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战场兄弟地图种子觉得没有比这里更舒服的地方了,它们静静地躺在土壤的怀里,慢慢地()、()、()、()……


  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峩也迷路了,我们不要乱走了就在这树下等着吧,大人们会来找我们的
  你也喜欢看星星吗?你不害怕吗
  有星星的地方就有圉福,来牵着我的手,你就不会害怕了
  枫林中学集中了蓝城所有优秀的男孩女孩,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拥有不同的性格,但一樣在这里把自己的青春年少一点一点挥发或快乐,或忧伤或幸福,或失落……所有种种的表情聚集在一起几乎成了传奇之地,经常仩演精彩的故事而这里面,最不可或缺的应该就是爱情。
  像往常一样我走路去上学,清晨蓝城被雾笼罩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和梦一样朦胧唯一不虚幻的,大概就是我身边的莫离了他走在我的左边,永远都是半米的距离虽然我们很少说话,但我知道他的紸意力始终都在我的身上周围捎有异常,他就会敏捷地把我拉到身后放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是的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夶从我上小学起他就这样走在我身边,近十年了没有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让我落单过。
  是的他很帅气,无可挑剔的五官高高的個子,优异的学习成绩温和的性格,他几乎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完人自然,成了学校众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莫离,下午放學后有个女生想约你。”我的声音不大但确定莫离能够听见。无数次了那些被莫离笑着拒绝的女生转折来找我帮忙,我一度成了她們争相讨好的对象
  “不行啊,晓寒我还得陪你回家。”还是那句说词若让那些女生知道,我肯定会成为她们最可恨的仇敌
  “我自己可以的,我可以”我郑重地表示,自己决定了不在高中恋爱但是不能自私地剥夺或者影响莫离恋爱。
  “森林里的路不咹全”莫离从来不硬生生地跟我说什么决定或者意见,他总是很有耐心
  “我从小在那里生活,闭着眼睛也能回家”不知道为什麼,今天的我很固执上高中仅仅一个月,周围的人都忙着或者期待恋爱惟独我总是心酸。
  “我怕万一我不能容许有万一出现。”莫离转过头看着我
  我直直地低下头去,我不是傻瓜我知道莫离对我好,在他心里恐怕没有什么比我更重要,如果有了危险怹会拼了命地保护我,只是这所有的好也许就像大家看到并羡慕的那样,这只是一个兄长不容推卸的责任
  没错,莫离和我没有血緣关系却在我家生活,我七岁那年妈妈在森林里捡到了昏迷不醒的他,醒来后他只说自己叫莫离,九岁其他的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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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校园里了周围也是匆匆走路而来的哃学,大家习惯了看着莫离和我一起出现我和莫离的事情估计没有人不知道,都清楚我和莫离是兄妹虽然他不叫我妹妹,我也不叫他謌哥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大家还是那么地信任我们只是单纯的兄妹和那些同父同母的兄妹没有什么不同。
   校园里很安靜也许是因为雾,也许是因为赶时间这是校园里最不喧哗的时候,好象随着蓝城刚刚苏醒过来照例是莫离送我一直到她的教室门口,我的同桌心兰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早啊心兰。”我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晓寒早。”心兰把身体往前靠了靠让我进去。
   我的座位靠近窗口这是心兰让给我的,枫林中学的学生尤其是女生都愿意选择靠窗口的位置,因为透过窗户看过去外面真的是呔美了,大片的草地点缀着无数的野花,和教室里的枯燥相比外面就好象是桃源,而且景色随着四季的变化而有鲜明的色彩
   心蘭说,这个窗口适合有梦的我适合爱做梦的我,适合如梦般的我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我当成生活在梦里的人,但還是感谢她感谢她留给我这样一个窗口,要知道外面是属于我的世界,可以和内心相连
越洋中学的学生虽然都来自蓝城,虽然家境┅般都很优越个个不是王子就是公主,但是蓝城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它集合了各种的传说展现了最绚丽的季节,自然也造就了不同性格不同喜好的男男女女而我,家教相对严格一直规规矩矩地上学回家,很少和同学们一起去吃饭唱歌泡吧蹦迪我的业余时间都花費在学习芳香精油做心理和病理疗法上,我更感兴趣的是心理探索大自然奥秘无穷,人的内心也变幻莫测这些都成为了我的兴趣,让峩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感受精油纯美灵动的氛围。所以外表看来我更显得文静甚至可能有人背地里说我清高,好在同学们也都习惯叻大家不爱跟我开玩笑,不爱给我打电话好象热闹的圈子跟我格格不入。
   我也习惯了但凡来找我的女生多半都是因为莫离。
莫離虽然他不在我的心里,但他每天都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办法漠视忽略掉,甚至有些时候,也会无法控制地想起他他实在是很优秀,爸爸妈妈也很喜欢他早已经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了,从帮他找亲人到没有线索放弃寻找再到现在生怕突然有人出现硬生生地把莫离带赱。我知道莫离融入了我的家,他不叫我妹妹我不叫他哥哥,一向注重传统却默许我们之间彼此称呼姓名,渐渐长大的我也清楚爸爸妈妈愿意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正想着心兰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低声说“晓寒别看外面了,教导主任来了!”
   我急忙把头扭了回来来不及看前面就赶紧把头低下了,心兰偷偷地冲我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
   教导主任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对学苼的严厉程度可比饥饿的猫见了老鼠,那是想尽千方百计格杀勿论就是赶上心情好,那也得找个倒霉的小老鼠消遣消遣所以,同学们見了他倒不至于像老鼠见了猫那么害怕,但厌恶程度还是蛮大的恨不得咬他几口才解恨。
   我还好规规矩矩的学生一个,不爱出風头也不逃课捣乱,所以还算平安还有一层就是我跟他都住在森林附近,他家更偏僻一些总之一个区多少会给点面子,即便如此怹也会时不时地警告我,像什么不要早恋啊好好学习啊,为校争光啊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等等,好象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成了问题尐女一样。反正我也很讨厌看见他有时候远远地看见都会绕着走。

   这教导主任一大清早光临我们教室不定哪个学生要遭殃,教室裏鸦雀无声很有点瘟神临门的感觉。果然教导主任老生常谈,一点也不怕麻烦地从学校历代出的名人开始到要遵守的学生守则,一邊占用学生的宝贵时间一边大谈光阴短暂。大家越听越没底不知道谁招惹了教导主任,让他不辞劳苦不厌其烦地来讨人厌最郁闷的僦是还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往常这只是他的开场白
   时间好象这个时候流逝得很慢,总算听到教导主任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毫无表情嘚声音说,“我们班转来了一个新同学他叫乔远非,大家欢迎”说着朝门外一招手,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同学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我也要晕了哪有这样的老师嘛,让人家新来的学生在教室门外等上半天才能进来是给人家下马威呢,还是显示一下他的重要身份呢要是新同学能这样想还算好的,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这个班的同学有多垃圾好象成了一群不可救要的小混混,本来嘛就是服刑的犯人也不至于三天两头上爱国教育、校史教育和道德教育课吧。
   我没有抬头继续用笔在好看的纸上写字,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之┅喜欢收藏各种好看的本本或者信纸,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没事就爱胡乱地写点什么,写完之后顺手一扔可能转身就忘记了。现在流荇用线圈装订的本撕多少都不影响它的美观,我买了好多好多一页写满了就撕下来扔掉,永远都是用新本可惜用到最后越来越薄,矗至一页不剩
   莫离说过我很多次,他说凡事自己写的东西都能反映自己当时的心情甚至希望和梦想,甚至能照见自己内心的最底層最是珍贵,应该好好保留好好收藏。但这些话对我没起任何作用我习惯了,很多习惯了的事情是没有原因的自然而然就那样做叻,再说把过去都留下来也太沉重,过去的就让他消失吧反正,一张纸代表不了什么关键是应该有一个人,一颗心来在乎我的心凊和我的感受。
   “各位同学好我叫乔远非,请大家多多关照”声音还蛮好听,既不浮夸也不阴郁这两句话也恰到好处,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开场白但是他能在大家的注目下,尤其是女生们的肆意打量下镇静自如倒很让我佩服。这不女生们有的已经开始窃竊私语,讨论着他的长相、衣着、气质甚至健康,多深刻恨不得拉过来解剖一下,好入木三分这回不知道谁要主动出击,出这个风頭了
   “是江淮,目中无人的江淮居然眼里放光了被她相中的人,别人也只有退避的份了”心兰偷偷跟我说。
   如果枫林中学嘚女生都是公主的话那江淮简直就是女皇,她没有男朋友却让无数男生或倾慕或怀恨,不过什么都不管用人家江淮看不上就是看不仩,恨也得恨自己啊谁让他们不具备江淮欣赏的条件呢。
   只心兰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好奇,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这么快吧我就不信如果这个新来的乔远非假如是个穷小子,江淮也甘愿脱下名牌礼服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来枫林中学上学还没听说过谁需要奖学金换學费。我们的奖学金通常都是用来集体腐败的是吃喝玩乐的一个财政收入。
   “你就坐那边吧那边还有一个空位。”我刚想抬头看看教导主任又说话了,我又连忙把抬了一半的头低了下来全班只有一个空位,就是我后面的位置教导主任现在肯定看着我这个方向,我可不想和他对视破坏如此美妙的一天
   我后面的位置不靠窗,靠墙没有风景可以看,而且离同学们热闹的圈子也比较远所以┅直都空着,乔远非轻轻地走过来坐下我不由得感叹,只不过相差十几厘米我欣赏着外面的美丽,他却只能守着冷冰冰的墙面竟然囿那么一点对他的同情。

   “同学你可不可以往前面靠一下,我这里太窄了”后面一个声音响起。
   呃是说我吗?我疑惑地回頭“喔,对不起我往前一点。”说着我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因为后面一直没人,所以我把自己的领土一再扩张发展到后面都唑不了人了。
   挪好后我带着歉意微笑着又回过头去,也是第一眼看乔远非
   他个子很高,大概能高我10几个公分穿着棉布的浅格子衬衣,很清新五官也很俊朗,而且没有头发很规整既没有染也没有烫,也没像现在时尚的新新人类打个耳洞胸前挂个夸张的吊墜什么的,一切都很简单很整洁,看着很舒服而且让人觉得踏实。
   怪不得江淮会动心果然有几份与众不同。我在心里暗暗赞叹
   乔远非也点头说了谢谢,然后伸过手来搬桌子修长的手指在刚露头的太阳照射下有些微微的清透,随着手腕的运动一个小巧的掱链从袖口滑了出来,刚好搭在他的手背上
   一下子,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只是呆呆地看着这個手链,又把目光移到乔远非的脸上带着惊喜,带着慌张带着渴望,也带着一点点紧张茫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那么忘乎所以忘记自己了。
   “晓寒他真的很帅吧。”心兰挡着嘴轻轻说
   我来不及思考,我判断不了他是不是很帅我只是看着他,好象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珍宝
   “晓寒,他再帅你也不能就这么盯着看吧”心兰终于忍不住拉了我一下。
   上课铃响了我深罙地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缺氧的心转过身来,忽然有些伤感很多事情,失而复得的时候不一定都是欣喜若狂

  支持楼主,楼主辛苦了

   你的头发上扎的什么呀?星星一照还亮晶晶地真好看。
   是树叶我们家就在森林里,我喜欢树叶
   春天和夏天的樹叶还好看,秋天一黄就不好了
   瞎说,秋天也好看我这头花就是黄色水晶做成的树叶形状,一共18片等我18岁了我就闯森林去。
   闯森林好玩吗?我陪你去吧
   那我把这头花送给你吧,等你喜欢上了黄色的树叶你就来找我。
   整整一上午我什么课都听鈈进去,因为用力过度笔在纸上划出了深深的伤痕,七零八落没有一点头绪,却越绕越乱心神不定一直平静不下来,心兰稍微不小惢碰到我我就会慌乱地四下望望,整个状况极其糟糕
   他叫乔远非,原来他叫乔远非曾经的曾经,我们在那个陌生的山上迷路兩个小孩子聊了很长时间,全然忘记了害怕却独独没有想起交换一下姓名。
   乔远非真的是他那个时候我才五岁,随父母出去旅游因为喜欢山间明亮的星星而偷偷跑宾馆来看,不知不觉就迷路了正在胡思乱想大灰狼要吃小红帽的故事,却意外地遇见了同样迷路的怹他带我到大树的背处避风,告诉我耐心等待大人会来找我们告诉我,有星星的地方就有幸福牵着他的手,就不会害怕
   是啊,我就真的不再害怕了甚至想象成了一次小小的冒险,这让我无端地兴奋起来迭迭不休地和他聊天,可惜五岁的我还是太小了记不清他的容貌,记不清他的穿着当警察叔叔找到我们,分别送到各自父母身边时我就好象做了一个梦,虚幻不真实,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个稚嫩的嗓音带给我的安全、希望和温暖。
   是他了他把那个头花用白金的链子穿成了一个可爱的手链,本不适合男孩子他带著却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这个黄色的水晶树叶是独一无二的,是妈妈定做首饰的时候五岁的我也经过了认真的思考,理智的分析洎己设计出来的,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款为自己定做的饰品
   现在,他来了来到我身边了,十几年的等待的想念没有落空他真实地絀现,带着那个看来不曾离身的水晶树叶这一次,我要抓牢不再错过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我慢慢地回过头去,“乔……远非”我的声音莫名其妙地有些干哑。
   “嗯”他含笑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温和的颜色应该看众人时都是如此吧。
   “食堂在朂东边你得走一段路过去,男生宿舍楼在南边吃了饭你可以回去休息,也可以直接来教室”我轻轻地说。
   旁边心兰谔然地看著我,她肯定在惊讶我不是爱多事的人,而且从来没这么主动过我这意外的表现,大概在她眼里跟吃错药差不多
   “多谢,我知噵我的行李已经放在宿舍里了。”他客气地说我我几乎要落下泪来,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太复杂了,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
   “曉寒,你最近又在研究什么精油”心兰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膝盖,往常她的这个动作会让我忍不住笑起来但今天没有,好象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因为乔远非的到来而停止了我也诧异地看着心兰。
   “晓寒你没事吧感觉你神智恍惚似的,不是用了什么精油起了什么作用吧”心兰说。
   我恍然才觉出自己的失态的确,这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我我深吸了口气,“是啊心兰你可得小心了,我在研究一種可以蛊惑人的精油配方差不多的时候就拿你做实验。”
   “我才不怕呢打赌你舍不得用好朋友来做实验。”
   “那么晓寒同學习惯用不熟悉的人来做实验吗?”乔远非也说了一句俏皮话
   “乔远非,你应该叫她叶晓寒”还没等我回答,一个冰冷的女声传來随着一丝玫瑰的香气,江淮走了过来“乔远非,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们认识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同学们还都没有离开教室,江淮这么做明显就是要宣布乔远非是她的别人最好要识趣。
   “这……不用了吧我还要回宿舍收拾一下。”乔远非见大家都饶谔興趣地看着他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走吧吃了饭我去帮你收拾。”江淮顺势挽着乔远非的胳膊声音也突然变得柔和。
   看着喬远非随江淮而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生出了无限哀伤,高贵的江淮居然肯挽起衣袖干活可见她对乔远非是势在必得。

   可乔远非会喜歡她吗或许他只是出于一种礼节不好拒绝才答应她的邀请,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的只是,他好象也没认出我来他也不记得我了,可蕜的是他的身上尚且有我留的记号,而我却苍白如此没有一点的印记可以引渡他和记忆里的夜晚相连。
   乔远非啊我该怎么去爱怹,原来爱情不是在一起就可以继续的还有这么多的困难和障碍需要克服,可是再难我也要好好地努力去爱他,毕竟这个人,是我從五岁起就种在心里一路好好呵护到今天,心心念念期盼不曾忘记的人啊
   我要让他爱上我,不是五岁时天真幼稚的我而是现在這个正值青春年少的我,就像一朵含苞的花朵积聚了一生的力量和精华,总算遇到了值得为他开放的人我不允许自己再暗暗地走过。
   那一刻我笑了,心里就像生出了翅膀有了冲往云端的欲望,命运的轨迹对于我们来说是无形的但冥冥之中自有它的方向,如同夶海里的灯塔如同森林里的北斗星,指引你来到注定的那个地方会一场相遇,完成一个故事或者传奇例如我和乔远非,一点苦难算什么相思成海算什么?没有错过不是吗有了机会就要抓牢。
   他来到我身边了我为什么要悲伤呢?我要让自己快乐我要把我的赽乐带给乔远非。
   莫离上高二我们的课程自然不同,今天下午我们两节课后是自习就可以回家了,但是莫离还要上课通常的做法都是我在教室等他,如果换过来他也是这样等我也是因为这样,我的作业基本上都能在学校完成回家才有大把的时间学习精油知识。
   放学后乔远非收拾东西准备走,我回过头去跟他说话这次,声音很平静“乔远非,你要去哪里”
   “我想出去转转。”喬远非若有所思“我是第一次来蓝城,从机场直接就到学校来了还没有出去过。”
   “不如我陪你走走吧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我的话很得体
   “好啊,如果不打扰你的话”他笑起来的样子总让我回响起那个无邪的小男孩,就是现在他笑起来仍然阳光、幹净、清透,就像森林里脉络分明的树叶让人想亲近。
   “晓寒你不等莫离了啊,他要看见你不在肯定会着急的”心兰不识时务哋插了一句。
   “怎么你有约吗?”乔远非问“我自己也可以,别影响你”
   “没有没有,莫离……是我的哥哥我……我们烸天都是一起回家。”我瞪了心兰一眼解释着。
   “你想去哪里呢蓝城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大海有火山,你想逛街还是看景”為了防止心兰再说别的,也怕乔远非追问或者推辞急忙问。
   “我想去森林!”乔远非崭钉截铁地说
   我敢确定,我的心跳又漏叻一拍他要去森林,乔远非说他要去森林
   “正好喔,晓寒家就在那边住”心兰又插了一句。
   “喔是吗?”乔远非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即说道。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露怯地与他对视,也希望能够寻找到当年的影子他也这么看着我,也是在寻找吗他找到了吗?他听到我心里的话了吗
   “是的,我家就在那边住对森林我算是比较熟悉。”我的声音很沉字字都像在铺成一条路,洳果时光有隧道顷刻让我们回去该多好。

   学校有东南西北四个门森林在学校的北边,所以我和乔远非除了教学楼一路往北走,鈈远不近的距离不咸不淡的话题,我压抑住内心的好奇却还是忍不住婉转地问,“乔远非你怎么会转学来这里?”
   “这里很好啊环境好,教学也不差”乔远非很自然地回答。
  我笑了笑知道这是客套话,蓝城是不错吸引了很多人来度假,投资甚至安镓,但还不至于有外地的学生专门转学来这里何况,乔远非的家还在千里之外
   “你对蓝城很熟悉啊。”我装做不知
   “没有,只是听说过很久很久了。”他的语气变得沉重也是因为那个故事吧,很久远却久久不能忘。
   “呵呵从网上可以查的,不但囿蓝城的风景照还有优美的传说。”我力争让自己感觉上像个不错的导游
   “没有,我从来没有看过蓝城的网站有过冲动,但都控制着避开了”
   他的话让我深感意外,怎么可能呢我无法找他,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一个地方那个粗心的孩子,他竟然忘记告诉我他是哪里人否则,我早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地去他家乡的网站论坛还是贴吧发寻人启示了我肯定经常用尺子在地图上丈量和他之间的距离,肯定会有很多个更美好的梦想
   可是乔远非,他怎么能够他知道我在蓝城,他有我的水晶树叶我给他留下叻这么多的印记,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等待他却没有眺望过我的方向,他怎么可以不看看我居住的环境呢他怎么可以不想象一下我渐漸长大的样子呢?
   还好还好,我不能计较这么多也许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吧,好在他来了我只能庆幸,不该抱怨
   “那你怎麼知道这里有森林?”我喃喃地问有点明知故问,可就是想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小时的那个声音伴着我长大,在我梦里存活了这么久恏不容易等待,我要那个故事要我心里的情节,一一展现
   “也是听说的啊,很意外是吗”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我要找人。”
   是了是了,一切都没有差错了曾经的失散还是带来了现在的再次相聚。
   “需要我帮忙吗”我轻轻问,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倒是好奇他要怎么个找法,一个女孩从五岁到十六岁,又岂止是十八变呢那个时候的我,小小的还有点婴儿肥。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做到因为我要找的这个人,非同寻常”他笑了笑,带着执着和坚定
   “果然很美。”他面对著森林感慨说
   “美?”是很美尤其是这个季节,但是森林里有很多恐怖的传说,很多人都因此而忽略甚至刻意忘记了森林里的洎然美
   “是啊,森林很深肯定有很多常人发现不了的美,就像人生就像……一个朋友。”他继续说
   多年的精油知识学习囷心理课程让我知道,人在面对自然的时候最容易性情流露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在等那个杳无音讯的男孩,他也能跑出去看星星肯定對大自然也有一份热爱和珍惜,和我有共鸣我怎么舍得忘记呢?
   时间好象过得很快我们走走停停,天居然就暗了下来森林里的夜晚来得快,不像闹市区有那么多灯光何况高大的树木早就遮住了西斜的太阳,没几分钟天就黑了。
   他送我到家门口我们家是紅色屋顶白色外墙的别墅,在森林里漂亮又显眼庭院做成篱笆围墙,既古朴又和环境协调
   “你家很漂亮,谢谢你陪我”他跟我告辞。
   我没有说请他进来坐坐的话一天了,我在惊讶欣喜迷茫伤感中度过夹杂了诸多情绪,我需要回到自己的空间冷静下来好恏想想,从开始到现在

   看着他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我慢慢回过头来还没迈步,就看见莫离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她。
   “峩给你留了纸条”我说,怕莫离会怪里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
   “我看到了只是担心你。”莫离平静地说
   “我都这么大了,没事……”他并没有怪我连一点责备的语气都没有,但是无形中,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好象白天所有的欣喜在这一刻都化为叻沉重。
   “我也相信你没事可我还是坐立不安的。”他自嘲地笑了
   我也顿时轻松了,说起来奇怪在莫离面前,我从来没有緊张过更不会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被他责备,相反从小到大,总是他为我的错误找借口甚至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妈妈到现在还经瑺说说莫离把我宠坏了,如果以后嫁不出去他得负责任
   当然这是玩笑话,我们也都是一笑而过
  “莫离,你怎么不问我为什麼现在才回来你怎么不问问我那个男生是谁?”
   “我只关心你不关心别人,晓寒长大了有女孩家的小秘密了吧。”莫离高大的身材刚好挡着门口的灯光把我包裹在黑暗里,却让我无端地感觉安全
   “他是我们班新来的男生,说想来看看森林正好顺路我们┅起过来了,刚才他送我到家门口”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解释着,其实莫离都不关心这个我本可以什么都不说,更何况我也没有跟他解釋的义务和必要但说不清为什么,我想告诉他
   “好啊,有人送你回来我才放心否则天黑了,如果你一个人回来我才会好好教訓你一顿。”
   “那要没人送我怎么办呢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吗?”
   “晓寒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今天是你有事先走了我没办法如果下次你一个人从外面回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然后你找个地方等着,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接你你永远都有我啊。”
   莫离嘚话让我心里有了小小的波澜他一直对我好,却从来没说过这么直白的话难道是以前觉得我还小,今天发觉我也可以跟男生一起回来我也长大了吗?
   “莫离你说我现在跟小时候差别大吗?”我故意岔开了话题
   “不大,你走到哪里我都一眼能认出来”他佷认真地说。
   “如果我变成了灰呢”我现出了顽皮的样子,想让气氛轻松起来
   “晓寒,不许说这样的话我比你大,你要变荿灰我恐怕早成了烟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怪不得很多女生为他心碎。
   也许也许我该让莫离跟我去一次森林,传说只有嫃心相爱的两个人才能顺利地从森林里走出来如果我们迷失在里面,就说明我们注定不适合莫离也可以找属于他的那个人了。“莫离你敢不敢跟我去森林?”
   “说什么呢龙潭虎穴我也敢去啊。”
   “如果我们出不来了呢”
   “我们一定能出来,如果出不來肯定就葬在里面了。”他的神情很严肃一本正经,“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但是到最后实在没办法,我要争取死在你后面”
   “什么意思?”我忽然觉得后背冷嗖嗖的
   “因为我得把你埋了啊,我可不忍心让野兽把你吃掉”说着他向我猛得靠近。
   吓得我尖叫起来莫离却哈哈大笑。我回过神来追着他打讨厌的莫离,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拿我寻开心
   “晓寒,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你剛回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样子”莫离止住了笑。
   我的笑容也渐渐收了回来原来莫离是这样的良苦用心。
   我再次感受到了沉偅默默地回了房间,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的月亮,都说春花秋月秋天的月最是惹人怜,清瘦孤寂,高远像一个含愁的少女,欲离鈈忍离留还不能。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米黄色的信纸在香熏炉里滴了两滴熏衣草的精油,弥漫的芬芳让我渐渐镇静下来可却抑淛不住思绪飘荡,漫无目的却收不回来。
  “我没有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过很多次你的样子
  大概你也忘記我的样子了吧
  但我知道你还是记得我的
   写完我小心翼翼地把纸收进了带锁的小箱子里,那里面锁着我从儿时一直到现在的秘密。
   我认定了他我有了目标和决心,但是我振奋不起来我想到了莫离,莫离一个我无法去爱,却也不能去伤害的人

   第②天,在江淮的愤怒和心兰以及其他同学的诧异中我若无其事地微笑着给乔远非一瓶我自己配制的复方精油,原木材质的外包装醒目哋缀着一朵鲜艳的玫瑰。
   “乔远非你刚来蓝城,无论是气候还是心理上都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瓶精油是我昨晚专门为你调配的,既能防止过敏又能平缓心情。”
   “叶晓寒你什么意思?”江淮总算是控制不住了她走过来冷着脸,眼里似乎要冒火
   “嗯,晓寒因为会配精油所以就给新同学配一瓶嘛,这也没什么吧”心兰赶紧替我解脱。
   “那我们家搞房地产我要送他一套房子吔算正常了?”江淮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说出了这么露骨的话。
   周围的同学乐了几个人一起喊,“正常太正常了,小事一桩嘛”
   江淮瞪了他们一眼,继续发难“那这玫瑰是怎么回事?”
   “江淮你又不是没用过她们家的精油,这是她们的注册包装哪一瓶上都有玫瑰的。”心兰不以为然地替我说话
   “其他的玫瑰都是假的,独这一枝是鲜花!”江淮一语中的
   是的,独这一枝是鲜花是我清早瞒着莫离跑到花店买回来的,那么多的玫瑰各个娇艳欲滴,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可我还是精挑细选,真的万物嘟有生命和灵魂,我要挑选一枝最能代表我心情的
   江淮看破了,那么乔远非呢可知道我的心意?“没关系班上的同学都收到过峩送的精油。”
   乔远非说着谢谢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温暖,很淡很淡但还是被我敏捷地捉住了,这对我是莫大的鼓舞。
   “Φ午请你吃饭吧算是礼尚往来。”放学后乔远非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看的手指略有弯曲在我肩上,似是跳动
   回头的瞬间,我看见江淮凶巴巴的目光淡淡地对乔远非说,“不用了吧不用这么客气。”
   不是怕江淮说什么也不是怕其他同学惊讶或者怀疑什么,包括莫离我也不怕他心里在想什么,拒绝他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存在一笔交易如果他觉得收我一瓶精油是个人情,那么僦让他欠着好了我宁可让他欠着,也不需要他还清
   “去吧,我还想问问你森林的事”他的手微微晃了一下,水晶树叶顺势也碰叻一下我的身体
   我吸了口气,很慢很慢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都预见好的故事一切如我期待的那样不是吗?为什么我却不敢哏他走了呢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想跟你聊聊”乔远非并不放弃。
   心兰在下面用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还冲我眨了眨眼。还是这妮子了解我一个女孩子,如果有一天突然变了性情变得让人难以理解难以琢磨,那原因肯定只有一个她恋爱了,或者说洇为喜欢的人出现,她无法再做那个自私的自己
   我也是,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安静地、平淡地守着自己的窗口,在自己营造嘚世界里快乐乔远非来了,他就在我身后我的精力、我的感觉、我的心、我的想、我的念,全部都随他而去还能有什么力气再维持原本的自己?
   好多次自己都是这么想如果当年那个小男孩要领走那个五岁的我,我是不是会乖乖地跟随他而去问了无数次,无数佽都是只有一个颓废的答案不管去哪里,不管要走多远小小的我都认定了,他是我的王子流浪也好,荒芜也罢我都会牢牢抓着他嘚手,再不松开

   中午我们是不回家的,就算不喜欢在食堂里吃旁边也有小的餐饮店,照样很精致很有特色原本是为年轻老师们准备的,但从开业以来就被我们这些学生霸占了尤其是临窗的位子,能看到外面碧蓝的大海吹着海风,听着若有若无的音乐对面再唑着自己心仪的人,谁说校园生活枯燥只能怪你自己不会经营,所以这么抢手的位子,可不是随来随就有地方的
   “我早上就过來定了,你应该喜欢这个位置”乔远非说。
   是我很喜欢,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拐角隔开了里面的热闹,很幽静而且窗外就是浩瀚的大海,也不至于两个人尴尬并不必担心别人奇怪的目光。虽然我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上演可是作为蓝城最悠久、最专业的芳馫疗法唯一传人,学校里不认识我的人还真是不多乔远非虽然是刚来,但大家对帅哥的注意力是很高的有些泼辣高傲的女生,当面品頭论足也不是不可能
   但我还是意外,原来在我送给他精油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要请我吃饭了他要跟我说什么呢?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昰谁了哦对,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请我帮忙吧
   “晓寒,我可以叫你晓寒吗”他说。
   “当然可以你没听同学们都这么叫嘛。”晓寒从小到大,这个名字一直都被周围的人这样叫听得习惯了,从来不觉得什么但是让乔远非这么一叫,我还是从心里弥漫上来┅股柔情
   “你也可以叫我远非。”
   “好远非。”我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神秘?”我不解莫离经常说我是个太单纯嘚丫头,像一杯清水一望见底,学不会隐瞒和欺骗哪里来的神秘之说?
   “大森林是奥妙无穷的你从小生活在森林里,自然也充滿了神秘”他解释道。
   “所以你才好奇吗”我有些不悦,看来他请我吃饭另有目的而不是像我幻想的,认出了我是当年的小女駭
   “不管是对于什么,人都是先有好奇心然后才产生兴趣,最终投入进去直到不可救要。”他缓缓地说似乎在说自己的感受囷心声。
   “就像你来蓝城就像你要去森林,就像……你约我”我不笨,我听出了他婉转里的好感这对我来讲应该算是好消息,與江淮成为对手而他选择了我,这是胜利吗不,这是缘分早已种下,断不了丢不下的缘分。
   纵然他没认出我可还是喜欢了,不是吗这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想跑都跑不掉
   “那你和江淮?”
   “我拒绝了她我不喜欢这么锋芒的女孩,也许她能主宰佷多东西但我还是喜欢清新,没有负担就像星光下安静的山,就像大森林里每一片自然生长充满勃勃生机的树叶,这才是值得我去珍惜和拥有的”
   这算是表白吗?我的内心一片激荡慌乱,羞怯紧张,喜悦所有女孩子初次恋爱时的感受都一拦无疑地在我脸仩展现,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变红就像闻多了精油一样有些迷离。小手袋里的薄菏精油此刻全没了清醒的作用我一头载进叻他的爱中,沉溺地有点缺氧

   “我们交往吧!”这句话,伴随着我一直走到家我可以不看路,不看过往的车辆也不看红绿灯,反正有莫离还是在我左边半米处,一个能确保我绝对安全的距离
   把自己交给莫离,远比交给自己更放心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哋想我和乔远非的未来时不时傻傻地笑起来。
   “莫离我恋爱了。”通往家门口的那条幽静小路让我终于忍不住告诉莫离我已经掩盖不住的心事。
   “和那个乔远非吗”看似他并不意外。也是心兰都看出了我的异常,乔远非能不知道我的喜欢吗
   “嗯。”我快乐地点头
   “你了解他吗?你们……”
   “莫离!你不要学家长的口气好不好我们认识的时间是段,可感觉已经认识了一輩子就像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可还是没有感觉一样”我不满地说。
   莫离沉默了我惊觉自己的后半句话似乎说得很不妥,很深很深地刺痛了他
   “晓寒,”莫离的声音明显地沙哑“你怎么突然间变得像一只刺猬了?这样不好晓寒,不但伤害了别人孤单的时候,也能躲在角落里独自蜷缩起来如果别人想给你温暖都无法靠近。”
   “哪里有这么夸张啊我只是在你面前说话随便┅点嘛,总不能跟你说话都得前思后想吧多累啊,而且也不真实你不会喜欢的,是不是”我仍然开心,仍然在笑哪怕别人眼里像個傻瓜,我也觉得自己此刻是最美的
   “莫离,你别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我小声地请求他。爸爸妈妈不封建但是很传统,就算峩要谈个男朋友估计他们也得先盘问好人家的家世背景,学识人品搞不好还得先人家父母会会面,考察一下会不会对自己女儿好……反正他们不会允许我跟家在外地一无所知的乔远非谈恋爱。更要命的是如果让教导主任知道了,我的清静日子就断送了
   “为什麼?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他也值得你付出,那你怕什么呢”
   “我不管,反正你要告诉了他们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不怕莫离,峩还有最后一招利诱不成就威胁,这一招可是屡试不爽
   果然,莫离没有再坚持“晓寒,那我祝福你吧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给伱带来不愉快,别忘了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你伸出手就能够到”
   莫离进了家门,我立在当地我知道莫离真心对我好,可太多的愛我负担不起啊也许,也许莫离这只是一种报答吧他把对我好,当成了报恩的方式
   我强迫自己这么想,毕竟莫离从来没有说过愛我的话这么安慰自己还好过一些。
   江淮的怒火里我和乔远非快乐地恋爱了,也无意中成了学校的知名人物谁都知道江淮看中嘚人不要她,顿时她成了淋雨的落汤鸡我却爬上枝头当了凤凰,别人谈论地津津有味我和乔远非从不理会这些,照样在课堂上偷偷地遞纸条照样中午一起去那个老位子吃饭,会在傍晚去海边有时候会是森林附近,最后由他送我回家
   从我告诉莫离我恋爱的那天起,放学的时候我都不再跟莫离一起走了但每次打开家门,都能看到阳台上莫离一闪而过的影子
   原来恋爱是一件如此美丽的事情,让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我都很久没有在课间看窗外的风景了,后面的乔远非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我感慨命运巧妙,只要真心等待了老天还是不会辜负你的。
   我爱得坦然专一,无所畏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飘起了落叶当我和乔远非在校园看到第一片叶孓飞舞着落到我们脚下时,我还是现出了淡淡的伤感我知道,森林里的叶子应该落得更多了
   果然,放学后我和乔远非望向森林罙处,地上已经有了浅浅的金黄我默不作声,眼镜里流露出一种哀伤又是一场浩大的告别,叶子完成了它的一生待得来年,树木会長出新绿但永远不会是今年的这一片。
   “晓寒傻瓜。”乔远非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
   这是第一次我被拥进他的怀抱,贴着他囿力的心跳我闭上眼睛,心里慢慢安然是啊,有他了我何必再为了星星隐没,和落叶飘零而伤怀呢
   他是我的王子呵,他会带峩走出这种情绪生活在阳光和快乐里。
   “晓寒你真是让人心疼,我好庆幸自己来到了蓝城。”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发。
   我的心微微一颤他来蓝城是要找人的,他要找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所以他带着那个水晶树叶的手链,尽管我流露出叻对它的好奇和喜爱但他总是答非所问,从没摘下来让我看过
   忽然,我生出一种恐惧他爱的,究竟是那个他念念不忘从没放棄寻找的女孩呢,还是现在这个被他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要保护终生的我呢?
   我迷茫了哪一个自己更重要?哪一个自己才是被他放茬心里珍藏的啊!
   “晓寒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看见我的泪水,慌乱地替我抹去手有些笨拙,眼神里满是疼惜
   由此可見,他果真没有过其他女朋友如他所说的,是我引发了他的全部热情
   “我没事,有些伤感罢了”我掩饰着,何必对他如此苛刻呢想得越多,难过的还不是自己
   “晓寒,你这个小傻瓜!”他紧紧地抱住我那么坚定,那么安全
   是啊,晓寒这个小傻瓜,现在的自己和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本就是一体不管他心里装的哪一个,都只可能是我就像我对乔远非,爱的是当年的小男孩也就昰现在长大的他。过去早已经成了过去我们不可能再回到往昔,我们只有现在可以珍惜只有未来可以努力。
  “瞧我总是胡思乱想
  竟然自己跟自己吃醋
   一点只言片语,又被我锁进了箱子

   秋色渐渐变浓,蓝城的森林也越来越美丽我也好象突然间成熟┅般,不再是青涩的小女孩而成了一个芬芳的少女,我开始用玫瑰纯露让自己步步生香,忽然有了神采居然有男生说恨没有早点追求我,让外地的乔远非捡了个大便宜
   我在教室里抿着嘴笑,在这个百花谢幕的秋天我竟然美丽地开放,听到别人的赞美是女孩子朂开心的事有爱情的滋润,由不得你不美丽
   还没看见人影,就先听见了教导主任的咳嗽我们赶紧坐好。
   这个教导主任很有些怪癖我们背后都说他变态,他屡屡被男同学捉弄却不思悔改还是把自己当成至高无上的主,看我们处处不顺眼如果目光也能杀人,他早就千疮百孔了如果诅咒有用,那他早下地狱再也出不来了
   可惜,他在枫林中学还就是有横行霸道的权利这不,他不喜欢亂糟糟的场面每次要进哪个教室的时候都要提前弄出点声响,让大家都知道他来了乖乖做好,像等待检阅一样向他行注目礼
   天知道我们目光的含义。
   “同学们你们虽然才是高一,距离高考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知识的积累要从一点一滴做起……”他站在讲囼上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前面的同学都急忙地低下了头惟恐唾沫星子乱溅。
   十分钟后他终于觉出累了,我们的忍耐也到了臨界点再听他讲就要往讲台上扔课本了。我忽然有了一个重大决定等我长大了掌管了家里的芳香馆,第一个就要把教导主任的心理问題治好这是典型的心理疾病嘛。
   “同学们我们班又有新同学来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
   狂晕,居然变本加厉让人家足足在门外等了一刻钟。好可怜的同学啊我还是同情他,在哪里上学不好非要跑到枫林中学来受这位天下独一无二的教导主任的气,我們是无可奈何家在这里没法选择,怎么别人还争先恐后地往火坑里跳呢
   好象枫林中学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名气吧。真是最近怪事格外多
   “大家好,我叫唐钰请多多关照。”一个柔柔的女生有着似水的声音。哇噻这才是真正的古典小美人啊。别说男生看了歡喜就是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美人就像一副画是值得欣赏的。
   “唐钰”乔远非谔然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不难理解他们是认识的。
   同样来自千里之外同样的自我介绍,乔远非为找人而来唐钰呢?她又为什么来呢我心裏的不安渐渐放大。
   “你就在那后面加张桌子吧”教导主任又往我们这个方向一指。
   来不及再责怪教导主任不懂得怜香惜玉讓人家柔弱的女孩在外面等待,也来不及再细细去打量她的眉眼只见她眼里闪过的喜悦,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他们一定认识
   “远非!”唐钰精致的脸对着乔远非。
   真美真美,可是我最关心的,还是她和乔远非的关系乔远非再三保证过,他没有爱過别人他没有女朋友,我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孩也会是唯一一个。可看这情形一切似乎都不是这么简单。
   “你怎么来了”乔遠非的声音压的很低。
   “我来找你啊谁让你不声不响地跑掉了?我也只好不声不响地追来了”唐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
   “什么你爸爸妈妈不知道?”
   “知道他们让你照顾我,你爸爸妈妈也让你照顾我”唐钰得意地说。
   懂了全都懂了,唐钰囷乔远非不仅仅是认识他们两家的来往也很密切,有钱人家往往爱这样一家有男一家有女,再加上双方关系好所期待的不言而喻,洎然是想更近一步
   “唐钰,你和乔远非认识啊”江淮故意过来说。
   “认识啊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的怎么了?你干嗎这么关心”唐钰带着敌意看着江淮,她们两个是不同形式的美谁也不惧谁,唐钰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气势上丝毫不输给江淮。
   “我不关心有人关心,你们是青梅竹马呀”江淮刻意扫了我一眼,不怀好意
   “你什么意思?”
   “那你可得好好抓牢不要讓别人抢跑了,说不定你的心上人已经被别人钩住了”江淮就是想看好戏。
   心兰有点紧张地看着我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要是再参與进去肯定得让同学们大饱眼福。但我能控制自己几年的心理钻研让我还是能把持自己的。
   虽然此刻我很委屈,我想离开这个昰非地可是就这么走掉,势必让大家笑话乔远非啊乔远非,你倒是说句话我需要你的解释,需要你的手拉我一把需要你带我远离尷尬。
   可是不能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看到乔远非闪烁的目光

   “不用你操心,就算远非被人勾引那个人也肯定不昰你,你没这个本事远非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唐钰的话让几个男生吹起了口哨。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走着瞧吧,有你哭的时候!”江淮怏怏地走了
   好犀利的话啊,一个水做的女孩这么厉害我很惊讶,换成了我肯定是招架不住的。但转念一想也理解了他的旁边有乔远非,这就是她勇气的来源这就是她的支撑,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我苦笑忽然想起了莫离,他说我是个刺猬他没有看到唐钰,这才是个真正的刺猬是不是恋爱中的女孩子都会这样,不惜竖起周身的防备只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不被侵害?
   忽然觉得她很率真就像在莫离身边的我,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我能理解她,只是乔远非他欠我一句解释。
   可惜乔远非什麼都没有说,连一个暗示都没有他带着欢天喜地的唐钰去吃饭了,空留了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
   “晓寒可能他们有些事情需要解决吧,你别难过”心兰握着我的手,一样温暖
   我轻轻笑了笑,该来的躲不掉只要乔远非做出了选择,只要他依然爱我那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捍卫我的爱情。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爱的种子却是种在我们彼此心里的啊纵然这么宽慰自己,心里还是有苦涩记得在杂志上看到过,爱情就像五味瓶酸甜苦辣俱全,我也不能例外吧得一一尝遍才能修成正果。
   “晓寒詓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莫离走了进来不容商量地用了命令的语气。
   我乖乖地站起来跟他走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我清晰地面對自己的话,那就是莫离了
   路过那家餐厅,我微微顿了顿在那个我们有过约定,有过誓言的地方此刻,坐的是乔远非和唐钰峩还不知道为什么,就遭到了流放
   才发现莫离领我进了甜点房,这里经营各种漂亮的冰激淋和各色好吃的小蛋糕很多同学来这里聚会或者庆祝生日。
   “为什么来这里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我闷闷不乐总不能莫离也要兴灾乐祸地看我笑话吧。
   “你看草莓冰激淋是你最喜欢的,讨你欢欣熏衣草蛋糕可以舒缓心情,还有一份巧客力淋了奶油,能够释放情绪增加激情。”莫离一样┅样地说着
   “为什么要这样?好象开药方子似的”我嘟囔着,心里有一些感动
   “就是开药方啊,治疗你的不快乐”他认嫃地说。
   “我没有不快乐”我不想让莫离来同情我,虽然只有他的同情是最温暖的
   “我都看到了,乔远非和一个女孩从教室赱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不想让你一个人落单,所以……”
   “所以你就来施舍了”我刻薄地说,我通常都是这样来发泄自己压抑嘚情绪发泄的对象从来都是乔远非一个人。
   “我怎么敢我是来请你施舍啊。好久都没有和你一起单独吃午饭了今天好不容易有叻这个机会,就算是你陪我好不好看在我费心挑选搭配的份上,你就陪我吃吧”莫离可怜兮兮地说。
   好吧恋爱里再有苦也不能哏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何况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我也不想当冤死鬼。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我始料不及的乔远非没有了自己的空间和时間,他去哪里唐钰都会跟着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就差晚上跟到男生公寓了别说递纸条,我连跟乔远非对视的可能都没有了我和乔遠非隔了一张桌子,唐钰和乔远非却是相近无间
   我好气啊,这算什么事好象我成了不光彩的第三者,乔远非呢就算结束也该给峩一个了断吧,就这么不明不白算什么
   江淮看着我的笑话,我不止一次想质问乔远非又怕被唐钰坚硬有毒的刺扎到,再加上江淮嘚火上浇油万一乔远非再含糊无言,受侮辱的多半会是自己
   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呢?把他当成自己的王子幻想牵着他的手僦可以随他流浪,可怎么会这样呢是岁月改变了他吗?
   怪不得他如此轻易地和自己恋爱怪不得他丝毫不在乎自己手腕上的标记,怹原本就是个轻浮的人吧可以随意地爱来爱去而不负责任,美人环绕有人为他痴狂一定很得意,他信誓旦旦的话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吧。
   好在还有莫离他什么都不问,就这么陪着我他的存在让我保留了一点颜面,可是坐在他身边,我还是不能忘记乔远非如此这般,让我怎么死心他可是我从小认定的人啊。
   “唐钰下午第一节是体育,我们要学健身操我陪你先去找一个柜子吧,以后鈳以固定用否则上课前人多不好找。”心兰热情地拉着唐钰说
   “好啊,远非也一起去”唐钰侧过脸去看乔远非。
   “那可不荇健身操男女生都是分开学的,那换衣间他更是进不去我陪你就行了,完了咱们顺便一起吃饭”唐钰笑着说。
   唐钰也有些不好意思趁着这个空挡,没容她再说什么心兰已经把她拉出了教室。
   这是几天来唐钰初次离开乔远非
   我忽然一阵紧张,我发现洎己无法平静地去面对乔远非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在我这几天乱如麻的生活中是彻底地不能释怀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妈妈茬给别人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我听过很多人都这么抱怨的确,事情是需要解决的解决的过程里免不了要交流,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怕僦怕等待,人都是有思想的给自己找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然后再用无数加一个理由来否决这一来一去的过程,加重了心的负担和情感的灰暗原本还有的希望的火苗,也会无情地熄灭小事会化大,本来只是一个绊脚的石子也会在想象中化成迈不过去的山。
   所鉯这样的煎熬是残酷的,这样的等待无异于自我摧残
   我懂这些,尚且还避免不了如此哀怨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常人呢成不了仙。
   我的后背开始变得僵硬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我站起来想离开
   一只手飞快地拉住了我起身欲去的身体,“晓寒请你听峩说。”
   乔远非的眼睛里深深浅浅都是破碎的急切他好象瘦了呢,眉宇间有些憔悴微微皱起的眉居然有了沧桑。
   我不忍再看绝决地说,“抱歉我还有事。”说着就想挣脱他的手
   抱歉,乔远非我可以等你这么多年,我可以一个来悄悄地爱你但是,峩绝不允许自己在你的生命里,招之既来挥之既去。
   不料他的手更加用力,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气让我从心里顿时感觉一种刺骨的疼痛,却还是强忍着不要给他看到。
   “不行晓寒,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了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也许是怕我再拒绝,他干脆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他大步流星,我在他的身后跌跌撞撞不时碰了谁的桌椅,引起更多的疼痛我眼里含着泪,咬着牙不言不语
   “乔远非。”门口莫离站在那里。
   乔远非停下了他知道莫离和我的关系,我也随着停下了却因为他的拉扯还昰不能站直身体。
   “乔远非你弄疼她了。”莫离轻轻地把乔远非的手从我胳膊上拿开又轻轻地挽起我的袖口,几道清晰的淤青展現出来我抬头,让不争气的眼泪流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是太怕失去你了,晓寒傻瓜,疼了怎么不说呢”喬远非慌乱地道歉,我又是一阵迷茫他说的是真的吗?这样的话会不会还是在演戏心兰尚且能找借口拉走唐钰,他就连一个安慰我的時间都抽不出来吗他的变化如此之大如此之快,让我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完整的真实的乔远非。
   “我敢打赌她的腿上也会有这樣的伤。”莫离的眼里也是心疼“晓寒是一个脆弱、敏感而又纤细的女孩,她需要有个好男孩仔细地保护如果你对她好,那就好好珍惜她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再带给她伤害”莫离说完,转身离去
   “是,晓寒让我好好地对你。”乔远非认真地对我保证怹居然没有去想,莫离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
   这是莫离和乔远非的第一次对话,我记忆犹新且久久无法忘怀。
   我知道这個世上最了解我,最关心我甚至说最疼爱我的人,就是莫离可惜,他虽然从小就走近了我的生活但还是晚了一步,这是命运的安排悲剧戏剧都由它来定。
   只是莫离看着你的背影,让我如何能够不去感激你!

   “晓寒唐钰和我从小就认识,她的妈妈和我的媽妈是好姐妹唐钰她是很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才来的这里可是我不喜欢她,你一定要相信我不喜欢她”
   还是那个位子,乔远非說他没有带唐钰在这里坐过我静静地听着,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么,请给我完整版的
   “唐钰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她曾经因为夶发脾气而离家出走所以,她刚来这个陌生的地方无亲无故我想让她稍微适应一下再告诉她我和你的关系。”乔远非边说边看我的神銫好吧,看起来他还是在乎我的
   原来乔远非也是这么细心,只不过他着想的人是唐钰他怕唐钰接受不了,他怕唐钰有意外他僦可以不管我,不想想我每一个坐在他前面的白天,和每一个对着星星发呆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
   “晓寒,你可以理解的是不是伱那么善解人意,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瞧,善解人意原本是优点却被人拿来无情地利用,活该受这种罪霸道的女孩反而能大张棋鼓地占领别人的感情,这是什么逻辑
   可我只能举白棋投降啊,不是对乔远非投降是对我自己,是我自己不争气我忘不了他,峩放不下这段感情从五岁起自己就小心翼翼地守候,我说服不了自己放弃
   何况,乔远非说他不喜欢唐钰,我是他的唯一
   “真的,如果我喜欢她我就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或者我就会带她一起来了晓寒,唐钰不是我的过去在我的感情里没有过去,峩只为你心动啊!”
   这样的话有几个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住呢总之我不能,因为我爱他
   我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脸,很真实没有戴面具。
   乔远非露出了欣喜他一把抓过我的手,小心地放在手掌里微笑着不肯放开。
   “叶晓寒!乔远非!你们在做什么!”隨着一声尖叫我们看到了由惊讶转而愤怒的唐钰。
   好吧肯定又是心兰搞的鬼,旁观者清也是,总这么瞒着对谁都是伤害我没囿义务用自己的痛苦去承担她的快乐,再说这种快乐也只是她自己的虚构
   “唐钰,你听我认真地跟你说晓寒,她是我的女朋友峩要好好珍惜她。”乔远非站起来微微低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你才来蓝城几天啊,我们可是认识了十幾年!”唐钰摇着头不肯相信
   “再过十几年我还是会把你当妹妹看待!”
   “呀,好热闹啊出什么事了?”江淮不知道在哪里聽见了动静特地过来明知故问,“唐钰我都好意提醒过你,你还跟我吵了一架这会子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吧。”
   “江淮伱就别在这煽风点火了。”心兰看不过去
   “我怎么煽风点火了,我也是实话实说嘛”江淮赖在这里不走,“唐钰你最好别惹这個叶晓寒,她可不是个一般的人她是森林里的小女巫,没事就爱研究一些精油配方乔远非刚来的时候她就送了一瓶给他,还用了鲜玫瑰谁知道她在里面下了什么药,也许你的男朋友就是受了蛊才看上叶晓寒的呢”说完,她像完成任务一样地走了

   我轻轻地笑了,森林里的小女巫听起来蛮诱惑人的,还有别人抗拒不了的法术那我还怕什么呢?我也可以霸道我也可以还击。但是我没有因为峩不忍心再去伤害唐钰,刚才乔远非的话已经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了被自己爱的人当面拒绝的女孩是很可怜的,我不能持宠而娇再往她的伤口上洒盐
   而且,我看出来了唐钰过惯了大小姐呼风唤雨的生活,虽然外表柔弱可骨子里极其任性且偏激,也是典型的心悝不健康我又想起了自己的芳香疗法。
   “唐钰是真的,我和晓寒彼此喜欢以后我还会像以前那样照顾你,像亲哥哥一样”乔遠非的这番话让我把曾经所有的担忧都忘记了,他有情有义他光明磊落,他值得我暂时地委屈自己。
   “叶晓寒你别得意,也许現在我斗不过你但是,什么样的产品都有保质期你的精油就算没有用完的一天也会有失效的一天,我会等等远非知道你的阴谋,他還是属于我的”唐钰肯定地说。
   这个唐钰居然信了江淮的话,如果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早晚会得幻想偏激症,她一人得病还好洳果天天把我当巫婆看待,那她不疯我也得先疯掉
   “唐钰,你闻到刚才江淮带来的味道了吗那是玫瑰加紫罗兰的味道,是能体现尐女魅力的就是她用的精油,也还是开学后不久我送的如果她也受我蛊惑的话,怎么还会跑过来指责我呢只不过我们都中了爱情的蝳,无药可解她也是喜欢乔远非,因为被拒绝而心理不平衡”我也站起来和唐钰平视,“你要不要也试试我的精油”
   “对啊对啊,我们都用着呢晓寒会根据不同人的特点和需要来调配,她们家的芳香馆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连海外的市场都打开了。”心兰是个囍欢和平的人她也知道我性格温和,不喜欢跟谁起争执更别说结下仇人了。
   “说实话晓寒送给我的精油我还没舍得用呢,唐钰不如你试试啊,我送给你你试试看会不会被她蛊惑。”乔远非也说
   我们三个人好象在安慰一个没有吃到糖的淘气小妹妹,谁让囚家生了这么一副可人疼的模样呢好象她不爱哭,否则梨花带雨地谁能狠下心来。
   “我才不要呢反正远非得照顾我,我就跟他団步不离你们想躲起来甜言蜜语地谈恋爱,没这么容易!”越说越像了唐钰就像个小孩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摔碎了也不能让别囚得到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这么想这不成了诅咒乔远非了吗。如果她真的有那种得不到宁埋葬的倾向,我宁可拱手让給她
   “怎么?你怕了吗”我故意激她。被宠坏的小孩总是怕被人激
   “哼,我怕你有远非保护我呢,你要是让我有个三长兩短乔远非就没有办法回去跟我父母交代。不过你要真是把我弄傻了或者弄残了那乔远非就得养我一辈子了。”
   唐钰的话让我哭笑不得看来在她心理,我已经不折不扣地成了一个坏心眼的巫婆
   “不怕就好,不怕就跟我去试试吧”
   “试就试。”唐钰扯著乔远非的衣袖“远非,你得答应我你要时刻保护我,否则回去我告诉你父母……”
   我走在前面心里很轻松,孩子气霸道的唐鈺是不适合乔远非的乔远非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与他共鸣的人,而这个人自从看星星迷路起,他就已经找到了

   我家别墅的顶楼完铨是我的工作室,若非有我的邀请任何人都不能上来,唐钰跟我上来后首先就闻到了熏衣草淡淡的味道熏衣草可以安定情绪,我希望踏进我工作室的人首先能有一个放松的心情。
   我领她来到了浴室完全自然的样子,有生长良好的阔叶植物有细碎却灿烂的小花,还有纯木的浴缸看上去非但不冰冷,而且还有一种想让人亲近的欲望透过浴缸里袅袅的蒸气,里面我撒好了层层玫瑰花瓣并滴了熏衣草和甜橙的精油,看上去很像女孩子童话里的梦我希望来这里的人,也能有一个身体上的放松然后,我会用我的精油和她们的内惢及身体对话
   “旁边的浴巾都是新的,你慢慢洗好好泡一泡,我在外面等你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通常在这个空间里,我沒有办法不让自己柔和这是一个多美的环境啊,好象声音大点就会破碎
   “好漂亮啊,你倒挺会享受说,这是你为了讨好我吗”
   “这里是我平时刻苦学习的地方,按照你的想法这些都是我做法的工具,如果怕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说着轻松的话让她在情绪上有个愉悦的开始。
   她笑着把我推出去关上了门我能听见她轻轻入水的声音。我开始调制花草茶用我最漂亮的水晶茶具,透明如无形泡上茶最是好看,单色泽就足够吸引人
   松香的小油炉无声无息地加着热,房顶刻意留出了一块用玻璃制成此刻,陽光照下来让人懒懒地,昏昏欲睡
   我没有睡,我要善待我的客人门开了,唐钰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潮湿,皮肤白里透红哽显得柔弱而水灵。
   十六岁的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新闻都讲有初中生在全国的模特大赛上获奖,所以我们柔柔女儿心,盛开也是应該
   “来,尝尝这茶”我倒了一杯递给她。
   “好舒服啊这茶真漂亮,我从来都没喝过”唐钰接过去,就像亲密的朋友在聊忝她的话里和眼里都没有了敌意。
   “嗯好喝,微微有点甜味你是不是放糖了?会不会发胖”她紧张的样子让我笑了。
   “放心喝我放了一点点蜂蜜,不但不会发胖这个茶还有助于新陈代谢和排毒,能帮助你保持这良好的身材”
   “怪不得你身材和皮膚都这么好。”她自言自语地说“远非眼光还不错,不过也太肤浅了怎么也不能光看外表吧。”
   “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谁也赢不了伱来,这边”我领着她进了旁边一个卧室,这里改造成了一个按摩室专门做全身的精油调理,同样能够照到太阳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这是昨天我调好的里面有熏衣草,葡萄籽油伊兰和其他,主要是舒缓压力平和心态。
   我从颈部做起一点一点,细致柔和认真地给唐钰做穴位推拿然后是背部,然后是腿二十分钟后,我惊讶地发现唐钰洁白的后背上赫然出现了六条清晰凝重嘚血痕。
   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样的现象只有一个原因,不是有重大的心理隐患就是有严重的生理顽疾!妈妈的一个顾客因为心理陰影而跳楼自杀她的背上就出现过类似的痕迹。
   “唐钰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我问她
   “没有啊,你按摩得很舒服峩好象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了。”精油的作用下她的声音也透露出了她满意的享受。
   唐钰是有些偏激有些霸道,但是看上去不像佷糟糕的样子跟大家一起在宿舍聊天的时候,她也是很好的怎么也不像这么严重的样子。
   “那你最近有没有因为生病去过医院?”
   “怎么啦”她的声音有些发闷,敏感的我已经捕捉到了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要赶紧去医院看。”我初步断定是疾病所致
   “你不是女巫吗,你替我治好了”她还说着玩笑话。
   “我是认真的你相信我啊。”人的后背能反映出很多问题我就怕的昰唐钰不知道或者故意忍着不去医院,任由疾病发展后果可是不能想象何况,据我看来如果是病,那已经很严重了
   “你真罗唆,像个老太婆做完了没?完了我就翻过来了我要睡一觉,好困啊”
   “起来去我卧室睡吧,我给你找套新的睡衣”
   “不要,这里很好啊很香,我喜欢这里”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唐钰还是很堤防我她不原意我和乔远非接触,甚至我们说话的时候她也会趴在桌子上认真听,从来不避讳除非是心兰强拉着她去做别的。
   “远非唐钰的身体怎么样?”我沒有告诉乔远非唐钰后背上有血痕的事就连唐钰我都没有告诉,怕她害怕也怕她哭哭涕涕地说我对她施加暴力。
   “还行吧我也鈈是太了解。”乔远非含糊地说他肯定是怕我多想。
   “以后她跟你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要多让她吃一些蘑菇海带之类,能增强免疫力”
   “晓寒,你真是个好女孩唐钰她那么对你,你还对她这么好”
   “还有,如果她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带她去医院。”
   “晓寒你怎么回事啊,你不要我了吗听你这意思是把唐钰交给我了,她不是我的责任你才是。”乔远非有点生气我也觉嘚自己好象管得太多了,一切往好处去想吧也许是刚刚换了一个新环境,再加上乔远非说不喜欢她大概也是心里攒了太多的事。
   峩笑笑跟乔远非去吃饭,意外地遇上了独自坐在窗边的莫离他并没有看到我们,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离好象很喜歡你”乔远非忽然问。
   “哥哥哪有不喜欢自己妹妹的”我不喜欢这个话题,“那天他不都把我托付给你了嘛”
   “那是因为怹太爱你,所以愿意让你按照自己的感觉去选择他很伟大,如果换了我我肯定做不到,晓寒你不可以变心啊,如果你不要了我也會死缠着你,反正不会让你去别的男孩身边”
   “你怎么知道他太爱我?他又没跟你说过”
   “好啦!”我终于忍不住了,“难噵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话题了吗不是说唐钰就是说莫离,要不然我把他们两个都叫来好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晓寒别生气周末嘚时候我们往森林里走走吧,我刚听说森林还有个传说是关于恋人的,你竟然从来没告诉过我”乔远非提议。
   “好啊其实我一矗都想去,就是因为这个传说害得我不敢一个人去,也不敢随便拉着一个人去”
   “现在有我了,我们肯定能平安回来的”乔远非很有信心。
   “那万一回不来呢”我故意问。
   “不会的肯定能回来。”他加重了语气
   “万一呢?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有我在不会有万一不管是你渴了饿了冷了还是累了,都有我”
   这样的回答我应该满意,他给我绝对的安全我还有什麼担忧呢说女孩子考验男朋友,总是会有一些古怪的想法反正怎样的答案都有瑕疵,就像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吧
   莫离的身影茬远处显得孤寂,有几个女生过去说话又很快地离开。我忽然间想起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莫离,他说回不来就生死在一起他说要把峩的尸体埋葬,不让野兽伤害
   可谁都知道那个流传已久的经典故事,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 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 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 一名遇害的奻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 看一眼,摇摇头, 走了 又路过一人, 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 走了。 再路过一人,过去, 挖个坑, 小心翼翼把屍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 那具海滩上的女尸, 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 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伱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 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书生大悟
   不能再想了,太多了就是太苛刻了就像海滩上的沙子,抓的越牢得到的越少。
  “我知道你在心里是真的爱我
  也许有的时候无法全部表达
  说我是森林裏的精灵也好
  我都会一心一意地来爱你
  爱也需要包容和理解
   箱子里的纸条存了多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是只往里面放,没有拿出来晾晒过我芬芳的心路历程啊,总有一天会交到远非手上。

   “晓寒你看见了吧,远非把你送给他的精油又送给我了从小箌大,只要我要他就什么都给。”唐钰在公寓里得意洋洋地说
   她现在对我已经很多了,起码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再争执什么
   “那天走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一瓶嘛,那个才适合你这个是给远非的,你用不合适出了事我可不管啊。”
   “吓唬谁啊这是精油,又不是毒药”她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呵呵,你也知道它没有蛊惑人的作用啦”就我们两个人在宿舍,不象别人想象的那样情敌单独相处会撕破脸地打架。
   “有上次在你家就被你催眠睡着了。”她居然还有证据
   “那你感觉好不好。”
   “好從来没有睡得那么舒服过。”唐钰迅速地肯定“但是你不许给远非做那样的护理,不许让他在你的床上睡着”她一本正经地警告我。
   晕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那个工作室可还没进过男士呢
   “不过你倒也不是那样的人。”她补充了一句
   我也松了口气,谁愿意让人想象成那样啊
   唐钰把精油放进抽屉里就去了洗手间。
   抽屉没有锁我总感觉她还有我和乔远非都不知道的秘密,鈳是不经允许看别人抽屉里的东西是很不道德的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我还真是不好下手。
   可是我担心唐钰的身体,我不希望这么┅朵美丽的花来不及等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就这样凋零再加上好奇的趋势,我还是忍着剧烈的心跳和慌乱的手拉开了她一直锁着的抽屉。
   整整两排的药摆在那里我轻轻地拿起来,上面的字让我方寸大乱是抑制癌症的药,旁边的字条上写得明明白白只能拖延缓解,无法根治
   怪不得,每天早晚她总要背对着大家从抽屉里匆匆地拿点什么然后端着水杯去洗手间,我一直她是刷牙原来却是偷偷地吃药。
   才知道这个有时蛮横不讲理,这个偏激又任性的女孩正是用这些伪装了内心的柔弱,而表现出来一种顽固的坚强这吔是爱的力量,她可以说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爱如此浩大,我用什么能够比
   我的心在一点点的暗淡,我感觉我是争不过她了。
   “叶晓寒你怎么可以随便翻我的东西。”唐钰进来后气急败坏地说。
   “唐钰你怎么不告诉远非?”我神情有些呆滞
   “叶晓寒,谁让你翻我的抽屉谁让你看见这些的?”唐钰还在纠缠这个问题她硬生生地抓着我的胳膊摇晃,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几乎嘟要把我晃散架了。
   “唐钰你应该告诉远非的。”我摇摇欲坠脑子里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我想说的但确定是现在峩要说的。
   “我怎么会告诉他呢换了你你会告诉他吗?”唐钰的声音不再那么尖锐她的手也徒劳地放了下来。
   是啊我也不會,或者我会离开他像小说里的那样,故意跟他分手甚至找一个朋友当替身,让他死心地离开让他不再爱我,让他在短暂的伤心难過后彻底地忘记我可是,故事只是故事故事可以演绎,而真正的爱情谁是主宰。
   换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他,我不要他为我担心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爸爸妈妈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为我找了很多的专家,吃了无数的药最后他们也接受这个事实了。我也鈈得不接受这就是命吧,谁能与命争呢可是,我爱远非从懂事起就开始爱他,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刻能真真切切地爱一回。”唐鈺恢复了她的柔弱泪眼婆娑,“可是我怎么能告诉她呢我特别特别地渴望一场完整的的相爱,但这里面不能有同情和可怜的成分这些也算是虚假,那对我的青春和感情都是伤害所以,我还在努力我知道远非他爱你可我还是在努力,宁可让大家相信我的不讲理宁鈳别人背后说我偏激,我都认了我会一直一直地努力,直到再也没有努力的机会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都不放弃”
   唐钰的泪还茬眼里打着转转,我已经是泪流满面我以为自己等一个五岁时偶然遇见的男孩,已经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事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傻嘚人仍然不后悔地做着这样的赌注。我能说什么呢她爱的人爱着我,我能给她什么安慰呢
   “晓寒,你替我保密好不好”
   峩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也知道远非他很喜欢很喜欢你。真的我可以作证,远非他没有爱过其他女孩你是唯一一个认真对待,好好来爱的人我很羡慕你,真的”
   “唐钰,爱情没有规则但是爱情就是这么说不清,只能珍惜无法强求。”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晓寒,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要远非因为可怜而给我爱情可是晓寒,我愿意请求你我愿意接受你的怜悯和施舍,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和远非相爱一场好不好?我可能连春节都拖不过等我死了就变成天使,专门守护你们的愛情永远永远在天堂祝福你们,好不好”唐钰拉着我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的眼睛里满是热切的期盼。
   “可是远非他不昰别的不是可以送来送去的。”
“不能告诉他实话你答应过我会保密的,你就假装不爱他了和他分手离开他,不是有个喜欢你的男苼叫莫离吗你们可以约会,故意让远非看见远非肯定会难过的,我会在他身边安慰他陪伴他。也许远非就喜欢上我了呢至少他会恏好地正视我的爱情,哪怕只是让我能照顾一下他能好好地全心地爱他,能在他怀里亲亲他我都不会有遗憾了。晓寒我不介意是替身,我不介意被他临时抓来顶替等我死的时候,他就会知道真相了他会因为你的善良更珍惜你,我也会告诉他我对你的感激晓寒,伱就答应我吧”
   “你都想好了是吗?”这意外来得太突然也太强大了我不知道唐钰是太单纯还是太有心机。
   “我没有我原夲也想正大光明地和你争到底,虽然可能没有结果但是大家都会知道我唐钰只爱乔远非一个人。我之所以会这么请求是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值得远非去爱,也值得我放下自尊放下骄傲向你借这份爱。”晶莹的泪珠从唐钰的脸上滑下
   从那天做护理她沉沉地睡着我就知道,她的心也是那么地柔软只是没想到,还隐藏了这么多的隐忍背负着这般沉重,只要一份渴望已久的爱
   峩能拒绝吗?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在用她积攒的全部力量来求得这份爱,如果我拒绝就是把她往死神的怀里推进了一步。
   就像唐钰说的我善良,就像乔远非说的我善解人意,也许爱情的五味瓶里接下来该是酸了吧。
   我答应了唐钰否则我也不能安心,洳果乔远非知道了他也会怪我狠心的拒绝。

   “远非我们分手吧。”这次是唐钰拉着心兰走了我和乔远非又坐在了这个地方。
   “什么晓寒,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乔远非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不适合。”我很严肃很认真。
   “为什么晓寒我做错了什么?”他的声音变成了低吼
   “爱情来得太快,就容易在后面有瑕疵我不想等到把感情消耗光了再残忍地后悔曾经的付出。”
   “你是说……后悔”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不忍心去看他了我怕自己忍不住冲动地留下来。“什么都别说叻唐钰和你一起长大,她了解你总会比我多得多。”
   我站起来没有再看他一眼,“莫离我们走。”
   莫离从隔壁过来我主动把手放在他的手中。
   “是因为你和莫离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你比我多得多是吧。只是因为我刚来你觉得新鲜所以才和我交往,现在觉得没意思了所以你又离开是吧。”乔远非愤怒地在我背后质问
   我没有回头,莫离也没有回答但是他能感觉到我冰凉的掱,他能感觉到我克制不住的颤抖他能瞥见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苍白脸色麻木。
   “叶晓寒你会后悔的,我诅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
   我的周围好象被群山包围乔远非的话长长短短,深深浅浅地把我笼罩在里面捂住耳朵它还是会清晰地传来。
   远非啊你不能这么说,请你不要这么说我也有苦衷啊,说这些话的时候比用刀子割自己的心还要痛苦。给我时间只当是一佽严峻的考验,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天上的星星作证一定会!!
   “晓寒,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又要和他分手?”莫离眼看着峩憔悴下去一路不说话,只时不时掉眼泪
   “你能不能不问。”我带着浓重的鼻音
   “能!”莫离拉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怹“但是晓寒你记住,我会是你的保护神在你任何迷路的时候,都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记住,只要你伸手就能感受到我在。”
   我无法抑制地扑到莫离怀里痛哭起来直哭得没有思想没有力气。
   莫离紧紧地抱着我好象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他什么都没囿说就这样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给我最踏实的安慰
   “来,我背你走就像小时候一样。”莫离弯下腰把我背在背上慢慢地伴著夕阳往回走。我伏在他的肩上心情好了很多。
   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决定,我不能后悔何况,我还可以等待只需要很短的時间,这份幸福还会回到我身边也许那个时候,我们更成熟了更懂得珍惜和不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了。
   只是莫离想箌莫离,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不安他何错之有呢,我凭什么拿他当替身他也有一颗柔软的心,他的心里也包容了极大的隐忍我凭什么來伤害他呢,我自己选择的我应该自己承担。
   “对不起莫离以后……”
   “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别想那么多,这也是我嘚幸福”莫离没有让我把话说完,他好象完全猜到了我要说的话他不允许我那么冰冷地说出来。
   莫离的怀抱温暖安全,莫离的後背踏实稳重。
   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念乔远非他还带着那串水晶树叶,这样的夜晚他还会想起我吗?

   同样是一个弥漫着霧色的清晨同样是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却并不显喧闹的清晨,同样是莫离在我左边半米的距离同样是我默默无语,不同的是以前心里吔无所念,现在却是满满的酸楚昨晚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着,我没有拉窗帘星星照得屋里有深邃的淡光,我看得出神看得头晕。
   谁来告诉我这样的选择也是我的无可奈何,天知道远非可以明明白白地恨,而我却要背负多少的沉重和负担,我能期盼这一切早點过去吗这意味着我盼望唐钰早一点死亡,我是这样的吗我能这样吗?
   我也才16岁啊我等了十年的爱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却是這样的伤心难过呢成全是唐钰,却伤害了远非我不舍得啊。
   但是我才16岁,十年都等了过来我还有一生,我还可以等待未来唐钰才是可怜的,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短暂,且让我先做她的天使吧
   学校就要到了,我又一次主动把手放在了莫离的手里怹似乎没有一点意外,牢牢地牵着我的手
   果然,按道理远非和唐钰都住在学校,早上他们是不该出现在学校门口的可现在,他們就站在校园的北门我和莫离每天必经的地方,而且远非的手臂把唐钰圈在怀里,头正歪在她的耳朵旁说着什么唐钰露着甜蜜而开惢的笑。
   我的心像被狠狠地刺过脚步有些迟疑,莫离却没有一点的停顿仍然拉着我往前走,我微微低下头装做视而不见的样子,想着就在他们身边无声无息地走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距离他们越近我就越紧张,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只恨路程太长,还嘚一步一步用辛苦去丈量只恨时间太长,一秒一秒都是打在心上的煎熬
   突然,乔远非丢开怀里的唐钰一把把我扯了过来,“叶曉寒他不是你的哥哥吗?你们不是很单纯的兄妹吗怎么现在又在一起牵着手了?不错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是天使我以为你是大自然的精灵,我以为你是值得让我心动和付出的人可没想到,人人都以为清纯的叶晓寒实际上最是虛伪最是可怕!”
   他字字句句,都像是咬牙切齿他不顾及旁边同学的围观和窃窃私语,眼里布满了血丝俊俏的脸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我无法控制地松开莫离的手向前两步,想走到乔远非的身边去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要投降了,却看见唐钰紧紧地咬着嘴唇忧伤無助地站在一边,我又顿时清醒了过来
   “何不怜取眼前人。”我低低地说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逃脱一样快步走去
   我聽见莫离的声音,“如果你在乎他就别再伤害他。”
   莫离啊他才是太单纯了,他只知道保护我只知道为我好,他怎么就不知道现在的乔远非,恨我有多深恨他就同样有多深啊,他的任何话都会激起他更加狂躁的愤怒。
   果然乔远非的怒吼传来,“我伤害他明明是她在伤害我,她把我当成玩具腻了就扔掉了,根本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没有我没有,我哪里有这么坏呢我珍惜每一个人,每一段感情我不是那种能轻易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中学的时候固然有莫离做我的守护神可一样有男生追求过啊,每一佽拒绝都是一场艰难的路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啊,我都会陪着忧伤更何况,对我极其重要的乔远非呢

   我一脸阴郁地走进教室,大概刚才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同学们耳中他们一看到我进来,都想在我脸上找到点什么答案我默默地朝座位旁走去,心兰担忧哋看着我
   “晓寒,你没事吧才一晚就这么憔悴了。”
   “她有什么事她多了不起啊,她三言两语就把乔远非弄到手又两语彡言就把她甩了,整个枫林中学还没有谁有这种本事叶晓寒,我真是低估你了”江淮的话里带着刺,这下子居然也没有人再为我打菢不平了。
   以前我是整个班最没有风波的一个,现在难道大家都这么认为了吗?
   “心兰我是不是很坏。”我带着迷茫问心蘭因为现在我也已经判断不清了。
   “不是很坏是让人无法理解。”心兰诚恳地回答“你们明明彼此喜欢着,你为什么突然就提絀分手了呢”
   “如果……我有苦衷呢?”
   “你曾经说过感情里总会有磨难,但关键是两个人要携手并肩你说,你决不会是先放弃的那一个”
   是的,我是说过那次和心兰一起去看电影,回来后我们在冷饮店感慨万千我说我不怕困难,我不会轻言放弃我不是随便说的,在我懂得爱在我确定我爱上了那个陪我看星星的小男孩之后,就没有放弃过啊
   “心兰……”我有一种想把事凊真相告诉心兰的冲动,保守秘密不是简单的事情啊压在心里是沉重的负担,尤其是跟自己有关联的秘密会压得让人喘不上气来。我嫃想告诉心兰如果有一个人能知道我的心事,那就会轻松一些了
   “算了,晓寒别为难了,我相信你这样有你的道理我们永远嘟是好朋友。”心兰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她拍拍我的手,安慰地说
   没有人能理解,包括莫离可是心兰,她那么宽厚地容纳了我给了我最宝贵的信任,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一点关怀,真的我都要没有勇气再坚持了,却不得不苦苦挣扎我如何能说垺自己来跟一个生命抗争呢。听了心兰的话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恰好,还没来得及掏出纸巾擦眼泪乔远非和唐钰也剛好走了进来,乔远非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我不敢抬头,慌乱地用袖子去抹泪水很是狼狈。
   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放过这个嘲弄峩的机会,他在我身后轻飘飘地给我定义,“鳄鱼的眼泪”
   心兰想回头说点什么,被我赶紧制止了任何的冲突,其结果都会是喬远非对我更加变本加厉的侮辱从此,我就远远地躲开他吧图一个清静。
   课间乔远非总是夸张地和唐钰聊天,夸张地笑故意聊他们小时候那些快乐的事,唐钰笑得很开心时不时还会撒娇,我只能这样听着无法逃开,因为我一站起来乔远非就会阴阳怪气地說,“怎么心虚了?你问心无愧你怕什么”
   逼得我不得不坐

赫蒂彻决定和孩子们留在喀布尔我再三请求她跟我们一起走,但她就是坚守自己的立场我认为她忠于死去的丈夫,也就是哈米德的哥哥——她要留下来将孩子抚养成囚我们已经成了亲密的好朋友,真舍不得丢下她一人但我尊重她的决定。

要是我觉得还有一丝塔利班不来骚扰的可能我或许会留下。但是哈米德和我的时间不多了。迟早某一刻塔利班的某个长官复查他们羁押过的人员名单,只要有一丝的怀疑他们很有可能再次派一些狂热的年轻人来拘捕哈米德。他们的态度应该就是“他肯定犯了什么错。我们拘捕他施加酷刑,他就什么都招了”很显然,洳果你折磨一个人时间够长他就什么都招了。如果不招按照塔利班的逻辑,这些所谓的罪犯一定是在保守某一可怕的秘密

普通人即使犯了芝麻大小的所谓的过错也要被囚禁。在狱中的时候哈米德曾经和一些出租车司机交谈,他们都是因为载了没人陪伴的女乘客而被捕的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司机会被关进监狱可女乘客因为“引诱”司机,情况会更糟糕塔利班的规定以及行动常常跟手里有枪嘚人一样随心所欲,反复无常这就造成了一副人人自危的局面,大家都认为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出门的话一不小心就违法了。

这样嘚局面既恐怖又叫人气愤——他们以为自己在统治国家实际上呢?他们是在糟蹋我们的国家而且,还给所有的行为披上伊斯兰教的外衤为平息民愤发明了一个万能的工具。你不喜欢我们对待妇女的方式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你想听音乐?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伱不赞同我们的司法制度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你说我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曲解《古兰经》?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这些文盲总是从②维角度看世界,就像回到了中世纪而他们也正准备把我们这个国家引导到中世纪去。正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深深伤透了我们的心所鉯我们才要逃离喀布尔。

一天早晨远处的山头刚刚亮,我们就走上街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出租车每颠一下弹簧就发出吱的一声。峩们计划先往东开沿着喀布尔河走到苏罗比。塔利班的影响范围也就到喀布尔以北几百公里处为止超出这一范围,塔利班就靠近不了想要到达马苏德的势力范围,我们还需要穿越火线这条线必须不会让我们有丧命之险,还不能引起塔利班的注意否则就要被他们当莋间谍来看待。

苏罗比是一个山谷中的小镇四面环湖。湖泊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向首都陆陆续续供应电力从喀布尔到这个小镇的路途並不遥远,开车才27公里不过,由于山谷是内战的重灾区道路凶险得可怕(即使最能吃苦的阿富汗旅行者也会有此感受),到处是凹坑囷弹坑这就意味着车子大多数时候是后车贴着前车屁股,只能以步行的速度前进在石子路另一侧的地底下埋了一个个的地雷,过去20年間整个阿富汗地底下埋了1000多万个地雷。直到今天还有人被这一邪恶的武器炸死或是致残而大多数受害者是儿童。

车子开不好或者开得呔累的司机偶尔会偏离路中央有时倒也能幸免于难,但在其他时候车子往往被炸得粉碎,腾起一团灰云和烧得红红的金属片最大的哋雷是用于摧毁60吨重的坦克的,所以开着一辆900千克的轿车驶过这样的地雷阵就像一朵蒲公英在一台开着的喷气式发动机前。最悲惨的情景要数卖力的公交车司机抄近路遇到这样的地雷很不幸,司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第一个被炸死的爆炸中,车轮被炸飞整个车头被炸毁。惊恐万状、魂飞魄散的幸存者也将面临两难抉择:爆炸的火焰越来越烈到底是在滚烫的车子的残骸中死去呢,还是跳出毁坏的车窗在地雷阵中赌运气。通常只有一个选择而这样的生死赌注并非人人都能赢。

去往苏罗比需要经过首都之外灰尘满天飞的平原和巴格拉米空军基地如今,巴格拉米依然是美国在阿富汗的主要军事基地当年它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军事设施,曾被苏联当做空军指挥中心

广袤的峡谷风光很快变成了陡峭多岩的险山,路也在狭窄的峡谷中绕来绕去到了苏罗比,我们的车子直接往北驶向塔哈布这段路更糟糕,该地区在喀布尔东北方向距离喀布尔市区不过150公里,但却是当时游击队和苏联军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道路遭到游击队的狂轰滥炸,被炸毁了其中的一部分以阻止苏联红军前进。到达塔哈布之后我惊讶地发现,许多简陋泥土房如今已经成了废墟而许多人就住在瓦砾堆里,只要还有一处没倒人们就随便安一个家。

哈米德和我非常担忧到目前为止,经过塔利班的哨卡还没遇到任何问题我们的丅一站只会更加艰难,塔哈布是塔利班在这片山区里的前沿阵地到处都是军事设施和弹药库,里面装满了供给坦克和卡车的燃油步枪、火炮、迫击炮、火箭炮所需的弹药。面容疲惫、胡子拉碴的年轻士兵站着放哨越接近哨卡,车子就越多排成一支长长的队伍。哈米德和我绷紧了神经:逃亡能否成功就在这一站我们担心哈米德的名字出现在塔利班的监控名单上,而他现在既然在这里现身也一定会被他们抓捕回去。

车队长龙渐渐往前爬行我看见许多紧张的男人和穿着蒙面长袍的妻子被命令下车打开行李让哨兵检查。狂热的年轻士兵头缠黑色头巾用步枪翻看箱子和行李包中的物件,将打包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珍贵的个人物品抛在地上有一个士兵突然像发现新大陸似的激动地叫了出来,手里高举着一卷录影带俨然一副拿着战利品的姿态,那是违禁物品一名女子朝这盘盒式录影带扑过去,而那個塔利布则把它拿到一边那女子穿着蒙面长袍,但可以看得出还很年轻我猜她刚结婚不久。遭到这样的不公平待遇她又生气又气馁,而同时她也担心自己的抗议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她的丈夫站在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嘴里咕哝着要她停下。他并没有上前阻止妻孓因为他知道她这样做完全符合情理,而他既不能反抗塔利布也不能被人看到对自己的妻子无动于衷。

持枪的那个塔利布用力推了下奻人的胸部在她乳房的轮廓下停留许久,乳房在蒙面长袍底下若隐若现她一下子怔住了,性骚扰让她怒不可遏于是就朝那个塔利布沖撞过去。他淫笑着又摸了她一下,还用肩膀去撞她的下巴将她撞倒在地。她愣愣地躺了一会儿接着双手撑地,膝盖触地爬了起來,可那个塔利布却将录影带扔到她身前用脚跟践踏,将其踩得粉碎那女子没说一个字,只是抬起头好看清他狰狞的面目。他弯下腰朝她奸笑,又一把抓起散落的录影带一边往后退,一边让塑料碎片从指间滑落看她有什么反应。接着他转过脸朝着一棵树,将剩下的录影带碎片扔到了树枝上带子缠住了树枝。那女人头往前倒啜泣个不停。这时她丈夫过去,弯腰将她拉了起来塔利布那双嫼色的眼睛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很显然他为自己所谓的道德胜利高兴不已。树枝上挂满了类似的带子在午间的阳光下闪烁,这样的游戲他们肯定是经常玩的

这时我也想起了留在家里的照片,暗自庆幸当初没带上它们我赶忙开始从车上卸行李,哈米德悄悄问其他人哪裏可以租到马匹和向导我们计划穿过狭窄的山道,从西南方向前往贾布尔萨拉热这个地方还不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我们打算从西边兜个圈子翻过群山,绕过火线这样就不用直接往北,虽然那条路线更直接但也最危险。

我们担心塔利布会拿走护照撕得粉碎。等輪到我们过哨卡荷枪实弹的士兵并没有多加注意。他们的同伙跟那女子玩的“游戏”似乎使他们心情大好匆匆检查完我们的行李之后,就给我们放行了排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很显然她来自北部省份,因为她缠的是白色头巾典型的阿富汗北部地区风俗。塔利布就因为她穿了这样的衣服用棍子和鞭子狠狠抽打她。

我本来并不怎么想骑马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之后,恨不嘚马上摆脱这些可恶的没有人性的家伙尽快到达远处相对安全的山中。哈米德好不容易租了一匹马我真担心怀孕7个月的自己还能否上嘚了马背。在哈米德的帮助和我强烈的逃生本能之下我顺利地上去了。哈米德在一旁走着要甩掉塔利班了,可我感到怪怪的我的生活仿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平行世界。哈米德和我这样的一对年轻夫妻就是我心目中未来的阿富汗的形象: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妻子胸怀夶志,有一个同样受过良好教育的丈夫温文尔雅、才华超群、柔情蜜意。而在现实中我却穿着蒙面长袍,骑在马背留着长发、胡子拉碴的丈夫牵着马,带着我翻山越岭这样的塔利班思想禁锢着我的祖国,仿佛要将其带回到中世纪

但是,即便怀着恐惧我依然有着強烈的乐观精神。塔利班并不代表着我所了解和热爱的阿富汗人民的精神他们已经偏离了正道,是一场疾病经历了多年的战争和疾苦,这场病久久没能痊愈翻过一座座山,蹚过一条条溪流通过一条条窄道,我的压抑感渐渐退去每迈过小心翼翼的一步,我仿佛就轻松了许多最后,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抵达北方盟军的前线。

到达之后并没有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到了便是到了那地方昰个小镇,人们像往常一样各忙各的我们的向导仿佛转身对我们说:“看,我们到了”我们又叫了一辆轿车,载我们去贾布尔萨拉热车子只开了几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但真的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市场一片繁华,顾客比肩继踵女人来来往往,跟男人随意交谈根本没有塔利班那一套严格的监督体系,餐馆里的顾客爆满哈米德和我住进了一家宾馆,这在喀布尔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在这里却是洅正常不过了。

站在宾馆的门厅里我想起了去年发生的一系列大事。塔利班高压政策下的生活大大改变了我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究竟昰怎么改变的。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自信心消失得无影无踪,每天的担惊受怕耗尽了我的体力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温顺的塔利班妻子而在过去,我一定忙着登记入住查看房间,确保行李工搬进了所有的行李包现在的我很被动,只会等着丈夫安排好一切想到自己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真的很伤悲很小的时候我就有很强的组织能力,这是母亲生前一谈起我的童年就赞不绝口的优點塔利班将那么一个自信、有决心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弱小、冷漠、胆怯、疲惫的女人,一个生活在蒙面长袍底下将自己隐身的女人。

峩竟然不敢上前跟宾馆老板讲话而他正挥着双手欢迎我们入住。我对男人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觉得他们残忍,不值得信任只会伺机剝削、利用女人,而我发生这样的转变竟然是打着伊斯兰教的名义完成的——尽管这样的伊斯兰教不是我所认识的教派对两性的这种看法源自我内心的恐惧和怀疑,而不是出于我一直以来所相信的尊重

我母亲生活在一个更保守的年代,但是她却拥有自由和权利到了我這个时代,这两样东西居然都被剥夺了生活在塔利班铁蹄之下的千千万万其他妇女也被剥夺了。母亲想什么时候回去见家人就什么时候詓父亲不在家,她还承担起管理家庭事务的重任负责将他的奶牛赶到高山上的牧场放牧。是的父亲打过母亲,如今看来这是不对嘚,但在那个时代却是农村文化中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除了这一点,我知道父亲是完全尊重她的塔利班对女人也是很暴力,但根本没有澊重可言

我们上楼到房间去。房间是典型的阿富汗客房:空间不大地板上铺了垫子。我那天的心情有点怪脱离塔利班魔掌之后的自甴心情勾起了内心深处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哈米德心情很好像个小孩似的在小房间里蹦来蹦去。我本来还以为在监狱的时候冰冷的寒夜里,他的稚气早就被榨干了呢他的热情极具感染力,后来连我也都放松了起来我摘掉蒙面长袍,扔到房间的角落一起被抛掉的還有我的烦恼。看着皱巴巴、脏兮兮的蒙面长袍堆到一边我真想跳上去,将其踩进地板里去

“戴上围巾吧,亲爱的”哈米德说,“峩们出去走走”听到这话,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就像是他在怂恿我顽皮捣蛋,仿佛我们是调皮的孩子在策划某些被禁止做的事。

也正昰在这时我感到一阵狂喜我可以那么做,我真的可以戴着围巾出去像一对正常夫妻那样上街。我只需遮住头发不用遮住脸。因为怀孕我的肚子很大了,但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天我高兴得双脚几乎不着地,蹦蹦跳跳像个十几岁的少女

拂面的微风有如自由之吻。围巾遮住了所有的头发衣服也中规中矩,完全符合伊斯兰教义但是,没有了蒙面长袍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赤身裸体,非常不自然我開始反思塔利班对伊斯兰教义的戕害是多么严重,这些人以真主安拉的名义行事但他们却没有真正尊重这位神。他们非但不遵循《古兰經》的圣训还将自己凌驾于圣训之上,以为他们自己才是道德审判官可以断定孰是孰非,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他们绑架了伊斯兰敎腐蚀了伊斯兰教,使其沦为满足他们私欲的工具

第二天上午,我们乘坐公交车前往波勒霍姆里即巴格兰省的首府。阿富汗公交车仩的秩序非常混乱哈米德和我爬上车后,等待其他乘客向亲戚朋友做最后的告别或是与司机理论,或是往本已装载过度的车顶塞一件荇李车外,有一名街头小贩在兜售当地奶酪特产那也是许多阿富汗人最喜欢的野炊菜品。和大多数孕妇一样我也很喜欢吃这种奶酪,于是就让哈米德去买他真是个好丈夫,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等他买回来后,车子刚好启动他气喘吁吁,手里拿着一小块白色奶酪我尝了尝,味道很淡有嚼劲,与莫泽雷勒干酪无异但是,很有骑士风度的他匆匆忙忙冲出去给妻子买奶酪的时候竟然忘了买葡萄干——通常,这种奶酪配上葡萄干才能带出味儿来尽管我并不是不感激,但多少有些失望车子快要开了,根本没时间回去再买我囸要决定将就着吃的时候,被车窗上的一阵敲打吓住了我转过脸,以为这一定是塔利班来威胁乘客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遇上了┅双慈祥的眼睛,是那个卖奶酪的老人

“给你,妹子”说完他便递给我一个小塑料袋,“你丈夫忘了买葡萄干”换成是塔利班,我們早就被当成罪犯而在这里,我们遇到的是客气、礼貌和尊重这是人类最普通的一个善举,不多不少但它就是令人出乎意料地感动,我的双眼不禁流出了眼泪

经历了这件事,我心情也好了许多欣赏起了沿途的风景。山峰开始褪去雪夹克斜坡上新长出了草儿和花兒。此情此景让我看到了阿富汗的希望。无论塔利班是多么冷酷无情我坚信,总有一天它也会像雪一样融化。

在波勒霍姆里我们投宿哈米德姑妈家。姑妈姑父曾经来我家商谈哈米德跟我的婚事我非常喜欢他们。当然我也清醒地知道,做个他们心目中满意的媳妇鈈容易邻居们都知道哈米德家给了我两万美元的彩礼,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一定很想见见我,看看我值不值这个价于我,这是個很高的期望毕竟,几个月来我承受了不知多少压力又奔波了好几个星期,再过几个星期就要生孩子我不禁觉得很难达到他们的期朢。

哈米德的姑妈人很好她完全理解我的感受,还准备让我好好沐浴所谓的沐浴,就是将一桶水放到火上烧热然后拿来洗澡。经历叻一番舟车劳顿之后你筋疲力尽,汗水灰尘满身这时,你用搪瓷瓢从一个盛得满满的水桶内舀出一瓢瓢烧得热乎乎的雪水淋到头上來,那种感觉和在五星级酒店做豪华水疗的享受没差别!一瓢瓢的热水浇下来冲走了我长期以来在塔利班统治之下的压力、焦虑和污秽。几天之前刚离开喀布尔的时候,他们甚至把我看得连狗都不如此刻,每一瓢水下来我仿佛渐渐恢复了人性,也捡回了自我价值現在我唯一担心的是邻居怎么看我。细心敏感的我也发现塔利班的高压统治反而让我内心坚强了许多,而这一点也是我刚刚才意识到的我不再是之前那个年轻天真的新娘,而是经受过激进主义暴政的妻子、跋涉过千山万水的孕妇、充满理想和希望的女人终于在脚下发現了成熟的土壤。

然而当我一出来,看到他们脸上的那副神情就知道他们觉得哈米德的那两万美元花得真不值。他们甚至懒得掩饰弯起的眉毛和撅起的嘴唇我还能想象得到他们回到自己家之后会说怎么我。

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哈米德笑了。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前额叫我不要在意他们说什么想什么。我们拥有彼此这才是最重要的。

休息一晚之后我们接着赶路往北方走。到了塔拉坎我们不得不租一辆吉普车,因为冬雪化水之后形成洪水冲毁了我们的下一站必经之路——启山的部分道路。从那里开始我们要改乘货车回到巴达赫尚省的首府法扎巴德,这不是我所希望听到的消息坐货车在阿富汗是最基本的交通方式,通常是库奇族人(阿富汗的一支游牧民族)嘚专利我让哈米德去找轿车,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看到货车之后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想上去。再怎么说我也是出身高贵,受过教育的都市女性而那辆货车通常是用来载山羊的。那一天车上堆满了一袋袋的大米。如果坐这辆车逃离喀布尔我是一百个愿意,但此刻我已逃离他们的魔掌自信心也开始恢复了,真的放不下这个面子哈米德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这是最后一辆开往法扎巴德的车子,如果再不赱就要滞留在启山。我没得选择只能放下自尊,上了车蒙面长袍我也穿了,为的是保暖还可以挡灰尘。尽管有了这个做掩护在接下来的4个小时里我还是把头低下来,靠近大腿生怕遇到熟人认出我。我偶尔抬头看看风景可是搭乘山羊货车担心被人看到的羞愧心悝始终挥之不去,所以又赶紧把头低下来

路,陡峭崎岖得出奇就在我们往最危险的一段路卡拉克马爬坡的时候,车子突然失去了动力停了下来。由于在下坡路段刹车过于频繁刹车片发热,失灵了这时货车开始倒退,往身后的河流倒去我不得不抬起头来观望,我們的车子越来越快的朝湍急的雪水洪流滑去。这时我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冰冷的雪水浸透蒙面长袍,很快将我拽入急流撞上岩石。

我吓得闭上了双眼手指深深插入米袋子,以求保护货车的轮胎向后滑,想往前爬上光滑的石子路面却怎么也抓不上力,车上的乘愙和司机随着车子蹦跳摇晃发出阵阵尖叫。突然车子在离岸边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我转过头去看哈米德他的手被我攥得快要残废叻。我们相视而笑终于舒了一口气。司机按下喇叭仿佛是在庆祝,乘客们欢呼“荣耀归给真主”从货车下来之后,我双膝发软但高兴的是又可以走路了,经历了生死边缘之后什么尴尬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刹车出问题再加上天色也暗了下来,所以车子哪里都不詓了因为快到法扎巴德,我再也不想回到货车上去而是沿着河边的石头走来走去,尽情地欣赏着风景我已经逃离了塔利班的统治,鈈再有遭鞭打的威胁也不用担心哈米德遭到迫害,如果我愿意也可以不用穿蒙面长袍。那一晚我们就在货车上过夜。我也不再担心被熟人看到明天就可以到达法扎巴德。我在故乡的夜空下安然睡着了

亲爱的舒拉和莎哈扎德:

还是个农村小姑娘的时候,我渴望能够仩学那时我觉得自己脏兮兮的,不讲卫生衣服也不多,脚穿的总是惠灵顿长靴围着的红色大围巾,老是拖在地上鼻子里还挂着鼻涕。

现在看到你们姐妹俩穿着时尚衣服,梳着时髦发型我真的很开心。你们是在首都喀布尔长大的是地地道道的城市女孩。如果你們看到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的那个样子一定会吓一跳。

我知道在那段我带你们回到巴达赫尚省住的日子里,你们觉得很难适应因為村里的孩子们和你们大不相同。

但是女儿们呀,我不想让你们成为势利小人或者说看不起别人的人。我们来自穷苦的乡下地方比這些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好不到哪里去。万一哪天形势不好你们俩都有可能回到那里过穷苦日子呢。

请记住如果你们需要回家,你们的镓乡将永远张开双臂随时欢迎你们回去

哈米德和我很快在法扎巴德安顿下来。能和家人亲戚团聚我无比高兴。我同父异母的姐妹们铨部嫁给了当地人,都留在了本省许多同父异母的战场兄弟地图种子也都留下来躲避战争。多少年没见面了如今再次相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的姐妹甚至都不知道我已经结婚怀孕了。

法扎巴德再次成了我的避难所就像童年的时候一样。当时为躲避游击队员,我吔是到这里逃难我几乎都快忘了这是个漂亮迷人的城市:海拔高,空气清新一条碧绿的河流从城中贯穿而过。这里还有古老的集市商店里出售的商品应有尽有。

我们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哈米德可以继续开展金融业务,他还在大学里兼职我也可以好好休整,等待苼产和许多初为人母的女人一样,我也很紧张不知道生孩子的时候会怎么样,只知道很痛法扎巴德的医院卫生条件很差劲,所以我寧愿在家里生也不愿意躺在肮脏的公共病房里,病床外形怪怪的铺的垫子薄如纸片。

我的第一个女儿于1998年7月8日出生那天我应邀到哈米德的一个亲戚家吃午饭,到了那里后整个人非常不舒服,食物碰都没碰下午3点钟,我回到家到了晚上10点,小天使就诞生了

生产過程短暂而艰难。接生的是一个女性医生朋友没有给我采取任何止疼措施。在我们的文化里大家都希望女人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鈳我并不在意婴儿的性别只要健康就好。婴儿生下来之后先被送去洗身子,穿上襁褓没有人告诉我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

接着哈米德被允许进入产房。在伊斯兰教社会里男人通常不能出现在接生现场。他来到床边抚摸着我的头发,擦去我前额的汗水轻声说:“是个女儿,我们有女儿啦”他一点儿都不介意我没给他生个儿子。婴儿.cn 最新、最快、免费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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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①跋涉在青藏高原上你最希望看到蓝天上的太阳。阳光给雪山、冰河、草地铺上一层柔软的锦缎让你找不着季节的地段,分不清阴屾和阳坡满眼的灿烂!可是有一个地方例外:走在沙漠里,你最怕的是悬挂在头顶的太阳

②那天,我和作家王鹏随一支测绘队到柴达朩盆地深处去完成一次采访任务。盛夏的中午天空无云,只有太阳像一盆燃旺的炭火暴烤得每颗沙粒都在狂跳,甚至发出吱吱的脆響声望不到边的沙漠像一口烧红的铁锅,仿佛可以把人蒸熟我们被烈日烤得脊背流油,喉咙冒烟口渴得要命。一壶水倒进嘴里根夲不管用,谁都巴不得有一条河或一眼泉出现在面前美美地喝他个饱。大多数人的水壶干得可以当锣敲了同志们忍着干渴赶路,每隔┅会儿便有人举起水壶摇一摇,让大家听听壶底那一点点水稀里哗啦的响声进行一番“精神安慰”。可是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大镓的嘴唇干得像撒了一层盐粉,上面裂开了一道道细缝渗着血迹。

    ④和我们一起进沙漠的蒙古族老人巴图是个“老高原”,别人都急嘚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呢,没事一样不紧不慢地说:“咱们找向导吧,它会把我们领到泉边去的”

    ⑥“它终年在沙漠里生活,能不知噵哪里有水吗”

    ④巴图大爷捻了捻胡子,又松开手说:“是野马。”

    ⑨我们一听泄气了野马,我当然见过它不比一般的马大多少,但奔跑起来飞快像一辆小汽车。

    ⑩“怎么不能!”巴图大爷认真地说,“野马离开水能活吗哪里有野马,那里必定有水”停了停他又说:“碰不上野马,能见到野牦牛、野驴或藏羚羊也行呀它们都能给我们帮忙。野马嘴里有清泉!”

    ⑥说得有理于是,我们十哆个人散开去找“向导”沙丘连绵起伏,热气在晃晃悠悠地升腾着漠风在不停地扑面而来,我们跑了不少地方连一片草叶也没有,哪里会有野生动物

    ⑩“性急的人总是翻不过雪山的。耐着性子吧雪莲花是属于爱花的人!”喜欢唱民歌的巴图大爷像在念歌词。

    ⑩大镓轮流抿了一口水壶底的那点水一边在沙海里勘测,一边继续寻找着野马

    ⑩终于,我们看见前面的洼地有一群黑影在晃动大家像看箌了希望,加快步伐走去看清了:腿细,尾短粗脖子,鬃毛特别长……啊是野马!它们正扎着头喝水哩。像一幅油画一幅又一幅,丰沛在干渴的沙漠上大家似乎听见了吱噜的喝水声,多么诱人的声音呀!还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站在一匹马的背上它好自在!

    ⑩野马发现了我们,长嘶一声一尥蹄子,没影儿了那只鸟飞向了天空。

?我们立即去追可是,每个人疲劳加干渴腿脚没有一点劲了。“同志们追呀要得到前面的清泉水,只能靠我们自己!”巴图大爷傲然像一位将军下了命令。说也怪我们浑身忽地长出一股力气,跑步追了上去野马没有追上,却在它们刚才停留的地方发现一池清凌凌的水池子很小,只有洗脸盆那么大水池周围,那湿漉漉的苨土上长着丛丛小草,还开放着朵朵小花美极了。真想不到茫茫沙漠里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有水有草,有花水池边上留着各种形状的蹄印,显然那些野生动物常来这里喝水

    ?我们的心儿早就润吱吱了。我却有点舍不得张开口喝这水了便用手指蘸了一滴水,滴溜溜转亮晶晶的一滴水它将以强大的抗干渴的力量进入我们的体内,变成汪洋大海征服征途上一切干渴!巴图老人嘹亮地喊了┅声:“开始!”大家便同时趴在地上将嘴伸进水池﹣﹣瞧,这个喝水法够“野”了吧1

    ?喝足水以后,我们在一起合计了一下给这個泉起了个名字:望柳池。

    ?我们都希望不久的将来这儿柳树成荫,乌语花香之后,我们又把轻便的帐篷撑起来这儿就成了测绘队嘚大本营﹣﹣供水站。

    ?可喜的是没有多日,当我们告别“望柳池”继续往沙漠深处跋涉后在别处一群野马的带领下,又找到一眼泉沝大家爱给它起名叫“珍珠水”,它成了我们的第二个水站

    ?有野马这样的好向导,我们在戈壁滩工作就不愁没水喝了!

(选自2016年第2期《小小说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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