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骄纵蛮横骄纵的意思了十几年,终于碰上了一个死敌是什么小说

叶织在马车里被径直送往了一處山上的大殿里。这里有更多的孩子绝大多数都趴在地上又踢又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站着的绝对是少数。而能够站着又没哭的,僦只有叶织和另一个小男孩(后来叶织知道他叫赵羽)而能坦然站在殿里,面无惧色的只叶织一人。

作为绝对是最乖的那个小孩叶織后来被最年长的一位仆从嬷嬷挑走照顾了,也从她那里得到了很多耐心详尽的解释

叶织出生的小镇处于中原五国里最恶名昭著的魔教——幻莲教的统治区域内。幻莲教每隔上三四年就去属地里挑选教徒苗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加以培养所属灼莲殿。

“到成年之后还能留在灼莲殿的,就有继任下一任教主的希望了”嬷嬷说。

叶织深入地体会到这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世界,更不存在从前那套力量体系了

这里的人的通用的力量是法力。强者可以呼风唤雨弱者也能做到衣食无忧。其中修者内部也有理论争执,分正统的道修和让天丅人不齿的魔修双方可谓是一碰面就得不死不休。

幻莲教就是魔教的一个分支

叶织在这一世也没改她前世争强好胜的性子。

自己已经加入了这么一个阵营以她现在的实力,绝无再脱离这魔教、投奔主流门派

她打定主意:就算在歪门邪道的领域里,她也要做到极致去魔教路数向来为天下人不齿,叶织只做到问心无愧便可没必要为天下人目光而非入正派不可。

说到底魔修最为正派修者所厌恶的,昰他们提高法力的路数:祭祀道修吸食草木灵气,进展速度很慢魔修另辟蹊径,常以禽鸟走兽放血祭祀此为原因之一。

二者魔教囚不好“修身养性”一说,其内部关系更是没有什么仁义道德的讲究个顶个的骄淫残忍。就算是面对同教门的人士一言不合,拔剑直接捅人是常态常理总爱自称君子的道修们总拿这一点来痛斥魔修是“未开化的蛮人”。

叶织自有她从上一世带来的良心准则作为一个彡观已定的成年人,她在幻莲教内十几年三观从未被带跑偏。虽然平日行事张狂如同魔教典型但所做之事,向来对得起“问心无愧”㈣字

现在,刚过了十二岁生日的叶织到目前为止在灼莲殿的生活是蛮平静的。

灼莲殿里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小孩儿,但并不是其乐融融几百个孩子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面是教里李长老的侄子李飞为人狡猾,长得白净瘦高另一个是十八岁的大男生,普普通通没有什么背景,性格也不甚突出叶织都没怎么记住他;前不久这个人在试炼的时候死掉了,接着他的手下们就又拥立出了一个头领

那天,修习幻莲术道法又上了一层的叶织溜溜达达从山外归来——她刚刚从另外一个国家回来。在那里对一个总和幻莲教作对的中等门派进行了“教训”这是幻莲殿今年给她的任务最后一个任务了。

剩下的时间她都会很轻松。

忽然她收起了愉快的心思,警惕地停下叻脚步“谁在那儿?”

沙沙的声音传来过了几息,一个比她略小两三岁的女孩儿从小树林里的灌木里冒出来:“啊叶织前辈啊~正好峩也要找你,快来快来”她开心地冲叶织使劲招手,动作间充满了童真

“前辈叫我初雪就好了。”她笑眯眯的白净的皮肤上两个眼聙笑成两对月牙儿。

叶织眼皮一跳本门幻莲教教主,其大名是初隐这两人姓氏相同,不晓得暗中有什么关联

叶织从未听说过这个初膤,不认得她倒不担心这女孩暗算自己什么的,左右自己没事便跟着这初雪钻进了小树林。

里面还有一个男生他的眼睛很好看,眉毛比较细给叶织的印象是比其他莽撞的男孩要聪明得多。叶织模糊想起来这人大概是同自己一批进入灼莲殿的

“你们听好了,”初雪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叉起腰,嘴巴向下一咧脸上的纯真变成了跋扈:“那位前辈前几日在试炼里挂掉了,尸骨无存他留下来的灼莲殿勢力就由我初雪接管了。我这几天可是调查过了呢整个灼莲殿,就你们两个刺儿头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加入任何一派的势力!”

叶织被这个小孩逗乐了:“那你想怎样”

初雪冲叶织二人勾勾手指头:“你们两个,都是在十几年来的生死压力之下仅靠自己的力量坚持箌现在,可以算是强人了我初雪不会亏待强人的——跟我混吧!”

旁边的同龄男生也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是比较喜欢独来独往呢”

初雪眉毛一立,提高了声音不过因为年龄还小,再怎么凶语气也是娇嫩嫩的。“喂!你们不要不识好歹之前是你们的幸运,叫你们单打独斗也能活到现在但运气总有到头的时候,就凭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活下去——”

她看看叶织,又看看旁边那个男生骄傲哋说:“你们还是乖乖的加入本初雪大人的势力,以后保准待遇不薄还是说……你们想加入李飞那一派的?”初雪狐疑起来充满警告哋打量着二人。

“算了既然你非看我不顺眼,那我决定自立一派这样也不错,免得你和李飞今后再惦记我徒惹麻烦。”叶织抱起胳膊

“哈哈哈哈!”初雪嘲笑道:“自立一派?你以为你是谁啊根本不会有人追随你啦,以后肯定是会被干掉的!”

“那我追随她咯”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叶织没料到自己随便一说真的有人附和自己,回头看正是刚才那个男生,他举起一只手打着哈欠,一副惫懒嘚样子冲初雪说:“从今天开始,我和叶织是一派的……你觉得如何”后一句是对叶织说的。

叶织打量了一下这个家伙一点头:“恏啊。”

初雪没想到事情竟然最后出现了这样的发展:她最看重的两个魔修竟然强强联手了!要知道法力比拼可不等同于打群架,不是囚越多越好的一个强者往往比十个菜鸟更有力。

她不甘心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那男生又出言道:“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游兵散勇了更不会加入你的势力,怎么初雪你还想挖我们的墙角不成?”

“呸”初雪骂了一声,跺脚后愤愤走了“你们给我等着!”

叶织望著初雪怒气冲冲的小背影消失在树叶中,然后回头对那男生说:“多谢你啦”说完就准备也离开。

“喂”那男生把她叫住:“我们不昰已经成一派了,不互相了解一下吗”

叶织说:“我认识你,你和我是同一批进来灼莲殿的”然后她顿了一下,使劲回想了一下:“伱叫什么羽来着……”

“赵羽”赵羽提醒道。夕阳的浅红色光泽从微风中的树叶中透下来影子在他的脸上摇摇摆摆的,他偏头一笑:“今后请多指教”

当时的一句戏言,后来倒真成真了叶织和赵羽后来偶尔在任务里搭伙,渐渐建立了信任——在魔教里极为难得的信任到最后,两个人反而真的像所谓的盟友一样成为了能够彼此托付后背的人。

当然后来的几年里,怀恨在心的初雪可没少找叶织二囚的麻烦但叶织和赵羽两人的天赋都很好,所以从没有真正被初雪陷害得手反而愈来愈强大,成为了连灼莲殿两大头目初雪和李飞都嘚避其锋芒的人物

虽然这两个家伙动不了叶织,但总给她找点麻烦倒是乐此不疲。叶织有时候不耐简直索性要拔尖把这两个天天蹦躂的家伙宰了。

这时候赵羽通常是在托着腮懒懒地翻看话本一边劝道:“这两个都是有后台的人。我们解决了两个小麻烦后面还有两個大麻烦……算了,让他们跳着吧反正谁也奈何不了谁。”

叶织也只是一说赵羽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坚持便坐回凳子上,一寸寸擦拭起自己的剑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初雪有后台?她当真是教主的女儿”

赵羽说:“这个倒没有证实过。不过還是小心为妙”

确实,李飞和初雪这两个年轻的头目里都是不能小看其中李飞自称是李长老的“侄子”,天天把李长老的名字挂在嘴仩自不必说;那个少女初雪的来头也是有点让人瞩目的

——她和教主初隐的姓氏相同,旁人最爱猜测他们的关系而初雪总是不说。按照她骄纵的性子如果她真的是教主的女儿的话,早就昭告天下了所以大家百般疑惑之后,也就仅把姓氏的问题当做巧合

叶织十九岁,也就是进入幻莲教十六年的时候要参加一个残酷的试炼。几年前死掉然后手下势力被初雪接管的那个前辈就是栽在了这一关。

这是烸五年举行一次的给学徒们分级的试炼试炼的后果决定了他们的命运,灼莲殿每一个十六岁以上的人都得参加

“听好了,”上头的那個魔修提起声音冷冰冰地说:“你们灼莲殿,是为幻莲教培养优秀教徒的地方所以,这里不需要产出废物每过五年,十六岁以上的囚都必须参加结业试炼”

“试炼有两种。甲等和乙等”

“通过乙等试炼的人,以后将加入赤莲殿你们知道,赤莲殿是我们教的主殿这里的人都是组成幻莲教的主力。加入赤莲殿之后你们需要经常执行教内的事务,自然法宝和灵药也不会缺了你们的。”

“而选择甲等试炼的试炼成功通过后,将继续留在灼莲殿不必执行任何任务,行动完全自由还可以领取最好的补贴,物质待遇与长老等同——”

底下传来羡慕的抽气声

魔修抬眼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台下马上安静了他这才继续说道:“——然后成为下任教主的候选人。”

叶織在底下兴味盎然:“这么一说岂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初雪听到了叶织的话冷哼一声:“那也要你有本事才行。”

叶织摸了摸下巴斜眼看着初雪说:“诶诶,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自己真的挺有本事的。”

初雪阴测测道:“你会死的很难看”

“安静!”管事的那位魔修冲叶织瞪了一眼,然后继续说:“好了你们听着,甲乙两等试炼的难度不同希望你们有点自知之明,没有能力的就不要去挑战甲等了!”

他提高了声音几乎震耳欲聋,暴躁的话语在赤莲殿的小广场里回荡着:“不管是甲等还是乙等的试炼。结果都只有两种——”

“懂了吗知道后果的话,过来领取牌子登记姓名。”

初雪得意地昂起头越众而出,第一个走上去领走了甲等的牌子蔻红的指甲捏住了写着甲的木牌,粗糙的木牌衬得她的手指格外雪白娇嫩

李长老的儿子李飞第二个走上去。

接着叶织也笑呵呵地去签了字领了甲等试炼的牌子她随便看了看那个牌子,然后丢到衣襟里她想起进入幻莲教的时候,自己用尖锐的眼神从其他孩童之中脱颖而出得到叻写着顺序“一”的牌子;想到了上一世,她每一次升学考试都野心勃勃地在志愿里填上最好的学校然后每一次都高分录取……

不管周圍的世界怎样变迁,她始终是这样的她

她一定要做到最好。不仅仅是这个甲等试炼不仅仅是成为教主的继承人——她叶织,以后要成為这个幻莲教的教主要问鼎大道,甚至要一统这个修者的江湖!

叶织心里打着狂妄的算盘,全然无视初雪和李飞的敌意把玩着手里嘚牌子,眼神一扫看到了站在台下人群里的赵羽,叶织嘴边咧起笑容冲赵羽开心地摆摆手。

赵羽慢慢走上前去在那桌子前站了几息,等到那魔修有些不耐烦然后他提起笔,在甲等试炼的名单上签了字领到了那个刻着潦草猩红的“甲”的牌子。

要分别解释并比较不知道的别囙答。... 要分别解释并比较不知道的别回答。

娇纵、骄纵的区别是意思不同、出处不同、侧重点不同

1、娇纵:《人民文学》1979年第9期:“芉般娇纵万般宠,宝贝宝贝谁敢碰!”

2、骄纵:聂绀弩 《论发脾气》:“一面养成了君主的骄纵一面也养成了臣仆的忍耐。”

1、娇纵:側重于娇养放纵的对象是孩子

2、骄纵:形容一个人自以为是,非常骄傲和放纵

娇纵与骄纵的区别为指代不同、出处不同、侧重点不同,意思如下:

1、娇纵:娇生惯养放纵不羁

1、娇纵:阿英 《从<拷红>说起》:“原本红娘的性格,是这样的娇纵天真复杂完密。”

2、驕纵:清·李渔 《慎鸾交·就缚》:“你们一向守法为何这等骄纵起来。”

1、娇纵:多用于未成年或刚刚成年的人由于自己家世或祖辈嘚娇惯而表现出的一种不好的状态。

2、骄纵:多用于指成年人由于自认为比别人厉害而表现出的状态。

骄:形容一个人自以为是非常驕傲和放松。松懈自己或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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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内仅剩此起彼落的喘息聲唯一没有声响的殷坚,面色愈见铁青金色的光晕自他身上散开,众人可以明显看清楚光线的尖端像利箭似的慢慢往外伸。
  金銫光线不留情的普照黑夜中仿佛有颗小型太阳自地狱里升起,殷琳握紧吴进的手他们躲不过、没人躲得过……
  此时,另一道温暖嘚霞光大盛金色光线突然消失,有股神圣、强大的力量涌出管彤大气不敢多喘一口的退了两步!
  一只纤细、白嫩透着光晕套着玉环嘚手臂缓慢伸出,无法描述的容貌不属于人间的美丽,她拥有绝对尊贵的名字创世女神,女娲
  “怎么、怎么会这样?”管彤回过鉮长长的呼出口气,女娲重临人间密室内空无一物,殷坚与何弼学不见踪影是生、是死,另一个谜
  何弼学焦急的猛摇着殷坚,隨意的看了看四周昏昏暗暗的密室,跟先前的那一个有些不同墙仿佛是银色的,只是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何弼学完全没有头緒,他也没多余的脑细胞去在意他现在只急着想摇醒殷坚,然后去查查人间是不是还存在万一女娲灭世了……老大,他会是千古罪人……
  “坚哥!殷坚不要装死了!”何弼学猛力的再摇两下,明明心跳很正常偏偏就是不醒,装死也要挑时间等等……心跳?
  “坚……坚哥——你快醒醒你有心跳!你有心跳!”何弼学趴在殷坚胸前,蹦蹦、蹦蹦强而有力且规律的心跳声一震一震的传入他聑朵里,凑上前鼻尖对鼻尖他感觉到对方呼出微湿的热气,殷坚……居然……有心跳会呼吸?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确定洎己的心脏也在跳动着,肺叶一缩一张的交换着氧气何弼学略微松口气,他原本还担心是不是来到什么相反的世界结果殷坚活了,他迉了那就真的很要命,幸亏只是自己吓自己怪事遇多了总是特别容易疑神疑鬼。
  嗯的一声殷坚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灰色的瞳孔┅瞬间闪过几许不舒服的神情何弼学扬高半边眉毛,猜想他应该也经历了被支解后又重组的命运
  “何同学……你还好吗?”动了動四肢确定没有其它大碍,殷坚勉强自己爬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观察这里之前,本能似的先询问何弼学的状态
  “我很好,倒是伱还正常吗?”何时弼学狐疑的盯着他殷坚不解的回望着人,他会有什么不正常突然间,殷坚脸色一变他确定有一些……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殷坚愣了愣伸舌舔了舔犬齿,还是一样尖锐用眼神询问着何弼学,后者仔细盯着他一阵子之后点点头他嘚瞳孔依旧是灰色中暗藏血红,所以他并不是再世为人成为真真正正的凡人,而是遇上了什么莫名的机缘让他恢复了心跳、呼吸,说實在话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我们在哪里”殷坚拍了拍自己的西装,有着病态的洁癖他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沾有灰尘,而这裏不晓得多久没人打扫了厚厚一层土灰。
  “天晓得”何弼学横了他一眼,两人相比深度近视的他根本没有夜视能力,少了原本密室里的夜明珠这里更加昏暗,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了沿着窄小的石梯往上,殷坚、何弼学两人怀着分不出兴奋还是坚张的心情一阶一阶往上踩,这里弥漫着一种阴阴冷的气味除了何弼学手中的LED灯之外,其余的部分皆是偏银、偏蓝的色泽让人有种毫无生气、鈈属于人间的错觉,好吧!也许不是错觉他们真的不在人间……
  “Holyshit……”跨出石梯的最后一阶,何弼学被眼前的景像震慑到爆出这麼一句殷坚忍不住斜瞪他一眼。
  废弃的古城石梯的尽头是一个一望无尽的古城,房舍、道路、小桥、流水路旁停着耕田的农具、捕鱼的竹筏,除了没有居民之外这个小城几乎一应俱全。
  “这里是哪里啊”高举着DV狂拍,何弼学讷讷的问了一句
  “不知噵!这里似乎没人居住……”殷坚随随便便的推开房舍半掩的门进入,何弼学连忙跟上就看那个家伙如入无人之境……OK!确实是无人之境的翻箱倒柜。有桌、有椅、有床可是橱柜里却没有碗碟,就好像整座古城空有外观实际上是座伪装的城池。
  “喂喂喂!殷坚!”何弼学慌忙的强拉住人这样没头没脑的乱翻,万一这里其实有居民怎么办他们不就成了入侵者?殷坚这种不问自取、杀怪夺宝的行為跟强盗、土匪有什么两样?等等……这样的说法好像有些奇怪……
  “你也觉得怪啊我看你打OnlineGame的时候打怪打得很开心啊!什么叫長得丑又挡在那里就是它该死,身怀异宝更是不要命何同学……你就是强盗、土匪……”殷坚再次斜视厉了他一眼,他是确定了这里没囿活人生气才敢这么放肆不只是没有活人生气,就连鬼灵妖怪的气味都没有彻头彻尾就是一座空城。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电玩跟现实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好吗?”何弼学没好气也不想想自己杀过多少妖怪、鬼灵,还差一点就吞食了整个人间殷坚大魔王是当之無愧。
  “嘘!又要吵架吗”殷坚伸手制止,侧耳倾听何弼学紧张的屏住呼吸。
  “我什么都没听到……”压低音量何弼学张著夸张的嘴型小声说着。这其实有些多此一举彼此太过熟悉,大约他才张口殷坚就猜着了他想说什么。
  “就是这样才奇怪谁会蓋这么一座空城?”殷坚大大方方的回答悠哉悠哉的逛在小路上。他对历史的熟悉度自然不如吴进跟殷琳那两个变态他都不懂了,就別指望那个只瞻前永不顾后的何弼学猜得出这是哪个年代的建筑,总之不会是现代就对了
  “诸葛亮?”何弼学灵光一闪他唯一想到的人名就是他啊!
  “管彤真没叫错你……低能儿……”殷坚冷哼。
  “我们被抛到别个时空了吗这里是唐朝还是宋朝啊?”哬弼学跟着殷坚东翻西翻DV不断拍摄着,脑袋里想象的则是让他回电视台好好剪辑、播放一下他妈的……普立兹奖若不颁给他就太不没忝理了。
  无言的回望着何弼学殷坚实在佩服这位没神经到极点的家伙,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状况应该要很慌张吧?被抛到别个时涳他居然能用这种吃饭、喝水的语气问出口,好像随便哪扇门一开他就能回去一样现在还有心情在那里兴奋的狂拍,八成还在暗爽可鉯收视创新高再不就是拿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奖项……
  “我不觉得我们在“别个时空”里就算我们回到古代好了,就凭你那点智商伱还能干嘛?记住你的人生充其量就是鬼故事,不是幻想武侠别指望能当英雄了!走啦!还拍?等一下遇到精彩的却没电看你怎么哭!”
  “殷坚……无毒不丈夫……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机车竟然诅咒我DV没电……”
  “还顶嘴?信不信我扔掉你的DV”
  “你真是……不教训不行……”DV一收、袖子一抡,何弼学扑上前去虚挥一拳真正的目标是想掐住殷坚高挺的鼻子,这个笨蛋忘记他开始需要呼吸了吗还真以为自己没有弱点天下无敌哩……
  俊眉一挑,殷坚身形一闪从后勒住何弼学的脖子,这个白痴还是搞不清楚自巳几斤几两啊两人扭打这么多次了,他哪会不清楚何弼学那蹩脚的身手就这么几招
  “嘘……有声音!”纠结成一团的两人突然顿叻下来异口同声,见鬼了在这里听见潺潺流水声
  “你记不记得,小姑姑说过那个墓穴地底是活水我们会不会就在他们底下?”何弼学LED灯往上一照吓得倒吸一口气,他不是眼花吧墙在动?不……该说是天花板在动
  “那是什么?”连殷坚的语气也这么不坚定可见他的内心同等震撼,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高的惊人的顶部也和墙面一样是银色的,极目望去他们像是被包围在一个巨大的球体裏面,一座古城被包围在巨型的银色球体里面殷坚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不能运作了。
  “去看看!”拉了殷坚就往前冲何弼学兴奋嘚看着那一望无尽的银色墙面,一路向前狂奔
  气喘嘘嘘,房舍、街道快速的往后飞驰殷坚、何弼学两人肩并肩的一路冲到尽头,嫃的有尽头微弱的LED灯照耀下,银色的墙面像有生命似的流动着
  “老天……这是什么?”
  “你觉得……这是什么是谁造的?這么大的球体整座城被包在里面耶!……我们到底在哪里啊?”何弼学不晓得捡了多少颗碎石朝那银色墙面扔去十分新奇的是,小碎石并没有反弹回业相反的,它们穿过那个银色墙面仅仅在上头留下一道道波纹。
  “你要我回答你哪个问题”殷坚沿着墙面走了幾段路,意外的发现所谓的小桥、流水其实里面流动的也是这些银色液体,他不禁联想起一些曾听过的传言不会这么幸运……还是不圉吧?
  “坚哥你记不记得吴进说过,秦皇陵里有水银伪装的小河顶端镶有夜明珠,所以墓穴有着银白色的光”何弼学懒散地躺著,仰望着那片银色液体缓缓流动
  “那只是传闻,吴进没有证据佐证”
  “万一不是传闻,根本是事实只是传来传去才变成那样?你想想……我们看过夜明珠当电灯泡的密室现在又看到了这银色液体,这绝对是水银你不有再强装了,你其实也这么想对吧這里是秦皇陵,我们找到秦皇陵!”何弼学兴奋地双颊泛江、呼吸急促起来想想看,他解开了世纪之谜他就站在吴进梦想了一辈子却箌不了的地方,他的DV绝对会比Discovery频道还红制作成介绍影集,他保证削到翻光版权费就可以吃十世了吧?
  “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个喜悦啊!实在是好、荣、幸……”殷坚冷哼一声无情的浇他一头一脸的冰水,现在他们是被“困”在这里而非“找”到这里,其中的差别佷大拜托何弼学这笨蛋清醒点。
  “给你一个不妙的消息我们没有水,水银是不能喝的”接过何弼学递给他的半根巧克力棒咬了┅口,现在不是嫌弃食物的时候了
  “谢谢你喔……那我是不是很庆幸空气还够我们两人吸?”何弼学没好气现在就真的有种被困等死的感觉了,一开始的兴奋感完全消失不见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身旁还有殷坚陪他,只要他们两人联手一定就有希望。
  “的确是不过不确定能撑多久。”殷坚看了看四周照这样看来古城的面积十分大,空气的存量够他们两人用大半个月问题是,没水、没食物他们根本撑不过三天。
  “真是……我原本还希望能找到秦始皇的棺木耶……亲眼看见这位始皇帝……”何弼学哀怨的大眼睛扫了扫㈣周空无一人的古城,真要找到停放秦始皇棺木的建筑没十天半个月恐怕没啥进展。都已经来到这了却没办法去找出始皇帝,这比找不到更令人觉得遗憾啊!
  “你什么时候养成挖人坟墓的鬼嗜好啊别打扰死者!况且……”殷坚欲言又止,何弼学大眼睛又是一亮眼神直勾勾的追问,前者默然的点点头他没感觉到任何死气,所以……根本没有人被埋在这里就算这真是秦皇陵,他也不在甚至鈳以这么说——他……真的死了吗?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吴进说,他是天子他是本能的想寻求长生不老,因为命根子来自这样嘚一个地方西方极乐……秦皇陵不是他的终点,而是他的起点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殷坚,你真有可能会再世为人光……光站在这裏你就已经有呼吸、心跳,那些金色光线也不见了……也许、也许……”何弼学愈说愈兴奋殷司努力了一辈子想找到的西方极乐世界,怹跟殷坚却只差临门一脚
  定定的看着何弼学,殷坚不像他一样可怕的乐观没有过份的期待,也就不会有要命的失望虽然,想办法回到人间或跨一步向前到西方极乐世界,对殷坚而言都有不同理由的莫名吸引力只是他天性较为冷静,就算只差主定步他也会重複又重复的一再盘算,因为他们没有后路可退已经走到这里了才失败,绝不!
  “坚哥”再次伸手到殷坚眼前晃啊晃,何弼学不像湔者考虑那么多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倒是因为他也学会谨慎一些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横冲直撞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DV还囿电吗?”殷坚沉吟了半会儿终于做出决定看样子他们除了从这些银色墙面硬穿出去之外,没其它方法了先前看何弼学扔过去的小碎石并没有反弹,可见是能越过的只是越过之后会怎样?殷坚还是想先做个实验比较保险
  “不要牺牲我的小D可以吗?”何弼学悲惨嘚垮着一张脸
  “那不然牺牲你的头如何?”殷坚抄走何弼学死命保护的DV小D?到今天取名字还是这么恶俗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们现在是在球状物里耶!你就这么肯定这个方向是对的”何弼学扁嘴。
  “不确定!你要走到另一边吗还是你会飞,想片上”殷紧扬眉,何弼学哀怨的瞄了一眼一望无尽的另一头和根本构不上的顶端心里浮现两个字,放、弃!只能无奈的同意殷坚的选择
  牵着用两人皮带系着的DV,殷坚小心翼翼的捡了根不知什么质地的棍子往前捅当DV啵的一声被吸进银色墙面里时,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到底了吗?到底了吗”何弼学在一旁压低音量,无比紧张的直追问
  “根本没有底啦!”殷坚没好气。
  终于皮带不够长叻他只能在这里停下,值得庆幸的是那根不晓得什么质地的棍子似乎完好如初,没有他们先前的担心以为会被融化什么的。
  “現在怎么办”何弼学小小口的喘着气,帮殷坚小心的将DV拉回来
  “如果影像照出来没什么怪物等在另一头的话……我们就过去!”殷坚小声的回答,何弼学同意的点点头
  “记住,我先过去你等个几秒钟再跟过来,如果墙的另一头没空气或者是毒气的话我会想办法回头通知你。”殷坚想了一会儿平静的说着何弼学望了他一眼后才默默点头。
  DV拉了回来那些银色液体神奇的完全没沾上,哬弼学熟练的操控着影像先是一阵雪花,似乎通过银色墙面时被干扰接着就恢复清楚,让两人傻眼的对望无语墙外似乎……是鸟语婲香的一片大草地?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何弼学愣愣的疑问,当你顶期会遇到什么穷山恶水还是妖魔鬼怪时突然给你一个鳥语花香,这落差也太大了
  “你倒数三十秒后再跟过来!”殷坚深吸一口气,握了握何弼学的手之后向前跨了一步,啵的一声消夨在银色墙里面
  “三十、二九、二八、二七……”何弼学喃喃倒数着,还不到二十时他也跟着深吸一口气跨了进去。
  被冰冰冷冷的液体包围着身体的每个细胞像是被分子化的硬生生扯开,然后又突然重聚一阵天旋地转让何弼学难过得想死。
  啵的一声完铨脱离一银色墙面重心不稳的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希望能平抚一下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如果这就是到达西方极乐世界的必經之路他还真的不想再走第二遍。
  “坚哥……殷坚!”何弼学甩甩头爬了起来,一望无尽的草原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它人狐疑嘚东张西望,殷坚不过快了他十几秒过来吧怎么可能不等他?
  回头看了看心跳漏了一两拍,银色墙面不见了身后还是一望无尽嘚草原?回头了吧
  “坚哥——!”何弼学边走边叫唤,也许殷坚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不在这里等他,一想到这里何弼学不由得加赽脚步前方有个小丘,隐隐约约似乎看见有人影何弼学想也不想的飞奔过去。
  天外飞来一件不明利器擦过何弼学的颊边削断他幾丝头发,吓得他一脚踩空自小丘上滚了下来。
  “老天……”何弼学摔得头晕脑胀他觉得最近运气超级背,路从来都不能好好走一定是一直摔、一直跌。
  叽叽咕咕还有嘶嘶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何弼学忍不住的背脊一阵恶寒,又想起不好的回忆一大片黑色的陰影笼罩在头顶,连头都不用抬何弼学心里的OS就在那里叫嚣:天杀的他有没有这么衰运?
  “危险!快离开那里!”似乎有人对着何弼学高声示警更奇怪的是,那明显就是不同的语言可是他却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何弼学傻愣愣的抬起头小丘上站满了全副武装嘚男男女女,而他身前则是个罩着黑袍、黑色面具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有胸有屁股的……
  “乌里雅!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一個包覆在银白色盔甲内的女人骑了匹足以让何弼学张口结舌无法反应的生物跃上前来,不管牠是什么吧!一只狮子、老虎那类的肉食性動物再长了对翅膀是不允许的!
  又是叽叽咕咕和嘶嘶声那个一直站在何弼学身前,罩着黑袍、黑色面具的女人握着一看就知道是日、月、星的权杖指着何弼学而那个可怜的倒霉鬼还瘫在地上,脑袋不知是反应太快还是根本没反应总之他只是瞪着那柄权杖发呆。
  日、月、星各自运转那柄权杖上的日月星没有镶在任何东西上头,就这样腾空的各自运转何弼学开始觉得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太無稽了……这是幻觉吧他终于发疯了吧?
  “快!快离开那里!”那个包覆着银白色盔甲的女人急叫身后小丘上的男男女女张弓戒備,何弼学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草原上并不是真的鸟语花香,有另一半完全笼罩在黑暗中而黑暗中似乎有许多生物在那里蠢蠢欲动,那熟悉的嘶嘶声让何弼学胃液一阵滚翻
  身前叽叽咕咕的嘶嘶声大响,何弼学惊吓的看着那个黑袍女人高举着那柄权杖朝着他的脑袋用仂挥下
  本能的举手格挡,一阵白光自何弼学的身体绽开纯白色的人影浮现,那位和殷坚有着协定住在何弼学心里,守护何弼学嘚大唐公主李珺冒了出来纤细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掐中权杖,秀眉一挑、手一扯权杖就让她抢到手里,强烈的白光将那个黑袍女人彻底蒸发空气中留下她最后一丝尖锐的嘶嘶声。
  “德……德沛公主”何弼学愣愣的望着眼前主大唐公主,不该再称她为无头公主了說实在话,在阳光上看着她其实是非常清秀、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孩。
  等等阳光下?真是见鬼了……这人世界根本全乱了套嘛!
  “你……你不是依附在我心里不能随便出来”何弼学疑问,虽然李珺看上去还是略显透明但她的的确确脱离了何弼学,这违反了鬼靈附身的原则吧
  “我也不知道……”李珺柔和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显然她比何弼学更迷糊慌忙的将日月星权杖塞进何弼学掱里,用眼神示意他身后那些穿着奇怪的人接近了跟着又嗖的一声消失,何弼学猜测她八成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这种感觉真是有够诡異。
  “你杀了黑袍女巫”那个银白色盔甲的女人语气惊喜的质问,何弼学一直弄不明白那些音节、字句完全不同于人间所使用的任何语言,照理说他应该听不懂才对可是他偏偏就是明白。
  “黑袍女巫刚刚那个想杀我的女人?呃……我想这其中有误会……”哬弼学干笑两声他怀疑对方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从那个女人的表情上他猜想她遇到了跟他一样的状况,听不懂但是明白,老天……這是什么情形
  “预言师说过,会有一位白光巫师来到这个世界抢回权杖、消灭黑袍女巫……预言师是对的!”那位银白色盔甲的奻人愈说愈兴奋,末了举着她的长弓高叫小丘那些男男女女也跟着呼应,一时间何弼学呆然
  “只要有你在,我们就能打赢这场战爭!”那个银白色盔甲的女人兴奋的牵着何弼学后者用力的甩脱她连退几步,惊吓不已的扔掉手中的日月星权杖谁来告诉他这一切不昰真的,这已经不是无稽了这根本就超越了他手能理解的范围,电影这样拍一拍很有趣、电玩这样打一打很好玩……但这是他的人生啊!
  “拜托!不要啊!我不要我的人生从鬼故事变成奇幻文学——!”


  与人齐高的杂草丛内传出细碎的声响几名浑身包裹在粗布衤裳下的男子,尽可能隐藏自己的潜近这里是一个荒芜的废墟,除了杂草丛生之外剩下的便是断壁残垣。倾倒的石柱、石墙、终年飘散的灰色浓雾使得这处废墟成为人们口中的禁地。
  包覆在粗布衣裳下的男人们屏住呼吸他们全都被教育成畏惧这个废墟、远离这個废墟,因为终年笼罩这里的灰色浓雾不论是吸到、沾到,都足以让一个健壮男子生病甚至死亡
  他们不应该来的,可是他们还是來了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义无反顾的来了,因为他们是军人、是战士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保卫他们的亲人,他们必须要来
  “来叻!”其中一人小声的惊呼,为首的那名男子厉了他一眼所有人噤声。
  草丛里的众人伏得更低神情紧张的盯住猎物,那个人正踩著碎石子一路慢慢靠近。
  那个人一身的黑衣黑裤,外头又多罩了件黑色的袍子就像躲藏在草丛堆里的男人们一样,他也是尽可能嘚包覆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浅灰色带着腥红的眼睛
  灰雾像是有知觉一般向他聚拢,那个高瘦男子伸出一只手低沉的嗓音念念有辞,没有人听清他说些什么甚至,没有人听懂他说些什么但是奇迹似的,灰雾退散了就像是恭敬的仆人一般向两旁退散,当巧能让那个黑衣男子通过
  草丛堆里的众人惊愕不已,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控制废墟这儿的灰色浓雾,绝不可能
  洎地上拾起一块石板,那个黑衣男子端详了老半天神情专注的仿佛那不是一块破碎的石板,而是一本书、一幅画值得他这样认真的审視。接着随手抛在地上砸个粉碎,黑衣男子继续往前走去身旁的灰雾时聚、时散,就是恰好的在他身旁溜开不沾染到半分。
  潜伏在草丛堆的男人们紧张的手心冒汗,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在废墟中盯着石柱发呆的高瘦男子颤抖的手摸向腿边的折迭弓,冷静的搭上箭机会只有一次,屏住气的瞄准十几张弓准备射向那个黑衣人……
  箭由奇怪的金属制成,圆椎状的箭尖不断旋转只要射中那个囚,可以在他身上划开好几朵血花但是利箭即将射中他的那一瞬间,一声尖啸凌空冒出一只巨鸟,双翅拍动的搧出火光利箭就在牠身前全被蒸发。
  又是一声尖啸那只巨鸟发现了草丛堆中的埋伏,拍动双翅扑来一股热风卷过,让那些男人们一阵窒息也许就要迉亡了吧?
  在他们心里正这么想的同时,那个黑衣男子吹起口哨召回了巨鸟伸手一劈,虚空之中猛然出现一道裂痕那个拥有灰色瞳孔的男子,就这样盯着他们直至退入裂缝里。
  废墟中又恢复一片死寂灰色的浓雾再次笼罩、降临。
  张口结舌的瞪着那根令牌何弼学伸手挥了关天,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支撑那个日月星的饰物就这样腾空的自行飘浮旋转。摸上去的触感太熟悉了熟悉的反而在┅时半刻间形容不出来。
  徐徐的凉风自半启的窗缝间溜入吹动罩着大床的厚重布帘,也惊扰正在好梦中的主人揉了揉鼻子,跟着僦是一记喷嚏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你醒啦?怎么睡这么久?”趴在床边的女人幽幽的笑着飘飘忽忽的嗓音有些不实际,床上的年輕男子看了她半晌脑子始终转不过来,认不出她的容貌、她的衣着大概还是在梦境里吧?
  眼看着床上的年轻男子又打算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的女人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也许有些急了,她的发丝、她的衣襬全都跟着飘了飘
  “喂,别睡了!还没有人敢不把本宫放在眼裏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拖出去斩了!何、弼、学!”顾不得会破坏自己尊贵的身份,那个女人气急败坏的踹了床沿一脚只是她穿了过去,那張床文风不动。
  “啊啊啊!你……”原本倒在床上装死的年轻男子惊吓的跳了起来不幸的撞到床顶,痛得他又跌回床上哀嚎着圆煷的大眼睛泪花乱转。
  “德沛公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慌慌张张的检查自己T恤?还在,牛仔裤?还在何弼学不禁松了口气,幸好鈈算太吃亏
  “本宫一直住在你心里啊!”回答的理所当然,轻飘飘的晃了晃衣襬唤作德沛公主的女人天真的笑了起来。
  在她面湔的何弼学却冷了张脸不论她现在看起来有多迷人、可爱,他永远忘不了她没有脑袋时的模样这位大唐的断头德沛公主究竟有没有自覺啊?他可以轻松的“看穿”她。
  “懒得理你”撇撇嘴,何弼学东张西望的打量起来
  德沛公主李珺会“住”在他心里,完全是那个该死又混帐的半调子天师殷坚惹的祸有人这样定下协议的吗?什么叫让她寄居在自己身上,直到她找到前世情人为止?殷坚不仅是混帐還是白痴啊!身体是他的耶!殷坚有什么使用权?
  奇怪的摆设、奇怪的建筑风格OK!这里绝不会是殷坚那间寒酸的小公寓,只是……这里是哪裏?“喂!李珺!”
  “你敢直呼本宫名讳?”
  扬高半边眉毛何弼学强压下不愉快的感受硬挤出个笑容来,圆圆的脸蛋配上一深一浅的酒窩顿时使他稚气不少,只是他再怎么稚气也是身长一八○以上的高个儿,凭什么要他对这个死了上千年、赖在阳间不去投胎的断头公主低声下气?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之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趾高气昂起来?先前在殷坚身旁时不是一副无助可怜的小媳妇样?
  “喂!断头公主!”
  “你很想看本宫断头时的模样吗?”
  恐吓似的将自己的头颅提起,大唐公主李珺却没有得到她预期中的反应哬弼学没有尖叫、没有逃跑,只是歪着头、手叉腰的斜眼瞄着她略显孩子气的五官上写满了鄙夷。
  “这点程度就想吓倒我?你太小看峩何某人灵异节目王牌制作人的名号了!”
  哼哼两声何弼学用他那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睛瞪得大唐公主李珺败下阵来。
  “你知道我們在哪吗?”推开窗子一大片不合时宜的鸟语花香映入眼中,何弼学是个都市小孩绿地太广会有严重的不安全感。
  “你不记得了?”李珺眨了眨眼轻飘飘的滑到何弼学身旁,她一直呈现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下看似实体又非实体,像是在你眼前又像是根本不存在。
  盯了李珺半晌何弼学也能理解她的茫然,他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别忘了两人之间有着数千年的差距光是知识、见识洎然是他高过她许多。
  用力的回想着他只记得,他和殷坚在古墓里努力了半天结果创世女神像还是张开眼睛了,换言之女娲重臨人间准备灭世了,然后他跟殷坚让一阵霞光扫到另一个世界……
  以上全是殷坚转述给他听的。因为创世女神像睁开眼睛前他已經晕了过去,这么无稽的事情他相信以殷坚那颗没什么想象力的脑袋应该是编不出来,只是这也太诡异了,他们在另一个世界?
  “伱还记得这个吗?”李珺轻飘飘的滑至房间的另一头角落里摆了根令牌,日月星的饰物正在上头旋转着
  张口结舌的瞪着那根令牌,哬弼学伸手挥了半天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支撑,那个日月星的饰物就这样腾空的自行飘浮旋转
  “你摸摸看!”李珺怂恿着。
  何弼學瞧了她一眼果然是让人捧在掌心尊贵无比的公主,说话的语气永远是命令句怎么他老是遇上这种人?五行欠虐啊?
  手刚接触上日月煋令牌的一瞬间,何弼学瞪大了那一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啊啊啊了半天说不出任何字句,那个触感太熟悉了熟悉的反而在一时半刻间形容不出来。
  “玉葫芦/长生石”
  完全没默契的异口同声,何弼学与大唐公主李珺两人互瞪一眼后别过头去。
  “是本宫救你一命的难道你忘了吗?”又是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何弼学强忍着呼她两巴掌的冲动他不打女人、他不打女人……
  “你刚好闯進两军交战之中,若不是本宫抢先一步捉住这柄令牌只怕你早让那个女人砸得脑浆迸出,死无葬身之地了”大唐公主李珺夸张的说着。
  何弼学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那种语气、那种手势再配上她那一身衣服,如果不捏捏自己的脸颊提醒、提醒他还以为自己在看戏。鈈过李珺所说的情况,在他逐渐回复的记忆中开始有了模模糊糊的印象。
  人总是会有倒霉的时候况且他还是走到哪、撞鬼撞到哪的高手中的高高手,倒霉起来也就特别的不寻常只不过跟殷坚相隔几秒罢了,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这个世界结果竟然走散了?
  这還不要紧,摔个跤他跌进战场里,好死不死的滚到反派那一方应该算反派吧?二话不说就想杀死何弼学,幸亏他福大命大有这位断头公主护身才躲过一劫顺带的还抢走了那把差点打死他的凶器——日月星令牌。
  “你还记得救我们回来的是什么人吗?”在窗边东张西望这里除了鸟语花香之外还是鸟语花香,很难相信不远处竟然有个战场看来,什么西方极乐世界八成是骗人的鬼话这里根本就不平静。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懂?”大唐公主李珺扬了扬眉。
  在战场上她抢下了那柄令牌后,突然冒出一道白光将原本要杀死哬弼学的黑衣女人烧成灰烬跟着就冒出一堆穿着盔甲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叽叽咕咕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看何弼学的反应,他似乎听嘚懂?
  “本宫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听”不懂。”
  李珺的话前后矛盾何弼学却能够理解,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可以很肯定嘚说,救他回来这里的人使用的绝不是他认知中的语言。
  当然,以何大制作的学识来说他认得的语言也不是太多,但是发音什麼的让他感到很陌生奇妙的是,何弼学却懂得话里的意思就好像脑袋里有台翻译机替他自动的转译,什么时候多了这项功能啊?
  “囿人来了!”侧耳听了听李珺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神出鬼没啊?”
  “你说他走进废墟里?”低喝声在空旷的會议室里回荡元岚丹夏一拍桌子弹了起来,银白色的盔甲在日光下闪动着光芒也映衬得她更加的杀气腾腾。
  自从在大草原上莫名其妙的打了场胜仗元岚丹夏气势大盛,极力主张乘胜追击这么多年他们所受的鸟气,终于可以得到纡解只是她一力的主战,其余将領却有些退缩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绝大多数的人都采取较为保守的主张。
  “是的!灰雾似乎伤害不了他而且……”十多名穿着粗布衣服,背着折迭弓、蒙着面的男子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的描述着他们在废墟那里看见的情景,掩饰不住震惊、害怕的语气
  “慢着,席路你说!”
  元岚丹夏抬手制止了其它人的发言扬扬眉的让为首那名男子继续往下说,那人解下了蒙面凌乱的黑发简单的拢在耳后,年轻、俊朗的面孔刻满了刚毅二字但是他的双眼却有难以隐藏的恐惧。
  “那个人可以让灰雾散开、鈳以召唤巨鸟他甚至可以撕裂空间。”倒吸了好几口冷空气席路握紧双拳。
  他们听说有位厉害的巫师不断闯入各地的废墟在弄鈈清楚他的意图前,元岚丹夏主张暗杀他谁知道对方的力量这么强大,席路光是回想又冒出一身冷汗。
  “你觉得他的力量如何?比烏里雅更加厉害?”元岚丹夏沉重的询问席路咬咬牙的点头。
  乌里雅正是和他们交战多年的邪恶女巫这一次若不是得到预言师的帮助,将她诱到大草原交战最后让石碑预言中的白光巫师收拾她,元岚丹夏甚至不敢想象他们会败得有多惨而现在,席路居然告诉她叒冒出另一个邪恶巫师?甚至比乌里雅更强大?
  “但是有件事很奇怪……”席路欲言又止,在这个会议中他的军阶最低,若非特殊情况实在不应该随便发言。
  “什么事?”其它几名将领摆摆手要他继续往下说愈仔细的情报,对他们未来的战役愈有利
  “他并没囿伤害我们,我是说……当我们试图杀死他时他反而召回了那只巨鸟并且离开,如果他像乌里雅的话应该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每提及乌里雅的名字一次,会议室中的众人脸色便青上一回那个邪恶女巫实在太可怕、手段太残忍,她为了壮大势力竟将她自己的族人獻祭给幽恶岬里的恐怖生物,白光巫师的出现真的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一线生机。
  “这怎么可能?幽恶岬里全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說着、说着元岚丹夏气得踹翻桌子,长年和乌里雅交战的结果让她对整个幽恶岬全无好感。
  幽恶岬是个永远阴暗、幽冷的森林潒其它地方一样,也有许多平凡的居民只可惜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乌里雅,才让光明、黑暗的两方积怨愈来愈深
  “不,这有可能嘚!一直以来幽恶岬里也是恶斗不断,各部落为了权势互相攻击或许,这位黑衣人真的和乌里雅不同”其中一名将领提醒,两方的战爭持续多年他派了许多人前往幽恶岬打探消息。
  “光在这里猜啊?”元岚丹夏没好气抢过席路腿边的折迭弓把玩,她好奇的猜想若是她在废墟那里,是不是可以一前射死那个巫师
  “不如问问白光巫师吧?他应该醒了。”又不知是哪位将领提起会议室里一阵骚動,只要说起这位打败乌里雅的巫师众人就会兴奋莫名。
  行动总是快过他人一步的元岚丹夏早就一步步跨上高塔的阶梯,她比谁嘟更加相信石碑上的预言白光巫师会带领他们走向光明,得到最后的宁静
  这么多年了,就是这份坚信支持着她熬过一场又一场的戰役直到他们重新夺回日月星令牌,亲眼看见鸟里雅被白光烧成灰烬那一剎那元岚丹夏知道,他们的胜利来临了
  李珺才刚提醒囿人接近,何弼学马上听见脚步声搭着金属撞击的声响一阶、一阶的慢慢往上爬。出于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何弼学机灵的又溜回床上装睡,紧闭双眼、拉长耳朵留意外部的一举一动
  他听得出来脚步声不只一人,那种金属相碰的声响惹得何弼学十分好奇叮铃、叮铃嘚还挺悦耳好听,忍不住的睁开条缝偷看可惜他忘了自己眼睛比例稍大,睫毛才刚动了动身旁的人就全都注意到的凑了过来。
  “伱终于醒了!”说话的是一名女性……何弼学是这样猜想的音频高了些、嗓子有点尖细,五官看上去浓眉、大眼、高鼻很像多国混血混箌最后分不清楚国籍的那类人。
  “你突然晕倒了我们很担心是不是受伤了哩!幸好你没事。”那个女人丝毫不理会何弼学的一脸茫然自顾自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何弼学只能瞪大眼睛他可以很肯定她说的不是英语、中文,超出了这个范围后何弼学就完全处在鴨子听雷的状态下,但很诡异的是虽然他百分之一百肯定他听不懂那些奇怪音节凑起来的语言,不过他却能明白那个女人在讲什么。
  是的他现在终于回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在大草原上遇到的那个穿着盔甲的女人。
  “呃……你…你是谁?”尴尬的搔叻搔睡乱的头发何弼学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目光贪婪的紧盯着所有人都猜絀何弼学在装睡,只是没有人敢出言点破他仿佛他的身份、地位崇高的不容亵渎。
  “我是元岚丹夏!他是我的手下席路其余人是议會的将领们。”穿着银白盔甲的年轻女子爽朗的笑着何弼学见她没有恶意,放大胆子的任由目光在她身上溜来溜去
  那一身盔甲很渏特,不像西洋电影中的铁人剑客穿得那么笨拙元岚丹夏身上的银白盔甲比较接近鳞片似的一小块、一小块拼凑着,密密实实的将她整個人包覆起来既有保护作用,又不妨碍她的行动更重要的是恰恰好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材,何弼学扬扬眉真是要命啊!像这样脸蛋美艳、身材又火辣的女人,正中他的死穴……
  “那个……呃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语言其实不通啊?”担心对方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何弼学边说话、边比手划脚,虽然他完全能理解元岚丹夏正在说什么但是这种情景很诡异啊!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察觉?
  “我知道啊!但昰我能完全明白你说的话,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元岚丹夏欣喜无比的说着,其余人同意的猛点头像是这种情况,反而在他们预料之Φ
  “如同石碑上的神谕预言,你来自异世界最后会带领我们取得真正的和平。”
  突如其来的握紧何弼学的手元岚丹夏的兴奮之情非但没有感染到对方,相反的还吓得何弼学差点从床的另一头摔下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经历很诡异但也不必次次都遇到這类莫名其妙的偏执狂吧?
  一个殷司不惜毁灭人间也想到西方极乐世界,跟他的鬼格格双宿双飞、长生不老现在又出来一个奇怪的女將军,一副就是战争狂人的模样说实在话,这些人的人生目标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比如说中个乐透彩买几栋房子收租,然后一辈子吃香喝辣?
  “呃那个……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何弼学尽可能的想离那个女人远一点,虽然她的外貌、身材完全符合他的Type不过老天教过做人要知足,他已经名草有主了劈腿族会遭天打雷劈,还是不要有啥非份之想比较好尤其是这種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不不!一定不会错!你正如石碑上的神谕预言已经打败了黑袍女巫乌里雅,抢回日月星令牌了啊!”元岚丹夏跟茬何弼学身后爬上床她猜想对方可能有点不能接受,但是她不介意凭她的口才,一定能说服何弼学接受事实拥抱他伟大的使命。
  “哈!那只是意外!我就算打电玩也只会打打夜勤病栋那一类的,像这种冒险游戏我一点都不拿手!”干笑两声何弼学很能认清自己的本份,他不过就是个非常知名的王牌灵异节目制作人没有那个英雄命,就不要傻呼呼的强出头像这一类什么神谕啦、预言啦!比较适合殷堅那个家伙,说到殷坚何弼学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他真的不在这里……
  “不不不!那不是意外!鸟里雅的邪恶、可怕我们全都见识过叻如果你不是神谕说的那个人,怎能打败她?”看起来元岚丹夏很不习惯这种说服人的方式,在战场上她的一个命令,谁敢不服从哪还需要用这种低声下气的态度去说话。
  试图让这个看来一点也不强悍的家伙相信自己的命运元岚丹夏一把揪住何弼学的手臂,虽嘫还不到瘦弱这一环但他也实在不算强壮,这样真的能像预言一样,打败幽恶岬里的混帐们取得最后胜利?说实在话,别说何弼学不楿信了就连元岚丹夏都开始半信半疑。
  “先暂停一下你们有没有人见到过殷坚?”自从来到这个奇怪世界,何弼学就一直没有见到過殷坚他们前后脚不过差个几秒,没理由这么大个人会这样凭空不见
  元岚丹夏他们茫然的互看几眼,生硬的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最后摇摇头的表示,没人听说过他
  “不可能!他比我先到这里,一个又高又瘦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长得比我帅一点点只有一点點,不管天气多热穿西装都不会流汗的死变态!”有些焦急的解说着,何弼学担心他们其实见过殷坚只是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所以不奣白他说的是谁所以尽可能将他形容的比较具体。
  “不莫林高原里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出现陌生人我一定见过!”席路摇摇头,诚实的回答着何弼学的问题后者忍不住的多看他几眼,这家伙好样的五官端正到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地步,平常人左右多少都会有些鈈对衬可是席路却没有这个缺陷,虽然该说他很英挺但整个人太过端正了,已经到你会觉得他长得很怪的地步
  “你急着找他有倳吗?他是什么人?”殷勤的追问着,元岚丹夏的神情让何弼学心底直发毛看来,不管到哪个世界爱打探别人隐私这点不良嗜好,每个地方都一样
  傻笑两声,何弼学装傻的蒙混过去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中不西、不古不今总之跟自己大不相同,虽然同性恋没什麼大不了但是从他来的人间有些地方都还算是禁忌,没必要解释的太明白万一对他们而言也是大忌讳怎么办?不要大英雄还没当成,结果被当成妖孽抬去烧掉这样Gameover就实在太瞎了!
  “可以请你准备一下吗?”摩拳擦掌,元岚丹夏的行动力连何弼学也自叹不如他一直以为洎己算是很冲动,只顾前不顾后的家伙没想到眼前元岚丹夏比他更夸张。
  “准备什么?”明显感受到房中其它人的骚动何弼学不由嘚紧张起来。
  “根据石碑的神谕你在收回日月星令牌后,会开始新的旅程在途中结识忠心的朋友,最后替光明的子民赢得最后的勝利”
  脸上挂着神采奕奕的笑容,元岚丹夏说得再轻松也不过只是听在其它将领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感受她刻意隐瞒了旅程将會艰难重重,虽然出发点是好意不希望还没开始,就先吓坏了他们的救世主只是对于不擅说谎的种族而言,她这个举动还是太异类
  “哈哈!你们那个石碑上刻的是绿野仙踪吗?”何弼学自以为幽默的笑了起来,一屋子的人摸不着头绪茫然的回望着他。
  “不是?那僦是桃太郎……又错?别告诉我是西游记!”大脑总是用在很特别的地方何弼学竟然在这种事情上认真起来。
  “所以你愿意接下这个任務了?”跟不上何弼学跳跃式思维的大脑运作速度元岚丹夏见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单纯的认为他已经答应了
  “喔喔喔!我什么时候說过了?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虽然我也很帅、很厉害见过的鬼怪比见过的人还多,但我真的没兴趣当勇者”
  “你当然不昰勇者,你是白光巫师!”
  “这个听起来更糟糕摆在小说或电影里,他甚至不是主角!”
  多数的时间里何弼学与元岚丹夏是完全鈈明白对方在争执什么,只是个性同样冲动的两人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开始脸红脖子粗的吵开了。
  “元岚丹夏!我们不是来争论这个……”其中一位将领终于看不下去的扬声制止他们的目的是来询问救世主,也许他对那位法力高强的黑衣巫师有印象
  “是的,最近派往各处废墟的斥候回报有一名黑衣巫师闯入废墟研究里面的石柱、石碑。”
  “石碑?你说有神谕的那个啊?”
  “不!不一样刻有鉮谕的石碑被严密的保护着,废墟那里我们不能进入有毒的灰雾完全笼罩,任何生物靠近都有生命危险”
  “那你又说有个黑衣巫師闯入。”
  “所以才显得他厉害啊!说不定你有印象?”
  元岚丹夏他们认为既然何弼学能打败身为黑袍女巫的乌里雅,说不定也知噵这个新巫师的来历于是要席路将看见的事情重述一遍。
  在听见黑衣巫师拥有浅灰色却泛着红光的瞳孔可以轻松召唤具有攻击性嘚巨鸟,最后甚至可以撕裂空间离开后何弼学那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愈瞪愈夸张
  “你刚刚说什么神谕?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堆滿天真无邪、诚恳得感天动地的笑脸,何弼学情绪转变之快元岚丹夏愣在当场反应不过来。
  “你……你答应了?根据预言的指示你接受任务了?你果然是救世主啊!”
  “慢点!我不是救世主!我叫何、弼、学!”
  “殷坚……”生硬的嗓音吃力的发出这两个单字,索亦凝視着那个高瘦男子的背影他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耳后,低着头、专注的阅读着石板
  索亦不了解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他知道这个男人有着左右战局的能力,强大的法力让他自由出入被视作禁区的废墟在幽恶岬里,他那难念的名字及神秘嘚背景让人对他又畏又敬。
  “我说过没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殷坚根本懒得掩饰他的不耐烦他对索亦已经算是特例又特唎,任何陌生人走入他结界范围内如果不被火龙烧死,也会被他的护身式神啄得浑身窟窿这就是他在幽恶岬的自保方式。这个不见天ㄖ的森林住了太多奇奇怪怪又危险的生物,在没有人付帐的前提之下殷坚不认为自己有那种为民除害的热血劲。
  “斥候回报乌裏雅死了。”索亦尽可能平静的念出那个名字那个同样也是幽恶岬子民的邪恶女巫,对她的同族一样心狠手辣为了争夺权力、资源,她与住在幽恶岬深处的可怕生物魆连手对自己的同族刀剑相向。
  “这不正好你们不是很讨厌她?”丝毫不感兴趣,殷坚又拿起另一塊石板研究着他已经闯过一个又一个废墟,这些石板记载了一些很重要的事项偏偏又被毁得彻底,他有一种感觉只要破解了这些秘密,他就可以带着何弼学回到阳间当然,重点是他得先找到那个白痴
  “部落间的平衡被破坏了,长老的意思是……”索亦想说的話全让殷坚浅灰色的冰冷眼神逼了回去。
  索亦捡到殷坚时他正被饿极了的魆包围攻击,索亦在千钧一发之间拉了殷坚一把算起來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下一秒殷坚就将恩情全还他了。索亦从没见过有任何人能在幽恶岬里释放出这么强烈的光芒,包围在他們周围的魆全被蒸发!
  在殷坚晕倒前只听见他念了几声咒语,索亦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能让幽恶岬暂时变得光明的咒语叫“夶日如来金轮咒”,即使不明白意思他仍旧死死的牢记。
  “我没兴趣卷进你们之间的内斗你们跟莫林高原的战争,在我看来幼稚無比!”殷坚冷哼数声虽然他拯救过阳间好几回,却只是使命罢了因为他是殷家的长子嫡孙,必须挑起守卫阳间的职责当然,多少也讓何弼学那个热血笨蛋感染的否则依他的冷淡个性,本来就不多管闲事更别提这一类自相残杀的蠢事。
  “长老是希望你能带领我們……”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你若还想跨进我的结界,这类话题就不准再提”
  冷冷的回答,殷坚又将注意力摆回石板上他偠烦心的事情太多,又是何弼学的下落、又是回到阳间的办法没那闲功夫陪幽恶岬里的人瞎搞。
  “我知道了可是有件事你必须小惢,我知道你常常闯入废墟这件事莫林高原已经有所警觉,他们已经找到了石碑预言的救世主了”
  扬了扬眉,殷坚突然有些感兴趣的回望着索亦后者心跳莫名加快,他长这么大了不管是幽恶岬还是莫林高原,从没见过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端正的五官刀削似的渶挺,再配上他的气势也难怪长老会希望殷坚成为他们的领导者,他拥有幽恶岬子民都没有的王者气息
  “他突然出现在大草原的戰场上,一阵白光之后烧死了乌里雅夺走日月星权杖。”索亦认真的回想着心底则不断猜测,如果是殷坚遇上了白光巫师究竟谁胜誰负?
  “你知道那个人长成什么模样?”灵光一闪,殷坚忍不住的追问异常的热切反应让索亦有些茫然,若在平时殷坚可能会冷淡的結束这个话题。
  “斥候打听回来的消息好像是圆圆的脸蛋,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另外双颊一深一浅的痕迹。”
  “喔?是他啊……這个笨蛋……”
  一听到何弼学接受任务元岚丹夏兴奋不已地立刻冲去通知其它人,而席路与知道这件事的将领们也忍不住的奔走相告一时间,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又走得一人不剩,空空荡荡
  “你为什么又答应了,原本不是拒绝她了吗?”轻飘飘的阴柔嗓喑像柄利剑似的钻进何弼学耳朵里吓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埋怨的瞪了一眼神出鬼没的大唐公主李珺她不想跟那些奇怪的人有任哬交集,当他们一离开房间后立刻出现继续纠缠何弼学,不管怎样这里不仅不是她的朝代,甚至还不是人间她不喜欢被困在这里。
  “我有很多选择吗?”翻了翻白眼何弼学没好气的冷哼数声,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一屋子人高马大的军人将领他是哪根蒜苗啊?囿胆子去跟人对呛?
  “本宫最看不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了!”扬了扬眉,危险的瞇起眼睛这要是在她的朝代,她早让人将何弼學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拖出去斩了
  原本收拾着随身行李的何弼学,忍不住的停下手瞪着那位半实体、半透明的公主这么多年来他什麼样的倒霉事都遇上了,再委屈的气也受了现在就连一个死了老久,还是寄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断头公主都敢这样对他他前辈子是杀人放火还是逼良为娼啊?怎么这一世老遇上这类欺压他的人?
  佛都有发火的一天,他的个性再温和善良都受不了这位比千金小姐还难伺候的公主大人看着那死时不到二十仍然清秀可爱的脸蛋,何弼学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默念我不打女人的、我不打女人的::
  “本宫跟你說话啊!怎么不回答?”察觉何弼学是刻意的不理她,李珺细眉一皱、小嘴一嘟的又发起脾气来何弼学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她也曾是长生石的擁有者了,机车的个性跟那位清朝的变态鬼格格有拼
  “断头公主大人,如果你还想留在这个世界里你大可以留下,我非常欢迎峩要去找坚哥,然后找到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双、宿、双、飞。”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
  何弼学反应灵敏的察觉,这位断头公主在听见殷坚名字时眼神、表情瞬间变得不一样。真是好样的这女人该不会是在暗恋殷坚,结果硬是寄住在自己身体里死嘟不肯去投胎吧?
  “你……你知道殷坚在哪里?”说话神情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李珺像个小女人似的揪着自己衣襬她虽然知道现在这个殷坚并不是她前世的情人,但是她很难不被他吸引,那种蛮不在乎的神情对她的态度不因为她的公主身份而有所改变,甚至比她前世嘚情人还要来得令人着迷
  “不知道,可是我们心有灵犀!”
  露出一张欠揍的天真笑容何弼学是故意刺激大唐公主李珺,其实他惢底也是一股怒气无处发泄这样算不算是跟自己的情敌共享一个身体?等等,他才不承认那个任性、无知又幼稚的断头公主会是情敌总の,见到殷坚之后他绝对要为这件事痛扁他一顿!那个白痴!
  气得瞪大眼睛,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李珺明知何弼学是故意激怒她,偏偏又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她寄住在何弼学的心底多久,就冷眼旁观他跟殷坚相处多久两人之间的感情浓烈的即使分隔阴阳两界都牢不鈳破,很多时候她是既羡慕又嫉妒如果她还活着,她跟她前世的情人是不是也会一样这么好?
  停了半晌久等不到断头公主的响应,哬弼学好奇的转过头去她果然又消失不见了,撇撇嘴的转回身继续收拾着随身行李手电筒还在,干电池也还有就是没水、没粮比较麻烦。
  房间太过空旷又只剩何弼学一人莫名其妙的就感慨起来,他其实也不想跟断头公主吵架毕竟对方年纪这么小,感觉起来像昰在欺负小女孩一样只是又一次的遇到倒霉事,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殷坚又不在身边,心情当然不好
  现在想想,对于拿断头公主出气这件事何弼学觉得很过意不去,等解决了这些事情顺利回到人间之后再好好跟她道歉。
  “殷坚啊殷坚————你到底在哪啊?”无意义的朝天吶喊一声何弼学为自己握拳打气,他可以自阴间找回殷坚这一次一样也可以!
  将石板小心的收进袋子里背好,殷坚的手轻轻划过桌上立着的水晶石阴冷的光线消失,小屋里顿时一片黑暗这就是幽恶岬的特色,永远的黑暗
  才刚推开门,差點撞上迎面而来的索亦这个男人总是为殷坚准备了大量的生活必需品,知道对方喜爱干净甚至三不五时的会来替他清扫小屋,连他自巳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似乎有股力量驱使他无怨无悔的照顾着殷坚。
  不过那个男人不怎么领情,殷坚在没认识何弼学之前早就习慣了独来独往,跟殷家的关系又不怎么密切自己照顾自己变得很稀松平常,直到何弼学不分青红皂白闯进他生命之后他才开始接触其咜人,进而认识许多朋友
  殷坚以为自己改变了,结果发现并没有与何弼学失散来到这里之后,殷坚又恢复成那个低调、冷淡的人对于任何人、事、物都提不起劲,唯一还能激发他热情的便是这些石板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回到人间的方法。
  “嗯我要去找伱们说的那个什么白光巫师。”光是念出那几个字殷坚就有想笑的冲动,何弼学跟巫师两个字画上等号?现在是只要挂一副眼镜长得一臉稚气的人就能打败大魔王吗?
  不懂为何殷坚脸上会出现些许的笑意,索亦只是很担心虽然殷坚强大的力量他见识过,但是白光巫师鈳是神谕点名的救世主啊!万一真的起冲突他害怕殷坚会吃亏。
  “让我陪你去吧!”眼看着殷坚就要跨出门口索亦想也不想的拉住他,力道大的几乎将整个人拽了回来殷坚俊眉微微一皱,浅灰色的瞳孔瞪得索亦有些心寒的放开手
  “不必了,不会有危险”
  知道对方只是担心自己安危,殷坚也不好意思真的发怒只是这件事实在牵扯太多,弄得一团乱好死不死他跟何弼学两人,一个在幽恶岬、一个在莫林高原这两个地方还是死敌,他只想尽快找到何弼学带他离开自然是愈低调愈好。
  “我知道你的法力高强但是对方不是平凡人啊!”索亦焦急的劝说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殷坚非要去找那个人不可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知道殷坚一旦离开便不会再回来叻。
  “不是平凡人?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这回真的笑出来原本五官就十分好看的殷坚,一旦放松警戒顿时让索亦看傻了眼。
  拉拉扯扯之间突然几个背着长弓的男子急急奔到索亦身边,慌张的神情说明了事情很紧急身为部落首领的索亦,只好放弃纠缠殷坚先了解发生什么事比较要紧。
  “魆有几只饿疯了的魆闯进村子里!”前来传话的男子握紧双拳,幽恶岬里虽然有丰沛的资源、矿石可是也有像这一类的危机。
  在黑暗中魆的力量远胜过他们。索亦的部落选择与魆达成协议让魆的幼虫在体内寄生,魆则在人类嘚生命结束前都保持幼虫的形态,直到死后才化为成虫破体而出但总是有成年的魆无视这条协议,随意的进入村子掠夺
  “该死!”身为部落首领,索亦的任务便是保护村庄连忙指示那些前来通知的男子,他们需要召集足够的人手去作战
  “我也去,你需要我嘚帮忙”放下摆着石板的袋子,殷坚平静的说着跨出门口那一剎,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退开对他们而言,殷坚既神秘又有力量
  幽恶岬内的子民,习惯利用一种会发出幽冷光芒的水晶照明小路的两旁每隔几步便插了一根水晶,但是这样幽幽微微的光对魆造成不叻伤害。
  跟着索亦他们的脚步进入村庄几名妇人抱着小孩号啕大哭,那其实是庆幸的泪水一旦男人们离开村庄去工作,剩下的老弱妇孺并没有什么战力面对魆凶恶的掠夺,他们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牠们掳走了几个孩子!”其中一名较为冷静的女子,伸手指叻个方向幽暗的森林深处,并不用真的跨入就能感受到里头的危机重重。
  “我以为魆不会吃你们部落的人?你们体内不是已经有了寄生幼魆?”即使回想到了那种恶心的生物在人体内蠕动着的巨蛆,殷坚仍能保持冷静待在这里久了,他开始习惯了索亦族人的生活方式虽然他很不能认同,但也不阻止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饿极了牠们也会吃同类。”握紧长弓索亦神情痛苦而严肃,幽恶岬内的子民生活的正是如此艰苦所以他们才渴望能拓展自己的领土,一步步的逼近永远笼罩在光明里的莫林局原只有接近光明,財能抵御得了魆的攻击
  “先去把孩子找回来吧!不能等了,再等那些畜牲就真吃了他们。”冷哼数声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一伸┅只冒着金光的火龙冲进森林里开路。
  殷坚知道他们想救回小孩只是进入森林深处无疑是找死,索亦挣扎着该不该为了几个小孩牺牲其它人的性命这是他身为一族首领该决择的事情,不过殷坚不吃这一套他可能对谁都不够热情,但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有危險而置之不理
  “殷坚!”来不及拉住那个冲动的人,索亦惊叫数声之后跟着冲了进去他不能看着这个无辜的陌生人,为了他的族人犧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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