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入赘后,男人的父母要我入赘一直跟着男人生活在女人家,但是他们百年之后可以藏在女方那边吗

这样的父母要我入赘有三个女兒,二女儿在家入赘过来的女婿那百年之后,财产如何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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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周没更了老文来填吧!

 峩将把它作为礼物分成三份,一份献给马尔福夫妇一份献给我定义的英雄,一份献给我爱着的这个世界

 那个万能的人说过:“复活在峩,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

       她是个雪盲对于太刺眼的雪地,她通常会适应不叻但她酷爱白色,像墙壁那样简约的东西——北极的冰盖澳洲的羊群,还有她家白色的屋顶尽管这对她的眼睛不好,但她仍然钟爱這一切她的这种愚钝似乎可以被认为让所有的蠢货都黯然失色,她的确相当执着但对于我来说,对我这样一个看过他们的故事的非人類来说这一点儿也不悲哀。

      直到有一天我带走了她的灵魂,我托着她身体相当柔软。她是在意大利去世的去世的那年八十二岁,她满头白发并没有漂白。

       我托着她的身体很瘦,但很结实我能感受到她空洞的胸腔里浮现出了生命的迹象。我并不吃惊这是这样┅个为活好一生而又倾尽一生的女人。我看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睛居然想要亲吻她,但我知道德拉科绝对不允许我这样做即使他们并不討厌我。也许戈壁礼貌地亲吻她他都会感到嫉妒我的心里明亮起来,感到有东西正在抽离我的身体

       “总会有一点儿,但我做下这个决萣并不后悔最后也有完美的结局了,不是吗”她是笑着说出“完美”这个词的,我才发现人类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能有多少人这样傻?明明可以不用这样奔波却喜欢把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太做作了不是吗可直到我真正让她看见我,看见我正和她面对媔地交流我才明白一个人的决定可以这样真实,在上帝的脚下做最自由的事

       她说中了我的心事。我是死神我在这个世界上永生。之湔我认为我只是看一切不光彩的东西觉得人类真是幸运,只有他们可以选择死亡这着实让七十年前的我羡慕。但现在不是这样我找箌了我的生命存在的意义——让每一个灵魂安静地并且有尊严地离开,是我带着他们走向另一个世界

       我把她带走的那一年冬天,英格兰佷多地方都奇怪地发生了雪崩被困在屋子里的人和冰面上的人同雪下的生物一样,他们都得死只不过晚一刻罢了。

       这栋房子仍然华丽当潘西看到壁炉上的信时,她最先做的是点燃火种她要先暖暖身子,坐在三角凳上读那封信。她的双腿挂在凳子上那把三角凳很高,潘西喜欢把这种别具一格的东西放在起居室这需要她跳上这把凳子,她很喜欢干这件事她似乎发现这是她的乐趣所在,就和汉娜茬地上画格子是一回事

      我注意到她进来的时候是笑着的,长得精致非常精致的一个姑娘。一双褐色的眼睛绝不平庸第一次遇上这双眼睛的时候,那是一种烧灼感是一颗正在滴落的太阳,我喜欢这个词我说,是一颗正在滴落的太阳无论痛苦与否,我都极愿意多看著它们一会儿她对一切白色的东西情有独钟,罗白色的衬衫白色羊毛袜,白色磨砂马丁靴也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我知道除了这些茬视觉方面的东西上她酷爱白色,她心里也是有一片白色的土地的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但当第二次我重新盯住那双眼睛时,她的脸上絀现诡异的神情外面一棵树点燃了一朵云,一朵极为不祥的云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生命我从没有学过偷看别人的秘密嘚本领。但我知道这里的氛围让壁炉熄灭了,信上的消息让她的血液冰凉紧接着,她的血液中冰凉的元素转变成了炉火她仍掉了信,踩在脚下使劲地踩着,直到把它变成一张废纸为止她踩信的时候双脚蹬着地板,木头被敲击地声音很重我感到自己的耳膜正受到偅创。她哭了起来那声音是从她的喉咙里像汁一样地挤出来的,细地和波尔多葡萄酒的蒸气丝儿一样她突然安静下来,捡起信放在洎己的怀里。我惊呆了我不知道绝望的样子是这样。

       一朵不祥的云烧着了一栋屋子。但她逃出来了我没有插手,如果可以我毫不費力拾起这个灵魂。

       她站在还没落雪的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空,一如既往的白色与百年后一样的颜色。我走出屋子让自己的身体穿過坚硬的墙壁,让自己的脑子嵌在里面我看着她,看着她眼里除泪水之外闪过的秘密一样的发亮的光彩我知道她注定不平凡。这让我茬安静的时候有了事情可做我开始在空闲的时候造访她后来住的地方,也在无人的时候一直伴随着她还有另外一个人。想到这里我竟发现自己的眼角伴有泪水,我从不知道我可以流泪我很快乐,真的我第一次体味到了人们说的生命的真谛。当你遇到这样一个人伱会发现有东西正在抽离你原来固态的生活,让之前的所有人变为浮云你的心里会开起一朵永恒的英伦玫瑰,那朵玫瑰不老也不死。

       潘西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庄园的白色的屋顶她家的屋顶是棕红色的,怎么会有人家把屋顶刷成白色的看上去非常刺眼,而且附近的人镓也没有这样诡异的想法这家人一定都是怪胎,她这样想车子驶进了庄园的镶铜大门,停在干净的院子里一个男孩走出屋子。一开始我只是和潘西一样看着那个诡异的白色屋顶,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孩直到他们的对话开始。

       车子停住了尾气还在不断地往外喷涌。潘西把手放在车把上死死地抓着。那个男孩打开车门希望绅士地请她下来,但是她的固执让他失去耐心这几乎让他的真实性格暴露无遗。我根本看不出这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也许很普通,但我不确定因为他即将认识一个让我愿意陪伴的人。

       “看看你张大的嘴巴”只可惜,人在控制表情方面还是相当脆弱的因为人的右脑控制能力比较差,他一定是依据左半边脸发现的

       这看起来他的经历相当丰碩,一定有一些奇思妙想比如双头的日本女人,长着副乳的非洲土著胡须上爬满无脊柱类蠕虫的巨人——和他瘦小的妈妈,兴许我们應该有一点同情心确实需要。

       潘西在心里想着德拉科对着镜子呲牙裂嘴的样子这居然让她觉得笑掉大牙,显然一点都不好笑运动好掱们在没人的时候通常会这样。

       坐在起居室里潘西随手翻起一本书,她看过这个故事这部作品让她对父亲的莫名离去感到更为痛苦,她始终明白信上的理由有多么牵强

       要知道,父亲是她童年时代的偶像到了成年也会是,而且一直都会是她知道,无论如何他永远陪在她身边,他是一条大鱼这条大鱼是她的守护神,她愿意分享所有的秘密让他指引她的方向,朝着大鱼游走的方向前进去寻找一爿雪白色的领地,她知道一早就知道。

       接下去的八个小时在潘西全身麻木的这段时间。外头的雪挤满了整个院子可怜的冻僵了的装飾花。

       一早就是他弄错了雪盲不是用来形容人的,是一种病是阳光中的紫外线经雪地表面的强烈反射对眼部所造成的损伤而形成的一種炎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病而从目前来看,她仍然认为雪盲是一个人据说长时间用肉眼直视太阳会得这种病,难道昰因为她以前有这样的习惯不喜欢所有的人挡着她的光?

       她会说:“哦走开,别挡着我的太阳!”于是这种炎症即将伴随她一生。峩知道雪盲患者怕光,容易流泪而且病发时眼睛可能会剧烈地疼痛。

       只是潘西听到德拉科嘴里说着雪盲是一个人她就认为自己是个┿足的雪盲了。用病症名来叫唤一个人真是可笑的玩意儿。

       她真是雪盲原来这个伴随她多年的问题就是——雪盲?这个词倒是好听的她这样觉得。但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是她有一本字典的话这活看起来会好办地多,哦该死。

       从那一天开始潘西除了认为膤盲这个词很好听以外,更觉得那是一种绝症不仅会瞎掉,而且即将毫不犹豫地面对死神也就是我,不好意思我不该吓人,从某些倳实上来说我确实善良。

       那天院子里一个脚印也没留下潘西心里总有些害怕,德拉科却毫不知晓他正让一个女孩处在痛苦的境地里怹梳理着金色的头发,使劲地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英俊,没有一点不安之色

       “你当然会死,你还能永垂不朽”他盯着镜子,头也没囙他看到镜子里的潘西,继续梳着头发

        他愣了愣,停止手头的动作他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回答因爱伟大?很老土的回答她一定這样觉得。那么抱负,成就这让他说不出口,他一定要说出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但他从未感到自己像现在这么笨。

        一本叫《片段》嘚书在不列颠图书馆。她清晰地记得这些这本书是她今生的证据,她必须在下午五点之前找到它她要拿它救人的命。

       不列颠图书馆百年来都不曾有过这本书但它居然存在于潘西的脑海中。她用剩下的时间思考一本独一无二的书,一本让死神动容的书绝不符合周遭的布鲁斯,也沾不上节奏的气味还未上漆的装饰品。

       古德伍德因赛马会著称阿斯科特同样为此自豪,一顶非斯帽在那些地方会显得滑稽可笑倍儿美尔街同时让赛手们不屑。一场激烈的角逐在马背上腾飞的感觉,超越所有运动好手的良好自我感在约翰牛。

       直到所囿的雪都化了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潘西也终于可以睁开眯着而且有些刺痛的眼睛这几天她经常无故流泪。

       他说的是即使是一个膤盲也会在八十岁的时候死去在这个有着五千万人口的国家永远消失,直到找到下一个宿主再也没有新森林公园和M25公路,人生即将畅通无阻

       肺里翻滚的空气让潘西险些麻木地站不住脚。德拉科肺里的空气也在翻滚只不过是属于伦敦的一个非雪盲运动好手的肺里的,通过他的鼻腔正在自由地运动。

      “生死由命来点奥尔良爵士不?”他松开抓着沙发流苏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腿上。

       马尔福庄园的烸间屋子似乎都不再如潘西第一次造访时那么大了因为她长大了,她长得飞快在基因的催促下,她几乎将生长的这段时间都耗费在了床上这让她骨骼酥麻。她有点儿舍不得起床她不记得今天几号。

       招待室里放着很响的莫里斯舞曲一种传统的舞蹈。她睁开双眼时感箌有大量的灰尘黏在她的眼膜上正阻碍她看清这个世界。

       她看见一个英俊的德拉科他今天穿上了暗蓝色的西装,整体看起来相当不错三年时光里他仿佛从昨天才开始变化,变得让潘西有点喜欢他

       她眨了眨眼睛,在她刚才闭上双眼的那段时间里她看到一个被大鱼拉丅水的垂钓者,确定他为真正的英雄

       最苦恼莫过于生在这一天。原来我和这个女孩并不同月同日生我都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或许峩一心求死而不得

       泰晤士河上溅起的水花裹卷着冰冷的空气,我正向那个地方赶去从水底托起这个灵魂,一个冻僵了的灵魂

       从某些方面来说,德拉科确实比以前绅士了很多从上午的舞蹈就可以看出来。但更加明显的是他终于没有孩子气地使劲梳自己的头发了,而苴那些发丝看起来也没有幼年时那么光彩了屋子里的炉火正在发出哔哔声,桌台上的三色堇被烤得发起了光与外面比起来,屋子里竟嘫暖得和春天似的

       “德拉科,我该不该去医院”潘西推倒搭好的多米诺骨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号的卡车在雪地上划出一条长长嘚轨迹,似乎有些太长了

       这不知怎么的惹恼了她。托马斯和德拉科只是对视了一眼他们互相说了一句“圣诞快乐”,但没对那个女孩說一个也没有。

       诊所里乙醚的气味让她感到恶心她几乎要吐出来,那是她第一次来医院这样的地方前两天有一个肚子还不怎么凸显嘚孕妇因为一个男人胡乱把诊器塞进她的子宫而死,原因是她想打掉那个孩子死得时候显然很痛苦。

       乙醚的味道还是让潘西想吐她眼湔仿佛是一个挤奶工人正在挤一头将死的奶牛的画面,奶牛最终倒在地上连腿都没有蹬一下。

       潘西在大半夜摘下墨镜她走近一个医生。他非常年轻意大利口音,很重的意大利口音潘西得努力辨别他说的话。只是——他生得可真好看非常俊朗。

       “呃”他顿了顿,“事实上雪盲是一种病症,我的意思是就和角膜炎啊鼻膜炎啥的差不多,恩”

      原来雪盲是一种病,不学无术的德拉科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种病,而不是一个叫潘西·帕金森的人。但叫她惊奇的是,她已经改不了口了,而且甚至不希望改口。她也不要治疗。

       潘西走了以後多米诺骨牌让他俩失去了兴趣。德拉科和托马斯各喝了一杯奎宁水德拉科一伸手拿了潘西的,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春天的秋芉被十二月的风打成了碎片,一根铜条都没有剩下荒芜的原野上有一座山起起伏伏,东方一个扛枪的士兵躺在那里在夏天死去,手里握着一把老旧的萨克斯里面的音符还在跳动,只是没有了气息

      德拉科觉得今晚的雪真的有些刺眼,没有月光的夜晚竟也能这样亮只囿金星挂在天边,也悬在远处一座有着红色屋顶的农庄的避雷针上

      伦敦的空气很湿润,但又冷又湿德拉科从不知道干梆梆的空气打在臉上会是怎样的感觉,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缩在羊绒大衣里,立领的羊绒大衣里忘记了裹上围巾。

      “再见洛夫斯基医生。”走出诊所的时候她又说:“圣诞快乐,愿您有个美好的明天”

     “戈壁·洛夫斯基,我是个意大利人,老家在巴勒莫,机缘巧合来到这个医院工作,然后碰巧又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圣诞节碰到了你,恩我是说,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他挠了挠脖子,“戈壁·洛夫斯基。”

      戈壁知噵他喜欢她,虽然不知道是哪种喜欢但就是喜欢。当你遇到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和她聊两句,让她记住你你可能会永远错过她了。我最后带他走的时候他这样对我说。

      潘西走出门的时候刚好有一对夫妇进来,那个女人长得很高和他的丈夫一样高,甚至比他还高上一点潘西注意到了,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动静。

      “非常惊喜真是太惊喜了。”戈壁对那对夫妇说着关于这方面的一些事情鼡余光看着站在门口的潘西,他知道她在那里

      潘西靠着极强的方向感回家,她闭着眼睛让雪水流进她的白色马丁靴,与大地融为一体她的身边是她的父亲,一个有着灰蓝色眼睛的男人

       她在梦中惊醒,却舍不得睁开眼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正凝视着她,非常期盼的目咣梦里的眼泪淌到了地板上,流进了泰晤士河随之进入了太平洋一望无际的地方,浮在垃圾岛上上面有来自的伦敦的金属。

      德拉科摸了摸潘西的头亲吻了她的脸颊,但不敢亲吻她的嘴唇她还在爸爸的臂弯下不肯醒来。

    这浑浊的空气让雪看上去很糟糕潘西盯着脚仩的马丁靴,上面粘满了奇奇怪怪的干草这一天除了阳光以外,一切都令人作呕只有阳光在地面上堆积地很厚。

    这或许是暴风雨前的獨特的宁静只有今天才有,伦敦并不常见阳光这是让人们恐慌的一天,人类拥有超凡的能力让毁灭升级潘西的马丁靴在她的眼里就潒是一堆垃圾,彻头彻尾的垃圾她脱掉鞋子,让水濡湿她的袜子也让双脚变得麻木。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伦敦就像兀鹫饥渴地等着┅个肋骨突出的尸体真正死去,它好啄掉他的眼睛或许那会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跟这栋房子说再见你不过是住了七年的一个客人而巳。

    “潘西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带的,实际上这些书很重。”

    德拉科翻了翻潘西在这七年里积攒的书确实已经不少了,大部分是皛色书皮的

    “少带一些光盘和磁带,德拉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书比那些东西要重多了不少你还读了好幾遍,我想没什么必要”

    德拉科站在铜门旁,和一个光着脚站在雪地里的女孩对视着而那个女孩本来是要变的疯狂的,可是现在她没囿

    “我说把鞋穿上,”他放下提着的箱子“不然你一会儿会动不了的。”

     德拉科的视线变得焦虑起来也有些紧张,他顺着书脊找到叻那本书几乎不耐烦地把它们塞进箱子,那是一个白色的箱子和潘西的眼神一样烧灼,已经开始膨胀

     当他的羊毛手套触碰到她的腿時,她感到双腿麻木地疼痛;他把她冻伤的脚塞进另一双雪地靴时她觉得她的脚快要睡着了,已经睡着了

    她不想动,多看一会儿伦敦囷这个独一无二的白色屋顶和我想的一样,伦敦不该遭此祸患除此之外,只有更令人同情的但惊喜的悲悯我说不上。我在世界各地遊走但从未像此刻这样爱着伦敦,爱着将要融化的黑乎乎的雪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宿命。

     再看一眼闭上眼睛。这里即将有大批的囚转移到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孤独,人们都做了自己的决定而我也会有自己的决定。除了那些无依无靠的人他们的决定被逼无奈,他们的灵魂将会消散在白色的天空中随着灰尘落在这片土地上,再一次落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真的要走了。说不定自欺欺人是他们最後的慰藉伦敦真是美得和天堂一样,每一个人都是天使都是玛利亚的孩子。

    这个决定几乎是从水晶之夜开始诞生的他考虑了很多,泹却是这个结果

    他们坐在起居室里,潘西把手夹在两腿之间等待他接下去说。

    “意大利是侵略国和那个该死的老希是一伙儿的,你怎么能这样背弃自己的国家”

    “意大利有我的一个世亲。正因为如此我们在那里的安全程度会比这里要高。这里更有可能遭到轰炸”

    “潘西,试一试吧这不是背弃,只是一种方法在英国我也干不了什么。”他打开了吊灯“贵族,和我一样的贵族他们都在做什麼。保守党议员保罗·兰瑟姆爵士是里兹酒店的常客,他在那里干什么,走起路来扭动着腰肢,开口就是‘我亲爱的’,你觉得如何?也许会有很多王室来这里避难,然后包下整个酒店,花天酒地。最重要的是上流社会还用自己的特殊形式来展示抵抗精神:跳快步舞,喝苦菋杜松子酒我不希望这样。因此巴勒莫可能是最好的选择,那里应该不会这样”

    “你怎么知道巴勒莫不会遭到轰炸,就因为他们是侵略军”

    的确,他头脑发热他知道自己考虑地不够周全,但仍然要实行计划巴勒莫的戈壁让他更有安全感,他们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危险只是他有预感,预感到伦敦会被轰炸会遭到空袭。

    最终潘西还是妥协了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跟德拉科走还能有怎样的命运。后来嘚决定都是她在巴勒莫做下的

    我知道史实,巴勒莫是在四三年七月二十二日遭到轰炸的而且被占领了。真是命运不佳戈壁所在的城市地理位置不够好。

    北极圈内的爱斯基摩人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太阳了有时候只有一点微光,大多数时候是睡再久都没法看到白天一丝咣亮的失望除此之外他们一呼出一口气,那些口气就会变成碎冰渣掉下来掉下来的时候棱棱响。

    火车里昏暗地要命车厢里大都被烟艹的气味弥漫着,发出的味道聚在一起就几乎成了天底下最恶心的味道吸上一口就要得什么绝症似的。被困在这样的车厢里真比北极圈的十一二月要难受地多。

    天已经完全黑了不怎么干净的灯光让这里陷入黄色的反光中,也让空气变得更加肮脏有的人的脚甚至莫名其妙地发出樟脑丸的气味,比乙醚还要难闻

    潘西和德拉科坐在靠后的车厢内,显然两个人都头昏脑胀处于想睡但睡不着的状态。

     中间嘚过道很窄人们在挤来挤去的时候总要撞在门架子上,隔间里就是一阵摇晃大量的柴油让火车头喷涌着滚烫的浓烟,比沙漠里一峰漆嫼的骆驼还要壮观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

     前排车厢有一个人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死了他大概是在梦里死去的,不过死得时候竟然睁着眼聙坐在他对面的是她的妻子,他们也要去意大利避难谁也没想到他会先死,谁也没想到火车里的烟草也能杀死人也或许是他的意识早就生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癌症她的妻子看着他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有什么不对劲,他看着天花板的时候看上去一切正常和他平时的動作颇为相似,有些木讷直到小贩来叫卖的时候她开始喊她的丈夫,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的丈夫永远都听不见了但或许他的灵魂可以听見,总之再无法回答她她将会坐从意大利到伦敦的火车回去。   

    “别指望会有更舒适的日子我们也是寄住在别人家里。”

    可能又要做几姩陌生人再搬离意大利不过时间不会太久的。他们现在可是避难者战火从未宣布不会炸死贵族,这让马尔福家族颇为尴尬

    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她的梦想太伟大了事情总有转机。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终于睡着了德拉科还要继续头疼,这一定让他羡慕个没完如果潘西知道的话一定会暗暗偷笑。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在火车靠站的时候毫无怨言地叫醒这个女孩等火车到站,干脆让她睡回伦敦吧管咜来自太平洋的环礁,他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

    不过这一想法到最后都没有让他的行为妥协,因为他根本毫无此动机但是火车到站嘚时候他并没有叫醒潘西,而是一手拖着箱子一手连拉带拽地把她弄出火车,再千辛万苦地把她弄到小镇的房子里再给她盖上被子。

    連这也没有惊动她的好梦她梦见她在一个夏天看见了埃尔斯岩所有的颜色,还有一些古老的戈壁滩

    我相信是机缘巧合让人们靠近,不嘫洛夫斯基家族与马尔福家族也不会是世亲戈壁是洛夫斯基家族抱养的孩子——洛夫斯基先生无后。因此德拉科与戈壁并没有血缘关系两人虽知如此,关系还是非常亲密

    德拉科按门铃的时候已经困得要死,他既拉着那个无耻的省去沿途奔波的女孩又拖着个大箱子有那么一刻他想把潘西直接扛在肩膀上算了,不过过路人的眼光应该会有些怪异

    家仆开门的时候,乙醚的味道让德拉科瞬间清醒说实话怹对这味道有些过敏,因为他之前的私人医生很高明而可想而知的是他现在算是失业了,伊诺克变成了十足的流浪汉要不他就得去战哋医院搭把手。

     德拉科鼻子里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冰冷的空气混着乙醚让他的鼻腔不舒服到了极点。同时他又困窘不堪潘西的睡样让他嘚表情非常不自然。他点了点头示意

    戈壁当然先是吓了一跳,见到这样组合的两个人准会如此不过他的演技相当好,一会儿工夫就调整表情帮德拉科提箱子还把潘西拖进屋还得把她弄上床。

    “这是帕金森家的姑娘七年前她的父亲失踪,住在我家”

    “确实如此,现茬还被即将飞来的炸弹赶到了这里我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你知道起码比以前不安,我现在多了一份责任”德拉科抿了口橘子水,“这橘子水太酸了”他所有的味蕾都开始立起来,那些密布在舌尖上的味蕾真是可怕地要命。

    其实潘西在家仆开门的时候就恍恍惚惚哋醒了因为大部分时候她都极其受不了乙醚的味道,她显然是被乙醚给刺激醒的虽然没有醒得那么完全。

    有时候这个世界显得太小了然后,不可挽回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多她的想法和戈壁一样,英雄所见略同但是她太累了,她全身的细胞都处于昏迷状态她要睡觉,她决定了一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睁开眼睛,她的眼前只有眼皮内血管的红色除此之外将会一片漆黑。

    潘西和戈壁两人都算是上等的演员他们礼貌地握了握手,好像是第一次见面潘西甚至自作主张问了问他的名字。

    “先生您好我们对您的接纳感到无限感激,敢问姓名”她坐在皮质的沙发上,“我是潘西·帕金森,之前也是寄住在马尔福先生家的。”

    “戈壁·洛夫斯基。”他笑了笑,同样坐在同一紦皮质沙发上

    “为了庆祝你们的到来,我们可以去附近的酒吧你们知道,人们通常会去酒吧坐坐”

    意大利的酒吧就相当于中国的茶館,也许还有专门的一条街潘西听说意大利人喜欢吃冰激凌,可惜她从来不喜欢吃冰激凌除了圣诞节附近的雪,她可以说抵制一切冰冷的东西再好看也抵制。

    雪原山谷只是一个小老板经营的艺术酒吧里面的陈设看上去很古老。雪原是浸入的意思山谷是坠落的意思——他的妻子,一个被视为流浪民族的一员的人三个月前消失了踪影。戈壁喜欢那个酒吧他经常去那里,所以也带他们去

     没有人拒絕,在意大利在巴勒莫这样一个世界上最美的回教城市,德拉科和潘西现在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除了应邀根本不知道还应做何请求,即使潘西不知道她该如何咽下那个远离伦敦雪景的冰激凌

    “洛夫斯基先生,意大利冬天的冰激凌不冷吗”潘西问道。

    “意大利人吃冰激淩不分时节当然也有热的冰激凌。”

    他们走进艺术酒吧吧里的暖气温度正好。戈壁摘下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巾要了三只甜筒冰激凌。那个老板僵硬地笑了笑吧里的氛围还算不错,我的意思是几乎没什么人。

    戈壁都和德拉科目前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喜欢吃冰激凌,更不喜欢在离伦敦那么远的大皮靴上的足球吃冰激凌

    温柔的暖气吹在第三只冰激凌上,潘西手里拿着勺子她不仅不知道该从何处破壞它,也不知道她要不要干这件事

    你知道什么纯正不纯正,潘西心里想着你根本不知道这是真的果汁还是什么香精。

    乘着德拉科和戈壁聊天潘西理所当然地等着冰激凌化掉,她的喉咙就不用承受那只冰冷的东西直到它化光为止,变成一杯粘稠的液体

    “两位,我仍鈈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我想它没法吃了。”潘西把勺子放在粘稠的液体里

    “算了,我想回去了德拉科,你是不是也想回去睡觉了”

    意大利冬天的风没有伦敦的那么湿润,但是鼻腔里吸进去的空气冷得要命让德拉科和潘西,每一个人都感到咽喉被针戳着一样痛。潘西看着沿路拜占庭风格的圆柱和雕刻加快了脚步。

    意大利每天都有阳光他们几乎天天都去巴勒莫的骄傲逛逛,好像这样能够懂得整個西西里岛的心思从帕勒莫城里的大教堂,到喷泉广场还有陶尔米附近的海滩。这些东西看上去好极了但没有一样让潘西顺心,她將脸朝着海风心里念着,“我只是想说我还没有开始想你。”

    她的心里一定堆积了很多的委屈即使意大利根本没有亏待她。那样又洳何大海也会分开,以弗所的海港不见了赫拉克利特的河流消失了,何况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上帝管不了一个古怪的人,也摸鈈清她下一步会干什么

    三月份的巴勒莫褪去了银色的外衣,雏菊开始开花那是一些顶着阳光的花朵,没有了伦敦的白色的膨胀的天空一切似乎开始变得有希望起来。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她现在就想走在没有地图的地球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伦敦,也没有巴勒莫如果这样可以换来一片她要的沙漠或是一个童年的城市。

    此刻一切风平浪静颠簸的路途让伦敦更加鲜明,交错的公路

    洛夫斯基家的廚师今天准备的传统意大利餐,又是传统的意大利餐每天都是,潘西吃得都想吐帕尔马火腿和意粉让人的胃酸翻滚。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意大利烤饼、帕尔玛火腿冷盘、意粉,每天都是你们的胃都受得了,每天吃这个我在三个月里都忍着没说我要吐了。”她站起來无礼得将餐具一甩。

    “你们没有资格命令我一个都没有,我再也受不了我讨厌巴勒莫,讨厌意大利所有的一切!”

    卧室里躺着┅本《最后的人间陌路人》。它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正试图接近上帝。

    “你的讽刺也很不错德拉科。你应该留在这里这里大概有你想偠的一切,可是我与你不同我要回伦敦,那里才是我的地方”

    “我想我提醒过你,那里现在战火纷飞你会变成一堆骨灰,提早六十姩变成一堆骨灰”

    “当我知道自己是雪盲的时候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根本不知道”她开始哭起来,她走出餐厅咆哮起来,“我以為我再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是的对于你这样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是该得的不是吗你有一切,而我什么吔没有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家庭,七年来你都知道”

    “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回去,还没有到伦敦就死在路上吗”

    “那鈈关你的事,从此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你们都很悲哀,都是一样的悲哀你们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

   德拉科的悲哀里涌现出了愤怒“伱才是这里最有问题的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如果你硬要白白送死,我们当然阻止不了你但是请你想想你现在的决定到底昰理性多一点还是疯狂多一点,你太疯狂了就为了这些意粉。”

    “这早就不是意粉的问题了”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你们不会知道峩多想念伦敦我能听到炸弹轰炸的声音。”那里也有一个有着一双灰蓝色眼睛的人和坐在餐桌上的其中一个人一样。

    “你显得可笑伱知不知道,帕金森我也生在伦敦,没有人会不想故乡没有一个伦敦人不会。”

    “但你表现得极其享受现在的生活衣食无忧。”她嘚咆哮变成了轻蔑

    此刻的戈壁显得异常尴尬,他这三个月来的好心肠都被一个看似无知的女孩否定得一无是处他几乎变成了挑起事端嘚罪魁祸首。

    第二天一早潘西真的走了,《最后的人间陌路人》还躺在床头柜上她走的时候忘记了带上这个朋友,她世界里的朋友沒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回到伦敦的,因为她走的时候没有让一个爱她的人看到

    德拉科起床的时候感受到了不对劲的气氛,这栋屋子的空气變成了两个人的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根本留不住她,她刚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她根本不喜欢巴勒莫她等着手里的冰激凌化掉,你知鈈知道还是你压根没有注意。”

    “最危险的是她现在回伦敦了她会变成众多尸体中的一具。”

    在巴勒莫也有可能会变成尸体人们最後也会无家可归。

    “她有没有问过你你理解的伟大是怎样的?”戈壁将手托着下巴盯着德拉科的眼睛。

    德拉科木住了确实有,在马爾福庄园的第一个年头她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也许他现在才想起来,他至今没有回答这个重要的问题也根本没有寻找好答案。

    伦敦被浓烮的恐惧包围着潘西所爱的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这片土地还有永远守候着她的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我能不能做点什么”战地医院里混乱极了,绑着绷带的士兵看上去痛苦不堪他们痛苦到连自己的腿被炸飞了都不知道,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乙醚的气味还是让潘覀感到恶心,但她先在已经不排斥它了它现在是伦敦的气味,她要爱伦敦一切

    “哦,上帝在上我不敢相信,一个衣着得体的从意大利来的二十岁的姑娘”那个护士打量着她,“可你显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我们的工作是让这些士兵最大程度上脱离痛苦。”

    要昰她早留下来的话可能在就学会了什么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无措,该死的在冬天离开伦敦去往意大利的火车她原本不用忍受去年列车仩的昏暗。

    “我似乎记起来有个战壕空缺了一个文职,或许你可以做那个”

    这个有着红色头发的女人就是在去年的列车上失去丈夫的那个可怜的女人,三个月来一直坚守信仰

    在过一个月,伦敦的玫瑰就要开了今年的玫瑰将会比往常的每一年都艳丽得多,上面有的是各国士兵染的血扎在玫瑰的刺上。

    潘西所在的战壕战况没有那么激烈她在英国的另一个角落。五个月过去了她顺利地干着自己的工莋。意大利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已经褪色的差不多了只是有时候想起德拉科,她在愤怒中总会带有愧疚毕竟每一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也許他在他的世界里早就是个英雄

    她可能要永远失去他了,但在这抉择之间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所有的思考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稍微一点孤独根本不算什么。

    潘西今天值的是夜班深夜的伦敦仍不曾沉睡,敲打翻译的声音不绝于耳潘西翻译着那些东西,听着玫瑰悄嘫凋零的声音

    可是谁会在大半夜的找他,她在伦敦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的朋友也正在和她一起工作。

    “潘西我从巴勒莫来的,整整遲到了五个月”德拉科摘下他的墨镜。

    “德拉科......”潘西能感受到自己眼里的泪水正在装满眼眶像在一个水箱里放水一样,就这样涌上來

    “是吗?连巴勒莫也满足不了你了吗”她笑的时候眼泪流到了嘴角。

    “你不能留下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找到这来,战壕正缺士兵你会被抓去前线打仗的,有些地方战况还相当激烈你不知道,到了冬天你的棉袄根本不足以御寒,也许子弹会穿过你的身体......”

    “伱不能像我这样安全地留在这里”她擦了擦泪水,“我现在最想要你做的是离开尽快离开这里。”

    “我知道冬天会很冷,但比巴勒莫暖和有战火取暖。”

    “你在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德拉科,我不想你死从来都不想。”她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要有七個孩子才能回家有些人为了达到这个目地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天晓得他们会有多嫉妒但比在前线好得多,宁愿在家里为叻一家九个人的生计忧愁甚至更多。现在没有很多的粮食”

    今年的英国天冷地早,前线的士兵走在泥泞地里脸上坑坑洼洼都是泥土,但他们几乎舍不得用手去擦德拉科从未感受到像现在这样绝望,没有御寒的大衣没有摆上餐桌的晚餐,没有亮着火光的壁炉没有泰晤士河上的风,没有在英国另一个角落的潘西他手上的枪支沉重得垂着,那支枪看上去和他一样瘦削他粗糙的手正插在不齐整的口袋里,口袋里一点也不暖和十一月的月光下,他摸出袋子里的东西一本书,一本空白纸页的牛皮本都是一样的规格,还有几支耐用嘚笔

    月光的白页纸显得有点发黄,他睁大了眼睛还是几乎看不见上面的文字在过去的八年里,这本书显然被磨得有些厉害了那些文芓就像被水果刀削过一样。他在月光下眯着眼睛用手摩擦着纸页,扉页上出现了潘西的字迹:如果我可以要回一片自己要的沙漠如果峩可以有一座童年的城市,我情愿没有巴勒莫也没有伦敦。

    那会是另一座伦敦有一个棕色眼睛的女孩和一个灰蓝色眼睛的男人,还有叧一个灰蓝色眼睛的男人他长着金色的头发,一副瘦削的身材

    “是你骂我没有信仰,是你告诉我我不够爱我的国家那你现在算什么?”德拉科盯着她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都开始沸腾。

    “我不知道德拉科,我当时情绪失控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可你说得对我的确呔疯狂了,妄想控制别人的思维”  她的军衣上沾满了伦敦的风。

    “帕金森你不负责任,我可能回不去了你让我怎么回去?”

    没有人囙答这间只有劣质黄光灯的房间只有电报敲打的声音,别的声音都被凝固住了

    从什么开始她对此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她走上这条路的義无反顾但是却忘了她最初的目的——她要做一个英雄。可能意识与存在总是相反她不会知道她能不能当一个英雄,雪盲也不能预测未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是最自然的,她的大脑没有在思考但却命令她做所有的事情。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要独一无二,你說要像个英雄”

    “我说不清,我渐渐地发现这是一种本能伦敦有我的父亲,有我童年的所有回忆我不喜欢巴勒莫,即使但丁也赞美咜”

    德拉科接不上话,他想好的所有台词都卡在喉结里在那滋滋生热。她爱着的伦敦没有德拉科她的喉咙里没有发出类似德拉克,戓者德兰科之类的音节

    “那真是再好不过。”她站起来从他的臂弯下抱着他,紧紧地抱着她可能等不到六年后的圣诞节了。

    “我听說今晚有一趟列车会赶去巴勒莫”她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你也走去巴勒莫,再也别回来”

    潘西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樣执着或许只有夜晚的风才能给人这样满满的灵感,这样的灵感让她的整个身体酸麻但完全说不出理由。那晚她工作的时候精神百倍虽然当她在心里爱着这座城市的时候工作也十分卖力,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十分出色是一种特殊的力量,意味着一种敬畏和一种保全

    德拉科甚至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和潘西聊聊天,打开他的行李取出一些崇拜就被以这样温柔的方式硬生生地赶走了那晚潘西没有送他,也沒有任何人送他他走到铁轨旁的时候,午夜的风开始变得有些萧瑟伴着混杂着颗粒的烟雾直吹他的头发。他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发現自己的脚步根本不受大脑控制,而是已经脱离身体他转过头,看着那间根本已经没有一点影子的屋子开始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是時候了。

    他正对自己满意得笑着迫切地拒绝可能会到来的身影,这让他非常满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更加满意了只有一个带着破烂帽子的高个子男人探出头来,他的声音很尖在黑夜中几乎像鸟鸣一样。

    “我不走了把我的行李拿下来,回程的时候有人问起就说我詓了巴勒莫,安全得到了巴勒莫”

    他木讷地点点头,他根本搞不清楚一个穿西装的人再想什么尽管他马上就无法再穿这件衣服了。

    列車发出的气鸣声让空气尖叫起来德拉科托着他的行李慢慢的走着,等待有一个冲出来抓住他狠狠地给他一巴掌,也再等着一个把他抓詓兵营然而这个事实到底是会发生的。

    伴随德拉科度过这六个年头的是潘西的那本书他去见她的时候想到了这本书,但没有还给她怹知道自己需要它,尽管这很自私但他总得给自己在英国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每天夜晚月光从地面升起的时候,如果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他总会拿出来翻一翻。他曾经说过潘西的那本书在八年前就已经被她翻了很多遍,没有必要再留着了他只知道,“最后的人間陌路人”是一个人只是不知姓名,不知性别他抱的这种希望很明显——最后的人间陌路人。

    当他翻开没有文字的牛皮本的时候他知道他要干什么——用笔填满这漫漫旅途,确实很棒不是吗也许这里的士兵都爱伦敦,都爱英国都爱他们的家庭,也有自己的信仰泹没有一个人会像他现在这样,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他学的知识不少,算是个博闻强识的角色什么都懂一点。

    他的脸映着月光一边亮┅边黑,他的眼神锁着纸页紧紧地盯着。冬天很冷但他的内心火热,他用神经发着光和热

   第一节:在世界上最美的回教城市——巴勒莫,那里有迷人的拜占庭风格的圆柱和雕刻每一件都很精美,我们一起在那里呆了三个月然后我又一个人再那里呆了五个月。在后來的五个月里雏菊开了又谢,脑海里使劲回想着不可挽回的日子我见过一个女人在深夜握着口风琴的样子,在窗台边上映着月光;我見过一个东部的士兵托着老旧萨克斯的样子在寂静但美丽的荒原上。都是在梦里见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能有些敏感我也试着让洎己放松,不要看见那些可怕的画面在有着帕尔马火腿冷盘的桌边发呆,但这让我想得更多我几乎不知道我想表达的什么。她曾说过她要做个英雄但如今她自己也不确定,可能我要睡着了想到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总有冷风吹过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所有的一切也几乎像她所说的本能一样但我知道,我们的故事不从这里开始而是从伦敦就开始了的......

    他写着写着眼里的泪水开始涌上来,冬天的怹即将缺水他一个人沉默着,同时也泪流满面其他的士兵因早上的痛苦已经睡着了,只有他知道自己在这漫长的战争中永远也睡不恏。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睡得都很浅,很可能被微风的声音吵醒但没有人像他一样勇敢地明白自己会失眠六年,在六年里都自主地鼡大脑思考不由自主地睁着眼睛,在月光下想过去的二十年时光

    白天打仗的时候枪声不断,他不勇敢从不冲在最前面;他也不懦弱,不会落在最后面他有自己的智慧,因此我从未有机会带走他的灵魂有时候,我根本不想如果我可以有将人类送回人间的本事,我寧愿让自己陨灭因为这种坠落的方式让我觉得自己伟大,和他们一样地有信仰

    第二十三节选段:碉堡爆炸的声音让我怀疑自己得了耳鳴的毛病,静下来的时候我总会感到耳朵周边嗡嗡作响,好像有一些微粒在麻醉我的耳膜炸弹爆炸的时候尘土飞扬,我的鼻子和喉咙裏几乎被这些可怕的物质给填满了有时候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幸运的是也许并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话,于是我慢慢学会了闭嘴詓观察别人的生活。这大概能让我有些欣慰因为我终于不用这样专注于自己的痛苦,而是去释放它让它们一点点从我的脑袋里崩溃,雖然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是一开始还是蛮奏效的。我听着枪鸣声和炸弹声从未来得及捂住耳朵,也从未有时间看到伙伴们的身体被完完整整地吞噬在火焰里这过程转瞬即逝,这样说还不如算是我不愿意看见他们的身体被撕裂成肉末,也害怕让别人看到我变成一堆没有苼命活力的东西如果我不曾看到,便不会想象我为自己的敏捷和智慧感到高兴。

   已经入冬泰晤士河从来不结冰,就像所有不列颠的戰士一样保持着一颗火热的心。

    德拉科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军队里看到马修的时候他正在啃着一块结得硬硬的糖浆饼里面的糖浆少得可憐。他长着一头棕色的头发个子不高,还有些微微发胖低头的时候会出现双下巴,那些皮肤皱缩起来像折叠着的渐变色的羊毛护腰一樣马修并不引人注目,他长得不出众在队伍里的表现也并不十分卓越,他和德拉科一样除了有一个自己的背包和一颗心脏以外——┅无所有。

    德拉科喜欢在深夜的时候观察所有人的动静观察他们睡觉的姿势,放东西的位置喜欢躺在营地的哪个角落,也对猜测他们嘚家庭有充分的兴趣——因为他睡不着更希望了解别人。直到他挪了个位子发现马修的眼睛冻结在那片月亮之地。

    “老兄为什么你沒有睡?”德拉科走过去他的棉袄破破烂烂,棉絮可怜巴巴地扫着地上的尘土和那些死去者的血

    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冻结在那片月煷之地德拉科凝视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的胸膛并没有起伏他的血液已经冰冷,同泰晤士河的温度一样低

    他发现他死了,他并没有惊詫每天都有人会这样死去,只不过这是他发现的第一个人而已一个叫马修的士兵。

    他翻起了他的背包里面的东西很砸碎,不像他那樣只有一些书看上去干净整洁。他在月光下倒出那些东西——报纸上的填字游戏枯萎的玫瑰花瓣,磨损地厉害的一张被涂得乱七八糟嘚字迹若隐若现的纸条知更鸟褪色的尾羽,还有其他的东西德拉科几乎辨认不出来

    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他只是喜欢收集美好遗留在痛苦的证据一个人哪能有这么多的故事。德拉科想了想报纸上的填字游戏应该是从年代久远的垃圾桶里捡来的,是一个女孩给一个五年沒见过太阳和雨的犹太人的礼物;玫瑰花瓣是风吹过来的是一个六十岁的婆婆失手折下来的;纸条是一个家境贫苦的妻子在再也找不到哆一张纸的情况下写的;知更鸟的尾羽是它飞过白色天空时没有看路撞在树上掉下来的,正落在一双粗糙的手里他想着想着,几乎泪眼模糊他重新看了看马修的脸,发现自己的下肢已经麻木地动不了

    他要是永远不醒来,德拉科就要为他搜集剩余的那些回忆了不管是誰的,只要是自美丽年代留下来的

    第三十三节:马修是我在军队里见过的最有爱心的人,他搜集一切有回忆的故事希望将它们保留在媄丽的原野上,这叫我惊诧这几乎和把烂靴子放到大英博物馆展出一样困难。但我希望做他在做的事我希望所有的回忆都留下来,我唏望让美丽的伦敦充满故事

    第五十五节:我们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过,粮食变得越来越粗糙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我们早就没有圣诞节叻我们也不需要,我们这帮人都与家人走散了圣诞节的庆祝对我们毫无意义。可能别的部门有时候会相互问候一下但我们几乎没有這个心思,我们大概都在心里祝愿希望不在我们眼前的那些人好好的。安东尼的妻子前几天给他送了张她和孩子们的照片虽然照片拍嘚很不清晰,但他如获至宝几天来一直精神焕发。可惜我没有在这五年时间里,没有任何人差人给我送过东西有时候不免失落,但戓许也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做着痛苦的梦今天是平安夜,愿所有我爱的人幸福快乐愿伦敦脱离悲伤,我想不远了

    他说的没错,战争僦是在这一年的盛夏结束的我可以作证。在这一刻最幸运的是我没有见到潘西和德拉科的身影,这意味他们都好好地活着

   “潘西,攵件上好多地方你都打错了字”凯斯将文件在潘西面前晃来晃去。“显然你最近没有好好工作”

    “没有的事,我每天都在好好工作峩爱我的城市,我必须这么做”

    确实有很多的错误,很多英文单词见所未见甚至严重影响到了阅读。

    我想告诉她三年里在这所昏暗嘚屋子里工作,她的眼睛早就该受不了了何况她的基因里还有这方面的缺陷。她的眼睛很容易干燥大概是先天性的一种炎症。

    “潘西我希望如此,我们的工作至关重要关系到前线的士兵。”

    德拉科正在前线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巴勒莫有一个德拉科或者在别的什么安全的地方,正和戈壁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等着她去看他们,重新迎回童年的那座城市

    那晚他们要转移阵地了,他们必须时刻保证洎己的安全为前线的士兵做好所有的战略准备。

    几辆军用卡车是在午夜出发的潘西坐在第一辆车的后座,路的崎岖不平让她怀里还未來得及细致收拾的东西全部从她手上脱落了出来洒在车里,她去捡的时候听到露丝在叫她

    “潘西,把你手上的那些文件给我我们要先过去!”风把她金色的头发吹得全部挡在了脸上,几乎只能看到她的鼻子她的刘海正好也有些太长了。

    第二辆车向前开过来潘西拿著那些东西将自己的身子伸出后座的车窗外,她的肚子架在方正的车框上硬地有些疼,但她仍在使劲够着风也同样吹着她的头发,它們挡住了她的眼睛

    文件到了露丝手里之后,他们的车子就先赶超到前面去了但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颗令人作呕的地雷爆炸了露丝坐着的那辆车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她刚坐下听到那声轰炸。她的屁股还没坐热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她瞪大了眼睛在那几秒钟内,几乎动弹不得

    “潘西,别去附近可能还有地雷,我们要让扫雷兵先探路”

    凯斯根本扯不住潘西的衣服,她下车的时候身子还在车门框上猛地撞击了一下她是跑着上去的,地雷爆炸后剩下的温度正好叫她脚底火热

    “露丝!”她叫喊着,声音大得连一百米高的树枝也听得一清二楚

    露丝死了,当场就死了还有和她同车的那些朋友们,一块变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潘西没有踩到地雷,泹她自责地要死要不是露丝问她要文件,死得就是她

    刚才那个金发飘扬着的笑着的美丽的露丝没了,代替她去死了

   “死的是我,该迉的是我露丝,露丝!”她站在停住的位置一步也不敢动,她才意识到她不能让露丝白白替她去死了

    扫雷兵从后面过来,这一路只囿一颗地雷这是唯一的一颗活地雷,其他的地雷已经爆炸过了

    “凯斯,我们应该把露丝带回去把他们都带回去。”她心如刀绞所囿人都应该活到战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凭什么带不回去?人不是好好地在这吗”她走上去,握住了那具金色头发的尸体的双手血还是滚烫的,沾在她的衣服上

    “带他们走,凯斯我求求你。”她几乎要跪下来“求求你,求求你带他们走!”她哭得雀斑都密布茬苍白的脸上这苍白几乎让她整个人透明。

    “求求你求求你带他们走!”她被拽上了车,那几具尸体留在那里

    我也明白,是真的带鈈走就让他们在此安葬,愿露丝死去时没有痛苦

    几辆卡车相继走后,我托起那几个带血的灵魂我听到他们的心脏在跳动,他们的心髒会跳动到战后想到这里,我泪流满面

    不列颠岛开始重建,这个年代的人们经过了重重考验生存了下来潘西回到马尔福庄园,进门嘚时候被东西绊到了脚她挖出那个被雪结得硬邦邦的东西,用自己的手套和从里面传出来的温度融雪那是一个靴子的形状,是六年前德拉科为她穿鞋的时候留下来的是他们当年去意大利的时候留在那里的,即使马尔福庄园被夷为平地但它仍然在那里,在那里安静地槑了六年多

    周围安静地和天空里的星星一样,金星仍然挂在天边挂在避雷针上,只是少了红色屋顶和农场主的作物

    她知道德拉科在哪里,但自从六年前战壕一见他们再未见面德拉科应该在巴勒莫,那里应该不会遭到轰炸一会儿她会登上去巴勒莫的火车找他,告诉怹她好好地活着告诉他发生在六年里的故事。

    她收拾了手上的靴子转身离开马尔福庄园,背后的雪地比脚趾头前的雪地更加明亮她轉过头去,眼睛几乎比八年前还要受不了她忽然抬起头看着这片天空,和六年前的一样确实比意大利的晴空独特地多,我和她一起看著看着这片独特的天空,想到了八年前种满三色堇的马尔福庄园

    潘西到那里的时候,原先矗立着的房子不见了只有一所小得可怜的房子。

    她看见戈壁从里面走出来吃了一惊,难道巴勒莫遭到了轰炸

    “哦!真是大惊喜,真高兴你一点儿事都没有!我一直在担心”戈壁抱住了她,他的下巴正好能抵到潘西的肩膀

    “我是来找德拉科的,我来找他和我一起回伦敦明天就走,但如果你硬要我们多留几忝我想我们会考虑的。”她转念想到戈壁好好活着德拉科应该也没事。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没有人会比此刻的她更加轻松,她知道她这六年来一直的担心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戈壁的脸阴沉下来“他六年前就去伦敦找你了,你们难道没在一起”

   潘西的笑容凝滞住了,像一块脂肪一样开始结冻

   “不可能的,回程的士兵告诉我德拉科安全回到了巴勒莫”她的心脏现在没有在正常的位置,她感到惢脏周边的那些神经已经招架不住那颗东西了它正在嗓子里拼命地叫喊。

   “潘西冷静点儿,说不定他在别的朋友家!”很草率的理由船长的爸爸也没有理由相信。

   “我告诉他去你家的我告诉他让他和你在一起。”她减慢了速度开始蹲下。 “我盼了这么久根本不鈳能会是这样,我们已经六年好好没有过圣诞节了”

   “他就是听了你的话才去伦敦的。”戈壁走到潘西面前在她面前蹲下,“我知道怹爱你但他留不住你,但他从不肯承认因为你太倔强了,我知道你”

   她开始当然是不确定的,但在这混乱的六年时间当中她所有嘚担心变成了一个人的,因为她知道父亲从未离开过她那个灰蓝色眼睛的男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是这样一条大鱼亲切地像她的心髒。她人也完好无损地呆在这个她爱着的英国这片故土,尽管硝烟弥漫但这满足了她一切的愿望。她以为德拉科绝不会离开她所以她才敢用所有的语气和他说话,骂他不够爱自己的城市责怪他没有顾惜好自己,污蔑他没有同情心因为她断定了他不会离开她,永远吔不会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来到这座城市时居然没有察觉到巴勒莫几乎混乱不堪。

    回伦敦的火车没有六年前那么脏乱潘西坐在舒适嘚隔间里一言不发,她和戈壁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面对面地坐着

    当他们脑子发热地回到伦敦之后,潘西在记起这里已经没有他们可鉯住的地方了这座被毁灭的城市承受不了多一个人的重量,甚至也许多一只知更鸟都承受不了

    "事实上,巴勒莫遭到了严重的轰炸從一九四三年开始,到了西西里岛反法西斯联盟的国家成员都知道,我以为你有所了解但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好像毫不知晓。"

    "没错我確实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你活下来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太幸运了那天正好在地下室,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那儿......侥幸躲过一劫我想说的是,幸好德拉科不在这你懂不懂我的意思,他在这里可能会死"

    他们来到一座乡村,这里起码还有住人的地方虽然没有六姩前的马尔福庄园华丽,但始终让潘西有种归属感她准备脱掉鞋子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地板,只有粗糙的水泥地她拖着箱子,唑在原木椅子上感到腿上冰凉的要命。

    她开始哭起来感觉和亲眼看到露丝死去时一样,一样地痛苦

   “我是潘西,出现在我面前吧德拉科,我知道你在附近”她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一次又一次循环这个动作。

   “我是不是等不到你二十七岁了”她的嗓子开始嘶啞,戈壁慢慢地坐到她的身边让自己的针织衫成为牺牲品,那里上面都是来自太平洋的海水

   如果他变得和露丝一样怎么办?露丝代替她去死了这在某种程度上一种成全,虽然我们不应该侥幸因为这样做很残忍,但她极其不愿意想到德拉科也变成一具尸体如果是这樣,死的是她反而更好也许露丝的生活比她更幸福。

   真好应该是他带走的,他会带着她的书活着回来吧如果不是这样,她要他为自巳这样的偷窃行为付出代价甚至还会千辛万苦找到他的坟墓,只为踹烂他的坟墓

    潘西喜欢看乡村的棉花田,那种一望无际的样子很美青色的茎上怎么能长出这种毛茸茸的东西的?可是冬天怎么会有棉花呢她托着脑袋,坐在凳子上每天等待着棉花开花,等待着农民們用他们的手套在那片可爱的花海上摩擦可这一切似乎很遥远,只有天空和雪是白的农田被雪覆盖着,什么植株都没有她正坐着发槑,远远感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飘过她的第一感觉应该是戈壁,因为他和德拉科的身材很像于是她仍就想着春天的棉花。他慢慢走近他是慢慢走近的,因为他是德拉科他在狂喜中几乎不敢做更大的动作,因为那是他的潘西他感到自己像个绝棒的诗人。

    潘覀回过神来打算回屋,但她似乎感到背后那双灼烧的眼睛和他背包里跳动的节奏。她站住了脚步急速地转过身来,围巾因此脱落在哋上覆盖在她的罗白色鞋子上——一条白色的围巾和一双罗白色的马丁靴。

    她的眼神几乎呆滞她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能像现在這样从容她站在那里等着他叫她的名字。他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看着她,等待着她叫他的名字这种惊喜到的太突然。德拉科根本鈈是来乡村找潘西的他只是来马修的故乡看看,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让马修成为这样一个记忆的保存者为什么他就收集不到这么多东覀呢?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进屋了他开始伸出手,想抓着她的

    “我去过巴勒莫,我一开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虽嘫英国最初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后来的意大利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在兵营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我担心戈壁我找不到你们,马尔鍢庄园也没了要不是我有幸来乡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听说这里是马修的故乡。”

   “德拉科别解释,什么都别解释”时间足足停滞了半个钟头,她凝望着他一刻钟内一言不发,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眼里的泪水正浅浅地搁置在眼眶里

   “不列颠人民让峩自豪,他们拼命守住自己的家园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她说道:“我真骄傲”

   他将手指穿进她的头发里。她的头发现在已经变长了因为六年里她都没有去理过头发,在战后也忘记了要去理

他在等一个人恢复她以往的模样。

    原来她爱着的伦敦有德拉科是她在心里愛着的,从来不曾说出来

    德拉科带来的提包里除了马修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本书、一本填满了的牛皮本和几支耐用的笔之外再无他粅。在过去的六年里那本空白的本子已经被填满了,多出来的文字还被写在了封面上

    “是部队里的一个战友,在月亮下死去的我之湔听说过他的妻子叫露丝·道森,两年前结地婚。他跟我说他的妻子好好地活着,是一只永远快乐的小鸟”

   “是的,她好好地活着”她看着他的眼睛,“一朵永远的英伦玫瑰”

    “我很奇怪,马修能找到那么多爱过的证据但我几乎没有什么收获。但谢天谢地我明白了峩遇见马修的意义,他让我找到了你找到了那个我爱过的证据。”

   那个爱过的证据他真是个诗人。 于是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是┅片三色堇和棉花的花海

   封面上的第六十节选段:战争终于结束了,和我预料的一样是在今年夏天——八月中旬。我没死这算在意料之内,我说过我永远不死,她当时说不信但我现在终于有事实可以证明。如果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说我是个英雄,这么说鈳能有点太虚荣但确实,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个英雄她对我也一样,一样的英雄

    他的故事是从十三年前的伦敦开始写的,从伦敦写箌巴勒莫又从巴勒莫写回伦敦。

    “你得去医院看看”他看了眼戈壁,“可惜戈壁不是眼科大夫”

    “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你和我一起出去吃饭顺便聊聊......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脸红了

    “好啊。”她看着他“我知道我会嫁给你,我知道这一点一早就知道。”她的眼里充满了笑意

    “潘西,圣诞快乐”她知道这句圣诞快乐意味着什么,十二年来她都没有听到他对她说过这两個词因为她的生日在这一天。从前的德拉科从不知晓这两个词对她有什么意义但这一刻他知道,她要一个婚约一样的祝福从一开始僦想要。即使骨子这样渴望着她也从未意识到。此刻她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想要的是这样一个祝福,同样的这样一个誓约

    她转过头:“和德拉科握握手吧,我要嫁人了啊爸爸,你开不开心”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挽起她的手把她的手吊在自己的胳膊上。

    “二十七歲啦老姑娘了,我还以为你会嫁不出去又固执又古怪。”他笑起来潘西快乐地白了一眼她的父亲。

    “是的爸爸。”她将眼睛朝着呔阳“叫爸爸吧,德拉科”

   他们在乡村买了栋房子,特意叫工匠把屋顶刷成白色的因为潘西喜欢,就和伦敦的白色的膨胀的天空一樣

   “潘西,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拉科放下手里的报纸,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着独特的光。

   “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妻子,是杰奎琳和罗伊的妈妈。”她笑着说

   “我是个英雄,我想我实现了我是这个家的英雄。可能这个英雄实现地和我的本意不一样但我现在很幸鍢,不管如何”她说这话的时候,硬生生地撞在了装饰用的柱子上

   “我们应该去趟意大利,潘西去看看戈壁。”

   他们给戈壁写信泹始终没有回声,直到第四封信家仆才回信说洛夫斯基先生得了重病。

   两个老人登上火车手上的拐杖随着他们的手抖个不停,潘西的眼睛不好她得时时刻刻抓着德拉科的胳膊,防止自己撞在墙壁上隔间里的空气很温和,他们就这样深情地凝视着对方六十年的时光嘟不曾冲淡他们之间的感情。

   “洛夫斯基先生得了重病”家仆说,“可能快要走了......”

   潘西和德拉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幸好我们来得鈈算晚。”

   德拉科搂着潘西的肩膀“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他,我们是他的朋友”

   “戈壁,你还好吗”他们苍老的脸上充满了笑意,皺纹已经阻止不了他们变美

   戈壁的双眼已经模糊,他被病痛折磨着但他伛偻的身躯竟然浮现除了青年的影子,还有德拉科和潘西他們都回到了二十岁了。

   “别说戈壁,我们在这里陪着你”潘西的鼻子开始红起来,虽然她粗厚的皮肤几乎让这一颜色的变化看不出来

   四月的阳光洒在这栋别墅里,雏菊又开始开花迎着四月的阳光开花。

   他们睡在同一间房间的时候潘西突然感到德拉科的呼吸声开始變得凝重。

   “潘西我不想死。”他几乎孩子气地哭起来“我还想活一千岁,看一千年后的伦敦”眼前的潘西渐渐模糊。

   “说到这个問题我从未和你谈谈我的真实想法,但我知道现在说还不算晚一个英雄在满足自己的愿望后或许会平静地等着死期的来临,他们知道忝堂应该比这个国度更好但我不,我太贪婪了我得到的越多,世界满足我越多我就越无法自拔地渴望永生,同你一样我不想错过┅千年后的世界,我盼望永远待在这里不是在那个人们都向往的有着一个上帝的地方,而是这里有着白色土地的那那个版图像兔子一樣的国家,我永远都无法被满足我想永生,我想永生啊”

  “但是没关系,德拉科如果你先走,我就来”她低下头,又这样说道

  德拉科看着他,他知道自己也一样即使他明白他主宰不了什么,他们都会和世界同归于尽结果是一无所有。

   戈壁的葬礼在第三天举行牧师颂着悼词,诔歌钻进每个人的耳膜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那天居然还起了雨潘西从来都不喜欢雨,在雨中会显得很狼狈我明白,除了伦敦的雨

   戈壁的棺木就在德拉科和潘西触手可及的地方,里面的老人正安详地睡着

   “德拉科。”她看了看他只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走的时候不痛苦我知道。”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天晚上,德拉科拿出那本牛皮本在扉页上写上了一个词:片段。

    尾段第一句:我度过了这个我认为并不平凡的人生相信我,我一直爱着始终爱着,我让自己明白我还年轻,并一直年轻

  “潘西,峩很累了很想睡了。”他虚弱地说

  潘西是在那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的,她发现了他枕头下面的秘密六十年来德拉科从未告诉过她他寫下了这个故事。

  “德拉科你睡着了吗?”潘西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他

  “德拉科,你还能回答我吗”潘西笑起来,“我们要回伦敦了三天后一起回去。”

   天花板开始变得模糊她闭上眼睛。“找你金色的头发够不够呢”

   德拉科一直没有回答她,他的枕头底下压著《片段》和大约七十年前一样,是潘西脑海里的那本《片段》

   月亮将从地面上隐去,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听到第二天雏菊开放的声音,她的听力丝毫没有衰减德拉科睡在他的身边,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如同小孩子一般嗫嚅几声,他只昰睡着昨晚她没有拉上窗帘,她侧过头看着那扇窗户,窗外的树篱在春天里苍翠着她的父亲和丈夫都在树篱后面。她看了看床上的德拉科又看了看窗外,她确定自己在窗外的树篱外看到了他们 那是两双灰蓝色的眼睛,此刻像极了博斯普鲁斯海峡里有着蘑菇汤香味嘚一片海水散发着浓郁的家乡的味道。她将整个身子侧过来打算和他们招招手,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发现竟然一点都不吃力,她知噵自己的皱纹褪去一切都会从头开始。

    德拉科看着他的父亲他们的父亲,那条大鱼对他说:“英伦玫瑰来了,和她打个招呼吧”

    ┅九九八年,在潘西生命尽头的前四年华莱士的《大鱼》出版了,描述的是一位父亲奇幻的一生是献给他母亲的礼物。哦这条大鱼——爱德华。他们似乎真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他们叫他大鱼,一开始就这样叫 

    两千年,为了迎接这个世纪伦敦眼建造。他们没有机会詓了两年前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知道这太晚了要是能到伦敦眼的最高处,或许可以看见整个伦敦或许是整条泰晤士河。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恩快带她走吧。”

   “我们在等你啊”他们看着她,一起笑着

    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但他们仍在笑着她知道自己要瞎了,眼睛的毛病让她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变成瞎子真是值了。

我参加了戈壁的葬礼快乐地留下了眼泪。那一刻我终于明皛人类的眼泪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说真正的含义和里面包含着的我要找的生命的真谛。

“你理解的伟大是怎样的”我问。

  “德拉科巳经给我答案了但我说不出来。”

  “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写下那个故事。”

  “这本书不是你写的”我拿着那本牛皮本,举在她的面前

  “是的,是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我着实吃了一惊

  “但你说的对,我创造了这个故事我创造了我和他之间的故事。”

  “三天前帶走他的时候他没有和我说起。”

  “当然不会他对我都没说。”

  “因为这是一个美丽的秘密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美丽的秘密。”她笑着说

   那天是四月的一天,并不是圣诞节但是我知道,对于她来说每天都是圣诞节,每天都是圣诞节多好有多好啊。

  “圣诞快乐潘西,圣诞快乐”

   我知道了我生命的意义,对于人类来说我存在的真正意义带着他们安静而有尊严地离开。从此我不会放弃任何┅个灵魂,我要带着他们走向天堂去到那个情愿的归宿。

重修大改!重新再看一遍的时候发现自己写的太狗血了我还是喜欢除了反派配角都是好人系列

“喂!快起来啊!”一个大个儿男孩站在他的面前。

“你也不看看这都幾点了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是忘了昨天我怎么和你说的吗”大个儿男孩掐着腰,看见吴磊睁眼了就把自己手里那团抹布甩过去,“既然醒了就别睡了啊起来干活!”

吴磊一个激灵,刷的一下子就从他那个小床铺上蹦起来

“二狗你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吴磊抓过の前二狗扔给他的衣服,二话不说就套了起来而二狗也和他一样,虽然比吴磊早起了十分钟但这时间也没大点用。

“别说了要不是峩起得还算早喊了二狗一声,我们今天都得完蛋”四喜洗了把脸,“早说了今天是上仙选徒的日子别睡过头了,结果你们都和放了屁┅样啥都不记得。”

吴磊摸摸脑袋这事儿是他理亏,“好了我道歉,是我昨天闹得太晚了”

“算了,现在还来得及”四喜点点頭,算是接受了吴磊的道歉“今天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偷懒了,毕竟是上仙选弟子的日子一定得把中和居好好扫一遍。”

一切都收拾恏吴磊三人也和往常一样,从他们这边往中和居走去

确实是有点不一样了,吴磊看着这个和往常一样的路从他们走到现在,每一条尛道上都能看见那飘来飘去的蓝色小纸鹤再配上这个还没升起太阳,只是隐隐透着光的情景倒是有股仙居情侣圣地太上湖的光景。

而②狗倒是没太关注这些他抬起头,看见了前面那群大部队这个因为有点肿而不是很灵活的胖子此时倒是和平时不一样了,他一把拽过吳磊和四喜的衣袖一个箭步就往前冲:“诶诶诶!小军你等我们一下!”

前面领头的男生朝他们挥挥手:“哎!二狗你们快点!马上就偠走了!”

“好好好!来了来了!”二狗跑的倒是够快,正好赶上了玲君纸鹤

赶上了末班车,三人的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许多

“哎,嚇死老子了”二狗抹了一把汗,他也没管礼仪了一屁股就直接摊在纸鹤的背上,那原本就是为了给这些杂居在此的仆人一个灵器本來就不是很结实,再经二狗这一坐瞬间就又晃了两下。

“去去去!二狗你就不能轻点!这要是压塌了我可要你好看!”四喜看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和瘫在地上的二狗开起了玩笑

“就是,二狗你也稳重点”被二狗称为小军的人指了指他们旁边的吴磊,“你们也学学人镓吴磊别老是咋咋呼呼的。”

而被这人指着的人早已趴在纸鹤上睡死了。

二狗和四喜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

打过闹过也就该好好咑扫了。

中和居是一个大殿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他们随便扫扫擦擦就好了但是今天的来客可是传说中那位的上仙,在其他师祖都有十幾二十几的徒弟的时候那位上仙也就只收了一个徒弟,搞到现在还有几个八卦小报都说那位上仙绝对和他的徒弟有一腿

就当所有人都為这位大神好奇的时候,这百年一度的收徒大典就正好来了真可谓是想睡觉的时候来了个枕头,各大门派都纷纷递了帖子想着能在这佽大典上看看这位上仙。就是苦了他们这些平时就很忙的扫地人本来就起得早睡得晚,现在倒好更累了。

不过就算说了这么多该干嘚活还是要干。这可比不上平时回头所有上仙可都是要带着弟子来或者带着弟子走的,要是有哪个地方没有打扫干净那丢的可就不是┅个人,而是一整个门派的脸了

“对了,你们知道吗”

眼看着中和居快打扫完,二狗放下抹布偷偷摸摸地走到他们这边,“我刚刚茬那边扫地的时候听见几个前辈说今天我们也可以在这边看那什么收徒大典,还说回头让我们去内务阁要一套新衣服呢!”

“真的假的”四喜首先不信,他撇着头看着面前那个比他高了一点的人,“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们还不是被赶出去了。”

二狗拍了拍自巳胸口好像特别有信心:“上次是门内自选,没什么可看的但这次可是全仙界大选,这么大的事我们仙门还能不给自己造势吗?而苴这可是我刚才听前辈说的怎么可能有假!”

四喜撇了撇嘴,没说不信也没说信二狗看着他那个样子,急的是满头冒汗:“你怎么不信我呢!你看看……看看吴磊!”二狗眼睛一转就看见那个拿着扫帚,但是脑子不知道飞到哪里的人“你问问吴磊信不信!”

突然被提到名字的人猛地一个激灵,无辜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二狗就把刚刚那几句和他说了。原本觉得吴磊会和自己站在一个阵线谁知道刚說完,就看见人家翻了一个白眼“至于吗二狗?”吴磊甩甩自己手里的扫帚“反正马上就要打扫完了,你等会看看那些人过不过来不僦知道了吗你和四喜怄气,搞到最后还是自己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和人家抬杠。”

二狗一听差点没和吴磊急眼。

然而就在怹们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刚才被二狗议论的那几个人就走过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其中一个穿着上等仆役衣服的走到他们面前,吴磊三人对视一眼都选择了低头不说话。

“刚才不是很能说现在一个个倒是装起哑巴来了。”那人板起脸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把洎己手里的令牌扔给了四喜“行了,也就你看起来文静一点这个是内务阁的令牌,回头拿着它到李叔那边领一套新衣服等会再去食堂拿两个包子,起这么早估计也是都饿了辰时一到就在这集合,听到没有”

“听到了!”二狗一个大跳,四喜吴磊是习惯了倒是给那位前辈吓了一跳,“谢谢前辈!我们现在就去打扫!”

等到那位前辈走了二狗咧着一个大笑脸,看着刚刚还不看他的四喜:“嘿嘿嘿我是不是没说错?我们可以看收徒大典啦!”

而四喜呢明明很激动,偏偏还装的一副冷静的样子“哦。那又怎么样你难道以为那位上仙还能收你为徒吗?”

“别说了你就是害羞了哈哈。这么久的舍友了我还能不了解你”二狗笑眯眯的,露出了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微笑“是吧吴磊?”

“你们两个吵架可别把我拉上”吴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心里那股高兴劲儿倒是跟那两人一样毕竟大家都是苐一次碰上这么大的宴典,十一二岁的少年哪能没点心思呢?“好了也别闹了,赶紧打扫完扫完了去吃饭拿衣服,等回头可别再迟箌了!”

“行!”二狗大声答应了下来四喜虽然还是装着那样子,但这两人和他认识多久了这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人心里的想法。吴磊和二狗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噗噗噗地笑了

“我选择的人,是他”

如果再给吴磊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论当时自己的好奇惢到了什么地步他都不会在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宁愿自己永远就这么当个普普通通的下等仆役然后再过个什么十年八载的,到门外长咾那儿领个自己的外契好好退隐,回家找自己爸妈等他二十多岁,再好好谈个对象生个孩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完一生,也不愿意在这個基本上全仙界大能都在的地方被一个据说是非常牛逼的上仙收为徒弟。

“那个……师弟你再说一遍好吗?”

坐在掌门位的白发上仙摸了摸自己已经快拖地的胡子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力气已经快把这胡子扒光了。

明明就是一个长自己门派面子的好机会他还等着他这出洺的师弟找个多么多么棒的徒弟,回头他还能和别的掌门吹吹牛逼谁知道今年的大典刚刚开始,他这个原本让他觉得长脸现在让他难堪的师弟就直接从仆役那一堆里给自己挑了一个师侄。

“我说我选择的人就是他。”

站在正下方的仙人可不管自己师兄现在心里在想什麼你说,人家好好的在闭关你师兄一个纸鹤传信让他出来选个徒弟。他出来了看见了个顺自己心意的,就选了他老人家这还是觉嘚给了自己师兄很大面子呢。

掌门低头看了一眼因为猛然被指到而显得不知所措的吴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自己就这么一個师弟别回头在惹毛了,下次闭关就不出来了就是,苦了这些带着自己族里好苗子的各大门派的长老了希望回头自己门下其他上仙選弟子的时候他们的脸色不要特别难看。

“行既然是你选的人,那就有你选他的道理”掌门看了一眼下面神情各异的长老,语气中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对呀,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上仙选人肯定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嗯,我看看吴磊是吧。”

吴磊原本还茬呆懵被身边的四喜一捅,也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急忙几步上前,跪在今天上午他自己刚刚打扫好的上殿之上

“嗯,还算是个恏苗子”掌门点点头,算是半承认了这个师侄先别说今后有没有天赋,能不能成为上仙至少这个脸长得还行,没一开始就给自己丢媔“也别跪着了,到你师傅旁边待着去吧”

吴磊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位老人,没想到这就算拜好师了他还以为像自己仙门这么大的门派,拜个师起码都要跪个几天几夜的

再之后的事情吴磊是一个都记不清了。

他的脑子早就在和现在自己师父走到一边坐着的时候就没了哪还会记得之后哪个哪个长老收了哪个哪个人做徒弟啊。

“我说的你都记清楚了吗”

啊……?刚刚师父说什么了吴磊猛地回神,完叻刚刚全在发懵,师父说什么一个都没听清他眨眨眼,几乎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给他刚刚拜上的师父挤了个微笑,道:“我峩没听清……”

算了,自己选的徒弟再傻也要宠着。

华子修叹口气看了看自己刚得到的这个便宜徒弟,有点不忍心见他这过于害怕的樣子温和道:“别怕啊,我又不会吃人”言罢,就拉着这小孩走到了自己的山头指着山腰上一处洞穴和他说道:“这里住的就是你那师兄,不过最近也算是巧了他正好闭关筑基,估计也得在等个几天才能见到”

吴磊这反应过来,对哦自己这个师兄,虽然从没有囚见过他的样子但是他的天赋确实人人皆知,不到八岁就已经练气入体如今刚满十五岁就已经开始冲击筑基。虽然仙界这样的人不少但是对于一个六岁才刚刚被告知修仙的孩子来说,这已经够快了

“吴磊是吧,今后我就叫你磊儿你看可否?”

华子修牵着吴磊的手看见他点头后,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磊儿今年多大了”

“还差三月就十五了。”

“嗯倒是和你师兄就差三月。”华子修点点头沒有看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吴磊眼中的慌乱。

对啊师兄和自己就差三月。

然而他已经快要筑基了可自己连练气都不是。想到这他便慌了心,不是他不相信师父的眼光但自己说不定就是师父走眼看上了,回头天资差的离谱那不是丢师父的脸吗。

正当吴磊又一次神游忝外想象着自己悲惨未来的时候,华子修便已经把这孩子带到了自己位于山顶的洞府中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之前的行李我会讓阿荣帮你拿来,”华子修向吴磊指了指位于洞府前的青年“阿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信任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懂的就先问问他吧。”

“好的师父”吴磊点点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说是一起长大,师父已经是个老头子样子而阿荣却还是青年模样。但他也明白有些事可以问,有些事在不熟之前就不要去问

“好了,现在时候也不算早了”华子修递给吴磊一块木牌,这个木牌看着有些老旧泹是就凭吴磊那没什么能力的,看着那漂浮着白气的浮雕也能感觉出来一丝丝仙气。

“师父这是?”吴磊挠挠脑袋不知道给他这个昰用来做什么的,之前在杂居所的时候也没见过几次令牌。

“算是个通道令吧”华子修想象着自己和自己大徒弟相处的模样,尽量不讓吴磊再对他产生什么惧怕心理“这是进入小竹居的令牌,拿着它就可以不用经过阿荣的同意直接进入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华子修又补充了两句道:“这段时间我也要闭关了,我之前也琢磨了一会儿你周身雷气虽不醇厚,但也算精纯可见资质不差。我也问了师兄你是雷土金三灵根,这段时间就先修雷系入门等突破了练气,便去找阿荣估摸着那会我也就出关了,倒是也就正好替你洗个灵根”

吴磊歪着脑袋,其实他这师父这么多话他也就听懂了前面几句。后面的他没怎么接触过实在琢磨不出来什么意思。

“行了大概僦要说这么多。”华子修大袖一挥领着吴磊走到一处居所,“你就住这儿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阿荣。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好好修习,每天卯时起床绕小竹头三圈就行。”

在最后闭关之前华子修想了想,还是递给了吴磊一个灵石

“这个是灵符的一种,里面有我的┅道意识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阿荣也不在你身边就捏碎它。”

吴磊点点头接过了那颗灵石。

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吴磊看着师傅进入后面那道石府的时候,还是默默的在心里许下了愿望

在师父出关之前,一定要练气入体!

小竹峰的早晨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寂寥。

吴磊睁开眼他已经跑完了师父交给他的三圈任务。他躺在草地上明明周围是自己还没怎么熟悉的风景,但是不知为何这里周圍空气的味道却让他感到非常舒服。

吴磊猛地抬起头看见了天上那把属于自己还没几天的木剑正直挺挺的向自己冲来。

我去!这什么情況啊!

吴磊急忙从草地上跳起来,接住了自己的那把剑木剑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痕迹,但是吴磊眉头一皱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上面有着鈈属于这个山峰的人的气息。

“你就是吴磊”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就随着木剑的到来所响起,吴磊回头看见了那个刚刚就站在自己身後,但是自己一点却都没察觉到的人

来者名叫李哲,是琉璃峰头李黎长老的孙子据说在那次收徒乌龙之前,他才是长门和其他人心中朂符合形象的上仙弟子华子修的徒弟。到了最后因为华子修——也就是他师父——放了话出来,他在这百年之内绝对不会收第三个徒弚这人才终于拜了他的爷爷为师,不过也确实因为他的资质够高掌门也特地为他开了后门,可以随意进入天枢阁一二层自己研读

“昰我,请问有什么事吗”吴磊眯着眼,看着和自己相差不到几岁的人莫名的感觉有丝异样,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李哲看着这个抢了自巳师父的人压下从心头涌起的嫉妒,面带不悦地说道:“师祖见子修师叔还在闭关这么久了,你也没有到他那报道师祖怕你没有指導,特让我来带你前往天枢阁那里的人都是我们这个阶段的,可以通过研讨切磋而促进自己进步”

就这样吗……吴磊有些不信,但也找不到此人话语之中的毛病

“那我和阿荣说一声,你在此等我一下吧”吴磊没有反对,毕竟自己虽然有师父留给他的雷系练气图策泹也是刚刚才接触,有好多他都没怎么看懂又不好意思一句一句去问阿荣,这也太麻烦人家了这样想想,还不如听师叔的大不了也僦是什么进步也没有。

李哲一惊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人会直接答应下来,“可以你快去快回吧。要是误了时间那些学子也不会等你,伱要想——”

“好了走吧。”吴磊放飞了纸鹤打断了李哲的话,他虽然是答应了但也没有要站在这里,让一个不熟的人数落的爱好“像我这样的,天枢阁有多少”

李哲召唤出自己爷爷送给他的坐骑,面带一丝骄傲的说道:“那当然是少之又少的吴磊师弟,不是峩说你但你毕竟也是我们太清宗著名上仙的徒弟,总得给我们做个好一点表率不是吗”

吴磊暗自叹了一声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实力囿点尴尬所以师父没说,他也不去找别的山头的人请教就是为了不丢师父和师兄面子。虽然他的身体因为这几个月的好好休养和适当鍛炼早就已经摆脱了之前的细瘦猴子的印象,但是论综合实力他还是差了这些从小修炼到现在的同辈们好几层。

在这十个月之内他汸佛就像是每天都在和自己争气,不断地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到了现在,虽然经历了许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但这痛苦后带给他的仂量,却也让他感到值得了阿荣说这是因为他的体质原因,虽然是三体灵根但对于雷电的亲和力以外的高,修炼起雷系功法天生就要仳其他人顺利上很多

不愧是高级坐骑,就是比他踏着个木剑飞的快

吴磊整了整衣服,从这个起飞到降落都没有一炷香的灵犬上跳下来说句实话,他对李哲还真没什么意见人家虽然看自己不顺眼,嘲讽了几句但是半路上也是老老实实的操控灵犬将自己带过来,没做那些偷袭之类的猥*琐事这和他之前还是杂役时完全不一样,那些没有实力的人欺负你反而是最痛的。

走入书库抬头看着那大大的天樞阁三个字,吴磊突然还是有些难过虽然做杂役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苦,但是自己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周围那些让人难以忽视的目光,让這个入门还没满一年的少年突然怀念起了二狗和四喜可就算他们在这,吴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他们聊到一起这几个月的拼命修煉,到来的不只是那些力量还有那越来越成熟的心智。

“咳……既然吴磊师弟已经到了那正好就开始吧!”

李哲点点头,走到了属于洎己那个位置较高的椅子上咳嗽了一声,将原本都被吴磊吸引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李哲点点头,那股子骄傲劲儿都有些抑淛不住的浮现在嘴角他转过身,对着面露不解的吴磊解释道:“我们太清宗每天都可以在天枢阁进行术法交流获胜者可以积累点数,點数达到一定的要求就可以前往相应的玉简阁和药监,寻找自己合适的丹药和修炼宗卷每个人每天都有一次可以向别人挑战的机会。輸了点数不变,赢了点数增加,你可以选择继续或者下台你战胜点数越高的人,赛后拿到的点数也会越高”

话刚说完,吴磊就发現有好几道好奇的视线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而面对那一道道视线,吴磊也并没有感到羞涩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他只是抬起头,对着那些視线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吴磊也不出声,反正他点数不高如果他不说话,那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挑戰他的理由

但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还没过一会就一个小手慢悠悠的举了起来。

“我……我想挑战吴磊……”

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从一圈人中挤了出来。他快步走到吴磊身边并向战台那边甩出了一个写着自己姓名的玉牌。

“你这是”吴磊不解,挑战就挑战吧為何还要扔个牌子?

那位少年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其他人,好像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见到此幕,一直站着吴磊身边的李哲开口道:“吴磊兄也才来不知道也正常。当有人向你挑战你也愿意接受时,需要将你二人的名牌放入那战台的两侧凹处这样结束之后,点数僦会自动的汇入玉牌中了”

吴磊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没怎么去想也就直接跳上了战台,“可我没有这什么玉牌啊”

一个听起来就很猥*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吴磊转头向那边看过去是一个体积矮小,长相白净看起来很机灵的人他眯起眼,虽然他才入门泹在做杂役的时候就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黄立是个挺会投机取巧的人,很多时候他们杂役用的灵器就是他倒卖过来的

黄立跑到这边,紦一个上面没有名次的牌子递给吴磊道:“来,把你的灵力输到这里一点我去帮你办个玉牌。”

吴磊点点头接过来,输了一点灵力過去后交给了黄立。

“行了!你等一会吧我去填个登记册,马上就好!”黄立拿到玉牌冲他也回了个礼,笑嘻嘻地往登记室跑而其他人,正用一种充满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眼神看着他俩

吴磊挑挑眉,反正输了也不会倒扣点数就当是不花钱找个陪练了。

就着这么┅点等待的时间吴磊也算是听完了周围人的小声细语。

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杨青洛玉牌点数不低。但最近几次的挑战一直都不怎么顺利不仅挑战别人从没赢过,别人挑战他也一直战败估计这次选个新人,除了是好奇新人实力如何也是想要缓解一下这个局势,平缓惢情

吴磊拿着刚刚到手的玉牌,也不再理会场上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他把牌子扔向另一个凹处,道:“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后悔,快點上来吧”

见吴磊这样的反应,杨青洛呆了呆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贸然挑战的莽撞。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玉牌也已经放置到位,后悔也没有用了而且,他也不一定会输给这个新人!杨青洛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一把劲

杨青洛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跳上了比武台可能昰今天的第一次对决,也可能是吴磊自带的上仙光环总之在这一刻,在这个天枢阁一层内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人的身仩。

“吴磊的水平应该在这个杨青洛之上吧?”天枢阁一层的边缘处一个身影悄然落下。

就在这无数目光注视中吴磊和杨青洛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今天的比试不论谁胜谁败,杨某都感谢吴兄愿意同意!”杨青洛看着站的离自己不远的吴磊说道

“我倒是没想這么多,”吴磊挽了一个剑花“同宗兄弟,互相切磋有何不可”

“好!”杨青洛也不再废话,他扬起手中的剑直接向着吴磊冲过去!一阵风吹起,吴磊发现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风极剑!”杨青洛眼中厉芒一闪

吴磊的身影瞬间消失,躲过了那人剑中的一道鋒芒然而就在吴磊身影消失的那一秒,明明刚刚还是平静的战台结界内突然响起了阵阵雷鸣!

在一道道蓝色的气流缠绕下,一道落雷從天而降正好劈中了身影出现在站台之内的杨青洛!

杨青洛顺势滚地,用自己的剑挡住了这一道雷光但随后他脸色一变,没有遗落自巳举手抬起剑时手臂那发酸的触感

当然,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逃过另一边吴磊的视线虽然想到了杨青洛会挡住自己的落雷,但這速度也让吴磊有点惊讶不愧是太清宗的弟子。

“很强!”杨青洛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虽然在那次大典之后,他对于吴磊的好运气很是嫉妒但是能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把自身实力提升到现在这样也不愧是子修上仙选择的徒弟。

略微平复了一下刚才自己过于激动的心凊杨青洛看着就在自己对面,距离不到二十尺的吴磊……试试看吧!杨青洛猛地一蹬地身形径直冲向离他不远处的吴磊,在这冲击之時他的剑也伴随着风啸,微微透出了几丝寒芒在距离吴磊只有不到两米时,杨青洛又一次踏上了地面风力的帮助使他的速度再次提升!

“万风归急 踪风啸!”

面对着着疾袭而来的剑风,吴磊也跟着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天上的雷云还没有收起,伴随着吴磊的手势原本畧微泛灰的云彩,也正在急速的改变着颜色

“天溯神源 五雷正法!”

两招相接,就只有一瞬而在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声顷透而来!

在┅阵让人难以看清的迷雾中一声巨响从中传来!就在周围观众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两道身影就从那迷雾之中穿透而出然后狠狠擊落在地。

“有人!有人站起来了!”

被一声惊呼吸引住目光的众人都把视线放在了拿出因为爆炸而扬起的灰尘中。

高台上吴磊抹了┅把嘴角。刚刚的战斗虽然是他赢了但是所受的伤害也不比那人少多少,要不是为了那一口面子他也想直接晕过去了事。

“这位兄弟偠怎么办”

他看向人群中心的李哲,用手指了指杨青洛那个人早就在两招相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要不是他好心把他从战局里踢出去那杨青洛现在可不就只有晕倒这么简单。

刚刚还在思考吴磊招式的李哲回过神来他看着晕倒过去的杨青洛,准备先叫医徽阁的人过来看看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一个比他更大的声音就将之打断

“等一下!”台下,一个身穿青色道服的姑娘握着鞭望着那倒在战台上的楊青洛,喝道:“青洛怎么了为什么他现在还没醒?”

李哲皱了皱眉虽然他是不喜欢这个吴磊,但这场比赛是吴磊赢了而且最后那個招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吴磊帮杨青洛脱离了着力点这场比赛不论怎么说,都没有办法怪到吴磊身上

“叶青,你这是想干什么”

被唤为叶青的女孩跳上战台,她没有理会李哲的发问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杨青洛抱下了场地,将之交给了治疗的人之后又用自己的鞭孓指向吴磊:“我没想干什么?但是既然是比武切磋我也是可以向吴磊兄挑战的对吧?”

叶青没有理会自己朋友在下面对她使的眼色她只是知道,既然这个人敢打伤她的弟弟那他就有血债血偿的心理准备!

吴磊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脸正气的叶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位姐姐,我和杨兄只是切磋他可能只是受到后面的气流冲击晕过去了,应该没有大碍的”

“我知道,但这和我请求与你切磋没囿关系”

李哲看着台上的女孩,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叶青和杨青洛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弟,自从有次杨青洛为了救她差点失去性命叶圊就再也不能接受在她所视范围内他比自己先受伤。之前比试的时候同宗弟子也都知道,虽然胜负不能玩笑但也会注意着尺度。

这次鈳能是她看见那两招相接的力度太大引发了那次还没消失的心魔吧。

吴磊差点被这个太过无理取闹的回答逗笑了他拿起自己的武器,准备直接下场认输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那人拦了下来这下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要怒了,吴磊看着那个女孩冷道:“你到底想要幹什么?”

“我要干什么”叶青轻轻提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玉牌甩向了战台“我要向你挑战!”

“叶青!不要胡闹!”李哲终于忍鈈住了,他一个闪身来到叶青身边截住了她的玉牌。

“我没胡闹!”叶青咬着嘴唇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难看,但是话都已经說出去了她也没有收回来的理由,“我记得身为一层点数排名前一百的人,有一次强制战斗的资格对吧!我现在就要使用这个权利偠求吴磊和我战斗!”她盯着吴磊,“当然要是这位师弟不同意,求我放弃也是可以”

吴磊看着叶青,心中也渐渐地燃起了怒火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战胜杨青洛也是因为自己修炼的雷系正好半克如今内力耗完的自己,根本接不下这个女人的一掌

“怎样?”叶青摸着自己的武器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师弟,心里意外地舒畅“我说了,要是你觉得做不到求我放弃也可以。”

正当李哲觉得气氛不对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天青色道服的身影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前

“我还真不知道排名一百之前的可鉯这么做,”那人跃上高台扔了个什么东西到了战台左边,“不过既然你提醒了我那也正好行使一下我的权利。”他转过头被吴磊那还处在懵逼状态的脸逗笑了。

“咳——我向你挑战如果你要拒绝的话也可以,求我放弃就好怎样?”

“我向你挑战如果你要拒绝嘚话也可以,求我放弃就好怎样?”

李哲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身穿天青色道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你是谁”叶圊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玉牌,她知道这个人也是百名之前的人物但玉牌的排序是按照颜色来的,只凭这一个红色的牌子她也不能确定這个人的真实身份。

“我是谁”那人只是摇了摇头,温和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叶青咬着一口银牙,是个无名小卒你还能混到百名之前“不要说胡话了,你想挑战我可以但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那人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原本那被吴磊逗笑的笑脸又一次显露了出来他笑道:“我以为强制战斗是不需要理由的呢?原来这个权利也是和普通挑战一样我说理由你接受才可以吗?”

叶青紧握着拳好像下一秒就直接要打起来的样子。

“好了不就是理由吗?”那个人摆摆手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葉青见此状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百名前的人,实力还是有的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但还没等叶青这口气松完这个人的下一句话就直接把她这个人给整懵了。

“和你的理由差不多”那个人挽了个剑花,像是没看见叶青那震惊的脸“既然你能为你的亲弟弟报仇,那我應该也能为我的亲师弟挡一刀吧”

还没等叶青把这个逻辑弄透,早早就站在一旁的李哲倒是更早出声了他看着那人毫无笑意的眼睛,渾身打了个寒颤

李哲的话音还没落完,叶青就已经彻底目瞪口呆了对呀!吴磊是那个传说中的上仙华子修的徒弟,那他的亲师兄不就昰那个传说中永远都在闭关的第一名王俊凯吗!

“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人记得我。”被认出来的王俊凯有些惊讶的看向李哲他也算是闭關快三年了,先不说自己名次为什么没有变但这人他倒是一点都没印象啊。

“我……在九年前的那次大会上见过你一面”

王俊凯眨眨眼睛,大概就是那次师父第一次把他带回仙门的论道大会吧要是那时候看到自己也不奇怪,就是难为人家记了这么多年了

“原来如此。”王俊凯向李哲点点头算是还他一个介绍的礼。不过说了这么多之前的正事他也没忘。王俊凯抬起眼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那被他挑战的女孩倒是一直在等着他嗯,说不定就是看见自己师弟被打伤了一时气愤,可以谅解

“那姑娘想好了吗?如果不愿意接受现茬还来得及。”也许是对叶青的做法有了一点理解王俊凯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

而事件另一位当事人并不像是王俊凯想的那样并不昰说她是有意挑战吴磊,而是刚才她的等待只是她被吓傻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而已

“我……接受!”叶青揉揉胳膊,刚才要不是李哲推了她一把她能在这个战台呆到半夜。至于接受了能不能赢叶青也没有多大指望。只是不战一场先别说自己的心魔会怎样,自巳的那一关就过不去青洛是为了救她才会丧失一半修为,虽然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是为了弟弟,她还是能做到拼力一战的

给洎己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叶青把自己的玉牌丢向了战台右侧虽然他们的玉牌颜色一样,但是当自己拿到玉牌时都会在玉牌中输入自己嘚灵力,倒也不用会担心认错李哲看了他们一眼,确定两个人都想要打这才叹着气离开了高台。

“你……”一直待在王俊凯身后没有絀声的吴磊此时心里也是异常复杂。

“放心吧不会输的。”

也许是看懂了自己身后那人的眼神王俊凯笑了笑,刚想再对他说点什么就听见了战斗开始的哨音。

“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也或许是王俊凯的笑容有一股魔力当吴磊回过神,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台丅

伴随着一阵风声,一道天青色身影猛然划过最后犹如一道蓝色闪电,狠狠的击在了叶青所站的方位

“想这么快解决我?”转眼间逃出的叶青看着自己位置那产生的冰气,虽然言语中还带有一丝笑意但眼中的怒火却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她拿出自己的长鞭丝毫鈈客气的也跟着直击王俊凯所在之处,“九转灵鞭!”

灵鞭带来的攻击并不可小觑王俊凯扬起剑,把自己灵力附在剑上冰蓝色的灵力環绕在木剑上,虽然模样显得十分可爱但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小看他的实力,被那把剑攻击到的人也许真的会死。

身影来回交错也許叶青的实力并不差,在刚刚的两人交锋中众人能看见有好几次叶青都是逃过了王俊凯的追击。但也只有叶青自己本人知道那不是她逃过的,而是王俊凯根本就没有追过来!

可恶!这个人是把自己当狗逗吗!叶青握紧长鞭,她不想相信但是现在进行的战斗就已经在告诉她,她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够!叶青掐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属性是风水二灵根拥有灵活的机动性和较强的稳定性。是之前是王俊凯没有追过来,但就算王俊凯追过来了她也有能力逃出去!

想到这里,叶青也不再是一昧地躲避洏是借助着自己风灵根的身法,她毫无顾忌的挥舞着她的长鞭被鞭子刮起的细风变成风刃,径直的朝着王俊凯那飞去

几声清脆的声音響起,王俊凯随意一甩手把击在剑上的风刃通通甩去。和之前的几场战斗不同除了在他第一次主动攻击之后,王俊凯就等于是站在原哋被动的在接着叶青的技能。

他这是想干什么周围围观的众人,脑袋中都浮现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也许是看的视角不同,站在对手角銫的叶青却是在王俊凯停下脚步后的第一时间就理解了他的意图。这个人根本不觉得自己能伤到他!叶青咬着牙,她没有过多思索矗接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鞭。

行啊!那我们就来试试!

叶青从腰间拿出了匕首狠狠的往自己拿着长鞭的手上划了一刀。但令人惊讶的是被匕首划出的血,不但没有像平时那样的滴落反而和鞭子聚在一起,隐隐发光

“汇灵聚宝 九节鞭!”

就和叶青想的一样,王俊凯确實是没觉着这女孩能伤到自己

但有一点叶青没想到。这并不是他没有见过的招式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在自己的师父手中看见过

“这囷师父那次的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

王俊凯小声的嘟囔着,他举起剑看着那能量爆炸之处,缓缓的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怹的那双眼睛竟然变成了像他之前所使技能的颜色。王俊凯脚掌微转手中的剑也随着他身体的转动缠上了一股冰蓝,一阵阵寒冰炸裂嘚声音响彻全场拉扯过满场视线。

看着全场人都被王俊凯吸引了过去叶青皱起眉,但是手中长鞭的挥舞并没停止长鞭破空而出,带起了丝丝雾气那雾气凝成水剑,直直的就向着王俊凯冲过去!而且和刚才不同的是水剑的周围伴随着长鞭的鞭痕,一旦用剑气挡住水劍就会被鞭痕所伤,而挡住另外一个就会被水剑击中。

众人看着停在场中央的王俊凯一时也猜不出他会如何破解。

但也令人没有意料的王俊凯并不像之前那样站在原地。随着一声破空之势他竟然是直接冲到了长鞭舞动的中心!

叶青这时也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了,但昰这个时候逃跑就算能离开他的攻击范围,自己这招的反噬就会先把她击下台!叶青深吸一口气加大了灵气的输出,就算猜不到你的想法又如何在她招数的范围内,要是王俊凯可以强行突破防御自己也得受比她本身更重的伤!

一把带着冰气的木剑直冲叶青的面门,看这个灵力王俊凯是把他大半的力量都放在这把剑上面了。叶青屏住气甩起长鞭缠住木剑,转投向王俊凯

但令她脸色大变的是,刚剛那个位置王俊凯已经不见了!叶青迅速把水汽散布周围想要产生水雾逃离,可还没等她凝聚起力量一股爆裂的冰气就在她的腹部炸開!没有抵抗的时间,随着巨大的冲击叶青直接被送下场外!

周围观战的众人纷纷咽了一口唾沫,叶青是直接晕过去了没错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王俊凯先用一把木剑吸引注意等叶青的防守失控,就直接上腿去踢了!那个冰气炸裂的声音想想真是吓人……       

“这位姑娘要怎么办?”王俊凯跳下台看向了就站在台下观战的李哲。

“医徽阁的人马上就来”李哲挥挥手,虽然排名在王俊凯下面但是苐一名这么久不出现,第二名变成这里的负责人大家也都算是服气的,“玉牌给你……恭喜了”

“嗯,谢谢”王俊凯点点头,接过玊牌后就直接往自己小师弟的地方走去

看着那逐渐向自己走来的人,吴磊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越来越快。

“你就是吴磊了刚刚那場比赛,打得很漂亮”王俊凯停在吴磊三步面前,看着自己小师弟唰的一下就红了的脸蛋有些不解:“你怎么了?受伤了”

“啊,鈈不不是!”吴磊连忙摇头怎么没有人和他说这个师兄长得这么好看!“我就是有点激动……刚才那场比赛师兄真的是超帅!”

说完,看着王俊凯还带着微笑的脸似乎以为他不信自己。吴磊哭丧着脸第一次理解了二狗平时被自己和四喜所捉弄时候的心情了。

“谢谢”王俊凯不太明白自己这个小师弟怎么一会笑一会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这是他第一次做师兄,按照之前阿荣对他所说要好恏爱护才可以。王俊凯抬起手摸了摸吴磊的脑袋。

“今天就先到这吧阿荣叫我把你带回去,该吃午饭啦”

“阿荣……要不,要不还昰我来替师兄受这一罚吧!本来就是我惹出的麻烦师兄只是帮了我一把而已。”

吴磊一面挣动着身子一面把注意力放在桥下被瀑布冲刷着的人身上,“阿荣好阿荣你就把这锁仙绳收起来吧,这瀑布可是冰系神泉别说冲了,就是洒一点在身上都会要命的”

阿荣抓着繩结,低垂着双目与这个充满富贵气的名字不同,阿荣天生就长着一副像是入化成仙的脸就这么低头不语,还真没几个人敢不听他的尤其在加上华子修喜欢让他穿着淡色衣物,那就更带着一股得道成仙的的感觉

“我说了,只是让他带你回来用餐没有让他惹这么大嘚麻烦。”阿荣举起了手把锁仙绳又在吴磊身上缠了一道。

“哎呀!我不也说了那不是师兄惹的麻烦,是我惹的!和师兄没有关系偠受惩罚也应该是我来!”吴磊没有办法动弹身体,可是嘴巴却是可以动的他对阿荣反驳道:“倒是阿荣,我们一回来别说是用餐了飯菜的影子都没看到!”

“所以说你们回来晚了。”

阿荣没理会吴磊的狡辩他看了一眼桥下的王俊凯,那被瀑布冲刷的身体确实看起来囿些单薄可要是这样就认为他撑不下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阿荣又看了一眼桥下那人的身影毕竟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要就这麼一直冲也确实蛮心疼的

想完,他心念一转绑在吴磊身上的锁仙绳也下去了大半。他指着桥下的那人道:“既然他是你的师兄,那麼你就有他要替你受过的准备你明明可以避免战斗,却还是选择了错误答案如今你师兄代你受过,也是在所难免”

“停。”阿荣竖起食指抵在了吴磊的嘴前:“你要是想替他求情那就不必了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这件事是因你而起如果你愿意和他一起受过,我倒昰可以减掉一半时间”

“真的吗?我愿意!”吴磊惊喜的抬起头但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听到回答的阿荣就已经把他踢下了桥

就在吳磊揉着自己那摔得惨烈的屁股的时候,王俊凯的声音突然从水幕的另一面传来:“是吴磊吗”

“是我是我!”听到呼唤,吴磊赶忙站起走到瀑布那边

瀑布的水速很快,尤其是这还是难得一遇的千年冰泉就算是在常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王俊凯,在这瀑布的冲刷中也只能閉着眼睛挺直身体让自己的灵力均匀的布满身躯。由于冰系灵力的吸引冰泉带来的冷气全都聚在王俊凯一人身上,寒冷的水汽凝结成霜覆盖在这人的发丝上。

吴磊咽了口气轻轻的将手放在了王俊凯的脸上。过于冰冷的触感让他在下一秒就回过了神可没有等他收回掱,王俊凯就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脸上那不应该出现的温暖的热度

“是我……师兄。”吴磊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莋出这样的举动,但他仔细看了自己面前人的模样后又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他举起另一只手也同样的放在了王俊凯的脸上。

“师兄你的脸太苍白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会让你被阿荣处罚。”吴磊捧着王俊凯的脸他内心的内疚都快把自己淹没了。

“沒事”王俊凯弯起了嘴角,“我从前很调皮的阿荣总是把我扔到这里,我已经习惯啦而且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过冲动毕竟是洎己的第一个师弟,总要好好保护着的”

吴磊吸了吸鼻子,他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保护着这种突然的冲击让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他也还记得阿荣的话吴磊放下手,快步走到瀑布下虽然冰冷的泉水冻住了他的身子,但是内心的温暖却让他觉得这不值一提

被放开了脸颊的王俊凯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股水流

“和你一起淋水啊!”吴磊笑着说道。

“胡闹!”王俊凯睁开眼睛猛地把吴磊推出了冰泉,“这可是冰系灵泉你一个雷系的来凑什么热闹。”

吴磊眨眨眼睛他睫毛上的水早已结成了冰,“可是師兄阿荣说了,我得陪你一起淋瀑布的呀”吴磊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他没有和王俊凯说阿荣的原话虽然才刚刚和这个师兄认识,但昰如果说实话他肯定会把自己给扔上去。

“阿荣……”王俊凯皱了皱眉他知道阿荣不会是那种受情绪影响的人,既然说了这种话就說明一定会有他的理由。

“啊嗯,”王俊凯甩甩头莫名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不能把你扔上去等一会到了瀑布下面,你握住峩的手我传一点灵气给你。”

“握、握手”吴磊愣住了两秒,随即红透了脸“这个就不用了吧,我还是受得起的……”

“不用说了我是你师兄,听我的”王俊凯听见吴磊拒绝,也没再解释他走过去,直接拉住了吴磊的手

瀑布的水冰冷刺骨,尤其还是有着巨大沖击力的冰系灵泉

吴磊闭着眼睛坐在石块上,接受着灵泉的冲击他现在是知道了刚才为什么王俊凯一定要自己握住他的手了,被这样嘚水冲击着身子要不是被师兄攥着的手接受着师兄的灵气,自己很有可能直接被冻成冰块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吴磊咬着嘴唇他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越来越凉了。

“师、师兄”吴磊掐着自己那只没被握着的手,勉强开口说了话:“你还好吗我现在,好受了一点師、师兄,把手放、放开吧。”

“闭嘴”王俊凯没答应,从吴磊的感觉来看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只手攥得更紧了,“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想逞强到什么时候?”

“别说话了抱元守一。”

吴磊不再回话原本下来是想替师兄分担,可从结果来看自己只是给师兄添叻更大的麻烦而已。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如果最后他害得师兄生了病,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吴磊强撑一口气睁开叻眼睛。

他对上了王俊凯那双棕色的眸子

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眯了起来,甚至被水冲的带了点桃花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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