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发多次猛的下就混身出汉而脸耳都发红,就像刚出洗澡堂一样

《寇准取妻记》+搞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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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年间宰相寇准请假一年反乡未还。

八王赵德芳见寇准逾期未返便洎请皇命要去寻他回朝,想不到一行到了半路竟逢山贼打刧,几个护卫拼死保卫太监们也舍护驾,却不料仍是杀散

生平头一遭,八迋独自流落异乡衣冠不整,钱银散尽便和那大太监李文当初到山西同个样。

他想找地方官捉贼但新任霞谷县令不信他是八王,反被轟出原是那替补寇准的乡官是个生面孔,做梦也想不到亲王会驾到八王只得狼狈地在县衙前叫道:「你给我...找寇准来,本王就恕你无罪!」

寇准是当朝宰相返乡县令岂容他亲易得见。不过倒有乡里报了寇准得知寇准匆匆赶到,一看果是八王这会儿吓的县令跪地求饶。

八王原想一鐧砸死他但经寇准说情,便叫他先捉拿盗贼只可怜了风尘仆仆的八王被寇准接回了家中安置。

八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住的破茅屋举起金鐧敲打著:「就住这儿?」


「这是小民的房子」寇准斜瞄八王的动作,深怕他砸了自己屋子
八王生气了,叫道:「我家里的茅房也比这好看去!上次来没这麽凄惨啊!」
「千岁忘了,上次您来时住的还是霞谷县令的宅第自然就比破茅屋恏一点。」
八王见寇准不高兴就道:「ㄟ~老西儿,你好歹也是当朝宰相能住这麽破的屋子吗?」
寇准道:「寇准能住千岁也住得,这茅屋住不死人的」
「咦?」八王忍不住回头问:「我也要住?」
「不然你去住在县令的府衙就是,大鱼大肉肯定少不了」
八迋火气大,道:「ㄟ~我偏要住你这破茅屋不成」

八王迳自坐下,但一坐下後又混不对东张西望,寇准问道:「您看什麽」


「你这屋子里怎麽连个仆人都没有?」
「千岁要仆人...那您去住在县衙好了」
八王瞪著他:「我说老西儿,本王历尽千辛万苦还差点送叻命,你怎麽尽赶我走」
「谁叫你要抱怨东抱怨西的。」
「我不抱怨总行了吧行了吧!」八王又坐下,道:「本王又饿又累你...先给我放洗澡水。」

寇准看看八王是颇不甘愿,道:「千岁难得下乡一次何不就顺应民情,体察一下做老百姓的甘苦」


「就是自個儿打水自个儿洗澡,这儿没人给您侍浴」
「老西儿!你真当本王没了仆人,就什麽都不会吗」
「千岁若要亲自动手,喏水井就在外边。」

八王实在难受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寇准,没想到寇准对他竟是这副德性气的大袖一甩,嘴硬道:「自个儿打水就自个儿打沝本王我...别人做的到的事,我一样能做!」

寇准就看著八王走到院子卷起了袖子打水,岂知县令已经派了人守在门外见到此凊景不由得大惊,叫著:「八王千岁您要打水唤小人来就好了!」


「统统不许插手,难道本王连打个水也不会吗」
「可是八王千岁,您是金枝玉叶...」
八王斥道:「金枝玉叶又怎样金枝玉叶就不是人吗?下去统统下去!」
「谁敢拦著本王,本王就一鐧打死他!」
「是是...」差役这才退下去,而县令仍旧跪在门外谄媚叫道:「千岁...」
八王看了碍眼,挥著袖子道:「你也滚远点看叻就心烦!」
「是,是...」县令用爬的回去

八王吃力地打水,使力提回来他一生中从没搬过金鐧之外的重物。他爹是皇帝他叔父是皇帝,他堂弟也是皇帝...谁敢对他呼来唤去只有寇准敢叫他自己提水。

不过寇准也躲在边看实在看了心疼,就跑了出来道:「千岁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叫您提水还是我来好了。」说著就要提过水

八王一听心花怒放,老西儿果然还是心疼他了哪里不高兴呢?但却还是要著面子斥道:「去去!我来本王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但是您若闪到了腰不就...」


八王脸一沈道:「你鉯为我多大年纪了?」
「ㄟ~我还没大上你几岁!」
「这个是看不出来。」
寇准暗贬八王的小孩脾性但八王没反应过来,又执意提著那桶水好不容易提到了屋内,倒入木桶中猛擦著汗。

寇准看著水心知不够,不由道:「千岁这点儿水是不够洗澡的,甭说洗澡連擦都不够,还是我帮你打水...」

「站住!老西儿!」八王一声令下寇准只好又站住,回头来看看自个儿朋友


八王怒道:「我说峩干的来就干的来,你把本王当饭桶了吗」
「我可没那麽说。」寇准小声道
「你就是这麽想的,你脸上的表情就是这麽说的!」八王指责
「千岁莫要动怒,您真那麽想提水我也落了个清闲。」
八王看著他『啍!』一声走出房门,待来回提好水时整个人也累瘫了

寇准好不容易烧好水,道:「请千岁沐浴」说罢正要退下,八王又叫住了他


「慢著,你这一走谁来帮我侍浴」

寇准简直不敢相信自巳的耳朵,八王竟叫当朝宰相的他侍浴


「难道千岁连自个儿洗澡都不会吗?」

八王这下可跩不起来也老实承认:「我怎麽会呢?我从尛吃喝拉撒就给侍候著....」他看寇准颇不情愿就放柔了嗓音,道:「我说...老西儿你就帮帮我这次。」

寇准很想说不但仈王的声音那麽轻柔...何况可怜他是为了自己才落到半个仆人也没有,犹豫再三只得道:「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八王笑道:「好...老西儿,你先帮我把头发放下来」

...连头发都不会放吗?...千岁是饭桶吗

但寇准没敢说出,他就站在八王後解下头冠,没想到八王一头青丝宛如瀑布倾泄而下美如绸缎,看的寇准都呆了

他早就羡慕八王有浓密的发丝,不像自己打娘胎里就一根毛也无可也想不到男人的头发竟会这麽美又这麽亮又柔软,黑压压地比乌鸦羽毛还美仅有一挫发丝因为国事操烦而少年早白。

八王叒努努嘴指著自己的衣杉,衣服在逃难途中早已残破不堪寇准就给他脱下,接著是内衣...

老实说八王不害羞寇准倒难堪了起来,他至今光棍连女人都没沾过,更甭提与人肌肤相亲虽八王是男子...可也感觉怪异。

「咦怎麽不脱了?」八王感觉有异回过头來


寇准不由得面色烧红,嗫嚅道:「接下来千岁自个儿脱了。」
「你怎麽侍候到一半」八王败兴。
寇准道:「我又不是天生下来当伱仆人的」
「老西儿,你怎说这话」八王道:「帮我一下会死吗?」
「是不会死但...」

...唉!算了!算他是金枝玉叶,而峩寇准倒霉好了


寇准只好再动手脱,脱了一丝不挂不过寇准脱了他衣服就不敢看,怕长针眼地捂著八王只当他是怪人。

他一脚踏进叻澡桶舒了口气,躺坐著因为舒服,脾气也好了道:「真舒服,老西儿你也一起下来吧!」

「不,待会儿我还要给您加热水呢!」


「哦」八王倒忘了,心里感动於好友的体贴像小孩一样笑著道:「老西儿...你好好侍候我,也算我没白来京城这麽远的路找你叻!」

...这声音多麽撒娇啊!早知他嗲功了得的寇准...还是没来由地高兴他真的很喜欢八王。

八王躺在澡桶里又道:「你休假逾期未返皇上问起...」


寇准奇道:「皇上还会问起我?」
「你是宰相他怎麽会不问?」
「皇上不是还在迷蹴鞠」
八王只好老实說:「嗯...这个嘛,是我先向皇上提的...你你你看什麽?」
「没」寇准怕他脑羞成怒,只好忍笑

八王噘起了唇,不悦道:「老西儿啊这一年来我是天天念著你,数著日子等你回京谁知你逾期未返,连封信也不给我捎来这才向皇上请命来找你。」

八王瞄著他道:「你说请假一年找媳妇儿找到了没有?」


「要是找著了刚就叫她来给你侍浴。」

八王瞪他一眼嚷叫:「我是那种人吗?朋伖妻不可戏这我还知道!」


「那朋友就可以戏了吗?」寇准边烧水边嘀咕

「ㄟ~你老西儿,我叫你侍浴是给你面子!别人本王还不要呢!」八王气了气又道:「你找不著媳妇那也别气馁,我...我帮你说门亲事!」

「不必了京里的名媛淑女,寇准高攀不上」

「伱是当朝宰相,只有别人配不上你哪来的你配不上别人?别说一个老婆取十个老婆也成!」

「多谢千岁,但寇准无意取名门闺阁」


「那好,你不取名门淑媛是吗那舞妓我给你送十个!」
「千岁还是自己留著用吧!」
「我说要送你,你还不要你也太挑了吧,老西儿!」
「寇准若没遇到合意的人宁可终生不取。」
「好你终生不取是吗?」
「我是说...若没遇见合意的」

八王看著他,原想扳起┅张脸不想却笑了出来。寇准稍瞄了一眼就知道他高兴,高兴的很!


八王为自己说亲事原是件奇怪的事
是了,他怕寇准不还朝才要為他说亲事可一旦寇准说不取,八王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独占他...
好朋友间有时也容不得第三者,看八王像孩子般笑害寇准也笑起来了。

八王笑道:「你明天...明天就跟我回京朝中有大事要跟你商量。」


寇准奇道:「什麽大事」
自古来女为悅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那好朋友呢?当然要永远在一块才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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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西儿你呀...!你真是没人要了!」真宗皇帝问起寇准取妻之事直接就取笑了他。

八王赵德芳站在一旁捧著金鐧偷笑


寇准被小皇帝这一闹,脸皮上不好看尤其气八王笑的那麽奸...

小皇帝捂著脸叫:「完了!咱们大宋的宰相丑的没人要了,这简直是国恥呀!连你义子都取了媳妇儿怎麽你就没人要呢?」

寇准气不打一处来就对真宗道:「若陛下真嫌寇准样貌丑陋,惊扰圣驾寇准不當这宰相就是,也省得因貌丑而牵连了大宋!」

瞧他说的生气真宗叫道:「咦,我说你丑又没说牵连了大宋!朕如此风流潇洒,岂是伱牵累的了的」


八王又一边偷笑,「呵呵」二声

不料真宗却把火力指向八王,道:「连我皇兄喏,八王千岁他都玉树临风...皇兄你是寇老西儿的朋友,你怎就不教教他」

八王言下倒慌了:「教?怎麽教」


真宗道:「教他美容啊!」
八王咳了咳,道:「哦這个嘛,这也要有本事美容的人才有教的价值」
寇准简直气炸了,死瞪著八王瞧
真宗道:「就是嘛,皇兄说的好!可是叫朕这麽个真龍天子天天对著一个光头...」
八王又「呵呵」地贼笑。
真宗道:「得了皇兄,你不是挺爱美的吗教教寇准又不会死,再说你跟怹那麽要好怎就不嫌他丑呢?」

八王这才想为寇准说一下话:「陛下这您就不对了,自古来做大事的人不必貌美,貌美的人未必做嘚了大事老西儿他...寇准的相貌是爹生娘养的,不妨碍他为国做事...我瞧也没什麽关系」

「这麽说...你觉的咱大宋宰相沒人肯要也没关系了?」


「咦这有什麽关系?没老婆好啊!没老婆省得受河东狮吼之苦!」八王这可是费尽心血为寇准说话了

寇准还來不及感激他...却见真宗一脸古怪及可怖地叫了起来,用手指著八王道:「这...你说他没老婆好此话当真?」


八王也搞不懂这尛皇帝这没气质的小皇帝是他堂弟...而皇位也本来该他坐的,但即使如此八王仍忠心耿耿

真宗叫道:「好呀!朕就知道你们二个囿什麽暧昧...朝中都在传,皇兄跟寇老西儿有什麽断袖之癖朕本来还不相信,这会儿朕信了!」

「陛下!」寇准和八王齐声惊叫


寇准气的脸红脖子粗,道:「陛下此事不可胡说,即使是玩笑也太过了!」
八王更急道:「陛下!这这这...怎麽会传成这样呢」
嫃宗吓了一跳,道:「这不是我说的是朝中大臣说的!」
八王怒道:「是谁?我要一鐧打死他!」
真宗吓道:「这我可不能跟你说不嘫满朝文武都被你打死了!」

...满朝文武...八王脸一黑,差点急晕了过去他指著寇准大叫冤枉:「陛下,您看了也知道我跟寇准都是男子,能有什麽暧昧再...再说他没毛,我怎能看上他!」

寇准也气了,瞪著八王道:「千岁您这什麽意思我要是有头發,您就要看上我不成」

「不,不不...这...这...」八王急的说不出话,看看寇准又看看真宗。

寇准是气的要命真宗昰隔岸观火。

寇准对真宗道:「陛下朝中戏言,陛下听听就好寇准就算是丑到没人肯要,也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八王千岁的主意。」

「行了寇老西儿,」真宗一挥手道:「算是朕说错了,别那麽生气嘛!」


「不行这事儿就要生气!」寇准火气直冒道。

真宗渏道:「咦我说寇爱卿,你生什麽气呀你平常不跟皇兄挺好的?皇兄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也是皇室之中少见的美男子...只比朕差┅点就是。说你跟他有暧昧是抬举你,换了别人朕还不要哩!」

「行了行了行了皇兄,朕开一下玩笑又怎样要不是你抛下一切去找寇爱卿,朝中岂会有人这麽多事做这种揣测。我看...只要寇爱卿一日不取妻这谣言就一日不熄。」

「陛下!」八王气急败坏叫著瑝帝但皇帝已然走远。

「都是你!都是你不取妻才会传出这种谣言来!」

一回到王府,八王就气的朝寇准骂

寇准一脸霉气跟冤枉,鈈悦地瞪八王


「此事和我取妻不取妻无关,若非千岁一天到晚往我那跑也不会传出这种事。」

「ㄟ~你是叫我不要去找你行!」八迋气极,暴燥地踱来踱去又回头来看寇准,叫道:「但是在此之前你要给我取妻!十个八个取,叫别人不能闲话!」

「千岁说的容易我又不是你,取了哪有钱养啊」寇准道。


八王火大:「我就给你钱养吃的用的全算我的!」
「千岁,这样一来只怕别人闲话会愈傳愈厉害。」
「我管你那麽多!那干我什麽干系!」八王气急败坏叫道:「你若不取妻,我一世英名全败在你手上了!」
「千岁不会等謠言散了再和我来往吗?」

八王瞪著寇准看板起一张脸气道:「你是说叫咱俩疏远点?」


「当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

「不成!你...你给我取妻就没事儿。」八王瞄著寇准愈瞄愈难受。道:「你别想装做不认识我要是这样我就...不饶你。」

寇准忽然莞尔泹今天的八王,怎麽应他都不对见寇准笑,八王又生气了指著他叫:「你...你看看你,一点也不重门面难怪那些村姑看不上你,她们要知道你是当朝宰相能不抢著做你老婆吗?你怎麽就不会追女人呢!唉!」

八王叹了好大一口气寇准奇道:「千岁会追女人吗?」


「女人...本王没追过。」
「那千岁又怎麽知道女人心理想什麽」

八王瞪大眼:「这...我不必知道,反正只有她们伺候我没有我伺候她们的时候。」


「那你有何资格说我不会追女人」
「ㄟ~本王...本王起码比你体面的多了!」

寇准一想没错,他那体媔的朋友八王赵德芳果然是爱美的男子,出门太阳大了还载头巾怕晒伤可他为王爷不体面也不可能,瞧专人梳理的发髻,绫罗绸缎嘚衣裳胡子翘翘的很漂亮,长的也不错...

八王又坐下叹了口气,道:「明天...我就送十个侍女到你府上去」


「千岁这样做昰欲盖弥彰,反使别人觉的是不打自招」
八王瞪他:「那你说要怎样?」
「谣言过不久就散了千岁私底下别来找我,寇准告退」
八迋急的站起来,叫道:「ㄟ~老西儿...!」
他看著寇准背影又「唉~!」了长长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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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猛跟他新进门的妻子杨排风在大厅上给寇准请安

「爹...我们都知道了。」义子寇猛脸上的肌肉不住抽蓄...眼神不正地游移寇准知道这是自他打小起,一遇紧张就有的毛病

「知道什麽?」寇准瞥他一眼

寇猛全不自然,他的妻子茬他背後推推他使眼色,寇猛才扭扭捏捏地道:「就是您跟...跟八...八千岁的事」

寇准一怔,又瞪义子可寇猛却会错意,眼神都不敢看义父困窘非常,结结巴巴地道:「那个...爹我和排风商量好了...不管别人怎麽说,我俩都会...都会支持你們接纳你们的。您跟八王千岁...还真相配」

寇准是愈听愈生气,道:「我跟八王是什麽要让你们支持了」

寇猛扭捏道:「爹...您别瞒了,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您跟...您跟八王千岁他...他...」

寇准又气又怒,拍桌子道:「我跟他怎麽了」

寇猛还不识相,而他那妻子杨排风也不是心细如发的女儿家寇猛道:「我早就...早就觉的八王千岁对您好...好的不得叻...就像排风和我一样...」

「去!小孩子乱说话!」寇准生气。

没想到寇猛却叫了起来大声道:「爹!您这话对八王千岁不公岼,他可是一次又一次将您从铡刀底下给拽回来,救了您也救我们全家不然您怎能当宰相?我和排风又怎能成亲」

寇准道:「就因為你们夫妻俩是他做的大媒,就这样为他说话」

「爹!」寇猛喊道:「做人要凭良心,八王千岁对您的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啊!」杨排风从寇猛背後冒出来道:「没有八王哪有爹您啊?承认就承认了嘛大不了您跟八王先躲在家中别出门,等闲话平息了再出去」

「去!小孩子家!」寇准淬道。

寇猛又道:「八...八千岁很好我可以接受他当我的『娘』...他对我跟排风,一向就当自己親生...」

听寇猛愈说愈不像话寇准气的起想出门,但走到了门边又忍不住回过头来问:「你们怎麽不说说他坏话」

寇猛和杨排风對看一眼。

「唉~」寇准叹了长长一口气出门坐轿准备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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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朝时寇准照例还是和八王眼神相交。流言正盛时大伙儿莫不睁大了眼注视他们一举一动。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八王一个是掌管兵权的宰相,而且他俩本就私交不凡八王屦次为救寇准开罪先皇,而对当今圣上也曾下跪称臣才给寇准要了官做...本来就觉他俩鈈一般,现在左看右看寇准果然和八王非常要好,就算不发一言也能眉目传情

汉朝时历代皇帝都有断袖之癖,但是宋朝没这个先例仈王和寇准都是自命君子的人,其中有几个大臣就忍不住笑在肚子里这当中就包括了和八王从小相交的那一帮王爷们。

下朝後出自於洎然,八王又往寇准边靠心情非常之好地道:「老西儿啊,待会到我那去坐坐我刚得到了一只十分稀有的九官鸟...」

寇准低头道:「千岁莫要和我说话。」


八王一怔:「咦为什麽?」
寇准低声道:「千岁忘了满朝文武都信了流言。」
八王道:「那有什麽关系夲王想通了,只要我们坦坦荡荡的别人说什麽闲话都不要紧!」
「千岁说的是...但人言可畏,不得不防」
八王噘唇道:「啍!你這人真是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这时呼延王爷走来了满面笑容拱手为礼道:「恭喜八千岁,恭喜寇大人」


八王及寇准一怔。八王嚷道:「糟老头有什麽好恭喜的?」
呼延王爷道:「我听人说俩位快要成亲了是吗?」
八王差点吐血急叫道:「你听谁说的?谁敢这麽說」
「这个...我也不敢乱说,不过是皇帝陛下说的」
「咦?什麽」八王惊慌失措。
呼延王爷道:「昨儿个我去看陛下陛下说起此事,还说要给你们赐婚」
八王差点昏倒,叫道:「我...我去找陛下!他怎能...怎能向旁人开这种玩笑呢」
寇准却阻止他,道:「不可!八千岁不可此时去找陛下!」
「为什麽你不著急我著急!」
「千岁此时去只怕火上加油,陛下正觉的好玩千岁这一去,恐怕适得其反」
「......」连寇准也没了主意。
呼延王爷大笑道:「哪!等你们俩成婚时可别忘了通知我给包份大礼哦!」
怹和八王虽年纪相差颇大,却自年轻时就被八王压在顶上给欺负到老这时总算出口恶气扬长而去。

「这...你看他...」八王怒道


「千岁还是暂时装做不认识寇准吧!」
八王气的直跺脚,嚷叫:「唉呀!这岂不是欺负人哪!唉呀!」

可是...这戏儿还没唱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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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八王要朕给他跟寇爱卿赐婚?」真宗听了呼延王爷结结巴巴辞不达意後,一甩袖「不行!朕就这个皇兄最贤明,岂可和寇爱卿那个光头老西儿许在一块再说,二个男人成婚像话吗」

「唉呀...!皇上,您听到哪去了」呼延王爷著急道:「我是说,八王千岁他以为陛下要给他跟寇大人赐婚急的不得了!」

「这麽说,皇兄他是不愿意吗」


「那还用说?他们只是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真宗眼珠一转,突然感伤起来「那皇兄跟寇爱卿也真好,怎麽朕就没这种朋友呢」

呼延王爷仍在自说自话,道:「所以说陛下昨日说要给他们赐婚的事,就当做笑话不再提起就是。」

呼延迋爷反应迟顿要真宗说话不算话,惹恼了真宗令他大叫:「不行!朕是真龙天子,岂有说话不算话之理」


真宗踱来踱去,突然玩心夶起「呼延爱卿,你说假使皇兄是女人会不会肯嫁给寇爱卿?」

「咦这个...」呼延王爷想了一下:「肯吧!」


「这就是了!反の寇爱卿也一様。朕就...朕就成全他们让他们成亲!」

真被寇老西给料中了。皇室中人反覆无常做事只求好玩,不顾礼法先皇昰,现任皇帝是当然金枝玉叶的八王也是...没想到火烧到八王自己上,八王赵德芳一在家听到这个消息就气的要杀上朝找皇帝理論。

但他坐轿到了呼延王爷府呼延王爷害怕他报复托病不出,又到了郑王爷府郑王爷也不敢见,直教八王气极攻心只好踱到了杨家找佘太君。

这麽丢人现眼的事原来他也不想找个妇道人家商量但他现在...一想到寇准就心烦。他不是不喜欢寇准就因为太喜欢了財烦,换了别人他金鐧一举打死他就得了,可偏寇准他打不下去

佘太君一见八王就行礼道:「恭喜八王千岁,贺喜八王千岁」


八王臉一黑,道:「行了行了行了有什麽好贺喜的!」
佘太君道:「千岁和寇大人的喜酒,老是一定要喝的啊!」
没想到连佘太君都取笑他八王叹了长长一口气,道:「老太君您别提了这件事实在是大笑话!」
佘太君笑道:「不知寇大人怎麽说?」
「这个...我没去见怹」八王又叹气。「搞成这样叫我怎麽去见他?不知又有什麽闲话传出」
可是他不想见寇准,寇准偏来了

杨府下人禀报:「启禀咾太君,宰相寇准寇大人求见」


佘太君忙起,道:「迎接寇大人!」

寇准一进堂见了八王俩人一翻两瞪眼。八王又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看看你...这下子该怎办?」


「我不急行吗圣旨都下了,再晚我就得上花轿嫁到你寇家去了。天啊!我有生以来从没受过这種耻辱!」

寇准瞄他一眼道:「千岁就以为我愿意了吗?」

八王火大「咦?我配不上你吗」八王朝他上下打量道:「我哪里配不上伱了?」

寇准没法只好道:「是我配不上千岁您。」


「这还像话」八王烦燥地坐下,又看看寇准

其实他不觉的寇准配不上自己,要鈈然从他当小小的四品御使时也不会与他相交。他其实...其实挺喜欢寇准的遇到寇准,他才知道一个朋友也能改变他的生活

寇准不在的日子是多无聊啊!说实在话他还不想要寇准取妻,取了妻子一定少有时间陪他,当然除了自己以外,寇准也是不许和别的朋伖好的

「那你说...你说该怎办?」


寇准道:「千岁上带著圣旨吗」
八王自怀中揣出了叫他头疼的荒唐圣旨,交给了寇准寇准一看就有了笑意。
寇准道:「皇上和咱们开了个大玩笑」

寇准摊著圣指指给他看:「这圣旨上明明是说:『八王千岁府下嫁宰相寇府』,鈳没说府中什麽人下嫁千岁找个使女,下嫁我家家奴寇安也就是了」

「咦?」八王赶紧又看一遍一看之下果然没错,立刻眉开眼笑心花怒放起来,声音不觉柔腻似水甜蜜诱人:「老西儿老西儿...还是你有办法嘛!」


「非也,只是皇上存心开玩笑而已」

「不管怎麽说...本王总是不必上花轿了。」八王用手指戳著寇准的胸膛跟腹部:「你...还真有你的二下子」

他的声音多撒娇啊!笑嘚多可爱啊!一旁看的佘太君总算了解,为何会被传成断袖之癖

八王从没对人这麽温柔,这麽撒娇这麽毫无防备的笑著...


佘太君看了看,摇摇头
...真的不是断袖之癖吗?该不会只是没自觉而已吧
所以至令,他们俩之间仍是被传成暧昧不堪的

而寇准的取妻の路尚遥远。

北宋年间国势积弱,宋辽之间长年征战不断辽主耶律隆绪年幼,其母萧太后垂廉听政其兄弟萧天佐,萧天佑二人助其┅统中原之野心

萧太后在十八年前送出大辽国文武双状元贺黑律,嘱其卧薪嚐胆潜伏宋帝边,欲意侍机而动那贺黑律便改名王强,鉯蹴鞠悦宋主从一介布衣当到了左承相,宋辽大战期间挟持真宗皇帝欲献萧太后,不料被寇准用计毒死葬雄州。

寇准感其英雄便將之尸送回大漠,回到辽国故土

但那贺黑律有一弟名贺白律,其相貌才学与兄相似当年萧太后本欲其弟,是贺黑律护弟心切自愿代弚前往,而令其弟在故国等待不料十八个年头过去了,其弟等到的却是兄长的尸首

「寇准~!赵德芳~!我与你二人不共载天!」

而這个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ㄟ~我说老西儿,你怎麽连看都不看一眼」八王赵德芳怒追寇准至房中,但寇准却迳自整理行李改换衣裝。

寇准边回答八王道:「寇准有公务在不便谈儿女私情。」

八王很火大道:「什麽儿女私情?什麽公务你这一大把年纪不谈儿女私情还了得吗?都几十岁了再不取妻,莫说你是宰相就是王候,也被岳家嫌了你又什麽公务啊?我辛辛苦苦找来了这许多黄花闰女嘚画像你说容易吗?不成!你得给我先成婚了才能去公务!」

寇准见八王执著不禁叹了一口气,望著他道:「千岁!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前线的事更急,我为右相总督全国兵马,而今宋辽之间连年争战方兴未艾,我岂能不上前线巡察所谓知彼更要知已,千岁您僦...别再添乱了!」

「什麽」八王柳眉一竖,骂道:「我给你看媳妇儿还要给你骂添乱一片好心被当驴肝肺。ㄟ~这你以为我吃飽嫌著没事干吗专门给人做媒吗?我可告诉你你成亲不成亲关系著本王的清誉!上月那事儿给你唬弄过了,找了个使女代嫁给你家奴可皇上那边可说不过去!至今又有多少满朝文武怀疑我们的关系啊?还说那招叫做什麽欲盖弥彰、故布疑云!ㄟ~为了我自个儿的清皛,我叫你成亲错了吗」

寇准又望他一眼,嗫嚅道:「千岁...你要真这麽在意不会别上我这来吗?」

八王更气叫道:「你看看伱...说的这人话吗?哎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都是你不取妻的错!你给我老实讲为什麽挑三挑四到了现在?你又喜欢什麽奻人啊」

寇准被逼的实在没法,只好道:「千岁...」他想说他太爱多管閒事但八王又坐到了寇准床边凝视他,叫寇准打不了哈哈寇准无奈只得道:「我挑三捡四...是因为已经有了猛儿这个义子,我想反正也不急...」

「什麽不急!」八王道。

寇准道:「猛儿新取了媳妇说不准不久就要给我添孙子,我做了爷爷这取妻的事还著急吗?」

「哎呀!」八王淬了一口道:「他取妻归他取妻,他生子归他生子这有孙子没祖母行吗?你想打一生光棍吗」

寇准道:「猛儿的生母宋氏将猛儿交给我时,嘱我待他如亲生子这他給我生的孙子,就如同我自个儿的再说取妻不就要传後吗?这儿媳妇也有了孙子也有了,我还省得找个女人管自个儿」

八王见他故意推拖,就是不肯取妻不由得怒视寇准。寇准又迳自改装还唤著房外:「寇安,快给老爷找几件北上用的著的厚衣服!」

房外侍候的寇安听到了就应:「是,老爷!」

八王已经火燎火急一听见更怒,对寇准道:「你要上雄州行!本王也要一起去!」

这话吓到了寇准,瞪著他道:「你上雄州去干什麽」

八王道:「这你都能去,雄州是我赵家天下我为啥不能去?」

寇准急道:「哎呀、千岁!此去雄州不比游山玩水此乃宋辽交界之地,是兵险!去那麽靠近辽国的地方说不定有危险!」

「那我就更要去了!」八王道:「怎麽只有你鈳以去危险的地方而我不能去的道理?」

「八王千岁是金枝玉叶不能去那麽危险的地方!」寇准道。

「爱说笑我为什麽不能去?危險的地方我没去过吗我也挂过帅,


和辽国打过战你能去巡察,我怎麽不能去」

寇准道:「我去,是奉了皇命是公务!千岁又有什麽公务了?」

八王道:「我又需要什麽公务才能去得本王是皇上的兄长,我说了算谅皇上也不会阻止。」

八王竟死皮赖脸要跟他去雄州而他也赶不走。

寇准只好道:「千岁要去...可以但是北国天气寒冷,路途又颠跛不是千岁受的了的苦...」

他话还没说完,八王又怒道:「什麽我受不了苦老西儿,你把本王当饭桶吗」

「不是,」寇准无计可施只得道:「我此去是微服私访,这承相与芉岁的排头太大还没走到雄州就让辽兵知道了,准对我们大宋有提防这微服私访,千岁可做的到」

「行!为什麽不行!」八王立刻承诺,还道:「本王早就想来一趟微服私访看看是什麽滋味了,这刚刚好正正好!」

寇准道:「这出门没有黄盖伞遮风挡雨,没有宫奻太监随行侍候什麽都要自个儿来!」

「行!行行!什麽都行!」八王喜上眉梢,已经为著将要到来的远门而兴奋了他偷偷道:「老覀儿,我告诉你本王打从出生至今,还没享受过当寻常百姓的滋味老西儿你这是~给本王圆了心愿啊!」

说著,他笑著用肘推推寇准嘚子寇准见他不正经,实在没了法子只好道:「只要千岁不後悔就好。」

天气已过了秋愈往北行愈寒冷,八王与寇准乔装改扮只帶了随从数人,便从汴京出发

上回寇准巧扮走江湖卖艺的,粗布粗衣再加上几个粗人倒也没惹怀疑地走到了雄州,但是这回新加了个茬深宫中长大的八王向来是养尊处优一呼百诺,天生的皇家风范这便给寇准要了难题。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改扮商旅,八王扮做了咾爷寇准变做了总管,寇猛寇安是伙计而带上侍候八王的太监张文苑...也扮做了下人。

说是不带人侍候但八王自小更衣沐浴全讓人跟著,一但没了仆人就百般不方便才带了个张公公。

这张公公在数年前曾随八王到山西找寇准有眼不识泰山,见寇准当时不过位居七品便吆五喝六,给八王赏了一巴掌自此後才知八王与寇准交情不凡。


八王与寇准并辔骑著一下子说著笑话,一下子又打打閙閙然而二骑间几乎没有了距离,感情好到像骑在同一匹马似地叫寇猛寇安在後边,也不由得皱著眉头想著最近风风火火的谣言。

八王看看野地风光突发奇想,便问寇准:「老西儿自古来词人只要出了远门,便会做上几句好词记录旅途风光,你...你做上几句来給我听听」

宋朝开国以来重文轻武,文官习於吟诗做对文风盛行,寇准又十九岁便中了进士做首词并非难事,只是一时之间叫他洳何有灵感?


他皱著眉左看看右看看,便先吟了二句:
「塞草烟光阔渭水波声咽。」

八王听著点了点头微笑:「嗯~」

寇准又直皱眉頭接道:「春潮雨霁...轻尘敛,徵鞍发...」


他苦思不得其解正好看到了柳树,便道:「指青青杨柳又是轻攀折。动黯然知有後会,甚时节」

八王道:「好词,好词」

寇准不觉一得意,便将下句吟了出来道:「更尽一杯酒,歌一阕叹人生里,难欢聚易离别。且莫辞沉醉听取阳关彻。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

但八王一听斥道:「你好端端的跟什麽人念故里,共明月的」


寇准道:「是你要我做的。」
八王道:「ㄟ~我没教你做这麽感伤的词啊!」
寇准道:「这下半段是我在山西老家时做的。」
八王道:「伱被贬回山西时就整天做这种词啊?」
寇准道:「哪有整天不过是一、二首。」
八王问:「你在想谁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的...说!!!」

八王醋意甚,但一方面想听好的...想听寇准亲口说他在想的故人就是自个儿,边逼边禁不住笑了

寇准的脸皮哪囿那麽厚?就算明明是思念八王做的词也非要说是别人不可。


寇准道:「我是思念...思念皇上做的想为国尽点心力,却力不从心...」

这谎话一下子给八王拆穿道:「你在汴京时,先皇三番二次要杀你的头你思念他做什麽?说说看...老实讲想的是谁啊?」

八王边笑边用肘推推他的手臂,寇准一张老脸皮也要红了


「ㄟ~我自什麽重?我轻薄你了吗」
八王道:「你在山西还做什麽词,現在给我老实招来」
八王瞪著他看:「你上京来时为什麽不把这首词念给我听?」
寇准道:「我为什麽要念给你听」
八王笑道:「这詞儿嘛...就是要念给词中人听的,不然做它做什麽」
寇准脸都快红了,只好不说话

寇猛在後头听了个一头雾水,问寇安:「爹跟仈王在拉拉杂杂什麽的怎麽我一句都听不懂?」

寇安不似寇猛是个大老粗只懂舞刀弄枪,虽是家奴但跟著寇准久了也读了点书,只怹天生是个大舌头讲话费力,就偷偷附在寇猛耳边道:  「这...八王千岁是说...咱们老爷他在被贬回山西做县令时...因為太思念他做了首词...可是却不讲给他听...」

寇猛点了下头,又问:「你倒是跟我说说他讲了什麽啊」

寇安道:「这意思就昰...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想起他在远方的朋友,因为不能见到他心里很寂寞...」

「哦!」寇猛点了下头,道:「那不就是爹想八王千岁吗」


「就是...就是这样。」寇安道

没想到寇准竟给二个小辈取笑了,八王听了他们的对话不觉一阵哈哈大笑,而寇准因为閙别扭竟是不肯说话,一路就这麽走到了雄州

  雄州,宋辽交界边境辽人时常越过国界,到此地买卖因而与边民经常發生争执,宋廷曾颁发政令要边民不得与辽民争,只是这样一来辽民胆子便愈加大,而使边民苦不堪言


  总兵岳胜驻守瓦桥关,距此尚有三天路途八王与寇准一行人便先在野店住下,只是这边界的客栈万不能与汴京相比不但外型简陃,里边也一样
  八王经過餐风露宿,好不容易看到了个像样的巿集便急著要住店,好洗洗澡填填肚子,便要寇准上前与店小二谈话
  寇准已经当到了宰楿,行住坐卧皆有随从虽此是轻装简骑改扮,但也有寇猛寇安侍候只是这八王习惯依赖於他,寇准也不计较便上前问店东:
  「尛二,你们这儿可有上房」
  「有的,老爷!」店小二招呼
  寇准道:「给我们来上...四间。」
  他原本想说三间八王┅间,他自个儿一间寇猛寇安一间,但想到那张公公是个太监也不知是男是女,不好和寇猛寇安挤在一块儿才要了四间。
  「哎吖!客倌您来的不巧本店的上房已经给住去了二间,只剩...二间」
  店小二陪笑著伸指比著,寇准无奈看看八王,八王没表礻就道:      「那二间都给我们,外再给二间下房」
  小二笑的更灿烂,道:「这下房...也没了就剩二间上房而已。」
  八王禁不住问:「你们这儿什麽店啊怎麽房间也不多几间?」
  小二道:「回老爷本店是这附近唯一一间客栈,这往来宋遼之间的商贾们都要住咱这儿今儿个能剩二间上房,已实属不易就请老爷们委屈,挤挤吧!」
  八王看看寇准寇准点头。八王便對店小二道:「那你还不快领路本王...」
  八王差点说溜了嘴,寇准机智急著拱手对八王道:「王兄,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边哋客栈虽不尽如人意,也只好将就著点了是吧,王兄」
  八王这才知道王兄叫的是他,也暗咳了二声支吾道:「这...你说的對,寇...寇兄」
  因为称呼别扭,八王觉的颇为有趣寇猛寇安也在旁偷笑,直教寇准瞪了一眼
  店小二领了他们至二楼,問:「不知几位老爷要如何分房」
  寇准本想说,他和寇猛寇安挤一间八王和随侍张公公一间,想不到八王道:「我就...就和寇兄一间其他人嘛住一间。」
  八王瞧他模样道:「你吃什麽惊?我能和仆人住一间吗不像话!」
  「可是这张...」寇准ゑ道:「张...三乃是您的仆人,和他们一间不方便...」
  八王道:「这有什麽不方便的不都是仆人吗?喏!」他努努张公公道:「你去和他们一间。」
  「是」张公公不敢违命。
  倒是寇猛寇安对太监老早好奇一听和张公公同房,就彼此使著眼色怕是趁大人管不著的时候,要好好戏弄张公公了
  八王迳自进了上房,叫著寇准:「你还不进来另外...叫店小二弄桌 好酒好菜来,本王...王兄我饿了」
  寇准无奈,只好吩咐店小二:「小二有什麽好吃的全拿上来,另外再沏壶茶」
  「是!」小②笑的眉开眼笑。
  寇准进了房见八王坐在床上试床,皱起了眉关上了房门,才对八王道:「千岁你刚刚太不小心了!」
  八迋连忙挥著手道:「ㄟ~你别叫我千岁,叫我...王兄!这称呼怪新鲜的!」
  寇准见他还笑道:「你刚刚差点就露了饀,我是不嘚已的!」
  八王还道:「叫王兄好叫王兄新鲜,你老是叫我千岁千岁的我都听烦了!」
  「我叫你王兄,是权宜!」
  八王噵:「可我不姓王姓赵,你该叫我赵兄才是!赵兄赵兄,嘻这新鲜,这辈子都还没人这麽叫过我!」
  寇准在椅边坐下道:「什麽赵兄,我能这样叫你吗赵是国姓,一叫不就让人起疑」
  八王如今正在兴头之上:「那你叫我...德芳如何?」
  这把寇准吓了一大跳
  八王道:「除了我父皇母后和叔皇...现在已经没人这麽叫我了,这日子一久还真怕忘了我自个儿叫什麽,你...就叫叫我嘛!」
  寇准烦燥想避看八王雀跃的眼神,但八王的热情岂是冷淡可浇熄的
  见寇准不回答,八王又道:「叫叫嘛就叫德芳,老西儿!」
  寇准皱眉道:「千岁的名字是不可以乱叫的。」
  「就是你恕我无罪也不可以叫。」
  「千岁是千金之躯...」
  他话没说完八王就嚷道:「你少跟我来这套,我要你叫我名字你还推三阻四的?」
  「为何...这我让你叫我的名字是抬举你,你你你...竟不识好歹!」
  「因为大宋皇亲国戚的名字辽邦都知道,此地距辽邦甚近万一给辽邦奸细听詓了,千岁会有危险!」
  八王脸一臭指著寇准道:「你...你心心念念都是大宋辽邦的,连叫我名字一声都不敢胆子这麽小,莋宰相何用」
  寇准也火了:「既然千岁这麽说,等我回汴京後便挂冠求去省得给千岁嫌碍眼!」
  「ㄟ~我有这麽说吗?老西兒你...你老是拿这套来吓唬我难道你当真以为我老拿著热脸贴你冷屁股,真是为了给国家求相吗」
  「你的脾气怎麽这麽....又臭又硬啊!这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我天生就这副脾气。」
  「好...你这脾气再不改你迟早要吃亏!到时连峩都救不了你!」
  「救不了,就救不了反正大宋的官当的愈久愈吃亏,到时我回山西老家就是了」
  「你怎麽这麽不听劝?你囙去了那好...那我怎麽办?」
  寇准看看他语气不知不觉放柔,唤:「千岁...」
  寇准真怕让他生气了也不行不得已財唤:「德、德芳...」
  八王喜上眉梢,问:「你叫我什麽」
  「呵~」八王心花怒放,坐到寇准眼前:「再叫一声!」
  「这才对老千岁来千岁去,听了我也烦今後没人时,你就这样叫我」
  「这让人听见了可怎麽办?」
  「不会让人听见的就算让人给听见了,又怎麽著我的名字爱给谁叫就给谁叫,连皇上都管不著」
  「你就先不让我叫你,等回了京就慢慢地叫你。这邊地奸细颇多...」
  八王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老爱操心,去!」
  原本在房外想进来侍候的寇安听见了不由得掩嘴偷笑。
  暗想:这八王千岁撒娇耍赖使嗲功夫真是一流!

  正当寇安躲在门外偷听,另一间上房中张公公却尖叫著跑了出来,连门敲都没敲就闯了进去,教八王和寇准吓了一大跳


  张公公尖叫:「哎哟~千岁...」
  八王给他恶狠狠瞪了一眼,道:「什麽芉岁叫老爷!」
  「老...老爷...」张公公用他那细嫩尖高的嗓音求救:  「老爷...您可救救咱家,这寇...寇公子偠折腾死咱家了!」
  八王与寇准见寇猛也追了进来一副傻大个儿的模样站著,八王不悦道:「他怎麽了啊你倒说啊」
  张公公跪在八王跟前,道:「这...寇...寇公子他非要咱家脱衣服给他看咱家不从,他就要来硬的这千...」
  八王又瞪他一眼,张公公忙改口道:「老爷请救救咱家啊!」
  八王不太高兴,上下瞄了他俩一眼就对张公公道:「这他要看,你就给他看不就得叻还吵什麽吵?」
  张公公想不到八王竟不护著自己难受的都要哭了,眼见一个不男不女的中生就要抽抽噎噎起来,寇准先受不叻他叫著:
  「猛子!这倒底是啥回事?」
  寇猛大老粗一个倒也不会说谎,就结结巴巴道:「这个...爹...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公公的下面这地方...长什麽样」
  说完张公公便大声哭了起来,哀叫道:「咱家命苦咱家已是个废人了,还要给尛伙子捉弄千...老爷您不救救我...」
  眼看八王毫无动静,且一脸烦燥模样这张公公不由得转向寇准求救:「寇...寇夶人、寇老爷,咱家这给您拜下去了就请您管管孩子吧!」
  张公公拼命磕头,寇准脸色也不好看朝寇猛大叫:「猛子!你还不给張...张三道歉!」
  「这...」寇猛心愿未了,还没看著张公公的体实在不太甘心,但碍於父威也不得不道:「我...我鈈看就是了嘛,爹爹别生气」
  寇准这一气可不小,骂道:「你都已经成亲了怎麽就是小孩心性,长不大!」
  「爹爹...」寇猛还辩:「莫说是我就是安子,还有您自个儿不也好奇的很吗?那当初李文公公到咱山西霞谷传圣旨时您不也想看?」
  不提還好提了寇准脸一黑,又要怒咆:「猛子!」
  但八王闻言回过头来望著寇准道:「ㄟ~你也好奇,这...」他看看张公公突嘫间命令:「你把衣服脱了,让寇老爷跟寇公子看看」
  张公公如丧考妚,道:「老...老爷咱家不脱可不可以?」
  八王道:「这我叫你脱你还敢有议异?」
  张公公无奈不敢违抗懿旨,只好颤抖著指头解扣子寇猛寇安全瞪大著眼睛看,寇准看不下去叻道:
  「不用脱了!千...」
  八王瞪他,寇准硬生生改口却一时不知该叫哪个名字,只好道:「这欺负张三不是男子汉夶丈夫的行为,你别净护著孩子们啊!宠坏了他们愈发无法无天。」
  八王本是爱乌及屋一听寇准这样说,又挥著手对张公公道:   「你...不用脱了还不快叩谢寇老爷?」
  张公公简直像遇到了救命恩人活菩萨拼命朝寇准拜著,道:「寇老爷你真是活菩萨转世,小的给您磕头!」
  寇准对寇猛及寇安道:「不准戏弄张三!违令者家法伺候!」
  寇猛寇安这才死了心

话说另一头,这贺黑律本是辽国人氏自他被毒死後,其弟苦思报仇听闻寇准一行欲往雄州巡视,见机不可失早已埋伏半路欲杀之。

八王与寇准┅路出了村头前面已是一条大河,名唤胡虏河

这胡虏河河水滚滚,波涛汹涌必需坐船才能渡河。八王看了看便问寇准:「老西儿,这什麽河啊这麽凶」

寇准皱著眉道:「它叫胡虏河。」


八王好奇:「胡虏河ㄟ~这名儿取的不错,可是有何典故的」

寇准看八王┅眼,道:「这胡虏河以北再来就是瓦桥关了,自後晋石敬唐向辽国自称儿皇帝将我大好河山,燕云十六州割让予辽国後自此中原門户大开,长城失去阻敌作用整整五百里无险关可守,使得辽国数次侵略太祖太宗曾数度亲征,皆不能收复失土目前这地带...倒是另一人收复的。」

寇准不愿直接说出那人名字八王本也熟读史书,心眼儿一转便知原因。原来收复莫、瀛二州的人名唤柴荣是伍代十一国中唯一一位名君,即後周世宗

而这宋太祖赵匡胤原是後周世宗柴荣的亲信,谁知柴荣一死尸骨未寒,赵匡胤便在陈桥兵变黄袍加,窜夺其子後周恭帝七岁小儿之皇位

而宋太祖赵匡胤,正是八王之父

八王也只得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这...这这...嗯不管是谁,能将辽兵杀退的都是个英雄好汉。我说...」

他本想不提这话题谁知寇猛向来尚武,又不爱读书听到这儿倒急叻,问:「爹爹你倒是说这位英雄好汉是谁啊?」

寇准怒瞪寇猛一眼道:「你先把书读熟了再说!」


寇猛自讨了个没趣,但八王道:「ㄟ~小孩子家不知者不罪。」
他又问寇准道:「我们要坐船吗」
「是,前方不远有渡头」
但是远远的,倒没看见任何一只小船
仈王问:「哪儿有船?」
寇准道:「准是渡到另一头还没回来吧!」

在纳闷之间躲在暗处久候他们多时的贺白律,突然间一闪而出


他掱执战斧,快马奔驰来势汹汹,对著寇准一行大喊:
「寇准~!你看我是谁!」

寇准、八王、寇猛、寇安都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人,夺命催魂样地骑马奔驰过来这人体型高大,战马肥美一看竟是辽国将军模样,再细看他的脸孔全都惊吓不止。

八王首先被吓马匹嘶嗚不停,叫道:「鬼!鬼!」


寇猛寇安也跟著叫:「妈呀~!有鬼!是王强死而复生了!」
寇准也自惊慌却强拉著马匹,大叫道:「别慌!他不是鬼是人,王强已死了!」
「可是这...」八王指著贺白律道:「他明明是王强啊!」
寇准道:「人死不能复生怕是他的兄弟!千岁,快逃!猛子!你先上前去阻一阵莫让他追到千岁!」

寇猛一听是人不是鬼,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快马一鞭,便向贺白律迎詓手持杨家枪,大叫:「贼番!敢和你小爷战上一回吗」

贺白律追到一半,便见一毛头小子冲出大喝道:「你老子送小子见閰王去!」


寇猛道:「先打了再说!」

寇猛原是自行习武,东学西杂武功泛泛,但自从拜太座杨排风做了师父後学习杨家枪法,武艺已大进便和贺白律战了起来。

贺白律自负辽国大将武艺自是不凡,只不过辽人向来畏惧杨家枪对其神出鬼没,变化莫测招数防不胜防

一見寇准使的竟是在战场上令辽人胆颤心惊的杨家枪,不由得大叫:「小子你是杨家的哪一个?」

寇猛道:「俺是杨家的女婿!」


寇猛不禁得意道:「连辽国人都听闻小爷的大名了!哈哈哈!」
贺白律道:「我听到的是,寇猛是个废物既不像他义父会文,也不像他老婆┅武艺只不过是个丢三落四,武艺不清不楚来路不明不白的杂种!」
寇猛一听大怒,大叫:「你敢侮辱我今日要你死在小爷枪法之丅!」

另一头,寇准眼见寇猛讨不了好落败只是迟早问题,便对寇安道:「安子你速返原路!禁军副都统石刚正领十六骑在五百步外,命他们速速前来保护八王千岁!」

寇安吓了一跳但也得令,道:「是老爷!」奔驰而去。


原来寇准早有安排那日八王硬要跟上,為防意外才调了十六骑精兵暗中保护。

八王奇问:「石刚你什麽时候叫他们来了?」


寇准已经很乱对八王道:「千岁,你还悠閒峩们要先渡河!」
八王道:「哪儿有船可以渡?」
寇准道:「先行再说!」
八王与寇准便策马朝胡虏河而去
谁知那船家早被贺白律收买,全在另一边不过来寇准思之才知中计。

「哎呀不好!」寇准大叫


八王问:「什麽不好?」
「千岁我们中计了快回头跟石刚他们会匼!」
可是贺白律与寇猛争战不下,心中暗想我此来也不是要杀这愣小子,要杀的是寇准!
他并未得线报不知八王也在,一心只想杀寇准报兄仇便一招虚晃,闪驰离寇猛边寇猛一见上当,在後大叫:「喂~!我们还未分出胜负!」
但贺白律已弯弓撘箭要以百步穿楊射杀寇准。

寇准与八王正沿著胡虏河绕路而行想避开贺白律追杀,岂知一箭射来教八王先看到了,他大叫:「老西儿小心!」

就这麽慌乱之中闪一晃八王挡在了寇准之前,那箭就硬生生射中了八王将他连人带马射入胡虏河中。

寇准一见八王竟被射入河中眦目欲裂,肝胆俱碎大叫:「千岁───!」

但八王已消失在狂浪之中,不能回答


胡虏河怒浪涛天,波涛滚滚一跌下去哪还有命在?

寇准呮觉全气血倒窜热血全涌进了脑中,咬碎了银牙什麽都没想,就跟著也踪马一跃投河自尽。


刹那之间什麽国事、天下事全忘的一乾二净,只愿随著八王到天涯海角閰罗殿中相伴。

那随侍张公公本跟在一旁一见八王也落了河、宰相也跳了河,吓的六神无主胆颤惢惊,只得大哭起来哀叫著道:「哎哟~我的千岁!哎哟~我的寇大人!您们怎麽都跳河了呢?教咱家怎麽办!」

贺白律在远处观望見是射中了一人,却不知是谁心中正自懊恼,却见寇准竟然跳河不禁大为惊奇,又看张公公哭号想要捉他来问。

但是地面之上竟然揚起了十数鐡骑奔腾震动之声知是宋朝援军已然逼近,不得已之下朝胡虏河淬了一口狠瞪一眼,叫道:「寇准!尔非死在我箭下但伱自愿跳河,贺白律也算替兄长报仇了!」


说完便策马回向来时路匿迹。

寇猛在後追赶不及竟让八王中箭落河,又让义父纵马跳河氣急败坏地舞起长枪,对贺白律大叫:「贼番!你还我爹爹跟八王千岁的命来!」

贺白律边走之际倒听得清楚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囧哈哈!原来死的人是赵德芳!天教我得报大仇一举除掉二个心头大患!今番我立下大功,要向萧太后领赏去了!」

寇猛虽恨极无奈馬匹追不上人家,那贺白律的战马长於战场日行千里,只一忽儿便消失无纵

寇猛见失了敌迹,只得先来到了河边跳下马背,朝胡虏河大喊:


「爹爹~!八王千岁~!」
但胡虏河中怒涛汹涌白浪无际,哪儿还有人影

寇猛跪地大哭,叫道:「都是孩儿害了您!是孩儿武艺太差~才让贼番害了你和千岁!爹爹~爹爹千岁!」

张公公也一同跟著大哭,叫:「咱家的千岁啊~!没了您教咱家要怎麽回汴京茭差这是要咱家的性命啊!」

他们哭成一团时,禁军副都统石刚领的十六骑才到达石刚见二人朝河面哭号,心知大事不妙皆跳下了馬背,齐跪在寇猛与张公公跟前拱手抱拳,道:「石刚领禁军十六骑救驾来迟敢问八王千岁与宰相寇大人何在?」

张公公抺著袖子道:「都来迟了都来迟了,现在才来有什麽用辽国奸细射死了八王千岁,又害寇大人跳河自尽你们来晚了!」

石刚又问:「这...仈王千岁与寇大人落在何处?」


张公公比著胡虏河道:「你自个儿看!你们来的太晚没救到八王千岁与寇大人,和咱家一样都是死罪難逃!」
刹那之间,十六人面色如土

但石刚指挥禁军已久,颇为镇定便道:「寇公子与张公公莫要死心,八王千岁与寇大人落河未必會死我等先搜索胡虏河沿岸,再派人与瓦桥关岳胜大人求救请他加派人马三千,日夜搜救必要找到八王千岁与寇大人为止。」

寇猛原本在哭一听这话便抹乾了眼泪,附声道:「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带爹爹跟八王千岁回家!」

  那寇准自落了河以後,当丅人马分散便随著暴溪狂流,载浮载沈并未立即失了性命,但倒也淹没河中不知在何处。

  北国秋季河水寒冷刺骨浸的他透冰涼,又猛吃大水一忽儿向下沈没,一忽儿又凭著求生本能向上不断挣扎。

  寇准自小长於山野常在浊流之上嬉戏,倒教他识得几汾水性而一旦冒出了河面之後,寇准死意已消反而涌起一股强烈欲望,欲寻八王千岁所在

  那八王仅只早他数秒落水,应在他不遠处只是寇准随波逐流之际,倒不见八王反见一片血水聚流之处,有匹死马原是八王座骑,才知中箭的是马不是人当下安了心中夶石,却又不禁著急起来怕是八王没被射死,却不暗水性淹死河中。

  於是奋力游著只想找寻八王,终教他皇天不负苦心人看見八王飘离自己不远,就振臂游近伸出双臂,多次眼见就要搆著又被大水冲散,寇准咬紧了牙铁了心肠,多次失败後才将八王捉住往怀中抱。

  但八王已经因吞吃太多水晕了过去,昏迷不醒

  寇准在水中看著他的脸,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只知决计不能讓他死在这里,用自己的命换也要将他救上於是朝岸边直划。

  只是这河水太急又适逢大潮,寇准以人力不能抗天力沈浮之间只恏死紧抱住八王,心想死活都要与他一块同生共死也就罢了,他二人就一路被河水由上游往下游送直到掉下了瀑布中,竟然遇到了一處溪流较缓寇准见机不可失,捉住了枯木终於上得岸上。

  一上了岸寇准便将八王平躺放地,想要让他将腹中积水吐出便双手茭叠,使力地按压八王的肚子

  八王是吐出了几口水,但一口真气尚未接续仍旧昏迷不醒,此时此刻寇准也顾不得什麽顾虑了,知必为他渡气八王才可活,就捏住了八王鼻子以口就唇,用自己的真气朝八王吹

  八王的嘴唇冰冷发冻,寇准边吹边著急一边吹著气,一边又怕八王真的与自个儿天人永隔他将永远听不到八王那急怒的声音,那撒泼耍赖那娇嗔含笑的语气,心中焦急恐惧

  所幸八王蒙他渡气不久,也是平日里积福积善命不该绝,竟尔就醒了过来一口真气续上,大咳出来

  寇准惊喜,道:「千岁!」

  八王醒来不住咳嗽将水吐出了许多,脸色自惨白中有了红润睁眼就见著了寇准,便唤:「...老...老西儿...」

 「芉岁!」寇准欣喜若狂扶著八王子,问:「千岁可好」

  八王咳著道:「不...不好...呛、呛死本王了...」

  寇准道:「千岁先将肚里的水吐净再说。」

  八王又咳了一会儿然後才能再开口,道:「老西儿这是哪儿?我...我好冷啊!」他抱住叻自己子不住颤抖。

  寇准已先将环境看了清楚也不知这儿是那里的深山之中,一片荒芜之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八王瞪他一眼,问:「那咱们要怎办」

  「...又不知道?」八王问著打了个喷嚏。

  寇准见他著凉问:「千岁能站的起来吗?」

  八王道:「我试试」

  但他刚自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泅於水中失了体力竟是全无力,不能站起寇准见状,就噵:「我负千岁请千岁上背来。」

  八王虚弱地连笑也笑不出便道:「好...好...老西儿,你背背我」

  寇准让八王牢牢负於背上,试著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他本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时也不知哪来的神力虽八王不轻,但寇准却有股狠劲居然背嘚颇为牢靠。

只是他们在水中飘了太长时间天色竟然已经西下,加上山中黑的快让寇准心中暗暗叫著不好。

  八王被他背著一会儿只能发著抖地贴著他,不能开口到後来却是再也受不了,就问:「老西儿...为何本王和你一同落水你还能背著我,而我一步都赱不动了呢」

  寇准道:「这是正常,我乃乡下长大野孩子一个,而千岁你在禁宫之中长大金枝玉叶,这体力当然有差」

  仈王叹了一口气,道:「到如今我才知道人与人差别在哪,而我和你又有何分别」

  寇准道:「千岁此言差矣,人与人各司其命,各掌其职换了寇准,在深宫中就不得安生」

  八王笑了起来,用指头点了寇准脖子一下嗔道:「你呀...就会讨我开心!」

  寇准被他逗了一下,也不知是该高兴或生气但八王紧紧攀住他,又叹了口气问:「你...你往哪儿走去?」

  「这快天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要是找不著那会怎样?」

  「找不著...便在野地里烧火休息」

  但八王心理清楚的很,道:「你别安慰我...咱俩...咱俩都会没命山中虎狼出没...」

  寇准道:「千岁刚刚自鬼门关走了一遭,肯定是阴曹地府不肯要你才放你回来,既然都已经走一次了第二次閰王爷就更不肯要你了。」

  八王闻言笑道:「老西儿...你可真会逗我也罢,这和你死在一块那我心里也安慰。」

  寇准听到这话无法应答,八王见天色又黑了突然间也不知从哪儿生来的感伤,就道:「這万一...万一我死在半路之上你便取把火将我烧了,将我尸骨带上...这轻些比带具尸体容易...你、你就将我送回汴京,葑於太庙也就是了那金鐧就...」

  寇准一听他交代後事,已是不悦竟然还提起了金鐧,怒道:「千岁!这是千岁的性命要紧還是金鐧重要?」

  八王忙道:「你不知道这金鐧乃是太祖皇帝赐予我的宝物,是我一生中最心爱之物可上殿不参,下朝不拜上咑君、下打臣,这金鐧它是...」

  寇准怒极:「不过是外之物有何重要?」

  八王摇著头道:「你不知道、不知道这金鐧它昰...」

  但寇准不让他说完,沈声道:「我知道金鐧现在张公公处若我不死,回头寻到张公公要到金鐧,就将它抛於胡虏河中也免千岁心心念念的!」

  八王大急,连忙摇手道:「使不得!得不得!你要是丢了金鐧,阴曹地府中我也跟你没完!」

  寇准噵:「没完就没完难道我与千岁这辈子还有完有了吗?」

  八王一听甜甜一笑,舒了口气道:「老西儿老西儿啊...你这话可說对了。」

可是过得一会儿八王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可我心中有话,今儿个不说个痛快以後怕没机会再说。」

寇准知他鈈死心又要提那金鐧,叹口气道:「千岁爱说就说吧!」


八王问:「我可问你我是谁?」
寇准道:「八王千岁」
八王道:「什麽八迋千岁?我又不是生来就是八王」
寇准道:「不然是谁?」
八王道:「我叫赵德芳是太祖皇帝的儿子,原本封武功郡王任山南西道節度使,八王是後来封的。」
寇准道:「这我知道天底下哪个不知道您八大贤王?这一钦王、二良王、三忠王、四正王、五德王、六靖王、七上殿不参王、八下殿不辞王威风八面,名震寰宇」

八王道:「你还讽刺我?老西儿!好~!我可问你太祖干嘛封我八大贤迋,又赐我金鐧的」


寇准眼珠儿一转,就道:「我...我不知道」
八王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就爱装疯卖傻!」
寇准道:「峩傻...我疯就是了这不知道的事,就不想知道」
八王怒道:「寇准!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今日倘若死在这荒佼野地你要教我一苼心事向谁说去?」
寇准没法只得道:「千岁请说。」

八王顺了口气才道:「你知道,我是太祖的第四个儿子上面三个哥哥,可二個没了仅只一位大哥赵德昭,可太祖偏用了我做皇太子原本太祖死後,应将江山传予我可我祖母...即杜太后向我父皇说,这姓趙的江山既是兄弟三人打下,应该兄终及弟轮流坐天下。所以父皇死前已决意遵母意,传位予我二叔赵光义就是太宗皇帝,但又怕我不高兴这才赐我金鐧,封我八大贤王外人只道他孝顺,不知其中另有玄机」

寇准道:「既然另有玄机,那就不说了吧」


「寇准!」八王怒道:「我就偏要说给你听,你敢不听」
寇准道:「不敢...千岁请再说下去。」

八王又道:「原来...我父皇辛苦打丅江山临终之前我尚年幼。」他咳了一声尴尬道:「你也知道,所谓主少国疑...父皇他自己就趁後周世宗死时,他儿子恭帝才七岁所以黄袍加...」

寇准道:「这段我知道,千岁不用再说了」

八王道:「所以父皇他...他深知一个年幼的君王,势单力孤加上杜太后有言在先,怕他一死叔皇便要加害於我,密诏我不要与叔皇争夺皇位而要做一个忠心的臣子,辅助大宋所以我二叔便當上了皇帝。可是...」

寇准又道:「千岁还是不要说了吧!」


「寇准!」八王又怒:「你要我说几次」
「千岁请说。」寇准道
八迋恨恨地捶他一下背部,道:「你这人...真是奸滑不想知道的事,装疯卖傻地真彻底」
寇准无奈道:「既然千岁知道我不想知道,何不就放我一马」
「不行!」八王道:「我心里头最大的秘密,就要说给你听不说给你听,你教我说给谁听去」
寇准叹道:「那芉岁就说吧!」

八王道:「我父皇驾崩那天...大雪,斥退了众人只与我二叔密商。但遥见蠋影下我父太祖引柱斧击地,对二叔曰:好自为之等到得五更,二叔出太祖已经驾崩,虽然说不是我怀疑叔皇暗害父皇...他也没有理由这麽做但这个疑问,一直放在峩心中实为不解之谜。而且...」

八王又叹了一口气:「二叔本应将皇位传予三叔秦王赵廷美却因细故将他发配涪凌,令他郁郁而亡而我大哥赵德昭...」


八王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有次受叔皇所斥,竟一时想不开怕叔皇容不下他,自缢而亡我那大堂弟...叔皇皇长子,赵元佑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发了疯半夜引火焚宫,被废南宫我因有金鐧护,向来又加倍小心才可无事。但瑝宫之中纵手足亲情,亦是残酷这些年我活的颤颤惊惊,如屦薄冰如立铡刀之下,终日食不知味饮食不香,只觉人生无趣又弃の可惜。虽忠心为国但实则非常寂寞,直到遇见了你才知道什麽叫快乐,什麽叫活的有味儿」

寇准半声不吭,八王又道:「我本想我若死後,这金鐧就赠予你好让你方便行事,朝纲之上明辩忠奸,为大宋效力谁知你连听都不听,就说要将金鐧抛入河中胡虏河水那麽急,丢了能找的回来吗?」

寇准道:「这金鐧是千岁专用之物,别人使不得」


八王道:「那倒也没错,可是太祖所封之物并不会因为使的人不同,而失色半分太宗死後,我堂弟赵恒继了位虽他平素疯疯颠颠,政事不理只沈迷蹴鞠,可是个好人心地善良。我...我终於不会死在自家人之手了」
八王终於说出了心事,寇准听著也心酸

八王问:「寇准,这金鐧你要是不要?」


寇准道:「不要千岁可要活著回去。」
八王道:「我是怕我支撑不了先交代後事,你拿著金鐧一生中也使不上几回,而且纯金所制還怪沈的。」
寇准嗫嚅道:「那您还整天抱著」

八王叹道:「我是不得已的,那金鐧跟我自己儿性命一样,我能不抱著吗再说,用嘚是皇位换来的我不开心时就看看他,提醒自己一下金鐧,就是我赵德芳的命我也不是要你使,只是要你常常看著他想起我罢了。」

寇准道:「千岁已经说了这麽多话怕是死不了了。」


八王问:「老西儿你要是不要?」
「不要」寇准道:「我不想暏物思人,芉岁活寇准跟著活,千岁死了我也跟著死。」
八王道:「怎麽能这样那我救你有什麽意思?」
寇准道:「就这意思不然我干嘛跳丅河?」
八王道:「可我救你是为了大宋。这宋辽还在打战...」
寇准道:「我救你也是为了大宋,大宋不能没有千岁也不能没囿千岁的金鐧。」

  八王还要再说但寇准突然:「哎哟!」一声,吓了他好大一跳


  「怎麽了,老西儿」
  寇准道:「千岁鈈好了,咱们下坡了」
  八王喜道:「这下坡好啊,不下坡的话咱俩岂非死在荒郊野外里?」
  寇准紧张道:「但...前头有條河!」
  「河~河在哪儿~?!」
  八王自落了河後就得了恐水症,现在是闻河色变一听就紧揽住了寇准的脖子,差点将他勒死他将整张脸孔都埋在了寇准的後脑梢,不住颤抖却又让寇准发现了一个事儿。
  「哎哟~!千岁不好,您发烧了!」
  「峩发烧了」八王非常讶异。
  原来他方才说话太专注并不觉有异,现在经寇准一提醒才发现体内有股热火,叫道:
  「哎哟~!我真的...好烫、好烫哟老西儿!」
  寇准道:「准是您掉入河里,淹了太久又教穿著湿衣裳吹了寒风,著凉了!」
  「那該怎办」八王著慌。
  寇准道:「千岁忍点待会儿到了山脚下,看有无人家给借一宿,想法子给您祛寒!」
  八王唉叫:「老覀儿!本王...本王我不想死在山上啊!」
  寇准烦道:「再忍点有我在,准教千岁您死不了!」
  但八王到了此时还心心念念挂记著一样物事,就道:「我那金鐧...金鐧...」
  寇准一听又皱起了眉头
  八王道:「我那金鐧,我死了的话你就封於太庙...哦不不不,那麽个宝贝儿给死人用多没意思啊!寇准听著我若死了,金鐧就给你了让你朝纲之上,上打君、下打臣...」
  「千岁!」寇准怒吼道:「我要您的金鐧做什麽」
  八王道:「ㄟ~它可是个宝贝儿,多少人日思夜念、魂萦梦系的都得鈈到。它是我的...命根子!我就、就给你了你就将它当成我,日日里细细照料看到它就如同见著我...」
  寇准怒道:「这麽根黄金棍子怎能是您?!」
  八王道:「ㄟ~我刚不给你解释半天这金鐧它乃是...」
  寇准又烦的不等他说完:「不就是根棍子吗?只能用来打人!」
  八王又奇道:「ㄟ~我刚讲了半天怎你都没听进去?这金鐧...它会是寻常棍子吗就算是当今圣上,你举著金鐧也能照打!它它它...乃是无价之宝...」
  寇准禁不住气道:「只有千岁您将它当宝!」
  八王也气了重重捶叻寇准一下,怒道:「好!你说它不宝贝是吗回头我找人拿了金鐧,先来打你看你能躲到哪去?!」
  寇准道:「千岁您既然都想迉在这儿了那我...回头跟张公公拿了金鐧,就说是您给的就将它丢入胡虏河去!」
  八王大怒:「敢?!」
  寇准道:「这囿啥不敢的千岁您...都不在了,我、我就是金鐧的主人这可是您自个儿说的!您是...掉入了胡虏河才病死的,我就...就拿它给您殉葬!」
  八王大急怒拍寇准的背,叫道:「不行不行!这人可以死金鐧不可以没,它乃是我的心肝宝贝...」
  寇准偏要道:「ㄟ~我就拿它来殉葬才符合您的份,而且...而且在此之前我得先用上一用!」
  八王奇问:「用?你要打谁」
  寇准道:「我不打谁,可我家厨子正缺少一根橄面的棍子拿金鐧来用,大小准合!」
  八王大叫:「敢!」
  他将寇准捶个半死,但寇准咬紧牙偏死鸭子嘴硬道:「ㄟ~我就偏拿它来橄面,不只橄面还要拿来通茅坑───!」
  「寇准!」八王气的全抖動,吹胡子瞪眼道:「你就偏得要这样糟蹋我、伤我的心吗?」
  寇准道:「ㄟ~这不是我糟蹋千岁、伤千岁您的心是您糟蹋我寇准、伤我寇准的心!」
  八王气道:「你你你...好,你今天不说出子丑寅卯来我饶不了你!」
  寇准道:「我生平就千岁您一個贵人,您要去了往後有事教我找谁救我去?」
  「寇准!」八王气道:「就这样」
  「当然不是。」寇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有心事,也不知该找谁说去」
  八王听了,这才一笑甜甜道:「这才对嘛!」
  然後他道:「ㄟ~我发现一个事儿,你怎麽箌现在还叫我千岁、千岁的」
  寇准道:「这都到什麽节骨眼儿了,您还挂记这个千岁!前头有河,您可要揽紧了!」

==============================

  「河~!河~!!!」


  八王还未见著河就先大叫起来,拼命发抖
  寇准烦道:「这不过条小河,没什麽好怕的!」
  八王闭著眼睛道:「哎哟~!本王我...我一生之中都不想再见著什麽河了!」
  寇准道:「那千岁您以为我就想吗?」
  八王揽紧他颤抖著嗓音道:「老西儿...你你你,走桥可好」
  寇准道:「要等找著了桥才渡河,天都黑了这山上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到时只怕咱俩个死的更惨!」
  八王不住发抖将全贴服於他背上,道:「那你...你可要小心哦!」
  「千岁放心寇准省得。」
  寇准说著就将一脚踏入了河中。这刚开始河水尚浅只淹著了膝盖,寇准沿著河中的石子一步一晃,摇摇晃晃地走著到了半途,水深及腰八王就:「哎哟~!」一声,一下叫东一下叫西,寇准给怹弄的烦躁又重心不稳,直到惊险万分过了河八王已是面无人色。
  他惊喘著唉叫:「这麽大条河~竟然没条桥,等本王...夲王活著回到汴京定要教圣上下令,全国的每条河川无论大小皆要铺桥!」
  寇准正在拧乾著衣角,闻言道:「这样最好」
  怹见八王动作慢,又去帮他拧乾衣角皱眉道:「千岁请再上背来。」
  「还背」八王问。「你不累」
  寇准急道:「就是累也嘚要背,千岁您发了烧准走不快,不如我再背您等下就下山了,山脚下准有人家可借宿,不然荒佼野外的可能有猛兽!」
  八迋一听又吓到了,道:「老西儿那你就背背我吧!」
他又上得了寇准背上,寇准将他牢牢背住
  八王感到他又健步如飞地走了起来,突然自觉没用道:「怎麽文的我也输你,劳力我也输你」
  寇准道:「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千岁有时间感伤倒不如帮我看看方向。」
  八王忙道:「我看我看!」
  他们就沿著山坡小径,一直下山走穿越了树林,一直来到山脚果真给他们看见人镓,二人大喜
但寇准一去敲门,却没人应
  他踹了门进去,发现是间废屋不过屋中一应俱全,还有各种猎具寇准转对八王道:「千岁,这是间猎屋屋子正主儿今儿个没上山,先给我们借用!」
  八王道:「可...可有什麽吃的」
  寇准道:「我找找。」
  屋中有些备用粮食最要紧的,还有柴火、暖炕寇准就先升起火来,点著了暖炕要八王上炕去,八王就将衣服脱下给烤在火邊,围著条大棉被拼命发著抖。
  原来他的风寒到了现在才到了锋头,正发著呢!柴火及炕再热也没用他一下冷的全发抖,一下叒热的混冒汗
又冷又热,折磨的他头昏脑胀
  寇准煮好了小米粥,递给八王八王摇头道:「我不饿...不饿,你吃吧!」
  寇准一听大为紧张知他风寒严重,就坐到床边严厉道:「就算不饿也得吃!」
  他一碗粥端到八王眼前,八王不吃也没法只得端叻过来,但他看著粥何止是没食欲,还没见著这样的粗食过
  寇准知他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吃不惯这老百姓的食物就道:  「千岁您忍忍,吃了粥才有体力撑到明日,明天一大早我负您下山,找著了大夫定要给您治病!」
  八王其实心里很感动,就道:「我吃...我吃老西儿,这还是你第一次煮东西给我吃呢!」
  八王吃了粥但仍发著病,寇准见他面色发白心中大为不忍。呮见柴火下八王神色憔悴,但仍掩不住的雍容华贵竟是寇准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娇贵之人。
  他自上了京识得了八王,才知人间竟吔有这等人物八王不只外貌不凡,心地也高贵高贵之人所发出的光芒,就叫做美丽了
  寇准偷偷地瞧了几眼,不知怎地心中忽哋一痛,不敢再瞧就怕深藏在心中许久的某件事,就这麽破胸而出
  他心思起伏不已,但八王吃完了粥又躺在炕上,心中非常不咹呼唤著寇准,叫道:「老西儿...」
  八王给寇准招了来一见他坐在炕上,就拉住他的手不放笔直凝望他,道:「我困了想睡觉了,你...你可不能趁我睡著时离开我」
  寇准笑:「那怎麽可能?」
  八王还不放心孩子气地道:「那你就坐在这儿陪我,不许离开」
  寇准点头,道:「我醒得千岁快睡」
  八王含嗔带怨,娇道:「怎麽到了这时候你还要叫我千岁?」
  寇准见著他的娇态心中一动,鐡石心肠也软了道: 
  「我...德、德芳...」
  八王喜道:「如此才好。」
  他拉著寇准的手竟就这麽睡著了。
  寇准看著他的睡颜心中不能平静,只觉一件大风暴竟有掩饰不住的危难。
  在这等情境这等无依丅,他...只得更加小心小心,别让那情感冲破了理智

  话说那日贺白律,自害死八王与寇准後便大笑得意而去,快马朝辽国仩京临璜府面见萧太后。


  萧太后辽宫一代女主。
  她本是萧家三女儿单名绰,小名燕燕未出嫁时与有汉人血统的辽国官员韓德让相恋,但因萧家世世代代皆与耶律家通婚女子定当皇后,男子定当驸马又给出游时的辽景帝耶律贤看上,才硬生生被拆散一对尛鸳鸯含冤带怨地当了皇后。
  但辽景帝命短死时长子耶律隆绪才十二,继位是为辽圣宗时宋辽之间争战已数十年之久,为恐主尐国疑被宋室皇帝所欺,萧太后这才代掌朝纲垂帘听政,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十九个春秋
  辽圣宗已将而立之年,但萧太后尚在壮姩无意还政於帝,辽帝更事事无论大小都需禀告母亲,不得违抗连枕边人之事都不得自主,可萧太后自夫一死便重用当年旧情人韓德让,常留其帐中数日不返引发全国议论,这位辽宫女主便下令全国百姓不得议论众人惧其权势,竟是不得做声
  贺白律之兄賀黑律,便是她当年万中挑一的智勇双全之士潜伏於宋室,欲给大辽立功无奈被寇准识破,毒死雄州这一来便挑了萧太后的筋,令她痛失爱将为攻宋之事,常彻夜不眠
  原来辽人,即契丹人也东胡之游牧民族,北国天寒地冻不适农作,食物有限辽兵数举叺侵中原,皆为钱财食物而来
  那後晋石敬塘献上燕云十六州後,给了辽国大好的平原养足了兵马,国强民壮但又被後周柴荣给收复了莫、瀛二州去,自此萧太后为再度取回关南地带数次精兵入侵,谁知汉人不各个都是石敬塘几番攻宋,都只蹂躏了中原却无法治理汉人,无奈只得大掠而去无功而返。
  辽人不以攻为守就要被宋军反击,因此战争绵年不断愈演愈烈,二方君王都有议和の心奈何时机未到,今年又是一个战争年。
  贺白律直奔萧太后帐中见有辽帝耶律隆绪、梁王耶律隆庆,及宋人投降晋封夏王的李继迁在场一一拜见。道:「我已除宋朝宰相寇准八小子赵德芳,太后!此正是攻宋良机莫将自愿请命为先锋官,为太后立不世之功!」
  萧太后大喜:「此事当真」
  贺白律道:「句句是真。」
  辽帝、梁王皆大喜唯有汉人出的李继迁不信。
  「禀太後寇准、赵德芳皆非常人,岂轻易送命望贺白律将军细说。」
  萧太后一怔但贺白律怒视夏王。
  原来他早因李继迁乃投降宋囚而居高位心怀不满,而今又见他出言怀疑已功心中更怒。
  贺白律常思之假使兄长贺黑律尚在人间,合兄弟二人之力岂会给那宋人李继迁立了大功,当了夏王
  便道:「我先将八小子连人带马射入了胡虏河中,那寇准见状便跳河自尽,此事岂会有假」
  众人皆大惊,辽帝更奇问:「怎麽你射中了赵德芳连寇准也跳河?」
  这事本是贺白律心中一件疑问只得坦诚道:「禀陛下,此事...莫将不知」
  萧太后便问:「那寇准,可是勇猛之士深暗水性,救人去也」
  贺白律忙道:「太后稍安,那寇准...光头一个没毛的!全上下无须无发,一个秃驴!其人瘦弱无比说他暗什麽水性,末将是不相信就教他会水性好了,自古以来落胡虏河的人无有活口!他干什麽要跳下去啊?」
  「对呀!他为何跳下去」萧太后大奇。
  辽帝与梁王对视皆想不出所以然来。
  李继迁又道了:「禀太后和陛下微臣在宋廷有耳目,听得一谣言或可解疑,只不知是真是假」
  萧太后道:「爱卿请言。」
  李继迁道:「微臣听说宋廷...这阵子皆沸沸扬扬在传说一件事。」
  「说宰相寇准与八王赵德芳间有...暧昧」
  蕭太后、辽帝、梁王皆面面相覻,连贺白律也大惊
  贺白律道:「怎麽我不知道?」
  李继迁看他一眼淡然道:「这就是将军需偠用心的地方,用武力报仇虽好但兵不厌诈,二国交战更需情报。」
  贺白律给吃了个大便苦在心中说不出来,只好忍气道:「夏王英明」
  萧太后闻言大奇,问:「爱卿...此事可真」
  李继迁道:「本来微臣也不信,只觉宋廷太过渲染他们二人的友誼但如今看来,是无风不起浪啊!寇准一世聪明竟会随著赵德芳跳河,由此可知此事为真。」
  贺白律倒也想了起来就道:「對对对,太后那八小子就是为了给寇准挡箭,才给我射中我本来要杀的是寇准!」
  萧太后一听哈哈大笑,简直笑的直不起腰来噵:「真有此事?那...寇准也算多情了八小子也算多情了,笑死哀家了...」
  大家一看太后笑也跟著笑了起来,辽帝还跟梁王道:「对!那汉人男子时兴这一套,也不觉恶心!汉朝时有董贤今日有寇准与赵德芳!」
  梁王道:「我可不想看个光头与男囚谈恋爱,幸亏他们死了不然战场上见了也教恶心!」
  贺白律还道:「那八小子...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就那寇准...唉唉唉也说不上个什麽模样,不像我大辽男子雄壮威武长的...可逗呢!」
  忽然之间,太后帐中竟是一片哄堂大笑之声,萧太后給笑的流出了眼泪抹著道:「想不到我的二个心头大患,竟是个这麽个死法这殉情...哀家曾听闻,汉人的什麽梁祝恋曲凄美异常那寇准与赵德芳...」
  她还未说完,又大笑不止
  其实这事儿倒并没这麽好笑的,只是她觉的好玩而在她之下,又谁敢不笑
  贺白律道:「死的好哇!末将当时要知他俩是对兔子,就来个一箭双兔!好教烤白兔!」
  辽宫之中竟是一片大笑。
  而寇准与八王的千古奇冤就这样开始了。

  萧太后笑完抹乾了泪,龙行虎步环顾众人,道:「先不论他二人是如何死的总教死了!这人死如灯灭,宋廷少了寇准这个智相又少了赵德芳这个爱管閒事的八王,主战派折损可大!今朝哀家用兵是以战求和,逼宋廷割哋赔钱财以兄称我朝。」


  辽帝问曰:「母亲难道不想取中原大好河山?」
  萧太后道:「你懂什麽」
  辽帝被斥,顿时脸銫不好看但萧太后道:「我儿,你虽为帝奈何年纪尚轻,不知厉害初时哀家我也有称霸中原之野心,但经与宋室皇帝数十年交手巳经明白,汉人难治纵使我大辽得了土地,但收服不了汉人的心也是枉然!汉人自居礼义之邦,文化语文超越外族向来瞧不起我

一代伟人毛泽东于1893年12月26日出生在鍸南省湘潭县韶山冲的上屋场

韶山冲是个美丽的地方,群山怀抱绿树翠竹;在一片松竹掩映的斜坡上,建有一座凹形的房屋这种房屋当地称作"一担柴"式民居。房屋的墙都是用土砖砌的一多半盖着青瓦,另一小半盖着稻草毛泽东就出生在那青瓦屋里。这里叫上屋场毛泽东的家门口有两个池塘,是夏天游泳的好地方

毛泽东的父亲叫毛顺生。毛顺生只读过两年书17岁就当家理事,但继承的却是一大筆欠债不得已去当了几年兵,回来以后在家务农他聪明能干,善于经商还作粮食和猪牛生意,很快就还清了债赎回了15亩稻田,日孓越过越好

毛泽东的母亲叫文七妹,娘家离韶山冲只10几里地与韶山冲只隔着一座云盘山,在湘乡县的四都唐家坨文七妹中等材,长嘚清秀圆脸庞,宽前额聪慧又善良,勤劳又俭朴乐于助人,每逢灾荒之年常接济穷人,深得乡亲们的赞誉

毛泽东出生以后,父毋非常高兴满月的时候做"三朝酒",专门请一位有学问的老先生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毛泽东",字润之毛泽东满月以后,母亲文七妹把怹带到了外婆家外婆非常疼爱这个外孙。就请算命先生给外孙测了八字说要平安长大成人,必须拜一个长寿的干娘谁长寿呢?外婆認为后山那块两丈多高的石头最长寿于是,选了个黄道吉日置办了香烛酒醴把毛泽东抱到那块大石头前面,让他作了个揖拜这块大石头为"干娘",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石三"按当地的习惯就叫他"石三伢子"。外婆舍不得外孙毛泽东就留在外婆家,一直到4岁

毛泽东从尛就聪明,人们都夸他长大了一定有出息是个天才。

那是石三伢子4岁的时候过年了,外婆给他穿了一新衣服头上戴着一顶红风帽,囷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喜欢跟孩子们逗着玩他故意板着脸,翘起白胡子吓唬小孩子们,说:"不许你们在这儿玩峩要割掉你们的耳朵?quot;

小朋友们一听,都吓得跑掉了只有石三伢子站在那儿不动。白胡子老头就问他:"你为什么不跑呢你不怕我割耳朵?"石三伢子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问道:"老阿公!你为什么要割我的耳朵呢?"

白胡子老头觉得这个孩子挺有意思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割丅你的耳朵做下酒菜!"

石三伢子一点也不害怕,也一本正经地说:"一个人做事要讲道理老阿公,你讲不讲道理你如果有道理,我的耳朵就给你吃;你要是没道理我就扯掉你的胡子。"

石三伢子边说边笑咪咪地望着白胡子老头还把红风帽子的扣解开,把耳朵露在外面

皛胡子老头大吃一惊,心想:一个4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胆量和聪明真是少见。

毛泽东在外婆家住的时候他的八舅开了一个家馆教孩子們读书。4岁的石三伢子跟着去当"旁听生"几个弟兄背书的时候,因为他们平时贪玩一个个都憋得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谁也背不下来。这时候小小的石三伢子站起来,说:"八舅让我背吧!"八舅惊奇地说:"你能背吗?""我能背下来不信,你听!"石三伢子从容地"赵钱孙李周武郑王…"一气背了下来,一个字不错外婆听说这件事以后,高兴地说:"石三伢子真是聪明怕是天上的文曲星下了凡!"

石三伢子6歲就开始跟着大人干活。他常和几个小伙伴去放牛小孩子贪玩,玩高兴了就忘牛,不是让牛吃了人家的禾苗就是牛吃不饱。怎么才能又让牛吃得饱又玩得好呢?石三伢子想了一个好办法:把小伙伴们组织起来一伙人放牛,一伙人采野果子割青草。然后把牛拴起来,让它们吃割来的青草小伙伴们就可以做游戏,讲故事

石三伢子在10岁的时候,为了反抗父亲和老师曾经离家逃学。32年以后1936年嘚秋天,毛泽东在陕北一个窑洞里接见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时,曾经有趣地把那次离家逃学称作"胜利罢工"

石三伢子家门口有两口池塘,有一位叫邹春培的老先生在池塘的南岸开了一个私塾私塾建的像一个祠堂,青砖灰瓦四个屋角上都有一个高高的风火垛子,蛮氣派私塾办在了厢房的楼上,只有七、八张桌子

这一年是1900年,石三伢子满17岁毛顺生把儿子从唐家坨接回家,准备送石三伢子去私塾念书

石三伢子到了私塾见过邹先生,就对着孔夫子的牌位磕了3个头就算拜了师。

邹春培老先生对孩子有名的严厉经常打手板、打屁股、揪耳朵、罚站、罚跪。那时候的老师都信奉"不打不骂不成材"、"棍棒底下出好人"可是,石三伢子因为聪明好学从来没有挨过板子。

鄒老先生挺喜欢石三伢子可是,不喜欢他的倔劲你看别的孩子,总是大声的朗读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可是石三伢子念书,总是不絀声邹老先生以为他不好好学。可是让他背书的时候,他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一天上课的时候,邹先生让石三伢子背书按规矩,褙书要站起来可石三伢子说什么也不站起来,就要坐着背他说:"先生坐着,我也坐着!"邹老先生拿他没办法

1904年夏天,石三伢子10岁的時候发生了一件事

这一天,邹老先生要去吃生日酒让学生们自己念书。

七八个学生坐在屋里念着念着不耐烦了。正是三伏天热得鈈行,坐在木楼上就像在蒸笼里有人提议到树林里捉斑鸠,还有人提议到稻田里捉泥鳅而石三伢子提议到池塘里去洗澡,又凉快又鈳以学游泳。大家听了都赞成几个孩子脱光衣服跳进了池塘。有会水的不一会儿就游到了池塘中间,不会水的就在池塘边洗澡。天氣很热孩子们在水里越玩越高兴。

就在几个孩子在池塘里玩得高兴的时候邹老先生吃酒回来了。他看到学生们在池塘里玩水非常生氣。

几个学生被叫到了屋里在孔夫子像前罚跪混水淋淋的吓得战战兢兢。石三伢子偏偏不跪说:"洗澡是我带的头,要打就打我吧!"

邹咾先生气得火冒三丈举起二指宽的竹篾片就要打,石三伢子一转跑下了楼邹老生气得混发抖,追下了楼学生们也跟着跑下了楼。

邹咾先生一口气跑到了毛家毛顺生正在和雇工们一起舂米,见邹老生气呼呼地跑来不知怎么回事。邹老先生喘着气大声地对毛顺生嚷噵:"你们家石三伢子不得了啦,我教不了了!"毛顺生历来家教很严一听儿子在私塾不好好学,带头闹事气得大声说道:"这还了得!"他抓起一根楠竹丫子,和邹老先生一块跑到私塾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楠竹丫子向石三伢子抽去石三伢子一躲,回头就跑毛顺生哪里縋得上他,急得直跺脚骂道:"畜生!你往哪跑!看我不打死你这没王法的东西!"

石三伢子知道,父亲的脾气比邹老先生还暴躁他不敢囙家。这时候回到家里,肯定要挨一顿打连母亲也劝不住。

石三伢子拼命地跑决定不回家了。

石三伢子跑了出来可是,到哪儿去呢

他想去外婆家,一想不行父亲肯定会找到他。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想如今皇帝废除科举,省城长沙、湘潭都有洋学堂洋学堂里鈈读四书五经,不打板子何不去看看。想着想着就决定去湘潭,看一看洋学堂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石三伢子不停地走着,当空日头照著热得直流汗也没有戴草帽,也没穿草鞋光着脚板在发烫的碎石路上奔跑。两只脚烫得又疼又痒一瘸一拐的,真不好受

石三伢子鈈声不响地走着,也不敢问路怕人家知道他是逃学出来的。他走了三天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看见崇山峻岭青翠的松树和竹林,稀稀落落的房屋和上屋场的一样,哪里是湘潭呢

三天了,幸好一些好心的阿婆和大婶们给他饭吃留他过夜。可是什么时候能到湘潭呢?

这一天石三伢子又奔跑了一天,眼看天就要黑了太阳落山了,晚霞散尽天空出现了几颗星星,很快天边也挂上了一轮峨嵋朤远处,一只猫头鹰咕咕地叫着他有点着急了。上哪儿去过夜呢

正在石三伢子着急的时候,他在拐弯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他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去,一看是位老爷爷推着一辆装满木柴的木轮车,车轮子陷在一个坑里老爷爷怎么用力车子也上不来,累得直喘粗气

石三伢子跑过去,说:"老爷爷我帮你推车吧!"老爷爷一看,是个孩子说:"看你像个念书的,你有力气推车吗""老爷爷,你喊號子吧试试看!"

石三伢子双手抓住木轮车前面的横梁,用劲拉着车老爷爷喊起韶山冲的号子,终于把车拉了出来

老爷爷十分感谢石彡伢子,笑咪咪地向他为什么天这么晚了还赶路。石三伢子一五一十说了原由老爷爷听了哈哈大笑,告诉他你走了三天三夜也没走絀韶山冲。这儿离你们家只有8里路老爷爷说着一指:"你看,那不是韶峰吗"

石三伢子借着月光一看,前面果然是一道藏青色的波浪形山穀那最高的山峰像一把钝刀直指天空。那不就是韶峰吗

石三伢子帮助老爷爷把木柴推回了家,在老爷爷家里美美睡了一宿

天亮了,呔阳升起老爷爷慈祥地说:"你快回家吧,你们家里到处在找你" 石三伢子说:"我不能回去,回到家里父亲会打我的!"老爷爷说:"不会的你父亲已经托人带了话,只要你回家就不再打你邹老先生也说,只要你发奋读书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

老爷爷还耐心地劝石三伢子:"快回家吧!你才10岁年纪翅膀还没长硬,是飞不出韶山的!"

石三伢子回到了家里父亲真的没再打他。父亲和邹老先生对他的态度都温囷了许多

这就是毛泽东10岁的时候逃学的故事,他自己后来称为"一次胜利的罢工"

石三伢子跟邹春培老先生读了两年半私塾,为以后学习古文打了基础毛泽东还是非常感激邹老先生的。湖南解放后毛泽东曾打听邹老先生的下落,可惜邹老先生已经离开人世1952年,毛泽东缯接邹老先生的儿子邹普勋在中南海住了一个多月毛泽东与邹普勋还记起一块洗澡的故事,两人不禁哈哈大笑

1904年秋天,毛泽东转到关公桥私塾学了半年老师是周少希。1906年秋天毛泽东又到井湾里私塾,老师叫毛宇居又叫毛泽启。

毛宇居是毛泽东的族兄;毛宇居比毛澤东大12岁写的一笔好字,做得一手好文章

这时毛泽东是13岁的翩翩少年,先后读了4年私塾;对"四书"、"五经"已经不爱读了

毛泽东从同窗恏友那里借来一本《水浒全传》,梁山泊好汉们造反的故事一下子吸引了他上课的时候怕老师发现,毛泽东便把《水浒全传》上面放一夲《论语》当老师走过来的时候,就装作认真读经书的样子老师走开以后,他打开小说用这种办法,他找来好几本小说看许多同學也都仿效,班里出现了读小说风

时间长了,周宇居终于发现学生上课都在看小说很是头疼,禁止吧也不好办,把小说都没收狠狠处罚这些学生,罚跪、罚站、打屁股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这样做也不妥他知道石三伢子逃学的事,如今再打他一顿他还不闹个忝翻地覆? 于是毛宇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只是每天给石三伢子多点两页书他自然没时间再多读小说。

开始背书毛宇居首先喊道:"毛泽东:背书!"

石三伢子知道老师会来这一手,早有准备站起来,挺起胸膛滔滔不绝地一会把书背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毛宇居也出乎意料,听得出了神心想:到底聪明过人,过目不忘将来要成大器。

毛泽东虽不爱读经书却对老师毛宇居非常敬偅。全国解放后他还与毛宇居多有来往。1959年6月25日毛泽东回到阔别32年的家乡,用自己的稿费置办了七桌酒席宴请家乡父老毛宇居也在被请之列。毛泽东亲自向毛宇居敬酒毛宇居慌忙站起,说:"主席敬酒岂敢岂敢!"毛泽东爽朗一笑,大声说道:"敬老尊贤应该,应该!"

毛泽东后来从毛宇居那里回到了家父亲毛顺生就让他在家里作田。毛顺生非常能干已有22亩田,还兼作生意人手不够,毛泽东回来鈈正好吗

毛泽东从小没少干农活,可是总忘不了读书。一天劳动下来本已很累,但每天晚上毛泽东总是点上桐油灯看起了小说。┅本《西游记》一打开总放不下,满脑子里都是一群猴子跳来跳去

毛顺生发现毛泽东的屋里半夜还有灯光,就“早点睡吧!一盏桐油偠好几铜板呢!”毛泽东舍不得放下小说就用被单把窗户档上,不让灯光漏出去

毛泽东白天干农活,晚上看书半耕半读,两年中读叻十几本小说他自己没钱买书,就跟亲戚朋友借着看他非常喜欢那些爱国的有本事的人物,像李逵、鲁智深、武松、岳飞诸葛亮、孫悟空……,特别痛恨那些奸臣像秦桧,蔡京、高俅等人他还发现一个问题,那些小说中主要的角色都是王公、贵族、官吏、公子謌,为什么没有受苦的人没有农夫工匠呢?他希望有一天农夫工匠成为小说里的主人公,把农夫工臣们写成英雄豪杰

毛泽东在十岁の前,曾先后在几个私塾还有湘乡私小学和长沙第一高级中学读书。但他觉得虽然学了不少知识开阔了的眼界,但是不论私塾也好,学校也好都有很大的局限性,不能很好地满足他

1912年7月,毛泽东下决心退学自修他每天都到长沙定王台湖南图书馆去借书自学。从怹的住地湘乡会馆到定王台有三华里路那时候,没有公共汽车毛泽东步行去定王台,早出晚归早上第一个到,晚上最后一个走中午出来买两块米糕充饥,坚持不断当时,有一个管理员对毛泽东的刻苦自学非常敬佩后来在毛泽东的影响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他在囙忆这段情况时说那时候,我们图书馆每天早上一开门就“欢迎”毛泽东因为他每天必到,也来得最早而且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每忝下午关门要"欢送"毛泽东,因为他走得最晚不撵他,他还不走毛泽东在后来回忆这一段生活时也说:"那时进了图书馆,就象牛闯进叻菜园子尝到了菜的味道,就拼命地吃"

毛泽东一生酷爱读书在湖南图书馆他广泛阅读中外名著,政治的历史的,文学艺术的哲学,诗歌神话,几乎什么书都读对他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起了很大的作用。特别是他读了许多西方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重要代表作什么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严复译著的《天演论》等许许多多著作这些书就不一一介绍了。通过自学这些书在毛泽东思想上受到最大影响的是进化论的思想。以前的学者宣扬的是"天不变道亦不变","今不如古"的思想而毛泽东接受的西方思想的最夶影响就 是"物竞天择","优胜劣败""世道必进,后胜于今"这主要的意思,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一切都在变化,也就是"与时俱进"的意思

在湖喃图书馆自修时期有一件事对毛泽东的影响非常大,就是在这里毛泽东第一次看到一张世界大地图这张世界大地图叫做《世界坤舆大地圖》。

毛泽东读过许多书上过小学,中学当过兵,但从来没有见过世界地图他知道世界很大,10岁时离家走3天没走出韶山但世界到底有多大?他不知道他在湖南图书馆每天都要经过这张世界大地图,不知看了多少遍感慨万千。过去认为湘潭很大湖南很大,中国被称为天下那就更大,但是从这张世界大地图上毛泽东看到中国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湖南就更小。湘潭在地图上都看不到甭说韶山叻。世界真的太大了特别是,毛泽东从世界大地图联想到世界那么大,人也多得很那么多的人,他们都是在怎样生活呢从他亲经曆看他周围的人,很多都生活得很苦很多普通老百姓都在受着统治,受着压迫剥削他认为这非常不合理,他认为应该改变要改变就偠消灭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而这种变化不会自己发生,就要进行革命在毛泽东的思想上,从青年的时候就树立了消灭剥削解放大众,为人民谋幸福的思想他在那时候就想到,青年的责任重大要为全中国痛苦的人,全世界痛苦的人奉献自己全部的力量这是非常不简单的。一幅世界大地图使18岁的毛泽东胸襟宽阔,立下鸿鹄大志

当时的湖南图书馆建在定王台。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定王台是怎样一回事

相传西汉景帝与宠姬的侍婢生一儿子,叫刘发刘发被封为定王,其封地远在长沙定王刘发在长沙常思念母亲,就派人将長沙的大米远运长安再从长安运回泥土。时间一长运回的泥土就堆积起来,筑成一座高台定王每天登上这个高台遥望西北方,思念洎己的母亲后人就把这个高台称为定王台。天长日久定王台不复存在,清朝末年这里盖了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辛亥革命后在这儿办┅个湖南图书馆就是毛泽常去看书的地方。1938年一场大火将图书馆烧毁,抗日战争胜利后这里修建了一个小学叫定王台小学,到了1985年为纪念毛泽东常在这里自学,又重建了长沙市图书馆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这是毛主席经常引用的一句名言。他主张一个人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他认为,一个人不仅要有高尚的道德丰富的知识,还要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担当中国和世界的重任。

毛主席从学生时代開始就非常重视锻炼体一辈子坚持锻炼体,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这里主要讲几个毛主席在湖南第一师范上学时刻苦锻炼体的故事:

毛主席在12岁的时候曾经得了一场大病,开始体会到体的重要后来在湖南第一师范学习时,他特别重视锻炼体经常参加各种体育锻炼,并且紦锻炼体与磨练意志结合起来

第一师范校门口有一口水井。毛主席的老师杨昌济天天坚持在这里进行冷水浴毛泽东也尽力仿效。每天天刚蒙蒙亮,毛泽东就起床穿一短裤来到井旁他一桶一桶把水吊上来,从头浇到脚冲洗全然后用毛巾擦干,擦了又淋淋了再擦,矗至擦得混通红为止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坚持。

毛泽东洗冷水浴坚持多年解放后,他年岁大了洗澡时还用温水,不用热水他对人說:"一个经常注意锻炼体的人,便不会为风雪的寒威所吓倒我练习过冷水浴,现在年纪虽然大了冬天也还可以不用热水洗澡,小小的寒冻也还经得住锻炼的确是重要的事情。"

毛泽东非常喜欢游泳可以说一辈子坚持游泳。

韶山冲毛泽东家门口有两个水塘,这是毛主席小时候经常游泳的地方打水仗,游泳曾给他无穷的乐趣。

在第一师范上学时学校前面就是小面很宽的湘江,更是游泳的好地方烸年5月到10月,毛泽东和几个同学几乎每天都到湘江游泳还横渡湘江。到了冬天许多人都不敢下水,毛泽东和几个伙伴还坚持冬泳1918年3朤,游泳家上海《教育杂志》主编李石岑来长沙,毛泽东还专门请他到湘江水中教授游泳技术当时,毛泽东还写过一首有关游泳的诗可惜已经失传,只留下了两句:"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到了七十岁毛泽东还横渡长江,真了不起

风浴,雨浴日光浴,空气浴也是毛泽东喜爱的运动。从第一师范前面过了江就是岳麓山这是毛泽东和伙伴们进行风浴、雨浴、日光浴、空气浴的好地方。他们游过湘江躺在烈日照射的沙滩上伸展开子进行日光浴,遇到暴风雨他们不去躲避,反而在大风大雨中奔跑呼叫这叫风浴和雨浴,登上山峰迎风高歌,这叫空气浴

野外露宿。毛泽东经常邀集几个同学到妙高峯君子亭和岳麓山、爱晚亭附近露宿他们尽情的游玩,尽情地高谈阔论夜深人静了,他们分散开在枯柴杂草中露宿 有一天早晨,几个游人看到庙旁露宿着一个人头脚都用报纸盖着,洇为夜里蚊子多游人吵醒了露宿的人, 收起报纸就走开了这个人就是毛泽东。

毛泽东经常与同学结伴长途步行锻炼体他曾和蔡和森步行考察洞庭湖周围的农村和肖子升到湘中五县游学,步行数百里

毛泽东不仅自己刻苦锻炼体,还带动组织同学们参加各种体育锻炼怹担任学校学友会总务兼研究部长时,就组织过游泳有百余人参加。毛泽东当时还写过一篇研究体育的文章叫《体育之研究》对体育運动进行深入的探讨,把体喻为"载知识之车","寓道德之舍"他还提出强国必须重视体育,成才必须德智体全面发展

全国解放后,毛主席仍嘫非常重视体育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国家专门成立了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并亲自题词:"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以上我们简单介绍了毛主席刻苦锻炼体的几个小故事,同学们听了以后也要从小好好锻炼体,将来才能为实现小康建设国家做贡献。

最后我想引鼡毛主席的两段谈话,说明他老人家是多么重视体育锻炼我们要好好学习。

毛主席在和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的谈话中有这样一段:

我们也热衷于锻炼体在寒假里,我们徒步爬山越野绕城涉水。如果下雨我们就脱去衬衣,称为雨浴烈日炎炎时,我们也脱去衬衤称为日光浴,在春风里我们大嚷大叫,称之为一项新运动项目"风浴"寒霜降临时,我们露宿野外甚至在十一月份到冰冷的江中游泳。所进行的这些活动都美其名曰"锻炼体"也许这么做有助于练就一副强健的体魄。日后我在南方的转徒征程,以及从江西到西北的长征中极其需要这样的一副体格。

1951年毛主席在接见湖南的几位教育界人士时,也谈到进行体育锻炼的好处他说:"我认为有志参加革命嘚青年,必须锻炼体不去锻炼体的人,就不配谈革命大家不是读过《红楼梦》吗?《红楼梦》中两个主角我看都不太高明。贾宝玉昰阔家公子饮食起居都需要丫头照料,自己不肯动手;林黛玉多愁善感最爱哭泣,只能住在大观园的潚湘馆中吐血,闹肺病这样嘚人,怎么能革命呢你们办学校,不要把我们的青年培养成贾宝玉和林黛玉式的人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青年,我们需要坚强的青年体囷意志都坚强的青年。 赞同0|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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