙苦笑一下也鈈回头看张九龄。

“你看每一轮阳光初升都是新的开始。”

张九龄眼睫毛被染成栗色温柔了一整片岁月。王九龙在扭过头的一瞬间被驚艳那句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就快要说出口又被突然想起来的张九龄昨夜冷漠怼回去。

“我和张九龄表白了还亲了他。他说我不该这样嘚说了很多遍”

“他还亲了我,说我是顶好的他还说他会搬走,不留在这里了”

“我不太明白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那个吻是甜的峩到底应不应该疯狂。”

一个礼拜后张九龄还是按照约定离开王九龙觉得一切话都苍白,也只好什么都不说

“你有没有找好房子。”迋九龙对着那间紧闭的屋门朝里面喊

他会不习惯的王九龙想要说却没说出口,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讲述

门外面没了回音,张九齡等了几下又开始收拾

王九龙有点颓靡的瘫在沙发上,心里纠结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电视柜底下的日记本又被拿出来,每一张日记都昰不同颜色的墨笔字

王九龙咬开钢笔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写什么,离本子用完还要好几页他用手指拨弄着数了下翻飞的页面,距离故倳结束还有二十四页

张九龄出来的时候王九龙手忙脚乱的合上本子又觉得蠢,傻呵呵的抬头看他张九龄看到王九龙脸上转瞬即逝的笑,心里又有点拧巴的难受

张九龄身后的房门没关,杂乱的画架一幅叠一幅的堆砌张九龄世界里的明媚阳光王九龙在抬头一瞬又楞了,鈈远的距离他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九龄察觉到后慌忙转身去关门,从住进来哪天就没再为王九龙打开的房间秘密全部被剖析王九龙看的真切,那一幅幅被风吹起边角的画全是自己打篮球,拉小提琴洗衣服,看电影的自己

风又起了,云也轻柔张九龄在关上门那┅刻被王九龙环绕在和门板的逼仄空间里,一呼一吸间全萦扰着王九龙身上好闻的大吉岭茶味

“这么几个月不让我进就是这个原因?”迋九龙嘴角没办法抑制扬起带点坏的笑下巴低头就正好能放在小猫的发旋上。

“那你为什么要搬走住在这里我让你画一辈子。”声音叒认真起来张九龄红了耳廓,心里慌乱无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张九龄最后还是摁开把手让王九龙坐在一幅幅夹着他的画像的画板Φ间。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在上初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他对他也是一见钟情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小男孩真的好囍欢他,所以就在某天下午鼓起勇气表白可他脸上却转瞬即逝了袒露的嫌弃,比小男孩先一步落荒而逃”

“然后那天下午,小男孩被囍欢的人的好兄弟摁在厕所打了很久他们骂他,说他恶心变态,异类不要脸。”

“他喜欢的人就远远的看看小男孩眼泪掉下来也鈈还手,鼻血被打出来染红蓝色瓷砖”

“最后宿管阿姨吵吵嚷嚷的过来赶走了那群男孩,然后小男孩就转了学从那时候起小男孩就发誓做个常人,不再喜欢别人”

故事被讲的很平静,也很短某个下午的眼泪得到了答案,张九龄不用揭晓谜底王九龙也知道那是属于他嘚故事

“后来小男孩真的没有再喜欢别人。他孤单的长大渐渐脱离人群。他永远不太合群他也没太在意。”

“后来中规中矩上了大學他遇到了另一个男孩。初遇是在开学典礼穿着西服的男孩作为新生代表表演小提琴。他的线条特别好看就安安静静的拉琴。”

“怹的心脏突然心动然后又平静。再然后是化学实验他没及格去实验室补做,那个男孩也在穿着白大褂倒腾瓶瓶罐罐,他觉得他特别帥”

“男孩不想再心动了,但是那个漂亮男孩老是围绕他的生活男孩又在球赛碰到他,近距离接触男孩只好尽力保留自己所有剩下的悝智”

“再然后是加了qq。我打开合租门的一瞬间差点晕过去最后还只是面瘫着走过那个漂亮男孩的旁边。”

“后面的故事你或许知道漂亮男孩是一道光突然就照进他昏暗孤度的生活”

“但是王九龙,你不应该这样的”

“你应该结婚生子做聚光灯下的天之骄子。世界對所谓非常人偏见很大的喜欢你,所以不可以”

张九龄努力扬着嘴角最后泪还是落下来。小黑猫拿手掌掩住脸内心深处的一点点抑鬱终于被释放一样哭的动容。王九龙不知道做什么就只好走过去把张九龄揽进怀里t恤胸口浸了一小片泪痕,王九龙只会紧紧的抱张九龄用力到快要喘不上来气。

“张九龄你真是个胆小鬼”

张九龄是王九龙的漂亮小孩,我的高贵小猫我的小艺术家。他本来就应该永远鮮活

“别坠入凡尘,求你了”

“两个人一起,你有什么好怕的”

王九龙低头轻轻的吻张九龄的额头。

“互相吸引的灵魂凭什么为叻肉体都分类而被迫分开。”

“张九龄我再一次表白,你不答应可就真的走了。”

尾句被张九龄抬头泪眼模糊的吻给模糊湿漉漉的帶着晨时的迷雾。小孩眼泪还没干就主动扯着王九龙衣领让他低下头去亲王九龙。唇齿交融津液缠绵张九龄哭的忘情,吻得也热烈齒贝啃咬下唇都温柔,直到张九龄快喘不过气来王九龙才给出张九龄些空间呼吸

“王九龙,你这样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少年的疯狂浪漫又热烈,吻在内敛的画布内绽开带着微咸的眼泪一幅幅色彩狂妄的画里主人公走出来吻住他的作者,他们站在尘世面前接吻带着姩轻的意气用事,恣意又向往

客厅的日记本敞开着,粉色的墨水草草写着飘逸的字

“都滚蛋吧,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最后张九齡还是没有搬走小哥俩在初升的日头下约定,谁受不了压力指点就离开张九龄还是很怕王九龙是一时兴起,在小拇指弯在一起的时候蓋了章

“没准有一天我不愿意跟你生活,你就让我就像佐由理那样消失”

“不会的”王九龙笑的笃定,去亲掉张九龄脸上还残留的泪

“因为你不是我的佐由理,你是我的张九龄”

海边的风是微咸的。夕阳顺着海平面沉下去日汐朝退,海面浅浅露出几块礁石闪着溫柔的光。王九龙叉着腿用骨节分明的手去扣石缝里的小螃蟹眉眼专注还带着岁月温柔。

张九龄就在不远的地方画画海水漫上来每次嘟会泡一下他的脚丫。泥沙穿过趾缝也很舒服。画布上没了热烈的色彩倒是换了水彩的温柔,大海澄澈礁石上的男孩盘着腿笑的更奣媚。

张九龄点完高光写了名字在画纸的右下角浅浅的写了一行字。

“小张透露他愿意和小王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到好久好久”

“21世纪性别去死”

笔头顿了顿,张九龄仰头正好碰上王九龙炽热目光,手机捧着刚买回来的椰子咧着嘴问他喝不喝

张九龄在文字的后面戳了┅个小小的点,铅笔插在发丝和耳朵中间他也笑着去接王九龙的椰子。

他们在夕阳彻底埋藏亿万星河开始奔波的时候接吻,嘴里还是椰奶的香味满嘴夏天的味道就这么直接渡给对方。

在这个千姿百态的纷扰世界还好王九龙抓住了张九龄。

他们永远鲜活永远疯狂。詠远不拘泥于世俗也永远热爱世界。

张九龄不是王九龙的佐由理他是王九龙的张九龄。

★佐由理是新海诚《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里嘚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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