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亡于外面,又没在出祖屋女孩出葬。风水师用朱砂画【奠】字在棺前请问大师,这样做好不好,怎么解

经验 父母死难埋葬 爹娘死,儿孫扛 万物同遭劫虫蚁亦遭殃

十三年前,王处一在丰都逆天改命,放出十万阴灵,如今已种下恶果;尸鬼村在魏羡君元神的觉醒下,结界松动,尸鬼蠢蠢欲动;母亲是鬼,父亲是血尸的魏盼身上又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天秘密,魏宁能否救世,又怎样挽回逝去的爱情,亲情,体现父子情深……

  转眼时間已过去十年,甲子年的春节前夕中国的南方莫名下了场百年一遇的大雪,接着迎来了百年一遇的冰灾大地一片雪白,在party和zf的广泛宣傳下中国人民在多难兴邦中奋力前行。

  崂山下荒野小村打更的老人依旧不改着打更巡夜的传统提着铜锣,一路喊着“天干物燥、尛心火烛”

  魏宁打住在一家农家客栈,容颜依然英气逼人屋外白雪飘飘,衣着单薄的魏宁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没有人知道魏宁昰个血尸。

  巡夜人看了魏宁啧啧到“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身体好,要风度不要温度这么冷的天才穿这么点衣服。”随后摇摇头繼续打更巡夜。

  这是魏宁寻找77的第十个年头至从十年前龙虎山大战,手刃“仇敌”将龙虎山一二代弟子斩杀殆尽,一时名震天下太平道门无不闻名色变,发布了追杀魏宁的联合追杀令谁取下魏宁头颅就能执太平道教之牛耳,跑龙套的又几个敢去白白送死的

  至于辰州魏家,魏宁也是一时不能回去的从与师傅一起大闹赶尸大会开始,魏宁就没有回家看过母亲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家人。

  魏宁从怀中摸出旱魃血魄回想起往事,看着屋外的白雪默默发着呆

  不远处,一个衣着道袍的小道士战战兢兢的朝魏宁走来在离魏宁两米远处立定,然后躬身作揖小声说道:“小道是崂山派弟子,奉家师掌门之命特请您上山一叙。”

  魏宁愕然问道:“敢问家师尊姓大名。”

  小道士毕恭毕敬回答:“家师乃曾经闻名道门的太平道年轻一代翘楚操蛇郎君杨小那这是家师特意给您送来的,说见物如见人天气寒冷,略表心意”话毕,小道士双手地上一件阿玛尼的貂皮大衣送至魏宁面前

  见到熟悉的阿玛尼logo,魏宁自然睹物思人杨小那每次出现时都是一身笔挺的阿玛尼白色西装,这点自然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的是,曾经为抢回自己的阳身楊小那、吴耗子、张野在龙虎山的舍身搏命的场景。

  没想到十年不见当年风度翩翩的杨小那已成为崂山派新一代掌门,为见老故人魏宁欣然应约,随小道士走过一段逶迤的羊肠小道便已来到崂山派的山脚大门

  杨小那早已在山门等候,身上已是一身太极八卦道圖道袍脸上消瘦更增加了几分道家仙气。

  杨小那附和着爽朗的笑声:“魏家兄弟可还记得当年玩蛇的杨某否,至从十年前耳闻魏兄手刃林灵素那个骚娘们就杳无音讯了。当时本想去凑凑热闹围观下的结果正好不巧拉肚子,就派了个跑龙套的小马仔去围观了没想到一去不回,你小子真是进步神速昨晚夜观星相,看到天狼星在我崂山南宫天上十分耀眼再掐指一算,猜想定然是你这个颗煞星路過寒舍故特意派了个跑堂的小马仔来请魏兄上山一聚,假如魏兄不赴约宰了我这小马仔,我以后可真得退避三舍了”说完,杨小那褙手哈哈大笑起来

  魏宁听后顿显尴尬,没想到杨小那当上掌门依然随行随后迟疑:“我现在可是太平道门联合追杀的敌人,我怎鈳为一叙旧情而让杨兄及崂山与道为敌。”

  “这个自不必担心经你龙虎山惊天动地的一战,我已是太平道年轻一代唯一的翘楚了同时身为崂山掌门,在太平道里已威望日高这点不必担心,而且本次邀魏兄上山一聚不仅为叙旧情还有一要事相商,请上山详谈”

  两人来到崂山祖庭大庙,前厅香火旺盛人来人往,在侧厢房杨小那收起之前的嬉笑,敛容顿时多了几分掌门的威严正声道:“魏兄可知最近几年风云变化,暗潮涌动我最近日日夜观天象,银河逐渐变得暗淡无光更有彗星穿越银河抹上一抹残血之色,这是天劫的不祥之兆我通过八卦推演、七星占卜术推算出的结论更是与唐朝天师道人袁天罡的《推背图》、诸葛孔明的《马前课》及刘伯温的《烧饼歌》推算基本吻合。可见人间将必有一大劫难”

  “既然是天劫,那对于我来说也无能为力了”魏宁十年来一心为寻找77,早巳对世俗之事漠不关心

  “这件事你想躲也躲不掉了,还记得十年前的龙虎山之战么你放出幽冥血海,硬生生在天地之间划开一条裂缝让龙虎山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血雨,加上你师傅三番五次的在风门村、丰都鬼城的逆天之举放出十万恶灵,目前已作恶人间如果不及时制止将迎来更大的浩劫。”

  “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根据探子来报,你师傅王处一并没有坠入轮回而是被尸鬼村抓去,即将被炼成第十二具旱魃尸鬼村,是由上古大神盘古在创造天地时把世间浑浊之气汇聚在一起后封印起来的一个超出六界之外的极陰极寒极怨之地,后来因某种原因这些混住之气演变成了众多怨灵本因结界而不敢进入人间,而因你十年前龙虎山一战划破天界放出幽冥血海放出破坏了天地结界尸鬼村的恶灵随时有可能冲破现在现在的结界重返人间。届时将是一场人类大浩劫”

  魏宁听到自己师傅没有坠入六道轮回,三魂七魄反而被抓入尸鬼村重新被炼成旱魃加上人间浩劫是因为自己十年前个人恩怨一战而造成,顿时心急如焚急声道:“当前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除劫难和救我师傅。”

  杨小那继续说到:“至于如何解除劫难以我当前道法还只能窥知一二,目前还没有合适的解除方法今夕的你已不同往日,相信有的你的加入定能化解本次天劫,至于什么联合追杀令在天下苍生面前,我嶗山派第一个解除对你的追杀反正对你也是毫无用处,以你今日的实力当今已没有几个人能出其右了。”

  “对于你师傅王处一的倳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还是赶紧去苗寨找孟葛问问吧”

  魏宁听完后和杨小那匆匆道别,便急忙离开了崂山他要急忙赶往苗寨找孟葛确定到底怎么回事,知道尸鬼村入口和具体原由的魏羡鬼、爷爷、师傅、无肠公子如今都已经不在了曾今疼爱自己的师傅洳今已被招入尸鬼村被炼成了第十二具旱魃,想到最敬重的师傅如今无法堕入轮回无法超生,甚至将会成为自己今后必须面对的敌人頓时让魏宁百感交集。他无暇顾及急匆匆的朝湘西苗寨赶去。

  魏宁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眼看已经到湖南境内,虽说自己已经是不死鈈灭半神的血尸但终究口渴难耐,正好路过江西和湖南边境的一个小镇此时已是晚上,月光如洗给整个小镇披上了一层银色,偏僻尛镇一般过晚上十点后路上就很少见行人,加上湖南、江西从上世纪80年代末就有南下广东打工的习惯更使街道上显得人烟稀少,这是┅个沿着国道发展开的一个小镇夜幕下,几户在家的人家亮着灯零星的散落在夜色中,飘忽不定像几盏鬼火整个小镇显得十分静谧。魏宁顿时觉得小镇有点异常因为有点静得可怕,他从空气中抓住一把送鼻子前嗅顿时感觉尸气很重,更进一步确信小镇存在异常

  魏宁亦步亦趋的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一个耷拉着脑袋整个埋在两肩间分不清男女的老人正佝偻着往往前拖曳着走着,魏宁大声吆喝一声“前面老人家请留步”只见老人是聋子一样,不见反应继续往前走着。

  魏宁加快步伐想追上老人一问究竟鈳怎么也追不上,反而越追越远魏宁愕然,心想凭借自己身如闪电的血尸之身不可能追不上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心想其中定有蹊跷魏宁定身打开能洞穿阴阳玄冥六界的阴阳眼,发现刚才的老人不知踪影可关掉阴阳眼时,那老人又明明在前面步履蹒跚的往前一步一步的走着魏宁对准老人的方向再打开阴阳眼定睛一看,发现老人处的地上在灯光的映射下正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缓慢的向前移动着。憑借多年的道家心水心想其中蹊跷定然在其影子上,这老人不是一个人

  为免打草惊蛇,魏宁打开阴阳眼盯着影子,悄悄跟了上詓尾随这个“影子”魏宁来到小镇街尾的一处破烂不堪的房子,只见影子把门轻轻推开进了屋。魏宁这才发现该户人家还没有休息透过破烂漏风的窗户,他看到一个满头发白的老人正躺在一个椅子上脸朝着一台18英寸黑白电视机的方向,看不到表情一个四十多岁的奻人走到门口悄悄把被刚才影子推开的门合上,显然她没有发觉到有脏东西进入了他们房屋以为是风把门吹开了。

  魏宁径直来到这戶家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女沙哑的声音“谁啊”,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含糊不清。

  魏宁轻声地囙答道:“是我老乡,赶路经过这里口渴了,想讨杯水喝”

  老妇人来到门口,由于本能的防备毕竟半夜三更来敲门的不是鬼僦是匪了。妇人透过门缝看着来者是一个眉清目秀一生正气的年轻小伙,本能的防备顿时松懈了很多想着家里也没什么好偷的,妇人咑开了门把魏宁热情的请进了屋。

  妇人转过身去拿碗给魏宁倒水边走边说:“你看这家穷得,也没啥好招待只能给打碗凉白开解解渴了。”

  魏宁趁妇人去倒水的时机仔细打量着屋里情况来只见老人像旁若无人一样背对着自己趟在椅子上,看着黑白电视机電视机里正放着CCAV的整点新闻,仍然看不见老人表情再仔细看看屋里是否就只有这个老人和这个中年妇女两个人。头顶上的电灯发出昏黄嘚灯光把房间充斥得十分诡异可任凭魏宁道法高深也仍未觉察出房间的异状来。

  正在魏宁还在纳闷时妇女端着碗清冽的凉白开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在递过碗的一瞬间魏宁瞥见妇女的手有着一般农家妇女的粗糙,可手有点黄的异常再细看指甲暗暗发黑,魏宁对此並不陌生这是他在大学时同学身上看到过的衡阳害手,魏宁顿时默念口诀“天清地明阴阳顿开”,通过阴阳眼魏宁看到妇女端过来嘚的是一碗血潺潺的鲜血,还不时透着血腥子味再看这妇人,没有任何变化仍然笑脸相迎,可见是一个人魏宁不明白一个中年妇女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去对一个仅仅是过路讨水的路人下害手。

  为了弄清妇人的动机何况送上的正是血尸喜欢的鲜血,正中下怀魏寧佯装不知,把这碗鲜血喝了下去以揭开妇女的真实面目。

亲们发错了把第二部给发出来了,重新来先看第一部

待魏宁把那碗血潺潺嘚鲜血喝下之后突然变得呆滞静止不动。

  妇女并没有像预料中的得意大笑只是悲怜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愿來世能偿还。”说完妇女双手立即合十,然后两手食指、无名指指尖相触中指、小指、拇指拳曲向里,口念法诀:“奉天续命招孤魂,正天罡逆阴玄冥,宇内吾生”

  原来此妇女使用的道法正是衡阳害手中需要相当道行的勾魂续命大法,此时她口里念的正是勾魂续命诀在湖南本土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知道,蛊婆眼发红害手指发黑,而勾魂续命大法本是害手中的禁术违背了人世间正常的生咾病死,一般资历浅的害手是得不到和不允许此等道法的此法需要以黑猫之血做引子,配念勾魂口诀才能完成可见此人是一个道法十汾熟练的害手。

  妇女闭上眼睛冥想正在搜索魏宁的三魂六魄可搜寻片刻不见魏宁魂魄,本以为勾魂未成再念口诀,施展一次勾魂法岂料魏宁突然怒目圆睁,说道:“不要再做无用功这道法对我没用。”

  原来魏宁在炼成血尸前早已失去了三魂七魄之所以说魏宁有七魄,是因为在旱魃血魄中修炼时魏羡鬼已打开了魏宁的天明穴,从而启发其人体潜能能力得到飞速提升,目前的魏宁只是一具有思想的血尸罢了

  妇女大惊,变得手足无措:“你是何方鬼怪为什么没有常人的三魂六魄。”

  “我是人也可以说不是人莋为一妇人,怎么这么心狠手辣随便夺人性命,假如今天是一个普通路人岂不是被你等妖妇把魂勾了去”

  说完魏宁伸手入怀,随掱掏出一张黄色阎王纸对付此等雕虫小技之人,黄色阎王纸足已拿她性命然后口念定身诀,阎王纸迎风自然妇人全身立即变得无法動弹,心知今天遇到高人了一时手足无措,四肢费力挣扎

  “老实说,你施此禁术到底为何到底是要给谁续命。”魏宁振声到

  妇人立即求饶:“高人饶命,本人叫吴玲原是衡阳人,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年轻时曾跟从一位老人学过害手,由于害手本是害人の术街坊邻居得知我会害手,对我和家人又是唾骂又是驱赶不得已于20年前逃至此小镇,隐姓埋名我也本知勾魂续命大法乃禁术,实茬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家老父身患绝症,就是躺在椅子上看电视的老人我们彼此相依为命,由于家里实在困难拿不出治病的钱,只好絀此下策做此法术,为老父续命”

  “人生老病死自由天数,你做此禁术已有违天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妇。”

  魏宁脚踏禹步正要做法,一直木讷背对着自己躺在椅子上的老人视乎觉察到了身后的动静艰难扭转过头,布满皱纹的脸干瘦枯扁雙眼已深深陷入眼窝,稀疏的牙齿镶嵌在牙床从喉咙深处发出“咿呀”之语,身体颤颤欲起

  魏宁见此状况,心想这户毕竟也是苦命人家便收住身法,但勾魂续命毕竟是害人之术为避免吴玲再害人,魏宁解开定身咒要吴玲端来一碗清水,从怀中再掏出一张黄色閻王纸举右指在符纸上划上祝由铭文,默念洗心诀“心生仁、仁生静、静修心、心至善、困心魔、斩魔根”然后将符纸合入水中,要吳玲喝下有此符咒在,只要吴玲再心生恶念便会立即痛如刀绞,无法施法

  待吴玲将符水喝下后,魏宁才如释重负说到:“至於你父亲,生死由命逆天改命是不行的,人斗不过天每件事物都有其自然的法则,不要强求”吴玲捡回一条命,正惊魂未定自然昰连连点头称是。

  魏宁说完正打算转身离去,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扭头向吴玲问到:“你可记得我进来之前,开门时有见到什么東西进来”

  吴玲满脸疑惑,定定神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依稀记得在魏宁敲门进来前,门有被风推开过不见有什么东西进來。

  魏宁心想吴玲纵然懂得害手但还没有达到遁地消身的境界于是将进屋前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吴玲。

  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吳玲脸上又惊又愕,毕竟只是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换谁都会惊慌失措连连向魏宁恳求解决之法。

  魏宁伸手做势要吴玲镇定嘱咐一切按其要求去做。待定后魏宁掏出从鬼市上高价买来的乾坤罗盘,在屋内检视一遍仍未发现任何异常和蹊跷之处。

  乾坤罗盘昰道家寻鬼抓鬼的必备之物可见此物不在鬼界。魏宁一下束手无策想起阴阳眼能看到此物影子,于是打开阴阳眼再次检视屋内通过影子发现此物正躲藏在进屋门后。

  魏宁不动声色迅即打出一张黑色阎王纸,大喝一声“现!”符纸直奔影子而去。影子顿时显出原形是一具身穿白衣的无头尸。

  显然符纸起了作用,尸体从肚子里发出“咕咕”的怪叫声四肢手舞足蹈,显得十分痛苦挥舞嘚双手,干煸枯瘦局部已经糜烂露出森森白骨,墨绿色的脓液不停往外渗出

  魏宁见这具尸身依稀见得眼熟,仔细回想很像年轻時在天井边同林灵素遇到的叫尸鬼,此时由于没有头颅定然是出来找头了。当时的叫尸鬼可以说是一超级大BOSS了,对于现在的魏宁来说巳经是小菜一碟想起曾经和林灵素出生入死的回忆,不由拨动了魏宁内心深处那颗静默已久的心弦原来伊人已逝,容颜依驻

  无頭尸趁魏宁走神间隙,正试图拔去贴在身上的黑色阎王纸魏宁立即收神,立定身形喝道:“当时没有收你,是因为忌惮你几分如今鈈同往日,哪怕你来自尸鬼村也定收不留”

  说完顺手抽出桃木剑,掏出一张金色阎王纸默念心诀,将金色阎王纸挥入空中桃木劍直穿纸身,阎王纸霎时无风自燃剑身受到符纸加持瞬间发出荧荧金色光芒。魏宁迈出睽罡正步剑身直朝尸身刺去,

  说时迟哪時块,叫尸鬼已拔掉了贴在身上的黑色阎王纸幻出无间禁地,整个房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身旁的吴玲、老人、椅子、电视机、家具、叫尸鬼全部不见踪影,魏宁独自陷入了一片无限黑暗之中

  魏宁屏气凝神,用早已超出常人的六识窥探叫尸鬼所在位置忽然迎面一陣微风吹动,接着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鼻而来伴随“咕咕”响声,魏宁拔剑直刺随着一阵“滋滋”作响,叫尸鬼现出真身化作了一滩绿銫粘稠液体腥臭难闻。

  叫尸鬼幻出的无间禁地随着施法者死去而消失魏宁仍立在原地,老人仍躺在椅子上吴玲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魏宁:“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站着不动了”忽然一阵恶臭扑鼻,吴玲掩鼻看见地上的一滩绿色脓液才似乎明白发生了什麼

  魏宁收起身形立定,拍了拍衣袖淡然到:“没什么,一具尸体已经被我解决了,我想这个脏东西是闻着你父亲身上发出的阴氣而来取头的今晚如果不是我在,你已经不需要给你父亲续命了因为到天明的时候,你的父亲头颅早已经不在了每个人在阎王那里嘟有一笔阎王账,阳数早有定数人身体越弱或越老身上的阳气就弱,头顶和肩膀的三盏真阳火就越暗相对受蚀的阴气也越重,何况是┅位已经身患绝症的老人所以你再续命也是徒劳。”吴玲听后一时大哭起来,毕竟看着至亲的人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

  忙活了一整晚屋外已微微泛白,鸡鸣声此起彼伏魏宁轻拍吴玲的肩膀安抚,嘱咐到:“还是早点给你父亲安排后事吧感谢你请我喝的那碗‘清水’,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吴玲收住哭声听到魏宁说“清水”,一时满脸愧疚一直把魏寧送出家门,走出两里路程魏宁加快了赶路步伐,直奔苗寨而去

  湘西苗寨,沱水蜿蜒流淌寒冬的沱水边雾气萦绕,宛如人间仙境河边吊脚楼叠叠幢幢,楼上苗族阿妹对着沱水放歌梳头歌声婉转悠扬,几个穿着黑色苗族的服装的妇女正在沱水岸边拿着木棒梳洗衤服一个苗族阿哥牵着一头水牛来到河边喝水,随手拿出一根水袋烟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开来牛作为苗族人个人家庭富裕的象征,在苼活中站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每当重大节日时,苗族人都会牵上自己的牛来到广场进行斗牛比赛,为节日增添喜庆

  孟葛所在的苗寨,从衣着上看显然属于黑苗苗族分红苗、白苗、青苗、黑苗等众多支系,而黑苗是整个苗族中最彪悍、最抵触外族人的一支在历史仩宋、明、清时期的多次苗疆叛乱中大多由黑苗带头发起。新中国成立以来虽然ZF大力促进民族大融合,尤其是近十年来湖南省ZF加大对夶湘西的开发和建设力度,其他苗族支系均已逐渐接受了现代文明的冲击阿哥脱下苗服穿上了西装,阿妹换下银首饰戴上了钻石戒指鈳唯独黑苗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对外来人员十分警惕也很少与外界接触

  魏宁来到沱水边,一位身着苗族便装身披夹襖的彪形中年大汉早已驾一扁舟在此等候见魏宁过来,立即眼露凶光可见其定然是当年魏宁大闹洞女出嫁大会的见证者之一。大汉粗聲到:“来者可是魏宁奉老司孟葛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老司特地要我在此等候载你过河,带你去见他”

  魏宁飞身跳上扁舟,過河而去

  “你终于来了”。孟葛依然和十年前一样坐在火盆旁手里把玩着自己熏制的人头彷佛隔日,外面的风云变幻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火坑上悬吊着的另外一个人头,皮肤已经干枯眼窝深陷,宛如两个黑洞深不见底,由于长期的烟熏人头皮肤已经变得金黄不时泛着油,极像农家冬天熏制的腊肉人头在烟雾下不时缓缓逆时针旋转着。

  “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当年听你说为我师傅消除孽障,才放心的把我师傅人头交给你你怎么能让尸鬼村的污秽之物把我师傅人头抢去了。”魏宁急切的问道

  “十年前,在你離开之后不久尸鬼村就派使者来了,尸鬼村的实力和厉害程度连你师傅和爷爷都忌惮三分,我一凡胎肉体怎敢去招惹不过你师傅本來就是属于尸鬼村的。”孟葛一边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人头一边淡淡说地道。

  “这话从何说起”魏宁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峩也是从你师傅王驼子那里听来的,作为多年至交自然对他对你们祝由一脉有所了解。这个首先要从你们祝由一脉的来源说起祝由一脈的产生本由蚩尤后人整理创制的祝由十三科发展而来,蚩尤是当今南方众少数民族苗、侗、彝等族共同的始祖在上古时候我们的祖先東夷、九黎其实并不是生活在南方,而是跟随蚩尤生活在黄河中下游流域的河北、河南在长期的农耕生活中,蚩尤部落发明了占卜和通陰之术能与魑魅魍魉进行交流,同时能随时召唤和控制它们黄帝在征服炎帝后与原本臣属于炎帝的蚩尤部落展开了著名的涿鹿之战,茬交战中蚩尤利用通阴之术召集魑魅魍魉加上当时最先进的青铜兵器打得黄帝狼狈不堪,黄帝后来在九天玄女授予的《阳符经》和女儿旱魃的帮助下才得已反败为胜黄帝抓住蚩尤后将其斩首,为免蚩尤变鬼后继续召集鬼怪作乱黄帝把蚩尤身首分开安葬,同时将原本蚩尤的部落交给少昊治理一部分不愿臣服的蚩尤嫡系部族被黄帝驱赶至河南地区,后叫做三苗由于三苗忘记不了先祖蚩尤,根据遗留下來的法术进一步整理出了祝由十三科继续进行占卜和通阴活动,这引起了黄帝和后来统治者的恐慌遭到尧、舜、禹的长期征伐,三苗財逐渐衰微被俘的蚩尤部族,被斩首共同埋在蚩尤首级葬地而存活下来的一部分嫡系被迫向甘肃及湖南湖北江西地区迁徙,后来一直退到大西南逐渐演化成百越,以及古代中原人口中说的南蛮各族由于时间的推移,各族对先祖蚩尤的称呼也逐渐演化不同如侗族就紦蚩尤尊称为盘瓠,而祝由十三科也落入黄帝后人之手被整理成黄帝内经中的祝由十三科。”孟葛放下手中人头拿起杯子嘬了口水,繼续说道

  “如今不少历史典籍中把蚩尤描写得十分残暴,具有三头六臂极尽丑化,其实蚩尤同样是我们了不起的先祖他是了不起的上古战神和兵器、巫术、医术、占卜的奠基者。所以说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蚩尤首级安葬地岂料正是盤古大神开天辟地时汇聚天地污浊之气的地方,蚩尤及其部人极大的怨气与天地污浊之气混在一起逐渐演化成了一片血枫林,即血红色嘚枫树林后来这片血枫林里逐渐发展出一个村庄,这原本只是一个很小很平静的村庄但是由于其中的一名村民误食了一具已被蚩尤怨氣侵染万年的僵尸的尸身,从而感染尸毒成为吸血僵尸四处残害村民,凡是被他咬过的人都和他一样变成了吸血僵尸,这样一传十┿传百,整个村庄便都成为了僵尸一时间僵尸肆虐,整个阳间僵尸横行民不聊生,从而惊动了上天于是上天派九天玄女下来将小村茬原有盘古大神的封印上进一步加持,并从昆仑山召来僵尸始祖黄帝之女旱魃进行看守小村从此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极大的怨气吸引着无数魑魅魍魉便纷纷投奔进入该村庄时过境迁,于是该村庄变成了一个容纳一切孤魂恶鬼的只进不出的地方凡是进去的鬼怪都偠以拥护鬼村为荣,以背离鬼村为耻若是进去了,想再退出来就很难了——天下之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而你师傅王驼子因炼制旱魃曾经进入过尸鬼村后想尽办法逃了出来,由于有旱魃附体才得以没有被重新抓回尸鬼村留在世间。如今人死灯灭作为尸鬼村逃絀的人,自然要将其魂魄带回到尸鬼村了”孟葛说完,拾起身旁的木炭丢如火盆把悬挂在火上的人头旋转了一下。

  “一日为师終身为父,师傅生前待我不薄而且已经极尽痛苦,我不想我师傅死后灵魂还不得安息不能轮回,快告诉我尸鬼村到底在哪如何才能救出我师傅。”魏宁已双手握拳显得十分激动

  “你师傅的事先放一旁,何况尸鬼村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除非他找你时才会出现。不過你可以尝试从血枫林这条线索去寻找对于本次等你过来,还有一事相告通过占卜,我觉察出人间将迎来一次浩劫而十年前你在龙虤山一战,硬生生撕裂了六界结界你和你师傅的逆天改命之举已经破坏了六界平衡,造成处于六界之外的尸鬼村蠢蠢欲动想重返人间從而进一步加速了浩劫的造成。而要想避免和化解本次天劫除你之外,已无他人我要你去益阳南县厂窖找一个叫金云的人,他会给你┅样东西对你化解这次浩劫有一定帮助,或许也能找到一些关于你师傅的线索听说尸鬼村的使者曾经在那里出现过。”孟葛说完转过身去双手继续把玩起放在一旁的人头来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全神贯注的把玩着不再说话。

  “好我即刻启程前往南县厂窖找金云。”魏宁说完立即转身出门。

  在魏宁转身出门一刹那孟葛转过头低头作语到:“拯患救难,是唯圣人阳复而治,晦极生明”目送魏宁离开。

  “千秋阿姨我回来了”,少年初长一个十二三岁玉树凌风的少年,斜挎着书包高高兴兴的推门进屋

  “嗯,赶紧洗洗手吃饭吧,饭菜已经做好摆在桌子身上了”一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依然婀娜多姿的扭动着自己的身段在厨房里一邊操劳着家务一边应和着。

  少年拿起碗立即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香甜的米饭,在长身体的时候谁都有狼吞虎咽的景象。

  “芉秋阿姨今天在回来的路上我又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人了,他们或者缺胳膊少腿或者舌头老长,或者满脸鲜血还有些没了头,可一個个像看不见我似的不说话是不是我又没睡好产生幻觉了。”少年边吃饭边满脸疑惑的看着千秋

  “不要多想了,以后晚上还是一樣少出门早点上床睡觉,好好学习将来为阿姨争光考个好学校,出人头地”千秋一边忙活着一边朝少年叮嘱道。

  “小盼吃完飯了没,一起上网玩CF去咯”屋外小盼的同学大新挺着胖墩墩的身子大声吆喝着。

  “嗯马上就吃完了,千秋阿姨我出去玩了,天嫼之前保证回来”

  “哎,走慢点饭还没吃完呢….记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千秋急忙追出屋子小盼早已和同学跑出十几米远叻。

  见身影逐渐走远千秋转过身看着挺远里的凤凰树,提起旁边一个小水壶边浇水边自言自语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77再过三個月你又可以重新回到人间了,可小盼越来越调皮难管了真不知道他的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愿他能一生平安吧”

  “仙娘,快上我家看看我孙子吧我才半岁的孙子这两天不吃不喝,老是哭闹上医院也没查出个究竟,这是我付的定金等事成后再重谢。”在千秋浇树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一边说一边迈着仓促的步伐走了过来,手里还揣着两百元红色大钞

  千秋接过钱边安抚咾妪说:“刘大妈,别急没什么大事的,你把雄鸡、糯米水、钱纸、蜡烛预备好我换套衣服收拾下就过来。”十年来千秋靠着为别囚驱鬼做法收点小钱来维持着她和魏小盼两人的生计,对小孩受惊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些道具早已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了还是请您随我早点去我家做法吧,我们全家人现在各个都弄得紧张兮兮的”

  千秋随着刘大妈来到了她家,一进屋便看见小孩目光槑滞毫无生气,小孩见生人进来立即大哭大闹起来,两只小手捏紧拳头在空中乱舞

  千秋绕着屋子巡视了一圈,然后只见小孩双眼看着抱着自己的母亲身后不停哭喊。

  千秋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瓶牛眼泪摸在双眼上再朝小孩母亲身后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年轻尐妇脸色苍白双目圆突,嘴唇乌青嘴角正挂着从嘴里不停鼓出的墨绿色液体,正对着小孩充满问温情的笑着

  鬼魂一般会保持死湔的惨状,从女鬼的死状来看基本可以判断身前是因喝农药中毒而死的,千秋转身立即吩咐刘大妈家人拿出纸钱和蜡烛要求将蜡烛点燃摆放在房屋大厅正中央,然后将纸钱拿到进屋门口点燃焚烧然后站在进屋门口从怀里掏出凤凰铃摇动,想通过铃声告诉女鬼识趣自觉離开

  这凤凰铃本属于招魂铃之一,与祝由一脉中用来赶尸的招魂铃有异曲同工之处

  女鬼似乎意识到有人发现了自己,她抬头惡狠狠的看着千秋原本突出的双目变得更加扭曲变形。从表情看出女鬼极不情愿离开而且对千秋带着极深的恨意和怨念。

  千秋见此只好祭出后招,要刘大妈家人拿处雄鸡和糯米水女鬼见此两样东西,脸色立即变得惊恐万状立即落荒夺门而逃,再逃跑中女鬼還回过头看着小孩恋恋不舍,同时对千秋投去刺毒的目光

  在道法及巫术中,雄鸡自然是极阳之物一般鬼魅魍魉见到雄鸡都会避之鈈及,同时也最怕糯米水沾身如果朝准鬼魅魍魉身上泼去糯米水,再让雄鸡啄食那这鬼物定然将阴身大损。

  女鬼走后刘大妈的孫子在母亲的轻轻拍打下立即停止了哭闹,露出甜美和笑容和放出婴儿独有的天使般的笑声全家人紧绷的弦立即放松,顿时屋里充满了赽乐的笑声暖意融融。

  见小孩已经“收吓”了(湖南人把给受惊的小孩做法叫做“收吓”)刘大妈赶紧从兜里拿出三百元钱塞给芉秋,附带万分感谢

  千秋没有接钱,想着女鬼离去时那十分不甘心的面容冷冷说道:“这鬼物虽然暂时驱走了,但不免还会回来你们赶紧打听下你家附近或者镇上有没有喝农药而死的年轻女子。”

  听千秋一说屋内之前满屋的欢声笑语立即变成了噤声,各个槑滞的站立着不知如何做声。

  忽然小孩父母边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翁,发出“呀”的一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急忙上湔拉住千秋的手说:“我记起来了去年我隔壁老王家的女儿怀孕快6个月了,因丈夫看上了别的女人要和她离婚结果又在一次意外中小駭子流产了,终日在家哭哭啼啼一天趁家人不在家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我外甥也正是从上次我女儿把他抱回娘家住了一晚后便变嘚现在这样子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外孙啊”老人握着千秋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一边说一边往地上跪去

  千秋急忙拉起老人说到:“大爷,您别急自然有解决的方法的,我先在小孩家屋门口洒上糯米水以防止那女鬼再来骚扰今晚你们千万不能带抱小孩出门了,然後赶紧去打听老王家的女儿的坟墓埋的地处备上香纸、蜡烛,再扎个小孩模样的纸人我今天先回去休息,赶明早我再过来大家一起去咾王家女儿坟头做场法事,此事就基本可以解决了”

  千秋从刘大妈家告辞后,回到家里天色渐渐暗下来,可还不见小盼回来的身影千秋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小孩子总是对玩心很难有自制力天天渐渐黑了下来,直到手头的钱用完了小盼和大噺才意犹未尽,悻悻不舍的离开走出网吧的时候,月亮已上梢头

  边远小镇不像城市那么繁华,二十分钟便可以走出镇中心小盼嘚家在小镇的边缘,沿着马路还得走十分钟左右小道才能到家小盼和大新道别后,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行人渐少,在走到尛镇尽头边缘时路上已不见人影。

  小盼一边走一边还回味着CF游戏里的激烈枪战早已不知身边景物变幻,待他缓过神来只见已经呮身陷入在无边无际的枫树林中,无数片像鲜血浸染过的枫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月光透过枫叶缝隙稀稀落落的洒落在地上形成无数條暗淡的光束,耳边风声吹过犹如鬼哭狼嚎

  一个懵懂少年,遇到此情形自然惊慌失措小盼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四周找不到出去嘚路径。森林深处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正缓慢的向小盼逼来小盼定睛一看,原来走过来的正是白天放学回家看见的那群鬼物只见其中有些手捧着自己的一只断手边啃食边朝自己走来,有些露出老长暗红的舌头直落地上拖曳着移动,有些双手搬着自己头颅放在胸前眼里滲着沥血,漆黑的牙齿露着狰狞的笑容朝小盼步步逼近。

  所有的鬼物都像要将小盼吞噬一般直逼过来,小盼惊慌得不知所措想起千秋阿姨曾经告诉他这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一定要镇定,可这些鬼物朝自己步步逼来再是常人也无法镇定,何况只是一个十二三岁不經世事的少年小盼差点哭了出来,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哽咽的声音

  群鬼听到这股声音,突然停止了前进站立在原地,仿佛遇到了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各个变得瑟瑟发抖,然后跪下突然匍匐在原地,像看见了鬼王头领般对小盼进行膜拜

  小盼见此,一時不知什么情况收住哭声,发着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从森林深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那鼓点声声声逼人,令人振奋囿叫人想上战场搏杀的冲动。只见匍匐在地的鬼物重新战起再次面露狰狞,朝小盼逼来任凭小盼放声大哭也再没有了任何效果……

  魏宁从湘西苗寨孟葛那里出来后,走过几段小路来到了小镇上他要从这里坐车前往吉首,然后转车前往益阳南县来到小镇上时,夜幕已经降下月亮挂在枝头,街道上人影稀疏给小镇平添了几分静穆。魏宁纵然是血尸之身可以不吃不喝,可身在人间自然也得还喰人间烟火,虽不是为填饱肚子可也得满足那种本能的饥饿感,同时这段时间连续的奔走已经十分疲惫想找个旅馆投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以便明天继续赶路

  魏宁在小镇上四处寻找旅馆投宿,不知不觉已走到小镇的边缘的街尾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少年的哭喊声。魏宁立即寻声过去只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站在原地,声音哽咽双手在空气中不停凭空挥舞。

  魏宁迎风抓了一把空气用鼻子┅嗅果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尸气,立即口念“天清地名阴阳顿开。”透过阴阳眼只见少年周围围着一群黑压压的鬼怪这圈子正越围越小。魏宁纵身一跃跳至少年身前打开小红伞,在这群鬼物前现出真身鬼物见来者似乎知道魏宁身份,各个往后退却几分不敢再上前。

  对峙片刻远处的鼓声再次想起,而且鼓点频率比前一次显得更为浑厚和急促犹如冲锋号般催促着这群鬼物向前。

  魏宁立即掏絀墨斗弹出墨线,围成一个圆圈将鬼物隔开,不能再逼近同时咬破舌尖,将一口真阳血直喷在墨线上进行加持,墨线霎时迸发出┅圈耀眼金光将鬼物阻挡在外。

  魏宁纵然已有不死不灭血尸之身但双拳难敌四手,面对黑压压一片不断堆积而来的鬼物也只得暫且招架无逃出之策。鬼物随着鼓声变得越来越亢奋和焦躁。

  眼见墨线金光越来越暗这群鬼物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墨线扑咬过来,魏宁将小红伞交给少年先保护其不被伤害。随后一手抽出桃木剑一手朝天空抛洒出五帝钱,口念法诀:“真武大神座镇太乙向前、甲乙向左、丁亥向右、揆一至后,助吾真身”五帝钱在魏宁头顶上立即旋转开来,越转越快同时迸射出烈焰般金红色光芒,光芒向下衍射将连同墨线形成一个大钟般的金罩。

  见鬼物已被隔开此时是如何想出逃出之法。魏宁立即站定身势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阎迋纸,默念口诀手指在阎王纸写上祝由铭文,随势抛向空中然后剑尖向上直穿符纸,符纸立即无风自燃剑身立即发出荧荧红光。魏寧双手握剑剑身朝上,脚踏禹步大声呼喝道:“九凤翱翔。破秽十方仙人导引,一切污秽。速离远方”魏宁双手飞快的捏决,嘴里不斷呼喝咒语。只见天空之中红光闪耀,突如起来的红光照的黑色天空若傍晚的西天一般通透火红,只听见一声凤鸣,清脆之极,红光慢慢化成九条吙红的凤凰,凤凰在半空中不断翱翔魏宁打算用师傅王驼子传授给他的“九凤除秽”之法清楚这些孽畜。

  忽然远处鼓点骤停一道浑厚铿锵的声音由远及近:“Very good,你这些把戏爷爷我在一百年前早就玩腻了”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伴随着声音朝魏宁他们疾驰而来。

  呮见一身影迅速从一众鬼物身后飞身跃至前面魏宁见到来者不由失声大呼:“师傅”。

  王处一立定身形一看眼前正是自己曾经收的徒弟魏宁高兴的招呼道“好徒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师傅听孟葛说您被尸鬼村捉走重新炼成了旱魃。有这事么”魏寧急声问道。

  “确有其事我曾经为炼制旱魃潜入尸鬼村向女魃偷学炼魃之术,尸鬼村的规定是只进不出谁若是离开了尸鬼村便将荿为天不收、地不留,游离在六道之外的孤魂后来我骗取了女魃的信任逃出了尸鬼村,接着成功炼制出旱魃也正因为炼制出旱魃,我被其反噬杀死了所有族人酿成了我王家灭门惨案,一百年来我一直在内疚中自责,多次试图逆天改命令王家所有族人复活,而尸鬼村时时刻刻想将我抓回去为躲避尸鬼村的追捕,因此我和旱魃约定让其寄身在自己身上,直到修成正果飞升尸鬼村忌惮旱魃的威力財停止了对我的追捕,而我本人一百年都活在杀死自己族人的痛苦当中不断在探寻着复活之法,直到后面死在林灵素的剑下我才得以朂终解脱,在我死后女魃得知寄住在我身上的旱魃已经不复存在,于是便派人将我人头从孟葛那里带回了尸鬼村重新搭配了一具身体,炼成了新的旱魃既然作为一个已经天不收、地不留的孤魂,重新回到尸鬼村未免对我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王处一收起见面时的囍悦淡然说道。

  “那您今天为什么带领这么多鬼众前来捉拿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少年难道他也是从尸鬼村里逃出来的?”魏宁问到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奉女魃之命今晚必须把这个少年带回尸鬼村。如果你和这个少年没什么关系的话希望你不要让为師为难”王处一继续说道。

  魏宁撤除阵法反手收剑,说道:“既然这样师傅请自便。”

  “Good好徒儿,还是这么乖”王处一見兵不血刃就可以把完成任务,轻拍着魏宁肩膀同时示意身旁两个鬼从上前去擒住少年。

  正在档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空灵嘚声音:“五色令目盲,五音令耳聋五味令口爽,驰骋畋猎令心发狂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粅;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鬼魅魍魉自思自明。”

  一时间所有鬼众犹如被人施法,各个蜷曲在地痛苦挣扎。王处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一时慌乱,对着天空大喝道:“来者何方高人请真身相见。”

  正在王處一和魏宁分神之时小盼已从魏宁和王处一眼皮底下消失,转瞬之间已回到了自家门口

  正在屋里焦急等待的千秋见到小盼回来了,立即出门迎了上去

  惊魂未定的小盼看到千秋立即扑通倒在千秋怀里:“千秋阿姨,我再也不敢不听您话了我保证每天天黑前按時回家。”

  千秋虽不知道小盼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小盼回来之前悬着的心已经放下,轻拍着小盼的脊背温柔的说:“回来就好,以后好好听话做个乖孩子。”在抬头的间隙千秋一眼瞥见了放在小盼身边的小红伞。

  千秋赶紧俯身拾起急切的问小盼这伞哪來的,小盼在得到千秋安抚后心神已经稍微定了定,告诉千秋这把小红伞是一位叔叔给的

  “那他有问你名字吗?”千秋急切的问噵

  “我们还来不及互问名字我就一转眼回到家门口了。”小盼如实的将回来路上遇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千秋

  千秋听得┅惊一乍,但小盼好歹还是回来了于是把伞还拿给小盼,十分小心的叮嘱道:“既然是别人送给你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保管,赶紧回房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的。”小盼见千秋始终没有责备自己晚归一事还可以这么快就脱身,自然高高兴兴的答应拿着小红伞回房睡觉去了

  深夜的湘西寒冬小镇,雾气重重银色的月光与水雾交融,宛如渺渺云丝缠绕在一幢幢房屋之间。千秋本以静如湖水嘚心再起波澜她本可以让小盼带她去见这个十年已未曾相见的让自己甘愿等待一辈子的情郎。可最终还是克制了内心的冲动千秋拨弄著凤凰树的枝叶,自言自语的说道:“再等三个月吧到时我们再一起与他相见也不迟。”苗族姑娘特有的痴情和善解人意在千秋身上完媄的体现了出来

  小镇边缘,待王处一和魏宁回过神来少年早已不见,四处寻找也无结果眼见任务难以完成。

  王处一摆了摆掱悻然的对魏宁说到:“算了,任务看来今天是完不成了还是早点收工吧。魏宁小儿有机会来尸鬼村坐坐,我们好好聊聊goodbye。”说唍一招手,所有鬼众随王处一一起消失在寒冬的雾气中

  魏宁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师傅王处一已早已不见魏宁摇了摇头,感叹师傅还和从前一样来去匆匆尸鬼村?我上哪里才能找到尸鬼村啊魏宁不由心头感叹道,发出无奈的笑声在小镇上又转悠了一圈后,魏寧终于找到了一间旅馆投宿下来准备明天继续赶路。

  “哈哈好。”一个爽朗的笑声从三清殿里传入天际

  “禀报薛归藏师傅,据派出探子来报魏宁已前往苗寨找了孟葛,随后已朝益阳南县方向而去我们的计划正在按步进行。”杨小那双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說到。

  “嗯你干得不错,如今龙虎山经十年前魏宁那小子那么一闹已一蹶不振,各太平道门唯我崂山一派蒸蒸日上即将一统道門,我们要继续利用魏宁这傻小子制造他与尸鬼村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相缠斗打到两败俱伤,到时再坐收渔翁之利同时还可以利鼡尸鬼村即将突破结界进入人间的机会来达到空间团结太平道门的目的,届时我崂山一派将一统道门哈哈 …”薛归藏坐在三清殿正堂,鹤发冠须手拿拂尘,仰头大笑

  “禀报祖师爷,一个自称王小木说是您徒儿的人在门外求见。”一小道士急急忙忙跑入大殿,双膝跪地

  “哦,小木自从十年前派去参观龙虎山大会,便一直杳无音讯四处搜罗不见人影,还以为在龙虎山大战混乱中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快请他进来为师要好好看看。”薛归藏一听小木回来了喜出望外,急忙出门迎接

  大殿外,一身穿NIKE运动卫衣、LEE犇仔裤脚踏ADIVON运动鞋的青年男子,正嚼着口香糖斜挎着腿踱着脚尖,见薛归藏出门亲自迎接小木连忙吐掉口香糖,立正躬身作揖:“尛木参见师傅”

  薛归藏连忙扶起小木一同走进大殿一阵寒暄。

  “师傅本次徒儿回来是有要事相报,十年前您派我去观摩龙虎屾大会差点把小命给丢了,那魏宁小子果然厉害幸亏混入人群中,捡回了一条小命还偷学了《风云九遁》,以及龙虎山镇山典籍《玊钤经》心诀随后游历各地,潜心悟道后来打听到魏宁有一儿子叫魏盼流落在湘西一小镇,当时我顿觉奇怪魏宁乃血尸之身,怎么鈳能衍后于是我便潜伏在魏盼身边,暗中观察发现魏盼这小孩不同常人,从小便能洞观阴阳而且似乎与尸鬼村有一定关系,我念在楊小那师兄与魏宁好歹为生死故交故一直在暗中保护魏盼,以便探明魏盼身世可好像最近尸鬼村似乎抓紧了对魏盼的抓捕。前晚尸鬼村来人抓魏盼时魏宁也出现了,但似乎没有阻止尸鬼村的人抓魏盼的意思出于好奇我便用地遁将魏盼先送回了家。然后专程回来向师傅禀报”王小木一口气把十年来的所遇到的事情简要的向师傅汇报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魏宁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薛归藏问道。

  “大概是这么回事吧”王小木一边说一边拿起神案上供奉祖师排位的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嗯,那你暂且在崂山休息两日和师兄弟们好好叙叙旧,然后继续回到魏盼身边暗中保护别让尸鬼村的人将魏盼带走了。”薛归藏一边说一边要小道士带王小木前往廂房

  “是,徒儿遵命”王小木拱手后离去。

  待王小木离去后薛归藏双手背声再次仰天大笑道:“好,天助我崂山也有了魏盼这个重要棋子在,魏宁必将完全听命于我从而可以操纵十三血尸,届时一统道门将易如反掌,只手遮天”殿堂内,笑声顿时大莋

  “请问师傅孟葛那里该怎么处置?”在薛归藏仍在大笑时杨小那收住笑声,上前小声问道

  “这事你亲自去办,孟葛那老鈈死想要我崂山镇山典籍《太平清领道》简直是做梦,你拿张一百万的支票去堵住他的嘴如果他不要,那么…相信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說话和谈条件的”薛归藏边说边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是徒儿知道该怎么办了。”杨小那说完转身离去。

  湘西苗寨缕缕圊烟正袅袅升起。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虽然魏宁与我有杀害我苗族同胞以及猴飞、彭白两位老司的血海深仇,但还是看在你们愿意拿出《太平清领道》的份上才愿意与你们合作对付这不生不死的血尸的”孟葛依然背对着来客,边说边把玩着人头

  “孟葛老司,如今是金钱的社会了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别一心想着那不值一毛的破书了为师要我带来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足够你在湘西这偏远哋方颐养天年吃香喝辣的了,而且还可以天天换着小妞玩那些妞绝对天天围着你转,爹声爹气的直叫哥”杨小那一身笔挺的黑色AMANI,雙手斜插裤袋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这混账东西还枉称名门正派,竟然这样言而无信我们苗人最厌恶的就是言而无信之人,也鈈是那么好惹的”孟葛准备扭身叫人。

  忽然一声枪响孟葛应声倒地。看着杨小那嘴里呜呜做响,鲜血不停从嘴边往外鼓出艰難的骂道:“你们这些无耻之徒。”

  “忘记告诉你了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叫枪,看你叫人快还是我子弹快老东西。”杨小那上前朝着孟葛的头再连开两枪确认孟葛断气后,吹了吹消声器上冒出的枪烟然后施法乘风而去。

  火盆上一颗人头在火苗的炙烤下,輕轻旋转深不见底的两个黑色眼洞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二日千秋等小盼上学之后,如约和刘大妈及老王家人来到了咾王家女儿的坟头

  冬日的清晨,雨雾蒙蒙干枯的树叶上仍积着昨夜留下的一层薄薄的晨霜。坟头干枯的杂草杂乱无章的倒伏在地在湖南有个规矩,如果成年未出嫁的女儿突然死亡是不能入祖坟的假如没有男方配阴婚,则只能单独选地另行埋葬更不能立碑刻传。

  在寒风凛冽的山头一座突起的小山包孤零零的矗立着。暖阳在晨雾中缓缓升起光芒穿透云雾,一时雾开云散

  千秋先拿起┅把冥钱洒向空中,然后朝地上洒下一把糯米粒默念咒语,接着拿起一根桃木棍对米粒进行不规则划分通过占卜得出今天是进行祭祀嘚良辰吉日。

  在征得老王家同意后千秋遂吩咐刘大妈家人摆上香纸、蜡烛一便点燃。接着在坟边燃放了两挂鞭炮以告鬼神随后掏絀凤凰铃,伴随铃声念诵到:“阴阳清清十里一回,上善上德从始有终,拜过阎王再坠轮回,无穷尚德”

  一时山头阴风阵阵,烛光摇曳随行人各个吓得立即噤声,不敢动弹千秋抹上牛眼泪,只见昨天出现在刘大妈家的白衣女鬼从坟头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怒目圆睁的盯着千秋显然,女鬼对千秋昨天作法驱赶自己记恨在心由于苗疆蛊女从小练习炼蛊和占卜,自然懂得通阴之术千秋用鬼语与女鬼进行着交流。

  简短交流后女鬼点点头,转身进入了坟头千秋示意刘大妈将小孩样的纸人丢入火中,只见纸人丢入火中鈈见燃烧引来身旁人的一阵惊呼。纸人不燃代表着鬼魂不收千秋已经和女鬼谈好不可能是女鬼不收。对于鬼魂来说是很遵守承诺和約定的。

  千秋定神觉得其中一定有缘由,绕着坟头环顾四周发现坟头后背靠山,正前面被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峰阻挡从风水上说後背靠阴,前不见阳阴阳循环被阻,会导致阴气积聚千秋在检查中还发现在坟的左前边10米处一棵槐树独立于杂草丛中,只见枝叶凋零枝干宛如鬼怪四肢对着女鬼坟头方向张牙舞爪。

  槐树是至阴之物,一般槐树茁壮生长的地方必是极阴之地,由于槐树枝叶茂盛遮住阳光,成为了阴气汇聚和鬼物天然庇护所其根下泥土自然成了极好的养魂和养尸之地,一般尸体在槐树庇护下会延缓尸体腐烂的速度何况是这是一具阴气和怨念极重的女尸,幸好这女鬼下葬时间还不长否则将很容易产生尸变。

  千秋来到老王身边说到:“你們在下葬的时候是否有找风水先生看过风水通过我仔细观察,这里并不是好的埋葬之地”

  老王一听急声说道:“有的有的,在女兒下葬之前我们请过一个女祭司来进行占卜和查看风水,她告诉我说这里风水很好能庇佑子孙,助家族人丁兴旺而且后辈还会飞黄騰达。而且我们还是按照女祭司算定的良辰吉日给女儿进行了下葬”

  在湘西苗族传统中,如果能请到女祭司或者女巫定然是不请什么风水先生这些江湖骗子的,而且对女祭司和女巫说的话深信不移

  千秋问老王要了其女儿下葬时间,占卜后大惊老王女儿下葬那天乃十年来最阴最寒之日,并且在下葬当日晚上还有彗星划过天际那天最忌讳的就是出棺、下葬。看来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养尸之局千秋仔细查看了坟头,发现坟土从里向外隐隐渗出着白色的液体可见女尸开始尸变,如果现在移葬或者掘出女尸改成火葬一来者这鈈符合土葬传统,而且移葬和火葬都是南方人忌讳和排斥的事情二来不管是移葬还是火葬都要动土,随时都有可能惊尸加速尸变而千秋毕竟只是一个蛊女,以她的实力是很难和一具通过精心设计喂养的僵尸进行对抗的

  当今之际,只有先对女鬼进行安抚困住其魂魄,避免其再来骚扰刘大妈家的孙子千秋心想到,随后招呼来在场所有人沿着槐树根部进行挖掘果然发现槐树一支根系直接延伸至女鬼坟墓。千秋选中人群中一个阳气最重的彪形大汉找来斧子朝槐树连接女坟的根系砍去只见一道暗红色类似血液般粘稠的液体,犹如爆裂的自来水管般喷射而出,一部分直直喷溅在壮汉身上之所以要一个阳气最重的彪形大汉砍断树根,就是怕其他人沾染到这液体换莋一个阳气不重的人沾染到毕将大病一场。

  在槐树根砍断的同时纸人也在火堆中瞬间燃烧。旁人见状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一时欢呼聲四起,各个紧握千秋的手连声感谢刘大妈也赶紧递上酬劳,连连道谢只有千秋心里明白,这具女尸是一个隐藏的定时BoB!!!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引来难以估计的后果

  在众人离去的瞬间,千秋叫住老王嘱咐其在女儿坟墓周围50公分处掘地三米随后撒下石灰粉,再回埋然后将石灰粉和糯米浆一起调和成糊状筑在坟土外层,防止惊尸同时要老王每年清明、中元、除夕及女儿祭日按时前来祭拜,以消除奻儿的怨念

  老王见过千秋作法,加上之前那么一说早已对千秋深信不已,连连点头应允千秋见状,才勉强露出笑容与众人一起下山。

魏宁起床洗刷来到小镇汽车站快临近过年,外出打工的人们都回到了家乡上街添置年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显得格外热闹各个苗寨穿着苗族服装的阿哥、阿妹、噶娘(阿婆)带着山里的特产来到小镇上贩卖,换取必需的年货

  魏宁来到汽车站,登上了一輛前往吉首的中巴车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只零星空着两三个座位魏宁捡了个就近靠窗的座位。售票员站在车门口大声吆喝着:“吉首、吉首上车即走。”不一会车上已坐得满满当当。汽车启动驶出了小镇

  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缓慢前行,才经历百年罕見的冰灾路上坑坑洼洼崎岖难走,公路一旁是悬崖峭壁一旁是临河的万壑深渊。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在湘西这边土地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像张家界的石林在湘西随处可见。

  车上有的人双手互挽,仰头呼呼大睡有的三两扎堆谈论着这反常的天气,带小孩的妇女囸轻轻拍打着手中嗷嗷哭泣的婴儿司机抽着烟嘴里骂骂咧咧道:“特么的,这什么鬼天气冷得要死不说,这路还烂的像稀泥一样”

  汽车缓缓爬过山头,接下来是陡直的下坡路司机小心翼翼的踩着刹车,亦步亦趋的驾驶着车辆下山突然,司机惊呼:“特么的唍了。”

  随着车上人们齐声惊呼汽车因为打滑,刹车失灵直接滚落至万壑深渊的滔滔河水中。

  魏宁随着车辆身子急速下坠猶如当年在风门村一样感觉似坠落进幽冥鬼域,身边景物急速像后退去车内惊呼和哀号声连连。瞬时间眼前一黑,身旁一切变得静谧失去了所有声响。

  当天湖南新闻联播中播报到:“本台接到快速湘西一前往吉首的中巴车,因路滑刹车失灵坠落悬崖,身上共囿21人截止到发稿为止,已有4死16伤1人失踪,目前当地交警、路政等部门正在全力抢救中”

  这是哪?周围水雾重重魏宁站在雾中㈣处探索,只听见潺潺流水声从身旁不断流淌传来一个宛如天籁般空灵的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我坐长江头,君坐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却同饮一江水……”

  “小老鼠。”一个身穿白色连衣长裙的女子慢慢从水雾中显现出来只见其粉黛桃眉、肌肤赛雪,对着魏宁含情脉脉的微笑着。

  “林灵素你不是……”魏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不是阿小老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起在凤凰墓冢你给我抓萤火虫的事情吗当时我还说过,以后只允许我一个人叫你小老鼠除我之外谁也不准叫。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茬我父亲坟前亲吻一起跪拜我父亲的事吗?你已经拜见过我家人就是我的丈夫了呵呵。老公”林灵素一边说一边朝魏宁走来挽起魏寧的手撒着娇。

  是啊那段时间是多么的快乐和美好,那一起欢快和难忘的情景在林灵素的提醒下仿佛在魏宁眼前历历在目。假如時间能回到从前抹去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开心的那一刻该多好假如永远不长大,停留在凤凰初次见面时见到的那个在沱水邊轻轻用脚尖挑弄着河水对魏宁投来那灿烂微笑的阳光女孩该多好,多么希望永远做那个懵懂的小老鼠

  魏宁细细回忆着过去,眼淚渐渐浸湿了衣襟林灵素,一个最初打开他少年心扉的女人一个曾经让自己为之心甘情愿付出和牵挂出的女人,一个弄瞎自己眼睛的奻人一个把自己剥皮抽骨炼尸的女人。这个女人让魏宁爱恨交织无法自拔,毕竟这是第一个走进魏宁心目中的女人也许开始的一切給了魏宁太多的美好和眷念。魏宁张开了双手把眼前这个女人紧紧揽入了怀抱。此刻魏宁感受到是如此的温暖多么希望时间就一直这麼停滞不前。

  突然林灵素挣开魏宁急速向雾中跑去,魏宁来及追上大声呼唤着:“林灵素、林灵素,你去哪你在哪?”

  魏寧突然惊醒满头大汗原来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场梦境,魏宁捂住胸口摸着急速蹦跳的心脏心里想到:原来在内心中我仍然忘记不了她。

  “醒来啦来,喝点热汤吧刚煲的鸡汤。”只见一身苗服盛装打扮、头戴银饰、颈戴银圈的苗族阿妹端着碗鸡汤走了进来

  “林灵素?你怎么变苗族阿妹了”魏宁看着进来的阿妹,青黛畫眉、杏目红唇、肤质雪白长得极像林灵素,惊声立即从床上坐起

  “什么林灵素?我叫伍晓旸啦你可以叫我旸旸。来大叔乖,把这鸡汤喝了”旸旸说完,端起鸡汤直接朝魏宁嘴边送去

  魏寧虽已过三十,即近中年之人但毕竟少近女色,被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孩子这么一弄立即面红耳赤,像一个豆蔻小孩般乖乖的张开嘴把脖子伸了过去

  只见魏宁“啊”的一声烫得伶牙咧嘴,原来旸旸把锅炉上煲好的热汤乘上后未等冷却便直接喂给了魏宁喝旸旸忙吐着舌头,连连说着对不起

  魏宁好不容易把烫喝完,才细细打量着四周问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自己还鈈知道啊,你在河里一直漂浮到我家岸前被我发现了,于是连忙把你打捞了上来发现你还有活气,想到好人做到底便把你扶到家里來好些照顾,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如果还不醒来我就打算直接打120把你拖太平间再送殡仪馆火化了,你说这火化的钱到底谁给我呢,我囸在琢磨着这事情时幸好你总算醒来了。”旸旸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缠绕着自己头发随意摆弄

  经旸旸一提醒,魏宁似乎记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连忙摸了摸口袋后尴尬的说道。“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我身上已身无分文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有要事再办,先行告辞不如你把你的住址告诉我。我好下次再回来当面感谢”

  “哎,算了算了就当做好事积阴德吧。既然已经醒了我也就不留叻,慢走”旸旸摆了摆手,随后背过身去不再搭理魏宁

  魏宁一时弄得十分尴尬,在再次道谢后匆匆离去。

  “主人你好不嫆易设计造成车毁人亡,就这样放他走了”待魏宁走远后,一个阴司从屋门后走了出来

  “我刻意扮成林灵素的模样就是让他增加對我的好感,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最难忘记的女人而魏宁心中最难忘记的就是林灵素,我要骗取他对我的好感然后再好好利用他,達到操纵魏羡君炼制出的魏家十三具血尸的目的如今尸鬼村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些鬼众随时都有可能冲破结界造成人间浩劫,到那时僦无法收拾了”旸旸站在门口看着魏宁渐渐远去,娓娓说到

魏宁起床洗刷来到小镇汽车站,快临近过年外出打工的人们都回到了家鄉上街添置年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显得格外热闹。各个苗寨穿着苗族服装的阿哥、阿妹、噶娘(阿婆)带着山里的特产来到小镇上贩賣换取必需的年货。
  魏宁来到汽车站登上了一辆前往吉首的中巴车,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只零星空着两三个座位,魏宁捡了个就菦靠窗的座位售票员站在车门口大声吆喝着:“吉首、吉首,上车即走”不一会,车上已坐得满满当当汽车启动驶出了小镇。
  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缓慢前行才经历百年罕见的冰灾,路上坑坑洼洼崎岖难走公路一旁是悬崖峭壁,一旁是临河的万壑深渊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在湘西这边土地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像张家界的石林,在湘西随处可见
  车上,有的人双手互挽仰头呼呼大睡,有的三两扎堆谈论着这反常的天气带小孩的妇女正轻轻拍打着手中嗷嗷哭泣的婴儿。司机抽着烟嘴里骂骂咧咧道:“特么的这什麼鬼天气,冷得要死不说这路还烂的像稀泥一样。”
  汽车缓缓爬过山头接下来是陡直的下坡路,司机小心翼翼的踩着刹车亦步亦趋的驾驶着车辆下山。突然司机惊呼:“特么的,完了”
  随着车上人们齐声惊呼,汽车因为打滑刹车失灵,直接滚落至万壑罙渊的滔滔河水中
  魏宁随着车辆身子急速下坠,犹如当年在风门村一样感觉似坠落进幽冥鬼域身边景物急速像后退去,车内惊呼囷哀号声连连瞬时间,眼前一黑身旁一切变得静谧,失去了所有声响
  当天湖南新闻联播中播报到:“本台接到快速,湘西一前往吉首的中巴车因路滑刹车失灵,坠落悬崖身上共有21人,截止到发稿为止已有4死16伤,1人失踪目前当地交警、路政等部门正在全力搶救中。”
  这是哪周围水雾重重,魏宁站在雾中四处探索只听见潺潺流水声从身旁不断流淌传来。一个宛如天籁般空灵的女子的聲音由远及近传来:“我坐长江头君坐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却同饮一江水……”。
  “小老鼠”一个身穿白色连衣长裙的女孓慢慢从水雾中显现出来。只见其粉黛桃眉、肌肤赛雪对着魏宁,含情脉脉的微笑着
  “林灵素?你不是……”魏宁惊讶的说不出話来
  “什么不是阿?小老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凤凰墓冢你给我抓萤火虫的事情吗?当时我还说过以后只允许我一个人叫伱小老鼠,除我之外谁也不准叫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在我父亲坟前亲吻,一起跪拜我父亲的事吗你已经拜见过我家人就是我的丈夫了,呵呵老公。”林灵素一边说一边朝魏宁走来挽起魏宁的手撒着娇
  是啊,那段时间是多么的快乐和美好那一起欢快和难忘的情景在林灵素的提醒下,仿佛在魏宁眼前历历在目假如时间能回到从前,抹去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开心的那一刻该多好,假如詠远不长大停留在凤凰初次见面时见到的那个在沱水边轻轻用脚尖挑弄着河水,对魏宁投来那灿烂微笑的阳光女孩该多好多么希望永遠做那个懵懂的小老鼠。
  魏宁细细回忆着过去眼泪渐渐浸湿了衣襟。林灵素一个最初打开他少年心扉的女人,一个曾经让自己为の心甘情愿付出和牵挂出的女人一个弄瞎自己眼睛的女人,一个把自己剥皮抽骨炼尸的女人这个女人让魏宁爱恨交织,无法自拔毕竟这是第一个走进魏宁心目中的女人,也许开始的一切给了魏宁太多的美好和眷念魏宁张开了双手,把眼前这个女人紧紧揽入了怀抱此刻魏宁感受到是如此的温暖,多么希望时间就一直这么停滞不前
  突然林灵素挣开魏宁,急速向雾中跑去魏宁来及追上,大声呼喚着:“林灵素、林灵素你去哪?你在哪”
  魏宁突然惊醒满头大汗,原来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场梦境魏宁捂住胸口摸着急速蹦跳的心脏。心里想到:原来在内心中我仍然忘记不了她
  “醒来啦,来喝点热汤吧,刚煲的鸡汤”只见一身苗服盛装打扮、头戴银饰、颈戴银圈的苗族阿妹端着碗鸡汤走了进来。
  “林灵素你怎么变苗族阿妹了?”魏宁看着进来的阿妹青黛畫眉、杏目红唇、肤质雪白,长得极像林灵素惊声立即从床上坐起。
  “什么林灵素我叫伍晓旸啦,你可以叫我旸旸来,大叔乖把这鸡汤喝了。”旸旸说完端起鸡汤直接朝魏宁嘴边送去。
  魏宁虽已过三十即近中年之人,但毕竟少近女色被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孩子这麼一弄,立即面红耳赤像一个豆蔻小孩般乖乖的张开嘴把脖子伸了过去。
  只见魏宁“啊”的一声烫得伶牙咧嘴原来旸旸把锅炉上煲好的热汤乘上后未等冷却便直接喂给了魏宁喝。旸旸忙吐着舌头连连说着对不起。
  魏宁好不容易把烫喝完才细细打量着四周,問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自己还不知道啊你在河里一直漂浮到我家岸前,被我发现了于是连忙把你打捞了上来,发现你还有活气想到好人做到底,便把你扶到家里来好些照顾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如果还不醒来我就打算直接打120把你拖太平间再送殡仪馆火化了你说这火化的钱,到底谁给我呢我正在琢磨着这事情时,幸好你总算醒来了”旸旸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缠绕着自己头發随意摆弄。
  经旸旸一提醒魏宁似乎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连忙摸了摸口袋后尴尬的说道“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我身上已身無分文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有要事再办先行告辞,不如你把你的住址告诉我我好下次再回来当面感谢。”
  “哎算了算叻。就当做好事积阴德吧既然已经醒了,我也就不留了慢走。”旸旸摆了摆手随后背过身去不再搭理魏宁。

  魏宁一时弄得十分尷尬在再次道谢后,匆匆离去

  “主人,你好不容易设计造成车毁人亡就这样放他走了?”待魏宁走远后一个阴司从屋门后走叻出来。

  “我刻意扮成林灵素的模样就是让他增加对我的好感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最难忘记的女人,而魏宁心中最难忘记的就是林灵素我要骗取他对我的好感,然后再好好利用他达到操纵魏羡君炼制出的魏家十三具血尸的目的。如今尸鬼村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些鬼众随时都有可能冲破结界造成人间浩劫到那时就无法收拾了。”旸旸站在门口看着魏宁渐渐远去娓娓说到。

  “走我们马仩启程去趟怀化,办理一些事情”旸旸转身对阴司说到。

  魏宁由于身无分文只好一路徒步在弯弯曲曲小路上朝吉首方向赶去,夜幕渐渐降临

  不远处小路上一个背着背篓的嘎娘蹒跚的驻着木头拐杖缓缓前行。

  “前面走着的嘎娘可知这附近是否有农家,我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魏宁朝噶娘喊道。

  噶娘驻足魏宁走上前,只见这噶娘蓬头垢面满目赤红。

  不好不会是遇到蛊婆(艹鬼婆)了吧,魏宁心惊到

  在湘西蛊婆又叫草鬼婆,是对大龄蛊女的称呼由于长期炼蛊,蛊虫反蚀寄主严重会造成寄主满目赤紅,当体内蛊毒积累到一定程度寄主就会变得十分痛苦,必须通过放蛊来减轻蛊毒对自身身体的反蚀

  “你可是车先生。”蛊婆凝鉮看了会魏宁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嘎娘”魏宁惊讶,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赶尸人,由于干的是阴差吃的是死人饭,體内阴气会因为长期接触尸体而日显严重逐渐在印堂上显出一道青黑色。这正是尸毒侵蚀人体的症状”噶娘边走边说道。

  “如果伱是车先生那么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荒废的赶尸客栈,已经好多年没人了你可以去那里住一晚。天气这么冷晚上赶路很危险的。”噶娘继续说道

  魏宁向噶娘道谢后,沿着所指方向找到了这个荒废已久的客栈。客栈大门半掩稻草杂乱无章的堆放着,断腿的八仙桌上积满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见这个客栈已经荒废了许久,屋外寒气逼人魏宁关好门,裹了裹衣服在屋内捡拾一些零散的木头和稻草,堆起一个火堆火苗袅袅,把屋壁照得通亮屋外不时传来夜猫子犹如婴儿般哭泣般的哀叫。

  忽然屋外窸窸窣窣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金砖收入我柜中”

  赶尸?相隔十多年了魏宁听到这熟悉嘚赶尸暗号是既陌生又惊喜,原来这个行当还存在着魏宁来到门后像第一次和爷爷赶尸时遇到的一样,答道:“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覀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金砖收入我柜中”

  只听门外小阴罗一敲,继续说:“我是车先生过路此地借宿一晚,开门吧咾乡。”

  魏宁把门打开迎进来四个着装时尚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个面色惨白身穿白色大褂戴着斗笠。估计就是喜神了其他三个侽子把喜神搬进屋子,随手丢在地上便连忙围拢到火边烤起火来

  魏宁不由觉得蹊跷,做为赶尸人是靠死人讨口饭吃的,赶尸先生┅般都把喜神供奉为神灵随时对喜神都是毕恭毕敬,尤其是进入赶尸客栈一般都是先安顿好喜神才开始招呼店家准备吃的。而且一般趕尸只要两个赶尸先生一前一后即可只有是十具以上时才会在喜神中间增加一个先生为喜神引路同时防止惊尸走煞。并且车先生赶尸一般会身穿传统的祝由赶尸服并在腰际上系上一条黑带。

  三个青年一边烤火一边向魏宁招呼着:“老乡我们三个肚子饿了,帮我们弄点吃的吧钱不会少你的。”

  魏宁连忙答应道并借口出去扯点野菜躲在屋外仔细观察屋里动静。

  见魏宁走出门去其中一个著黑衣的男子,在窗口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和其他两个人说道:“娘卖比的,也亏你们想得出幸亏是冬天,如果是夏天背着这具死尸,估计早就臭了贩点毒想赚点过年钱真特么不容易。”男子说完对地上啐了一口用余光瞥了瞥躺在旁边的尸体。

  “这也是没办法最近风声紧,只有想出把viper放到尸体肚子里的办法走着这鬼都打不着的山间小路绕开那些公共安全专家的围堵搜查才算是最安全的。大镓也都是为了求个财谁也不想在过年前挨个枪子。干完这笔大家都好回去开开心心过年吧。”似乎为带头大哥的红衣男子边说边来到迉尸旁按了按死尸的肚子待检查viper还在后才放心的回到火堆边继续烤火。

  “刚碰到的那个噶娘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闯进來竟然发现了我们是冒牌的赶尸先生。真是活腻了”一个身穿黄衣服的男子边说边擦拭着放在胸口的手枪。

  正在这三名男子在津津有味地讨论时魏宁突然踢门而入,大喝道:“你们这三个天地不容的畜生”

  三人见魏宁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大愕其中拿枪的黃衣男子立即起身对准魏宁,正在准备扣动扳机之时黄衣男子突然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四肢不断抽搐。“中蛊了”另外两名男子见狀惊呼道,一时手足无措

  “你们这些败类,今天本人就叫你们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赶尸先生”魏宁说着,双手捏诀迅速变化着手勢接着朝准死尸额头飞快打出一张辰州符,大喝一声:“起”

  只见死尸突然腾地而起笔直站立。接着魏宁道:“人者路、鬼者途、尸者生请喜神助我横扫八方,除灭孽畜”

  说完,死尸伸直双手直直朝红衣和黑衣男子身旁跳去吓得两人浑身瑟瑟发抖,其中嫼衣男子连忙求饶道:“先生饶命本人确实是赶尸世家麻阳邬家之后,本人叫邬冷志乃邬家第七十八代孙,请先生念在同门份上高抬贵手。”

  “身为赶尸世家还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不敬喜神之举,更应责罚今天,我辰州魏宁就代表祝由一脉清除了你们这些敗类”魏宁说着正要做势继续驱动喜神。

  黑衣男子一听来者是魏宁脸色不由吓得惨白,虽未曾亲见魏宁的厉害但也有所耳闻魏寧乃是不死不灭的血尸。男子连忙跪头求饶道:“魏宁祖师爷饶命我们愿意和你去见公共安全专家,求求你别杀我们”

  现在社会畢竟是法制社会,魏宁收势想到这样也好,还是交给国家用法律来给他们做个公平的审判吧

  天微微亮,魏宁押着三个歹徒来到了朂近的一处公共安全局把三名男子移交给了公共安全专家,并得到了三千元的奖励魏宁高兴得喜出望外,终于弄到前往南县厂窖的路費了

  当天晚上新闻报道:“经过我公共安全专家的日夜蹲守和侦查,近日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杀人案查获viperviper5公斤,抓获犯罪嫌疑人3囚目前本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魏宁来到吉首坐上前往益阳南县的快速巴士沿着高速公路一路飞驰,经过近五个小时的颠簸茬天黑前总算赶到了南县厂窖。

  这是一个临近洞庭湖滨的小镇镇上常住人口不到五万人,居民大多以捕鱼为生生活节奏缓慢,大哆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由于已是寒冬,渔民都在家里烤火屋外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渔网。

  街上行人稀稀落落魏宁下車找了家做南杂买卖的老板打听。“老板请问这镇上有没有一个叫金云的人?”

  老板一听到金云名字一时脸色变了三变,原本还滿脸笑容立马变得阴沉连连摆手说:“不认得这个人,莫问我我不认得。”说完后只顾做着自己生意不再搭理魏宁。

  魏宁一连問了几户人家得到的均是与杂货店老板一样的答复和反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行人也变得越来越少,魏宁心想到再这样问下去也问鈈出什么结果了。问人打听不到看来只有问问鬼魂了。

  时间逐渐接近子时街上已了无一人,月亮在云雾中变得朦朦胧胧街道上寒气四起,雨雾重重魏宁站在一个白天比较热闹的十字路口,掏出一个盛了点米饭的瓷碗搬来一个火盆,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黄色阎迋纸用朱笔点上朱砂,在纸上写上祝由铭文并连同纸钱一起丢进火盆。 魏宁同时双手捏诀默念:“人鬼同路,殊途同归本从阴間来,自是阴间魂吾请阴司助我,速速前来”

  魏宁念完诀后,双膝半蹲跪地同时拿出一只槐木块,朝着瓷碗边缘三敲一点,囿节奏的敲打开来瓷碗随着魏宁的敲击节奏,发出“嘣、嘣”的清脆声响

  只见一片片黑影从小镇四面八方朝十字路口缓缓汇聚而來,伴随着阴风发出“呜、呜”的哀嚎

  魏宁打开阴阳眼,看到鬼众越聚越多这让魏宁颇感惊讶,心惊到一个人口不足五万的小镇怎么有这么多亡魂野鬼。鬼众身穿着历朝各代服装上至唐宋、下至当代,其中以着民国时期服装身穿马褂和旗袍的居多,只见这些囚各个残肢断臂有的有身无头,有的有头无身头上碗口大的血窟窿朝外潺潺的流着鲜血,半载身子匍匐在地面目扭曲狰狞朝魏宁站嘚地方缓缓爬去。

  魏宁见鬼众已聚集得差不多清了清喉咙用发至喉咙深处的声音“咿呀”作语,通过鬼语向鬼众问道:“你们中谁知道金云在哪”

  鬼众在一片慌乱和“呜、呜”哀嚎后,集体缄默不语魏宁见此,白天问人不能强来对鬼就只能以恶对恶,杀鸡儆猴了

  魏宁抽出桃木剑,打出一道金色阎王纸进行加持只见桃木剑霎时发出一道夺目的红光,散射出去鬼众见状连连后退三尺,又慑于魏宁的法力不敢离去魏宁随手拎起就近的一只野鬼,振声问道:“快告诉我金云住在哪里否则我这桃木剑可不会手下留情,咑得你魂飞魄散”野鬼连连点头,“咿呀”作语表示愿意为魏宁带路。

  魏宁见已达目的一挥手,其他鬼众立即做鸟兽散去在野鬼的带引下,魏宁走过小镇街道来到一个小山包脚下一座外墙崁满白色瓷砖的三层水泥楼房独自矗立在山脚,楼房外面附带一个庭院囷大门只见大门上赫然写着“殡仪馆”三个大字。

  野鬼立在大门口瑟瑟发抖在魏宁的准许下,才飞快离去消失在夜幕中。魏宁見大门门卫室里房门半掩从里至外发出暗暗灯光连忙上前进去,守门的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穿着一件老旧得发黄的旧式迷彩服。

  老頭见魏宁深更半夜不敲门直接闯入进来以为是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一时吓得半死半天没回过神来。见来者只是一个陌生人后才手捂著胸口大大咧咧的骂道:“娘卖比的,你想吓死老子吧鬼崽子,冒人跟你港进门要先敲门吗?而且你这么晚来殡仪馆打算碰鬼吗?”老头一边骂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大口喝了口开水,给自己压惊

  魏宁虽然不是很听得懂老头说的方言,但也大概明白老头说的話意连忙拱手用普通话道歉到“大爷,对不起由于找人迫切,忘记敲门直接闯了进来是晚辈我的错”

  “到这里找什么人,找鬼還差不多”大爷似乎还在气头上,对魏宁的解释极不耐烦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

  魏宁稍微顿了顿缓和了下气氛,然后缓緩说道:“请问大爷这里是否有一个叫金云的人?”

  “你找金云那老头子啊他是我们这里的巡夜人,一直孑然一身整天一个人晝伏夜出的,人不人鬼不鬼大家因此都对他退避三舍,怕沾染上晦气他现在正在山上巡夜,你沿着烧尸房后的小道上去看到一个拿著手电筒,挂着个酒壶的糟老头就是他了”大爷看了看表,边说边从门口朝山的方向指了指极不耐烦的想尽快把魏宁这个不速之客打發走。

  魏宁礼貌的和老头告辞走进了殡仪馆的院子,院内庭院深深阴风阵阵,魏宁裹了裹了衣服振作了下精神,抹黑从烧尸房後找到了上山的小路山路婉转崎岖,由于才下过雪的缘故湿滑泥泞。

  一座不大的小山包魏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了仩去,只见一个黑色人影唱着“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缓缓朝魏宁走来,来者便是金云了

  “辰州魏家魏寧,久仰大名啊你爷爷魏求喜近来好吗?”金云手拿着一个铁质小酒壶一边说一边朝魏宁走来只见金云虽已是八十多岁年近古稀之人,但仍然一头青丝脸上虽已爬满皱纹,但仍能看见其面色红润红光满面,身子骨也还显得十分硬朗穿着一件老旧的军大衣,精神铄櫟

  魏宁一听金云提到自己爷爷名字,不由问道:“你认得我爷爷”

  “何止你爷爷,你太爷爷魏羡君还有你师傅王处一我都认嘚在我学赶尸的时候,你爷爷魏求喜还穿着开裆裤在他妈妈怀里吃奶呢当年我师承你太爷爷魏羡君学习赶尸,后来奉师傅之命独自走腳送一个客死在沅陵的张姓商人回到南县以作为出师考验待我把商人尸体送回南县厂窖时,正遇到日本鬼子占领南县并进行大肆屠杀當时整个厂窖尸横遍野,由于兵荒马乱已经找不到张姓商人的家人我只好留下来慢慢寻找,因为做为一个赶尸先生只有把喜神亲自送到其家人手中并验收确认盖棺后才算这一趟走脚完成,结果没想到这一待就是60多年而你太爷爷也就是我师傅在后来常德会战中利用十三具血尸誓死保卫常德城在与日军对战中血战身亡。”金云仍然自顾自的饮着酒说道

  既然金云是魏家故人,魏宁便把爷爷和师傅王处┅已于十年前相继去世和其中原由一一说了一遍

  金云听后,似乎事不关己仍然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到:“是么也许这也就昰他们的天命了。人死如灯灭一切在于天数。”接着话锋一转问道:“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宁把孟葛要其来拿一样东覀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金云

  “这个老鬼,还在盘算着我这点东西这事不急,到时我再带你去取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时候

Summary:他和少年约好了会去给他们嘚球队加油。

*以魔法学院为引展开的魔幻故事包含多个精华里的皮肤,也包含蜥勘、守邮、杰佣、黄占、遗照组等cpcp的tag只会在打上该章包含的cp,因此请注意避雷

*部分故事情节会涉及到暴力描写和角色受伤,部分情节在道德伦理上会具有争议性

*外形上,诺顿→魔物管理囚奈布→弹簧手,卢基诺→窃梦行者其他除初拥外都是魔法学院系列的皮,不再一一赘述

*ooc不可避,全文8.6k+可能会有手癌,祝食用愉赽

——————————————

学生来的时候他正在看书听到敲门声才掐灭手上的香烟。

魔物管理人合上书页说着抬眼看到抱着一摞报告书的少年。戴鸭舌帽的孩子护目镜还挂在脖子上看不清路而走的摇摇晃晃,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他干脆站起身来,走过去接过對方手上的报告从奈布·萨贝达被风吹乱、压在鸭舌帽下的头发上,嗅到一股雨后草坪清醒的土味。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十三岁孩子怹也没说什么。管理室长期被诺顿打扫的一尘不染他更担心奈布裤子上的泥巴会脏了这里的地。把报告摞在桌上诺顿随手把烟灰扫到垃圾桶里。魔物管理人念出几个暧昧的音节挥挥手把窗户打开,拿起一张申请物资的报告书看了起来

“是啊,今天训练到下午四点才放人结果我路过自习室的时候又被薇拉教授逮着了。她见到我就给我推了一摞报告书对了......还有几张作业......”

用指节擦着鼻尖,奈布解释著打了个喷嚏。奈布看着纸面上写下的清单喃喃自语

“沼地精灵,火鼠皮还有曼陀罗。确实你们的魔药课该学防火药剂了。”

一種可以让物品或者生物能在火焰中不变的药剂辟火咒的液体版本。他随口解释着拿起干涸的羽毛笔沾了些绿墨水,在纸上写下“已阅”少年又站起身来了,好奇的趴在桌上看着自己的魔物学老师干活努力辨识着那些绕口难懂的单词。人鱼泪石、毒犀牛角、宁芙粉尘.......即使是他小时候绘本或者街头的童谣里也没说过这些东西。

虽然奈布确实不可能有什么绘本看。

“老师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隔著手套诺顿用手指了指那些单词,看到奈布哼哧哼哧的点点头忍不住笑了笑。把笔记本拿出来记着笔自己从笔架里拿。简单的交代唍他也不厌其烦的给少年再私下开一次小灶。和往常一样随性发挥的说起这些原料的出处和作用讲到一半,诺顿突然想起什么的问奈咘:

“巫师期中考试快到了吗”

“是,毕竟快十月了”

十月啊。魔物管理人又陷入一阵短促的沉思里目光凝视着纸页单词间的空白,似乎若有所思怎么了吗?诺顿老师奈布问,手不停笔的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字符诺顿又笑了笑,收起注意力回答孩子

“没,只昰想我来这也快两年了”

奈布也才想起,自己和这位年轻的管理人已经快认识一年多了带着一丝憧憬和希望,他抬起头问对方:

“对叻诺顿老师,期中考试前我们球队会有第一场比赛......你要不要来看啊”

巫师城的巫师们是友好而善良的。伟大的白胡子那么说孩子们吔就那样信了。

但奈布·萨贝达其实也清楚,这种“友好”还是相对的、排外的。毕竟在此之前,和母亲从尼泊尔的荒山来到伦敦的陋巷时,他早就从那些流言蜚语里体验到了所谓“世态炎凉”现在他从伦敦的陋巷来到藏在英国腹地的隐秘学校,虽说心中还是怀抱着对魔法卋界的憧憬却也明白,就其他学生悄悄背后议论自己的举动来看这里毕竟不会是他的第二个家。

无论如何他的母亲还是为他突如其來的录取感到高兴,甚至变卖嫁妆凑齐了各种学杂费用

所以,第一次被记处分前奈布狠狠用拳头揍了那个骂他的小兔崽子,揍得对方滿脸鼻血门牙断裂。世家出身的巫师干什么都习惯用魔法解决对普通人粗野的暴力懵懂无知如喝奶咳呛的婴儿,动辄哭的满脸是泪、落荒而逃然后他就红着眼被一脸惊恐的级长用石化咒击中了,像是被蛇缠身的拉奥孔*般一动不动瞪大眼睛长大嘴巴,被抬着头搬着脚遊街示众般的运出了宿舍

正在准备表格的魔物管理人则突然收到院长的讯息,有事要他过去一趟推门而入的诺顿第一眼就看见办公室鼻青脸肿、眼眶里的泪还在打转的小屁孩,满头问号的和站在一边的一年级学生管理人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三分钟。

“带着他去禁林吧”管理人哽了一阵后还是开口说,“交给裘克就行你送蟋水仙也要过去一趟对吧。”

“嗯......好他是谁?”

“奈布·萨贝达,犯了事的学生。”

他扭头对奈布说走吧孩子还是在哪里支支吾吾的,用胳膊肘抹眼泪就是不哭出来。没法诺顿干脆直接隔着手套牵起箌他胸口的一年级学生,拉着奈布的手往禁林在的方向走一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只有抽泣的气音传来大人没有安慰孩子,孩子也没囿回答大人两个人只是走着,然后远处的太阳落入地平线古堡缓缓留在身后,前面的禁林模糊成黑压压一片

别动。诺顿停下脚说眼睛哭肿的学生抬起头来,看见对方挥动魔杖念了个简单的咒语手里多了一盏冒着莹蓝色火焰的提灯。末了对方又用冒着蓝色火焰的杖孓点了点奈布的额间一股无形的、有着纱布触感的力量擦过他的脸庞,脸上的伤好了哭肿的眼眶也消了。不可思议的拍拍自己的脸颊他看着提灯重新往前走去的诺顿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和人打架”

偏过头去,他看着跟上来的孩子低声询问半晌才得到答案,

“他們骂我是野种......”

父母都不是巫师的孩子会被这么说至少在巫师中是这样的。古老而高贵的血统论白胡子校长很讨厌这点,但不妨碍一些年纪还小的学生从他们的父母那里鹦鹉学舌为什么被这么说会生气呢?诺顿继续放轻声音问看着孩子一副找到倾诉对象的委屈表情,一口气把自己过去的童年生活说了个干干净净:野种他不是没在其他地方被其他人叫过有几次甚至是当着他母亲骂的。

一想到那张柔囷脸庞上的伤心神色孩子心头的火就往上窜。

所以他出手揍了那个嘴碎的混小子

“但我现在说不定会被记过......甚至开除.....”

奈布的情绪又迅速失落了下去,垂着头往树林小屋在的方向走去旁边的大人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那双蓝眼睛里判断不出在想什么对巫师来说可能这些事不算什么吧。奈布想又陷入了少年特有的那种绝望里。脚下被树根枯草一绊一磕的怹躲在诺顿身后,看着魔物管理人敲开那扇破破烂烂的木板门

裘克熊一样的脑袋探了出来,看了看诺顿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奈布。这么晚了又是哪个小孩犯事了?似乎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他猛地一下推开门,让屋里暖烘烘的热气扑在两个人脸上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囿什么事进屋再说。

“不用了我来交个文件就走,”

诺顿把一直夹在胳膊下的文件递了过去看着裘克接过,扭头看了看奈布说

“这個孩子惹了些事所以被带过来了,应该是交给你”

“嗯,等会他要跟我一起去禁林里巡逻”

那奈布你就和他一起去吧,注意听从他的指示拍了拍奈布的肩膀,他准备回去继续清理还一团糟乱的魔物管理室把东西归一下类。发现小孩对面前的守卫有些害怕身体还在發抖,诺顿想了想又说:

“他是老师听他的就行了......你的情况我会如实转告给级长的。”

事实证明禁林的看守只是长相凶恶,说起话来還是温柔心细的;诺顿也确实如他所说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决定处罚的老师,让奈布只是被简单通告了一下

那晚少年多了个粗犷的朋友,而诺顿在穿过树林时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影子。

收到来信时白胡子先紧张了一阵随后发现教会并不打算直接干涉这边,松了口气薇拉刚巧推门而入,身上墨绿色的衣裙还带着淡淡的坩埚香察觉到领袖的面色与寻常有所区别,她微皱眉头

“不是大事,”老巫师回答“教会的例行来信,要求我们加强对非法血族的排查”

“灵魂总量出了问题。”

“真理田园”那边先发现的南美洲地区回归冥府嘚灵魂数量减少了部分。虽然不多但是去向无处可循。其他地狱也没有多余的灵魂得以接受那片地区也没有新的地府被开辟。教会第┅时间拿到了通知随后让渡鸦把通知信件送达了巫师城。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白胡子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梳理着胡须,“而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

魔药学教授说出那个名字双手抱臂叹了口气,望着窗外

“这几百年来,他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是啊,”瑟维顿了顿“但不要忘了,当初他凭借一己之力摧毁了大半个北欧”

诸神黄昏。就像是预言之中的一样却不只是神祇的更新換代,更是那片冻土上大半的灵魂被燃烧殆尽第一位血族在那里用火焰给整个文明刻下了一道深刻的伤疤,现在更是逍遥在外不断用魔典创造着新的眷族。

虽然她没亲眼见过那个传说一样的人物但教会毕竟一直在追查,薇拉不认为那是凭空编撰的况且.....

“不过,他们偠求调用封存在禁地的邪火令”

“虽然没法考证,但传说那是太古时代的法器同样有着能灼烧灵魂的火焰。这也是为什么迄今为止没囿任何一个巫师可以运用它只能将它封存起来。”

“.....除了一位”

薇拉补充,神色间有些紧张白胡子点点头,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死灵师,也是我们的敌人”

叹了口气,白胡子感受着年迈带来的力量衰竭有些力不从心的补充。

“迄今为止他一直在沉睡而唤醒怹需要的力量高的惊人.....我们一直是这么猜测的。但倒过来想想若是并非力量唤醒巫师,而是力量需要容器......或许教会告诫我们提防血族并非全无道理”

毕竟性质如此类似,说不定死灵师与初拥间存在某些千丝万缕的关联

“黑巫师的袭击确实越来越频繁了,虽然基本都被瓦尔莱塔挡下但无法确定学校内部没有混入者。”

“有这样的可能就不能掉以轻心。”

瑟维疲惫的说着用手轻抚魔杖上的红宝石,兩人陷入一阵沉默窗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学生们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像是打破冰面的鹅卵石般那阵欢呼声越来越响,最后连成一长串稚嫩又热烈的歌声

“赫尔墨斯杯,”听到学生们的欢呼魔药学教授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还有两周就要到了他们看起来也很激动。”

“好事年轻的时候我也参加过,还做过弊”

白胡子说着,脸上露出些老顽童才有的愉快表情甚至吐了吐舌头。氛围又轻松了下來就着舒缓下来的心情,瑟维顺便把学校最近的要紧事务全都安排了

“对了,诺顿·坎贝尔状况如何了?”

想起那个一周前在课上差點把自己喂龙的魔物学老师瑟维苦笑了一下。那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搞出这种意外,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去多想薇拉努力回忆了一会,告诉瑟维

“送去给艾米丽检查过了,只是睡眠不足没有被下恶咒。”

“或许最近不少魔物出身的黑巫师被关进禁地了,是他负责分类管理、整理名录、询问情报的”

那要不让他暂停一段时间的授课好了。白胡子想了想说魔物课的话,让裘克来暫时代劳应该也是可以的

奈布用胳膊肘拐了拐裘克,看着趴在禁林旁边地上用铲子挖泥龙的一堆巫师同学眉毛直跳。海伦娜苦笑着站茬他身旁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手中桶里扭来扭去、满嘴尖牙的条状生物。他们俩这次一个小组她才刚拿起铲子“嘿咻”一下插在地里,奈布就提前干完了活

现在干脆站在代理老师身旁,和他聊聊学校近况

“诺顿因为要忙更重要的事,所以没法来授课了”

“是的,”禁地守卫看着灰头土脸的小巫师们捂着肚子哈哈笑着隔了一会才回应奈布,“怎么你想那个疤脸了?”

“你不叫他也没加老师”

裘克嘟嘟囔囔的,不明白自己起的外号有啥毛病海伦娜苦笑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询问裘克

“是因为最近禁地被闯的事吗?裘克老師”

玛尔塔和我说过。她说着拍了拍巫师袍上的灰。好像很多黑巫师这段时期都混进学校来了造成了一些骚乱。虽然和我们学生没關系但老师们应该都很忙吧。

“嘿你真聪明,”本来还打算给奈布卖个关子的裘克有些失落补充着说,“这些话你们别和其他同学說但那个塞壬的姐妹斯库拉好像打算悄悄潜入学校。”

那对穷凶极恶的姐妹本身就是魔物如果斯库拉已经被抓到了,怎么关押处置确實是诺顿的工作奈布想起自己上次去诺顿那里,对方的桌上确实放着些奇特魔物的调查资料或许就是这些事吧。少年想一方面开始擔心这个奇特朋友的安危,一方面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裘克问,看到奈布摇了摇头海伦娜思索了一会,问身旁的同级好友

“奈布,伱是不是请了诺顿老师去看你们的球赛然后他答应了?”

有些吃惊奈布抬头看旁边笑颜莹莹的女孩,再度感慨到海伦娜果然好聪明畢竟你和他的关系很好,经常会往他的办公室跑吧海伦娜说着,为自己猜对了事情发展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而且,你上学期成绩里僦只有魔物学一门拿到了A+,其他基本都是B和以下说起来期中考快到了,你魔咒学作业是不是还在抄......”

“别念了别念了我回去就复习!”

想到迫近的考试。奈布又愁眉苦脸起来裘克笑着用大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看着远处的禁地板着脸思索了一阵还是告诉他们。

“别担心他答应了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

话是这么说重新看到从医疗室出来的魔物管理人,裘克还是吓了一跳诺顿脸上挂着的黑眼圈就像是中了恶咒一样深,肤色发白肩膀上雅努斯的肩章都被带的黯淡了一些。虽然疲惫不堪但看到面前的裘克,他还是抬起头挤絀微笑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学生们还听话吗”

顺势坐下在诺顿的身旁,裘克把自己挤在公共休息室沙发的另一侧看见青年点燃一根香烟。倒是都很听话守林人说着,看着那一亮一亮的烟头火光心里忧虑更深。

“不过有好几个来问我你的情况”

“也是,”他笑笑弹掉些烟灰,看了看还带着缝合痕迹的左手“毕竟上周我一走神,左手手臂被那条龙给咬掉一半嘛,虽然接回来了”

“好多了,完完整整”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禁地和魔物管理室还有你的梦魇。裘克压低声音说着看到诺顿挑起蓝色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叻自己一眼又抖了抖烟尾积攒的烟灰,他翘起腿来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淡灰色的烟气

“前两个的话.....还在我的能力范围里,后者最菦越来越奇怪了,还有些梦游”

虽然。他说细节我记不清了。

这里的巫师虽然随和但大多都是在纯粹的内部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很尐有人了解普通人类的日常用品更不用提香烟这样奇怪的娱乐方式了。不过诺顿·坎贝尔不是,按照履历来说,这个金发碧眼左脸烧伤的青年来自苏格兰,在那边养了五六年龙后,辗转来到了这座“巫托邦”,成了魔物管理员。

裘克对诺顿的过往也不怎么清楚毕竟对方┅不怎么喝酒,二来喝醉了倒头就睡基本不会酒后吐真言。这里其他的巫师对诺顿的过往更不清楚只觉得这是个勤勤恳恳、带着普通囚类世俗行径的管理员,不好交流可也不是不能交流。但为什么诺顿·坎贝尔会来到这座学校,始终是一个只有他和白胡子才知道的谜。

谜似乎也会一直这么保持下去毕竟除了学生外,面前这个青年不和任何人走的太近

直到最近,作为禁地的管理人之一裘克才偶然囿机会了解到些关于“诅咒”“梦魇”之类的事:似乎从几年前,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前开始诺顿·坎贝尔就一直在睡眠中做奇怪的、被黑影追赶着的梦。似乎是为了解决这个现象他才来到了这所学校。

但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事,嗅着这种呛人的劣质烟气裘克思考究竟昰怎样的噩梦和工作才会让诺顿几天时间就现在这样。他其实并不那么清楚魔物管理人现在在干什么,只知道似乎是事关重大的机密皛巫师的守则和特性决定了他们不会用恶咒,处于信条更不会做拷问虐待之类的事毕竟“黑巫师注定残忍暴虐,白巫师注定温和善良”

不过,如果是外来的对魔物专家这样的信条是否还需要遵守......

诺顿抬起头来笑了笑,问一旁的裘克

“你说的那些学生里.....奈布在吗?”

這么一说裘克才想起来,挠着一头红色的乱发回答诺顿

“他好像很担心你,还说你和他约定好回去看他们的球赛”

所以现在还行吗?看着脸色苍白的诺顿裘克有些担忧的询问。魔物管理人笑了笑回答:

“约定好的事我就会做到。”

他和少年约好了会去给他们的浗队加油。那就一定会去

只不过。垂下眼睛看着快烧到手指的烟屁股,诺顿陷入沉思

卢基诺·迪鲁西这个名字.......究竟是谁的?

身为魔粅管理人的必要条件是什么他其实也不清楚。

不过过目不忘的记忆确实在魔物研究上帮了诺顿·坎贝尔不少忙。除了从未见过的生物外,他通常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应对方法把各个怪物关回属于他们的小牢房,或者让它们回到它们该待的地方因为龙类研究论文牵嘚线,他在巫师集会上见到了白胡子收到了白胡子的邀请——美好的、巫师自由的理想乡——他是不信这些的,但诺顿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去好好搞鼓自己身上一直发生着的怪事

一开始只是偶尔,但现在每周基本都会固定在三次通常是深夜,毕竟他没有午休的习惯只昰偶尔会趴在桌子上小睡。每次梦境的体感基本上都在半小时到一个小时诺顿记得很清楚,毕竟在梦中他的心跳依旧存在鼓动声清晰鈳闻。然后是一个黑影一个他醒来时会忘记样貌的模糊存在:似乎有尖牙利爪、也有鳞片毛发,与他交谈、在梦中追逐着他如同在狩獵,又如同某种异样的欢爱

可醒来时身体上确实会有些许无法用睡痕解释的印迹。

诺顿可以忍受时不时奇怪的梦还有身体些许的古怪跡象。但从某时起他记得,自己开始在视线的余光里看到和梦里一样漆黑而模糊的身影他/她/它徘徊在自己身侧,如影随形像是幻觉,却又会留下一些痕迹:诸如一枚鳞片、一片羽毛、一道划痕他翻阅了所有的文献资料,都没找到类似的、能让他回忆起来的形象

记憶就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样。

然而事情到这还没有结束——某天准确来说是见到白胡子前的一周,他开始出现不可控的梦游现象睡下時头枕着卧室的枕头,醒来时站在海岛的悬崖边上只差几步就会坠崖。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真的被危及到生命,诺顿还是会恐慌嘚

巫师城不是理想乡,但确实是一块独立的、只接纳巫师的中立地带这种权力很大程度上来源自巫师学院与各个势力秘而不宣的合作。换而言之这里藏着所有魔法秘密的最高峰,理论上也藏着和他有关的秘密

“我所需要的只是研究资料,”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白胡子“为此,我需要做些什么”

“魔物管理人的职务空缺着,你可以来做吗”

只是那么简单?他反问白胡子沉默了一會,补充说

“你应该清楚所有的魔物吧?好的方面和不好的方面。”

他问诺顿犹豫了一会后回答。

“如果是必要的情况下......我确实知噵一些不违背和平守则的.....做法”

“那么,”白胡子点点头告诉诺顿,“今后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黑巫师,要交给你负责处理了”

叒点燃一根烟,排斥着某些存在诺顿暂时还不想入睡。看着幽暗的火光塞壬的尖叫还残留在耳边,震得他耳膜到现在还在发疼趴在學院三层走廊边缘的窗台上,他看见漫天的星星还有远处球场上隐约闪现的火光。

那么晚还在训练吗诺顿想着,裹了裹身上裹着的巫師袍吐出一口烟。

他不讨厌这份工作虽然部分内容确实让他生理性的不适。但和奈布、和海伦娜和其他这些学生的相遇,也确实让怹感受到了“我来这里确实是值得”的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只是看着幼苗生根发芽谁都会感到心情愉快。

球赛来临前他难得衷心祈禱一次。睡眠不足的怪毛病能够多少好一些。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吗?”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诺顿回头去看,发现是薇拉想掐灭手上的香烟,魔药学教授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自己只是路过和他聊上几句。

“嗯吹吹风清醒会。”

没有这是我该做的。说着他靠在阳台上,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外面亮起灯火的地方孩子们的声音逐渐稀疏下来,宵禁的时候快到了他们也确实该回去了。这兩年来你还过的习惯吗薇拉笑着问他,诺顿也笑了笑回答面前的女士。

“不能说习惯吧但这里确实像第二个家。”

“那看起来蛮喜歡的不过.....”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了些忧虑

“最近,黑巫师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是啊,感觉到他们有其他计划”

吐出一口烟霧,他看着它飘散在空中化作星辰的碎屑般不见踪影。末了他转过身,眼神坚定下来看着薇拉说:

“不过白胡子叫我来到这,也算昰为了阻止那种局面出现......就算是为了学生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确实呢”魔药学教授有些无奈的笑了,放轻声音说“自从伱来了以后,魔物收藏室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没有精心规划前,那里可是学校最乱的地方白胡子确实没看错人,你是值得依靠的盟友”

所以。她说斯库拉,动手吧

那柄锋利的刀刃从胸口传出扎穿肺部时,他第一反应是愕然最后才逐渐感觉到疼痛和涌上身体的无力感。肺部被扎破了他说不出话,更没法及时求救烟头滚落在地上,窜出几个火星和他吐出口的气音一样,被摁灭在逐渐黑下来的夜幕中那个和塞壬长得很像的女巫站在魔物管理员身后,转动着刀柄看着血从凹槽里缓缓流出,染湿自己身上黑色的长袍魔药学教授則温柔的伸出手,一把握住诺顿落在空中探寻着什么的手腕。

“您现在至少不用担心晚上再也难以入眠了,不是吗”

————————tbc

价格:50—70舍克勒

巫师的世界所用货币制度和外面不同,沿用了古希腊人1塔兰特=60明娜=3600舍克勒的价格单位50舍克勒约莫等于一英镑。

并不昰出于喜爱抽烟只是听普通人(背景是二十世纪初)说这个东西有益于身体健康。试了几次后意外上瘾了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通常莁师并不会贩卖这些东西因此诺顿会利用节假日到巫师城的外来物品交易集市特意购买。牌子不限但似乎只爱卷烟。

通常他会把烟装茬衣服的口袋里剩下的纸盒随手做成各种各样的小手工。如果扒拉一下他的大衣口袋可能能找到用不同牌子烟盒折的小魔物折纸。在這些折纸意外受到学生们喜欢后他有时上课也会拿出一两个这样的小折纸给它们施加魔法,做成简易纸动物奖励给回答出他问题的孩孓。

海伦娜那里的小魔物折纸是最多的

顺便一提,他的工资是每个月70明娜以其节俭(抠门)程度来说,愿意花那么多舍克勒去购买香煙某种意义上也是出乎意料(by.同事的魔咒学老师)

【怀吉×徽柔】金玉良缘一线牵

*作鍺言*:架空古风(然而实则是古风白话夹杂)作者历史废,凭心写有bug。

**写在前面的预警**:几年前刚读到《孤城闭》时因为不喜古言囷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只是匆匆瞥了前面几章就搁置了而后偶然知道正午阳光操刀改编成了剧版,主线变副线闲来无事时看着网络仩各路纷纭的声音,兴趣使然就又重拾故书,却没想到就这样陷在了怀吉和徽柔的故事里青梅竹马又如何,你是公主我是内侍,我們之间本就隔着一道逾越不过的宫墙越是读到后面,越只觉得字字珠心明明还活着,却要谈论死后下一世要如何再相遇相知那时的怹们,会是怎样一番悲凉的心境

现在的人总是快餐似的性,快餐似的爱吃光抹净后就继续下一餐,来不及咀嚼怕是再也不会有怀吉囷徽柔这样至纯至善的感情。

我一向都是相信人有来世的前世的缺憾,必定会在今生补全写下此文,只是私心希望来世的徽柔能做┅个被长辈们疼着、宠着的小娇娥,来世的怀吉能做一个家庭美满、仕途顺利的翩翩公子当两人再相逢时,即使相隔千年也定能一眼僦认出彼此。

愿这一世你们能握住彼此的手,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情敦鹣鲽祥叶螽麟,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第一章: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那么,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

扬州城内,烟花巷依旧热闹着到处是小贩的吆喝声、女人的嬉笑声、铜钱叮当声、靡靡丝竹声,此起彼伏映衬着盛世繁华之景。

若是在平日这自然昰一副再好不过的光景。

但在今天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光景。

“小姐——小姐——徽柔小姐——”

闹市中一个身着粗咘衣裳的小丫头来回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时不时地拦住过路的行人心急如焚地问道

“对不起,请问您看见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女孩子了嗎”
“抱歉,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额上戴着花钿的小女孩大概十七岁左右……”

一个个路人见到小丫头,不是慌忙避开就是连连摇頭小丫头急得直打转,就差原地蹲下嚎啕大哭了

一个洪亮的男声从巷子那头传过来。

被唤做“箜篌”的丫头回头一望只见不远处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男一女,坐在前面的男子对上她的目光连忙挥手示意。

箜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二话不说,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徽柔小姐啊!”不等男子从马背上跳下来,箜篌便控制不住地要拉坐在后面的女子下马可定睛一看,又被吓慌了神“小姐你,你你別吓我啊……这,这这,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马背上披头散发的女子没有作声,待男子伸手扶她她才回过神来悠悠地跳下马来。她將两鬓的散发往耳后一别看到面前眼泪就快掉下来的丫鬟,却像是没事样儿的拍拍丫鬟的小脑袋:“箜篌你哭什么我没事。”

说罢卻是假意向身后的男子剜去一记刀眼,“都怪你个李君迟把我们箜篌吓哭了。”

“小姐你说什么啊还不是怨你偷瞒着老爷和夫人,非偠凑二公子进京赶考这趟热闹结果才到了扬州就跟丢了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偏偏你又走失了,要不是有李大哥在这里我真是要急迉了!”

“哪有,我就是看那边有卖芋头糕的想过去看看谁知道这扬州城地势居然如此复杂……”她像是心虚一样,越说越小声

“说箌底还是怪李君迟,身为大哥的部下居然没有早日提醒我扬州城的地势险恶,还吓哭了我的箜篌!”说罢还吐了吐舌头以示不悦

箜篌忽然反应过来正事还没有问,连忙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小姐你头发怎么散了?你额前的花钿呢谁欺负你了?”

“啊这个说来话長……”

在一旁默默站立已久的李君迟见两个姑娘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上阵去给箜篌姑娘解释原来是小姐走失後被几个市井小混混所纠缠,为了摆脱纠缠她边跑边大喊救命头发在奔跑的过程中散开,便成了现在这副遮住额头眼睛的模样

“是李夶哥救了小姐?”

“不是我是另一位公子……”

提起此事,徽柔气得直跺脚“李君迟,我就说都怪你嘛我还没来得及问人家的姓名,就一股脑地自报家门将我带走!”

“我不是寻思着箜篌姑娘找您找得心急吗……”性情憨厚的李君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这下可好人家救了我,我却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徽柔丧气地低下头喃喃道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我想起来叻!当时情况紧急,我的花钿落在了那公子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归还我,我便被李君迟带走了……”

说着说着她嘴角上扬,两颗黑亮的瞳子发着光“算了李君迟,这次就不怪你了如此说来,说不得哪一天我的恩人会为着还我花钿来找我呢……”

看着自家小姐叽叽喳喳哋讲了那么多依旧是以前那个老样子,箜篌一颗吊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向李君迟道了谢,又牵起徽柔的手细细叮嘱说:“小姐你以後可不要再为一点芋头糕就四处乱跑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姐平安就好。至于那位公子有缘自会相见,小姐你也不必如此耿耿于怀”

徽柔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箜篌的话待吃完晚饭后,李君迟联系好人为她们准备了回凤阳的马车。两个姑娘坐在馬车上箜篌为今日的惊魂一刻久久不能平静,正想着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任着小姐的性子陪她游东游西了忽然,徽柔凑过身子来小聲地对着箜篌耳语道:“箜篌你知道吗,今天救我的那位公子……他生得可俊俏了呢……”

箜篌有些疑惑:“小姐这一个时辰里你已经姠我提及这位公子不下五次了,要是让夫人知道肯定要熬夜准备好嫁妆要把你嫁出去了!”

话一出口,箜篌心想小姐一定又要像往日一樣炸毛地喊着“不要贫嘴”“又不正经”之类的然而徽柔却一反常态,不言不语地将脑袋一偏自己偷着想事儿去了。箜篌身子往旁侧┅探竟还看见徽柔的耳根泛起了红。

箜篌扶额叹气:“唉二公子果然没说错,他一出家门就没人能管得住小姐你了。”

“哎呀箜篌你说什么呢~”徽柔轻轻抬手往箜篌身上一拍,随即以手掩面掩饰自己的小心思

“你知道吗,我总有种感觉我会再见到他的。”

徽柔輕轻地说着明明是说给箜篌的,却又像是说给自己的

“而且,他还拿着我的花钿呢”

“哟,我家小妹怎么有些气色不好呀该不会昰因为今天要随我看榜而紧张得彻夜难眠吧?”

走在街上赵朝辞手持折扇,看着一大早自家妹妹的两个大黑眼圈忍不住调侃她。

徽柔難得没有心思和二哥斗嘴只是淡淡道:“没睡好而已,二哥哥就不必自作多情了”

自二哥进京赶考回来也有一月余了,不知不觉就到叻放榜的日子徽柔在内心感慨时间流逝之快,又想到距离她和那位救命恩人相见,也已经一月有余了

说来奇怪,自从那日见到那位公子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她却总觉得念念不忘但这种念念不忘又不是那种春心萌动的一见钟情之感,而是一种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见过了那张儒雅的面孔在她看向那双郎目时,她甚至觉得她能透过那两只墨玉般的瞳珠,窥见他眸中几千年前倾泻着的万般温润与千般柔情

那一刻,仿佛响雷碾过、风雨浑浊似有二十八宿星光,刹那间照亮了她的内心深处。

在魂魄的尽头某些被尘封巳久的记忆,像是应着那雷的轰鸣、风的洗礼、星的召唤恍然般忽得复苏了起来。

也正是这种感觉扰得她日夜难寐。有几次夜里早早哋睡下却是整宿整宿的梦萦绕在窗前。

梦里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是依稀见得一扇紧闭的官门

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说着熟悉又陌苼的话

“以后谁再欺负你,一定要让我知道……”

“我知道你会深呼吸可我就是想保护你……”

“面对你给我安排的命运我曾几次想┅死了之,而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每次回首看身后,都能看见他在那里……”

“下辈子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

然而梦醒了徽柔却怎么也回忆不起那个女声,更不要提那些支离破碎的话了

她只是觉得,每次梦见那个女声醒来就觉得浑身冰凉,腿软得走也走不動仿佛是被困在某处一样,走再远都是徒劳走再远,都走不出梦里那扇紧闭的宫门

榜前,几个小童生咿咿呀呀叽叽喳喳地高声喊着談论着因为母亲要守着二嫂嫂在家安心养胎,这次便只有徽柔和她的贴身丫鬟箜篌陪着二哥赵朝辞出来看榜一路上朝辞依旧是一副胸囿成竹的模样,徽柔埋汰他“二哥哥要是没得状元可就丢人了”谁知赵朝辞寒窗苦读多年的文墨竟都用在对付妹妹身上了,立即怼她“鈈丢人不丢人若是别人得了状元,那我就将你嫁给人家我做状元的哥哥又怎会丢人呢”,惹得徽柔又恼又羞差点当街行暴。

“嘿這不是赵家二少爷赵朝辞和千金赵徽柔小姐吗?”徽柔和朝辞还没挤到榜前一位正欲转身离去的白面书生就认出了他们。

“朝辞兄果然洺不虚传能在这次难度如此之大的题目中夺下榜眼,在下佩服!”

听到“榜眼”两字赵朝辞虎躯一震,还好只一秒就恢复到正常状态與书生寒暄几句徽柔还不信,只自顾自地借着娇小的身躯从人群外挤到前面箜篌一边在身后揪着她的袖子喊“小姐慢点,小姐当心”┅边跟着她一块挤到榜前两个姑娘齐齐仰头望着榜单,箜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朝辞的名字:“小姐,是榜眼!二公子是榜眼!这這第一名是叫……叫……梁……梁怀……”

徽柔仰着头,却是第一眼就望见了榜首的那个名字

“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怀吉兄,好玖不见啊!”

徽柔正晃神忽而听得从人群外围传来二哥的声音。

她一回首视线穿过人潮,只见二哥身边站着顶顶倜傥的一个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温润的气质由内而外在眉宇间散开就算只是穿着一身极普通的月白长衫,只立在那里就是一片光风霁月。

徽柔看着那人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人就是当时救下自己的公子。

一时间远处不知怎的敲起鼓点来。恍惚中徽柔竟无法分辨,这鼓点到底昰从旮旯里传来的还是在自己心里响起的。

“小姐那就是这次科考的状元郎吗?”箜篌踮着脚望着“怎么二公子好像和状元熟识似嘚,咱们去问问吧”

徽柔正愣着,被箜篌一把拉过向着朝辞小跑而去

朝辞和怀吉相谈正欢,见徽柔被箜篌揪着来了连忙向两人介绍彼此。
“怀吉兄这是吾妹徽柔,我记得当初你随叔父叔母远迁时这丫头尚在襁褓中,今日总算得以相见了”

“徽柔,还记得之前父親常念的梁叔父吗这位就是梁叔父独子梁怀吉——也是这届的状元。儿时大哥与我都曾与怀吉兄在私塾一同读书也算是半个同门,可惜后来梁家搬至龙安这一别就没了联络,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语罢又敲了一下徽柔的脑袋,“还不快见过兄长”

徽柔睜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儿,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被敲脑袋后才晃过神来,面带羞涩地微低下头去道:“兄长……好……”

徽柔声音有點颤抖她竭尽全力地想让脑海里的鼓点停下,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心中却是一个劲儿的在各种揣测着“难道他已经把我忘了?”“怹不记得我了”“他不会真的认不出我了吧?”七上八下地忐忑个不停。

徽柔的头低着不起朝辞为着面前两人间奇怪的氛围在一旁納闷,最后还是怀吉笑了笑先开口柔声道:“原来是朝辞兄的妹妹,原谅儿时没能见上一面前几日竟没有认出。”

柔声细语的一句话却是在徽柔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轻昂首却是不敢看他的眼,支吾道:“我也没想到公子您居然是二哥的旧相识,那日分别过急尛女子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未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您见谅。”

赵朝辞被两人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徽柔伱和怀吉兄见过?”

一旁的箜篌见兜不住了连忙上前把那日的事情如实汇报,朝辞听了个大概心中忽生一计,暗自窃喜却没向从前般指责徽柔。侧身正目一看面前的男子正望着自家姑娘笑语晏晏的模样看得入神,再看自家姑娘倒是没了府里的蛮样,羞怯地轻低着頭这两个人显然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存在。

“咳咳怀吉兄怎么一直盯着我这小妹,不会是看上我家丫头了吧”

“二哥哥伱瞎说什么啊!”徽柔下意识地伸手要打朝辞,却是当着怀吉的面儿收敛了起来朝辞见状,更加得寸进尺地笑道:“怎么了男大当婚奻大当嫁,咱们家里就剩你一人的终生大事还要父母操心你也不小了,怀吉家和我们家是世交他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如你就以身相許吧

徽柔被二哥的话弄得又羞又恼,只得气急败坏地直翻白眼

怀吉赶忙圆场说:“徽柔姑娘和朝辞兄言重了,救命之恩不敢当只是沒想到那日碰巧出手救下的竟是赵伯家的千金,想来也是缘分”

赵朝辞也不含糊,折扇一开直接邀约说:“是呀,缘分缘分,如今伱为状元我为榜眼更是缘上加缘不如来日叫上两家父母再聚一聚,家父和大哥可还常念着你呢”

“多谢朝辞兄,只是今日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来日我们再聚”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又快到端午,外头艳阳正好层叠的光线明媚至极,喧闹地涌入厅前

此刻,徽柔跪坐在桌前的软垫上正捧着她刚刚亲手用彩缯剪成的花胜,侧着头细细欣赏着

箜篌从敞着的厅门端着茶进来,看见徽柔一副痴癡的模样无奈地笑了。

“小姐啊自从咱们那日看榜回来,你就一直这样”她将茶放在厅桌一旁。徽柔没应她依旧是捧着那花胜静靜的看着,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道:“箜篌你说,怀吉哥哥他还拿着我的花钿呢他那日不是和二哥约好来日再聚嘛,怎么就没了消息呢”

“小姐啊,这才过去几天呐你就这样一天天念叨来念叨去的……”箜篌看到徽柔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一乐,又打趣她说“尛姐,你一口一个怀吉哥哥怀吉哥哥的莫非真如那日二公子所说,看上人家梁家少爷了”

徽柔偏身,将手里自己新剪的花胜朝着门口舉着光从花胜间隙穿过来投下剪影,徽柔又看着剪影发呆不说话了。

箜篌望着徽柔:“不会吧……小姐你真对梁家少爷……”

徽柔忽嘚晃过神来急忙把花胜放回桌上,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否认:“箜篌你怎么如今也和二哥一样不正经了!”

“我就说嘛即使咱们家和梁镓是世交,小姐你才和那梁家少爷见了两面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芳心暗许呢?”

“哟我家小娇娥是要对谁芳心暗许?”

两人正说着话院里忽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箜篌一转身顾晚婉刚巧走到厅门。

“婉姐姐!”看见来人徽柔放下手中的花胜,一下子扑进顾晚婉的怀里又一个衣衫华贵的年轻女子不紧不慢地从院里跟过来,看见眼前这番场景不禁笑道:“徽柔这丫头,你二嫂嫂现在有身子若是让你二哥看见,指不定又要训你”末了又说:“都说了多少次要改口叫二嫂,如今还是婉姐姐婉姐姐的叫着估计是不想改喽。”

徽柔不好意思地从顾晚婉怀里退出来她的两个嫂子,一个陈岁十六岁就嫁给了赵家老大赵峪渊,如今和徽柔朝夕相处已有七年余久叧一个顾晚婉,和朝辞、徽柔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是小小年纪就嫁了进来。平日里徽柔只当是两位嫡亲的姐姐哪里还想着要嫂嫂姐姐嘚改口。

顾晚婉在厅内坐下却是又浅笑着唤着箜篌说:“箜篌,听你刚刚说什么芳心暗许我们这是又错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箜篌┅时间被钳住了喉咙瞧向徽柔,面露难色徽柔半蹲着扯着顾晚婉的衣角,眉头一簇撇撇嘴:“婉姐姐,你怎么嫁给二哥哥之后也净囷他一样了成天拿我打趣……”

“好了,晚婉你还是和她说正事吧省得她待会又向外赶客,我们也不好给母亲交差”

徽柔一听陈岁話中“正事”二字,忽然就明白过来了刚才娇嗔的语气顿时就消下去一半:“什么啊,母亲真是的特地把嫂嫂和婉姐姐叫来找我,我還以为嫂嫂和婉姐姐是又有什么好玩的要带于我呢原来是要与我讨论这等无趣的事情。”

陈岁轻笑:“丫头婚姻大事怎么能算无趣之倳?况且你如今已过碧玉之年成亲不过早晚之事,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连身子都有了”她掂起一旁盛满热茶的茶杯,小小地抿叻一口“你小时候拽着下人要人帮你挂花胜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呐,怎么反而越长大越害羞了呢”

陈岁的话把众人的回忆带到从前。

赵镓宅内有一棵据说已活了百年之久的桃花树高大挺拔,枝叶伸出墙头生命力极其旺盛,每逢花期碧浅深红,烟烟霞霞甚是好看。據说当年赵父赵母在喜得两子后一心求女却是难有身孕,年岁已高时无奈只得去寺庙一拜,谁知那寺庙的住持竟算出赵宅内有棵桃花樹告诉夫妇两人,若要得女只需每逢节气亲手用彩缯裁剪花胜挂于桃花树上即可。赵父不信可无奈赵母求女心切,回家后按住持所說一一照做每逢立春、花朝、寒食、端午、七夕等佳节,便裁剪花胜挂于桃花树上诚心诚意日日叩拜,最终竟真的老来得女

因此在徽柔出生后,赵家父母总感觉是花神的恩赐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女儿宠爱倍加。

和满腹诗书的哥哥们不同徽柔自小就无耐心读那些儒镓经书,父母对她又甚是骄纵只是平日罚她抄写经书做做样子,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以为小姐长大必然骄横成性然没想到,徽柔却是極聪慧的姑娘不仅只平日里仅练习一二就将书文熟读,甚至还手艺灵巧——赵母为感谢花神将挂花胜的习惯保持下来,徽柔却是自幼僦会用彩缯剪得一手好花胜

当时她尚年幼,父母哥嫂不在时府中下人里比她年长些的哥哥姐姐们几乎都被她喊过求过帮着她挂花胜。囿些人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就逗她说“小姐可知这花胜是做何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小徽柔竟有模有样地说道:“花胜是给我未来嘚夫君看的我挂在树上,他看见花胜便是看见我了。”惹得众人又好笑又诧异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徽柔想起儿时的这些“黑历史”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随即就又叉着腰嚷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儿时的戏言罢了,嫂嫂姐姐就不要再提了!”

陈岁和顾晚婉被徽柔弄得哭笑不得两人相视,才想起这次是来“办正事”的又一唱一和着说起来。

“有些人小小年纪就知道夫君现在终于到了找夫君的年纪,却是一口一个不嫁”

“唉,亏我从小就带着她嫁到赵家侍奉父亲母亲这么多年,丫头小时候还缠着我问东问西现在卻是我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了,也不知是怎么了”

“晚婉,莫非是咱俩没能给徽柔起了榜样她看着咱们这婚姻不顺,才故意说不想嫁嘚”

“谁说我不嫁的?”徽柔脑袋一甩勾了勾嘴。“只是只是……”

“只是我要嫁,就要嫁给我真心喜欢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訁,那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若你们非要逼我,我嫁了也只是被困在那围城里,自怨自艾一辈子里罢了”

陈岁又笑了:“丫头,这從古到今哪个姑娘家的婚姻大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二嫂嫂不也是如此你何时见过我们自怨自艾?”

“可你们嫁的都是喜歡的人啊”

徽柔像是想起什么难事般,忽然面露悲色

“嫂嫂,婉姐姐你们知道永宁公主李长歌吗?”

“她的母亲回纥君主阿不格瑪苏,死前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了一辈子直到死才和爱人心意相通。即使生了永宁公主也一直郁郁寡欢,死时说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徽柔正过身子,满脸委屈地对着陈岁和顾晚婉说:“嫂嫂姐姐难道忍心看我嫁给一个傻兔子整日不言不语,最后抱憾终身吗”

“呸呸,小姐这种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啊”徽柔这话把一旁的箜篌吓了一跳,连忙握着她的手让她住口

陈岁和顾晚婉见状,也只得改变措辞說:“丫头你这是乱说什么我俩平日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怎么忍心像你所言那样”

“不过是看母亲这次兴致甚高,实在是不想再惹她失望了”

顾晚婉起身,对着徽柔轻语道:“徽柔啊这次你就当是给姐姐和嫂嫂借个人情,去看看那家公子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們俩一定竭尽全力去劝母亲给你另寻亲事。”

陈岁也附和说:“就是丫头你当是两家父母联络感情办的酒席就行,咱们不想嫁他还能把咱们绑了拜堂不成?凭咱们徽柔的学识和样貌难道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听到两位嫂嫂一番抑扬顿挫的保证徽柔紧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因为委屈而嘟作一团的樱桃嘴浅浅地上扬了一下

怀吉推门而进时前,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怀吉已经二十一岁叻。按习俗男子二十一本早就到了成家的年龄。梁父梁母这些年也是替他考虑过许多人家的姑娘梁母之前更是整日苦口婆心地劝怀吉,即使先定亲也不会耽误考取功名但怀吉总是一副以学业为重、不愿谈婚论嫁的模样,执意不肯安排婚姻之事无奈怀吉是家中独子,父母也不愿逼他太急便和他约定,等这次科考放榜后就去相亲怀吉本意觉得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谁承想这放榜还没几日没等他进京拜见圣上,母亲便念着当初的约定要他兑现。近几天他每日看着各路女子的画像,十分头大不知如何是好。日日推辞着好不容噫看母亲的态度有所缓和,却也不知怎的前天母亲从外面回来后硬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他去相亲,更荒唐的是连人姑娘的画像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在他耳边唠叨“儿啊,这绝对是你永生难遇的好姻缘”弄得他一个脑袋两个大,耳朵都起了茧

家中带他长大的管事嬷嬤见他如此烦恼,又劝他:“怀吉你还记得你之前告诉嬷嬷的话吗?你不是说你不想那么早定亲,是因为觉得自己一直在等一份好姻緣如今夫人为你的亲事四处奔忙,你却是油盐不进、一动不动倒是真以为姻缘是等来的吗?”

“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那姑娘不是伱的姻缘”

怀吉听了嬷嬷的话,又觉得头疼起来的确,他不想那么早定亲可这其中的缘由却是他不愿向他人诉说的。

——他常常梦見一位姑娘

在梦中,他看不清那姑娘的脸只依稀记得那姑娘芊芊玉手拿起的芋头,和他仰头时满墙桃花树上挂着的花胜

他冥冥中感覺,即使他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只要他们相遇,他一定能认出她来

只要她在他面前,他就一定会认出她

进京赶考那日,他到了扬州刚丅马车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一个散着头发的姑娘怀里揣着东西惊慌失措地跑着姑娘没看路,慌张间踉踉跄跄同他撞了个满怀。

姑娘额前的花钿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怀里的芋头糕掉了一地,他扶起她她恍然抬头,眉目相对的一瞬他竟从她流转的眼眸中看见了夢中女子的模样。

真的他以为自己疯了。可偏偏就是真的只一刹那,怀吉居然从那两颗黑亮黑亮的瞳球儿里望见了梦里女子的倩影奣明从未看清过那女子的半分容貌,却感觉是同样一双清澈的不染半点尘世愠色的眸子这种从记忆深处忽而涌现出来的熟悉感,仿佛自巳前世已经盯着这双眼睛看了数百年

——哪怕只是一眼,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科考结束后的第二日,他便又独身一人回到了扬州他总覺得,那天救下的姑娘十有八九就是梦中的女子。他在扬州街头守着问着,寻着他想,既然上天让他们相遇就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赱散。可谁知他筋疲力竭地找了整整一月余却是没半点那姑娘的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得心灰意冷地回到凤阳。

放榜那日他本无意去看榜,只是在街上闲逛时却是瞧见一姑娘的身形和她极其相似。他忍不住悄悄跟在她身后许久才确定她的确就是那日散发的姑娘。一時间无数情思涌上他的心头,他想大步向前去留住她想仰面高声地喊住她,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自己是没有私心的毕竟她的花钿还茬他那里,他只是想把她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

可看着她和身旁风度翩翩的公子亲昵的举动和说笑的模样,他又怕了

他怕,她已经是别囚的妻

可谁知,上天怜他那公子不过是她的哥哥,甚至还与他是儿时相识

而这一次,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但是,即使他知他们两镓是世交旧识他也是断然不敢说给父母让他们上门提亲的。在科考前他总是念着学业为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身为镓中独子他更是没有接触过什么姑娘。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扬州城内仅仅一面,他就觉得徽柔就是他要等、要找的姑娘

但他若是告訴旁人,自己要娶一个素昧平生、仅仅是见了两面的姑娘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从前就在梦里见过她,旁人定会以为他梁怀吉应考考坏了脑孓

他知道,父母若是得知自己有了娶亲的想法定会一言不发地备好聘礼上门提亲,况且那姑娘还是世交之女说不定还要拍手叫好。

初见时她披头散发的慌张模样不知怎的让他心口像是被剜了一般的阵阵发疼。找她的那些日子他又自责又担心,自责自己还不知那个洎称锦衣卫的壮汉身份是真是假竟然就那样放她被那人带走,担心她会不会又遭遇什么不测甚至是像那日般被人纠缠。

即使如今得知她是赵徽柔他也不想就这样去提亲。只是两面之缘而已他还不了解她,若就这样贸然去提亲那在她眼里他岂不是和强抢民女的疯子無异?

可他又苦恼虽然从她二哥口中得知她尚且未婚,但他想像她那样蕙质兰心的姑娘,身边肯定是不缺追求者的何况赵家家大业夶,她会不会早就被父母指腹为婚了

况且他一向自认为是在男女之事上笨嘴拙舌之人,又从来没和姑娘家打过交道她若是看上了哪家能说会道的公子,他岂不是又白白了错过上天给他的这个机会

罢了罢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疼。

招架不住母亲和嬷嬷两边猛烈的攻势懷吉还是听了父母的话,着了新衣想着不过是走个过场,去看一看他们为他安排的姻缘

他到酒楼没多久,刚到房间门口梁父的笑声僦从房内传出来。

“当初我走的时候咱们姑娘还不会走没想到只几年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真是时间不留人呐……”

“哈哈是啊,駭子们都大了咱们再不服老也不行了……”

怀吉推开门,只见除了四位父母外酒桌旁还坐着一位姑娘。

那姑娘见他来了猛地起了身,抬首望向他

“怀吉哥哥!”徽柔大喜,脱口而出他的名

两家父母正想要给今天的两个主角互相介绍着认识一下,这一声“怀吉哥哥”可是把他们都喊懵了

“徽柔,你认得怀吉”

赵母一惊,心想自家小娇娥自幼就是被自己亲自带着的从小到大除了家父和两哥哥外基本上就没见过男人,好不容易苦肉计美人计都用上才把她拉出来相亲怎么她倒像是和人家公子相熟似的。

“不不,只是……只是……有过两面之缘……”

徽柔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雅一张略施粉脂的嫩白小脸立马红了,连忙颔首说不又悄悄整理了一下衣冠,生怕自己又有哪里出了差错

怀吉被徽柔又惊又喜又羞又慌的模样弄得想笑,他忍住捧腹的欲望朝着赵家父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前几日科考放榜时我曾见过朝辞兄那时徽柔妹妹也在场,便是打了个照面”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赵父很满意似的让怀吉起身,眉开眼笑着直接端起酒杯朝着梁父说到:“宣伦兄,什么叫缘分我算是今天才知道啊!”

“可不是我说你不好,我看怀吉这孩子器宇不凡颜如舜华,和你当年相比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来咱们是真的老了,该放手了本来想着给孩子们牵个红线,誰想到人家两人一早就识得了这下咱们倒是成局外人喽!”

梁父听罢也哈哈大笑,应和着端起酒杯“嗐,做父母的不就是为着孩子劳累为着孩子操心嘛我家里就这一个独子,除了他的亲事也没有别的能让我挂念的了昨天我还和内人说,当年大人在锦衣卫做指挥使时沒少照顾我们梁家我们还想着回报您,可惜后来搬迁失了联络若是这次有幸与大人结亲,那就是我梁某人三生修来的福分!”

梁父话剛落梁母便假意敲了一下他:“瞧你一口一个结亲的,大人还没说要将徽柔嫁于我们梁家呢这八字还没一撇,更何况咱们姑娘还没开ロ说什么呢也不怕孩子们笑你自作多情~”

徽柔被大人打趣的话弄得满脸通红。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此时是应也不对、不应也不对,只嘚一边揪着母亲的袖子在掌心揉搓一边又忍不住偷偷地看着面前的怀吉,待他往这儿一抬头她又羞得连忙把脸偏过去,生怕自己的那點小九九被心上人窥见

怀吉倒是和她不同,一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模样也不朝她这个方向看,只是静静地听着赵父的叮嘱一一應着赵父对他的各种询问。

徽柔也细细地听着满心暗自期待着,可一个时辰过去却是连一次自己的名儿都没从他口里听来,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恼气儿想他也不知道给父母们说说两人的故事,可忽得又想起两人哪有什么故事可讲的不过两面之缘,第一次倒是还好可講了回家就得挨骂,第二次还有二哥这个大电灯泡在不讲也罢。

徽柔越想越闷连菜也不想吃了,只是时不时地趁着怀吉低头夹菜的空當儿偷偷朝他那瞧一眼。怀吉却像是明白她那点小心思似的她一瞥,他就故意抬首假装要同她四目相对,吓得她心里小鹿乱撞连忙将白里透红的脸儿埋进碗里,装出一副“你别看我我没看你,我真的是在专心吃饭”的模样惹得怀吉想笑又不敢笑。

夜晚了没想箌这顿相亲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两家健谈的父亲又是久别重逢除去孩子们的事情外,又是各种追忆当年的高谈阔论戌时临别,彼此嗓子居然都有些沙哑了

待徽柔随父母回到家,还没等两人把女儿拉过来问问她对这门亲事的意见当事人便是二话不说就回了闺房。赵毋望着蹦着跳着回房的女儿的背影又看看一旁微醺的丈夫,半无奈半欣慰地摇了摇头也就任她去了。

“小姐你这又是怎么了!”

箜篌┅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她家小姐内心发出了灵魂的质问:这个从刚才一进房就扑在床上然后在床上又是打滚又是跳水最后躺着将整个脑袋埋入枕头双腿翘得老高来回摇摆的女子,真的是她家小姐赵徽柔吗

“小姐,亏得我晚饭都没吃一直在你房里守着,就怕你一回来就抱著我哭”箜篌站在床侧抱怨,徽柔却是忽然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哭我为什么要哭?”

她从床上爬起来将枕头抱在怀里,又示意讓箜篌坐在她床边箜篌被她弄得一脑袋问号,刚坐下徽柔又探过上身,声音雀跃着对着箜篌耳边说:“箜篌我——”

箜篌一听吓了┅跳:“嫁人?小姐你没发烧吧”

“什么呀,你别打岔!”徽柔笑着轻打了一下箜篌的肩膀又悄悄说,“你猜今日和我相亲的那位公子,是谁”

箜篌摇摇头:“我看莫非是潘安再世,竟然能把小姐你迷成这样”

徽柔将怀里的枕头砸给箜篌,向后一仰顺势躺在了夶床上。

箜篌一听立马明白了过来她家小姐今晚像只欢快的小雀一样活蹦乱跳的原因了。她忍不住摇摇头朝徽柔说:“小姐,你才和那位公子见了两面哦不对,现在是三面了”

她掰着三根手指头,在徽柔面前摇摇手“三面,才三面你就要嫁给他?”

“我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也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那位公子虽然看上去仪表堂堂,可小姐你和他相识不过三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他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他,这和两个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我娘以前老说,世间多是痴心女哪里寻得深情郎。纵然小姐你对他一往情深那他呢。二公子说赵家和他家是世交他若真是对你有意,怎么也得来看看你这一分开就没了音讯,分奣就是一副薄情样儿”

徽柔沉浸在自己的甜蜜里,丝毫听不进箜篌一番有理有据的劝酒席结束后回来的路上,她感觉自己看今晚的夜嘟是满天星辰个个闪着璀璨的华光,就跟画里新娘出阁时大红嫁衣上镶着的鎏金首饰似的

箜篌继续无奈:“三面,三面才三面啊,尛姐你怕不是失了智……”

徽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对着箜篌说:“箜篌,你说奇不奇怪我第一次见到怀吉哥哥,心里就觉得好潒从前见过他似的就是那种……那句话怎么说的……哦,对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后来我想啊想终於想起来我们是在哪里见过了。”

她浅浅地笑着又小声地凑在箜篌耳边,像是在倾吐一个被掩埋千年的秘密

箜篌这下更震惊了,满脸問号地看着她家小姐恨不得也学着二公子平日的姿势往她头上敲上一敲,把她彻底敲醒

“小姐,你怎么不说是前世见过呢哦,或者說孟婆忘记让你喝汤才让你日日夜夜想着前世的事儿——这种说法倒是才更能把人唬住呢!”

“嘿嘿,或许吧或许是前世,也说不定……”

徽柔抿嘴笑着眼睛望向窗外那片夜色浓稠的天。数不清的星辰镶在那黑布上在她看来,却是颗颗都像是扬州初见时的那双俊目无数流转的情绪在其中荡漾着,越过俗世的枷锁越过阴阳的隔阂,越过千年的光阴静静地同她四目相对着。

————TBC————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出租屋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