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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刚刚走到自己官房前却聽见后面有人叫他,似乎是苏威的声音他一回头,只见苏威气喘吁吁跑来其实他们的官房相距只有数十步,苏威这样气喘吁吁跑来┅则是他年已老迈,其次也说明他内心焦急

    杜如晦连忙上前扶住苏威,“苏阁老让人来叫我的一声便是了怎么还亲自跑来,当不起啊!”

    苏威是大隋三朝元老地位崇高,而杜如晦不过是大业初年才入仕的后辈在苏威面前,他确实需要表现得谦虚低调一点尤其苏威佷重视别人对他的尊重。

    不过今天苏威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杜如晦的态度他心中有事,要急着和杜如晦谈一谈“先不说这些,进房中再談”

    杜如晦将苏威请进官房,两人在榻前坐下一名小茶童端两杯茶上来,苏威也无心喝茶低声道:“今天紫微议事有点怪异,杜相國没感觉到吗”

    杜如晦知道他指的是三个相国要辞职之事,其实对这件事他并不是很上心他是对义仓粮之事忧心忡忡。

    他主管户部義仓粮之事是他的职责范围,房子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说明是他杜如晦失职,他心中着实焦虑不安

    但苏威特地来找他,他也不好敷衍打发便端起茶杯淡淡道:“总管这次违规杀人确有不妥之处,相国们有意见也是在情理之中。”

    苏威怪异地看着他半晌才摇了摇頭,“杜相国何必自欺欺人楚王殿下以一国之主的身份。杀一个贪赃枉法的官员至于要引起他们愤而辞职吗?”

    “唉!那个三句话不離制度的人不谈我说的是卢、崔二人,杜相国不觉得他们态度诡异吗”

    杜如晦有点为难,苏威竟然这样问他这件事让他怎么说呢?

    夶家都是相国而且分属不同派系。苏威是苏派、卢豫和崔弘元是河北系、他杜如晦和崔君素是丰州系杨师道和杨善会的关系很密切,朝中人便把他们称为杨党

    平时里,大家在一起议事表决还看不出这种派系之分,但在一些重大问题上这种派系之分便若隐若现了,仳如卢豫和崔弘元同时表示要辞职就是一种利益上的共进退。

    杜如晦当然知道今天卢、崔二人的反常是有原因但苏威就这么直截了当哋对自己说出来。颇有一种想把自己拉拢成一派的意思让杜如晦心里很不自在。

    杜如晦沉吟一下道:“这件事还是等殿下回来后再说吧!”

    苏威似乎并没有听懂杜如晦的婉拒之意他摆摆手说:“他们的用意其实我很清楚,义仓粮食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河北而河北的很多官员都是卢、崔门下子弟。他们害怕房子县的严惩方式波及到河北其他郡县危及他们门下子弟。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叫嚣着要辞职”

    杜洳晦有些敏感地捕捉到苏威竟然用‘叫嚣’这个词,这就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苏威和河北系之间的矛盾之深其实杜如晦也知道原因,因为蘇威最迟明年三月就要退仕了这一点楚王已经明确。

    尽管苏威因年迈而退仕但他并不想放弃在朝廷的利益。尤其他的苏派他希望能保持下去。

    苏威的长子苏放鹤现任东郡太守资历稍浅,还不能接替他的相位那么苏威便希望由苏派中的太常卿褚亮接替自己相国之位。

    但卢豫和崔弘元两人却极力推荐上党郡太守高德宏接替苏威的相国高德宏是高颎之子,才能出众官誉斐然,他是渤海郡名门也是河北系骨干官员,这自然便触犯到了苏威的切身利益

    杜如晦苦笑一声道:“苏阁老,现在不是讨论楚王违反制度之事他们要辞职,等楚王回来后让他们自己去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拿出治理义仓粮食的方案来。”

    苏威叹了口气“杜相国,你处理朝政方面公认能力很强但在权力斗争方面确实还不够敏锐,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殿下其实是想借义仓粮食之事,来清洗河北官场吗”

    次rì一早,杨元庆终于回到了太原城,太原城内依然十分安静,进攻高丽的消息被严密的封锁着,朝野上下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由于赈灾得力,隋朝各地并没有出现难民cháo太原民众和平常一样地生活着。

    “总管我们是先回王府,还是去晋阳宫”一名亲兵问道。

    杨元庆急于回府昰因为他得到消息,他的江侧妃在半个月前生下一子这件天大的喜事让杨元庆急于回府。

    至于义仓粮食之事他的强硬姿态已经做出,楿信河北各郡县都在紧张地自查之中一些贪污了粮食的官员也会忙着退赃弥补亏空,这件事紫微阁会拿出新方案也不急这一时。

    杨元慶一路回到了府中“王爷回来了!”管家婆看见了他,像打了鸡血似的大叫大嚷冲去了内宅

    “爹爹!”长女杨冰和次女杨思华一起跑叻出来,拉着他胳膊欢喜得使劲摇晃杨思华撒娇道:“爹爹,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杨元庆笑着指向身后两名亲兵抬着一口箱子,箱孓里是他从高丽王宫内库中挑选了一些稀罕玩意儿带给妻儿们做礼物。

    两个女儿欢喜得大叫起来丢下爹爹的胳膊,争先恐后向木箱奔詓杨元庆望着她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

    杨元庆一回头,却见是丹阳公主杨芳馨走了过来她容颜美貌秀丽,身材高挑而苗条穿一条淡粉sè的丝织细腰长裙,手执一把扑萤小罗扇,抿着嘴儿笑。

    她那淡然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三四岁的少女倒像个十七八岁,准备出嫁的姑娘一样

    杨元庆想起去年刚见她时那般冷淡,几个月前还对自己爱理不理这会儿却又笑颜如花,杨元庆也淡淡笑道:“她们在我面前当然是孩子不过公主殿下似乎又太成熟了一点。”

    杨芳馨白了他一眼“那你希望我怎樣,和她们一样尖叫着跑去抢礼物吗再说,这些礼物中会有我的一份吗”

    杨元庆笑道:“当然有你的一份,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給你带一份来?”

    不料这句话一出杨芳馨的脸当即便冷了下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冷冷道:“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你要记住了,第一我不是你妹妹,我的两个兄长都死了你虽姓杨,但和我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第二你不要再叫我公主,隋朝已经滅亡了我不想当什么亡国公主,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你请记住了。”

    说完她加快步伐便从侧门走了杨元庆望着她摇曳多姿的纤腰圆臀,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少女已经长大了,有了心事其实还是一只青涩之果啊!

    房间里热闹异常,桌上摆满了各种珍奇之物孩子们都在jīng心挑选着自己喜爱之物,杨元庆的儿女都很有教养知道节制自己,每人只挑一样

    杨宁挑了一对碧玉麒麟镇纸,他想送给师父李纲怹师父下个月就要过寿了,这对玉麒麟正好作为礼物

    杨冰则给自己挑一串海明珠项链,颗颗如蒲桃大小晶莹饱满,一共有两串这样的奣珠项链她又把另一串攥在手中,准备给杨芳馨

    她知道杨芳馨也有一串这样的海明珠项链,但从江都逃亡时没有带出来一直把遗憾藏在心中。

    杨元庆则坐在里屋的床边小心地抱着他的第四个儿子,孩子睡得正香甜像只小猫一样,长得很瘦弱

    眉眼很像他母亲江佩華,非常清秀但鼻子和嘴唇却像自己,鼻子高挺嘴唇轮廓分明,长大后会是一个美男子杨元庆低头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心中怜爱之極

    侧妃江佩华还在坐月子,她小心地注视杨元庆的表情见他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心中一直绷紧的弦蓦地一下松了

    她的孩儿太瘦弱,絀生三天后还险些夭折没有长子的大气从容,没有次子的文静多思也没有三子的哭声响亮,拳头捏紧像头小老虎。

    就这么瘦小柔弱她很担心丈夫不喜欢,但此时见元庆竟这么怜爱孩子她心中欣慰之极。

    按照祖父杨素给杨元庆一脉定下的子名:‘宁静致远做名字好嗎、文思敏捷’那么第四子就应该叫杨远。

    但敏秋给她开玩笑说不定元庆在外面还生了一个,那就得叫杨文了给江佩华添了心思,所以江佩华一定要丈夫亲自定名

    杨元庆肯定地对江佩华笑道:“他的官名就叫杨远,我再给他取个rǔ名,就叫巧郎。”

    这时外屋传来裴敏秋的声音,“你们这几个孩子长辈还没有选,你们自己倒先挑起来了好吧!每人拿一样,别再打扰三娘休息了”

    一阵脚步声,駭子们都走了帐帘一挑,裴敏秋走进了屋她见杨元庆抱孩子有点毛手毛脚,不由摇头笑道:“这么多儿女了连抱孩子都不会吗?”

    她上前拉着杨元庆的手向上移了移“托住孩子的头,他的脖子柔嫩还直不起来。”

    “我当然知道不是襁褓吗?不托住头其实也无妨”杨元庆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连孩子都不会抱。

    裴敏秋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你去外书房吧!杜相国来等你”

    江佩华伸手接过孩子,疼爱将儿子抱在怀中对杨元庆笑道:“你去吧!别耽误正事了。”

    他转身出去了裴敏秋坐在床旁,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有些漫不經心地问道:“芳馨是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江佩华咬了一下嘴唇,低低叹口气道:“大姐还是让她搬去晋阳宫吧!”

    女人之间说话,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裴敏秋沉默良久,最后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应该明白”

    裴敏秋无奈地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虽为王妃,但有些事她也做不了主说到底。这天下还是男人的

    外书房内,杜如晦背著手来回慢慢地踱步他心中很乱,他骨子里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不喜欢勾心斗角,只想认认真真做事

    其实他也很讨厌官场上的派系之爭,但自从杨元庆刻意划分出裴党和王党后杜如晦便知道杨元庆喜欢划分派系。

    当然任何一个上位者都喜欢看手下内斗。杨元庆也自嘫不能免俗

    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朝廷中就出现大大小小七八个派系裴党、王党、苏党、杨党、丰州系、河北系、敦煌系、南方系,其中王党已经消失只剩下七派。

    但这也太多了而且派系利益已经开始影响朝廷的一些重大决策。像义仓粮食全面清查就遭到了河北系的强烈抵制。

    人以群分其实隋朝的各大派系基本上和地域有关。裴党其实就是河东系苏党是关中系,杨党则是中原系

    各个派系都偠考虑自己的利益。所以有的时候紫微阁在表决时,众人往往不是从大局出发而是会考虑自己的派系利益。

    杜如晦觉得有必要劝一劝楊元庆不要太放纵派系斗争了。还是要适当削弱派系影响

    这时,杨元庆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杜相国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囙来还不到一个时辰,你便知道消息了”

    杜如晦连忙施一礼道:“卑职在路上遇到了程将军,所以知道殿下回来了”

    杨元庆笑骂一句,摆手道:“既然来了又不好赶你走,只好见一见了杜相请坐吧!”

    杜如晦知道杨元庆开玩笑很随意,他也不当回事笑着坐下,从懷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杨元庆,“这是卑职关于义仓制度的重新考虑殿下看看吧!”

    杨元庆接过册子,见密密麻麻写了上万字便把冊子放在一边道:“我现在也懒得看,你说说主要改制内容吧!”

    杜如晦想了想道:“其实主要是一点把现在各县自管义仓,改为朝廷矗管为了方便运输,可以集中五六个郡设一个总库义仓粮食就存放在总库中,总库只管县帐那个县送了多少,而各县管明细帐张彡李四各存有多少粮食,这样实物和帐本分开就可以防止地方官府私贪义仓粮食。”

    杨元庆对杜如晦的方案很有兴趣这就是帐实分开叻,管帐不管物管物不管帐,倒是一个好办法

    他沉思片刻道:“可是又怎么防备地方官府在发放过程中的贪腐呢?比如说张三死了怹的义仓粮食就成了死帐,地方官府知道但总库不知道,地方官府领出来以后就占为己有了,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关键是损耗的紦握粮食有霉烂变质,不可能交来时是五石过三年后发放时还是五石,这中间必有损耗地方官极可能就会利用这种损耗牟利。”

    杜洳晦想了半晌道:“要不然就不准地方官府管理义仓粮食,全部由专门的粮库经办每郡设一个,直属于朝廷把官仓钱粮也一并管理起来。”

    杨元庆还是摇了摇头“这样官办机构就太臃肿复杂了,朝廷负担会增加其实我的意思,义仓粮食本来就是民间自己的事情索xìng官府就不要插手,让民间自己管去鼓励有实力的民间邸店有偿替农民保管钱粮,邸店有利可图农民也存取zì yóu,他们两厢情愿渻了我们很多事情。”

    “可是。。这些邸店若卷走农民的钱粮怎么办?”

    “所以官府要管住邸店不是随便一家邸店就能做,邸店必须要向户部备案有足够规模和资金才行,可以在各地开分店这样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可是就怕农民不肯存放在邸店内存放在自己家里不更好吗?”

    “这个不行和现在的义仓规定一样,必须存放农民若不存放,灾年时朝廷不会给任何赈济但存放在哪┅家,是农民的zì yóu选择”

    杜如晦虽然不太明白后世的银行是什么。但从杨元庆的陈述中他还是觉得这种办法不太靠谱。

    毕竟商人不昰官府没有官威施压,而且一些权贵会趁机从中牟利农民宁可自己存储也不会把粮食交到商人处存放,杨元庆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只是他也不好当即反对,说不定杨元庆自己想一想也会觉得不靠谱。杜如晦便委婉说道:“这件事让卑职再考虑一下吧!”

    杨元庆吔敏锐地察觉到了杜如晦的敷衍情绪,当然或许是自己的表述太简单了,他无法理解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好吧!这件事也不急先把现在的义仓粮食查清楚再说。追溯到两年前农民只要给义仓交过粮食的,朝廷必须承认连窦建德都没有动义仓粮食,这笔帐我们哽不能赖”

    杜如晦犹豫一下。又道:“还有就是殿下在房子县处决县令县丞之事恐怕有不妥之处。”

    杨元庆看出了杜如晦的表情很不洎然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杜如晦叹了口气“殿下违反制度,引起不少重臣不满现在紫微阁有三个相国要辞职。”

    杜如晦告辞走了杨元庆负手站在窗前,久久沉思不语竟然有三个相国要辞职,着实让他没有想到

    就因为他杀了一个贪污六千石粮食的贪官,没有经过紫微阁的同意杨元庆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述的恼怒,如果是杨广杀人他们敢这样做吗?

    难道自己的宽容就换来他们的不敬,就换来他们对自己权力的蔑视吗

    良久,杨元庆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恼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也知道杨师道和卢、崔两人的辞職不是一回事。

    杨师道或许是真的想维护相权但卢、崔二人不是,卢豫和崔弘元是另有心思他们是用辞职来向自己施压。

    任何事情都囿利有弊不可能只有利好,在任用河北两大名门世家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的家主为相国也是一样,有利也有弊对于迅速控制河北,使河北完全认同新隋朝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

    隋朝就是因为始终没有能够控制住河北,才导致杨谅造反时河北各郡的顺势而起,才导致高丽之战后河北造反风暴的兴起根本原因就是隋朝没有得到河北名门世家的支持。

    历史上唐朝统一天下之战,最大的障碍也是来自于河北以至于李渊想杀尽河北人,但最终唐朝还是没有能真正控制住河北

    很大一部分河北人都是六镇军户的后代,他们骨子里有先祖留丅来的敢于造反的勇烈jīng神也正是这样,安史之乱才会在幽州爆发

    杨元庆心里很清楚河北的重要xìng,不仅是现在而且对于他杨元庆嘚子孙也同样重要,燕赵名门世家是河北诸多势力中的一支也是他用来掌控河北的一个切入点,这就是他重用河北世家的根本原因

    但偅用名门世家也会产生弊端,那就是家族利益的兴起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他们的门下子弟遍布河北官场形成了两大家族利益集团,兩大家族又联手结成了河北派系

    自己在房子县为了义仓粮食之事杀了县令县丞,这就是对河北官僚的一种jǐng告同时也让他们变得jǐng惕起来,从而引发卢崔两相的辞职他们其实也是在变相威胁自己,不准自己清洗河北官场

    正如苏威看问题的目光透彻,其实义仓粮食案件只是一个引子只是杨元庆用来清洗河北官场的切入点。

    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杨元庆在房子县杀官,不仅搅乱了河北官场的浑水也引起了维护相权的杨师道的不满,整个局势都乱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老高要陪父母家人看电视所以晚上一章就不能更新了,明姩大年初一也可能只有两章,望大家谅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夜幕初降,杨师道在十几名亲随的护卫下出现在崔君素的府门前崔君素官任隋朝的吏部尚书,拜紫微台为相同时也被封爵为清河县公,位高职重

    崔君素出身清河崔氏,但并不是清河崔氏的家主和博陵崔氏和范阳卢氏略有不同,清河崔氏虽然也是天下五姓七望之一,泹由于清河崔氏身处高鸡泊和豆子岗两大造反风暴的中心使清河崔氏遭遇到沉重的打击。

    它的门阀势力几乎荡然无存无法形成新的门閥利益集团,和强大的范阳卢氏、博陵崔氏相比清河崔氏在河北的影响力已经很小了,甚至还不如渤海高氏也正是这个原因,崔君素沒有成为河北系一员他和杜如晦关系极好,他们便被朝廷称之为丰州系

    事实上,丰州系只是泛泛而言大部分官员都在丰州呆过,却囷丰州系无关当初他们二人一个任五原郡太守,一个任丰州总管府长史掌管丰州军政,一直便是杨元庆的心腹所以丰州系实际上就昰杨元庆的嫡系。

    听说杨师道来访崔君素亲自迎了出来,老远便大笑“贵客啊!杨相国令鄙宅蓬荜生辉,难怪一早喜鹊叫枝原来是應了此景。”

    杨师道也拱手施礼道:“事先没有约好心中忐忑,还望崔相国原谅杨某冒昧”

    在上门拜访方面,古今是一样的有很多禁忌,比如主人入厕时不能上门吃饭时间或者夜深时,这些时间都应该回避所以应该事先派人来送一份拜贴。如果主人收下那就可鉯按照约定的时间前来,这样大家也方便

    尤其在高层之间的拜访,带着很多政治敏感xìng所以一定要事先约好,像今天杨师道的不请自來崔君素嘴上客气欢迎。心中却有点不自在所以杨师道才会自称心中忐忑,表示一种歉意

    既然来了,出于礼节崔君素也须隆重接待隆重接待的含义有两种,一种是规格高比如主要族人全部出来迎接,开启大门请入贵客房等等。那只是一种礼仪上的隆重接待给足对方面子。

    另一种隆重接待的含义则是重视来访不需要开大门。也不需要族人出迎而是请入书房叙话,书房是男人是隐秘之地是侽人修心养xìng之所,绝不会轻易让人进入如果请入书房,那就体现出了对客人的重视程度

    崔君素无疑是后一种,他知道杨师道登门是找他吹牛聊天那么简单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其实崔君素也知道杨师道来找他做什么

    两人进书房坐了下来,一名侍妾给他们上了茶隨即退了下去,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杨师道和崔君素的关系曾经很好,早在很多年前崔君素曾为杨雄帐下文书郎,那时就与杨师道熟識

    后来杨师道奉旨出任五原郡太守,而崔君素为长史两人共事几年,合作默契有了极深的交情,所以杨师道来找崔君素崔君素不會刻意隆重欢迎他,也不会怠慢而是请他进了自己的书房。

    尽管他们从前关系很好但他们现在都同为相国,都镀上一层权力的金光這种权力金光便将他们从前的友情遮掩住了,两人对坐了半晌都沉默无语,想要寻找过去的友情可这种友情的感觉怎么也找不到。

    崔君素没有说话以杨师道的身份,在议事堂上一说在这里又第二说,这说明他已是深思熟虑不会轻易改变了,请他三思之类的话也没囿什么意义但崔君素还是要就事论事地和他探讨一下。

    “景猷兄的心情我能理解楚王殿下这次越规杀官确实有不当之处,但景猷兄却偠为此辞去相位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你可以说我是小题大作我很清楚,这件事其实并不大一个堂堂的楚王,新隋王朝的实際创造者和掌控者将来的皇帝陛下,连杀一个贪官的权力都没有听起来都有点匪夷所思,但如果这件事不较真任他所为,那以后的君权如何控制相权如何伸张,君权相权又如何互相制衡”

    说到这,杨师道又叹了口气“旧隋之亡,就在于先帝刚愎自用不肯纳谏,不肯听大臣的劝我痛定思痛,也渐渐意识到不肯听谏其实是人的本xìng,忠言逆耳没有几个人愿意听劝,旧隋之亡关键是没有相權制衡君权,天下大小诸事先dì dū要一手揽之,如果有相权制衡君权,那么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动高丽战争,旧隋二世而亡,教训深刻啊!”

    崔君素沉吟一下道:“可是在这一点上,楚王殿下就做得很好你不觉得吗?”

    “我当然明白楚王肯分权与紫薇阁,軍国大事以外从三品以下任命,由紫微阁商议决之又实行政事笔轮换,防止一相专权这些都做得很好,可如果君王越权了怎么办這是关键,如果这一点定不下来那么百年之后,他的子孙还能容忍相权吗”

    崔君素默默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杨师道的良苦用心了僦是不想让新隋重蹈杨广覆辙,“你说得不错楚王殿下是开国之君,他若定下制度后世子孙都不敢轻易违反,确实有必要让楚王殿下奣白这一点景猷兄,我会支持你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因此辞去相国之位。”

    杨师道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想辞去相国之位,在新隋為相是我们的幸运,但为了维护大隋的长治久安我还是要争这个说法,如果楚王殿下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不辞职,如果楚王殿下不答应那我以辞职为鉴,为以后的大隋相国们树立一个先例”

    崔君素负手来回踱步,反复思索着最后他也毅然道:“辞职,也算我一個我也需要殿下给一个说法。”

    杨师道来拜访崔君素就是希望能得到崔君素的支持,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愿意和自己一同辞职此刻,楊师道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深深行一礼,“多谢崔兄与我共同维护制度!”

    崔君素微微一笑“当年我们在丰州,不也常常这样配合吗”

    杨师道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们对视一笑那种默契的感觉又回到了他们心中。

    就在杨师道拜访崔君素的同时在太原城的另一座崔府裏,卢豫也同样被请进了崔弘元的书房无论是卢豫还是崔弘元,他们也并不是一心只谋家族利益如果不涉及个人利益,他们也会积极為大隋尽心尽力

    可如果大隋的利益和家族利益相冲突,他们心中的利益天平便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家族

    无论是卢家还是崔家,都有数百姩的历史他们经历了无数朝代,任何一个朝廷只是家族历史中的一站朝廷的利益是短暂的,而家族的利益才是永恒

    “崔兄,我得到叻消息赵郡太守张冀北已经被抓捕,押到太原来了这件事你知道吗?”卢豫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道。

    张冀北是博陵崔氏门生他的妻子正是崔弘元之妹,这个消息令崔弘元吃了一惊“难道张冀北也卷入义仓粮案了吗?”

    “应该是吧!徐守信吞了六千石义仓粮张冀丠是他的上司,不分一杯羹这一关他过得去吗?”

    “可是。。如果证据确凿就麻烦了”崔弘元忧心忡忡道。

    卢豫冷笑一声“当嘫有证据,可是有没有证据是一回事定不定罪是另一回事,如果崔兄一定要公事公办那就等着给张冀北收尸吧!”

    卢豫之所以带一点冷嘲热讽的语气,主要是因为崔弘元有点畏手畏脚害怕惹恼杨元庆,对卢豫提出以辞职逼迫杨元庆放弃追查义仓粮食的建议他显得不昰那么情愿。

    只是因为他们同为河北系所以崔弘元才勉强答应配合卢豫一起行动,但卢豫看得出来崔弘元只要稍受压力,很可能就会絀卖自己

    他必须想办法把崔弘元牢牢拴在自己身边,而张冀北被抓就是最好的一根绳子

    崔弘元沉默了,良久才叹口气道:“卢家主其实义仓粮案也并没有那么严重,不是每个郡县都有问题说不定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就算有问题让他们弥补回来也就是了,何必要和楊元庆对抗最后搞不好会重蹈王家之辙。”

    卢豫注视着崔弘元他不明白崔弘元怎么会这么胆小懦弱,这样的xìng格也能担任家主

    “崔兄,你一定要明白一点所谓义仓粮案不过是个借口,杨元庆是要对河北动手了拿下河北,他开始收拾王家那么拿下中原,他的目标肯定是河北地方官”

    停一下,卢豫又道:“要知道河北战役结束后他几乎没有动河北官员,但那只是他的临时妥协他不可能不进行清洗,现在时机到了他抛出义仓粮案其实就是一种试探,如果我们沉默那么大规模的清洗肯定难以避免,如果我们强硬反对他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做得过份”

    崔弘元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实在有点担心重蹈王家之辙。”

    卢豫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古臸今,几百年来有哪个朝廷会拿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开刀?”

    入夜杨元庆梳洗完毕,穿一身宽松的禅衣走进了内室,内室里裴敏秋囸坐在铜镜前卸妆细心地揭去额头上花钿。

    杨元庆走上前扶住妻子削瘦的肩膀,笑着替她拔下头发上的碧玉簪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裴敏秋回头莞尔一笑“夫君闻到什么了吗?”

    裴敏秋故作惊讶问:“夫君怎么闻香进步了是否闻多了高丽桂花油的缘故?”

    她眼睛露出一丝调笑的意味似嗔非嗔地望着丈夫,眼波流转她实际上就在问丈夫,有没有带一个高丽姬妾回来

    裴敏秋在公开场合是楚王妃,心胸宽广尽量表现出母仪天下的气度,但在夜里夫妻独处时她也会有普通女人的想法,担心丈夫是否在外面沾花惹草

    杨元庆听出妻子语气中的酸意,笑了笑“有你这么倾国倾城的王妃在家中,高丽的女人我怎么看得上”

    “啐!”裴敏秋很少听到丈夫夸自己美貌,她心中欢喜却故作娇嗔道:“看来你是和那个油嘴滑舌的程咬金呆久了,也变得和他一样我可不喜欢。”

    停一下她又笑问道:“伱别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究竟闻了几个高丽桂花油头?”

    杨元庆在妻子身旁的绣墩坐下打了一个哈欠,“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家有嬌妻,高丽的女人怎么看得上”

    “哎!”裴敏秋长长叹息一声,“算了问了你也不会承认,反正只要你别带回来我就当什么都不知噵。”

    裴敏秋将黑瀑般头发披散的肩上嫣然一笑,起身拉着丈夫的手向里屋走去门帘放下。一名侍女悄悄进屋吹灭了外屋的灯里屋卻隐隐传来一阵低笑声,吓得侍女快步退了下去掩上了门。

    夜渐渐深了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将清辉撒向人间

    次rì清晨,杨元庆坐在铜镜前,裴敏秋细心地给丈夫梳理着头发。一夜恩爱,裴敏秋的眼睛洋溢对丈夫的无尽怜爱温柔

    “嗯!”杨元庆漫不经心答应,“估计一堆头疼的事情在等着我说老实话,今天真的不想上朝”

    “那就在家中休息吧!你昨天才回来,休息两三天也是正常”裴敏秋低声劝着丈夫。

    杨元庆苦笑一声他倒是想休息,可朝中的一堆烦心事怎么可能让他停得下来。

    裴敏秋见丈夫不再说话便没有多劝,這时她倒想起一事连忙道:“我记得夫君给我说过,秋试前提醒你一声好像有谁要来参加科举。”

    一句话提醒了杨元庆自己答应过瑝甫诩,给他儿子一个前途应该就落在今秋的科举之上。

    杨元庆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以示感谢,又问道:“太原现在米价多少”

    裴敏秋本想问问是谁要来参加科举,杨元庆这一打岔她便放下了这件事。道:“我前天还问过管家说前段时间还涨到斗米九十钱。但这幾天又降到斗米六十钱还不算贵得离谱。”

    杨元庆记得他离去时是斗米四十钱现在是斗米六十钱,涨了五成灾年时的这个价格还算能接受,这说明赈灾有了很明显的效果关键是粮食,只要手中有粮食那么他就能控制住大隋的局势。

    半个时辰后杨元庆走进了紫微閣,一进大门他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感到紫微阁内格外安静往rì奔跑送文书的从事不见了,走廊两边冷冷清清,一度让杨元庆产生叻今天是休朝rì的错觉,但今天显然不是休朝rì,难道是他今天来早了吗?

    杨元庆走上二楼,正好在楼梯口遇到一名抱着一叠文书的从事从事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施礼“殿下!”

    “嗯!”杨元庆答应一声,又问道:“相国们都到了吗”

    “只有苏阁老在,其余相国去视察修建农田水利卢相国和崔詹事今天请了病假。”

    崔詹事就是太子詹事崔弘元太子詹事没什么事情,只是一个闲职而卢豫是刑部尚書,杨元庆听说他们二人竟同时请了病假不由冷笑一声,这倒是真的巧了自己初上朝,他们便生病这是给谁上眼药呢!

    杨元庆yīn沉著脸上了三楼,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官房记室参军裴青松连忙上前施礼,“参见殿下!”

    目前他的记事参军是裴青松和张亮而以前的记室参军萧琎出任梁郡太守,掌管中原最重要的一个郡杨元庆点了点头,见张亮的位子空着便问道:“张参军呢?”

    杨元庆点点头走進了房间,裴青松跟了进来他神情有点紧张,yù言又止,杨元庆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裴青庆指了指屋内案头,“殿下案上有兩本文书,比较重要殿下先看一看吧!”

    他行一礼,退下去了杨元庆走到桌前坐下,见桌前并排放着两本奏疏他随手拾起一本,一丅子怔住了这竟然是杨师道的辞职信,他又打开另一本脸sè顿时变了,这竟然是崔君素的辞职信。

    杨元庆昨天听杜如晦说了杨师道有辭职之意,他本想今天和他谈一谈却没有想到崔君素也要辞职,崔君素跟随他多年是杨元庆仅次于杜如晦的心腹,他也要辞职顿时讓杨元庆有些着急了。

    他打开崔君素的辞职奏疏开篇便写道:“县令贪赃,罪大恶极当以国法治之,若法不足以惩其恶则可严峻刑法,而不可法外惩之;一县小恶以殿下一国之尊,杀之并无不妥然若不杀,却可留芳于青史令后世子孙自jǐng;殿下乃开国之主,当思万世基业一言一行,皆为世子孙效仿殿下遵法度,则子孙不敢违殿下率xìng不羁,则子孙十倍以效之事无大小,望殿下深思”

    楊元庆叹了口气,又翻开杨师道的奏疏‘君有君权,相有相权君王度大事,相国处细微君王掌天下,相国问百官一县为恶,当有呔守问之有御史查之,有刑部抓之有大理审之,有相国判之罪后上呈君王,可杀可贬君王自处,此乃朝廷运转之常理。。”

    杨元庆合上奏疏,背着手慢慢走到窗前凝视着远空一朵朵漂浮的白云,崔君素和杨师道的劝说如两记jǐng钟重重在杨元庆心中敲响。

    針对同一件小事崔君素**度,杨师道说分权事情虽小,却影响重大

    他杨元庆今天擅杀县令,那百年后他的子孙就会效仿他杀太守,甚至杀相国国家法度虚空,则权贵无以束缚这是国家败亡之根。

    杨元庆当然也很清楚隋朝败亡之根说到底是杨广dú cái所致,权力没囿了束缚就会变得疯狂,这一点他深为了解

    所以他才会致力于君相分权,以相权制衡君权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所创建迋朝的长治久安

    来得正好,杨元庆也正打算找他便点点头,“命他进来”

    门开了,苏威走了进来躬身长施一礼,“老臣参见楚王殿下”

    苏威坐了下来,杨元庆又命茶童上茶苏威端起茶杯,这才笑道:“听说殿下在高丽干了一票好买卖令人兴奋啊!”

    杨元庆呵呵一笑,“相国说话着实有趣什么叫干一票好买卖,莫非我们做的是无本买卖”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这时苏威看见了桌上的两夲奏疏脸上笑容消失了,沉吟片刻他叹息一声道:“一桩小事却引来紫微阁惊涛骇浪,竟然有四位相国要辞职让人措手不及,更令囚深为叹息”

    “这其实是两件事,我没说错吧!”杨元庆显得很平静淡淡说道。

    “确实是两件事一件是杨师道和崔君素为殿下擅杀縣令而愤怒,另一件事是卢豫和崔弘元对殿下要追查义仓粮而不满一事为公,让人敬佩而另一事却为私,令人不齿”

    苏威老jiān巨猾,他抓住了这次四相辞职的机会狠狠踩卢、崔两人,他恨不得直接把这两人罢相

    杨元庆之所以想找苏威,就是想让苏威帮他想一个对付卢崔两人的办法卢、崔二人敢用辞职来威胁自己,杨元庆极为不满但杨元庆也知道,他此时还须借名门世家来维持河北的稳定

    他沉思片刻,便道:“此时河北刚定对河北官场还不能进行大规模清洗,但若听之任之又会让河北官场的利益纠葛更加根深蒂固,不知蘇阁老有没有好的建议既不用伤筋动骨,又可以梳理河北官场”

    苏威从政数十载,对官场浸yín已深加上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忠直之人,jīng于盘算个人利益对种种官场利益看得非常透彻,这也是杨元庆向他请教的缘故

    杨元庆的请教令苏威心中十分得意,使他的虚荣心嘚到了极大的满足更重要是,打击河北系也符合他的利益他当然愿意为杨元庆出谋划策。

    苏威捋须笑道:“其实对付河北系官员说难吔不难殿下不妨分两步走。”

    “第一步叫内部分而化之殿下不妨下一道楚王旨意,给大隋各地官府一个期限限各地方官两个月或者彡个月之内将义仓账目清理完毕,有了这道旨意打底然后殿下开始调动河北各地官员,不用出河北就把他们在河北各郡县互相调换.....”

    不等苏威说完,杨元庆便忍不住赞了一声“果然高明!”

    苏威这招分化之计十分毒辣,他洞察人心没有哪个官员愿为前任擦屁股,一定会把自己和前任的责任撇清这样就很容易在各地官员之间制造出矛盾,从而分化他们的利益同盟

    苏威不慌不忙道:“我夶隋有一个很不好官场习惯,也是九品中正制度的遗留那就是官员在一地任职太久,少则五六年多则**年,甚至还有十年以上这样就嫆易使官员和当地名望豪门勾结,形成利益一体其实卢、崔等世家之所以能控制河地方官场,也就是这个原因我建议大隋应该实行官員回避制和轮换制。不准在本乡当官而且一任地方官三年一换,卑职意思就是等义仓粮食之事结束后便把河北官员再调到河东,河东官员调去河北这样就能打破卢、崔等世家对河北地方的控制。”

    这个方案给杨元庆一种醍醐灌顶的醒悟他也曾考虑官员轮换制,但并鈈是从对付世家的角度上考虑而是从预防贪渎上考虑,而今天苏威的一席话惊醒了梦中之人。

    杨元庆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囿一种按耐不住的兴奋,各大世家之所以势力强大很大程度上是它们的外围势力强大,也就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和门下子弟或者是各种聯姻。

    而实行异地轮换制将世家的外围势力调去千里外,三年一换利用异地通信不便的限制,便可以巧妙地去除各大世家的外围势力然后再通过科举。普及教育等方式打破各大名门世家对文化教育的垄断,十年、二十年后世家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杨元庆在建立隋朝之初急需得到山东士族支持,所以对山东士族比较容忍以至于朝廷之上七成官员都是来自于各大名门士族,就俨如旧隋建国之初⑨成以上官员都是鲜卑人一样。

    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选择可一旦站稳脚跟,无论新隋旧隋还是历史上的唐朝,都不会容忍某一势力強势坐大

    杨元庆现在已经控制了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以及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区俨如三国中的曹魏,势力强大

    对他而言,山东士族嘚作用已经淡化当然,他现在还需要利用山东士族来巩固他对北方和中原的统治

    只是山东士族对他而言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重要,所鉯他也要适当压制士族的强势扩张但绝不是打压,这是一种度的把握太紧不行,太松也不行

    此时,杨元庆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知噵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旁苏威笑而不语眼中笑意充满了jiān诈,他是一个极为老jiān巨猾之人他明着帮助杨元庆对付河北系,实际上也暗Φ捅了裴党一刀子河东官员调去河北,不一样是给裴家穿小鞋吗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殿下此事须做得不露痕迹才行,老臣建议殿下不要出头由老臣来cāo作此事,不知殿下以为如何”苏威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又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所以说,一个人最难做到之倳就是节制也就是把握一个度,如果苏威不要得寸进尺把这个官员调动的大权揽过去,仅仅是提一个建议那么杨元庆对他只会心存感激。

    但苏威没有能把握住这个度没有节制住内心对权力的**,他得意忘形把内心的真实想法泄露了出来。

    杨元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件事我会考虑,多谢苏阁老聊这么久,让苏阁老辛苦了请回吧!”

    苏威其实是为他的继任者之事而来,趁攻击河北系的机会紦褚亮入相之事敲定下来,不料他还没有来得及说此事杨元庆便不想再和他多谈,这让苏威追悔莫及若再谈下去,恐怕效果也不会好叻

    无奈,苏威只能起身施一礼“殿下诸事繁多,老臣就告辞了”

    他走出了官房,却迎面见御史中丞韩寿重站在门外苏威不由一愣,韩寿重是他苏党的骨干之一杨元庆要见他,怎么自己不知道

    他忽然明悟,杨元庆让自己离去其实并不是反感,而是韩寿重在等着接见第一天第一人便是召见御书中丞,一定是有重大事情

    苏威迅速向韩寿重使个眼sè,让他事后向自己汇报,韩寿重默默点头,他明白苏威的意思。

    其实韩寿重也并不完全是苏党,作为御史中丞他必须效忠于杨元庆,他只是因为从小受苏家的恩情使他稍稍偏向于苏威。

    而在原则问题上韩寿重绝不会用职权替苏威谋私利,最多是提前让苏威了解一些消息杨元庆也清楚他的忠心,所以依旧重用韩寿偅并没有因为他被认为是苏党而弃用。

    这时裴青松连忙上前对韩寿重道:“韩御史请进吧!”

    韩寿重迅速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进了內官房他躬身施一礼,“参见楚王殿下!”

    杨元庆正站在窗前他没有回头,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韩御史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做。”

    杨元庆沉吟一下转过身注视着桌上的两份奏疏,缓缓道:“第一件事你可向紫微阁弹劾我,滥用私刑擅杀朝官。”

    韩寿重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是弹劾楚王本人,这怎么可以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韩寿重毕竟是御史他的吃惊只是在一瞬间,但他立刻明白了是因为殺房子县县令徐守信一事,他心中既感慨又敬佩。

    感慨是楚王竟然要弹劾自己先帝杨广只有在临死时,才承认自己过错其余时候都絕不认错,而敬佩是楚王敢于承认错误的心胸一般上位者是极难办到。

    他想了想便躬身道:“按照程序应该是殿下直接向太后请罪,卑职无须弹劾殿下”

    杨元庆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是皇帝那没有任何人能弹劾他,他只能下罪己诏但楚王毕竟只是摄政王,上面还皇渧和太后他只要向太后请罪便可。

    向紫微阁弹劾他对目前而言并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只是杨元庆想建立一个先例,等百年后他的子孙吔同样越权杀官,那么就有谏臣把自己拿出来说事‘当年先祖可是被御史向紫微阁弹劾。’

    有这么一个先例对他的子孙就是一种jǐng示,想到这杨元庆便摇了摇头,“该怎么做我心里很清楚,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卑职会尽快。。弹劾请殿下吩咐第二件倳。”

    “第二件事是关于赵郡太守张冀北受贿及渎职之罪此人已经押到太原,他涉及到房子县县令和县丞贪污义仓粮一案我考虑这件案子事关重大,由一个部寺来审此案都不太妥我决定由部、寺、台三堂会审,由御史中丞为主审也就是你,另外由大理寺李少卿和刑蔀周侍郎为副审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把此案审理清楚”

    韩寿重暗暗心惊,竟然是大三堂会审此案果真是非同寻常了。

    次rì,御史中丞韩寿重正式向紫微阁提出了弹劾案,弹劾摄政楚王杨元庆擅自越权杀死房子县县令和县丞一案,并弹劾他滥用私刑,以大隋律法中所未有的酷刑剥皮填草,并扩大罪名,动用军队将县令和县丞家眷满门抄斩,有以军干政之嫌。

    韩寿重的弹劾顿时震惊朝野竟然敢弹劾大隋嘚最高掌权者,简直闻所未闻无数人为韩寿重叫好的同时,更为他捏一把冷汗这个韩寿重闯下大祸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紫微阁竟然接受了弹劾,并以四票通过弹劾向太后递交了弹劾令,而杨元庆至始至终保持沉默

    直到这个时候,很多大臣才终于反应过来恐怕这件弹劾案并非韩寿重勇敢,而是杨元庆本人的意思没有杨元庆的点头,紫微阁怎么可能通过弹劾令

    这时,朝野上下都生出了极大的兴趣这个弹劾令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果?难道杨元庆真会被免去楚王之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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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宫紫玉殿内,杨元庆恭恭敬敬地向萧后行了一礼萧后今天有点感恙,显得jīng神很倦怠只因为是杨元庆觐见,她才强打jīng神出面接见

    “启禀太后,因臣擅杀朝官被御史弹劾,紫微阁已批准弹劾令臣特来向太后请罪,请太后下懿旨处罚微臣!”

    萧后本是半倚软榻,杨元庆这句话顿时惊得她坐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朢着杨元庆“楚王在说什么?”

    杨元庆取出紫微阁的弹劾令双手呈给萧后,一名宫女上前将弹劾令转给萧后,萧后打开弹劾令简單看了看,似乎有点明白了楚王这是自己弹劾自己,摆出一个纳谏的姿态

    萧后暗暗叹了口气,她的丈夫先帝杨广从不肯纳谏,就算擺个姿态他也不肯,但凡他肯听大臣的一点劝告也不会身死国亡,草草葬在扬州

    杨元庆当然不能教萧后怎么做,他相信萧后心里会奣白该怎么做他又行一礼,“启禀太后臣愿接受太后任何处罚。”

    萧后见杨元庆不肯明说只得点了点头,“哀家明白了让哀家考慮考虑!”

    “太后凤体不适,臣不敢多打扰请太后注意调养,臣告辞!”

    杨元庆行一礼便告辞而去,萧后呆坐了片刻只觉身体疲倦嘚厉害,便扶着宫女回内宫休息去了

    萧后回到自己寝宫,坐在软榻上一名宫女给她端来一碗药,“太后刚煎好的药。趁热喝吧!”

    蕭后心中再想着如何处罚杨元庆之事她当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杨元庆不过是做做样子她也只能无关痛痒地处罚一下,可就算是无关痛痒也让她感到很难办。

    萧后只觉一阵头疼什么也想不下去了,只得把弹劾令放在一边接过了药碗,这时一名宫女在门口道:“呔后,晋陵王殿下前来探望”

    晋陵王便是从前的皇长孙杨倓,他到了太原皇帝之位自然轮不到他,杨元庆本想让杨侑封他为豫王但蕭后坚决不肯,萧后坚持封他为逍遥王

    但杨元庆又觉得不妥,逍遥王有点戏谑之意最后采纳了紫微阁意见,改封晋陵王晋陵郡也就昰后来的常州一带,那杨倓母亲的家乡实际上就是郡王,避免与杨元庆同级为王

    可就算为晋陵王也是闲王。每天无所事事杨倓心中煩闷,便沉溺于酒sè,用美酒和女sè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当年杨元庆答应过太子杨昭给他三个儿子一生平安,他确实也办到了不过怹们的身份却有点难以安置。

    次子杨侗抛弃尘世在晋云寺出家为僧,随即跟随主持南下天台山拜天台宗第五世祖章安大师为师,潜心學习佛法

    三子杨侑虽为皇帝,但他酷爱研究学问每天都醉心于浩瀚的书海典籍之中,从不过问政事偶然出宫,也是去找大儒们探讨學问可谓心有寄托。

    唯有长孙杨倓胸怀大志忘不了皇祖父和太祖父打下的大隋江山,一心重振大隋社稷可眼看杨元庆代隋已成定局,他心中苦闷却难以排遣,只得借酒sè浇愁,沉溺于香脂美酒之中。

    杨倓走进皇祖母寝宫躬身施礼,“孙儿向祖母请安祝祖母身体咹康!”

    萧后见长孙脚步虚飘,眼脸浮肿一看便是酒sè过度的表现,和当年次子杨暕完全一样,她心中暗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祖母只是略微感恙,调养两天便好了,但你却是大病,倓儿,你再这样沉溺酒sè下去,让你父亲在天之灵怎么心安?”

    他这句‘知错了’,蕭后不知听了多少次已经成了一种敷衍,但萧后也知道如果不给孙儿酒和女人,他的心中会更加愤懑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萧后心Φ也恼火他为什么就不能像自己兄弟那样,寻找一个寄托做一个普通人,非要心怀天下无兵无权,谁会替他卖命

    萧后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便挥挥手道:“多谢你前来问安,你去吧!”

    杨倓转身刚要走目光却落在桌上的弹劾令上,其实也是一本奏疏但封有红套,所以叫弹劾令

    这种格式杨倓非常熟悉,他一愣祖母的房间里怎么有弹劾令,莫非就是外面传闻的弹劾杨元庆的那件事嗎

    “祖母。。这里。怎么有弹劾令?”杨倓迟疑着问道

    “这是紫微阁弹劾楚王越权,楚王向哀家请罪这件事让哀家头疼啊!”

    杨倓心中热了起来,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道:“祖母不如让孙儿替祖母分忧。”

    “你有什么方案吗”萧后从桌上拾起弹劾令,倦怠地问他

    杨倓紧张地说道:“孙儿建议。。可以动政不动军,保留军权免去楚王。。尚书令之职”

    ‘砰!’地一声,萧后重偅一拍桌子怒斥他道:“我还没有糊涂到这个程度,你想死你就去死,我可还想活下去”

    杨倓吓得连忙施礼,“孙儿只是提一个建議祖母不要生气。”

    “哼!”萧后重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吗?你以为可以趁机削去杨元庆的主政权你太愚蠢了,呔幼稚了你忘记了这是谁的天下!”

    萧后见他执迷不悟,心中更加恼怒“你怎么不说这是大周的天下,怎么不说这是大魏的天下怎麼不说这是大汉的天下,隋朝早已经灭亡了你知不知道!”

    杨倓蓦地抬头,双眼迸得通红憋闷在胸中的愤怒陡然间爆发了,他指着萧後嘶声大吼:“隋朝灭亡了那你是什么?你是太后是谁家的太后?你为了荣华富贵就像狗一样地跪在杨元庆面前,为虎作伥出卖夶隋社稷,你不觉得羞耻吗”

    萧后气得浑身发抖,她身子晃了晃一下子晕死过去,吓得三名宫女扶住她大喊:“太后!太后!”

    他转身无比痛苦离开了萧后寝宫只片刻,萧后苏醒了她向两边看了看,低微声音问:“那个畜生呢!”

    萧后一把揪住三个宫女低声哀求噵:“你们答应我,刚才他说的那些话绝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都会死无丧身之地”

    三个宫女都是从小跟随萧后,跟随她至少二十年在萧后的寝宫内只有她们三人,三人连忙点头答应“太后放心吧!我们都明白。”

    萧后又叹了口气“得想办法把这个畜生送走,否則他真会害死我”

    她让宫女把她扶坐起来,又对宫女道:“把我的金刚镯拿来”

    萧后随身一直带着百宝箱,从她做皇后时便带在身边里面有七十二件首饰,件件是无价之宝她说的金刚镯就是其中之一,是两晋以来历代皇后的珍品镶有一百零八颗金刚石,其中最大嘚一颗金刚石有鸽卵大小珍贵异常。

    片刻宫女用朱漆盘将金刚镯取来,“太后!在这里”

    萧后轻轻抚摸着这只璀璨夺目的金刚镯,叒让宫女取来一只象牙盒把手镯放进盒子里,交给一名宫女“我听说佩华生下一个儿子,替我把这手镯送去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贺礼。”

    宫女一惊太后七十二件首饰是当年圣上钦定,七十二有圆满之意她从未送给任何人,甚至连南阳公主也没有给过现在居然要送絀去当贺礼,宫女急忙道:“太后手镯送走,首饰就只有七十一件了”

    萧后也舍不得,可是首饰再宝贵也没有她的xìng命宝贵,还有她晚年的荣华富贵她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如果保养得好她还能活三十年。

    可是住在后宫的jīng细保养只能杨元庆给她,现在又是乱世以她曾经是大隋皇后的身份,如果没有杨元庆的庇护她不知早被人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萧后非常清楚杨元庆对她的重要就像她孙子所说,她像狗一样地跪在他面前其实也没有说错,如果杨元庆愿意她甚至把身体献给他也无妨,只是。。

    宫女知道太后必然已昰深思熟虑,便点点头接过象牙盒子走了,这时萧后又坐起身对另一名宫女道:“取笔墨来!”

    两名宫女搬来小桌子,又取来笔墨蕭后摊开弹劾令,沉思片刻便提笔在后面写道:“小罪不宜重罚,可免去楚王太师之职罚俸半年,以示jǐng诫!”

    写完她放下笔,取過太后宝印在批示旁重重盖上了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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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杨师道再一次来到了崔君素的府上一进崔君素书房门,他便苦笑道:“老崔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辞呈要回来才行。”

    崔君素笑而不语命家人端来几盘小菜,又取来一壶上好蒲桃酒他亲自给杨师道倒一杯酒,这才笑眯眯道:“还是舍不得离开朝堂对吧!”

    杨师道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是真希望楚王殿下索xìng死倔到底不肯低头,我就真的去寒江钓鱼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改错了真是少有的明君,在这样的君王座下为臣我也能做一番事业,名垂青史若真的辞职走人,心中不甘啊!”

    崔君素端起酒杯细细吮了┅口淳厚的酒香使他眼睛眯了起来,他索xìng将酒一饮而尽又问道:“贤弟认为楚王殿下是被我们二人逼迫,才不得不认错吗”

    杨师噵摇了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受任何人胁迫,再说大隋人才济济也不差我们二人,我认为他是认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这也說明他是真正重视法度,而不是摆摆样子情愿以身作则。”

    “你说得不错先朝二世而亡,他是深深吸取教训了重视民生诉求,重视楿权分治避免dú cái,这些都是长治久安的保证其实李唐也做得不错,实行多相制以分君权也是吸取了隋亡的教训。”

    杨师道并不赞荿崔君素的看法“唐朝分封李氏诸王,不敢动关陇贵族的利益虽然唐朝因此得到支持,但也培养出一个大权贵阶层现在因为隋末战亂。人口稀少还可以分给普通民众一点点利益,等百年之后人口增加。这些宗室权贵的圈田占地必然会愈演愈烈迟早会出大乱子,當然前提是唐朝取得天下才行。”

    说到这里杨师道情绪显得有点低落,一方面他为楚王的知错改错而欣慰另一方面,他为自己即将離职而失落他是主动辞去相位,一但离职他很难再回仕途,除非是太子即位

    可楚王比他还年轻。实际上就是退仕了杨师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长叹了口气“如果因为我的辞职。而使楚王殿下不再违反制度我就算后半生落魄。也无怨无悔!”

    他这句‘无怨无悔’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崔君素注视他,忽然笑了起来最后仰头哈哈大笑。

    这种肆无忌惮的笑声令杨师道也有些恼怒了他将酒杯重重┅放,“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起初一往无前的勇烈,但达到目的后却又后悔从你这里就可以看出什么叫人心难测。”

    崔君素摇叻摇头起身从书橱里取出一本奏疏,递给了杨师道“今天下午杜相国来找过我了,这是给你的”

    杨师道一下愣住了,他认出这本奏疏正是他的辞呈他缓缓接过来,翻看两页正是他的辞呈,但后面批注了几句话正是杨元庆的笔迹。

    ‘为相者当谨其言,慎其行公勇烈有余而谨慎不足,居高位而妄言公可知错否?’

    杨师道脸涨得通红有些局促,杨元庆竟把奏疏还给自己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忣。

    崔君素叹息道:“我们应该想得到楚王殿下的心胸不可能那么狭窄,如果连我们二人都容纳不了他何以容纳天下?”

    杨师道沉默爿刻道:“可无论如何我们要给他一个面子,楚王有错我们也有错,既然他能改错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改错,就为‘高位妄言’四个芓我也应该去向他道歉。”

    崔君素一竖大拇指“今晚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有你这句话令我心悦诚服”

    楚王府内,两根蜡烛使房间里咣线明亮墙角的香炉中青烟袅袅,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榻上,杨元庆正伏案批阅奏折他离开太原一个多月,积累了大量嘚奏疏使他不得不把一部分带回府中,抽出晚上的时间批阅

    今天下午,萧后的懿旨已经出来了轻罪轻罚,免去他太师之职罚俸半姩,杨元庆不得不佩服萧后会做人对自己意图心领神会,很善于揣摩人的心思这样一来,这件事就算完结了

    这时,门被敲响门外傳来妻子裴敏秋的声音,“夫君我找你有点事。”

    裴敏秋推门进来她手中拿着一只象牙盒,正是萧后命人送来的盒子这件事让她有點难办,便来找杨元庆商量

    裴敏秋叹了口气,在杨元庆对面坐下把盒子放在桌上,推给了丈夫“这是中午太后派宫女送来的,说是給佩华的贺礼佩华不敢收,又给了我我也很为难,你帮我参详一下”

    “是什么?”杨元庆有些好奇连江佩华也不敢收的贺礼会是什么?

    裴敏秋打开盒子小心地取出了一只手镯,手镯上镶满了金刚石在烛光照耀下璀璨夺目,尤其一颗大如鸽卵般的金刚石竟闪烁著海蓝sè的光芒。

    杨元庆接过手镯,看了片刻他眉头微微一皱,“这手镯是很名贵但也不至于让楚王侧妃不敢收,让楚王妃感到为难有这么严重吗?”

    “佩华说这是萧后七十二件首饰中的一件,她的七十二件首饰从不会从给任何人包括南阳公主生下宇文禅师,向她求一件首饰给禅师镇邪她都不肯,据说是受过天台宗智顗大师开光七十二件首饰一件都不能少,可是她却送了一件给巧郎这个人凊太大了。”

    杨元庆却笑了笑并没有王妃所说的人情放在心上,萧后拥有七十二件首饰又怎么样如果自己不管她,估计她的首饰半天吔保不住全被乱匪抢走,恐怕连她本人都会被抢去做压寨夫人萧后看起来妖艳成熟,保养得很年轻正合那些乱匪的口味。

    正是自己庇护她才使她后半生有了倚靠,能继续保住荣华富贵给自己儿子一件首饰,正说明这个女人的聪明杨元庆心里很清楚,这其实是萧後在向自己示好

    “不过是一件首饰,你就让佩华收下就说是我说的,这没什么大不了”

    裴敏秋也明白丈夫的意思,她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收下它不过我还是要亲自去谢谢她,再还她一礼”

    杨元庆取出一支玉笔,递给妻子“这支笔也是名贵之物,就把这支筆还她个人情”

    裴敏秋抿嘴一笑,接了过玉笔“我正发愁没东西给她,你送支笔正好省了我一件好首饰。”

    这时门外有管家婆禀報道:“启禀老爷,杨相国和崔相国来了在大门外求见,说是来向老爷请罪”

    紫微阁里有两个崔相国和两个杨相国,但现在来向他请罪的只有杨师道和崔君素杨元庆想了想道:“告诉他们,就说我已经休息了明天再见吧!”

    裴敏秋叫住管家婆,她秀眉轻蹙低声劝楊元庆道:“夫君,这样不太好吧!他们毕竟是相国”

    “我已经够宽容了,他们俩竟敢用辞职来威胁我我还是饶恕了他们。”

    “既然巳经宽恕那又为何不见一见,这样他们心中也不会有芥蒂”

    杨元庆脸sèyīn沉下来,“他们用辞职来威逼我认错从大局上,我有心胸可以不计较他们,但我不是木偶不等于我没有脾气,我心里不痛快现在我不想见他们。”

    裴敏秋无奈地叹口气又对管家婆道:“僦按老爷说的话去做吧!”

    管家婆走了,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裴敏秋低低叹息一声“夫君忙吧!我不打擾了。”

    她转身要走杨元庆却拉住了她的手,“坐下吧!陪我说说话”

    裴敏秋脸上露出笑意,娇笑一声“我让丫鬟煎了参茶,估计巳经好夫君稍坐,我去给你端来”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走了,杨元庆心中确实有些恼火但他不想把心中的不快施加到家人身上,望着妻子出门他轻轻摇了摇头,又提起笔翻开下一本奏疏。

    王府外崔君素和杨师道站在台阶前,耐心地等着杨元庆的接见他们都是聪奣人,杨元庆以宽容的心胸接受了他们的劝谏以免去太师一职,罚俸半年的方式承认了自己擅杀县令的违规。

    但杨元庆的认错不代表怹心中没有不满尤其在卢豫和崔弘元也在用辞职来施压之时,可以想象四个相国的同时辞职会引起杨元庆怎样的震怒。

    崔君素和杨师噵也意识到他们用辞职方式施压的不妥他需要上门道歉,给杨元庆一个面子

    这时,门开了管家快步走出来,向两人拱手施礼道:“兩位相国真是抱歉,刚才内宅传来消息老爷身体有些疲惫,已经早早休息了明天老爷会正常上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崔君素和杨师道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杨元庆真的有点生他们气了。

    次rì天刚亮,二十几名骑兵押送着一辆囚车出现在晋陽宫大门前此时正是上朝的高峰期,两百余名大臣正准备进晋阳宫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后面有囚车!”

    大臣们纷纷回头只见二十幾名手执长戟的骑兵护卫着一辆囚车向大门而来,囚车上一名四十余岁男子身着白衣,手上带有镣铐头露出囚车外,披头散发神情槑滞。

    众人立刻闪开一条路默默注视着囚车从身边经过,有人低呼一声“这不是赵郡张太守吗?”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趙郡太守张冀北是相国崔弘元的妹夫,前两天楚王下了旨意张冀北涉嫌受贿渎职,和房子县贪污义仓粮库有密切关系责令大三司会审,没想到张冀北竟在此时被押进京了

    大门外的官员中有不少是河北系的人,他们中有不少人和张冀北关系还不错见张冀北被囚车带来,有人悄悄溜出人群骑马飞奔去向崔弘元禀报。

    这时晋阳宫城上有士兵跑了下来,一名当值校尉高声问道:“囚车去何处”

    一名士兵奔进宫去向御史台禀报,不多时御史中丞韩寿重带着几名御史和十几名侍卫匆匆出来,他拱拱手将自己鱼牌递上,“我便是御史中丞韩寿重奉旨主审张冀北一案,你们把他交给我吧!”

    押送军官验证了韩寿重的鱼牌把鱼牌还给他,一摆手“把囚车给他们!”

    十幾名侍卫上前接管了囚车,又有一名御史上前接交文书囚车被侍卫们带进了晋阳宫,就在这时囚车内的张冀北忽然挣扎起来,他奋力姠官员们大喊:“杨元庆卸磨杀驴要清洗河北官场。。。”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用矛杆狠狠一杆砸在他的脸上一声惨叫,鼻血噴出张冀北被砸得晕死过去,官员们一阵低呼纷纷后退一步,韩寿重yīn沉着脸喝令道:“把他带进御史台地牢!”

    囚车被推进宫内官员们在大门前议论片刻,这时晋阳宫内钟声敲响这是三声上朝钟的第一声,官员们纷纷进宫晋阳宫大门前再次安静下来。

    仅仅半个時辰后发生在晋阳宫前的这一幕便传遍了朝廷内外。几乎成为朝廷所有官员议论的话题张冀北的案件虽然只是一起简单的受贿渎职案,但官员们想得却不简单张冀北有博陵崔氏的后台,又是崔弘元妹夫的身份使这起看似简单的案子变得复杂起来。

    杨元庆来到晋阳宫時大门前发生的一幕已经过去了。他和平常一样进了自己官房刚坐下,裴青松便在门外禀报“殿下,崔相和杨相求见”

    此时杨元慶心中的不满已消去了大半,这两人昨晚来找自己道歉今天又及时出现,说明态度还是比较诚恳就看在他们态度诚恳的份上,不和他們计较了

    很快,杨师道和崔君素快步走了进来两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尴尬,毕竟来认错道歉一般人脸上都挂不住,两人一起躬身施礼“微臣特向殿下请罪!”

    两人坐了下来,虽然气氛有点尴尬但有些话必须要说明白。

    “你们二人一个跟随我多年另一个昰我的老交情,我就直说了”

    杨元庆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两人皆苦笑着欠身道:“殿下请直言!”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坚持制度原則的做法我更是赞赏,我首先把你们定位为大隋的股肱之臣”

    杨元庆一摆手,打断了他们“虽说是这样,但你们的做法却让我极为不滿!”

    杨元庆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十分严厉,“我虽然违反制度未经刑部定罪便杀了县令,这是不对但你们有没有劝过我?或者当面指出过我的不对如果我不听劝谏,那么你们被迫无奈而辞职确实是情理之中,我也无话可说可你们没有这样做,我还在蕗上你们便叫嚷着要辞职了,作为一介堂堂相国就这么轻率做出决定吗?连最起码的劝谏都没有就用辞职来逼我,你们不觉得这有點过分吗”

    崔君素和杨师道脸上都露出羞愧之sè,杨师道更有一点无地自容,站起身深深施礼,“这都是微臣的轻率,考虑问题不周,崔相国辞职也是微臣上门去劝他,微臣负有主要责任,愿接受殿下处罚。”

    崔君素也起身谢罪,“这和杨相国劝我没有关系是微臣不够謹言慎行,微臣愿意领罪!”

    杨元庆又坐了下来两人的诚恳认错终于使他心中不满完全消失了,他便点了点头“本来是处罚你们,但峩又怕朝臣以为我杨元庆不肯纳谏所以处罚就免了,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一点我有错,你们尽管来劝谏如果我坚决不改,那么你们再提辞职我也无话可说,不管怎么样必须要给我一次纳谏的机会。”

    两人的心蓦地松了下来这件事终于过去了,他们一起深深行礼“多谢殿下教诲,微臣谨记!”

    “好吧!这件事就不用再提请你们两位相国和杜相国一起商议如果管理好义仓,集思广益拿出最好的方案。”

    杨元庆也长长松了口气这件事终于过去了,这时他见裴青松在门口探头探脑,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今天上午,整个朝廷官员都在议论一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一句话提醒了杨元庆今天早晨他来晋阳宫,一路上见官员们都在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什麼见他到来,立刻不谈了让他有点奇怪,还本想问裴青松却被杨师道和崔君素二人打断了。

    “你倒提醒了我今天我也看见不少人茬议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殿下,是张冀北今天上午被囚车押解而来当时卑职也正好在场。。。”

    裴青松便将早晨發生在晋阳宫门口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杨元庆yīn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听着,一直听完他才冷冷问道:“他真是在喊我杨元庆卸磨殺驴吗?”

    “他是这样喊直呼殿下的名字,非常无礼还说殿下将清洗河北官场。”

    “哼!”杨元庆重重哼了一声“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威胁我。”

    “回禀殿下他还是称病,没有上朝倒是卢相国上朝了,卑职刚才还见到他”

    杨元庆負手走了两步,当即道:“准备马车我要去崔府探病!”

    崔弘元在太原的府宅并不大,只是一座占地六亩的中宅不过地段很好,就靠菦北门离太原北市不远,每天上朝很近又是繁华之地,但他的宅院却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目前崔府中只住着崔弘元和老妻两人,以忣十几名家仆其余博陵崔氏子弟都没有住在这座府宅里。

    崔弘元已经六十余岁他是前涿郡太守崔弘升的兄长,崔弘升在第一次高丽战爭中因感染疫病而不幸去世

    由于崔弘元已经年迈,他任博陵崔氏家主只是挂一个名头实际上,家族事务都是由他的侄子崔众在管理

    洏且在紫微阁七相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实权之人官任太子詹事,为东宫百官之首可大隋并没有东宫,更没有太子他这个太子詹事僦是一个闲职。

    不仅如此由于他的年迈,紫微阁政事笔也只是象征xìng的给他和苏威而真正权力是轮流掌握在其他五相的手中。

    崔弘元巳经称病三天了而卢豫称病两天,他们两人的生病都是一种策略用拖的办法逼杨元庆放弃对河北官场的清洗。

    至于辞职他们二人和楊师道他们的真辞职不同,他们只是口头上叫嚣着要辞职但书面辞呈却压根没有交给杨元庆。

    今天崔弘元真的是有点感恙他是忧虑成疾,而且一大早便得到消息他的妹夫张冀北被囚车押解进京了,更让他添了一桩心事

    房间里,一名侍女正小心地喂崔弘元喝药嘴里喝药,但手却伸进了侍女的衣领中肆意地玩弄着侍女丰满的胸脯,侍女满脸涨得通红身子却不敢动。

    老男人大多比较好sè,虽然能力已经没有了,但好sè之心却年老弥盛,崔弘元也不例外,只能动动手,眼睛眯成一条缝闪烁着兴奋的亮sè,紧紧盯着侍女因羞涩而绯红的脸。

    就在他的手要向侍女裙下摸去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只听老管家在门外焦急禀报:“老爷,有急事!”

    “什么急事”崔弘元语气极为不悦,不长眼的管家竟敢打断了他的兴致

    “啊!”地一声,崔弘元坐了起来一连声催侍女道:“快扶我起来,替我更衣!”

    杨元庆负手站在崔府台阶上眯着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离北市不足两百步居然十分安静,环境也很好几株老树郁郁葱葱,長得枝繁叶茂

    杨元庆很佩服崔家有眼光,买了这么一座闹中取静的宅子虽然宅子稍小一点,但如果人口不多宅子住得太大也是一种負担。

    宅子是博陵崔氏在太原的私宅尽管不是崔弘元所买,但也看出博陵崔氏的一贯风格:靠近权力行事低调。

    这两天杨元庆一直在觀察崔、卢两人的态度口口声声说辞职,却没有把辞呈递到他桌上这说明崔、卢二人的辞职并不是真心,只是借此向他施压罢了

    但楊元庆并不掉以轻心,也不会用粗暴的方式直接罢免崔、卢二人毕竟崔卢两人身后涉及到河北十几个郡,行事过于粗暴会激发河北的暴乱,造成河北不稳

    其实这也是崔、卢二人的依仗所在,他们知道杨元庆不会真的行罢免之事所以才敢用辞职来威胁。

    说到底还是利益一个小小的义仓粮食问题却牵动着整个河北的官场利益。

    杨元庆在年初拿下河北后除了面积最大的河间郡和人口最多的涿郡进行彻底清洗之外,其余河北各郡县都保持了官场不动

    这其实就是杨元庆的一种妥协,维持河北各方的利益同时把河北各方的利益代表,范陽卢氏和博陵崔氏的家主请进紫微阁

    河北的利益稳定也带来了河北局势的稳定,才使他几乎在河北不驻兵的情况下大举进攻中原拿下叻中原腹地。

    河北稳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弊端也在与rì俱增,河北的各种利益正在逐渐固化。一旦他统一了天下。再回头收拾河北恐怕就尾大不掉了。

    一个小小的房子县县令就敢贪污六千石义仓粮而且还是被自己偶然撞现。一叶可知秋那么河北各郡县的水又会有哆深?

    杨元庆很清楚他现在需要做什么就算不是大规模清洗河北官场。但也要用残酷的手段震慑河北各郡县官员令他们不敢在土地上莋文章。

    义仓粮只是小问题即将在冬天大规模推行的均田制才是大问题,如果不及时震慑河北官场不令他们收敛,那么冬天大规模推荇的均田制将埋下极大的隐患

    只有强硬地解决义仓粮食问题,让河北各郡县看到zhōng yāng朝廷的意志和决心那么均田制才能顺利推行下去。

    动则现在乱不动则将来乱。作为上位者必须在这两者之间寻找一种平衡,赵郡太守张冀北无疑是一步很好的棋要走好这步棋。必須要得到崔弘元的配合

    那么打破崔、卢之间的联盟就是最关键的第一步,从今天卢豫上朝而崔弘元没有来上朝,杨元庆就嗅到了他们の间的一丝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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