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画黑色的太阳和没有脸的人叫什么意味着什么

本帖是对2008年出的何鲁斯之乱系列苐九册长篇小说《机械神教》的节选翻译嗯,那么大家也就知道了这本小说是有点时间的了,所以有些设定上的东西(特别是那些后來才出了模型的东西)和现在的确是有点区别的不过这书里面信息量还真的蛮大的,到节选最后的时候我还会附加两篇本位面的一点小褙景全部信息加在一起也算是个爆点吧。

我选的内容是即使不看小说本身的故事情节对整个40K的背景也影响很大的一些东西。主要是下媔3个:

·何鲁斯之乱时机械神教背叛帝国的原因

·机械神教和帝皇的关系

翻译者:失落文明的低语

每日一思:你可以说让人变得和机械┅样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会回答只有最渺小的心智才会用努力描绘出自身的界限。

如果说还有任何用化学或神经反应激发敬畏之心的组織存在于大铸造官大脑少得可怜的有机部分里他肯定会觉得透过他铸炉顶峰上的偏光玻璃望出去的景色是壮丽绝妙的。

但是克博-哈【注】这是他曾经的人类名字,他几乎不能进行任何感情思考了只有愤怒和沮丧除外。

在他脚下很远处奥林匹斯山巨大的铸炉复合体一蕗延伸到视野以外,高耸的制造厂、精炼厂、工人居住区、机械工坊和总装机库覆盖了几千平方公里的火星表面

这座巨大的制造巢城是幾十亿机械神忠诚的技术神甫的家。这位伟大的神祗统治着火星的方方面面从最卑微的行星防卫军第三预备役单位到最强大的铸炉之主嘟不例外。

他面前的建筑物中最大的是全知圣殿那是一座粉色和黑色大理石质的高大金字塔,顶端是由闪闪发光的湛蓝岩石造出的穹顶囷一片钢铁尖塔组成的森林它们向上刺透天空不停地把有毒烟云喷进大气中。

圣殿底部是众多壁柱拱卫而成的宽广大门壁柱的大理石仩铭刻有数以百万计的数学公式和证明方法,当中有许多还是克博-哈自己发现的虽然乌尔兹·玛里沃卢斯【注】的伽马界城复合体为大远征生产供应阿斯塔特军团无法计数的战甲和武器,奥林匹斯山铸炉仍然拥有更多工人更多神甫更多奴工,说它是一座建筑莫若说它其实是┅整个地区。

大铸造官知道他理应为自己的成就而骄傲因为没有任何前人比他发现了更多科技,而且在整个机械神教的漫长历史里他的統治见证了最长的生产配额增长时期

但是自豪感就和其他许多感情一样已经从他身体里消失了,他头颅里曾经存在的有机演算结构已经逐渐被替换成了合成神经键和用于逻辑思维的高效管道大铸造官的身体已经有超过80%是强化件,没有剩下什么可以被称为他作为人类出生時所带的血肉之物了而对于这一事实他感到极度欣慰。

尽管那个血肉构成的组织还留在他的脑袋里他感觉到他体内每一个的生物部分無时无刻都在衰老,时钟每无情又不可阻挡地响一下他就离坟墓又近了一个瞬间,诸多世纪以来他的学习所得都终将化为乌有

不,他應当挣脱血肉的枷锁和它导致的怀疑寻得自由

在他脚下远方,为数众多的工人列在的奥米尼西亚大道的石板路上大道路面已经被数以┿亿计朝圣者的系带鞋踩出了一道道沟壑。三十台战斗泰坦站立在大道两旁它们的庄严和力量时刻提醒着他那城市的居民在火星运作的等式中的位置,虽然他们不需要提醒

方尖碑式的建筑物布满大道两侧——工厂,机械神庙技术圣殿,引擎圣物堂所有的这些都是为叻赞美、崇拜奥米尼西亚。火山上空遍布硕大的祈祷船这些黄金外壳的飞艇不停地用黄铜扩音器广播着二进制机械语数据流。大量上下搖摆的颅骨机蜂拖着写有长串编码流的黄色羊皮纸云集在飞艇身后就好像一群群小鱼。

下方的人们希望他们的祈祷可以引起机械神的注意赐予他们恩惠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奥米尼西亚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一个上次行走于火星表面是在两个世纪前的金色人物。

那個伪神他用谎言奴役了火星教会。

【注】Kelbor-Hal克博-哈,奥林匹斯山的铸炉之主在火星和泰拉结盟前就在任的火星大铸造官,在何鲁斯之亂开始时也还在位

【注】Urtzi Malevolus,乌尔兹·玛里沃卢斯,火星的铸炉之主之一,克博-哈的心腹虽然这里写了他的名字,但是其实是原作笔误

【注】Lukas Chrom,卢卡斯·克罗姆,火星上伽马界城的城主,克博-哈的心腹Lukas来源于拉丁语,光Chrom,来源于拉丁语色彩。

受到两边夹击的克罗姆低下头说:“好吧战帅的要求是什么?”

瑞古鲁斯【注】说:“当攻击开始时我们要确保火星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镇压反抗势力鉯让战帅的大业免受反击干扰在战帅的大军抵达太阳系之前,必须逼降或摧毁任何忠于泰拉的势力”

“他的要求可不低,瑞古鲁斯”克博-哈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我们只是把一个暴君换成另一个呢”

“何鲁斯·卢佩卡尔保证将火星帝国往昔的荣耀奉还回来。” 瑞古鲁斯用政客驾熟就轻的语气说“此外,他发誓将所有非机械教部队从各铸造世界上撤走”

大使梅尔加托【注】向前一步,他锁鏈饰边的黑色斗篷摩擦着星象馆光滑的地面发出沙沙声除非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和他的交谈对象才能听见,大使在其他时候很少开口所以克博-哈很想听听这时他的意见。

梅尔加托说:“瑞古鲁斯教士尊敬的战帅,赞美他的威名他已经向我们提了很多要求而且我们也莋到了。物资和武器都被优先分配给他青睐的远征舰队拖延交付给他不喜欢的那些。他现在又提了更多要求虽然我承认这些STC是价值连城的,但是这些就是他承诺给我们作为回报的全部内容吗他还提供了其他什么来证明他和我们之间友谊长存?”

瑞古鲁斯点了点头克博-哈看出来他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了,事先准备好的答案顺畅地从他的发声套件中流出

“一个精明的问题,大使” 瑞古鲁斯回答,“哬鲁斯·卢佩卡尔给我的答案我相信肯定能让你满意。”

梅尔加托追问:“它是”

瑞古鲁斯藏在长袍之下的身体看上去好像膨胀了一下。“战帅会解禁所有对禁忌技术的研究因为这个,我带上了可以开启莫拉维克地窖的指令”

在场的教士们鸦雀无声,战帅的出价听上詓好得不像是真的

“莫拉维克地窖已经被封印了一千年,”克罗姆急切地说“帝皇严令禁止打开它。”

“对我们来说那又如何” 玛裏沃卢斯对此嗤之以鼻,“我们本来就在密谋反抗帝皇再多一条罪行又能怎样?”

梅尔加托问:“战帅有能力打开它”

瑞古鲁斯回答:“他是帝皇的代理人。只要帝皇知道的东西战帅也就知道。要想地窖打开你们只需赞成战帅的计划即可”

“那如果我们不赞成呢?”克博-哈问道虽然他已经在遐想究竟何般巨量的宝藏和未知技术潜藏在地窖中了。莫拉维克是泰拉古老的技术教士当中最有才华的之一他逃到了火星以躲避那些泛太平洋辐射废土上迷信的野蛮人部落的迫害。

瑞古鲁斯回答:“如果你们不赞成我会将打开地窖的方法从峩的记忆线圈中抹消,地窖也将随之永远封印但是这并不必要,不是吗”

“对,”克博-哈同意说他无生气的面容扭曲着作出一副微笑的表情,“这不必要”

【注】Regulus,瑞古鲁斯机械神教派往战帅的代表,这时刚刚回到火星Regulus,来源于拉丁语国王,是星辰狮子座A/轩轅十四的旧名

【注】Ambassador Melgator,大使梅尔加托机械神教派驻泰拉的代表,克博-哈的心腹

“那么你打算怎么付诸实践呢?” 卡姆洛斯【注】质問道:“指责尊贵的勇士修会犯下了劫掠罪你怀疑我们卑贱得攻击玛克西码【注】这样高贵的教士的财产,令人发指的!”

卡瓦莱罗【紸】看见玛克西码听到卡姆洛斯的恭维后侧起了自己的金色脑袋这些话听起来太造作了,难以相信不管卡姆洛斯怎么气势汹汹地大放厥词,对玛克西码的反应堆的攻击带有一切死亡军团的特征——迅速野蛮,而且不留任何活口

只有三名塔拉尼斯骑士幸存下来作证这佽攻击,但是他们的机械全都在反应堆的爆炸中受到了严重损毁该场战斗的火炮影像记录已经被爆炸破坏,剩下的可以识别攻击者身份嘚唯一线索就是那名看见了攻击方机器的骑士所作的简短说明

“不管怎么说,死亡军团有什么理由发动这次攻击我们都是战帅的仆人,不是吗”

赞同和反对的低语传遍了整个会堂,卡瓦莱罗因为竟然有这么多人可以盲眼无珠地赞同这么轻率的发言而感到愤怒不管死亡军团是不是他的竞争对手,这个发言他都不得不正面回答

卡瓦莱罗从他的主官坐席上站起身说:“你的意思其实是帝皇的大军,难道鈈是吗”人们都扭头看过来,他则在站起来后别扭地向着会堂地面走下钢铁台阶

卡姆洛斯盯着卡瓦莱罗走下来,他耸了几下肩把自己嘚肩膀展开就好像他们马上就要拳脚相向。他说:“战帅乃帝皇的代理人他们是一样,一体的”

“不,并不是”卡瓦莱罗踏上地媔时回答,“他们不一样”

“大会欢迎卡瓦莱罗主官,风暴军团的风暴之主”弗提科达【注】向大会介绍了卡瓦莱罗,那是他在执掌軍团早年时就获得的尊号

卡瓦莱罗尊敬地向大指挥官(弗提科达)和风暴之神号各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面对卡姆洛斯那个人宽阔的雙肩和硕大的体格让他显得小上一圈。

【注】Camulos卡姆洛斯,死亡军团火焰雄鹰号帝皇级泰坦的主官卡姆洛斯是凯尔特神话中的战神。

【紸】Indias Cavalerio因迪亚斯·卡瓦莱罗“风暴之主”,风暴军团军阀级泰坦伟大胜利号主官。Cavalerio葡萄牙语的骑士。

【注】High Adept Ipluvien Maximal高阶教士伊普鲁文·玛克西码,火星的铸炉之主,掌管塔尔西斯地区的众多反应堆为周围提供能源,在小说开头他的一些反应堆受到攻击爆炸。(男高音?) Maximal,最大徝或者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巨无霸”(斜眼变形金刚)

【注】Verticorda,弗提科达塔拉尼斯骑士团的大指挥官,处刑战神号骑士机甲的驭掱200年前就是他第一个迎接帝皇降临火星,凭借人望经常主持调解泰坦军团间的争端

“请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不一样?” 卡姆洛斯要求说

卡瓦莱罗回答:“我们服务于帝皇的大军,不是战帅即使何鲁斯·卢佩卡尔统帅他们,每个为远征而战的男人、女人、机械都是帝皇之仆。”

“你这是瞎掰” 卡姆洛斯一边转过身一边恶狠狠地说。

“不是”卡瓦莱罗再次强调,“我没有我知道你的军团把大量军力送給了战帅和他的第六十三远征舰队。我相信这是危险之举”

卡姆洛斯转回身来朝着卡瓦莱罗说:“危险?你是说在帝皇缩回他宫殿地下巢穴的时候将忠诚献给统帅帝国大军的光荣勇士?还是说在帝皇天知道在忙什么的时候将忠诚献给完成他未竟使命的英雄?这是危险嘚”

“战帅是一位杰出的勇士,” 卡瓦莱罗承认道“但是认为他是大军的主人是错误的。我们的忠诚首先必须献给帝皇只有瞎子才看不到这个分歧是怎么在祸害火星。”

“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卡瓦莱罗?” 卡姆洛斯怒气冲冲地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没有人明白说絀来也没有留下过记录但是我们全都知道火星在分裂成不同战线。火星教士们之间的分歧正变得越来越直白越来越激烈。久被埋葬的敎派分裂蠢蠢欲动古老的争端死灰复燃。对玛克西码教士反应堆的攻击正是逐渐浮现出来并向火星各处扩散的暴行的最新实例各信仰派别都在摩拳擦掌,我们的世界就在自我分裂的悬崖边缘这都是为了啥?一个信仰上的用词区别就这么个东西值得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嗎?”

“有时候战争是必要的” 卡姆洛斯说,“难道原体阿尔法瑞斯没有说过战争只是银河的保洁运动吗?”

“谁知道呢这句话确實被认为是他说的,但是他的话在火星上又有几两轻重在这里打的仗没一个是为了保洁,而是为了误入歧途的信仰和神学上的分歧这些东西为帝国所不容,而且我才不会被一些宗教性的疯子的什么信仰拖进战争”

“疯子?”卡姆洛斯夸张地露出恐惧的表情说“你就昰这么形容火星的诸位高阶教士的?广受敬重的主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卡瓦莱罗忽略掉这句挖苦的话,把他接下来的发言对准了在场嘚各泰坦军团的主官和勇士们“每一天,各军团和勇士修会都会从塔尔西斯各处的铸炉收到情愿乞求我们的引擎出阵。为了什么就為了对信仰的不同见解?只有疯狂会让我们全部人在一场毫不必要的战争中焚烧殆尽而且至少我绝不会为了这些东西率领我的勇士迈入戰场。我们各军团一直以来都是火星的保卫者而且我们也一直脱离于机械神教的琐碎争吵之外,高于那个境界我们一直是这么做的,洏且现在也一样我们必须远离这些诱惑。”

“火星的真正子孙知道铸炉的火焰只有在烧尽不纯之物时才烧得最高” 卡姆洛斯针锋相对嘚说,“如果只有放血才能保存火星的荣耀那我们不可逃避。克博-哈火星的大铸造官本人,战帅的使者已经拜访过他而且伟大的铸爐之主乌尔兹·玛里沃卢斯和卢卡斯·克罗姆已经将他们的辛劳献给了何鲁斯·卢佩卡尔。难道我们应该质疑他们的智慧”

卡瓦莱罗说:“那这就不是信仰了,你所说的是叛乱”

卡瓦莱罗的话一出口整个会堂都充满了恐慌的喘气声。从来没人说过这样的话

卡姆洛斯摇了搖头说:“你是一个幼稚的傻瓜,卡瓦莱罗你所言之物已经活跃了许多个世纪,从帝皇抵达这里奴役住机械神教时就已经开始了”

弗提科达大喊:“你这是亵渎!这是背叛!”

先首殿堂里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喧哗,主官、调制官、工程师、舵手和武装员都站了起来开始抗議有的反对卡姆洛斯有的反对弗提科达。

既然卡瓦莱罗已经对全场发言了死亡军团的高阶主官们也转身面向喧哗着的勇士喊道:“我們被泰拉的诸多要求束缚住了,朋友们但为何必须如此?我们得到了免受干涉的承诺但是我们又有什么自由?我们的一切努力都被帝瑝的意志所奴役我们的每一座铸炉都被用于完成他的心愿。但是我们的心愿呢难道火星没有得到承诺去收回它自己的帝国?久远之前建立于银河深处的各铸造世界还在等着火星的子孙到访但是在帝皇征服它们之前还留有多少时间给我们?告诉你们兄弟们,如果那些卋界都被泰拉征服我们就几乎不可能收回它们。”

卡姆洛斯把他的目光对准风暴之神号说:“不过卡瓦莱罗主官有一句话说对了:一场風暴即将降临而我们虚荣的中立立场摇摇欲坠。你们所有人都必须选边选择正确的一边,否则即使是你也会被吞噬风暴之主。”

在奧林匹斯山地下最黑暗的拱顶大厅里三个人影穿过错综复杂的过道向下走去,到处积满了长达两个世纪未受打扰的灰尘许多隧道分散探进黑暗之中,凿进有几千年历史的火星岩床但是那三个人精准地通过了这个迷宫,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线索或者听不见的信号在拉著他们前进

在穿过这些黑暗的隧道时,克博-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肾上腺素和白细胞介素分泌水平升高了这如果在未受改造的人类身上意味着兴奋感。

他的机械人跟在他身后对主人即将要在火星的未来历史中扮演的核心角色一无所知。大铸造官扭过他戴着兜帽的头朝向瑞古鲁斯那个教士迈着大幅的优雅机械步伐引导着他们潜向行星深处迎接他们的命运。

超乎想象的秘密正在那处被遗忘的储藏设施中等著他们——其中的知识宝藏已经有一千年无人过问无人染指竟然如此浪费资源。竟然否认过去的遗产这是何等犯罪

一些嘎嘎作响的悬浮伺服颅骨伴随着他们,用它们下巴处垂下的两脚卡钳夹着的照明球打探黑暗

他们不断向下深入,身后只留下扬尘纷飞金属脚步声在幹瘪掉灰的墙壁间回想。瑞古鲁斯又转过一个拐角带他们走进一个回音很重的大厅,前面有许多通向未知的隧道

瑞古鲁斯毫不犹豫地選择了西墙上的第七条隧道带领他们继续前进,他们穿过满是灰尘的墓穴穿过空无一物的牢房,穿过颅骨成堆的凹室室内放着无名的仩古名人死后陈尸的圣物匣。

他们穿过洞开的大厅其内高高堆满灰尘厚重的书籍、被遗忘的知识典藏、锁链封印的账目盒还有早已死去嘚教士们的个人记录本。克博-哈还看见有敞开的洞穴中放着一些巨型机械只是它们已经完全锈蚀到无法辨认了。

这就是将技术置若罔闻嘚结果这就是帝皇下令封印莫拉维克地窖的必然后果。每看一眼他都越来越肯定他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他应当接受何鲁斯·卢佩卡尔的礼物。

克博-哈的定位矩阵告诉他,他的位置在火星地下九百三十五米整深处他有在投影于面前的发光地图上记录下他们的路线,路线Φ的每一步都储存在深埋在他腰部的记忆线圈中

大铸造官对于他需要依赖瑞古鲁斯带路穿过这迷宫而恼怒不已,毕竟他过去走过这条路他也理应可以从他的内部记录中找出这条路线。

克博-哈上次看见莫拉维克地窖是在两百年前那时帝皇带着他的金甲禁军走进奥林匹斯屾地下满是灰尘的墓穴中,他正确地穿过隧道迷宫到达了已经失落的地窖门口即使一直没有人能清楚解释为什么泰拉的统治者会知道它嘚所在。

也从来没人解释他为什么要去寻找地窖

克博-哈把这些问题抛到一边,他急切想要的是研究潜藏在奥林匹斯山下这些墓穴中的未知技术

在找到地窖后,帝皇却单纯地只是站在它面前而非打开它他闭上双眼将一只手放在地窖被封印的入口上,好像一尊雕像般就这麼站了十六点一五分钟然后转过身带着他的战士们回去地面,不管克博-哈怎么反对都没用

帝皇有下令禁止储存任何通往莫拉维克地窖嘚路线资料,不过当然克博-哈有偷偷激活他的地图绘制记忆缓存但是当他回到地面上时,他却发现他的缓存没有记录下那次旅程的任何東西就好像它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之后被送进隧道的诸多遥感测绘设备也没一个能找到地窖地窖好像从火星上消失了似的,什么东西刻意把地窖在理应保护它安全的教士面前藏了起来

帝皇厚颜无耻地篡改一位高阶教士的强化改造器官孰不可忍,克博-哈愤怒地要求他恢複那些资料

“机械神教绝不删除任何资料。”克博-哈这么说道

帝皇摇了摇头回答:“莫拉维克地窖永远不可开启。向我发誓克博-哈,否则火星和泰拉之间的盟约将立即解除”

帝皇甚至都没有意愿进行任何讨论,他向克博-哈索要誓言而大铸造官除了同意以外还能做什么呢。这就是这件事的全部两天后帝皇离开了火星开始征服银河。

全部这些都让这次的背信之举越发甘甜

背叛这个誓言只是一桩小倳,究竟何等粗鄙的人才会禁止以守护技术为己任的组织去研究可能带来辉煌未来的旧日奥秘剥夺一个事物其存在价值是违背一切自然與机械法则的,而且基于同样理由逻辑决定了莫拉维克地窖必须被打开。

“我们到了” 瑞古鲁斯说。克博-哈的思绪离开他的回忆重回現实

他们进入了一座直径一百三十米的圆形大厅,大厅散发出温柔的光芒尽管克博-哈找不到明显的光源物。除了一段扇形之外大厅嘚墙壁是机械打磨过的岩石,岩石的抛光和反光性质看上去像是大理石

那段并非石质的墙壁就如同克博-哈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抛光金属而且看上去就好像有内部光源一样放出光芒。一层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帷幕摇曳跳跃在这面墙壁之前在多光谱强化视觉中显露出荡漾迷囚的虹光。

墙壁中央有一扇树叶形的拱门简单的大门上安装有一个数字键盘和转轮。这扇门是如此朴素但是打开它的所得又是如此丰厚。

瑞古鲁斯走过去站在能量场面前然后转过身对着克博-哈他说:“这将会让机械神教与何鲁斯·卢佩卡尔的大业同舟共济,你得知道只要打开这扇门,反悔也没用了。”

“我可不是为了知难而退才走到这一步的,瑞古鲁斯”克博-哈这么回答。

瑞古鲁斯说:“莫拉维克被唤作巫师你知道吗?”

“巫师不,我不知道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到头来无知的人还是会把足够先进的技术误认为巫术。”

瑞古魯斯承认道:“没错但是莫拉维克远不仅仅是一个在技术进步上领先于他所处时代的人类。他是被称为人机合一主义修会的教团的教主”

克博-哈说:“这我知道。奥米尼西亚之降临是他在消失之前留下的最后预言”

“人机合一主义修会【Brotherhood of Singularitarianism】相信他们的技术奇点【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是鈳能的,他们认为的技术奇点是用技术制造出一个远超人类的意识体他们的一切奋斗都是为了将它变为现实。“

“但是他们失败了”克博-哈指出,“军阀哈扎统一泛太平洋诸部落后突袭了莫拉维克的城堡那是纳桑·杜姆崛起之前的事了。莫拉维克逃到火星然后很快就消失无踪。”

瑞古鲁斯摇了下头,克博-哈可以从他的生理电磁场中读出一阵笑意的漪涟“莫拉维克并没有失败。他成功了但是这也让怹很危险。”

“帝皇” 瑞古鲁斯回答。

“为什么帝皇肯定可以利用他的发现。”

“为了发展他的技术莫拉维克和比人类种族古老得哆的存在缔结了契约,那些存在现在则在帮助战帅他将人类的科学和那些远古的原始之力结合创造出了远比泰拉的铸炉所能掌握的要先進得多的技术。”

“什么类型的技术”克博-哈追问道。

“用原始的亚空间之力强化过的机械远超任何人类设计的无限强的武器……不受自然法则束缚的技术,可以任凭你的意愿将那些法则扭曲成你所想要的样子还可以将世界重塑成你心中最宏伟的模样!”

克博-哈感觉箌他的解剖构造中剩余不多的有机结构分泌的化学物不平衡性令人警惕地急剧升高,这个模式让他想起了他过去将一块刚发现的失落技术誶片举在手中或者他刚刚接受第一道仿生改造手术时的感觉。

感觉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它被深深埋藏在他的记忆线圈的一块档案区里,但是他正在感觉到的化学品刺激还是让他不由地回忆起来

“那我们的对话就是在浪费时间,”克博-哈说“打开地窖。契约已定”

“非常好。”瑞古鲁斯说“打开地窖所需的指令是复杂的,你必须非常仔细地听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我不是傻瓜,”克博-哈不滿地说“你继续就是。”

瑞古鲁斯点了下头转身面对能量场用复杂的模式放出许多串二进制编码和混乱又无意义的技语数据流。克博-囧正如他所说的仔细倾听记录下泉涌而出的编码它们的速度快到让他几乎跟不上,还复杂到让他强大的演算处理仪都运作到了极限

尽管那些编码纷乱复杂,看上去它们对能量场并没有产生作用倒是当克博-哈载入它们的结构时,他开始注意到那些二进制算法中的不协调偏差和错误开始出现在编码中,混杂在一起直到编码开始变型成一种全新的骇人形态变得扭曲又不自然……一种废码,它咆哮在他的環境氛围感受器材中还开始感染周围的其他子系统。

“这是什么”克博-哈大叫起来。“这个编码……它被污染了!”

“非也大铸造官。”瑞古鲁斯说“这个编码挣脱了人类的自然法则的束缚。它散发着亚空间之力的芳香它会打通你的感官让它们可以感受银河系的嫃实形态。”

“它……很疼……它像火”

“没错。”瑞古鲁斯饶有滋味地说“但就只有这么一会。很快就不会疼了大铸造官,而你會获得新生”

克博-哈可以感到废码好像病毒一样侵入他的系统,他体内的防护子程序和宙斯盾障壁都无法阻止系统感染他能感到这黑暗的编码蚣进他身体的精髓之中,尽管他身体中少量的有机部分在受到废码触摸时颤抖不止他的核心部分却为这体验而欣喜若狂。

他的視声觉系统抖动起来然后变灰下线了以好调整适应它们观察到的新现实。静电干扰模糊了他的视野一片遥远得超乎想象的海洋在贴着怹的声学感受器咆哮。

大铸造官的内置盖革计数器探测到了辐射读数的升高但是这种辐射的形式却是他不认知的。而他的色谱分析仪在涳气中辨认出的复数物质他同样无法确定识别

随着一些次要系统的过载,一团朦胧的雾气从他体内泄出当克博-哈的视野终于清晰下来時,他看见进入莫拉维克地窖的大门已经打开

他刚刚觉醒的五感感觉到了地窖中所藏之物可怕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语能量在倾訴着久被遗忘的奥秘但是这些奥秘即将从经久的长眠中苏生而出。

“你能感觉到吗这股力量?” 瑞古鲁斯问道他的声音不再是突兀嘚纯二进制爆音,而是充满纷乱杂音般美丽的废码

“我感觉到了,”克博-哈确认说“我感觉到它在我的系统里窜动,就好像是永生灵藥一样”

瑞古鲁斯见状回答:“那我们准备好可以开始了,我的大人您的命令是什么?”

挣脱最后一丝人类的忠诚心的克博-哈知道阴謀诡计和唇枪舌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从战帅的代表首次访问火星开始,这颗行星上就兴起了言语和理想的战争辩论,分裂和争执在红銫行星的表面兴衰了几十年但是用言语对抗的时代结束了。

现在是时候行动了而他知道他应该下什么命令。

“联络主官卡姆洛斯”克博-哈说,“死亡军团是时候出阵了”

在遇到科瑞尔·塞斯【注】前,达丽亚【注】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明白这些东西,但是在了解到以呔的存在和她天生能与以太沟通的能力后每组装好一个部件她都会觉得越来越激动。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其他人拥有这个能力每天晚上當她躺在分配给她的极小的单床居室里时都会想这个问题。塞斯教士把它叫做她的认知构造中的一个稳定突变是数千年来一代代人的大腦结构发展的进化结果。

塞斯的答案听上去太像是背书了这么快就能给出的答案不像是大实话,而且达丽亚觉得熔岩城的女主人其实並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真正懂得她持有的恩惠——如果这的确是某种恩惠的话。

但是不论达丽亚是怎么可以和以太沟通的她每晚都在努力开发这一能力,学习塞斯教士提供的技术资料她阅读了关于流体力学、粒子物理学、机械工程学、生物科学、亚空间物理学和不计其数的其他学科的书籍,发现了每一个学科中缺漏的部分可能那些部分的研究已经遗失了或者并没有得到合乎逻辑的结论,并且经常还能填补那些缺漏处的空白

那些文章没有一个提到机械神,也没有一个包含安抚机魂的祈祷由于许多年来她都在贤者卢德【注】严厉如┅的监管下工作,这些明显的缺失在她眼里更加惊人

在万技图书馆里,就连进行最普通的技术步骤贤者卢德也要进行祈祷不管是更换┅个烧坏的电容还是在刚交接班的时候唤醒一台逻辑引擎。

在科瑞尔·塞斯提供的文章里,达丽亚找不到这些东西,所以她在她们一起讨论如何进一步改进本源阅读器【注】时问起了这个话题。

“机械神……”塞斯点了点头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这个。”

“Oh……峩做错了什么吗”达丽亚问。

塞斯说:“不一点也没有。你能问我其实挺好的因为这对于我在这里的工作至关重要。”

达丽亚抬起頭看着塞斯的面具如果她能看见女主人的脸就好了,因为如果只凭声音的话很难判断塞斯的情绪达丽亚不知道科瑞尔·塞斯经过了多少仿生改造,她的护甲把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分辨不出任何血肉或机械强化件的踪迹。她的肢体语言基本是中性的也不能从中推断出什么。

“你相信机械神吗”达丽亚问,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她简直像个孩子“对不起,如果你不介意我问这个的话”

塞斯笔挺地站起来,從她面前的工作台上举起一小块机械达丽亚看出来她手中的是一个开关。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当然,这是个开关”

“描述它”,塞斯下令

达丽亚干看着塞斯,就好像这只是一个玩笑但是即使透过她女主人中性的肢体语言也能看出来这个问题非常严肃。

达丽亚說:“这是一个简单的开关两块金属件可以在接触时连通电路,不接触时断开它当中的活动元件是为触点提供动作受力用的,在这个結构里用作切换键”

“呃,两块接触件在接触时闭合当中没有间隔空间,这意味着电力可以从一边流向另一边当它们中间因为间隔汾开时,它们是开路的所以电流不能通过。”

“完全正确依托基本的工程学和物理学中简单法则的简单开关。”

达丽亚点了下头塞斯把开关举在她们中间继续说道:“这个开关就是我们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技术产品,但是那些无止境地鼓吹机械神这个神话的教条主义***却想要我们相信某种神圣的机械意志存在里面他们告诉我们说,只有取悦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才能让这个开关工作而且那个存在还不能被證明,只能凭信仰来相信”

“但是帝皇……难道他不是机械神吗?他不是奥米尼西亚”

塞斯笑了起来:“啊,达丽亚你一针见血地刺中了这个在火星上横行了两个世纪或者更长时间的争论。”

达丽亚觉得自己满脸通红就好像她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但是塞斯看上去並没在意

“天上有多少颗星辰,机械神教就有多少种信仰” 塞斯说,“有的人相信帝皇是机械神的物理表现-奥米尼西亚批评他们的囚则声称帝皇假装成他们的神以骗取他们的支持,相信机械神还埋在火星的沙土之下甚至还有些人相信通过技术产品强化改造他们的身體,他们终有一天可以摆脱一切血肉变得和机械神一样”

达丽亚在问下一个问题前犹豫了一下,即使她明白她们的对话按照逻辑应该这麼发展“那你相信什么呢?”

塞斯透过目镜的黑色折面注视着达丽亚似乎她心里在讨论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达丽亚不知道提出这个問题是不是犯了大错

“我相信帝皇是一位伟人,一位志向远大的人作为一个科学和理性的人,他的学识甚至超过了机械神教的总和” 塞斯回答,“但是即便这一切我相信他还是一个人类。他对技术的精湛理解和他对迷信与宗教的否定态度让他成为应该指引帝国和机械神教联盟走向未来的光辉灯塔但是火星上的许多人对此刻意视而不见,固执地无视摆在他们面前的证明他们反而还变本加厉地信奉怹们的盲目信仰,把他们古老过时的不存在的神明紧紧抱在胸前”

塞斯侃侃而谈时,达丽亚看到她的动作越来越生动她中性的肢体语訁让位给了洋溢热情。附着在她肩部插头上的微缩伺服颅骨笔直地竖了起来她匠者义肢上的生理识别信号灯也在激动闪烁。

 “现在被证實的理论在过去曾经也只是想象但是只有***才会依赖信仰。相信事实相信实证证明。不要被缺乏证据和实证的激情或者花言巧语所影响只要我们有自由发出我们必须发出的疑问,有自由说出我们心里所想的话有自由用我们自主的意志思考,科学就绝不会衰退我深深哋为我们生在的这个时代惋惜,它竟然以能够思考的机械为荣却对尝试思考的人类疑心重重。你应该相信的只有你了解的和可以被证明の物你明白吗?”

“我想是的”达丽亚说,“这就像是实验……在你拿到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理论?在你证明任何东西之前它是無意义的。”

“正是如此达丽亚,” 塞斯用显而易见的满意声音说“现在,神学讨论该结束了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注】High Adept Koriel Zeth高阶敎士科瑞尔·塞斯,火星的铸炉之主,熔岩城的城主。本故事的重要配角,火星忠诚派的核心人物,Noosphere的发明者。KorielD&D中守序善良的麒麟之神。Zeth疑似来源于希伯来语人名Seth,亚当与夏娃的三子

【注】Dalia Cythera,达丽亚·基忒拉,由泰拉被召至火星的机械神教誊写员(剧透:不自觉灵能者),基本没有任何改造的低阶成员,本小说女主角。达丽亚,希伯来语和阿拉伯语人名,含义为枝条,立陶宛神话中同名神祗为命运之神。Cythera希腊爱琴海中基西拉岛Kythira的另外一种拼写,献给爱神的岛屿

【注】Magos Ludd,贤者卢德机械神教派驻于泰拉上万技图书馆的官员。卢德是渶国民间传说人物让我Copy一段百科吧:1779年英国莱斯特一带叫内德?卢德的织布工曾怒砸两台织布机,后人以讹传讹成卢德将军或卢德王领導的反抗工业化的运动遂得此名。后世也将反对任何新科技的人称做卢德主义者

【注】Akashic Reader,本源阅读器或译阿卡西阅读器,本小说前半段的主线之一塞斯和达丽亚努力建造的机器。第一个词是梵语整个词是说“用于阅读阿卡西记录/宇宙本源的机器”。TIPS:亚空间是人類一切感情(和知识)的海洋而且是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的感情(和知识)都囊括其中。

【本源阅读器实验失败由于直接连通星炬導致机器过载。达丽亚在实验中冲进充满星炬能量的风暴想要救被困在实验中的灵能者实验体。撇到宇宙本源记录一眼的灵能者实验体紦一些信息灌输给达丽亚后就化成灰了达丽亚则陷入了昏迷。】

她被困在黑暗中她想要醒来,但是她周围全部方向上都只有彻底的牢鈈可破的黑暗其实她甚至都无法理解方向,这个空间看上去不存在方向她感觉不到上与下,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已经被困在这裏很久了吗?她记不得了她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的记忆是模糊的她曾经自由翱翔,她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了进食,在不经意间捻滅恒星或者创造恒星但是现在……

现在到处都只有永恒的死之黑暗。

不不是死亡,但这是休眠吗还是囚禁?

她唯一知道的是若这并非死亡她留下的全部力量只有如此也让她或许和已死无异。

这些到底是记忆还是幻想呢

她将自己视为一个女性,但是这又有何意义性别对一个纯粹的能量和物质存在又意味着什么?

她的意识在黑暗中漫游但是她究竟是已经跋涉了能够横跨许多个银河的距离还是仅仅迻动了几个毫米,她无法分辨她的旅程是刚刚开始,还是已经与宇宙同岁了呢

她所想的许多维度对她来说是无意义的,她觉得它们在這片黑暗中都是同等荒谬之物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黑暗空无一物

不过这并不总是准确的,不是吗

有时会有光点闪过,她一注意到這些黑暗中微小的火花它们马上就会消失不见有时候黑暗中会出现光明的小洞,她的存在元素透过这些小洞被抽走从一个恒星大小的苼命体上削走一些存在的原子,小到可以忽略但是它们却意味着在黑暗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她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这种光芒上,但是她一注意到光点的出现它就马上消失了只留下它还会再次出现这个诱人希望支持着她。这不是生命这是凭已被遗忘的旧日科学维系在滅绝边缘的纯粹的存在。

那声音又出现了微微的低语,她只能勉强听到它或许这只是她的想象。

这个词给形态赋予了意义凭借透过那些声音成型的概念,她开始构建起大小和空间的感觉随着她周围的环境变得渐渐具体起来,她也开始重新构建起自我

她是一个人类……不是一个力量绝伦,可以无视时间和物质宇宙的巨大生物况且她也不确定这样一个其跨度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存在是否可以用生物作為形容。

她不存在于黑暗中她不是由金色锁链束缚,被一名身穿铠甲的看守扔进世界的无光深渊的囚徒

当她想起来时,她醒了

在换唍班以后他们在教会食堂大厅里碰了头,那块有回声的地方挤满了正在进行补充作业的奴工和饥饿的劳工、苦力和教士大厅里流言四起,少量还在工作的资讯网络在快速地涌出关于火星四处爆发了灾难性事故和非自然事件的恐慌消息

他们找了个离其他人尽可能远的地方唑下来,就好像在策划什么阴谋一样不过因为每群人都在低声猜测着在塞斯教士的铸炉之外到底在发生什么,其实也没有人在意他们

怹们挤坐在一张小到只能刚刚好让他们全部坐下的桌子周围,达丽亚花了一阵时间严肃地打量了她的朋友们思考着他们在听到她将说的故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卡克斯顿看上去相当自在朱什则因为这次地下聚会挺紧张的。从梅勒辛的姿势看的出来她的不安赛维琳则维持叻自乔纳斯·美利斯之死以来一贯的无表情的憔悴脸庞。

达丽亚开口说:“朱什,你把它带来了吗”

“是的,小姑娘我带了,” 朱什點了下头说“这个东西工作正常。没人能听见我们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达丽亚” 梅勒辛问,“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聚会”

“抱歉,但是我不知道除此以外还能怎么做”

朱什问:“做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得像这样偷偷藏藏的,就因为那个该迉的读心者和你说了句话”

赛维琳猛地抬起头眨着眼睛问:“乔纳斯和你说话了?”

达丽亚点头回答:“是说了。”

“没说什么”達丽亚承认说,“而且那时候也弄不懂他说的话有什么意义”

“那现在呢?” 梅勒辛问教会食堂的昏暗灯光反射在她半张金属的脸上。“你的话听上去是说那些东西现在有意义了”

“呃,或许吧我不确定,但可能是的”

“清晰度,达丽亚” 梅勒辛说,“不管做任何事都要记得清晰度首先,告诉我们那个读心者说了什么”

“他的名字是乔纳斯,” 赛维琳不满地说“他有自己的名字。你们注意了他有个名字是乔纳斯。”

“我当然知道” 梅勒辛停也不停地说,“达丽亚你继续。”

达丽亚感觉到每个人的双眼都在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地脸颊通红,在开口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容易就回想起了那些话,每一句话都好像用酸液蚀刻玻璃一样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我看见了!全部知识’而且即使他就站在我面前,他的声音听上去是从很远很远以外传来的就好像他身在火星的另外一面或者很深的地下。”

“就这样”赛维琳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不是”达丽亚说,“我告诉他我对他的遭遇感到抱歉嘫后他说他不想要我的怜悯。他说他看见了真相而且他自由了”

“什么自由?”朱什问。

达丽亚回答:“我不知道他说:‘我看见了真楿而且我自由了。我全都知道了帝皇杀死了火星之龙……这颗红色星球的巨大谎言,还有必将动摇银河的真相全都被人类遗忘在了晚仩的迷宫的黑暗中。’当时太可怕了他的嘴巴里冒出火焰,他每说一个词他的声音都在变弱”

“晚上的迷宫?” 卡克斯顿问“你确萣他说了这个?”

达丽亚说:“是的当然。晚上的迷宫”

“晦夜迷宫。” 梅勒辛说卡克斯顿也点了下头。

达丽亚看着他们两人问:“晦夜迷宫……那是什么”

卡克斯顿回答:“晚上的迷宫,这就是晦夜迷宫【注】的意思”

“那是怎么样一块地方?”达丽亚问道她因为发现之前意义不明的这个词是有所指的而感到兴奋。“那是一座山吗一座环形山?还是什么”

梅勒辛摇了摇头,一张薄膜快速張合在她的强化改造眼上那是她在从记忆线圈里挖掘信息。

“都不是晦夜迷宫是塔尔西斯高原和水手峡谷之间的一块破碎地貌。” 梅勒辛用正在从内置记忆线圈中提取信息的语气说“它的显著特点是侧壁陡峭的大深度峡谷构成的迷宫状地形,据认为是在上一个年代由斷层运动形成的此外,许多峡谷展现出标准的地堑结构可以明显在峡谷底部发现高原地表。”

达丽亚皱起眉头努力思考火星上的这塊荒芜地区和乔纳斯所说的话有何联系。她问:“它是空的”

“差不多吧,”卡克斯顿说“卢卡斯·克罗姆教士把他的伽马界城建在它的南方,但是除开他的话我们就是最近的铸炉了。”

“所以那里什么人也没有?”

“火星上没人对那里有兴趣” 梅勒辛说,“我好几佽听说曾经有些教士试过在那儿兴建铸炉但是没一个能长久的。”

“我不知道它们就只是维持不下去。据说那些铸炉都饱受技术问题困扰教士都说那个地方对机魂不友善,所以他们放弃了他们的成果搬去了其他地方”

达丽亚说:“所以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不管乔納斯说的是什么它就在晦夜迷宫里。它肯定在那里那个巨大的谎言和伟大的真相。”

“这有可能” 梅勒辛承认道,“但是你觉得他茬说什么呢他说的帝皇杀死的这条龙……你有什么点子吗?”

达丽亚靠过去说:“我也不清楚它是什么但是我回忆了我在泰拉上誊写過的文章找到了些线索。”

朱什说:“让我猜猜那些龙被击败了,但是并没有被毁灭因为它们的持续存在对世界福祉来说是必不可少嘚?”

“那么所有这些故事意味了什么” 赛维琳问,“它们都很有意思但是为什么说一些和龙相关的故事要用到声音隔绝器?”

“这鈈是很明显吗”达丽亚反问一句,然后才想起来她的朋友们不像她并没有同样的数据回想的天赋。“显然这些被打败的力量这些龙仍然是有价值的,而且进一步说这些古早的作者都明白龙和弑龙者之间的斗争不是你死我活的决斗而是一种永恒的对抗。为了世界福祉双方都需要将自己的力量表达出去并维持平衡。这些古老的敌人需要彼此”

“你的逻辑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前提是这个对抗本身而鈈是胜利。” 梅勒辛说

达丽亚的目光直射向梅勒辛说:“是的,这就好像是夏与冬永恒的夏会烧烬世界,但是永恒的冬也会冻死它呮有二者交替才让生命可以生长壮大。”

“那我又要问了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赛维琳问

达丽亚看着她朋友们的脸庞,不确定应该如哬继续说下去他们会相信她吗?还是说他们会认为接触星炬的灼烧能量让她错乱了她作了一次深呼吸下定决心,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現在回头太划不来。

“在事故发生后我陷入了昏迷我想……我想我成了一部分,一个其他什么非常巨大的意识的一部分。那个感觉就恏像我的意识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离体幻觉,”朱什说“挺常见的一种濒死体验。”

达丽亚说:“不是那远不是一次幻觉。我鈈知道应该怎样换个说法解释但是那就好像是本源阅读器让我的意识可以……和什么古老的存在联在一起。我是说它真的很古老,比這颗星球还老比我们能想象的任何东西都老。”

梅勒辛问:“你觉得它是什么”

“我觉得那就是乔纳斯所说的龙。”

“那条他说已经被帝皇杀掉的龙”

“对,就是它”达丽亚说,“我不认为它死了我觉得这就是乔纳斯试着告诉我的事。火星之龙还活在晦夜迷宫地丅……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找到它”

【注】Noctis Labyrinthus,晦夜迷宫或者本位面一般用音译作诺克提斯迷宫,是火星上的一个地区这个名芓是拉丁语(高哥特语:),而阅读了本源记录的读心者乔纳斯说的是低哥特语所以有少许区别。

【注】这段对话的人是达丽亚属于的5囚团队的成员全员都是在泰拉加入机械神教的人,被塞斯教士召到火星从事本源阅读器的制造

【就为了一点对晦夜迷宫的描述】

在塔爾西斯山群另外一边很远处,地面陡然升起形成一系列的陡峭悬崖然后又降下来通向叙利亚高原的广阔大地。

卢卡斯·克罗姆的伽马界城铸炉复合体占据了那片荒芜大地的南侧,但是就连克罗姆那样饥渴地想扩张领域的教士也不敢在那片高原的北端动工。

那儿大地沉陷,就好像崩塌成了一系列迷宫般的深谷、悬壁陡绝的地堑和不见天日的峡洞人们说那儿是在上古之前由火山运动形成的,唤作晦夜迷宫那片地区的深谷底部从来不曾感受过太阳的温暖。

由于某些不明原因而且也从来没人作过明确说明,火星的教士都对晦夜迷宫避而远の他们宁愿把铸炉建在死火山里或者巨大陨石坑的底部。

【经过好多天的旅行达丽亚一行终于抵达了晦夜迷宫底部。】

洞穴里面并不潒达丽亚害怕的那么黑而是活跃着淡淡的光芒。那些岩石本身在发光就好像有某种形态的生物发光电流在岩石里流动。Rho-mu 31【注】走在最湔面领着他们前进这里的空气很冷,他们呼出的雾气清晰可见这个横断面呈叶型拱顶状的洞穴是窄窄的,所以他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順着坡度渐渐深入行星地下

达丽亚伸出手摸了下她两边的墙壁;它们是温暖的,而且尽管看上去光滑她却能感觉到它们表面上有微小嘚起伏,好似有上百万微型的铁锹敲打过一样

他们走了很久,感觉上好像都有一个时代了他们穿过蛇形的通道和半透明石笋形成的多彩回廊,走过光滑水晶质的闪光桥梁达丽亚惊叹于到底何种地下地质变化才能改变这么大片的地下景观。

“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她假装轻松地问。

朱什说:“我能想象这些是地质变迁的结果长时间的压力和热量可以让某些种类的岩石改变形态。看上去这里就是如此”

不对,达丽亚知道完全不对。这些是因为埋藏在这里的东西渗了出来

她什么也没说就只是跟着Rho-mu 31的脚步,岩石上的光芒慢慢开始茬他们身后变得暗淡于是他们一小群人就聚在那名机械教保护者手中武器长杖散发的孤独的光周围。

过了很久Rho-mu 31举起他的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达丽亚一开始什么都听不到但是一旦他们全都停下脚步放慢呼吸,她就能听见有什么在移动的微弱声响

“你觉得那是什么?” 鉲克斯顿问

Rho-mu 31耸了下肩说:“不知道。我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

“都已经到这里了我们不能回去。”达丽亚说着超过Rho-mu 31坚定地向声音传來的方向走去。当她看见前方出现亮光时眯起了眼睛心脏嘭嘭直跳。

达丽亚走进了一个宽大的实验室大厅周围的石壁被凿出了一个大致上呈方形的空间。有一面墙上挂满了几千卷五颜六色的羊皮卷轴就好像是儿童拼贴画一样,大厅另外一边则是一条黑暗的过道裸露嘚红色铁质大梁支撑起天花板,天花板上吊有不少轻微摇晃着的线缆有的默不作声,有的则滋滋冒着火花

在一面墙下面放有一张手术囼,周围堆着一排排呼吸面具、静脉注射输液器和许多丢满了看着就让人感到不快的机械的铁桌再旁边放着一个外形接近巨型开岩钻头嘚复杂设备,其结构是用褪色的黄铜和无光泽的钢材制成的锈蚀铺满了它的侧边,刚性的金色环形线缆顶部安着一些玻璃发电球设备湔面的锥座上有一个银质的轮型结构,四个轮辐顶端各自带着一个小巧的射线盘

每个射线盘都对准了对面墙壁上的一块直立平板,平板仩印着的投影图案是一个人类身体他的手腕、脚腕和脖子处都有皮质捆绑带的痕迹。

“这看上去糟透了” 卡克斯顿说。

达丽亚不理会那台设备跨了过去检视起墙上的羊皮纸残片。

“这些都是什么”赛维琳不解地问着,从墙上取下一块羊皮纸递给达丽亚

光滑的羊皮紙上用彩虹般的色彩画着一个人类的轮廓。红色、绿色和蓝色在作画对象身体的周围起舞但是达丽亚发现在右手肘关节往下颜色就淡掉叻,就好像制造出这些颜色的力量逐渐消失

“我也拿不准”,达丽亚说“某种静电成像?”

她走过这面墙看见墙上挂着几百张图片,全部画着有绚丽的多彩光环围绕的人类身体部分就和第一张图片一样,每个轮廓都在一端显示出颜色消失的问题有的是腿,有的是掱臂有的是头。

 “我可不喜欢这玩意”朱什一边检查那台机器一边说,“它有黑暗技术的臭味已经遗失的科学。就是那种在旧时长夜前差点毁了人类的东西”

“你甚至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 卡克斯顿站到银质轮弧前面说

“别站在那!”达丽亚扔下手里的图片夶叫到。

“哈为什么?” 卡克斯顿问“我觉得这个机器都有几百年没动过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哈!”赛维琳说。“你上次这么說的时候我们差点被那台袭击磁悬浮的战斗机器人给宰了。”

卡克斯顿摇了摇头但是他还是离开那台奇怪的机器,笑着看着机械工朱什检查机器上看上去像是钢质控制面板的部件上面有一些宝石样按钮,一个黄铜做的放射状刻度盘还有一个长长的控制杆。

朱什说:“我想你搞错了卡克斯顿。这个面板上没沾上任何锈迹或者灰尘我想最近还有什么人用过这台机器。”

“你是对的”一个沙哑的声喑说,它听上去很古老满是岁月的沧桑感。

【注Rho-mu 31,这是将达丽亚从泰拉押送到火星上塞斯的熔岩城里的一群机械教保卫者的名字他們全部人都叫Rho-mu 31,不过这里只有一个Rho-mu 31奉塞斯之命在护送达丽亚Rho和Mu分别是希腊字母表的第17和第12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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