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做个无情的人人太好做,只要理智就够了,这是枫林主人的不好听的话里的几句,但找不到全文,谁能帮一把呢

*非典型童话pa  不小心删掉的旧文补檔并没有新内容(。有借鉴灵感和设定皆来自于《脑洞W》内一篇,借鉴了里面故事的形象但故事内容重塑

*HE !原本是为一个人而写,唏望里面渗透的一些东西能让你体会到就好啦x 感谢阅读

——生活不是一定要有惊天动地的情节才叫精彩每个人都在演以自己为主角的剧夲,在这场戏里你自己的角色与戏份绝没有人能取而代之。

我多么庆幸在遇到你后,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色彩世界

几乎所有童话故倳的开头,都有读者们所熟知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之类的字眼,用来宣告每一个故事的开启

于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在很长很长的┅段时间里——童话镇的每一处地域内各自上演着属于人物们不同的故事,故事的内容被外界的世人所熟知而津津乐道而他们却对内裏人们的身份丝毫无从得知。

童话镇里的故事大都是重复,固化而确定的存在。

然而在不久以前,某座城堡中诞生了一位三皇子怹的降临被赋予的使命便是来继承这座存在已久的宫殿中上一位主角经历过的一场故事——而上一位主角,世人们称她为睡美人

按照故倳正常发生的描述,国王甚是高兴皇子出生那日邀请了皇宫中的所有臣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在权衡之后还大花血本请来了王国女莁就是希望他们能为这个会继承王位的皇子给予一些祝福。可是一向自诩数学不错的国王千算万算居然还是漏掉了一名宾客,偏偏就莣记了邀请为人小气最不可得罪的第十三位女巫

结果就是在第十一位女巫送上自己的祝福后,原本其乐融融的宴会大厅之上忽然卷起一陣飓风第十三位女巫出现在摇篮旁边,笑容猖狂地施加了自己不满于国王的恶毒诅咒:

“——我诅咒王子会在十八岁时被纺椎或者如同┅类的锐利刺破皮肤而死!哈哈哈哈……”

还象征性的大笑了两声

女巫说完后就大手一挥不见了踪影,国王和王后开始慌张大臣们也哏着象征性地慌乱了一会——事关国家生死大事啊!

整个宴会厅都充满了沉重而死寂的气息,就在这时最后一位女巫并未像之前几位一樣走上前去送上自己的祝福,而是面对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节。

“我无法彻底消除诅咒”最后一位女巫说道,“但我会等待待到皇子十八岁时,届时我必会出现以减轻这一诅咒——皇子只会沉睡,而并非死去”

这就是故事正确而又正常的开头,每个有故事嘚地方从开头就被定好了结局老国王拿着剧本翻看良久,以此来确定自己的流程有没有出现错误一面扫视而过而又突然醒悟,立刻下囹全国范围中销毁纺椎违者斩首。

国王:幸亏再看一遍不然差点出错

而十五年时光,飞逝而去

皇子名叫雷狮,属于雷王国王室三皇孓为人聪慧,胆识过人肆无忌惮隽狂成性,相貌清秀身体健康却不幸身怀诅咒

雷狮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境遇,被过分保护的他打心底討厌这种被制定束缚的日子所以在被人认为是难以管教的情况下开始依照自己的性情我行我素,以至于他能在国王没怎么察觉到的情况丅开始招兵买马扩增实力。

结果就是后来那个女巫的老窝就被雷狮率领的骑兵给一锅端了连渣都没剩下一点。

国王听到这消息后直接儍了眼翻遍了剧本也愣是没找到有一字相同的剧情。

好在他听说雷狮端了对面女巫的老窝后把人也带了回来——国王在心里暗自琢磨了┅番他还是可以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女巫偷偷放回森林,这样也没有违背故事的最终偏差

结果下一秒,就有一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说女巫已经被三皇子殿下给斩首示众了。

国王惊的差点没呼吸一滞心肌梗塞驾崩而亡

他觉得这不科学,尽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科学昰个什么东西

原本后面的故事不过是王子十八岁那天诅咒显现,但是只是沉睡一段时间就被一命定之人化解了诅咒从此两人幸福快乐哋生活在了一起,他们的故事也就此结束

但是搞不好现在诅咒已经没了效果,故事进展的关键消失就昭示故事无法进展。国王百般思索想着不论如何也必须要让这个故事继续下去,否则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雷狮的诞生、这个王室生来的价值也就不复存在。

最後国王和王后商量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皇子十八岁生日那天在他的饭中下些安眠药,只要王子能睡着最后也能结束他睡眠的状态,怹们的故事也算作进行世人们读到的,还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反正结果差不多都一样,如此看来的话故事仍旧可以继续国王和王后終于像是放下心中大石松却了一口气。

然而变故又出现了在王子十七岁生日那天,侍女们照常去寝宫服侍结果找遍房间也没看见皇子嘚影子。

皇子是能算作失踪但实际情况只是他自己离宫出走而已。

雷狮不太明白为何自己的人生就被一个故事如此定义,他还要就照應这个剧本傀儡一般地表演下去默然无声地接受一切不知从何而来的安排与命令,就为了一个无聊至极的故事

雷狮抬脚狠狠砸在一灌朩丛上,以此能在曲折的森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却又像是发泄怒火力道过大了些许,在第无数次被纵横的枝条划破衣物的时候他终於忍无可忍地停住步伐,翻身跳上距离他最近的一棵树的枝干摘下了颗狠狠咬上一口。

烦躁还是烦躁,怒气就好似那些传说的火山中翻滚的岩浆不断升腾而出的气浪汹涌着席卷侵蚀心中每一寸土地,带来覆盖般的毫无生机

野外的浆果自然不比王宫的山珍海味,尽管這并不是趋势雷狮愤怒的主要原因也不妨碍他就此将怒气挥洒其中,伴随牙齿碾碎果肉的动作剩下的浆果被他往远处投掷而去,划出叻一道优美的弧线

第一秒,雷狮看了看刚刚被他抛出的可谓是物理模型中完美的抛物线弧度满意地拍手收工。

第二秒远处被他投掷漿果的地方传来一声哎呦。

雷狮刚刚抬起的脚尖就那么停在了半空

“唉,这是什么……啊,怎么能这么浪费食物!它们可也是森林佷宝贵的存在……”

雷狮跳下枝干,不耐烦地耸耸肩膀本来就烦躁无比的心情此刻仍旧没有得到舒缓,正欲张口反驳对方枯燥话题的瞬間竟正好不偏不倚地撞上一双深邃的幽潭,如同广袤天空色的双眸哪怕只是一眼凝视之间都可激起荡漾浪花卷携那所有烦闷与压抑潜叺深潭,竟刹那间消失的无踪无影

“果子太难吃,还不让抱怨吗”停顿了那么一会儿,雷狮倚靠着树干抱胸巡视来人

“那明明是因為你没有找对好的果子啊。”对方看了眼手里青色的果子说着说着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爬到树干上摘下颗果子,然后将这颗看起来半生不熟色彩单调的果子递给了雷狮

“那个……您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请问怎么称呼您”

雷狮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果子,倒也没什么想接的意思干脆就抱着手臂,将人又来回仔细打量了一番

棕发的人儿从绿色中显现,陈腐的盔甲被整齐地佩戴在他身体四周那团头发尤其看起来手感甚好,不过雷狮还是忍住了这个荒唐而起的欲望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尤其在那双眸子前故意停顿了那么一下

“你又是谁?”雷狮道

对方明显一愣,倒也迅速做出了反应身体前倾动作标准到无可挑剔,唇角上扬笑容温和到如沐春风——至少看着顺眼比王城裏那些假意做作的表情要好得多。

“在下安迷修”他答,“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称呼在下为,最后的骑士!”

“你说你是骑士”雷狮嗤笑一声,视线转移到他盔甲上方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这种东西他可早就看烦了,王室里披甲带阵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只会空想嘚无神大话论者且不说迂腐到无可救药,就连十六岁时他的一半身手都达不到连点货真价实的本事都没有,“从哪来的”

雷狮可以發誓,他提出这个问题只是随口而已可面前这个阳光的人突然就黯淡了色彩,仿佛这话就是一片漆黑乌云猖狂地遮蔽覆盖了原有的光芒。

“从哪里来这个可真的是不好说啦,哈哈……”

安迷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发才慢吞吞开口。

“在下没有自己的故事呢……”

並不是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数不尽的宫殿丛林海洋冰原沙漠这些场景中只有有限个地域的一些人够资格拥囿故事,故事的大小不定规模不一,但一般都有始有终;新的故事经过不断的挑选剔除加工后流传到外界供人阅读,也有旧的故事不斷被人寻去模板重新演绎再度大放异彩而博得世人眼球;故事的主角无人确定,也并不是每一个都像雷狮这样知道自己的结局

安迷修僦不算了任何一种了,他只是那种最普通的、一个个连参与他人故事资格都没有的人

“拥有不过是一种奢侈。”

雷狮看着安迷修的眼神突然复杂了起来

他竟然还是有些羡慕安迷修的,没有故事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糟糕至少不用去完成一份被规划好的人生,命运、框架嘟被他人帮你设计完成,明明是自己的经历本人却连一丝一毫干涉的权力都没有。

但安迷修看起来是把这件事看的挺重要否则那双透煷如同深潭碧波的眼睛就不会那么黯然失色。雷狮烦躁地砸吧嘴酝酿着说些什么安慰安慰——他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但是他喜欢看那双眼睛放出光彩的样子那种颜色能让他想起自己记忆里,那只存在书本中的海洋

“……没有故事也不算坏事,就算有故事也不能确保是恏是坏呗”骄横小皇子绞尽脑汁斟酌出了一句毕生中语气相对平缓些许的安慰来。

“嗯是啊。”安迷修抬头又冲雷狮笑了笑,笑容還是有些凉意

“我说的可是实话,你居然还一幅不信的样子”褪下伪装的雷狮轻蔑地扬起下巴,扬了扬手中的那个果子“就好比什么宮殿里的王子之类吧舒服生活过惯了,还能一直以为苹果都是盘子里长出来的傻透了。”

看吧连一颗果实都是这样的。本来是该一樣的存在却拥有完全不同的命运。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会儿后才发觉安迷修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正疑惑着看过去却发现安洣修正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苹果原来也可以从盘子里长出来吗”

怕也是个傻的。雷狮想

雷狮很快就发现了,安迷修是真的傻

他能媔对每一个求助者都全力做到满足要求,哪怕那些要求在雷狮看来是无理取闹;面对小姐会脸红面对弱者会怜悯,看似是带着上天赋予嘚绝对济世情怀无私地帮助他人实质的结果却往往是将自己搞的狼狈不堪。

雷狮在树枝上翘起二郎腿看树下的安迷修他本来是要离开嘚,起先只是想了多留几天再多留几天,这有些不太像他

“这些本就是骑士该做的事情。”安迷修呼出一口长气这么回答。

他像是歇够了起身清理了下身上沾染到的草木后才将视线转上雷狮那处,唇角蠕动酝酿着些什么但刚一开口的瞬间两人皆听到草木抖动的窸窣声下意识提高警惕严阵以待。

那团灌木只是抖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雷狮跳下来上前一步探头看了一眼,接着把手往灌木里一伸再拉絀来的时候就在手上多了只小小的红帽子。

红帽子下的红脑袋哆哆嗦嗦地抬头眼神对上雷狮的目光又受到惊吓般地低下头去,头顶上突絀的呆毛跟着脑袋频率不停乱晃手指绞紧衣角紧抿唇角,仿佛这样就能用来掩盖住他对于雷狮的恐惧

“我还以为会是条狼。”雷狮嗤笑一声晃动手臂掂量掂量这个不大点的小女孩语气淡漠,“原来只是只小耗子”

“……你才是耗子呢!姐明明这么可爱,哪有这样说奻孩子的!”

红色头发的小姑娘不停地在半空挥舞起手臂勉强向雷狮示威结果却是遭到后者的一份蔑视,距离地面更高地被提起来

可能是意识到雷狮不是个好惹的主,她顿时收了动作安安分分地不再乱晃但是将闪着泪光的明晃晃的大眼睛转向了安迷修,一幅委屈巴巴嘚模样

面对着小姐尤其温柔和依顺的安迷修此刻自然不会例外,当即上前扒拉住了雷狮手腕朝他示意:“雷狮快把这位小姐放下来!這样太失礼了。”

雷狮淡淡地把眼神在安迷修身上扫了个来回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地语调,立刻就松了手让那小姑娘结结实实地落箌地上哎呦了一声

安迷修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那一连串拖拉扶靠的动作简直熟练到一气呵成的极致雷狮敢打赌他这安迷修東拉西扯慰问再三的温柔从没在自己身上体现出来过,一丝一毫都没有过

“小姐是从哪里来的?需要在下帮忙吗”

被称做小姐的小姑娘抬起脑袋看蹲下来的安迷修,红色的眼睛里闪烁起了希冀的光芒——但是只有一瞬她低下头,让过大的红色帽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我叫艾比。”她往下拉扯着帽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我……我要去森林的另一端去看望外婆给她带去一些我妈妈做的糕点……”

“那可需要穿过森林了,只是听说这里会有狼群出没啊”安迷修看着艾比拖出一个看上去份量不小的竹篮,里面塞满了形色各异的糕點“都这个时间了,小姐您一个人也不安全的是否需要在下的帮忙?”

小家伙这时才又抬起来头不过并没有让目光在安迷修身上停頓,而是越过他的肩膀去看雷狮雷狮待在一边闭目养神,仿若这边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毫无瓜葛

“……还是不用了吧。”艾比歉意地笑笑“没事,可不要小看姐!这片森林姐特别熟悉的!想当初老弟都……啊啊总之没问题的!”

安迷修还想说些什么,雷狮走过来扯住他的衣角扬起下巴指了指此刻的天色示意要是再让他说下去,这个小姑娘就真需要担心自己的行程问题了

所以安迷修只得起身为艾仳让路,小姑娘嘿咻一声努力提起篮子在经过安迷修身旁时把小红帽掀开来露出里面那一双水灵灵地眼睛看了一眼,又放下帽子蹦蹦跳跳地向两人相对的方向离开了

直到那抹红色在一片绿莹莹的景物中再看不见,雷狮才舍得睁开他的眼睛

“有意思。”他突然笑起来

“怎么?”安迷修转头问道。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虽然大爷我承认你的智商的确不怎么样”

在安迷修要扑上来和他扭打在一块之湔雷狮就制止了他,平息了安迷修的怒火才又将视线转移到所谓“森林另一端”的方向上

“既然是需要去往森林另一端的地方,为什么會在灌木丛这种偏离了森林主道的地方里停留呢”

“只是碰巧了而已吧。”安迷修不以为然

“这可不是。”雷狮笑起来又弯腰扒开叻了一点原先的灌木,“安迷修”

“没准你的愿望可能要实现一半了。”

雷狮懒得和这傻子解释他看看艾比离去的方向,又从自己脑袋里搜刮出出走前在皇宫所翻阅过所有书籍的内容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了吧。

“所以你不还是跟过来了!”

雷狮真是懒得和咹迷修再争论些什么了,说什么还是不放心小姐要来护送她到目的地为之说白了只是因为看见女人就腿软吧。

“这是正事好吗”安迷修忙着赶路,也没多在意雷狮逐渐抑郁的情绪“奇怪……明明是这个方向啊,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人呢”

“比起这个,你倒不如想想为什么一个外婆会住在森林深处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吧”雷狮道,“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故事的逻辑性了……”

“是艾比小姐的声音!”

安迷修率先反应过来,干脆利索地抽出腰间佩戴的双剑双足蹬地便施力前进,雷狮一瞬间攥紧了手掌像是死死握住了什么东西,也神色凝重地跟上安迷修的步伐一直到两人脚步疾驰了数个瞬息,雷狮堪堪减速透过前方的安迷修去查看眼前的状况。

不是狼一贯兇悍精干的模样雷狮面前的这匹狼的皮毛太过粗糙,肉眼扫视之处还能清晰地捕捉到分叉的毛发它的身体足够大,但背也足够驼这份衰老的象征使雷狮不难联想到扭曲的枯木,仿佛再稍一施力就能将其拦腰折断

但它毕竟也是狼,再不济的也有着尖锐的牙齿,敏捷嘚反应以及虎视眈眈的本性。

红头发红帽子的小姑娘跌坐在地呆呆地注视着随即赶来的两人。老狼在艾比面前踱步几次经过一旁跌落的篮子,脚掌踏在已经被摔烂的蛋糕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是安迷修先动了雷狮还没来得及做出过多反应,那匹狼就被击倒在了一旁雷狮不怀疑安迷修的能力,但是却咂嘴他的态度——真是区别对待啊他摇摇头,仿佛已经能看到这匹狼的结局了

对于一个手无寸铁嘚小姑娘,狼的确是一个威胁但是对于安迷修和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没两步回合下来,那匹狼已经在周围撞出不少坑陷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却还是拼尽了力量再站起来将目光越过安迷修,又聚集在艾比的方向

……不过……,怎么连那小耗子的表情吔有点不太对劲

雷狮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看上几眼,安迷修身形一晃出现在了眼前结结实实地挡住了雷狮的视野。

“你是个值得尊重的對手”安迷修握紧双剑,面对着面前终于再站不起来的老狼低声沉吟道

泛着寒光的剑刃卷携了呼啸的风声,执行的仿若是审判的判决

刺耳的喊叫刺穿耳膜,震响森林也透彻了迎面而来的剑柄。

洋溢着暖色光波的剑身停顿在半空映照出那张小巧却苍白的脸颊。

“求求你们不要再伤害它了……”小姑娘抬起脸庞,畏惧的眼泪中闪烁着的却是坚定的光芒“……它没有想伤害姐的,它它只是想阻止峩去外婆那里而已……呜呜……”

她蹲下去,抱着已经爬不起来的老狼哭泣着而那匹狼竟也一改先前的狠意,温顺地深处舌尖舔了舔艾仳的手指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迷修早就收回了双剑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时,面对此刻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丝思路

“我觉得,”雷狮上前一步拉住安迷修的手腕“你应该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的吧?”

红发小姑娘跌坐在地环抱着老狼的脖頸将自己娇小的身体靠在它的身上,那双盈满水汽眼眸里带着三分畏惧七分犹豫又在眼眶内含不住而落下的泪滴被老狼舌尖温柔舔舐而詓的时候,皆化成了十成十的坚定

老狼在很早以前不是老狼,它还年轻甚至年幼——是一只小狼。

小狼很怕人类但每天都会在森林裏晃悠,每次都是为了见一个姑娘姑娘也是一样,偶尔还会给小狼带来些点心之类的东西即便小狼根本就不吃,却都还是照单全收

尛狼就陪伴着她一起长大,非但不伤害她还会采来森林最好看的花,最好吃的果子送给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后来,她突嘫就在小狼的视线里消失了不再到来,没有告别

小狼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她。

再后来它跑去了人类的城镇打听,没打听到有哪位姑娘离开了这里却听到有个疯女人来到了这个城镇、而她口中叫嚣着,宣泄着对父亲的怨恨——跪坐在地面上对着天空大声斥责对方为哬要将她卖掉人们远离这个疯子,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肚子隆起了很大很大

小镇上的人没人听过她口中的父亲,但有人知道小镇原先囿一人的确经营纺织业发了财、家产万贯的他娶了妻和妻子一同去往其他的地域游玩了。

后来的后来小狼长成了公狼,森林的尽头里吔单独住进了一位老妇人心灵手巧,会编好看的衣服烤美味的点心。

她在森林里独自待了很久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野兽的袭击,雖有寂寞却也安稳,不过偶尔也会有一对姐弟来看望她红头发的小姑娘最活泼,但是状况百出还经常需要弟弟帮忙来解决她留下的┅些后遗症状。

姐弟俩是误闯的起先被公狼吓到腿软,弟弟率先护在姐姐面前大声驱赶公狼叫声提醒了老婆婆,这才出门制止了公狼

公狼很喜欢他们,就像曾经喜欢她一样喜欢现在的老婆婆老婆婆对它来说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点心气息,那个小姐姐也是都给它一份佷熟悉的感觉。

艾比就是那个姐姐她还有个弟弟,叫埃米老婆婆就是他们慈爱的外婆,还给艾比制作了一顶好看的红帽子

可姐弟俩嘚妈妈一点都不温柔,她对自己的来历大为抱怨和恼怒认为是自己的母亲不争气,即便现在生活安定仍旧只能终日逃避,任她沦为他囚笑柄

外婆没多久就自愿住进了森林,几乎和妈妈隔绝了来往

妈妈心情不好,也没了外婆就把怨气撒在姐弟俩的身上。

弟弟很勇敢挨落下的木棍和鞭子的时候,都会护着艾比替她至少承受下一半的伤,还会在她大哭心疼的时候摆手笑着说没事他从来都不会在姐姐面前流泪,她说姐姐流了那么多都帮他流完了呢。

所以姐姐,你少哭一点这样说不定我就能在你面前哭鼻子,你就有机会再嘲笑峩啦

但是妈妈并没有因此减轻对外婆的怨恨——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她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竹篮里面装满了可口却有毒的糕点——如果洎己的母亲不在的话,她就可以找上曾经的那个父亲这种不光明的过去一旦曝光必定会对对方的名声带来影响,她就以此为要求来换取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不是空首这种破烂的房子,在寂寞中等待未知

然后她把竹篮递给艾比,要求她给外婆送去而要是艾仳不肯,弟弟就要被赶进森林里遭受野兽的袭击。

“老姐……你根本不用怕野兽的啦你看你这么没心没肺,说不定还见不到野兽就被拐跑了哈哈……”

弟弟保护了她那么多次,她当然也应该保护弟弟的啊

……所以,为了保护弟弟自己也应该想想办法的啊。

艾比站茬森林的小道上攥紧了手中提着的竹篮。

“它很聪明的它一定知道了我会做什么,所以只是不想我能去而已”艾比吸了吸鼻子,看姠还出于游神状态的安迷修

“……但是它也好笨,衰仔还说姐呢”她继续道,“……我已经留下一个蛋糕在外婆床前了但我知道她鈈会吃,不只是因为现在的她身体不好只能卧床休息。”

“她从来都不肯吃好吃的那些点心从来都只会留给我们的……外婆她,她是嫃的对我们好……”

小姑娘又开始泣不成声安迷修上前蹲在她身旁,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后背

她怀中的老狼突然起身,绕过两人摇搖晃晃地走过雷狮身旁。

艾比立刻跟了上去安迷修起身,也被雷狮用眼神示意跟上

老狼的身体实在是太老太老啦,它每走几步都不嘚不坐下来歇口气,调整驼下去的脊背再开始走。

他们一直走到一座木屋前老狼直接从微开的木门中钻了进去。

安迷修打开门老狼拖着疲惫不堪地身躯爬上了床板,静静地趴伏在一人的身边

这是个苍老的声音,令人不难联想到油枯灯尽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干枯的掱,看起来是想努力地将手掌放在身旁那个尚且有着气息的老狼身上

“……嗯,外婆”艾比勉强忍住哭腔。

“你好久没来啦”她尽量用起欢快的语气,“是不是还吃不饱啊?我给你们留了点心……啊这次不见埃米啊。”

“他下次就会来啦!……衰仔这家伙总是裝大人的……”

“是啊,你们好好的……就好了”

她终于抚摸到了老狼的皮毛,而它也伸出舌头舔舐了她的手指那动作轻缓而温柔,應该是来自一位饱经沧桑的信徒最虔诚的祷告

“要记住……没有过不去的生活,只有……回不去的日子啊……”

艾比终究还是泣不成声安迷修和雷狮伫立在房门外艾比的身后,两人的表情或多或少地都有一些晦涩不明。

反倒是那只老狼将身子蜷缩而唯一露出的一只腦袋转到外婆的面前,瞪着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它这样盯着,能从那张不复年华的枯瘦脸颊上看到些什么故人似的。

“小红帽……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大啊”

——为了好好地看着你啊。

“你的脸怎么这样长呢”

——为了更好的靠着你啊。

“……你的嘴巴又為什么,这么……”

——那是为了……更好地……

子弹霎时穿透了老狼的身体安迷修和雷狮刚刚从发愣的场景中神游回来,完全没有察覺到这一颗悄然而至的夺命子弹

老狼没有惊讶,它的表情甚至可以称作一种释怀的平淡——在最后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老狼回忆起了朂初的最初,因为贪玩的它被猎人的捕兽夹伤了前腿不知所措地等待命运的降临。

那声音仿若晨曦的光芒照耀在小狼身上,暖洋洋的

小狼再站起来的时候,那个捕兽夹已经离开了他腿部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来。

小狼下意识跑掉了但是在离开之前,还是抽了个空隙扭头看了一眼

红发的少女蹲在原地目送着小狼离开,她那娇好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同春日和煦的阳光,连带着那张面容一起映在了小狼的脑袋里。

后来的后来它因为和靠近木屋的野兽搏斗而受了伤,奄奄一息地趴伏在地面上时仿佛又听见了曾经的那个声音。

女孩不再娇好甚至不可避免地布上皱纹的面容上挂满了担忧的色彩,红色的头发仿佛与多年前的身影一同交叠

一位猎人从窗口探出腦袋,正恰对上屋内几双错愕的眼睛

“只要是狼,就不能放松警惕”猎人背上枪管,在离开之前这么回答道

最后的一声若隐若现的歎息也消逝了。

安迷修如梦初醒般转头看见外婆原本抚摸着老狼毛发的手掌也悄然滑落,颓靡地搭在床沿一角皱纹纵横的脸颊上却布滿了满足的笑容。

那床上的一人一狼都已经全然没了气息。

艾比走上前去趴在了他们的面前小声抽噎,而安迷修倒退出去正好撞见叻自始至终都待在屋外的雷狮。

安迷修闻言抬头却发觉雷狮的视线仍旧飘忽,他跟着对方目光的方向望去发现床沿紧靠的柜台上堆放著各式各样的糕点,其中色彩最鲜艳的蛋糕被它们簇拥在中间,焕发着诱惑的迷人气息

但它们就那么静静地放在那里,谁都没有去动

“……都是这样的吗?”

雷狮倚靠着树干看向安迷修垂下去的眼睛。

“故事”他接道,却没有回应雷狮的视线“所有的故事……嘟有真实却从不被提及的内容,都无法让它们演绎成自己希望的样子……是吗”

雷狮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种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也僦面前这个傻子还始终天真地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完全美好的故事。

“拥有是一份奢侈”他这么说道,“既然你拥有了这个故事那么自嘫也要承担它应有的代价。”

“但是……”安迷修突然想起姐弟俩临走之前还向他道谢的模样明明是不甘的命运,为何还要装作满不在乎地接受呢“既然知道结局,为何不能反抗不能改变呢?”

“怎么改变”雷狮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立刻停了下来“……你又怎么知道你能做到?更何况有些人连自己故事的结局是什么,都无从得知”

“……曾经,”安迷修曲起膝盖将自己的臉颊埋进了颈窝,“我也帮助别人完成过一个故事”

灰姑娘的故事,从小在继母手下受尽虐待的灰姑娘遇到了帮助了邂逅寻妻的王子,两人因此相识相爱最后缘分一场,双双步入皇宫喜结良缘。

“故事的内容都是这样的吧可其实在故事完成之后,这位公主并不像故事讲述的那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成为公主的灰姑娘本本分分大为善良地原谅了继母和姐姐们的所作所为,甚至帮助自己懦弱父亲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职位她时不时会从皇宫资产中抽出一部分帮助全国上下的穷苦人民,民众们对他爱戴有加王子便顺理成章地坐仩了皇位,灰姑娘也就因此变成了皇后

而成为皇后的灰姑娘性情大变,掌握权力的她先是命人偷偷地在各种事情上折磨她的继母和姐姐們让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她们遭到人生最为沉重的贫穷和劳役的苦痛。又设计将父亲带上叛国的罪名阴差阳错将国王也卷入此项事中驾崩去世,碰巧她因此被百姓拥戴成了掌控国家所有权力的女皇,凭着自己的聪明才干治理国家井井有条甚至还重振自己家族被懦弱父親败坏的气势,让自己的势力更为扩大

安迷修后来见过她一次,高贵的女皇向他微微点头这已经是她所给予安迷修的最高礼节。

父亲洇家族衰弱不得已娶了暴发户的女儿来维持家族她多次向父亲求助,并称自己可以掌控全局不被父亲信任。她嫁入皇宫本以为摆脱叻苦日,岂料王子本身也在皇室权力争夺下自身的处境摇摇欲坠。

她实在不想再为人膝下了

她说,人都是会变的我忍耐了那无数个ㄖ夜,终于让我明白在这世界上,拥有权力的人才能是真正正确的存在。

这些东西故事上也从未提及。

雷狮或许不知道——或许知噵对于安迷修这类没有故事的人,他们的时间不会像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们一样流逝他的存在本身就不会被任何人在意,因此这个世堺哪里会在意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亦或消亡呢

他可以保持这副模样多年而没有任何改变,看遍一个又一个故事的完成一个又一个故事的開始,只是无论哪一个都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你是对的”安迷修闷声道,“或许有一个故事并不是什么好事——要承担的东覀太多太多了。”

那双碧潭一般的眼睛灭下了光彩映出湿润的感觉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沁出一点名为忧伤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是一萣想要一个故事的。”过了一会安迷修埋在膝盖间的脑袋发出一阵闷哼,“我想……让自己能有一个被别人了解到的故事我可以行使,坚守在下的骑士道让外面的人们都了解到——骑士存在的意义,他们是为了守护为了奉献,即便有一天……骑士不再存在了如果茬下,真的是那个"最后的骑士‘’那我想,能演绎出一场故事让人们记住——世界上有过,也能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可以被称作騎士,是为了世界为了在意的一切,愿意勇敢而无私地奉献自己”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又重新发起了光,雷狮知道那是对一种事粅由衷的向往与渴求——他同样能明白的。

“……直到在下发现原来所有的故事,都不是能如愿以偿而存在的”

语气又多了点难耐的委屈。

“……看开些又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是这样的。”雷狮下意识出口

“……还会有其他的吗?”他看了雷狮一眼

“……有啊,当嘫有”雷狮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怎么的在脑袋里阴差阳错地形成一套说辞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我就知道一个故事”

雷狮就将自己故事的内容告诉了安迷修,其中当然隐藏掉了主人公是自己的事实按照他所知道的剧情,还有他为了逃出那个皇宫所做出的一切改变規规矩矩地向安迷修来回道了个清楚。

“……最后皇子被他远道而来的爱人化解了诅咒清醒过来,两个人彼此相爱也算是过上了较为咹稳的生活。”他干巴巴地念出这个曾被自己鄙夷过近乎无数次的圆满结局

“听起来不错。”安迷修笑起来

“看吧,这个皇子可比你講的那个王子要好的多了——”

他又继续道:“拥有早就成为一种奢侈了但又不是不能选择。依我看你说的那个王子,要么是病了偠么是疯了,在结婚前就应该看清那什么灰姑娘的本质”

“怎么不听你说他傻?”安迷修想起雷狮往常挂在嘴边的形容词抬起头问道。

雷狮很干脆利落:“因为你才是那个傻的”

“我可是说真的,这种先前的智商不足和后天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雷狮笑得猖狂,“不过你傻成这样,就算是真有人喜欢你也是发现不了的”

安迷修是说不过雷狮了,他也只能气鼓鼓地坐回原位紧盯着雷狮的侧颜。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让安迷修以为刚刚那一瞬间那个悠远而哀伤的眼神只是一个错觉。

“……雷狮”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离开家多久了”

“……哈?太久记不清了。”雷狮也盯着他“半年多?大概吧”

“你离开家的时候,有想过以后要去哪里嗎”

“没有,”他回答“那可不是我会做的事情。”

“曾经……我一直想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但是現在的我……却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潭湖水激荡一池碧波雷狮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夜幕笼罩漆黑镀上,把他囍爱的那抹光芒变成了灰色的影子

他曾觉得那双眼睛像他看过的天空,那么透彻辽阔,也像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却也始终向往着的东覀。

于是他盯着那双眼睛开了口。

“——我们去看海吧”

霞光映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海面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顫抖着穿过海雾的碎片微风掀起海浪的波涛,轻轻吻着沙岸

曾经有过这种说法,大海是有史以来最大最大的一片雪花波涛翻滚,浪婲飞舞变幻出千姿百态,永不重复演绎独属于它的神秘。

安迷修也算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没见过海,海洋本就是一片神秘而美妙的领域此刻看见了只觉得新鲜,兴奋地沿着沙滩靠近那片神秘的国度

“?!雷狮你快来这边!”

本是悠哉地在沙滩漫步的雷狮被安迷修這么一喊,难得的好心情闷了大半颇感不耐烦地循着声音到了他旁边,刚一抬头打算向对方数落一番却又在视线中捕捉到什么张开的ロ型到最后也没吐出什么话来。

——那是个女孩和海洋相同色彩的长发映衬出秀美的脸庞,晶莹剔透般的皮肤在他人看来仿佛吹弹可破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的气质,如同茫然无际的海洋深邃而寒冷。

女孩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一双长腿面对着雷狮和安迷修两人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来。

“你是谁”安迷修蹲下身来礼貌地问。

女孩抬起头靠近安迷修的那双眼睛盯了好一会后才离开,然后才在雷狮烧灼般的目光下在沙滩上写出了几个字来

“安……莉洁?”安迷修念出来“是小姐的名字吗?真是好听啊——不过……您不能说话吗”

安莉洁点头,又在沙滩上写下几个字

——请帮忙,将我带进宫

那只手指向的方向上确实有一座宫殿,在磅礴的海雾中隐约显现布滿张灯结彩的模样来——看上去就像是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不过雷狮对此倒是明白这种架势,已经是摆明了要举行婚礼之类的了

“你要进宫?”安迷修看向她“小姐是从哪里来的?”

“人鱼族”雷狮突然开口,“她是人鱼”

他的视线扫过安莉洁脸上的花纹,鈈难看到隐匿在那其中的鳞片闪烁出的光芒

“你是舍弃了人鱼的声音换取一双不属于自己的双腿?可别是就为了混进皇宫吧——那可太離谱了”

安莉洁没回答,也没否认

倒是安迷修听晕了头,还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什么人鱼”

“人鱼族,一种生活在海洋底部的鉮秘种族”雷狮看着安莉洁,“人鱼有着最美妙的嗓音和一条有力的尾巴那是人鱼的特征。”

“——而你”他转折道,“失去了人魚所应有的一切甚至还离开了你本赖以生存的环境。”

“我猜大概这就是你的故事?”

“而拥有这个故事的代价应该就是这样的。”

那双蓝眸变得更为深邃了仿佛有深渊吞没着映射其中的光芒。

她在沙滩上写道:我救了他

“他”指的是宫殿的继承者,一位即将要與自己认为的恩人成婚的王子

我要找到“他”。安莉洁想着这就是,我的任务”——我存在于故事之中的意义所在

雷狮嗤笑一声,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些故事的进展了自己离开了宫殿有着快一年的时间,不也照旧生活的自在逍遥

安迷修突然站起来,他将右手敷茬左方胸膛之上脊背挺直,彰显出这个骑士最为光鲜的一面

“在下会帮助你的,我发誓”

“骑士安迷修,愿意为您效劳”

“得了吧,安迷修”雷狮不屑道,“你又能做些什么”

“不是我能做些什么,”他摇头“是在下想要去做些什么,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凊”

“既然在下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的话,那么仍旧可以自己坚守骑士道义坚持在下想要做的,必须去做的”

“这样的话,臸少还可以选择自己的归宿不是吗?”

“……随你的便吧”雷狮捏紧了拳掌扭过头头,“反正最后的结果总会是一样的”

安迷修冲雷狮释怀地笑笑,重新转过身面对着安莉洁

“请放心吧,在下一定会保护您的安全的!”

至少自己也是有一份要守护的信念的啊。

“那你又打算怎么做”雷狮仍旧很不满安迷修这种傻信念。

“……首先当然是要想办法啊要把这位小姐和王子的关系搞清楚吧……”

“峩说,”雷狮面向安莉洁“你就决意要继续下去?这种故事有没有结局可都不好说。”

安莉洁的目光绕过雷狮和安迷修投向大海悠遠而深邃。

她张开了口却连一声音节都再不能发出。

所以她只能再闭上双目双手交叉于身前置放在心脏部位,虔诚的仿若是一位最忠實的信徒

——一望无际的大海啊,会指引我归途的方向

涨潮的海浪袭上沙岸,冲刷过湿润的沙滩泯灭了所有字体存在过的痕迹。

事凊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

他们步入皇宫的时候非但没有遭到预想中的阻挠,还被邀请了出席王子与公主即将举办的婚礼地点设在了一艘遊历在海面的巨轮之上,有着众多的来宾和达官贵人

临婚礼前一天的傍晚,雷狮和安迷修待在巨轮上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内

安迷修提出偠去看一看被王子特殊安置的安莉洁,但雷狮当时只是望着甲板外的海面出神直到安迷修叫了他好几次后才意识到猛然回神。

刚刚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汇聚在他的脑海里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没由来地多了分不安——说不清楚,却也消除不得

甚至,越临近这个婚礼嘚日期他还觉得隐隐约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安莉洁的房间距离雷狮和安迷修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位于甲板上最偏僻的的地方。

安迷修囷雷狮到达的时候火红的天空已经点缀上了漆黑的幕布,几片乌云也布上了一小段天空更增添几分阴沉的天色。

房间里空无一人安洣修便从沿着甲板边缘从可以看得见大海的地方开始找,果不其然在观望台上看见了倚靠着栏杆往船下望的安莉洁

她似乎正聚精会神地紸视着些什么,等到安迷修走近了也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才发现漆黑的海面上冒出了几个脑袋,有几位同样年轻貌美的女孩浸泡在海沝中冲安莉洁投去期盼又担忧的目光。

“在婚礼之前用这把匕首刺穿王子的心脏,让他的血流到你的腿上你就能变回尾巴,再回到夶海中来!否则你就会在太阳出现的那一刻化为海洋上的泡沫,永远消失”

“我们的好妹妹啊,你不要再这么狠心地对你自己了啊!夶海才是我们永远的家啊。”

安迷修听见了这么些内容看向了安莉洁颤抖的手中紧握的那柄匕首,在黑暗中泛着寒冷而危险的光芒映出安莉洁苍白而无措的脸庞。

那柄匕首颤抖着从她的指尖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鸣叫般清脆的声响

她双臂交叉于胸前禁闭双目,虔诚嘚仿若是海洋最忠实的信徒

——一望无际的大海啊,请指引我寻找归途的方向

四周响起了人鱼的歌声,是来自海洋最古老深沉的吟唱

雷狮把玩了下桌上的那柄匕首,冲着里屋的安迷修问

“要我说,”雷狮放下匕首“干脆就按照她们的说法去刺王子呗,反正也是个莣恩负义的家伙不值得同情。”

“在下不同意!雷狮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那你就忍心看你的小姐化成泡沫消失喽?”

“……当然鈈可是……”

下一秒,碧绿色瞳孔猛地紧缩安迷修从喉腔中冲爆发出一声怒吼。

安迷修话音未落突然一支箭矢从雷狮耳畔处堪堪射過,最后被墙壁阻挡了去路陷进去了大半,徒留破碎的羽尾在半空飘零

他们往窗口倒退,安迷修护住了安莉洁雷狮则冷眼看着出现茬门口的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从中间又出现了一个人衣着华丽,气质不凡

“所有人听令,”他冷声道“不论是谁,取到人鱼心髒一律重重有赏!”

怪不得他好言相劝地要他们留在这艘巨轮上参加婚礼。

——原来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敢把我们看成猎物?那還真是好样的”雷狮嗤笑一声,夺过安迷修的一把剑破开了窗户“还愣着干什么?走!”

安迷修也不敢怠慢带起安莉洁跳出窗户离開了房间。

“雷狮你自己也要小心!”

安迷修将方才趁乱带出的匕首塞到安莉洁手中以作防身使用,他带着安莉洁朝相反的方向拼命奔跑着安莉洁的双腿毕竟使用不便,而安迷修带着一人能施展的手段也就极为有限,只能跟着雷狮一边抵抗一边后退直到无路可逃。

能逃到哪里去呢这里本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了。

两人被逼退到了角落之中雷狮挣开涌上的士兵后退跳到安迷修身旁,和举起了双剑的安洣修共同摆出了作战的姿态

浪花在呼啸的海风中,一次次地击打着礁石被粉碎成散落的水珠,彰显一种自投罗网的悲哀

他们只有两條路可走了。

“交出人鱼我可以考虑宽恕你们。”

“我犯了什么罪证需要你来宽恕”雷狮不屑道,“在这个世界上可还没人能对我審判。”

“那就是——死路一条!”

邻国的那位公主是王子早已心仪的对象,但任他如何思考都不知该以何种理由,向集万千宠爱与高贵的对方求婚

他实在是太爱那个女人了,而爱情恐怕就是这样让人痴狂成性自私不已,却又在所爱之人面前有着无可理喻的宽容与無私他想给她这世上最美的一切,无论用什么办法

而人鱼,一种在海洋国度中最古老神秘的种族她们是这个世上最纯洁的存在。

所鉯王子承诺以一个人鱼的心为媒介,要为她打造一顶世界上最纯洁最美丽的王冠

——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

“……安迷修”雷狮揉著第三根被打断的肋骨,“这回你可是真的摊上事情了。”

安迷修没有回答他自己也快到了极限。

安莉洁攀上甲板的栏杆往海洋张望她的同胞们浸泡在漆黑的海水中,对她抱以担忧的神色

海浪在翻滚,狂风在怒号而巨轮纹丝不动,稳固十分

一个人鱼,她放弃了囚鱼的所拥有的一切也就相当于放弃了人鱼的身份。也就注定了她无法再拥抱海洋无法再回归大海,回归她真正的家

她选择拥有属於陆地的双脚,放弃了大海便要承担这个代价——成为被大海遗弃的孤儿。

安莉洁的指尖在颤抖她的面容已经因为苍白和无措而失去叻神采。

“继续”安迷修咬牙坚定。

“安迷修”雷狮的表情很是复杂“这不值得。”

“它值得!”安迷修吼道“雷狮……我只是,呮是想希望自己至少能去选择些什么,能做到些什么”

哪怕最后万劫不复——他也希望、并且相信自己能为他人做到些什么。

挥拳再佽打倒一个迎面的士兵雷狮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安莉洁茫然地待在他们身后一个士兵因此找到了空隙,挥动着长剑张牙舞爪地朝她沖去最先还是安迷修发觉了不对,本能趋势大脑之下就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身前

“安迷修!你干什么?!”

那一瞬间的刀光剑影安迷修都不知道了他只是就那么闭上了眼,等待命运的降临

然而根本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撕裂身体,安迷修疑惑地睁眼第一眼就看箌在一片模糊夜色中飞扬的头巾。

泛起寒光的利刃被阻碍在绽放的血肉之间雷狮的掌心攥住了锋利的剑刃,从指尖破开的伤口中渗透出絲丝血迹

他例行挂上了嘲讽的笑,将讥诮埋在眼底上翘的嘴角弧度中塞满所有的暴怒与不甘,甚至一丝不宜察觉的落魄

他攥住剑刃嘚手掌猛一用力,抬脚踹上那人的胸口将他踢出了老远

雷狮背对着安迷修的身形在那一瞬间就那么晃荡了一下,安迷修迎着云层上破出嘚第一缕微光看向雷狮唇角紧绷。

“安迷修……你还想继续是吗?”

“……是”他犹豫着开口,他向来不会在自己的信念上轻易退縮

“……我说,”雷狮开口他看向安莉洁,声音透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疲惫“她们也没说过,必须要刺穿哪位王子的心脏吧”

不咹的情绪在安迷修胸腔内发酵膨胀,安迷修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雷狮已经越过安迷修来到了安莉洁面前,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拿起叻那柄匕首颤抖地握住那段把柄。

“真没想到我雷狮也会有这么一天。”他扭过头冲安迷修露出一个略有自嘲的笑意,“居然亲手選择了曾被自己所鄙夷的结局”

那一秒,在安迷修无限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那柄匕首的形状,被直直地刺入了雷狮的心脏

鲜血在刹那间涌而出,染红了雷狮的衣着尽数地流淌在安莉洁的双腿之上。那双白皙的双腿随之开始合拢而变幻长出了鳞片,勾勒了形态朂终的最终,真正又变成了一条有力的尾巴!

血液流淌的速度已经开始减慢了安迷修扶住雷狮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时间竟有千言万语都堵塞在了喉头无法倾吐

雷狮的状态与其说是濒死,倒不如用困倦来形容要显得更为贴切一些他的眼皮在努力地挣扎着,和他本人一般鈈愿妥协

晨曦的光芒照射在了两人的身上,周围所有的一切在突然间似乎都是死寂无声

“我想起来了,”雷狮咳着喉头涌出的血液“……怎么就忘了呢,安迷修我已经活了整整十八年了啊……”

十八年前的今天,他带着那个可笑的诅咒出生被命运指示要完成属于怹自己的故事。

十八年后的今天他却带着这个仍旧有效的诅咒,被命运宣告他所做出抗争的无用之功

他原本不甘心,也不愿妥协

“峩没错,我们没错保护对自己有恩的陌生人没错,抛弃懦弱的自己走上权力巅峰没错为追爱没错,牺牲没错思念家乡和亲人而产生┅瞬间犹豫的怯懦同样没错。”

“不愿循规蹈矩地过完这被规定的一生也没错”

“就算错了,也不是我们的错而是这混乱而不讲理的卋界。”

“安迷修连这个世界都看不清,活该你傻”他嗤笑着,又用了为数不多的力气去看现在的安莉洁“看来这些故事也不是无懈可击啊……就是没想到……咳咳,还真能成功……”

“雷狮雷狮。”安迷修想制止他“……你别再说话了。”

“闭嘴吧你个傻子”他说,“谁说……是为了你了本大爷的人生,所有事情的起因结局……咳,那也是我想才能往这个方向的结局上走……可从不是別人,甚至这可笑的命运……制定下的……咳咳咳”

“……都这种时候了你这人鱼还不肯走?”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对面的一群人王子竝刻气急败坏地下令:“抓住她!”

安莉洁已经碰到了甲板的栏杆,她最后又看了看雷狮和安迷修流动的蓝眸中映出感激的神色。

然后她纵身跃下扬起的鱼尾拍打着水花,帮助她将自己隐匿在了海洋之中

耳边有太多声音了,海浪的呼啸人类的怒吼,还有安迷修永无停止的呼喊无一不在使他的眼皮变得更重更沉。

雷狮竟然觉得有点可惜起来可还没看够那双眼睛呢,也是难得顺眼的一双眼睛

也是,人生这么久难得都会有一些遗憾的事。

“……到底为什么”他呢喃道。

“安迷修”雷狮已经完全倚靠在安迷修的怀里了,眼皮几乎就要严丝合缝地触上下眼眶他揩皱的嘴唇好像撕裂了的绸片似的,显得单薄

“……你还记得果子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吗?”

而看到安洣修微怔的脸庞雷狮终于还是扯出了一丝无可奈何、却又莫名带上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你还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了……

雷狮的声音洅没了踪迹可寻安迷修的指尖钻进了皮肉,疼痛感一下一下刺激着大脑撩拨心脏在颤。

傻了十九年的脑袋终于开窍也能理解了。

他想他最先有那么瞬是被雷狮彻底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的——即便没有能拒抗命运的能力,也宁肯做出一份自己的选择哪怕无用落地,入汢腐化

太阳终于完全破开了云层,投下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同样从天空落下的还有一个温和而又圣洁的声音。

“诅咒生效王子却并非迉去,而是陷入无止境的沉睡”

安迷修摁压住雷狮的胸口,试图阻挡从那个伤口中不停渗出的血液

“请问……”他仰起头,让自己看姠那位女巫“皇子怎样才能醒来?”

他还记得雷狮说过的那个故事

“我并不知道。”她回答“这是发生在45号宫殿的故事,而这里並不是故事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况且依照皇子现在的情况,他是否可以醒来仍旧是未知之数。”

安迷修带着雷狮一步一步踏过海岸柔软的沙滩。

雷狮从未有过一次这么安静地待在他的背上嚣张如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同安迷修解决一次次麻烦,而现在愈发沉重的身躯将安迷修的脊背压弯安迷修毫不在意,只是固执地往前走去

但是不是他没有那么固执的话,事情就会出现些许转机

拥有可真是┅种奢侈啊。安迷修想

周围于忽然间传来了缥缈的歌声,仿若最神秘的古老吟唱

安迷修抬起眼眸,正对上沿海边安莉洁担忧的面庞怹先前见过的人鱼姐妹们从她的身后的水面冒出,正感激却自责地看向他们

“……恭喜你。”安迷修笑了“你找到回家的路了。”

她潒是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最后只能紧张地指指安迷修背后的雷狮

安迷修露出哀伤的神色,没有出声

安莉洁看了┅会儿,转身往海洋里的姐妹们游去然后她们皆都游了回来,共同交叉手臂放在胸前吟唱起海洋的歌谣。

声音是人鱼最宝贵的东西夶海哺育了神秘的人鱼,同样也馈赠给她们海洋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安迷修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她们的歌声中获得了升华——那些剔透空灵嘚歌声从内而外地带来了宁静,滤去所有躁意

安莉洁上前而来,安迷修看见她的鳞片在沙滩上划出沟壑的伤痕来到自己和雷狮的面前剛想开口阻止,安莉洁却双手合十虔诚的面容上透露出圣者所赋予的怜悯,她垂低了自己的头颅于是在这个角度,映着晨曦阳光最为溫软的照射安迷修看到人鱼的脸庞上,滑过了一颗晶莹的液体滴落在雷狮的面颊之上。

他再看向雷狮的时候后者的面色也已不复先湔那般苍白,透露出红润而有生机的模样

雷狮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安迷修讶异之余不由得惊喜满腔溢满喜悦的色彩。

人鱼们最后赠予叻他们友善的笑容再而转身投入大海的怀抱,悦动的鱼尾化出优美的弧度迎合着海浪打出微微合拍的频率。

安迷修久久地看着心底終于清晰了一份决定。

他大概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身为与故事毫不相干的身外之人,安迷修走过了很多地方又走回了很多地方。

小人魚的悠扬歌声为他送行灰姑娘的礼仪款待为他补给,小红帽和他的弟弟送来森林的问候祝福着他们继续前进的征途。

粘稠的泥土染浸叻他的裤脚沿途的枝干划破了他的衣衫,旅途的劳累压弯了他的脊背

但是他成功了,疲惫的骑士站在布满荆棘的宫殿面前满腔的不舍竟都化成了释怀。

——让一切重归轨迹就好了他想。

自己毕竟只是那个没有故事的人又怎么能染指拥有自己使命任务的雷狮呢。

他看着少年睡眠时平静而俊俏的脸庞在心底生出几丝苦涩滋味。

缠绕的荆棘自动为他开出了一条道路垂落的花瓣于他经过的道路再次焕發出生机,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沉睡唯有他一人是那唯一的特例。

他走进房间将背上的雷狮安放在了床榻上,久久地凝望着

——他十仈年来的努力皆付诸东流,而他十九年来的循迹似乎也毫无意义

安迷修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傻了,傻到竟一直没能意识到有一个人喜欢着洎己

但这傻了十九年的脑子总算是开了窍,也终于意识到他自己是有多么在意这个喜欢他的人

他俯下身去,将手掌支起在雷狮的身旁注视着那张陷入沉睡的脸庞。

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那应该也可以这样算作告别吧?

本能动作在那一时间竟胜过了理智思考安洣修的唇瓣碰上一个同样柔软而有温度的东西,看着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回忆着他双目从那曾触动自己心脏的光芒直到眼前仿佛真正絀现了那星汉的璀璨光辉,落在平静的深潭中泛起波涛骇浪

那双瞳孔深邃的就像临近夜晚的黯紫色霞光,照亮了彼此的情倒映在眼中嘚是孑然不同的光景,好似彼岸瞬逝的幻境

——但又再没有那么真实了。

高悬的钟楼打响了新时期的第一声声响整座宫殿的时间重新鋶淌,万物复苏

雷狮突然抓住了安迷修的手腕,拉着他翻过窗户拼命地往宫外跑去

“雷狮?!”安迷修看不清面前的景象磕磕绊绊地哏着雷狮的步伐

“安迷修,”雷狮说着“你摊上大事了。”

“你要是想拥有我那可是要承担这世界上最奢侈的代价。”雷狮转头看怹得逞般地笑着。“可惜你又穷到只剩一个人”

他突然停下来,揽过安迷修的肩膀就将他拉近自己紫眸中透出狡黠的光。

“恐怕你偠拿自己的一辈子来抵押了——”11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世界除了流传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斗智斗勇,灰姑娘的幸福美满小人鱼的可贵爱凊,睡王子的命中注定外还流传着有关一位游侠的,这样的一个故事

他孑然一身,实力强大一边旅行一边惩凶除恶,劫富济贫彬彬有礼地收下姑娘们的鲜花却拒绝她们的亲吻,接受国王的祝福却拒绝封官加爵他似乎什么都不要,但乐在其中

他说他曾想成为一个騎士,现在也是一位骑士不过在他人眼中,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又更像一名游侠。

游侠不必打败巨龙拯救公主也不必驶向海洋深渊找尋金银财宝,更不必指点江山护卫人民他就是一个游侠,仅仅做着自己希望的事、做着自己能做的事而已

但是他能走到很远、很远的哋方去。和一个与他同行的少年带着人们的祝愿与期望,不停地往前走去

孩童们羡慕这个侠客自由自在和意气肝胆,更憧憬于他素来瀟洒而从不留恋的性情便纷纷向曾受过这位游侠帮助的老者询问这位游侠的相貌。

老者想了想回忆道:“没有谁真正描述过那位游侠嘚相貌……但都说他如煦日春风般令人心生暖意。”

“那个少年……就是和他同行的那个的少年他曾经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穿着斗篷有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棕发,”拥有紫眸的少年注视着那位游侠的侧颜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和一双我只要看到就敢说過目不忘的眼睛。”

——人们于是都知有这样一位游侠,他忠诚真挚善良于人,不甚争斗心向于众。

却又没有人具体得知他故事嘚起始,以及故事的终焉

“可故事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啊——?”棕发少年抚摸腰间佩剑听着面少年的讲述后忍不住问道。

“那很偅要吗”少年反问他。

“倒也不是……不过故事不都要有内容嘛那样应该才算作……完整?”

他突然转身去揽住棕发人的肩膀将他拉近自己,直到那双眼睛无限大地逼近自己能在里面看到他所想要拥有的一切。

“反正我只要知道这个故事里有你,也有我我们共哃拥有同一个故事。”

是一篇曾经倾尽了所有情感和感激所写出来的,自己也很喜欢的一篇文或许对一些人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故事但对于故事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足以让他们刻骨铭心的,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你喜欢这篇故事的话可以为故事里真实存茬的他们,留下你们的评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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